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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德和昌德拉开始架设拜布勒·托尔式双人帐篷。这种帐篷十分牢固,能抗住强风,完全封闭后还可御寒。当他们支好帐篷后,有人燃起了簧火,队员们围坐在篝火周围,一边谈论一天来的旅行,一边欣赏温煦迷人的春夜景色。闪烁的群星与山峰巨大的黑色轮廓构成了一幅奇异的夜景,此情此景为邦德平生之罕见。
厨师吉米为大家烹饪了印度风味的咖喱鸡作为晚餐。这种咖喱鸡在烹制时只放一点点香料,而西方的咖喱鸡往往要放入大量的香料。邦德已熟练掌握了用右手进餐的技巧。尼泊尔人吃饭时都是用右手的拇指把饭一点点送到嘴里。一个美国人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葡萄酒,声称他原准备到大本营后再拿出来享用,可听说在高山上饮酒对身体不好,所以现在就请大家一同来分享。酒瓶被传了一圈,刚好够每个人往自己的纸杯中倒上一点点。菲利普·莱奥德取出一把口琴,吹奏了一支婉转动听的曲子。人们陆续从黄火旁站起身来,回到了各自的栖身之处。
邦德走到远处的黑暗中去解手,返回时发现了霍普·肯德尔的帐篷。肯德尔故意把自己的帐篷架在距别的帐篷约100英尺的地方,帐篷内点了一盏油灯,把她的倩影映在了帆布墙上。当邦德在距帐篷约15英尺远的地方经过时,发现帐篷的门敞开着,医生正坐在帐篷中央的草垫上。她仍穿着长裤,但毛衫已经脱掉,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衫。邦德在外面停住了脚步,希望能看到令他刺激的场面。
她还没有注意到邦德,继续低头脱着衣服。只见她用两手撩起T恤衫的底边,从头上把它脱了下来。T恤衫的下面再没有别的衣服。她的乳房比她穿戴整齐时更显得丰满,乳头挺直,向外伸展,乳头周围的乳晕很大,色泽鲜红,仿佛用红色化妆品染上的一般。她袒胸露乳坐在那里的姿态十分性感。
这时,她抬头发现了站在外面的邦德。她并没有急于掩饰,只是默默地注视了邦德片刻,随后一边用眼睛盯着邦德,一边伸手放下了帐篷的门帘。
邦德很想搞清她那种眼神的真正含义。她是马奎斯的情妇吗?她对邦德偷看她的玉体好像毫不在乎,似乎还公然做出一种挑逗的姿态。
邦德向其他帐篷走去,一边走一边心里还在琢磨这位异性的秘密。在经过鲍尔·巴克的帐篷时,他发现巴克正在一张简易桌上忙碌着,庞大的身躯坐在一只折叠凳上显得十分滑稽。他正忙着向连接全球卫星电话系统的微型计算机输入文字。
“文明世界有什么信息传来吗?”邦德问。
“啊,你好。”巴克说,“这套装置太棒了,它是世界上体积最小、分量最轻的卫星接收系统。我刚刚利用卫星确定了我们的位置,现正给我的女朋友打电话。”
“她在哪儿?”
“她住在英格里德的乌德勒支,是一位漂亮的德国姑娘。你来了我很高兴,我刚收到一份给你的电报。”
巴克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显示出一份用密语写成的电子邮件,“我一个字也看不懂,但你也许会看明白的。”
邦德凑到监视器跟前看上面的文字。这是一份用秘密情报处的标准密语写的电报。邦德看了几行文字,立即皱起了眉头。看完后说道:“谢谢,把它删掉吧。”
巴克耸耸肩,说道:“但愿不是坏消息。”
“既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邦德说,“晚安。”
他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昌德拉利用拜布勒式吊炉刚烧开一壶水。这种吊炉挂在帐篷屋顶上,水烧开后不易溢出,从而使帐篷内保持干燥。
“喝点茶吗7”昌德拉问,“这是尼泊尔特有的芳草茶,能帮助你睡眠。”
“我一般不喝茶,不过今天破例来一点。”邦德说,“我刚收到一份伦敦发来的电报。”
“哦?”
