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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7 邛笼石影 第九章 似是故人来
看到她的表情,我立即就知道自己肯定猜对了。心中一叹,心说:峰回路转。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但是注意力一直放在别的方面,霍铃这个霍姓并不普遍,霍家的老太太忽然牵涉到这件事情来,看似意外,其实是必然,只不过,霍老太可能还没有牵涉到像我如此深的地步。
如此说来,霍玲竟然和我三叔一样,也是老九门的后人,加上解连环,那就是三个了,这一只考古队的到底是什么成份。
随即一想,思绪就更加的发散,我发现,原来不止霍玲,陈文锦好像也和陈皮阿四同姓,陈皮阿四是姓陈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被称为陈皮?(说实在的,想起他的样子,确实有点像九制老橙皮的感觉。)但是他在几十年前应该不会那么老,陈皮阿四应该是和陈姓有关。
陈文锦,陈皮阿四。
霍玲,霍老太婆。
吴三省,吴老狗。
解连环,解九爷。
这是不是巧合呢?
解连环和三叔两个人是有很深的渊源,从事情开始之前他们的联系就很深,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考古队应该不算稀奇,但是,霍玲在整个事件中,我一直以为她是局外人,连她都是老九门的后人,这事情就不应该是巧合了?
如果她是山西的南爬子或者岭南的走山客的后代,或许还可以解释,因为搞考古嘛,多少主上有点背景才能在那个年代接触到这一行。但是,同样是老九门,而且是一门的直系后代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我忽然想起,闷油瓶也不是省油的灯。
一只队伍里莫名其妙的集合了那么多牛人,不会是巧合。
当年的考古研究所,难道是老九门股份制的?还是因为,这批人的后代都选择了考古这一行当,然后,因为在长沙,地域的关系碰到了一起?又或者,最有可能的,因为“某个项目”,这批神通广大的地下家族,在利用考古的名义做着官方外衣下的犯罪活动?
心如闪电,一大块拼图忽然拼上之后,下一步就无所适从,我挠了挠脑袋,不像那种恍然大悟的喜悦这么快消失,却听老太太问我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听你爷爷说过?”
我摇头:“我爷爷不太提你们往年的事情,说起来,我怎么知道的,我还真是头大,不过,老太太,我觉得今天咱们两个碰上真是缘分,要不借一步说话,我得和你讲一件事情,和你女儿有关系。”
老太婆眼睛忽然一闪,不可置信的看向我:“你说什么?和我女儿有关系?”
我点头,老太太脸色一寒道:“小子,你可别信口开河,老太婆其他玩笑开得,这个玩笑你要是敢开,我让你走不出这个大门。”
我没心思给她倒口了,心说又不是演古装片,道:“咱不说废话,我说完了,我估计我要走您都得拴住我。”于是拉住她,一路来到后院,不知道往哪里走,老太婆瞪了我一眼:“这边!”就把我们引入客厅。
典型的四合院的房子,没怎么翻修过,东西都很旧,看上去有点朴素,但是懂行的人知道,这四合院子现在在北京是天价了,特别是一些有讲究的,这房子肯定是翻修过的,不然没那么皮实,但是翻修的手法是做古翻修,那代价就大了,也说明这房子是有来历背景的。胖子看的直赞叹。
闲话少说,我没工夫献媚,落座之后,立即将我之前经历过的,一切的一切,全部和盘托出,说了一遍。
因为刚开始的事情和霍家没关系,所以老太婆有点不耐烦,但是一直忍着,到后来就全听进去了,我足足说了一个小时,除了霍玲变成禁婆的那一段,我全说了,而且算非常简略了。听完之后,老太婆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我能发现她的嘴唇在发抖。
我叹了口气道:“老太太,我本来打算这些事情尽量不传播出去,因为我不知道后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但是我看到你的这个样子,我一下就想起了我的三叔,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他的痛苦是真的,所以我不忍心瞒着你,你的女儿,很可能也不在人世了。”
霍老太却没理会我,看着我,有点发臆症的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是说?在所有的过程中,一直有一个身上纹着麒麟的人在你身边,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心说你不是在担心你女儿,怎么听到了闷油瓶的英雄事迹就全忘记了,胖子犯贱,立即拍了拍闷油瓶道:“这么好的东西,当然随身带啦,这不就是他吗?怎么,美女,想点他出台啊?”
