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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的诡异档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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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江水挪动了一下身子,无法动弹,他偏头看了林林一眼,刚才还哭得脸色泛白的女人,此时俨然变成了一个熟睡中的小女孩,脸膛红润,面带微笑,甚至头发丝都透漏着一丝满足之感。难道,金子、宝石对女人的诱惑力就这么厉害吗?

黄江水突然异想天开起来,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和小朋友们玩的游戏。

那时孤儿院条件很差,大家一年到头也就能吃上一顿肉,女孩子还好,活动力小,热量和能量消耗也小,可男孩子就不同了。像他们那种七、八岁大的男孩子,正是能吃能喝的时候,一天三顿素,常常让他们觉得肚子里塞了一团棉花,毫无实物。

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主意,逮鸟。

一般都是抓麻雀。那时市里麻雀还格外多,不像现在难得遇见一群。总是呼啦啦的成群结队、数不胜数。他们捉麻雀的工具很简陋,一个竹筐子,一条绳子,一把小米。小米要在烧红的砖块上焙出香味,将竹筐子用木棍支起来,一头拴根绳子,把香气扑鼻的小米洒在里面。

这种办法百试不爽,有时一个下午他们能捉到几十只。

这个时候他们是最快乐的胜利者,他们会欢呼着将那些捉到的麻雀开膛破肚,燃起熊熊篝火,在上面架上一口大铁锅,锅里倒上水,等锅里的水翻滚起来后,将那些剥得干干净净的麻雀放进去,待香气四溢,便能大快朵颐。

他们连汤汁都不会剩下一滴。

吃饱喝足后,他们便躺在草甸子上,睡大觉。

那时他们只有饥饿和饱足感,只有满足和缺失感,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后来,他们长大了,分道扬镳,失去了联系。

可在成长的岁月里黄江水对这些回忆却渐渐升起一丝恐惧感。有一次,他在另外一个城市中,无意之间发现了两个孩子,那是两个小乞丐,那两个孩子像他小时候一样,在路口架起一口大铁锅,身旁摆放着许多死鸟。

不同以往的是,那些鸟种类繁多。

他很好奇,上前询问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喂,小孩儿,你们这些鸟都是从哪捉来的?”

那个孩子根本不理会他,只是全神贯注地对着火口吹气,以便让火势更旺一些。倒是那个小一点的孩子看上去很愿意和人交谈,他扑闪着两只童真的大眼睛,举起一只死鸟,对黄江水解释道:“这些都是我和我哥哥一起捉来的,没有偷。”

黄江水乐了:“这都是些什么鸟啊?”

小乞丐很认真地回答道:“有麻雀,有鸽子,有鹁鸪,还有喜鹊和乌鸦。”

小乞丐一边说一边一只一只地举起来给黄江水展示,很是得意。这时他哥哥催促着他做什么,他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会黄江水,专心致志地“工作”起来——他在杀鸟。他的技术非常娴熟,放血、开膛、剥毛,一只刚才还活生生的鸽子,眨眼便在他手里变得光溜溜了,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似的。

这场面对于黄江水来说太熟悉了,可那一次,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

他望着那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像个刽子手似的,麻利、迅速、熟练地解决一只又一只的飞禽。他忽然发现自己小时候其实很可怕,特别是时隔多年再次目睹这样一种血腥场面时。也许一个大人杀鸡宰羊没有什么可怕的,可一个小孩做这种事,总让人心头发毛。

但那次黄江水并没有走远,他钻进对面一家小饭馆,专注地盯着那两个小乞丐,看着他们用脏手将那些煮得发白的鸽子、麻雀,甚至乌鸦和喜鹊捞出来,大口大口地吃。那天他的晚饭变成了空气,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就有一种想要干呕的冲动。

后来,黄江水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做过凶手,做过死神,做过掌管命运的独裁者。甚至,是每一种生物。这是一种诱惑力,就像老鼠对猫充满了诱惑力,羚羊对狮子充满了诱惑力,大马哈鱼对棕熊充满了诱惑力。