“不是关于奥托·施伦克的事。秘密情报处只知道他是一个登山迷,有关他的背景情况还在调查中。一个重要信息是史蒂文·哈丁博士死了。他的尸体是在直布罗陀海峡被海水冲上岸的,咽喉已被割开,口袋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道:‘你们的叛徒对我们已没用了,现还给你们。’署名是‘联盟’。”
昌德拉低低地吹了声口哨,“看来,他们对我们很了解。”
“你发现有什么异常吗?”
他摇摇头。“只发现马奎斯空军上校与肯德尔医生今晚没有住在一起!”他嘿嘿笑着说。
邦德避开了这个话题,说道:“我在怀疑我们当中有人是联盟派来的。”
“我也这样想。如果不在我们当中,就在我们附近。会不会在Z国或俄罗斯的探险队中?”
“有可能。我们要保持警惕。也许你我可以顺路到Z国探险队去探探虚实。”
“好的,长官。”
“昌德拉?”
“嗯?”
“你可以叫我詹姆斯。”
“好的,詹姆斯。”
大概是一天来的行军搞得昌德拉十分疲劳,他没有像前一天晚上那样说个不停,躺在床上不到10分钟就睡着了。然而,邦德今晚却大瞪着两眼睡不着觉。有时,在高山上使人难以入睡,失眠症是登山运动员的常见病,邦德以前就曾体验过,而且知道,随着高度的增加,失眠症状会越来越严重。然而,失眠症并不是他今晚睡不着觉的惟一原因。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史蒂文·哈丁、联盟、他们所担负的使命……还有霍普·肯德尔那对完美无瑕的乳房。
17.淘汰出局
早晨醒来,队员们个个抖擞精神。他们这一天的目的地是盖亚拜,海拔2050米——高度并未增加多少,不过需跋涉6小时。夏尔巴运输队仍早早就出发了。邦德和昌德拉草草喝了点酸奶作为早餐。这种酸奶在印度次大陆被称作凝乳,用尼泊尔的鲜牛奶制成,味道很不错。邦德心想,要是把所有的肥胖人都送到这里,做一次穿越尼泊尔的旅行,吃一个月厄泊尔的饭菜,倒不失为一种减肥的好方法。
8时30分,全体队员在吉尔瓦村中央集合。天阴沉沉的,气温骤然下降,大家都穿上了羊毛衫或茄克衫,有的甚至穿上了派克式外套。昌德拉仍是一身野战行军装束,身上背一个帆布包,他称之为摸彩袋,里面有一部电台、一个微型液化气炉、几件防寒服、一件防水茄克以及其他一些在紧急情况下可能用到的物品。此外就是廓尔喀士兵永远带在身边的特种装备,包括插在腰间黑色皮刀鞘内的库克里腰刀和另外两把小刀,其中较锋利的一把名叫卡塔,而钝一些的叫吉西,分别用于削果皮和取火。库克里腰刀长18英寸,用淬过火的钢打制而成,刀柄上镶有水牛角磨成的护手。
“刀柄上的飞镖形状的标志象征着印度教的三位主神,也就是梵天、毗湿奴和湿婆。”昌德拉告诉邦德,他又指着靠近刀把部位的一个很小的凹痕说,“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吗?它是专门用来截住敌人的血,以兔它顺着刀口往下淌弄脏了你的手!”
霍普·肯德尔对邦德看都没看一眼,好像昨晚压根就没发生过邦德偷看她的事。队伍刚出发时,她与罗兰德·马奎斯并肩走在一起。然而,一小时后,她落在了马奎斯的后面,与一个美国人边走边聊起来。马奎斯与卡尔·格拉斯的关系似乎十分密切,而格拉斯却不时把目光朝邦德这边投来,好像这位“外交部的代表”是个局外人,不是探险队成员似的。邦德的确希望自己不要引起其他队员的特别注意,但格拉斯好像根本就没把邦德放在眼里。
奥托·施伦克总是一个人闷头走路,跟谁也不说一句话。邦德想跟他聊几句,可这人就是不愿多说话。
“在那样短的时间里,他们是怎样找到你的?”他问。
“一个登上过8000米高峰的人自然是人人皆知了。”说完这句话,他又闭上了嘴巴,好像这样回答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行军开始后的第二小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浇灭了大家的兴致。人人手忙脚乱地找出派克式外套穿上,但队伍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
鲍尔·巴克追上邦德,高声笑问道:“嘿,英国先生,你的雨伞在哪儿?”
