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家侄子的亲事,应该不是太子妃做主定下的,现在让罗轻容出面退亲?
“三婶儿要退亲?”罗轻容诧异的转头,姜延康不是姜氏自己看好的么?前世他就是罗纨素的丈夫,自罗轻容做了太子妃,她以为姜氏会为罗纨素再择贵婿呢,结果还是订下了娘家侄子,“不是还没有过小定么?”这两家是至亲,听说姜家聘礼都备好了,而且极其丰厚,姜氏因为这个,跟自己的感叹中满是得意,这怎么又变卦了?
“臣妾没细问,”今天是吴琤娘成婚第一日,因为罗家没有长辈,却有个比长辈更让人有压力的太子妃娘娘,吴琤娘起身后满脑子都是宫中的礼仪,姜氏的要求又不靠谱,她不愿管自然不会细说,“听三夫人的意思,是四姑娘不怎么乐意。”
“臣妾当时还请三夫人与臣妾一道儿过来给娘娘请安,她说身子不适,”吴琤娘在吴家当了许多年的家,各色人都打过交道说话间便回过味儿来,自己是新妇,姜氏虽然是弟妹,却也是正四品的命妇,罗轻容的长辈,这个时候是应该由她领着自己进宫的,可她偏偏就这么推了,可又求自己了这么一件事,这其中怕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娘娘您看~”
看来姜氏那边是出了什么问题了,罗轻容心里冷笑,自己这个三婶儿,什么时候想的都是自己的利益,是敌是友不讲亲情道义,只看于己是否有利,姜家是她的娘家,现在这得罪人的事儿,却想让自己来做,“梅姑姑,”罗轻容扬声叫过梅姑姑吩咐道,“一会儿你送夫人回府,顺便去问一下三夫人,就说本宫说了,姜家儿郎堪配纨素,问问什么日子下定,本宫也好准备给四妹妹添妆。”
“娘,怎么办啊?您救救女儿,”梅姑姑走后,罗纨素一下子瘫到了椅上,她已经失身于梁元慎,怎么可能再嫁旁人?虽然梁元慎那天将她独自扔给了罗绫锦,可事情议定之后,梁元慎亲自送她回了罗府,一路上软语安慰,罗纨素那颗已经冷了的心又重新燃烧了起来,想想她嫁进良郡王府,便可以跟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罗纨素便觉得这世上再无让她烦恼之事。
“你这个死丫头,你要我怎么办?”送女儿进良王府,是想借着罗绫锦的人脉结交宗亲,不是送女儿进王府供梁元慎淫乐的,姜氏真的是追悔莫及,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有让女儿进良郡王府做个侧妃,一床锦被盖了,罗家三房才能出门见人,儿子罗旭谦可还没有说亲呢,“你这个傻丫头!”
“娘~你不也希望我嫁给皇家么?现在良郡王亲自来提亲,不正如了你的心意?虽然是侧妃,也比那些侯府宗妇高贵的多,”罗纨素拉着姜氏的衣袖小声道,自己母亲的心思她当然了解,最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能飞上枝头,若不是罗轻容不待见自己,母亲只怕更希望她能进东宫服侍梁元忻,以求将来做一个主子娘娘。
“侧妃,那就是个妾,要是王妃还差不多,”姜氏口里再骂,罗纨素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何况梁元慎在自己面前表现的颇为谦恭,求娶女儿的决心也甚是坚决,想想这阵子他的风评不错,就算是现在不晋爵,梁元忻登基时,也会将这个唯一的哥哥晋为亲王的,只可惜,罗绫锦身子太好,不然自己的女儿做个王妃也是足够的,“娘替你委屈~”
“娘你放心,慎郎现在的心都在女儿身上,不然他也不会,”想到梁元慎对自己的轻怜蜜意,罗纨素脸一红,“还有大姐,你也不必忧心,女儿敢嫁给慎郎,自然不会怕了她,”别看罗绫锦在自己面前那么嚣张,可她是握了她的把柄的,只要自己进了郡王府的门,以后的事可就不好说了,就冲个“淫”字,梁元慎就算现在顾忌着长公主府不休了她,有了自己,冷落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对了,您赶快给父亲写封信,我的亲事,怎么也要父亲点头才是~”
正文二百一十二、
“对,让你父亲也高兴高兴,不过你舅舅那边~”想到自己的哥哥,这些年可没少贴补自己,可现在要开口回绝了这门亲事,光一个龙氏,就让姜氏头大,原本想着罗轻容若是愿意出面,用东宫的势力压着,姜家也怨不到自己头上,“那个罗轻容肯定是故意的,还有那个吴氏,一来就跟我做对,”她想狠骂几句,可想到罗轻容的身份,以后女儿进了郡王府,与罗绫锦斗起来,还需要这个姐姐撑腰,声气便弱了下来,“你这些日子也不要闲在家里,多到东宫走动走动,论亲情,你跟太子妃是一样的,自己的亲姐姐,不能疏远了。”
姜家的事,看来她要亲自过去一趟了,好好安抚才是,不然闹起来,女儿名声坏了,就不好嫁给良郡王了,“你给郡王送个信儿,看看能不能给你舅舅谋个实缺,成日闲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再说了,他能得个职位,与郡王来说,也多份助力不是?”若能给哥哥谋个差使,想来嫂子会咽下这口气吧?
