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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消息?张兰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浇来,整个人都微微打颤。
“来人,将张兰拿下,”张兰的慌乱自然没有躲过梁元忻的眼睛,他也分析过了,想刺杀自己,最好的位置就是躲在屋顶了,命令一下,梁元忻就抱起身边的罗轻容一个翻身滚到了拔步床的内侧,这个位置也是他一来就观察好的,若是刺客躲在楹梁上面,想刺到这里,怕不容易,而且有层层罗帐挡着,就算刺下来,力道也减了许多。
“有刺客,”从梁元忻说要拿下张兰那一刻,华舜卿和贺霖安已经擎剑在手。护在了罗远鹏床前。
苍笠原本是等梁元忻准备离开时再出手的,可是看到张兰被抓,他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执剑自楹梁而下,向那个明黄身影刺去,可是梁元忻显然是有备而来,却扑了个空,不过苍笠反应也快,一个翻身便要挺剑再刺,可是眼前一花,正被一条长鞭抽到脸上。
“轻容,你做什么?”梁元忻被罗轻容这以身相搏的作派吓了一跳,也不躲了,直接用手去抓苍笠手中的长剑,而华舜卿已经一剑将苍笠刺了个对穿,“好了,这下放心了,好歹也派个功夫硬些的嘛~”
“苍笠,”张兰并没有被小内监带出去,刚才这电闪雷鸣般的一幕她还没有看得清楚,就看到苍笠一身是血的倒在了罗远鹏床前,不由心头大恸,“放开我,让我看看他~”
“你没事儿吧?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梁元忻一脚将俯在床上的苍笠踢开,抱了罗轻容细细查看,生怕她被苍笠所伤。
“臣妾没事,”当苍笠提剑再次向他们砍来的时候,罗轻容承认,她首先想的是苍笠这样会误伤到一直躺在那里的父亲,所以她才会推开梁元忻肉身迎敌,甩出自己的长鞭,只为阻挠苍笠挥剑时伤害到父亲,“父亲还在床上呢,他昏迷着,根本连躲都躲不开~”
“不是还有我的么?我怎么会看着你和岳父受伤?”梁元忻从床上跃下,“为了岳父你竟然连命都不要了,真真是个孝女,”她为了罗远鹏不顾生命时,可曾想过,若是她出了什么事,自己是否会伤心?怕是根本想不到吧,她根本想不到当她挺身而出出,自己有多害怕。
“臣妾不是有殿下赏得乌金甲么?寻常兵刃哪里伤的了我?好了,快让顾大夫过来给父亲诊脉吧,”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罗轻容长舒一口气,看向捧了苍笠的脸放声大哭的张兰,“来人,将张氏带下去,”张兰这一哭,跟这件事的关系算是再也瞒不住了,“命人将她看好了,本宫要她好好活着。”
“罗轻容,求你,求你救救他,”张兰甩开过来拉她的内监,试图用手去捂苍笠胸前沽沽而出的鲜血,“你救救他,你们不是还要口供么?他死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你们不要活口?”不论用什么方法,张兰只希望苍笠能够活着,“我求你了~”
“夫人刚才被吓的得了失心疯,满口胡言乱语的,带下去好生命人给她医治,”梁元忻一皱眉头,摆摆手道。
“殿下,刺客只有一人,”龙井已经将身后的柜门都打开了,结果里面并没有像他们想像的那样藏了人。
“一个人?”梁元忻打量着屋内,“再搜,”梁元恪想要他的命,怎么可能只安排一个人?
“殿下,奴婢已经将屋子清理了一遍,再无其他人了,”毛峰带了人将宴清居仔细又搜了一遍,过来回道,“华大人在外面搜出了人,不过都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梁元忻揉揉额头,“小心不要走漏风声,叫开先进宫跟父皇禀一声~还有,那边的事,也该有结果了。”
“这院里已经清理干净了,你在这儿陪陪岳父,顺便将府里再清理一遍,”梁元忻看着依然警惕的观察着四周,随时准备应付刺客的罗轻容,心道到底是女子,再从容淡定也是没有经过事的,“你不是说金姨娘也病了?一会儿让顾大夫去给她也看看。”
“嗯,殿下,这几日臣妾想留在侯府,”现在武安侯府这个样子,罗轻容实在不放心离开。
“好,我回去跟父皇和太后说,只是你终究要离开,这府里~”罗远鹏病着,金姨娘也病着,“不行请罗指挥的夫人过来料理些日子。”
请姜氏?罗轻容颔首道,“也行,待臣妾将府里清干净了,便先交给三婶儿,殿下,臣妾想见见张氏,兴许有些事情臣妾可以问出来~”
“依你,”梁元忻轻轻握了罗轻容的的手,“这几日我会很忙,留龙井在你跟前吧。”
“殿下太小看臣妾了,”虽然经过刚才的一刻惊魂,可父亲安然无恙,罗轻容一颗心也放下了,“有四位姑姑,臣妾再将我娘身边的老人儿接回来坐镇就是,这是武安侯府,臣妾才离开几日,哪里就会镇不住了?”
