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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口小儿糊弄?你勾结梁真元,给罗侯下毒,为的就是诱了太子到武安侯府探病,借机将其刺杀,这些事,朕知道的一清二楚,梁元恪,为了这个位子,你竟然能向自己的亲兄弟下杀手?”
“父皇,您不要听别人胡说,这根本是没有的事,儿子冤枉啊,那梁真元是庶人梁浩的儿子,儿子怎么会跟他搅到一起?是张氏,张氏一早就认识梁真元了,她为了儿子能早日袭了武安侯的位子,才这么做的,跟儿子根本没有关系~”见至德帝挥手让人将他带下去,梁元恪慌了,努力从内监那里挣脱出来,若自己就这么被押下去,怕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梁元恪还不肯说实话,至德帝心痛万分,他将御案上的东西狠狠的扔到梁元恪面前,“那这些呢?这些都是从你府里搜出来的,你怎么跟朕解释?”
“这?这是什么?”梁元恪定睛一看,吓得一个哆嗦,厉声道,“父皇,儿子冤枉啊,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儿子,父皇~”那明黄的分明就是龙袍,他要杀梁元忻是真,可从来没有想过谋害皇上,这龙袍是从哪里来的?“儿子敢拿项上人头担保,儿子府里没有这些东西~”
“拿项上人头?你若不是朕的儿子,早就被剥皮抽筋了,”至德帝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若是梁元恪谋害梁元忻未遂还能保他的话,这私藏龙袍就是谋逆的大罪,加上这东西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从梁元恪最宠爱的侧妃威远侯家的女儿杜宁芷房里搜出来的,还要他再怎么护他?
柳锦心,史良箴,杜宁芷,还有那个不安于室的武安侯夫人,至德帝目光阴冷,若不是这些个女人,儿子未必能走到这一步,“来人,传旨~”
“父皇的旨意你都知道了?”梁元忻一进东宫,就看到罗轻容面沉如水的在那里呆坐,便知道她已经收到了至德帝关于此事的裁决。
“嗯,臣妾已经知道了,”听到梁元忻说知,罗轻容才发现自己没有注意到丈夫回来,不由嗔了石绿一眼。
“梁真元已经抓到了,”抓到梁真元,这件事也算是尘埃落定,“岳父那边你~”
武安侯虽然也是受害者,可是在至德帝的心中,光是张兰,武安侯府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自己是太子妃,怕是连罗远鹏的忠诚也会被怀疑的,好在这些她眼父亲已经料到了,所以武安侯一醒,便上了请罪折子,自请夺爵以恕他引狼入室险陷君上于危境的罪过,这样的低姿态倒也平熄了至德帝的怒火,对罗远鹏的处置是罚俸两年,收了他兵部的权力,在家里好生养病。而张兰,为了罗家的体面并没有在圣旨中提及,但从慈宁宫传来的懿旨,赐死。
“父亲身体怕是没两年缓不过来,其实这也是父皇体恤父亲,”想到张兰的结局,罗轻容心底一叹,却再也不会为她惋惜,毕竟张兰给父亲下毒,又要杀自己的丈夫,再想想她扑向那个刺客时的神情,罗轻容厌恶的晃晃头,“张氏那里,就交给宫使吧,臣妾不想过问。”
“我知道了,只是这些日子,父皇的身体越发不好,宫里的事你要多上些心了,敬妃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梁元忻将罗轻容揽在怀里,这个时候,两个的依偎能给彼此勇气,“还有梁元恪,已经被废为庶人了,明日就要迁出宁王府了。”
再次被皇帝圈了起来,罗轻容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朝堂上也要乱些日子吧?这次史家和柳家都脱不了关系,”柳贵妃即将迎接的也是一杯毒酒,而史良箴,这一次却连跟梁元恪一同圈禁到死的幸运都没有了,“臣妾倒想去送送贵妃娘娘~”
“你想去就去送送好了,只是人走到这一步,肯定会失了常性,让炎公公陪着你吧,”梁元忻轻声道,柳家百年积累,史家也是权倾一方,加上那些几辈子交织在一起的老亲,这次倒台抄家发配的人数以千计,眼看曾经的簪缨世族就这么风流云散,梁元忻心里也是一阵叹息。
“你没想到我会来看你吧?”罗绫锦轻蔑的看着一向自许高华的柳锦心,唉了口气道,“谁能想到呢?曾经这后…宫中最令人仰望的女人,居然落得这么个下场,听说你连随葬妃陵的资格也被夺了~”
柳贵妃完全没有罗绫锦想像中的颓废和落魄,虽然已经被夺了贵妃名号,可洗去铅华一身青衣的她反而展露出真正的高华之气,“民妇见过良郡王妃,可惜娘娘说的一切,民妇一早就得了消息,倒是累郡王妃白跑一趟了。”
“是么?你是在笑我浅薄?”罗绫锦不以为意的一笑,“这宫里有谁比娘娘心思更深沉啊?只可惜,啧啧~”谁会想到一国的副后,会有今天的下场?