“你说罗纨素要嫁给良郡王做侧妃?这消息谁送来的?”罗轻容惊得手里的绣线都拉断了,她感觉到姜氏退亲背后有猫腻,可也没有往这个方面想,姐妹共侍一夫,是嫌罗家这阵子不够引人注目么?
“是三夫人身边的二等妈妈跟金风说的,金风听了不敢怠慢,找人给奴婢送信儿了,”石绿也是难以置信,这三房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多少高门不选,定了姜家,现在又推了姜家,要送女儿与人为妾,还是给姐夫做妾。
金风自张兰一事后,罗轻容不好明着保她,便将她嫁了罗旭初身边的小厮,然后给柳姨娘做了管事的妈妈,她是府里的家生子,亲戚各处都有,又经过这些年经营,她的消息应该是可靠的,罗轻容心里冷笑,以罗纨素的姿色,好色成性府里美女如云的梁元慎会看上她?再想想梁元慎一直谋求外放辽东,这其中的用意,就很明显了。
可若是遂了他的心意,罗家三房,怕是完了,而罗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卷进储位之争中,就算是梁元忻信她,只怕朝臣们也不会相信了,“小安子去跟殿下说一声,就说今天本宫请亲下厨,请殿下若是得了空,便早些回来~”
梁元忻并没有发如期而回,他在御花园中遇到了一脸落寞的罗绫锦,今天风挺大,可她只着了一件梨花白蜀绣折枝丁香斜襟褙子,青色月华裙,碧玉宫绦系在腰间衬得她纤腰一握。乌鸦鸦的长发只绾了个圆髻,压着一柄梅花竹节纹羊脂玉象牙梳,淡扫娥眉,原本红艳的丰唇也不见的鲜色,张扬的气势被淡淡的轻愁代替,若不是头上插了一支朝阳五凤挂珠钗彰显了她的身份,梁元忻都要以为是那个失意的宫嫔在这里对花伤怀了感慨身世了。
“臣妾见过殿下,”终于给她遇到了梁元忻,罗绫锦心里一喜,面上却带出几分尴尬,想躲了又觉得失礼,强笑一礼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殿下,许久不见,殿下一向可好?”
“哦,很好,”梁元忻有些不适应罗绫锦这种变化,以前的罗绫锦艳丽而张扬,仿佛她才是这皇宫,这永安最尊贵的女子,而那个登上后位的理想,在她眼里也是理所当然的,似乎对她来说,只有那个位置才配得起她,所以当罗绫锦弃他而去选择梁元慎时,他除了失望,并没有怎么伤心,自己与她几年的情谊,终抵不上那个宝座的诱惑,而对于梁元忻来说,一个将皇后宝座看得比自己更重要的女子,也不值得他倾心挽留,“郡王妃在赏花呢?今天这芍药开的错了,你慢慢赏,我先走一步~”
“殿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任谁都要问一句出了什么事吧?就像刚才在慈宁宫,她已经伏在齐太后膝前大哭了一场,为的就是能够让她同意梁元慎跟自己能出去就藩,可是梁元忻,这个跟自己一起长大,处处让着自己,默默望着自己,静静听自己说话的男人,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句,反而像避瘟疫一样避开自己?“梁元忻,你变了!”
“大胆,太子殿下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龙井百般看不上弃主子而去嫁给当时最得圣心的梁元慎的罗绫锦,现在被他得了理,怎么会轻易放过罗绫锦,“还请郡王妃自重。”
“你,龙井,你居然也来教训我?殿下~”罗绫锦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厉声叫嚷,在梁元慎的内宅里,她也学了不少,女人光有骄傲是拿不住男人的心的,反而是那种楚楚可怜的女人,更能引发男人的保护欲,“绫锦所嫁非人,现在竟然沦落到要被一个内监斥责的地步了。”
罗绫锦一双眸子满是泪水,望着梁元忻时更是混合着哀痛、羞急与娇怯。。而这柔弱少女的脉脉娇羞和楚楚无助,还有她那份彻骨的哀伤最是令人动心,罗绫锦不相信梁元忻这么快就忘了自己,当初在这冷酷的皇宫,没有自己的照顾,梁元忻的日子怕是过得更差,没有自己的“仗义执言”,戴淑妃只怕早就逼死他了,“难得现在什么人都是欺到我头上来了?”
