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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不定是他搞的鬼……”
“谁?”
“石泽常夫。”
“你的堂兄?”
“对。”
“不过……他为什么恨我?做这种事有什么企图?”
“一定是想破坏我们结婚。”
“原来如此。”
片山点头,“你说结婚?谁的!”
“我们的呀。”
“你和……谁?”
“当然是我和你啊。”
立子很干脆地说。
“之后?社区都没出过事?”
晴美泡着茶问。
“你的意思是!”
“唉呀,就是小孩有没有再遭到意外嘛。”
“啊!这个嘛……好像没有再发生什么事了。”
“那……上野的女儿,就是绢子,她怎么样了?”
“因为父亲杀人,她在原地待不下去,听说要搬到别地方。现在是还没搬,可是白天也将房间的窗廉子紧闭……”
“好可怜。”
“林田常常去看她。”
“是那位已经辞职的警察吗?两个人都还年轻,从此以后到别的地方,一切从头开始不也很好吗?”
“是啊。”
“再吃一碗好吗?”晴美微笑地问。
“不,我已经饱了,非常谢谢你的招待。”
“味道如何呢?”
“没吃过此这更好吃的!”
晴美笑着,“你过奖啦。”
“确实是最好的东西。”石津坚持说。
“那我就只好接受夸奖了。”
晴美说着,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说:“对了,那些猫找到了吗?”
“啊猫……”
一听到猫,石津便发抖得缩成一团。
“唉呀,对不起。你觉得不太舒服吗?”
“现在已经习惯,不过突然听到的话,还是有些受不了……”他大吹大擂地说,“你说那些猫……是石泽常代养的猫吗?”
“十只矢踪的猫,找着了吗?”
“这……没听说找到了。不过我也没有特意去问这件事。”
“不是一只两只的事情,所以一定会引起人注意。”
“说得是。下回我问问派出所的警察。”
晴美垂视地上说:“我永远无法忘怀……“琴”沾满鲜血,冲到马路上来时的恐怖情景。白色的猫变成红色的,眼睛闪闪发光……也不知道琴的去向吧?是随着主人死去了?还是在社区附近的林子里徘徊流浪?想到就令人害怕,喂,福尔摩斯,你认为呢?”
福尔摩斯蜷缩着,好像在睡觉,可是听见晴美的声音,就睁开眼。而且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走到晴美的面前坐下,抬头直盯若晴美,“吃饱了吧?不过,这不是吃饱的表情。福尔摩斯察觉到什么吗?有关那些猫的事情?”
福尔摩斯轻巧地眨眨眼,这可以说是点头同意的意思,“果然不错,我也是一样。猫屋的老婆婆被杀,十一只猫也一起被杀……然后,剩下的猫行踪不明,犯人虽死了,可是他果真是真正的凶手吗?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未了结,并且,陷害孩子们的凶手也没有查出……。福尔摩斯你也这么认为妈?”
福尔摩斯眨眨眼。
“是这样吗?你和我想的一样。假使那位上野先生不是凶手的话……知道真正凶手的,就是逃走的猫!猫们说不定会找凶手报仇,搞不好就是死了的猫,也会化成鬼出现,十一只鬼猫……”
突然,福尔摩斯转向大门的方向,尖声地叫,瞬问,似乎有群柔软的物体穿过房间,向大门这里靠近,晴美也觉得气氛非比寻常。
“怎么回事!”
福尔摩斯隔着门高声尖叫好几次,晴美跑到大门。
“有人吗?”
晴美大声叫唤着,打开门。
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福尔摩斯跑到走廊,可是却没有再往前走,只是在门前慢慢地来回踱步,好像在找什么似的。
“福尔摩斯,有没有什么……”
“唉呀。”弯下腰去,晴美提高声音,“这是什么?遣里太暗了,看不清楚。”
走廊上残留看像是脚印的东西,可是太暗了,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晴美对着房门内叫:“石津,麻烦你把挂在厨房上的手电筒拿来好吗?”