“我把它连同我的圆礼帽一起留在家里了。”邦德回答说。
半小时后雨停了,但道路变得泥泞不堪。马奎斯下令休息15分钟,以便让大家把派克式外套上面的雨水擦干。太阳像捉迷藏一样从云彩后面露了出来,天放晴了。
邦德在霍普·肯德尔身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她正用毛巾揩干头发上晶莹的水珠。
“我对你还不太了解。”她不假思索地说,“不过,过了今天我一定会完全了解你的。”
“噢,你想喝酒?”邦德问,暗指她的话让他听不懂。
“我是医生,我不是在与你谈论喝酒。”她说,“要是有酒的话我倒是愿意来上一两杯。我在大学读书时经常喝醉,如今再也不喝了。”
“你认识马奎斯多久了?”
“罗兰德?嗯……有6年了吧。我随一个探险队攀登珠穆朗玛峰时认识了他,后来在新西兰登芒特库克山时又碰上了。你们呢?”
“哦,我们在伊顿公学读书时就是对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想,你们之间好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她一边往脸上和其他暴露的皮肤上涂防晒膏一边说,“不过你得承认,他是个不错的头儿,什么事情都肯听从医生的意见。他的身体也很健壮。”
“他很合你的口味,是吗?”邦德问。
她耸耸肩,“我喜欢无所不能的男人。”
“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是说,我喜欢能干的男人。你从未去过新西兰吧?”
“不,去过一两次。”
“你都到过什么地方?”她已梳理好头发,开始整理背囊。
“主要是奥克兰。”
“啊,我就住在那儿,工作也在那儿。”她说,“那是新西兰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不是吗?我出生在淘波,那地方很富,可我很早就离开了家乡,我不愿过安逸的日子。”
邦德心想,她大概生在有钱人家,有一种近乎高傲的贵族气质,可不知何故,她却给人一种真诚友善的印象,也许是医生的职业改变了她。
“我在南岛的西岸住过一段时间,那儿的人都十分漂亮。”她说,“有人说那地方很像加利福尼亚。后来我又在芒特库克住过一段时间,在那里学会了登山。”
“你是怎样成为一名医生的?”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我年轻时非常放荡。哈,我现在也并不老,应该说是比现在还年轻的时候。我整天就想待在外面,不是去野营,就是去登山,反正干的都是男孩子喜欢干的事。”她摇摇头,轻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笑了笑,“我就愿和男孩子在一起。我想,我的身体可能在某些方面存在问题!我总是得不到满足……该死,我怎能与你说这些呢?我还一点都不了解你!”
邦德大笑起来,“我们还要在一起待上好几个星期呢,要了解我还不容易?事实上,我想,有时我也存在同样的毛病,当然是和女人。”
“啊,我和女人在一起时也是这样。”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压低了声音说,“我想,这不会是性癖,只不过性的欲望太强了。当我到医院看这种病时,我对心理学发生了兴趣,继而又对医学有了兴趣。当时我还没上过大学,于是便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从一个放荡的野丫头变成了一个严肃的大学生,到奥克兰学起医来。现在,我能说出你身体所有部位的名称,并能准确地拼写出来。有一段时间,我把对性问题的兴趣转到了性学研究上——类似性机能障碍之类问题的研究——不过后来,我还是对普通医学产生了浓厚兴趣。我发现人类肌体像是一部非常有趣的机器,我对它痴迷到近乎神魂颠倒的地步,就像是一名赛车机械师总喜欢把运动赛车拆开装上一样。我喜欢对人体的极限进行试验。”
“你说的性癖毛病现在好些了吗?”他问。
她站起身,把背囊背到身后,“像任何堕落行为一样,只要有所节制,总不至于变得太坏。”她向他眨一下眼转身走开了。
她是个“久经磨练”的女人,邦德心想。他知道自己不该心存歹念,却发觉自己确实被她迷住了。霍普充分显示了她的强健与智慧,同时也表露了她对异性超乎寻常的吸引力。
工时许,队伍抵达夏尔巴人为他们设立的野餐点,距离这一天的宿营地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午餐供应的是用晒干的竹笋做的汤菜,尼泊尔人称之为塔玛。邦德尽管不太喜欢,也不得不吃一些。
由于要休整半小时,邦德走到鲍尔·巴克身边,问道:“伦敦方面有新的电报发来吗?”