见罗轻容笑语宴宴,梁元忻心里安逸了许多,若是遇到寻常的女子,怕是此刻已经吓的不成样子了,哪里还会反过来安自己的心?“这府里被张氏掌了几日,你还是小心一些。”
“臣妾送殿下出去,”虽然心里是有所准备的,可是刚才的一刹还是让罗轻容心有余悸,虽然明知道梁元忻还有许多事要做,罗轻容还是想跟他多待上一会儿。
“好,”梁元忻怜惜的帮罗轻容整了整散落在颊边的碎发,“我得闲便来看你,你有事了就遣人去换我。”
正文一百九十九、
从正屋出来,梁元忻长吁了一口气,只要外面贺长安和高长松将人擒下,这次刺杀的戏就完满结束了,梁元恪,再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对手,当然,自己也从来没有将梁元恪放在眼里,倒是柳氏和她身后的柳家,不容人小视~
罗轻容就跟在梁元忻身后半步的地方,丈夫那轻松的背影她看在眼里,也感同身受,梁元恪倒了,压在她心头的大石也彻底被搬开了,虽然以后的路也不会轻松,但罗轻容有信心,自己有能力帮梁元忻管好整个后…宫,让他毫无后顾之忧的在前朝展现自己的才华。
“殿下,小心~”才出了正堂的大门,罗轻容忽然感到背后的一阵疾风,本能的飞身而起直接扑到了梁元忻背上,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时,她只觉背后一疼,便晕了过去。
梁元忻没防备被妻子一下子扑倒在地,待反应过来时,就看到华舜卿跟一个青衣人已经战在一处,他慌忙去看滚到一旁的罗轻容,只见她唇角见血,人已经昏迷不醒,不觉心里大恸,“轻容~来人,快来人~”
“殿下,”罗轻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黑,她甫一睁眼,便看到梁元忻惊喜的脸,“你没事吧?”
“傻瓜,我自然没事,只是你~”梁元忻鼻子一酸,将眼眶中的泪水硬生生逼了回去,强笑道,“现在有事的是你,幸好你穿了乌金甲,不然~”不然罗轻容今天就会背躲在宴清居牌匾后的刺客一剑穿心,想到这里,梁元忻只觉自己整颗心都是疼的,直恨不得那刺客的剑就刺在自己身上,“你怎么那么傻?一个小女人~”
是精是傻自己那个时候哪里会去权衡?罗轻容只知道在她感到背后有风声的那一刻,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梁元忻不能出事,“殿下难道忘了,臣妾自幼习武,这反应自然比常人要快,”她试着运了运气道,“臣妾觉得没有大碍~”
幸亏是没有大碍,不然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安心,梁元忻将头抵在罗轻容额角,“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就好像天要塌了一般~”
“殿下净说好听的逗臣妾,”罗轻容动了动,可是后背火辣辣的疼,不由皱眉呀了一声,慌得梁元忻立马又要叫太医,被罗轻容一把拉住,“没事,只是有些疼~”
罗轻容的伤势梁元忻已经看过,有乌金甲顶着,可是背后依然被剑气撞出碗口大的一块青痕出来,乌青泛紫,映着她原本如雪的肌肤甚是吓人,“外伤倒还罢了,只是伤了肺腑,要好好将养些日子了~”
“臣妾现在浑身都是疼的,实在不好移动,”罗轻容睁着幽黑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梁元忻,“不如就让臣妾在娘家养伤~”要是这个时候被移回宫中养伤,怕是没个把月休想回府看父亲了,可武安侯府这个情况,罗轻容怎么能放心得下?