“戴母妃也要我替她向娘娘带个好,娘娘一路保重,”若不是这个柳锦心从中作梗,梁元慎的事怎么会被人揭出来?这下好了,两虎想争,最后却被最不起眼的梁元忻走到最后,想到这些,罗绫锦的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你放心,我家王爷说了,四弟虽然被贬为庶人但终究是他的弟弟,以后王爷会好好照顾他的,还有你未出世的孙子,噢,对了,还有元惜和小公主,唉,你怎么能放得下他们~”
听罗绫锦提起自己的另一双儿女,柳锦心直疼的喘不过气来,虽然因为他们年纪尚小,并没有被牵连在其中,可一个废妃生的儿子,亲兄长又意图刺杀当朝太子,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而且这次侯克森也被牵扯在其中,又查出其孝期逼奸庶母之事,数罪并罚直接弃市,而侯家上下一百余口,真的像罗轻容所说,抄家流放,女子全部充为官奴,数代的太医院掌令,就这样被赶出了朝堂,柳锦心新娶的儿媳杜宁芷是他的外甥女,这其中的关系怎么可能瞒得过至德帝?
想到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将在一座荒院中度过一生,另一对儿女也要一辈子看人眼色,说不定等着他们的也会是凄惨的命运,柳锦心心如刀绞,可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她在罗绫锦面前表现出来,“这些民妇已经知道了,有道是雷霆雨露皆是君,宁王被皇上误会,相信终有沉冤得雪的那一天。”
看柳锦心并不为自己的讥诮乱了心志,罗绫锦有些气闷,“柳娘娘自幼便比旁人心高,自然也比旁人硬些,”说到这儿罗绫锦掩口而笑,她跟着齐太后长大,戴淑妃对她从来都很亲热,而是柳氏,仗着位份高背景硬,从来没有将她这个华阳郡主放在眼里过,现在好了,能看着柳氏倒台也是一件赏心乐事,“只是可惜柳家那些已经出阁的姑娘,唉,好端端的被夫家休回,娘家又已败落,这以后的日子怕不好过,留在夫家的孩子,那日子就更难了,噢,娘娘,您的胞妹前些日子得了急症,啧啧,这苏家,也太心急了些~”
“你说什么?”自己的胞妹已经做了祖母,竟然也被~柳锦心身子微晃,险些摔倒在地。
“唉,那苏家也真是的,太急切了些,就算是令妹亡故,可这些年苏家得柳家的恩惠还少么?真以为能撇得干净?”柳锦心跟同胞妹妹年龄相仿,最是亲密不过,罗绫锦不相信这样还打击不到她,“其实只要四弟活着,那些人哪里会有个好儿?不过么,既然因着娘娘享了这么多年的富贵,受些瓜落也是应该的,不然怎么叫一家人?”
正文二百零三、
罗绫锦看着瑟瑟如秋叶的柳锦心,心里大觉快意,柳家百年书香,女子也多比旁人有些气节,抄家的消息一出,自柳夫人起,女眷中已经泰半自尽,想来柳锦心也知道自己可以在黄泉路上遇到她们,可她偏要她知道,那些嫁出去的女子,也并没有得到夫家的庇佑,依然要为柳氏的贪心会出代价。
“郡王妃今天来就是为看民妇的笑话么?”很快柳锦心就平复了心情,柳家确实因她而败,现在再去纠结这些已经于事无补,倒不如抓住这次机会,让害她和儿子的人也付出一些代价?若是梁元慎能成事,自己另一对儿女的日子只会比现在要好,“恕我直言,郡王妃若不是存了和我一样的心思,又怎么会嫁给当初的良王?您可是跟如今的太子当初的明王殿下青梅竹马啊,别人不知道,凤鸾宫里的人还是看在眼里的。”
虽然也吃惊柳锦心竟然知道她当年芳心暗许梁元忻,可罗绫锦并不怎么惊慌,这个时候,谁还会相信一个马上要死的人的话?“你,你什么意思?柳锦心,我好意来看你,不让听你信口胡沁的?!”罗绫锦仿佛受了极大的冤屈,对柳锦心怒目而视。
“既然郡王妃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罗绫锦的反应瞒不过柳锦心的眼睛,她淡淡一笑,安然坐在高背椅上,歪着头看着罗绫锦,“郡王妃当年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华阳郡主,就算是宫里的几位正经的公主也不敢掠你的锋芒,可是现在呢?只是区区一个郡王妃,梁元慎能不能晋位亲王还要看太子的意思吧?郡主娘娘,您甘心么?”
