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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花的尸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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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见今天一直低着头,并未望向美雪,或许是在回想律师指导的对讯问反击之方法吧!山室边看资料,边用红铅笔划线、打圈,大概在重新细读辩护内容吧!
  法官们入庭了。
  审判长叫被告姓名。人见走向中央,仰脸望着审判长。今天他穿深蓝色底、淡色纵条纹的新西装和胭脂色的华丽运动衬衫,蓄长的头发往上梳,胡髭也刮干净了,但是低陷的脸颊仍可见被羁押的憔悴。
  审判长催促。“请检察官讯问。”
  城户静静将椅子往后挪,站起身。
  “请被告陈述经历。”
  “我出生于仙台市,从小学至高校皆在故乡接受教育,之后进东京H大学经济系就读,昭和二十九年春天毕业的同时进入富土山食品股份公司任职,不久成为柿本董事长的秘书。昭和三十二年夏天辞职,同时进深町商事股份公司任职,直至目前升为营业经理。”
  “辞退柿本董事长的秘书之理由是?”
  “我侵吞了约五、六十万圆公款。”
  “公司方面顺利让你离职吗?”
  “侵吞的钱当作我的退休金,事情圆满解决。”
  “那笔钱是公司的钱呢,抑或柿本董事长个人的钱?”
  “那我就不清楚了。董事长经常挪用公司的钱来赚取利息,我是负责跑腿,所以未经他同意的侵吞一部分利息为己用。”
  “当时柿本董事长的交易对象是深町商事吗?”
  “是山冈金融。”
  “你离职后,为何会再次和柿本董事长碰头?”
  “深町商事是金融业,有必要导入资金,而我又知道董事长挪用公款从事高利贷放,为了让他栘转资金方向,就找他帮忙。”
  “从那以后就持续进行交易?”
  “是的,经常接受委托运用两、三千万圆,期限一到则必定还清。利息大约一个月三分,每月结算。”
  “接受委托款项的方法呢?”
  “有时候是银行的支票,有时候是现金。每次接到钱,我会写上接受委托运用至某年某月某日为止的收据字条,签上我的姓名和盖章,交给董事长,等到本利全部偿清时,再拿回收据字条。至于我自己则在委托运用款项笔记本上登记,偿清之后又记入已偿还的事实。”
  “九月十七日,你未接到柿本董事长交给你的两千三百万圆吗?”
  “没有。”
  “这里有委托运用款项收据字条,是你写的吗?”
  城户叫法警将收据字条拿给被告看。法警默默接过,置于陈述台上。
  “这是我写的。事实上,柿本董事长那天打电话来,说是要委托运用两千三百万圆,所以我就先写下收据字条,带至董事长在真间的宅邸。但是,我去时,董事长忽然表示手头不方便,要我再等两、三天。我暍了几杯苏格兰威士忌后回家,因为醉了,把收据字条忘在客厅桌上;但,直到这次命案发生为止,我已忘掉收据字条之事。”
  人见毫无踌躇的回答。他的声音虽低沈,却有点沙哑,但是听得一清二楚。
  城户寻思片冈绫子的证言。她从柿本那儿拿到一千万圆应该是事实。但加上富美夫拿到的三百万圆,也还差一千万圆。或许,人见已拿到两千三百万圆,因为柿本有可能自别的地方转手一千三百万圆,一起交给人见。不过,城户没有自信!
  “你未催促柿本拿出这笔钱?”
  “我相信柿本董事长一定会拿出来,所以未催促。”
  “你和美雪夫人很熟?”
  “是的,因为从两年多以前开始,她经常拿出几百万圆委托我帮忙贷放,而且,她也找我商量买卖股票之事。毕竟,经营金融业不懂股票不行,而且,贷款者很多会以股票作为担保。”
  “你常去柳桥的林家宾馆?”
  “那是深町董事长的小老婆经营的,而美雪夫人和老板娘交情很好。”
  “在宾馆见面的话要花钱,你们只是为了谈生意就利用林家宾馆?”
  “一方面我较为方便,而美雪夫人也喜欢那里的气氛,再加上不收席费,只支付餐饮费用,并不算贵。”
  “你和美雪夫人之间没有某种爱情关系吗?”
