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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绿水立刻从辄沟里持续涌了上来,不一会就填满了辄沟,渐渐还有往外围扩散的趋势,更离奇的是,绿水发出盈盈的绿光,把周围地面上的枯草都照亮出来。
鞋子和枯爪在绿水中渐渐下沉,一会就没了踪影。只有绿水在地面蔓延曲折,忽然如膨胀开的海棠花绽出无数的线脉,象一条条蚯蚓四面八方的游开,越游越快,不一会,整个坟场的地面都被一条条绿色的细线铺满,象是一颗巨大的心脏,连着脉络轻轻颤动。
扑扑,扑扑,高林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坟场的地面也随着绿光的闪动而轻轻跳动,就和高林心跳的频率一样。
杨大个一把拉起恍惚的高林:我的好先生,别呆了,上车逃吧,发水了!
高林没有挣扎,眼睛看着坟场里到处绿汪汪的一片,象是无数只绿幽幽的眼睛邪恶的朝他眨着,诱惑他走过去趟入温柔的水面,杨大个把他一把扔进了后车厢,赶着驴子死命的奔,整个坟场似乎突然活了过来,绿荡荡的水波都浮上了半空,跟着奔跑的驴车追来。
日期:2009…1…15 5:04:00
恶水
六 下
驴车在坟场里深一脚浅一脚但是很迅速的跑着,看来驴子对这里的道路还是很熟悉的,当然也不排除是被车后追赶着的绿阴阴的点点鬼火给吓住了才这么没命的飞奔。
但驴车跑的快,后面鬼火追的快,有很多已经在驴车周围飞旋缠绕,有几颗更钻进了车厢里去,贴在厢壁上一动不动,象是夜色下萤火虫闪烁不定。
杨大个回过头来,身上也贴满了点点鬼火,把眉发映的碧绿,高叫道:高先生,这个坟场下面,都是没装棺材就埋了的死人,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绿水,就是尸体腐烂后变成的尸水啊。
高林指着在车后追赶不止,已经渐渐聚集成一个巨大圆球的绿点,颤声问:那这是什么?好像也是从那绿水里冒出来的吧。
杨大个吼道:这就是水精啊,老人们说,套到人头上就会把人魂吸走了,只好留在坟场里陪这些白骨。
高林吓的不敢再问,趴在车上看着绿球就在车后,轻飘飘的浮在离自己不到几米的地方,忽上忽下的跟着车子跑,车子慢,它也慢,车子快,它也快,就差那么几步没进车厢,慢慢的忽然有了一个别的想法。
高林站起来对杨大个大叫:停车,停车,杨大个把车赶的更快了,惊讶的回头大叫:高先生你说什么?
高林吼道:我叫你停车。杨大个叫道:高先生你鬼上身了?这当口停下来还有命啊?
高林怒道:你停不停,不停我跳下去。杨大个抓抓头皮,点点绿点从头发上落下来,吁的一声把车硬勒停了。
高林往前一冲,后面的巨大水精球也呼啦一声撞进了车厢里。。。
日期:2009…1…15 21:39:00
(七)
绿色光球在高林的面前回旋转动着,杨大个看得屏住了呼吸,高林凝神看了一会,突然伸手朝光球打去。
光球被高林一下子打碎了,又分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绿点,在车厢里到处飞舞,杨大个惊的大叫起来:高先生,水精也怕你啊,你真是神仙那。
高林忍不住笑了起来,点点头:是啊,鬼也怕我,现在没事了,你只管走,就当这鬼火。。。杨大个纠正着:水精,高林点点头:水精,水精也怕我,你就当这水精跟着车子是给我们护驾的。
杨大个一下振作了精神,挺胸兜肚的赶着驴车,高林一边扇着满车厢的磷火,一边问杨大个:这坟场里究竟埋了多少尸体?
杨大个搔搔头皮:不清楚,听村里辈份最大的陈老祖宗讲,这乱坟岗,底下内三堆,外三堆,密密麻麻的都是没棺材收敛的孤魂野骨,据说现在好的多了,早些年夏天一发水,坟岗里就是个小湖,水精就是从那湖水里变成来的。
高林笑了:什么水精啊,就是磷火了,不过多的离奇了点,磷的比重比空气轻,我们车子跑起来有风,它就跟着我们跑么。这么说刚才两支人手骨也是因为埋在地下的磷水被车轮辄压,硬挤出来了,可惜了我的鞋。。。哎,不对啊,老杨,你们村有多少人?