“知道了,”梁元忻轻轻抚去罗轻容眼角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泪水,妻子为他遭了这么大的罪,别说是留在侯府,就算是要他一同迁出宫,他也会答应下来,“你现在的伤也确实不方便移动,我已经遣人去禀报父皇了,就让你在栖凤楼养伤,我每天忙完了,过来陪你吃饭~”
人一病就会变得无比脆弱,后背的疼痛让罗轻容也委屈的不行,本就舍不得梁元忻离开,她吸吸鼻子道,“殿下可不许骗臣妾~”
罗轻容众目睽睽之下舍身救了梁元忻,这功劳于她一个太子妃来说,实在是赏无可赏,加上梁元忻又是因为到罗府探病被人刺杀,这一功一过,因此至德帝和齐太后索性又追封了罗老夫人和太子妃生母高氏,又在物质上狠狠的补偿罗轻容,金银器物,绫罗绸缎,各种药材补品跟流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涌向东宫和武安侯府。
罗轻容在床上趴了几日,而梁元忻不论有多忙,每日都准时赶到侯府陪罗轻容用晚饭,并帮她换药,一时间太子夫妻情深的议论也传遍了街头巷尾,梁元忻也不以为然,左右宠爱正妻,不会有御史跳出来指责什么。
“怎么了?再吃一些,这几日你都瘦了,”妻子本身就不显肉,这几日躺在床上胃口越发不好,梁元忻看在眼里,哪有不着急的,“这菜已经很清淡了,你再没有胃口,为了身子也要用一些,来,”他挟了一筷子虾仁,“再吃一口~”
连着两天被药汁子灌着,再好的胃口也回去了,罗轻容觉得自己满嘴都是苦味,她摇摇头,“臣妾饱了,倒是殿下,你成日在外头忙,还是再用一些~”
“你今儿又去看岳父了?”梁元忻自然知道罗轻容的心病在那里,“顾大夫不是说了,待岳父体内的毒清了,自然会醒过来,你不必太过忧心~”
“臣妾明白,可父亲就那么躺在床上,哪怕他每日就醒来片刻呢,我心里也安稳一些,”罗远鹏现在的气色倒是比先前好了许多,可人依然昏迷为醒,这样的状况罗轻容如何能安下心来?
“好啦,真是病了,动不动就抹眼泪儿,”梁元忻示意小安子过来将炕桌撤了,又扶了罗轻容小心的斜坐着,“你一天就算是看三回,药力不到,毒清不出来,岳父也照样醒不过来不是?还不如先将自己的伤养好了,待岳父醒来后,也省得他再为你担心!”
“臣妾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臣妾真的害怕,”罗远鹏气息奄奄的样子与罗轻容来说,太过深刻,她没有了母亲,没有了祖母,若是父亲就这么去了,这世界就太孤独了。
“原本你信不过我?”看着如小女儿一样跟自己撒娇的妻子,再想想她为了自己那奋不顾身的一扑,梁元忻整颗心都化了,“你若真是放心不下,就叫石绿她们跑的勤一些便是了,只是你的身体,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折腾自己我可是不许的,要么,咱们回东宫?”
“你,”自己为他受了伤,可他居然还有心情来气她?罗轻容直接将头扭到一边,“天儿不早了,殿下回去吧,小心晚了黄良娣惦记~”
“哈哈,原来你在宫里还有耳报神,”梁元忻被妻子这掩不住的醋意逗的心花俱开,“今天我不走了,在这儿陪着你如何?”自己昨天回去,不过是被黄婉玉硬拉着到她殿里坐了坐,没想到罗轻容知道了,而且寻了机会发作自己,这可不符合罗轻容在人前一贯的作派,看来她真的是开始在乎他了,梁元忻觉得这屋子里的空气都是甜的,凑到罗轻容跟前轻声道,“黄良娣那是关心你的伤势,想求我同意她出宫探病,我也只是在她那里坐了一会儿,连盏茶都没有喝~”
罗轻容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她在梁元忻跟前这么恣意了?这话一出口,一个“妒忌”是铁定了的,难道真的是挟恩而骄?以为救了梁元忻一命便可以为所欲为?罗轻容暗骂自己,这样的想法是有都不能有的,梁元忻不但是自己的丈夫,更是君,救他那是做为臣子应尽的本分,若是被他认为自己以恩相挟的话,那这颗刺就真的种在他心里了,“殿下不要误会,臣妾没有那个意思,臣妾是真的担心殿下~”
“丫头,你就装吧,”梁元忻拧了一下罗轻容的俏鼻,直接躺在罗轻容的身边,将头靠在她的大腿旁,“你不在,东宫冷冷清清的,我是真不想回去~”
“娘娘,外头长兴伯夫人跟小姐求见,”泥金看罗轻容从宴清居回来后精神不错,小声禀报道。
“长兴伯?”罗轻容一时想不起来朝里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位?“是哪家?”