梁元忻叹了口气,他身边的女人不多,可是他却长在女人最多,争宠最残酷的后…宫之中,罗绫锦这一套,比她玩的熟练的人在这宫里能抓出一把来,单是曾经的桑荞都比她强些,“你有什么事就直说,莫要做出这副样子来,不像你~”
“你,”罗绫锦史觉被人狠狠一掌打在脸上,羞得她无地自容,“你竟然觉得我是在装么?可我在你面前装这些有什么用呢?当年是我不对,弃你而去,现在我的日子过成这种样子,但凡有一点儿血性我又怎么会愿意被你看到最不堪的一幕?”
想到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远,想到曾经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鹣鲽情深,想到丈夫与自己的妹妹搅到一起,罗绫锦心里又酸又痛,忍不住泪如雨下,“是臣妾失礼了,殿下见谅,臣妾告退~”
这样的罗绫锦比刚才更真实一些,梁元忻想什么也问,可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妹妹,这么让她走了着实有些不忍,“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良郡王又做了什么荒唐事?”
“没,没什么,”罗绫锦擦干眼泪,傲然一笑道,“殿下当知道,臣妾不但是郡王正妃,还是华阳郡主,长公主是臣妾的母亲,太后将臣妾养大,还有罗家做我的倚仗,他哪里敢慢待臣妾?殿下不必多虑~”
“只是,”说到这里,罗绫锦顿了一顿,小心翼翼道,“殿下,父皇就不能同意我们夫妻离京就藩么?”
“臣妾没有其他的意思,也知道宗亲无诏不得离京的规矩,”若没有皇帝的命令,她们夫妻出京三十里,只怕就会被人“劝回”,想是怕梁元忻多想,罗绫锦急切的解释道,“臣妾只是看着王爷越来越沉默,朝里能让他做的事也不多,每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关在王府里,除了饮酒作乐,他还能干什么呢?王爷到底也是一个男人,又是父皇的儿子,虽然不像殿下这样英明神武,可也不想被朝臣们看轻,若是给他一片天地,能让他一展其才,也不至于荒唐度日,害人害己~”
话说到这里,罗绫锦今天的目的梁元忻自然全明白了,心里未免对梁元慎更加不齿,这样的男人,就算给了他一片天地,也顶多是做个逍遥王爷,想成什么“大事”,也不会有人愿意追随,“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件事皇祖母已经跟父皇提过了,想来父皇自有安排,就像郡王妃所说,自永安建朝以来,就废除了亲王就藩的规矩,能不能为良郡王开一先例,还需从长计议~”
“娘娘,”石绿挑帘进来,看了一眼已经理好妆容的罗轻容,声音一沉,“刚才小安子过来了。”
“说了什么?”看来梁元忻今天是不能早回了,罗轻容叹了口气,现在梁元忻越得重用,自己见他的时间就越短。
“不是,殿下其实得了消息便早早回东宫了,只是路上,”石绿欲言又止,有些不敢看罗轻容的眼睛。
“说吧,跟我还有什么可瞒的,”罗轻容嗔了一眼石绿,“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遮遮掩掩了?”
有些事早知道比不知道的强,石绿咬牙道,“殿下在御花园遇到了郡王妃,两个人说了许久的话,好像郡王妃还在哭~”
“这话是谁传过来的?以后这样的消息不必告诉我,谁也不许去打探殿下的动向,”罗轻容面色一沉,“本宫让你注意宫里的动向,不是让你跟踪监视我的夫君。”
“是,奴婢明白了,”石绿一缩肩膀,应声而退。
罗绫锦“巧遇”梁元忻?罗轻容浅浅一笑,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了,这也更加坚定了罗轻容的猜测,梁元慎要娶罗纨素,决不是单单看上了罗纨素的美色。但罗家的势力是靠罗家祖祖辈辈用血肉之躯拼回来了,想靠一个女儿便将它握在自己手中,梁元慎真是太天真了。
正文二百一十三、
洗漱过后,梁元忻拿过罗绫锦手中的书卷,轻声道,“今天我回来时,正好遇到了良郡王妃~”
“噢?今天臣妾去慈宁宫时,也见到郡王妃了,她似乎有什么心事要跟皇祖母讲,臣妾不好多留,便早早回来了,”放下罗帐床里有些闷,罗轻容起身将帐子挂在鎏金模印百花蔓草如意头银勺上,只留下一层鲛纱帐垂下,“看来郡王妃的心情确实不太好,从慈宁宫出来后,居然没有立即回府,”说到这儿罗轻容回身看着梁元忻,思索道,“是不是郡王和郡王妃出了什么事?这阵子郡王妃时常到宫里各妃嫔处说话~”
听罗轻容这么说,梁元忻也有些讶异,罗绫锦一直自恃甚高,以前在慈宁宫时,除了几位高位妃嫔,其余的妃子她根本不余理会的,现在怎么?
