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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腐烂的味道。死尸的味道。可是又夹着活人的味道。”圆圆说道。
“校医院又没有停尸房，哪里来的死尸味道？”武进道说道。
“先别说了，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说道。
校医院一楼没有病房，所以我们直接就上到了二楼。
一到二楼，就看到一件病房前站着几个警察，手里还拿着枪，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而老教授站在警察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把解剖刀。
我们赶忙跑过去，想要看看到底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龚教授，我们来了。”我小声的在老教授身边说道。
也许是太紧张了，老教授吓了一跳，手中的解剖刀碰一声落了的。
“没事了，龚教授。我们已经控制了局面。”一名警察回过头对老教授一笑说道。
“我想先到一边去休息一下，可以吗？”老教授说道。
“您快去吧。”那警察特职业的笑道。
我们随老教授走到楼梯间处，看了看没有人，我才轻声问道：“龚教授，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老教授好像真的受了不小的惊吓，手微微的颤抖着，我立刻对他念了宁心咒，他才回复了平静：“刚才我跟法医验尸的时候，张明突然活过来了。”
“活过来了！”武进道大吃一惊。
“爷爷，张明不是死了吗？”龚宁萱问道。
“我想可能是女鬼的诡计，她故意施法让张明假死过去。”我说道。
“很有可能，”老教授说道，“就在我们进行解剖时，我们发现，张明的内脏并没有受到毒的侵害，简单说来就是，毒只是到了张明的皮肤就停住了，根本就没有伤到他的任何脏器。换言之，张明不是被毒死的。”
“不是毒死的，那么是怎么死的？”龚宁萱问道。
“应该是根本就没有死。他只是被女鬼施了法，进入了假死状态。”我说道。
“所以当张明醒来后，腹腔已经被切开了，剧烈地疼痛让他发了狂。”武进道猜到。
“是的，”老教授说道，“我们正检查时，张明突然就醒了过来，在病房里痛苦的大叫，还袭击我和那名法医。结果，那名法医被他用解剖刀片杀死了，而我因为警察来的及时才躲了过去。”
“这么说，张明是被警察打死了？”我问道。
“是的，他们开了将近十几枪才打死了他。”老教授心有余悸的说道。
没想到这个女鬼这么残忍，竟然会想出这种法子来折磨一个人。
“警察们打算怎么办？”我说道，“如果张前程看到自己儿子身上有这么多的子弹或者弹孔，他肯定不会相信警察的话，而会把这看作是虐尸。”
“现在还不知道，总之这些事情他们会自己处理的。”老教授说道。
“那么晚上事情怎么办？”武进道说道，“现在突然生出这样的事来，我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我坏笑道：“不，一切照旧，虽然这样子说残忍一些，但是张明的死的确来的很是时候。”
“为什么？”武进道问道。
“我们就要利用这一点，骗张前程趣主楼！”我说着看向了圆圆，“圆圆，你装作女鬼去告诉张前程，他的儿子就是女鬼杀的，如果今晚12点不去到主楼11层，就杀了他全家！”
圆圆这次很听话的去了。而此时，一名警察走了过来，对老教授说：“龚教授，我们队长有事要麻烦您。”
“我这就过去。”老教授说着走了过去。
看到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决定先离开这里。毕竟，不得不为晚上的行动作好准备。而且这一次，还有龚宁萱在，我更要想出一个完全的方法保护住她，当然，还有那个系主任―――现在正哭得死去活来的张前程。
学校的夜晚很快的来临了，我们一行三人外加圆圆悄悄来到了主楼10层。
我看看表，已经是11点多了。再有不到一个小时，张前程就会来到。
下午圆圆回来述说它传信的情况：当时张前程听到圆圆说出了那些话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死灰，然后他就匆匆离开了。
看来张前程果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心想，看来今晚，一定会有一番苦斗了。
武进道和圆圆按照事先安排的准备好了结界，以防止女鬼冲出主楼，而我和龚宁萱则借用隐身咒的帮助，在楼梯间等待张前程的到来。
“已经好了。”武进道说道。