“就像你所说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父皇的决定不是做臣下的能左右的,”若要罗绫锦摸着胸口说,梁元忻比梁元慎强到天上去了,可她现在却已经是梁元慎的妻子,不可能再站到梁元忻一边了,“你说这些有意思么?我们夫妻就算再不济,也是郡王和郡王妃,没准儿~”
“没准儿以后能讨了梁元忻夫妻欢心,升一升再做良王爷呢,”柳锦心咯咯一笑,眼中满是戏谑,“到时候你的儿子以后还是王爷,下头的儿子呢,还能做个郡王,就算是过个百年,也能恩荫个辅国将军什么的,”柳锦心满含深意的望着罗绫锦,幽幽道,“可是你们这对兄嫂,却要向自己的弟妹跪拜,你们的子子孙孙,也要向他们的子孙跪拜,企求一点残羹冷炙,郡主娘娘,罗轻容不过是一个贱婢的孙女,您真的甘心?”
“娘娘这么长篇大论的跟我说这些,与娘娘有什么好处呢?”罗绫锦随意的坐在柳锦心对面,挥手让魏紫出去,“娘娘不甘心,并不代表别人都跟你一样~”她今天来见柳锦心,自然也有她的目的,现在戏肉终于来了。
“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柳锦心是做什么的?罗绫锦那点儿眉目变化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这前倨后恭的人她见的多了,淡淡道,“郡王妃只当大风刮过就是,毕竟您跟太子妃姐妹一场,有她在,不会让你吃了亏去~”
罗轻容?罗绫锦心里微嗤,这两年她可是放下身段诚心与罗轻容结交的,可得到的是什么?永远都是不冷不热,偏又礼数周到的让你挑不出理儿来,但想回到以往的亲近,显然是不可能了,就像現在,不过是梁元慎想恢复以前的亲王爵,自己百般暗示,罗轻容就跟没听见一样,而梁元忻也一样,明明知道自己最在意的是什么,“娘娘真是说笑了,咱们的太子殿下,最是公正不过~”
刚才还“你”啊“你”啊的,现在就开始叫“娘娘”了?柳锦心满心不屑,“以前有人给我讲过一个故事,郡王妃要不要听听?”
“你说好个太子后来因为跟宫嫔有染,才被废的?”罗绫锦可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柳锦心“故事”里的意思,可梁元忻是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了,这事儿不好布置,“娘娘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故事?”
“从哪儿听来的不重要,但是,”柳锦心浅浅一笑,“那个老皇帝却因为这件事被儿子气得大病一场,下定决心废了那个自小看大的嫡子,我听说,如今皇上这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至德帝身体不行了?罗绫锦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消息,讷讷道,“皇上不是受了些风寒么?”确实的说,至德帝是被梁元恪给气病的。
“他的身子再就不行了,只不过一直硬撑着罢了,当然,若没有这次的事,还能再多活几年,”想想丈夫的无情,柳锦心唇边划过一抹恨意,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华世音,“你别忘了,侯克森是太医令。”
“若是没有这次的事,娘娘打算怎么办呢?那个故事怕只是讲来听听吧?”罗绫锦心里砰砰直跳,柳锦心在宫中经营多年,又一直掌着宫权,手里的人怕是不会少了,自己若能接过来,“其实郡王和我都极喜欢元惜的,将来若有那么一天,宁王怎么也能做个闲散宗室,也好过被关在那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再有个当亲王的弟弟帮扶着,日子也不会难过~”
“郡王妃要我如何信你呢?”手里的人,以前曾经安排过的事,自己一死,转眼便是一场空,交给罗绫锦,就算成不了事,也能给梁元忻夫妻添添堵,万一成了事,小儿子和女儿,“要知道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我走了,再害了他们~”
“真有成事那一天,我和夫君必善待您留下的子女。若是我罗绫锦负了柳娘娘所托,叫我们夫妻不得好死,”现在给柳锦心什么样的信物也是没有用的了,罗绫锦举天向天起誓。
“你们夫妻不得好死?”柳锦心摇摇头,“没有那个做娘的不心疼孩子,举凡你生养下的,都要算在里面~”
“娘娘,”魏紫一听到外面人说罗轻容来了,顿时变了脸色,一面示意姚黄过去迎接,一面拍大殿的门,“太子妃娘娘来了~”
“原来郡王妃也在?”罗轻容看着屋内的两人,想到刚才进来时小内监跟她说的话,这罗绫锦待了足有半个时辰了,“早知道咱们一起来了~”
“臣妾没想到太子妃也会来看柳娘娘,”看到罗轻容清亮如水的眸光,罗绫锦忽然有些心虚,强笑道,“早知道娘娘要过来,臣妾就先去东宫了。”
“别说你了,我也没有想到太子妃娘娘会来看我,”柳锦心冷冷一笑,罗轻容过来做什么?嫡她还不够惨么?“若不是太子妃,宁王和我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怎么?您还不解恨?”