我立即对胖子呲牙,让他注意场合。
没像到老太婆毫不在意,她立即抬头,看向闷油瓶,并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闷油瓶面前。
我们都莫名其妙,老太太浑身都有点颤抖对着闷油瓶,道:“让我看看你的手。”说着抓起闷油瓶的手,只看了一眼,她就后退了几步,脸色铁青。
我心说不好,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没想老太婆一下跪了下来,连着边上一直伺候着的霍秀秀也不明白怎么回事的跪了下来。
盗墓笔记7 邛笼石影 第十章 背负着一切的麒麟
老太太脸上的那种肃穆,以及那跪下的沉重和坚决,真的不能再真。
她是一个在北京城里可以呼风唤雨的老太太,她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老九门,她是年仅暮年的长辈,这里家财万贯的一家之主,随便哪个身份,都在轻易的把我们压死,然而,她跪了下来,跪的如此理所应当,如此决绝。好像只有这种举动,才能体现她的虔诚。
我的吃惊,丝毫不减于其他人,在老太太跪下的接下来几秒,好像有一只手忽然压住我的肩膀,让我的膝盖发抖。好不容易,我才忍住了跟着跪下的冲动。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奴性使然,还是因为气氛是在太诡异了。那一瞬间,我忽然就明白了,我和闷油瓶可能是不同的,距离的非常遥远的两个人。
好在这种感觉在胖子的搅合一下稍纵即逝,他也被吓了一条,愣了几秒,嘴巴里漏出了这么一句话:“不好,这老太太是只粽子!”
说完他才明白不可能,看我抬了抬眉毛,我才从震惊中缓过来,立即道:“婆婆,你这是干什么?”冲过去,想把老太太扶起来。却见老太太神情肃穆,不愿起来,边上的霍秀秀完全傻了,可能从来没见过奶奶是这样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继续陪跪。
奇怪的是,闷油瓶也没有任何的举动,看着她犹如一遵雕像。
这样不成体统,我也没处理这种场面的经验,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给胖子打了个颜色,胖子也蒙着呢,不过比我反应快,立即和我上去,强行把老太婆扶了起来。
老太太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闷油瓶过,扶她坐下,胖子就道:“老太太你是没见过这么雄壮的手指吓的腿软还是干嘛,21世纪了,咱不行旧礼了行不?”
老太太就没理会他,只看着闷油瓶,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闷油瓶摇摇头。
老太婆就咬了咬下唇:“也对,你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还记得,你不会可能会来见我。”
我就问道:“婆婆,难道你们认识?”
她静了静,道:“何止是认识,他变成这样,全是我们害的。”
“你们害的?你们是指?”我无法理解。
“我们,我们包括很多人,包括我,你的爷爷,一切的一切人。”老太太叹了口气:“报应,吴老狗和解老九子侄相残,我们的儿女陆续失踪,我一直就感觉太巧合了,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听你一说,我果然没有猜错,做我们这一行,果然是逃不过天理循环。”
我无比的好奇,感觉到事情忽然就到了一个突破口上,有点想追问,又一下子不知道问什么。只好顺着她的话先道:“婆婆,老九门这么多年传下来了,很多都子孙兴旺,要说报应我觉得不太像,有些巧合应该是意外,您不用太过宿命。”
老太太摇头,“其实哪里还有什么老九门,解放之后我们还有幻想,然后事情一波接着一波,一开始我们还想抱在一起,后来,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那几年,跟着我们混的,吃着我们这口饭的,我们打着保票算是自家人的,有多少被我们害了,有多少反过头来害我们?旧社会的时候还有道义,还有江湖,黑背老六一把刀就能保着一条街的,那几年就什么都没了,我们从来没想过人能坏到那种程度。”她道:“等到连我们这种人也开始害人,我就知道,老九门的气数尽了。”
我并不十分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能知道她说的那段时候的事情,就问道:“那和小哥有什么关系?”