“太棒了！”我高兴的说道，“圆圆升级以后果然厉害了，而且制作结界竟然快了这么多。”
现在整栋主楼都已经处在一个巨大的结界中了。我看向武进道，却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立刻说道：“当然，武进道，你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
“你这种补充式的表扬……”武进道更加无奈了。
“你听，什么声音？”龚宁萱一拉我，轻声说道。
我细细听去，果然极微，但是却不可否认，那的确是一个人上楼的声音。
“看来这张前程来赴约了。”我笑道。
过了不多久，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正是张前程。他扶住楼梯栏杆，抬头向11层看去，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长方形的纸来，像吃西餐时将餐巾围在脖中一样，把它夹在领子中。
武进道一看，立刻靠在我的耳朵说：“他拿的那苻是招魂符，他不是怕鬼吗？为什么还要招鬼？”
这倒是真怪。不知道这个张前程打得什么算盘。不过既然他有所准备，就让他自己先玩玩吧。我想到。
“圆圆，结界没有问题吧。我可要解除11层的封印了。”我传音入密给圆圆道。
“没问题的。”圆圆道。
我轻念咒语，解除了风华咒。顿时一股股的妖气如出笼之虎，从楼上奔出。
我看到张前程打了个哆嗦，虽然他看不到妖气，但是那种彻肤的阴寒，他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一时间，整个楼梯间妖气弥漫，我看到张前程缩了缩头，小心翼翼的上了楼。我给武进道他们做了个手势，然后悄悄的跟上了楼。
张前程应该是有所依，到了11层后，就对着走廊喊道：“鸢婷，我知道你在这里！我来了！你快出来！”
走廊里，他的声音不断回旋，龚宁萱说道：“他疯了吗？”
“我也不知道，先看看他的行动再说吧。”我答道。
静寂的走廊上，突然传出阵阵刺心的挠墙声。
“妖气变浓了。”武进道说。
一个惨白的身影从1107室飘了出来，正是女鬼。
只是现在的她，比之几天前又变了不少。眼圈变得越发的暗黑，嘴中獠牙微露，一对妖爪更加的可怖。
“张前程？”女鬼很惊讶于张前程的出现，“你竟然敢来到这里？”
“鸢婷，你太狠毒了！”张前程愤恨的说道，“你有什么怨仇尽可以对着我来，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儿子！我今天要让你血债血偿！”
我倒是没有想到张前程会这么的勇敢，竟然这样子同女鬼对峙。
张前程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黄符，使劲向女鬼扔去。只是他实在没有道士术士们的那种飞符手法，丢出的黄符好像撒出的冥币，飘飘洒洒的落在地上。
“怎么他丢出的都是一些假符？”武进道说道。
“这个笨蛋！一下午就弄了这么些假符来，看来还是要我们出手阿。”我说道。
武进道说道：“我来帮帮他。”
武进道说着对着女鬼弹出一道黄符，符咒飞快穿过飘散的假符击中了女鬼。
女鬼未曾料到会有此一招，肩头被符击伤，不禁大叫一声，恶狠狠的说道：“是谁！”
我解除了隐形咒，走了过去说道：“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又是你！”女鬼一见到我，立刻妖爪飞扫了过来。
我低头躲过一击，顺势将张前程推向楼梯间处。
“不要这么生气嘛。有话好好说。”我笑道。
女鬼并不回应，双臂一张，自口中喷出一股紫雾来。
“不好，是毒雾！”武进道惊呼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第三十二篇
我立刻唤出五色灵球，侧身闪过，手中同时暗运真气，白纹剑顷刻间已在手中，右手一挥，剑身向鸢婷横扫过去。
我只听到铮的一声，就觉得虎口微微发麻，仔细看看那女鬼慌忙间已经用鬼爪挡住了这一击。
“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吗？”鸢婷笑道，却一下子转喜为怒，“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过不去！”
“没办法，”我说道，“因为我是一个净化者。”
女鬼怒极，怪叫一声，一口毒雾向我喷出，五色灵球即刻张开结界，阻住毒雾，我则趁机抽身跳开了去。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张前程？到底他怎么得罪你了？”我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问道。