男人对女人充满了诱惑力,女人对男人充满了诱惑力……

谁也难于幸免。

这种诱惑力总会披上迷惑人心的外套,让你难以辨认,甚至难以察觉,再甚,根本就不知道。然而它的杀伤力却足以致死。同理,就像宝石、裘皮、房子、车子对女人的诱惑力一样,有多少年轻的女子,终生奋斗地不就是这些吗。

黄江水想到这里,脑海中渐渐显现出一幅画面。

成年的他,和一群成年的伙伴,七、八个大男人像儿时一样,举着一只巨大无比的竹筐子。他们兴高采烈地将那只竹筐子架设在地上,支起一根小木棍,拴上一根粗绳子。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枚金戒指放在竹筐子里。

几个人开始抬头翘首以盼。

天空上,不时有生物飞快地掠过,不是鸽子,不是麻雀,不是乌鸦和喜鹊,是人,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终于,有一个女人发现了地面上金光闪闪的金戒指,她不顾一切地俯冲了下来。站在竹筐子边沿,谨慎地看了又看。那枚戒指太漂亮了,充满了无法抵抗的诱惑力。

最终,她奋不顾身地走了进去。

几个大男人见机行事,狠狠拉下了绳子——一个女人捉到了。

他们欢呼,故伎重施,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纷纷落网。

3

臆想到这里,黄江水忍不住笑了。他望着怀里金光闪闪的林林,猛然意识到其实这个女人很危险,也许,下一秒她就会被这些金光闪闪的宝石、黄金吞噬掉。就像他们儿时吃麻雀肉一样,连骨头都剩不下。他伸出手去,轻轻抓住了林林的一只手。

不知道是摸到了金属还是皮肤,黄江水感到一阵冰凉,缩回手来,又再次伸出去,想要叫醒林林脱下那些首饰。他微微推了推林林:“林林,林林……”

林林丝毫没有反应,她好像早就睡着了。

“林林……”黄江水又推了推林林,提高音量。突然他停了下来,他看到林林竟然哭了,眼泪无声地从她的眼角淌了下来,滑进了嘴巴里。他又一次心疼起这个命运比他还要坎坷的女人来。他想,戴就戴吧,不就是一晚上嘛,他还是有这个能力实现这卑微的小愿望的。

黄江水翻了个身,闭起了眼睛。林林在睡梦中呢呢喃喃地动了动手,将胳膊伸进了他的胸膛,金属宝石的寒气穿透衣衫直接侵袭了他的皮肤,他好久才适应过来。朦朦胧胧中,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出老电视剧,那还是早年间的一部乡土剧。

第10章 完璧归赵(2)

讲的是一个农村妇女到城里寻找自己一去不返的丈夫。她没有收入,靠种地过日子,每当收成的季节到了,她就把粮食卖掉换成路费,来往于城市与乡村之家。这部电视剧中,镜头最多的就是一条土路,那是村口通向外界唯一的通道。

那条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四周长满了怪模怪样的植物,一到晚上,张牙舞爪得像一只一只的怪物。那位妇女不厌其烦地穿梭在这条小道之上,白天出去,晚上回来。一次又一次。不过,她到死也没找到她老公——她被车撞死了。

电视剧最后一集颇为玩味,导演设置了一个长镜头,在小道的尽头架设摄像机,让女主角从远处缓缓走来,一边茫然地哭一边无助地呼唤她丈夫的名字:“柱子,你在哪啊,柱子,你在哪啊……”

声音凄凉悲切,在白天与黑夜的临界点高高低低地响起,让人看了心痛又慌张。

黄江水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古怪的梦,只是梦中,那个妇女依旧如多年前一样悲凉凄厉。她一边走一边呼唤,一边呼唤一边哭,一边哭一边颤抖。那是一条无边无尽的道路,永远走不到头。可在黄江水的梦中,这位妇女慢慢地变了。

不,是整个画面都变了。

高高低低地怪树林子变成了整齐划一的高粱地,那个女子被夹在高粱地中间,似乎随时都会被吞没。她依然坚定地前行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朗化。终于,她走近了,走进了一个完全不需要遮掩的境地。