“石津……。”
因为没有回应。晴美便探头进去,瞪眼一看,石津已经摆平在榻榻米上。
“怎么了?”
晴美赶忙进屋里,猛摇石津,叫着石津的名字。
“唔……”
石津呻吟着张开眼,在晴美搀扶之下,总算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不要紧吗?”
“是……好像还活着。”
石津的声音让人觉得不太放心。
“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不是……晴美……你刚才说鬼猫……那时福尔摩斯突然尖叫一声……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晴美又是松了口气又是惊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不是开玩笑的呀。”
石津抱怨地看着晴美。
“对不起!我和福尔摩斯谈着谈着就忘了,你忌讳谈鬼猫的事情。请放心,我不会再说。”
“不……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石津无精打采的说。“希望晴美不要因此讨厌我才好。”
“你在说些什么呀,喂,打起精神,走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耶,你帮我拿手电筒来,就挂在厨房里。”
“好,好的。”
石津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依照吩咐去拿手电筒。
“在那里?”石津问。
“这儿,你瞧,好像是脚印吧。”
“哦?”
手电筒照近。“这不是人的脚印,可能是狗的吧?”
真不愧是当刑警的。
“喂,你看,这里的灰尘上有福尔摩斯的脚印,那脚印和福尔摩斯一模一样,一定是猫的脚印。”
“啊,是猫吗?”
石津脸又变惨白。
“你不要紧吧?”
“没关系。这只是脚印而已。”
“它们上了楼梯,又下去了。”
“似乎是如此。大概是哪里的野猫吧。”
“所以福尔摩斯才叫的吗?呼!赫我一跳。”
“真是的。”石津终于恢复了笑容。
“刚好就选在我谈那种事情的时候来……。”
晴美边用手电筒照着足迹,边下楼梯,可是,一到外头,地面的足迹便混淆不清,而且一下子就中断了,只得关上门,回到屋里。
“真是个诡异的夜晚。”
石津虽是如此说,心里却大大松了口气。
晴美坐定之后说:“咦?福尔摩斯呢?”
晴美环视屋内,福尔摩斯已经蜷缩在房间里的角落。
“把我们弄得人仰马翻……”
晴美苦笑着说。这时电话响起。
“也许是哥哥。”
晴美拿起听筒时,边向石津说:“如果我说你还在这儿,他一定要吃醋。——喂。这里是片山家。”
“喂,片山先生……”
“哥哥出去了。”
“啊,你是他妹妹吗?我是林田,以前见过面。”
“啊!你有什么事吗?我哥哥恐怕不会马上就回来。”
“这样吗?我有件事一定要和他商量……”
“不过,石津先生在这里喔。”
“那真是谢天谢地!麻烦你叫石津来听电话!”
林田说得很快。石津接过电话。
“唔?你说什么?嗯!然后呢!”
石津倾听的当而,表情愈来愈凝重。“好,我马上回去……”
石津放下听筒。
“怎么了?”
“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是绢子吗?”
“对。林田和她在外面吃过饭回来之后,绢子说有点事情,要到附近一处人家,结果一去超过一个小时,到规在还没回来。”
“希望没事才好。”
“说不定只是聊得正起劲。你们女孩子不是常常这样吗?”
“是吗?这是你的经验谈吗?”晴美微笑地说。“不过,让男朋友在家里等那么久,不是很奇怪吗。”
“对呀,这么说的话……”
石津歪着头想。“不管怎样,我也孩走了。”
“那么,麻烦你顺道到绢子住的地方看一看。”
“好的。谢谢你今晚的丰盛招待。”
“不客气。”
晴美走出大门。“我送你到马路上。”
“我车就停在这里。”
“那辆跑车?”
“是的,因为被同事嘲弄……”
石津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然后突然“哇?”的惊叫一声跳了起来。原来是福尔摩斯穿过石津的脚,跑下楼去了。
“福尔摩斯!你要去哪里!”