“你问问他，问问他到底对我做过什么！”鸢婷狠狠的盯着张前程说道。
“张书记，你能告诉我吗？”我回头微笑着问道。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张前程哆嗦着说道，“她是在挑拨！”
我又看向女鬼说道：“可是他怎么这样说呢？你是不是误会了？”
女鬼鸢婷冷笑一下，说道：“张前程，我为什么会死难道你不知道？以前你做过什么难道你都忘了？今天我一定要你偿命！”
“张书记，”我又对张前程说道，“她都这样说了，你还确定她是故意为了要你的命才这么说的？”
张前程看了看女鬼，狠狠的演了口吐沫，说道：“她…她血口喷人！她还杀了我的儿子”
“那既然这样，”我看看这一人一鬼，说道，“好像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我不应该插手的。”
女鬼一听，笑了起来：“你还是很识趣的嘛。”
“你……你快去除掉她啊！”张前程一听急了。
“为什么啊？”我故作惊讶道，“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你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不方便插手的。”
“你……”张前程急得说不出话来。
“你自己都说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了，是不是？那么讲清楚就好了。你不用怕，鬼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我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她……我……”张前程快哭出来了。
女鬼听说了我放手不管了，立刻挥起鬼爪，飞向了张前程。张前程哇的一声惨叫就要跑，可惜双腿早吓得没了力气，只有上半身转了向，腿却一软，瘫倒在地。
“我说！”张前程坐在地上大叫一声。
凭借着红无邪的瞬时速度，我轻易的从女鬼爪下救出了张前程。
“你为什么出尔反尔！”女鬼大怒道。
“你也听到了，他刚刚不是有话要说吗？”我微笑着对女鬼道，“我很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张前程浑身打着哆嗦，就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接着月光我看到他的裤裆处好像有不少液体流出，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果然沾上了！真TM晦气！救个人还落得一身骚！还是尿骚！
“说吧，你要说什么？”我笑问道。
“我……我承认，鸢婷，是我害死的。”张前程低下了头，好像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包袱一样，长长叹了口气。
“早说不就好了，那么就把你跟鸢婷交往一直到把她害死的原因都说清楚吧。”我说道。
“那要从我还是个数学教师的时候说起。”张前程说道，“我那时候还是个年轻的教师，对于教学和处理与学生间的关系并不很懂。当时鸢婷在班里数学成绩并不是很好，所以我经常为了她的学习成绩而训斥她。后来她央求我给她辅导功课，我想也米有想就答应了。可是怎么知道，我们……”
“日久生情吧。”我说道。
“是的，”张前程羞愧的点点头说道，“当时我老婆管的我很紧，所以对于鸢婷这样子单纯又美丽的女孩子，我终于还是没有把持的住。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后来还是有传言传开了。我老婆察觉出来，就到学校去闹。”
“可是不是不了了之了吗？我听说还有什么测验。”我问道。
“是的，我为了掩盖这件事，提出给鸢婷重新测试。其实鸢婷的数学很好，只是学习方法不对，她的考试成绩确确实实是她自己的实力。我就凭着这个才将这段风波掩去。”张前程说道。
我看向女鬼，问道：“他说的没错吧？”
女鬼点点头，张前程的话语，好像又勾起了她曾经的回忆，我好像见到她的眼光闪动。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杀死鸢婷？”我问道。
“我……我没有想要杀死她！”张前程大叫起来，“真的，我发誓，我没有想杀她，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继续问道。
“那时候，就是第二次风波发生的时候，鸢婷……她其实已经怀孕了。”张前程说着，低下了头。
“所以她才会突然失踪，只是打电话给同学报平安，却不出现。”我这才明白过来，“可是你也不用杀死她啊！这是你自己做的孽，为什么还要伤害别人？”