“没有。”巴克说,“你知道,我每天要检查3次电子信箱。我收到了一份我们在加德满都的联络官发来的备忘录。他说,Z国人位于我们南面仅1公里的地方,他们进展也很快,以目前的速度,他们还赶不上我们,但如果他们加倍努力,超过我们……”
“我知道了。”邦德说。
当夏尔巴人开始收拾行装时,探险队也准备出发了。三名美国人站在一块巨石的边缘,正眺望山坡上的层层梯田和在田间辛勤劳动的农民。当他们转身要回到队伍当中时,其中一个美国人——比尔·斯科特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脚踝处的一阵剧痛使他不由自主地喊叫起来。霍普·肯德尔连忙赶了过去。
“怎么搞的?”马奎斯低声说。他朝聚在一起的人群凑过来,想听听医生说些什么。
邦德和昌德拉也凑了过去。霍普已脱掉斯科特的靴子,正在为他做检查,受伤部位已肿了起来。
“骨折了。”她最后说。
“哦,天哪。”斯科特说,“这可怎么办?”
“你不能继续走了。”她说,“我的意思是说,即使你能坚持向前走,疼痛仍会使你难以忍受。当抵达大本营时,你肯定无法登山了。我认为你应该回去。”
“回去?回哪儿?”
“回达布莱宗。”马奎斯说,“你可以在那儿等我们。”
“等一个月?”斯科特既生气又感到丢脸,“天哪……”
“我可以派一名夏尔巴人陪你回去。你可能要等到我们返回,除非你能搭上一架飞回加德满都的飞机,我想,这也不是不可能。”
霍普为他细心包扎了受伤的脚踝,以便使他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一名夏尔巴人帮他找了一根树枝作为拐杖。
“路程很远,赶紧走吧。”马奎斯说,“真是背运。”
“是啊。”斯科特与其他队员和他的美国伙伴依依惜别,然后跟着一位名叫切坦的夏尔巴人踏上了漫漫回程。
两人走远后,霍普大声告诉大家:“我怕出事,结果还是出事了。他不仅是崴了脚,而且早就抱怨头疼了,这说明他患了轻度的高山病。这事表明,事故随时都可能发生,大家一定要引以为戒。”
“在这样的高度上也会得高山病吗?”那名年轻的美国人问。
“因人而异。”她回答道,“我们现在的位置确实还不很高,但这并不能决定我们就不会得高山病。有人开车翻过一道山梁也会出现高山病的症状,还有些人无法乘电梯上到摩天大楼的顶层。每个人的情况千差万别,不能一概而论,所以我要求大家都要了解高山病的症状。”
“好了,好了。”马奎斯不耐烦地说,“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位队员,希望不要再失去其他队员,好吗?我们出发吧。”
队员们纷纷背起行囊,沿着一条在过去的50年间被几百人踩出来的若隐若现的小路,重又开始了跋涉。
接下来的一小时路程十分艰难,因为地形发生了变化,尽管高度没增加多少,可路面布满了石块,行走十分困难。据一名夏尔巴人说,这些石块是从邻近的山上滚落下来的。
他们最后总算走出了石块区,踏上了一条平坦的小路。邦德赶上了罗兰德·马奎斯。他今天穿一条卡其布的裤子、法兰绒衬衣,上面绣着皇家空军的标志。
“你好,邦德。’他一边打招呼一边有节奏地迈着步子,好像在蹬脚踏车一般。要跟上他的速度,脚下不能有丝毫迟缓。“要体验一下当队长的滋味吗?”
“不,我到前面来是想看看从队伍前面传来的一股难闻气味发自何处。”邦德两眼望着前方说道。
“有意思。我想你一定自以为会干得更好些,嗯?”
“哪里,罗兰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想你干得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啊,邦德,听起来好像说的是真话。谢谢,这实在不轻松。你我都十分清楚,这计划几乎是难以实现的。”马奎斯平静地说。邦德头一回没有听到马奎斯说冠冕堂皇的大话。
“我简直无法相信那个蠢笨的美国人竟会摔断他那该死的脚踝骨。”他继续说,“不管怎么说,队员受伤我总有责任。”
“那是很偶然的事。”邦德说。
“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该有多蠢啊。我应该更认真地看一下他以往的记录。”
“罗兰德,我关心的是那个叫施伦克的新人。”邦德说,“秘密情报处已来不及对他进行全面审查,关于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