  “审判长,我认为检察官的问题很无礼。自从被带进警局后,我就不知被问起这件事多少次了,因为他们自始就认定我和美雪夫人有暧昧关系,我再怎么坚持没有,他们也毫下相信。”
  人见双手抓住陈述台栅栏,剧烈摇撼着,脸孔扭曲,蓬头散发,语声尖利。
  城户冷冶瞪视对方。他认为对方这是在表演,是为了影响法官心证而采取的防御手段!
  “你在九月十八日去过柿本宅邸吧!”
  “十八日没去,是检察官捏造的谎言,检察官塑造出两位目击者,硬是想将我白白抹黑。我十八日一直在东京!既然没去,为何要把杀人之罪嫁祸我身上?柿本富美夫和中野亘说见到我,那根本是瞎扯!”
  城户全身掠过阵阵怒火,并非对人见否认的怒火,而是对“检察官塑造出两位目击者”之言的气愤!
  “你有何必要抓起柿本宅邸客厅里的青铜花瓶呢?”
  “我没有。不过,仔细想想,在前一天,亦即我为了委托运用款项之事去见柿本董事长时,好像碰过花瓶。”
  “为何必须碰触花瓶?”
  “为了花瓶里插着石蒜花。我是傍晚五时左右进入客厅,当时柿本董事长独自在看晚报。我从敞开的边门进入,来到玄关前,从客厅窗外见到柿本董事长,就走近窗前向他打招呼。董事长叫我进入,我就由玄关入内。
  “当时,壁炉旁圆几上的青铜花瓶里挣着花,下面是白菊花,上头是鲜红的石蒜花。对于石蒜花,我有着难忘的回忆。
  “我念高校二年级那年的九月,在市公司任职的家父因车祸去世。那天,我和家父一起搭计程车前往仙台郊外的鸣子温泉,在抵达磊磊峡之前的弯道,计程车无法躲开卡车,翻落崖下,家父和我自车窗被抛出,家父因头部撞到大岩石当场死亡。
  “我趴在父亲尸体上痛哭,当时,父亲身旁有红色石蒜花在风中摆动。在人们赶抵之前,我一直凝视着石蒜花。
  “因此,后来在野外见到这种花时,我都会想起满是鲜血的脸庞。在柿本宅邸的客厅见到石蒜花时,我惊讶的走过去,红花和父亲的脸孔重叠了,我情下自禁叫着父亲,好像也伸手摸向花瓶。那是十七日傍晚之事,不是十八日,我十八日根本没去真间。”
  人见又是挥手,又是晃动身体,表情严肃的说着。
  “你知道银座七丁目的‘芦波’酒馆吗?”
  “我常去喝酒。”
  “认识女侍应生中里常于吗?”
  “在酒馆里花名叫春日,从一年前开始就很亲密。”
  “九月十九日夜间,你去‘芦波’拜托常子证言你的不在现场证明吧!”
  “我不知道是否能称为拜托她证言我的下在现场证明,不过,我确实请常子证言我十八日夜间九时至十时半之间在店里暍了五、六杯鸡尾酒和几杯轩尼诗XO。”
  “为何要这样做?”
  “看了报纸刊登柿本董事长遇害的报导,我想起两千三百万圆的收据字条之事——我十七日写妥、遗忘在宅邸的收据字条。
  “报上虽说凶手不明,却指称似和金钱纠纷有关,所以我很担心,若收据字条落入警方手中,董事长挪用公款之事曝光,或许会被认为我是为了不打算还那笔钱而杀人。”
  “并不见得有收据字条就会被怀疑,你只要坚持并末拿到钱的事实,应该能洗刷嫌疑,根本没必要刻意安排不在现场证明。”
  “金融业虽是政府许可的行业,但是,当局还是很可怕的,也因此才让我更慌乱。”
  “当局为何可怕?”
  “因为我们以各种名目取得超出法定以上的利息,而且委托运用款项之出资者大都是不愿公开姓名的董事长级人物。”
  “若有这样的必要性,根本没必要用明年春天结婚的理由欺骗常子。”
  “我并未存心欺骗!常子虽在庭上指称被我所骗,但那是她自己胡思乱想,我本来就打算获释后立即和常子结婚的。”
  “常子证言时,你为何不问她?”