杨大个伸出手掌看了看,摇摇头:听村长说过,有百十户人,总这样吧。
高林叫了起来:那这坟场里这么多的骨头哪来的,难道也和你说的那样象前面的林子里打过仗,历史上怎么都没记录?
杨大个困惑的问:历史?什么屎?不懂,反正它底下就是这么多人骨头,到了冬天雪多封山,野狗子饿急了,就跑这来刨骨头吃,吃的眼睛红红的,可吃了这么多年,见它们还是有得吃,你想这底下多少骨头。
等春天雪一化,那个坟场啊,还是白白的一片,骨头遍地的就跟雪一样,夜里水精闹的欢,鬼哭的狼都不敢嚎。。。
高林正听到这,突然坟场远处传来一个恶狠狠的女声在诅咒:挖你个死人眼,叫你看不到天光光;削你个死人鼻,叫你闻不到肉香香;缝你个死人嘴,叫你说不了甜蜜蜜。割你个死人耳。。。。
随著诅咒声传来的还有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这下高林真紧张了:老杨,老杨,这什么声音?真的有鬼啊?还是一女鬼。
杨大个回头连连摇手:莫问,莫问。恶水村就是有鬼也不会是女的,你就当没听到了,村子就到了,高先生,你要听了不舒服,我给你吼个山歌。
没等高林表态,杨大个清清嗓子,吼道:哪里的骨头没人埋咧,恶水村的狗子会吃人哎,哪里的汉子没人疼咧,恶水村的汉子没婆姨哎;哪里的娃子没人问咧,恶水村的娃子没的娘哎。。。。。。
粗旷的歌吼把那凄厉的女音压了下去,歌声中驴车跑进了星星灯火,恶水村到了。
(八)
高林坐在驴车上。,直随杨大个驰到夜色里隐约可见的村中最大的一间瓦屋前,屋子里奔出几个男人,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五十来岁,站在后厢门就扶高林下车,连道:先生辛苦了,先生辛苦了。
其余几个人围着杨大个七嘴八舌的问,为首男人待高林站定,边引着往屋里走,边怒声训杨大个:你那肩膀上担的是脑袋还是猪尿泡?这么晚了还敢带先生回来?你不会在镇上过一宿再领先生回来?先生这命金贵的,不是你那烂命,出了事,你陪得起么?你让我这个村长怎么对村里人交代?
杨大个抓着头皮嘿嘿的笑,倒是高林有些过意不去了,忙说:不妨,不妨,有惊无险,正好长点见识。村长狠狠的瞪了杨大个一眼,恭恭敬敬的把高林请入上座,低声对旁边一青年说:六子去请老太爷,就说先生来了。
一边端茶闲聊,杨大个说得天花乱坠,把灰狼不吃高林和高林驱散鬼火的事添油加醋,说了又说,说得村长恨不得跪下感谢上天派来个不张翅膀的天使,高林尴尬无比,又插不上话,只好闷坐。
好在那个叫六子的年青人匆匆跑了进来,在村长耳边低语几句,村长点点头,站起来对高林说:实在对不起先生,老太爷因为等的太晚,已经睡了,一时叫不醒,就请先生随便吃点,明天老太爷来了自有话说。
于是高林在几个人的陪同下吃了点酒宴,宴后六子领他去了另一间瓦房,里面点了四盏油灯,六子说:老太爷说了,先生是文曲星下凡,夜里要读书的,所以房间一定要亮堂堂的,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高林静坐了一会,酒意过去,看着四盏油灯苦笑了笑,就势看了看周围,除了中间一床一桌,土起的四壁上还有几幅年画,有娃娃抱鲤鱼的,有财神托元宝的,还有几个也是招财进宝的意思,把冷清清的房子衬了几分喜气。
高林一盏一盏的吹灭了灯,掏出电筒照亮上了床,被子是新的,高林脱了衣服,进了被窝。
初到陌生的地方,尤其是这和城市里完全不一样的地方,高林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老乞丐的叫声,坟场里的诅咒声,林子里的红眼睛,奔跑的群狼,不停的在耳边脑海浮现,最终汇聚成一种诡异的窃窃私语声,在房间里回荡,让人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高林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凝神细听,原来不是幻觉,那种奇怪的窃窃私语声就是房间里发出的,但那种急促而细短的吞吐音节绝对不是人类能发出的。
高林悄悄摸出枕下的电筒,猛的推亮在屋中乱照,但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声音也截然而止。
高林关上电筒,躺下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到的依然黑暗,没片刻,窃窃私语声又响了起来。
这声音就是从四壁发出,最后凝聚在这空寂的屋中,在高林耳边回响。
日期:2009…1…17 23:12:00
论对恐怖灵异小说的禁止与销毁
大禹治水的故事大家都知道,疏总是比堵好的,否则堵的多了,一但有个小缺口,很容易决堤。
谁能保证堤上永远不出现缺口?