晴美也快步跑下楼,这个时侯它要去哪里呢?奇怪。”
走上马路一看,石津的跑车就在稍微前面一点的地方。
“唉呀,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坐在车旁摆出一副:“快点上车!”的模样。
“怎么了嘛?你要上车吗?”
福尔摩斯喵——的叫一长声,并用前脚的爪子抓晴美的裙子。
“不要这样!这件裙子很贵的耶。”晴美赶忙向后退。“你是说我也去吗?”
福尔摩斯短短应了一声:喵。
“似乎有什么事情……横竖哥哥大概很晚才回来。——石津!”
“有!”
石津也走过来,一看到福尔摩斯就马上停止前进。
“福尔摩斯的样子很奇怪,一定有什么事,让我坐你的车去一趟好吗?说不定要发生案子了。”
“到新社区吗?”
“对。不要紧吧?”
“嗯!好是好,但……”石津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待会片山要是揍我,你可要好好解释一下。”
“那么……请徵信社调查我的是你去世的伯母吗?”片山大吃一惊反问。
“是的。片山,在事情发生以前,你曾见过伯母吧?”
“对,是见过……。”
那是在第一次到石津家的归途上,从车里看过她一眼。片山把这件事说一遍。“有这回事呀!好像是老姐母的故事。”立子微笑。“我想就是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片山先生。”
“那……是我的荣幸。不过,我们并没有交谈,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可是石津是住那个祉区的吧?我想一定是从他那儿调查的。”
“啊……。”
虽然这么一说,片山还是觉得事情实在太突然了。
“看过徵信祉的报告后,她便说要你和我结婚?”
“是的。她被杀的那天叫我去,也是为了这件事。她打算和我谈你的事。”
“可是……真没想到,简直不可思议!”
对片山来说,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因为伯母留了一却信给我。”
“信?可是,她不是打算叫你去,当面告诉你的吗!”
“这一点连我也不太能理解,或许伯母自己感觉到会有意外发生在她身上也说不定吧!写治我的那封信,是在保险柜找到的。”
“保险柜!”片山反问。“好奇怪。”
“对啊,大概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吧。”
立子似乎不大放在心上,而片山却有点不能理解。就算再怎么不愿让别人看的信,也不会将它放进保险柜里。片山想不通这点是因为:石泽常感觉到白日有被杀的危险,才会留下信,而上野却是临时起意闯到猫屋,然后杀了石泽常代。那么,常代的危机意识,和上野临时起意的行为便相互矛盾……。
“可以让我看那封信吗!”片山问。
“当然可以。信我带来了,我本来也想请你看看……。”
立子打开皮包找,“唉呀,奇怪……”她皱着眉。
“怎么啦?”
“不见了……我明明放在里面。”立子歪着头想半天。真的是放进去了。
“你有没有拿错皮包呢?我也常常在换西装时,把定期车票套子或其他什么东西放在前一套西装里。”
片山似乎不管谈到什么衣着,就会拿西装来说。
“唔……出门时是换了皮包,因为觉得和这件衣服不相配的缘故。不过,也应该已经将里面的东西都放进这个皮包里呀。”
“一定还放在前一个皮包里。”
“万一……有人偷去了……”
立子凝视片山说,眼睛闪耀光辉,是颇具魅力的。不曾被女孩子盯着看的片山,不觉紧张得身体都发抖。
“不,不会有这种事吧。”
他极力装作镇静地说。而立子似乎并未注意片山心中的激汤。
“要出门时照了镜子……觉得这样子的话颜色不相配……就拿出这个皮包……对了,我想把这个皮包在亮的地方擦一擦,就到内厅……那段时问……大约有五分钟左右,东西都还好好地摆在前一个皮包里……”
“这么放心不下吗!”
“嗯,片山……”
片山又是紧张得全身一震,那是因为很少被女孩子用严肃的语调叫唤名字。
“啊!什,什么事!”
“我觉得好害怕。”
立子目光垂视桌面说,刚才一直洋溢着开朗活泼的声调的立子,顿时阴沈忧郁起来。
“害怕什么?我吗?”