紧接着,整个梦境都跟着打了个哆嗦——她变成了一个轻飘飘的纸人。

风呼啦啦地刮了起来,越来越有力,她的身子颤了颤,失去了平衡,倒在了路旁。纸做的衣服被风吹得哗啦啦直响。在强风的作用下,她缓慢地飘了起来,一点一点上升、远去,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她顺着风向往城里飘去,飘过了几座高楼大厦,飘过了一座动物园,飘过了繁华的步行街,终于,她停了下来。停在了一条深邃黑暗的小巷子里。风蓦然停了下来。女纸人趴在地上,伸出了脆弱的胳膊,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站了起来。

她顺着这条小巷子前行,一边走一边寻找着什么。

前方,隐约射来朦胧的光线,她白皙的纸脸上绽放了一丝笑容,似乎是确定了目标。她加快步伐,僵硬地挪动着四肢,很快来到了目的地——是一扇小窗子散射而出的光线。她探头望了望,透过窗帘缝隙,她看到屋子里有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男人坐在床头无奈地注视着女人,女人则兴高采烈地坐在梳妆台前,拼命地往身上套着首饰……

天终于黑得看不见天了,女纸人抬头看了看,低下头的瞬间,她轻飘飘地隐进了墙壁,穿透、前进、挪动,一点一点地穿进了这间小屋子。此时,那个满身金饰的女子正满足地爬在男人身上,睡得极香。

她走近,望着那对熟睡中的男女,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接着,她再次飘了起来,依旧像个人体风筝似的,轻轻地飘在了女子的上空,慢慢地下降、消散,最后,变得透明……

挤在男人怀里的女子突然笑了笑,那笑容跟女纸人的笑容如出一辙,她呢喃着丰满的嘴唇,轻轻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黄江水醒来时天已明了。因为那个梦,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身旁的林林,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林林是热的,不像昨晚似的凉得像一块冰。他想把林林叫醒,可刚伸出手去,却狠狠地缩了回来。

林林说话了,呢喃着她那丰满的嘴唇,轻轻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句话好像平地炸开了一道惊雷,让黄江水浑身的肌肉都缩紧在一起,脑袋、身体、甚至周围的空气似乎一瞬都冻结成冰。他一下就从床上窜了起来,站在床边,戒备森严地盯着林林。林林被他搅醒了,睁开眼诧异地望着床边的他。

“你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见鬼啦!”林林满不在乎地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黄江水问。

林林一头雾水:“说什么?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你刚才说,我终于找到你了!”黄江水严肃地提醒道。

林林拨开额头乱发,回想了一下:“噢,可能是做梦的缘故吧。”她说着将黄江水拉到身边,把嘴巴靠在黄江水耳朵上,“江水,刚才我梦见我变成了一个纸人,在天上飘啊飘啊,一直在找你,却怎么都找不到。”

黄江水一把就推开林林:“你……你……”

林林目不斜视地盯着黄江水,忽然捂住嘴巴笑了,一边笑一边说:“看把你吓的,我骗你的。”

“你……你太过分了!”

见黄江水真的生气了,林林赶紧道歉:“好了,好了,我以后不吓唬你了。你也是的,怎么现在胆子变得这么小。不过是开个玩笑吗,至于吗。”

黄江水懒得和林林争执,他命令林林赶紧把首饰摘掉。林林白了他一眼,坐在床头一股气地摘掉了身上的金饰。之后,没事人一样走出房间买早餐去了。黄江水将那些金饰重新装进包里,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最后,藏在了房顶坏掉的天花板夹层里。

做完这一切,黄江水的心仍旧踹踹不安。他望着衣柜里散落出的林林的一双红色高跟鞋,突然觉得,林林变了,她不是开玩笑,就在昨晚戴上那些金饰后她忽然变了一个人。或者也可以这样说,她只是套着一个旧皮囊的陌生人而已。

4

吃过早餐后,黄江水出门了,他打算去那个别墅区看一看,他要确定那房子依然无人居住,这样才能安全地将东西完璧归赵。另外,他心里还有一个心结,远离了西郊村,远离了蓝老头,他越发觉得他舍不得这些已经到手的东西还回去了。

这是小偷的本性,也是人的本性,到手的东西谁又愿意还回去,东西越贵重越重要越是舍不得,越是容易挣扎。

黄江水带着这种挣扎的心情打车来到了别墅区。他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买了一件价值不菲的名牌外套,以便能堂而皇之地出入这个贵族之地。对于这种地方的保安他明白,有时人之所以仇富并不是因为富人大手大脚,让他们无法认同的原因是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丝变态的纠结。