禁止与销毁恐怖灵异类小说是好是坏?
我先说恐怖小说:个人以为,恐怖的起源,是原始人类对洞窟外黑暗中的野兽,天灾等,以及洞窟内的生老病死等,还有其他未知的因素,一种深植内心深处的畏惧。
经过这么多世纪,它已经成为了人类的本能,不是可以抹杀的,更不是因为有外因才会引起。以为禁止恐怖小说就能让中国人不害怕,很像认为蒙了眼睛就看不见鬼一样可笑。
好吧,我承认,蒙了眼睛就看不见鬼,但同时别忘了,蒙了眼睛也看不见路了。
宁愿让我们看不见路也不让我们见鬼,我很感谢这样的体贴。
停一下,说灵异小说。
灵异小说起源很早,我看的最早的是搜神记。可能是晋朝干宝写的,哦,还有山海经,可能更早。
这种小说一个特点,就是想象力丰富,鲁迅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有一部山海经,后来呢,很多想象都变成了现实:比如登月,比如生物实验,比如飞向宇宙。
想像力是没办法用现实来判断正确错误的…启发青少年、激发其创造力的图书和音像制品可以出版…这句话就是语病。
你怎么能知道哪种想像力是正确哪种想象力是不正确的?印度史诗里就有关于核爆炸的描述,如果这是一种想象力,那原子弹爆炸就是建立在这种想象力的基础上。
总有一天,我们的地球会因为原子弹太多而毁灭,那我们能说:这种想像力的出现,是对是错?
想象力,是没有正确错误之分的,它是一个中性词,而且还有弹簧性能,越压越反弹,毛主席说:百花齐放,而不是只观盆景。
只观盆景的后果,很可能就是,成为盆景。国家成为五官端正,四肢具全的侏儒。
因为他的想象力成为了被控制的想象力。他不能乱想,只能按照固定的思维来想。
这样就是思想上的侏儒,我们以后在泉下见了鲁迅先生,只能告诉他:对不起先生,山海经以后,没有山海经了。
抛开恐怖灵异这个圈子,我们看远一点:四大名著。
四大名著在刚写出来的年代,是什么样子的。
三国演义:歪曲历史的小说。
西游记:正宗灵异小说。
水浒:夸大社会不安定因素。
红楼梦:不要看了,典型艳情小说。
之所以流传,就是因为它们虽然不溶于当世,却有着人性的光辉。
恐怖而恐惧,灵异而好奇,这也是人性的体现,禁止与销毁这两个词就不好,只能用引导。
要老师干嘛?这样的教育体系,却害怕几本恐怖灵异小说,而不敢让学生看了,这就是一个笑话。
看了后你去引导啊,你去说服啊,你撕书干嘛。
就和不开展生理卫生课就肯定学生长大后不能结婚做爱生孩子一样滑稽。
中国如果以后不会出现好的恐怖灵异小说,一样是人性的悲哀,不过这里还有个搞笑的事情:有网络,随时能看到外国的恐怖灵异小说。
时间久了以后,我们就不会叫玉皇大帝了,齐声喊上帝把。
阿门!
(九)
高林这次没有贸然推亮电筒,慢慢的,一寸寸的,在被窝里悄悄的转过身来,眯着眼睛对着暗中的室内。
室内确实什么也没有。
只有墙壁上的年画位置,那只抱着鲤鱼的笑哈哈的娃娃,捧着元宝的善咪咪的财神,还有别的人物,都睁着一双双绿光闪烁,充满血丝的眼睛,邪恶的悄悄的盯着高林。
窃窃私语声正是从这里发出的。
高林以为自己酒劲没过,连忙坐了起来,使劲揉了揉眼睛,凝神再看。
果然绿眼睛没有了,高林刚舒了一口气,刚亮电筒,突然他看到年画娃娃的眼睛迅速的眨了一下,一丝诡异的绿光在电筒的微光下闪过,又立刻熄灭。
有活的东西在年画后面!在悄悄窥视他!