她看向闷油瓶,忽然沉默了下来。
这种沉默于我非常的尴尬,因为是我开口问的问题,她听到就不回答了,但是也不岔开话题。
我知道她可能是在思考,我不敢打断她,怕她烦起来起逆反情绪,就忍住没有催促。
沉默了相当久的时间,她才缓缓开口:“小子,你对我很实诚,但你是吴老狗的后代,当年我们发过誓,这件事情我们都会烂在肚子里,当然,现在这个誓言也不那么重要了,但是我也不想说这件事情,除非他想知道。”她道。
我一个咯噔,心中暗骂,怎么又是这样。就看向闷油瓶。
老太太又看向闷油瓶,眼神中的感情非常复杂:“这么多年了,我都已经成老太婆了,你还是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当年你和我说的那些事情,我也许还会羡慕你。不过,我有点觉得奇怪,你难道对于自己的过去不好奇吗?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在意我们的谈话。”
闷油瓶和她对视,并不回答他。我对闷油瓶做了一个眼神,让他快问啊,千万别错过这个好机会的。
闷油瓶的眼神中,淡然如水:“我并不相信你。”
老太太和他对视,脸色一下就开始变化。哦了一声:“为什么?”
闷油瓶没有回答她,反而他转身对我道:“带我回家。”说着,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我一下猝不及防,只得跟了出去,一路走到院子的中央,霍秀秀立即追了上来,拦在我们面前道:“等等等等。”
我回头看了看老太太,她已经回内屋去了,霍秀秀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闷油瓶道:“现在外面全是新月饭店和琉璃孙的人,你们要是出了这里,肯定不得安宁,我奶奶说,故人一场,她会帮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你们可以暂时去那里避一风头,我们也保持联系。”
“你奶奶该不会也对我这赃物感兴趣吧?”胖子扬了扬那只玉玺。
霍秀秀道:“我奶奶从来说一不二。”说着顿了顿,向我们眨了眨眼睛,“其实,关于他的事情,我想我可能知道一点。
盗墓笔记7 邛笼石影 第十一章 同居生活
霍秀秀说的是有道理的,如果没有霍老太这一保护伞,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日子会很难过。
如此处理我们闯下的烂摊子我还没有时间细想,我们三个人只有我算是有头有脸的江湖背景,想要平息肯定最后是我出力,在我的世界观里,我相信法制社会,我们实在没钱,总有妥协的办法解决,但是略微仔细一想,我非常的心虚,因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也许其严重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
就好像以前赌片里那些无知烂赌的小孩一样,仗着自己有几番手艺就去大人的世界闯祸,最后自己的父辈为了定包,切掉自己的手指赔罪,才明白自己闯的祸是超出自己世界观外的,到那时候发出:怎么会这样,我不想的。这种感慨是于事无补的。我心中隐隐的,有一种担忧,就是这祸闯的根本是超过我可以想象的。
所以如今霍秀秀一提,我就立即动心了。
另一方面,我觉得霍老太的态度非常微妙,事情现在进入到了很混乱,没法处理的地步,本来我只是想问问那样式雷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却只问道了一些老太婆的往事,而且后面的事情似乎还有千丝万缕,欲拒还迎的感觉,我感觉上,有可能老太太有些事情一时间想不明白,想明白了,还有后续。
保着我们,对她是一种迂回,对于我们是一种缓兵之计。都有好处,她可以像清楚自己的想法,我们也有时间反应一下,弄清楚我们到底闯下了多大的货。
胖子和我想法几乎一致,他最现实,反正也回不去铺子了,先答应下来,至少有个地方商量下一步怎么办。于是便答应了。
我以为会在大院内给我们找间房子,可霍秀秀招来司机,换了一辆不起眼的帕萨特,我们矮下头开出了大院,在大街上也没敢抬头,我记着霍秀秀有点暗示意味的话,就问他,关于闷油瓶她有啥消息。她却不答,说这可是大情报,我得拿东西和她换才行。要我别急,晚上她要和我好好叙叙旧。
从公主坟一直开到了东四转来转去,到了一胡同里很不起眼的地方,面前就出现了一非常气派的老宅。
“我靠,这是前清哪个王爷住的地方?”我们一下车,胖子看着老宅外面的汉白玉石墙就惊叹道:“这墙外头还有柱墩子,这墙还不是外墙,这是哪个大宅的一部分啊?”