立子张大眼睛,“不是!我当然喜欢你。”
轰然一声,霎时天旋地转,片山觉得眼前的影像就如焦距不对的镜头,模糊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立子的话已经讲到一半。
“我想如果你能的话。”
究竟在说些什么,片山一头雾水,他清清喉咙正想说:“对不起,我方才没听清楚。”
可是当要张口时,立子却不慌不忙地握起他的手,这回又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拜托你!好吗?”
立子紧紧地盯着他……片山已经愈来愈无法说:“请你再说一次。”让对方知道没有认真地在听对方说话是很伤脑筋的事。可是,明明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不能随便说好或不好。
立子一直用哀求的眼光注视着片山。好吧!片山下定决心,大概不可能是要我借她一百万,或和她一块殉情吧。
“我了解了。”
他一点头,立子脸上马上洋溢着光辉。
“太棒了!这种事我一直非常困扰,不知方不方便拜托你。”
片山担心起来,她或许知道有什么很糟糕的事情,可是现在不可能再请她说一次。没办法。
“没什么……”
片山只能吞吞吐吐地自言自语,暧昧地微笑着,这时,菜送来了,片山如获大赦。
“我们吃了之后再继绩谈吧。”片山说,“嗯!一放下心,突然肚子就饿起来了。”
立子发出宛如小学生欣喜雀跃的声音。这个模样是多么天真无邪可爱,令人无法想像她曾误入歧途,还曾进少年感化院。
“真好喝!”立子啜着熟清汤说。
她和片山对看一眼之后,噗哧地一笑。片山也竭尽全力,以连脸都快抽筋的微笑来回应……夜晚的新社区宛如无人的游乐园,街灯依旧明亮,就是看不见一个人影。
“才九点多。”晴美在车里向左右张望说道。“这里实在太凄凉了。”
“这里的商店很早就打烊了,抱歉。”
“不必道歉呀!好静喔。”
“是啊。夜晚的寂静比沙漠的中央还凄凉。”
“连沙漠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还瞎扯。”
“我去过鸟取的砂丘。”
石津把车开入大楼之间的巷道。“好,到了。”
车停定,晴美先下车,扳下车背,坐在后座的福尔摩斯一骨碌地溜下车,一点声响也没有。
“二楼吧。”
“206室,最那边的楼梯。”
两个人,一只猫急忙上楼,206的大门就在右手边。按了电铃,却迟迟没有人来应门。
“大概不在吧……”
石津执拗地按着电铃的当儿,晴美下意识的看看门牌。
“唉呀!”晴美嚷出来。“弄错啦!”
“什么!”
“你瞧,门牌写的是“滨井”。”
“我怎么这么笨。可是明明是206……”石津向晴美说:“啊,完蛋!弄错楝了!”
此时从门的里头传出狐疑的男人声音。
“谁?”
晴美和石津一听声音便慌慌张张下楼。
“讨厌,请你搞清楚嘛!”
“对不起,方向弄反了……忘记看大楼的编号。”
“几乎都盖得一模一样,也难怪会弄错。”
晴美抬头望望大楼。
“请再上车,这回不会弄错。”
他们确定是写着3…2…5栋之后,才把车停下。
“好,就是这里。”
“看了门牌再按电铃吧。”
这回的确是“上野”,屋里门铃一响,“来了。”
马上就有声音,“啊,石津。”门开了,林田说。“这位是片山的姊妹吗?”
“是,一起来打扰了。方便吗?”
“没关系!请进。”
“啊!猫也可以进来吧?”
“唉呀!是叫福尔摩斯的猫吗?听绢子说过。”
“绢子呢!”石津问。
“还没回来,已经超过两小时,究竟怎么回事……”
林田忧心如焚地说,晴美因为只见过林田穿警官制服的模样,所以一直盯着他一身毛衣和半仔裤的打扮。
“不会是顺道去哪里吗?”
“她说马上就回来才出去的……”
“的确很奇怪,你没想到打个电话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