  “我是觉得常子既然如此认定,我又无法自由行动,不可能让她理解。”
  “你为何不说出真相?你现在陈述的内容是因为不在现场证明被推翻之后才想出来的吧 !证据是,你在接受我侦讯时,从未提及这些。”
  “对于认定我是杀人凶手的检察官,我为何必须述说什么呢?我有什么义务这样做?城户检察官你不就是以涉嫌杀人为由将我拘留、起诉?我已被抹上污名,而检察官是藉权力之名堂堂做出这种事。只因为我和美雪夫人为了生意而频繁见面,就咬定我们有奸情,所以为了自己忘了带回收据字条,我只好拜托常子证言不在现场证明了。”
  人见的语气里满含对城户的侩恶。城户心想再讯问下去也无用,坐下。
  山室用力挪开椅子,站立。
  “你说十七日至柿本宅邸时曾碰过花瓶,还记得碰到花瓶的什么地方吗?对于用哪只手碰触是否有记忆?”
  “我是想摸石蒜花,却突然感到害怕而缩手,当时好像碰到哪里,只感到花瓶的冰冶沿手指传来而打了个哆嗦,也许是右手也未可知。”人见伸出右手,盯视着。
  “你十八日是什么时刻离开‘芦波’?”
  “我想是九时过后。出了‘芦波’,我从小松商店后面的巷道走向四丁目,进入‘田园咖啡店’,暍了一杯咖啡打发时间,因为我和美雪夫人约好十时半在林家宾馆见面。目的是三百万圆要稍迟才能回收,我必须解释让她了解。”
  “抵达林家宾馆的时间是?”
  “出了‘田园’,我在林荫大道拦了计程车前往柳桥,约莫十时二十分左右抵达。由于在那之前已两天未洗澡,因此抵达后立刻冲向浴室,而未注意到脱衣笼内有女性衣物,等见到老板娘在里面时,大吃一惊。老板娘很快就走出浴室,所以我在浴槽里浸泡很久,之后换过衣服,回房间暍清酒时,美雪夫人来了。”
  “你喜欢美雪夫人吧?”
  这是山室擅用的反证手法!他的语气平静,唇际甚至浮现微笑。
  “当然是有好感,不过从未想到邪念。她是曾照顾过我的柿本董事长的夫人,年龄也比我大,何况我已有中里常于,根本没有那种必要。”
  “你听说过柿本董事长要和美雪夫人离婚之事吗?”
  “完全没有。在法庭上听说此事时,我很惊讶!”
  “对于柿本董事长之死,你有什么样的心情?”
  “我受到的打击之大用言语无法形容。柿本董事长具有企业经营能力,我期待自己将来自立门户时,他能成为我有力的支持者,却没料到他会被杀,实在遗憾莫名:还奸,值得安慰的是,他委托运用的款项已经全部还清。”
  山室就此结束讯问。
  2
  讯问被告结束后,城户开始撰写论告要旨——他一星期前已开始着手,至昨夜才确定内容。
  论告等于是公开审判的总决算。在调查阶段搜集的证据,很少能直接维持至公开审判结束;在辩护律师进行反讯问之间,就多少必须配合修正关系人等的供述调查报告了。
  在这件案于中,动机之一的委托运用款项之金钱关系已下存在。另外,片冈绫子在调查报告上说带白菊花至柿本宅邸的时间是十八日晚上七时半左右,出庭证言时却订正为十七日下午二时左右。所以在论告之际若直接认同此两项修正,论告主旨就无法成立。因此,城户决定在论告之前先提出片冈绫子和柿本美雪的供述调查报告。
  若公开审判的证言和供述调查报告有差异时,依照诉讼法的规定,检察官得以请求调查报告的证据调查。
  下午的公开审判比既定时刻晚十五分钟开庭。
  “论告之前,检方提出片冈绫子和柿本美雪的供述调查报告。”城户以略带颤抖的声音说完,由法警带两项调查报告提出予审判长。
  “辩方对于调查报告的提出并无异议,却争执调查报告的内容:因为辩方相信两人在宣誓之后于公开审判法庭陈述的内容为正确。”山室起立,说。
  审判长冶冷宣告。“对两项调查报告进行证据调查。”
  城户心中的勇气复苏了,因为由审判长决定采用调查报告能窥知判决的方向。
  城户以简洁有力的声音开始论告:
  “检察官确信被告有罪,理由如下——
  首先,分析本案的动机有二,一是被告接受两千三百万圆委托运用款项,为了不想偿还而杀人;第二是柿本美雪和被告有奸情。