高林想跳起来大声喊叫,但又觉得全身发寒,身体好象不听自己使唤的往被子底下溜去,蒙住头不敢出声,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梦魇了,只听到被子外面有悄悄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双,还有不停的嘀咕声,感觉有很多东西在床边议论着他。
最要命的是,被子底下被慢慢掀开一角,一只小手慢慢的沿着他的腿摸了上来,冰冷,潮湿,粗糙,似乎还密布鳞皮的手。
这不可能是梦里,高林使劲的一咬自己舌尖,痛!借着这股痛劲他一掀被子跳下了地,黑暗中似乎不知有多少矮矮的黑影溜了出去。
高林睡觉前关上的门开着,秋风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冰冷了室内,高林掀落的被子铺在地上,一线月光从半开的门里爬进来照着被子。
高林点亮了油灯,四处照了照,没什么异样,然后,他照到了地面上无数的脚印。
象小孩子的脚一样大小,但前面只有三趾,还有尖利的指甲痕迹,脚印很扁,周围还淌着水迹,地面一片潮湿。
原来自己不是做梦,高林想大喊大叫却不知道张口喊谁来帮忙,正惶恐间突然看到自己掀在地上的被子动了一下。
然后,又是一下。
被子中间鼓了起来,原来自己的被子罩住了什么东西。
高林不敢去掀,看着被子就这么一窜一窜的越过了门槛,突然什么东西在月光下跑了出去,一闪不见了。
被子半天没动静,高林这才敢把它捡回来,里面湿湿的,散发出一种鱼腥气。
今夜的觉是不能睡了,只希望快快天亮,让杨大个带自己离开这个清水乡,不,恶水村,高林关紧门,披着衣服,把灯都点亮了坐在桌子旁边,恨不得立刻看到太阳出来。
但现在才2点钟,高林不一会又开始打盹了,但又不敢睡着,只好起来晃动晃动身子。
突然他愣住了,他看到所有年画人物的眼睛部位,都被挖了两个洞,里面是黑幽幽的深邃。
眼洞的后面,居然不是墙,而是很深的小洞。
高林凑过去,望年画眼睛里面看了看,洞里只是漆黑,灯光也照不亮。
高林想来想,伸出两个手指,朝眼洞里面插去,突然!!!!!。。。。。。。
日期:2009…1…19 8:54:00
(十)上
感觉洞里就和屋里地面一样湿湿的,还有点滑腻,两只手指都伸进去了还不到头,于是高林又使劲的用手指往洞里探了探。
忽然,他有一种感觉,就象大雾中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依然可以觉察出你前面不远处有个人在走着一样,高林感觉到再不把手指抽出来,就要被里面什么东西咬住了。
高林连忙把手抽了出来,手指上有点滑滑的粘液,他就手在墙上擦了擦,还是觉得手指有点异样,他又仔细的看了看,没找出有什么不同。
不过高林也不想继续去发掘这些古怪了,总之他感觉自己又清醒了一点,只要保持能在天亮前不睡着就行了,他又回到桌子边坐下,敲着桌子等天亮。
刚敲了几下,他发现了自己觉得手指异样的原因:原来刚才探进洞里的双指,指甲都少了一点,仔细看看,切口很粗糙,就象小时候喜欢咬指甲留下的痕迹。
高林觉得在这个清水乡里,现在只有面前的桌子,和桌子上的四盏灯是安全的,别的都充满了诡秘,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他把行囊摊在桌上又检查了一遍,仔细的收拾好,决定外面露出第一线阳光就冲出房门。
第一线阳光终于从玻璃窗外冒出来,高林一把抓起行囊,就去开门,门刚打开一扇,高林停住了。
门外离门槛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穿花格衣服的小女孩,扎着两根辫子,背对着他。
应该是村里的孩子知道先生来了,赶来看新鲜的吧。但又怕打搅了老师,都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看这样子,估计都睡熟了,连自己开门都没觉到。
高林放下行囊,觉得心里有点暖意,毕竟孩子还是正常的么,做为教师,高林非常的喜欢孩子。
高林想给小女孩个惊喜,所以象猫一样放慢脚步来到她身后,轻轻的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小朋友,这么早啊?
女孩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