“这我也不清楚,我奶奶买下这儿的事情我还在长沙没过来呢。”霍秀秀帮我引进屋子,我就发现里面全荒废着,院子非常大,主结构是很典型的四合院但是又比四合院大很多,有非常多的房间。满园的杂草让我实在不相信自己是在北京城里。
“以前好像是一机关单位的楼房,”霍秀秀的指着一处二次的房间,“你们住哪儿,干净一些。”
好在房门的地板都经过了整修,整修的时间也有点长了,但是坚固不算问题,墙壁上满是爬山虎,长久没人住已经爬满了门窗,胖子用随身的匕首切开我们才进去,里面灰尘很后,没有任何的家具。
“大妹子,这地方好像是用来练胆,不像是用来住人的。”胖子道。
“我奶奶说,得罪了新月饭店的人还能有个地方睡个囫囵觉就不错了,好过你们睡大马路。”霍秀秀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袋东西:“这是牙膏牙杯毛巾,我从家里找出来以前奶奶劳保发的,你们先用着,铺盖等下找人给你们送来。我是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儿就劳烦你们自己打扫了?”
胖子做了个吃饭的动作:“吃饭怎么办?在这儿总不好意思叫KFC,外送的人肯定得吓死。”
“送铺盖的时候会送热得快,热水壶和泡面过来,厕所在一楼是个旱厕,院子里有自来水,刚开始可能有锈水,防点时间就没了,你们在这儿不能出去,窝个几天,我奶奶会帮你们想想办法。”说着她看了看那玉玺,胖子立即缩起来:“丫头,这东西可是你三位哥哥最后的底线,等于咱们的内裤,你要剥等你奶奶拿出个结果来,现在咱们还得穿着。”
霍秀秀啧了一声:“恶心,谁要你们的内裤。”看了看四周,很大人样的叹了口气就道:“那我就去给你们准备铺盖了,晚上见,我给你们带点酒过来。”
“哎呦,好妹妹。”胖子眼泪都要下来了:“那你早点来,哥哥我可等着你。”
霍秀秀雀跃着离去,我和胖子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关上院门,都送了口气,瘫倒在地。刚才一直绷着什么,完全是条件反射的紧张,一下只有自己人了,才真正放松下来。
胖子看了看四周,就道:“你说那老婆子是不是耍我们?”
我摇头:“不至于,说起来,这地方确实比较安全,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应该是明智的,有什么不对,我们晚上商量商量,最多明天就开溜。”说着,我看向闷油瓶:“你刚才说你不信任那老太婆,为什么?我觉得她不像在骗人。”
闷油瓶站在外面爬满爬山虎的窗前,看着外面荒凉的院子,我问他好久,他才回答道:“感觉。”
胖子道:“其实你胖爷我也有这种感觉,老太婆看到小哥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真的,但是之后又点语无伦次,好像是在故意绕话题,想拖延时间思考什么。我一直以为小哥失忆了婚礼糊涂的,没想到还是和我一样精明,果然是物以类聚。”
我心道失忆又不等于白痴,我当时被情形震撼,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被他们一说,我也有点在意了。
“老太婆是老江湖了,最后小哥要走,她一下子还是没有想出她的对策来,所以只好先冒险保我们一下,小哥这一招叫做激将法,小哥心眼还是挺毒的。”胖子对闷油瓶竖了竖大拇指。
闷油瓶没有反应。
胖子轻声对我道:“这家伙最近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叹了口气,转场道:“不管怎么说,我相信老太婆最后一定会拿出一个说法来,咱们也别耽误这好机会,好好想想,说不定明天老太婆想通就赶我们出去。”
“也对,不过在这之前,咱们也得稍微打扫一下,否则这地方真没法住人,没被人砍死得个尘肺,老太婆也不太可能赔我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