  “在刚才提出的片冈之调查报告中,片冈并未陈述自己接获柿本高信赠送的一千万圆,片冈是在公开审判庭上才突然陈述新事实。检方并不争一千万圆现款以片冈名义存入的事实,但是这笔钱是否真由柿本高信拿出,却无法确定,因为若真是柿本高信赠予之款项,在检察官调查时,片冈主动说出此事才是自然。
  “关于片冈名义存入的一千万圆是什么样的来历,很遗憾,检方不知真相,或许并非柿本拿自第一商事的票款,而是别的来路,因有某种理由,暂时以绫于名义存放,因为以赠予爱人的钱来说,金额太多了些。所以检方认为即使在已证明片冈绫子名义的一千万圆存款的现在,起诉事实中的金钱动机仍未改变。
  “第二项动机是奸情。在刑事审判上,证明奸情乃不可能期于完璧,有时下得不依状况证据判定。被告和柿本美雪之间存有暧昧关系是事实,检方相信在柳桥林家宾馆幽会已足以证明。若如被告及柿本美雪所声称的是生意上的见面,没必要频繁利用宾馆,何况以有身分地位的董事长夫人来说,这样的行动无法令人认同。
  “在推定二人的资料方面,柿本富美夫的证言具有重要意义,因为藉此已能窥知柿本夫妻的关系已告破灭。
  “也就是,柿本夫妻并非只是表面维持夫妻关系,更可断定彼此已相互敌视。柿本已发觉妻子在外头有男人,也曾派人跟踪,查明两人幽会之事实,才会写下离婚协议书,只要再由妻子签名和盖章,就能够离婚:何况,他还对富美夫说过会被美雪所杀。
  “由美雪的立场来看这件事,就能找出本案发生的重要原因了。美雪若在这种状况下被迫离婚,只能拿到一笔赡养费就得离开柿本家,如此一来,她必然心急如焚:因为柿本的财产超过两亿圆,柿本若死,身为其妻能继承三分之一的财产。
  “检方相信将本案以被告和美雪合谋杀人起诉最为自然,但是无法证明其合谋:下过,要推知两人之间对于杀害柿本高信有某种意思沟通并不难,而人见十郎行凶的动机即在此。
  “有两个人目击被告九月十八日晚上人在市川真间。对于目击情况,富美夫和中野亘的证言并无任何夸大之处,如此一来,人见在命案当夜前往柿本宅邸之事殆无疑义。
  “检方已证实花瓶上的指纹和被告右手指纹的同一性,更证明尸体上的白菊花所沾附的毛发和被告毛发同种。
  “但是,被告辩称是十七日傍晚前往柿本宅邸,因为被石蒜花吸引了注意力,情不自禁伸手碰触到花瓶,这根本是诡辩!被告的辩解和片冈绫子的改变陈述正好脗合。片冈在检方的调查报告中陈述是十八日夜间带白菊花至柿本宅邸,在公开审判庭上之所以改变,可以认为是担心自己名义下的一千万圆存款被取回!片冈绫子由于一心想要这笔钱,不得不跟美雪勾结。
  “在判断人见十郎为真凶的资料上,他拜托中里常子证言不在现场证明具有极重要的意义。被告辩称因为忘了带回收据字条,害怕受到怀疑,才拜托常子证言下在现场证明,但是这种陈述违反常理!
  “由被告这样做也可推测两千三百万圆已落入被告手中,因为如果被告未收到钱,在命案发生的翌日,没必要替自己安排不在现场证明。被告和美雪有丑陋关系,却又对常子提出结婚之事,亦可推知其狗急跳墙的心境了。
  “基于上述观点,检方认定被告之凶行已充分证明,经适用相关法条,请庭上判处被告死刑。”
  城户结束论告。他觉得喉咙沙哑,在最后的部分相当难受,不过结束时却有着全身虚脱般的安详。
  3
  山室左手拿着印刷好的辩护要旨,侧着半身,冷静的开始辩护。
  “刚刚拜听了检察官的论告,忍下住有些许奇妙的感觉。通常论告乃是论证起诉事实,告知对被告应接受的刑罚,但刚才的论告并未进行此种论证,一切只是检察官的推测。审判并非创作推理小说,应根据证据使犯罪事实明确。以下是陈述检方论告何等空洞的理由。
  “本案为杀人罪,一个人要杀人非属易事,除非凶手已然疯狂,或有不得已的动机,才会遂行杀人。检方认为本案的动机是金钱和奸情,但是两千三百万圆的委托运用款项完全不存在已是无庸置疑。
  “亦即,片冈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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