“成王败寇的道理娘娘看了那么多的史书,应该最为明白,”当年宁王事败,他们母子可是直接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了罗家头上,罗家上下数十口,无一幸免,“娘娘的雄心壮志害的可不只是你的犯,柳家,史家,蒯家,还有威远侯府,京城再不会有这些人家了~”当年这几家跟着柳氏,生生毁了百年的名声。
除了儿子要被永远圈禁,从此再无重见天日的可能,另一件让柳锦心无地自容的事情,便是因为这次事败,整个柳氏彻底的败落了,怕是再无恢复煊赫的可能,想到这里,她心如刀扎一般,可是骨子里的骄傲却不允许她在罗轻容姐妹面前表现出丝毫的怯懦,“太子妃说的是,成王败寇,今天倒下的是柳家,谁知道以后会是哪家呢?毕竟史书累累,就算是与曾与司马共掌天下的王谢也都成了过眼云烟,我既然要赌,就不会怕输~”
“是啊,您愿赌服输,可是不知道柳,史,蒯家那些妇孺是不是这样想?曾经金尊玉贵的贵夫人,大小姐,一朝没入奴籍,”罗轻容语气淡然,含笑看着柳锦心,“您曾经是她们引以为傲的存在,现在,不知道再想到您,她们还会不会将您视为骄傲了。”
说罢罗轻容转头看向罗绫锦,“柳娘娘看得比旁人通透,做了便敢承担,即使陪上全族人的性命也再所不惜,姐姐觉得如何?”如今的柳氏,不知道会不会对罗绫锦有所触动。
“这个,叫臣妾怎么说?”罗绫锦被罗轻容看的心里打颤,又念念不忘从柳锦心那里听来的消息,“臣妾来了一会儿了,正准备要走呢~”
“那咱们一起回吧,”罗轻容原也没有什么话要跟柳锦心讲,过来一趟也不过是做给人看罢了,何况她又毫无悔意,这一世没有了罗家这个替死鬼,柳家的下场要比上一世惨得多,记得那个时候,罗轻容也曾经庆幸罗家人口简单,可就算只余一个亲人,失去时的痛苦也不会亚于阖族被灭。
“府里出了那样的事,我竟然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听说,你啊,这性子,”从凤鸾宫出来,罗绫锦关切的拍了拍罗轻容的手臂,“三婶儿跟我说时,我都吓了一大跳。还有梁元恪,真没想到他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不但要害太子还敢私藏龙袍,”罗绫锦拍拍胸口,“我收到消息时都愣住了,只叫郡王出去再打听呢,想去看你,又怕你伤势重,去了也是添乱,再说了娘娘也知道,这种时候,我们这样的身份,不好乱走动~”
正文二百零四、
这其中的细节,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罗绫锦知道的跟姜氏还有外面的人是一样的,梁元恪意图毒害武安侯,又私藏龙袍,这样的罪名已经够彻底将他击倒了,罗轻容浅浅一笑,“我当时也不知道呢,要是事先有消息,哪里会让殿下以身涉险?”
事前不知道?事前不知道能一早就围了武安侯府?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了宁王派到史家的人?能在京城各处埋在眼线,没两日就抓了梁真元?拿下哀悯太子的遗孤,梁元恪这功劳立的,罗绫锦心里一阵泛酸,“可惜父皇让梁元恪给气病了,秋狩太子是白准备了。”
这个时候还惦记这个?好像梁元慎为了这次秋狩能得个头彩是下了苦功的,可惜不能如愿,“秋狩年年都有,父皇的身体才重要。”
“娘娘说的是,唉,原本臣妾还想着,这次王爷要是能得个好彩头,没准这爵位还能升一升呢,每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