“娘娘病了,外头有些事奴婢没跟你说,”石绿小心的看了一眼罗轻容,“就是华家,因为这次华大人救驾有功,皇上封了漕运总督华大人为长兴伯,小华大人如今总领神机营,华夫人跟华姑娘是过来探病的,”罗轻容嫁入东宫后,也接见过华夫人母女,石绿心细自然注意到了华家大姑娘对罗轻容那隐隐的敌视,也知道罗轻容心里对这位华姑娘也算不上喜欢,“娘娘您看~”
“请她们进来吧,泥银将宫里新赏的乌龙取出来泡了,”罗轻容心里一叹,将石绿将她扶进来,又拿了镜子理了理妆容。
“臣妾见过太子妃娘娘,知道娘娘伤了,臣妾倒是一心来看,又怕搅挠了您养伤,便等到今日,”华夫人细看罗轻容的气色,看人还精神,也算是放了些心,“娘娘可好些了?”
“都是自家骨肉,夫人不必多礼,”罗轻容抬手请她们坐了,笑道,“没有想的那么严重,皮外伤罢了,劳夫人惦记了~”
“那就好,”华夫人双手合什念了声佛,从另一个角度讲,这罗轻容也算是她们华家的恩人了,若是梁元忻遇到什么不测,华家可就倒了大霉了,“听说太子和您出了事,臣妾这心里就没有安生过~”
“娘,太子妃如今不是好好儿的么?”华萃芳心里可不是这么想,都说太子妃舍身相救,替太子挡了一剑,可今天一看,罗轻容这么没一点儿事儿么?“您这么哭天抹泪的,娘娘该忌讳了。”华萃芳已经不着痕迹的将罗轻容仔细打量了一番,如今做了太子妃,罗轻容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尤其是那份从容淡定,没来由的令人心折,而这样的变化,也让一心想着梁元忻的华萃芳十分不甘。
正文二百、
“夫人也是为我担心才会如此,”华萃芳不喜欢她,上次进宫时罗轻容便感觉到了,可她不过是梁元忻的表妹,这一表三千里,又有一道宫墙相隔,罗轻容也没有必要刻意去跟她搞好关系,她不喜欢自己,她也就敬而远之,“还没有恭喜夫人呢,长兴伯怕不日也要回京了吧?”
“唉,这也真是缴天之幸,”说起华家得爵,肖氏也是抑不住满面喜色,“伯爷自然要回来叩谢天恩~”
“这原是华家该得的,”华家也算是正经的后族,这爵位其实现在不给,待梁元忻登了大宝,也是照样要给的,“只是华指挥使去了神机营,怕是有的忙了~”华舜卿原已是禁军的指挥使,如今更掌了全是精锐的神机营,想来这禁军已经在梁元忻的掌握之中了,罗轻容心里长舒一口气,上一世自己被赐死,梁元忻是不是真的登了大宝她不知道,可现在看来,这一世应该不会再有变动了。
“为皇家出力那是咱们应当应份的,臣妾还怕他不忙呢,只是,唉,这孩子啊,年纪也不小了,”想起儿子那高不成低不就的亲事,肖氏不觉摇头。
可不是么?华舜卿好像比梁元忻还大呢,竟然一直没有听到他定的是谁家的姑娘,“想来华指挥是眼界太高,如今夫人尽可放手去给华指挥挑上个可心的人儿了,”罗轻容笑道,“我就不信这满城的闺秀,还寻不到一个拔尖儿的出来?”
自己这对儿女,没想到真的成了自己的债,华夫人无言的看了一眼盯着刻花红木桌发呆的女儿,这罗轻容太子妃的位置那是越坐越稳,再加上这救驾之功,还有这些日子听到的太子将其爱如珠宝的碎语,女儿哪里还有机会?“是啊,跟娘娘说句掏心窝的话,臣妾现在除了儿女平安,都能有个好归宿,真的是什么都不求了~”
“娘,你说什么呢?难道您这是嫌弃女儿了?”华萃芳幽怨的看着罗轻容腿边放着的一件男式长袍,她的针线也是极好的,可惜却不能为心上人做上一针一丝,“这是娘娘的手工?真是精细,”到底是忍不住,华萃芳将那件衣衫拿了起来。
“闲来无事,就拿出来绣几针,可真拿起来了,背又疼的使不上劲儿,”罗轻容仿佛没有觉察到什么,浅笑道,“让表妹见笑了~”
华萃芳仿若无意的细看袍角的云纹,“若是娘娘不嫌弃臣女手艺差,臣女帮娘将这几针做完吧?”那怕是几针,她也希望梁元忻能穿上她做的衣服。
“怎么敢劳动表妹,”罗轻容将那件衣服从华萃芳手里拿了过来,递给一旁的泥银,“这是我闲着给家里大弟做的衣服,他想穿上,怕是要等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