“因为我不愿意打掉孩子，我想把孩子生出来。”鸢婷恨恨的说道，“可是他却不愿意，他一边甜言蜜语的哄骗这我，一边想法设法的劝我打掉孩子。”
“我没有办法！”张前程突然泣道，“我当时，事业才刚刚起步，如果因为这事情……”
“所以你就在前途和责任之间选择了前者。”我叹气道，“那你就残忍到要杀了鸢婷？”
“我说过我只是想让她把孩子打掉，那晚让她吃下的也不过是堕胎药而已。我没有想到会害死她的！”张前程说着转向鸢婷道，“你相信我，婷婷，我真的不想杀你的。”
堕胎药？我心想：堕胎药可以吃死人的吗？
“你在哪里买的药？”我问道，“这能吃死人？”
“我是从一个江湖医生哪里买的。”张前程说道，“就是一个紫色的小药丸。他说吃下去保准就能……”
我真想给这人一脚。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划过我的脑海：莫非这紫色的小药丸就是紫菱晶！
“你给我讲讲那晚的情况吧。”我说道。
“我从那个道士那里买来了药丸就把鸢婷约到了1107教室，那时是晚上了，很晚，主楼里都没有了学生。”张前程看了看鸢婷道，“我跟鸢婷说，有事跟她商量。她来了后我就假装跟她谈回来上课的事。她不是很同意，虽然她想把孩子生下来，但是她并不想这么声张，尤其是不想让家里知道。但是如果她回校来上课，这事情肯定就会败露的。我就哄着她，同时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药丸。因为我在1个月前就假装同意了鸢婷把孩子生下来，所以鸢婷没有多想，就吃了下去。”
我惊讶的看向女鬼，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想象她当时吞下女娲石的痛苦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那么痛苦。”张前程泣道，“她疼的去抓自己的脸，把眼睛抓瞎了，可是她还是痛，就不断的在黑板上抓磨，连指甲都抓断了。到了最后，她竟然就这样死了。我很害怕，那明明是堕胎药的，我没有想到会吃死人的。”
“然后你就把现场布置成了强奸杀人的模样？”我说道。
“是的，我当时怕极了，只能想出这个方法。”张前程说道。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了吧？”鸢婷恶狠狠的说道，“即便是他不是有意要杀我，但是他却是有意要杀我的孩子。我为我的孩子报仇有什么不可以？”
女鬼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问：“张前程，你还记得是从一个什么样的人那里买来的药吗？”
张前程抬头看着我，想了想说道：“是个道士，留着山羊胡子，又瘦又干的一个老头。”
“什么？”武进道的声音再度响起。
张前程看不到武进道，还以为又有鬼来了，害怕的直往另一处躲。武进道解除了隐身咒，跑到张前程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道：“你说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张前程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武进道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说道：“就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又瘦又干的一个老道士。对了，他的眉心还有颗红痣。”
武进道听了手一松，后退两步，喃喃的说：“怎么可能？”
我看着武进道突然地怪异行动，心里大约猜出了几分，就问他：“武进道，你怎么了？难道你认识张前程说得这个人？”
“我……我认识，不，我不认识！”武进道前后矛盾的说道。
“武进道！”我突然大喊一声，吓了武进道一跳，也将他从刚才的恍惚中惊醒，我接着问道，“这个卖药的人到底是谁？”
“我……我不认识他！”武进道眼神迷乱，我看多半是正在内心挣扎着。
“是不是你师父？”我急追不舍。
“不是，我师父才不会作这种事，是……”武进道欲言又止。
我眼见此时正是时候，步步紧逼道：“武进道，这个人与七恨有着重大的关系，你必需要告诉我们。”
“他……”武进道表情痛苦万分，终于下定了决心，用力的说了出来，“他就是我的师叔天崖道人！”
我虽然早已经猜到不少，但是听到了武进道的亲口证实，我还是吃惊不小。堂堂的茅山道士竟然会办出这样卑劣的事情，我可真真是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