产生了一种为什么我不能成为富人的纠结。

换句话说,大多情形下并非富人们狗眼看人低,而是普通老百姓习惯了以貌取人,自朝自讽。特别是特定的一些服务业工作人员,比如,商场专柜的服务员,比如,豪华小区的小保安。

事实上,事情就是这般简单,穿上一身老板行头的黄江水很容易就混进了小区里。

这时人们大都在工作,老板们都去公司忙着挣钱,太太们都去商场忙着花钱,小孩们都去学校忙着补充理论知识,大片大片的空地上,只偶尔能看见一两位老人。显得很是空旷死寂。他径直穿过幽深的花圃小径,穿过高大的松柏林,穿过卵石路,终于看到了那座白墙蓝顶子的别墅。

它还是老样子,静悄悄地矗立在花团锦簇之中,如同一只蛰伏千年的猛兽。

黄江水点燃了一颗烟,眯着眼望着别墅的窗子,检查里面有没有人。这幢别墅四面都有窗子,采光很好。他绕了一圈,发现它依旧是老样子,如同一位未被染指的处女一般空寂。他暗暗放下了心来,但还是有点不安心,决定最后再试探一下。

黄江水掐灭烟头走向了别墅大门,伸手按了按电铃。无人回应。他不放心,继续按,依旧无人回应。最后,他索性砸起了门来,无论找何托词,他都要确保里面绝对没有人在。现在,他不怕里面没人,怕的是里面有人而他却不知道。

砸了半天门,里面还是毫无回应。黄江水犹豫了一下,又将耳朵贴在了大门上。

这扇大门是纯钢制作的,传音效果非常不错。黄江水贴在门上静静地听,四周很静,只有风偶尔刮过,吹拂着旁边的花丛发出沙沙地响动。屋子里似乎真的没人,安静极了。他正要抬起头来,忽然,听到了什么响动,像是什么人在走路。

那声音很轻微,但完全不至于销声匿迹。

黄江水听得清楚,那是鞋子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

“咔哒、咔哒、咔哒……”

黄江水的心一点一点地提了起来,似乎有一团冷气正随着这声音逐渐向他靠拢,他仿佛长了透视眼一般,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形,一个面目惨白的女子,正机械地拖动着僵直的双腿,缓缓向大门走来,她面带微笑,面带哀怨,面带欣喜,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

突然,这声音消失了,就在接近大门内测的一瞬间,止住了!好像门内那个人忽然飘在了门口,一动不动了,正顺着猫眼心怀不轨地观察着门外的一举一动。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人们不怕嘈杂的闹事,怕的就是寂静的死城。

黄江水猛地将脖子挺起来,向后倒退几步,刚要离开,回头时却撞在一个人身上。由于速度过猛,他被撞倒在地,脑袋生疼,感觉像撞在了一块钢板上一样。抬起头来,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位年轻力壮的小保安。

黄江水一下就有点慌了。倒是保安很客气地伸出了手去,将他拉了起来:“对不起,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黄江水定了定神,转身就走。

“等等。”保安叫住黄江水,紧走几步,挡在他面前,“先生,您是这里的业主吗?”

黄江水一下就慌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演戏谁不会。他整了整衣服,说:“噢,我是来找我一个朋友的。就是这房子的主人,我们好久没联系了,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我偶然来临江,想来看一看她。”

小保安听到这话,谦卑地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房子好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

“是啊,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出来。”见小保安相信了自己,黄江水放松下来,“对了,你一直都没见过这里有人出入吗?”

小保安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先生,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黄江水蹙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是女的。”

“女的?”小保安微微吸了一口凉气,“您真的是找女人?”

“是啊。”

“死了。”

“什么?”黄江水刻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了?”

小保安安慰了黄江水几句,这才抓着脑袋说起来:“我也是刚来这上班。都是听同事们说的。我说了您可别不高兴啊。听说那女人死得挺惨的,是上吊自杀的。好像还是大半夜自杀的。都好多年了,具体什么时候的事我是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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