“唉,看来臣妾听来的消息是真的了,”罗轻容心情很不好,索性倚在床头,“前两天母亲进宫,跟我提了一句,说是三婶儿打算毁了跟姜家已经议好的亲事,臣妾觉得奇怪,就命石绿去打听了一下,”说到这儿她停了片刻,才道,“三房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良郡王有意纳四妹为侧妃~”
纳罗纨素为侧妃?这也太荒唐了,怨不得罗绫锦那副样子呢,梁元忻气得躺不住了,这分明是在打罗家的脸,“你那个三婶儿也是糊涂人!罗家女哪个不好嫁与人为妾?”说到这儿他浓眉一拧,心里有个不好的想法,可是碍于罗轻容的面子,又不好直接说出来,“这事儿万万不成~”
“臣妾也是这个意思,现在也算是明白郡王妃为什么发愁了,怪不得她还求到臣妾这里,说想要跟着王爷去辽东呢,不过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是父皇打算为良郡王开先例,辽东也是万万不行的,太尴尬了,毕竟三叔还在那里。”
辽东?梁元慎要纳罗远鹄的女儿为侧妃?梁元忻心里冷笑,真是好算计,这才是他们夫妻的目的吧?想想下午时罗绫锦的作态,梁元忻未然齿寒,现在,自己都成了她算计的对象了,“你说的对,那样太尴尬了,嫡女做了侧妃,还是姐妹共侍一夫,罗指挥使的面子往哪里搁?罗家以战功立世,哪里用得着走裙带之路,”他将罗轻容揽到怀里,喃喃道。
看梁元忻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罗轻容心里一松,有梁元忻在,这门亲事铁定成不了了,无论罗纨素跟梁元慎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她的美梦注定要被打碎,这世上,只想着自己,弃家门亲人不顾的女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唉,遇到良郡王妃时,我还可怜她来着,”梁元忻将对埋在罗轻容颈上,闷声道,既然罗轻容已经知道了自己遇到了罗绫锦,他不解释,她定然不会问的,但心里会怎么想,他可就没谱儿了,与其让妻子生出不好的心思来,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解释一二,“谁知道里面还有这样的缘故,我竟然差点被当做傻瓜。”
“殿下与郡王妃自小一同长在宫里,”罗轻容声音发涩,当年罗绫锦到四时楼私见梁元忻,自己也是参与者,他们曾经的关系更是心知肚明,“天儿太热,臣妾给殿下端杯凉茶吧?”罗轻容从梁元忻的怀里挣扎出来,准备下榻。
“轻容,”刚要起身,被发现手被梁元忻握住,“以前在这深宫中,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读书,习武,就算是到慈宁宫请安,也只是默默的坐在角落,待皇祖母说声散了吧,便作揖告退~”
梁元忻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落寞,没有哪个孩子不希望拥有挚爱他的父母,不希望成为亲人的焦点,可这些,梁元忻从来没有得到过,比起自己还有疼爱自己的祖母和父亲,他有父亲跟没有父亲是一样的,甚至因为那个父亲,反而会受到更多的伤害,罗轻容静静的反握梁元忻的手,“都过去了,现在你有我~”都过去了,可是失去的岁月再也追不回来,罗轻容觉得自己的安慰实在是苍白,原先对他和罗绫锦的那丝怨气也淡了许多,毕竟在那段寒冷的日子,罗绫锦是唯一看得到他的人~
“其实她也不快活,没有了父亲,母亲再嫁,将她丢到了太后那里,看上去光鲜靓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郡主,可世人心里都清楚,她在这宫里,名不正言不顺,偏她又是个要强的,常常躲在宫门处那个大水缸后面哭,”自己就是在那里寻到她的,有了共同的秘密,两人渐渐成了朋友,“她想做这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