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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姐,我,我只是气不过,”罗素绢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她的姨娘并不傻,莺儿燕儿太过配合,后院竟然众口一词的力证自己并没有哭闹,纤云就算是人缘再坏,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二姐,那样的女人做咱们的母亲,你难道就愿意么?”
“只是父亲愿意,她就是我们的母亲,子女哪有挑父母出身的道理?”罗轻容面色一沉,就从目前看,张兰这一世遇到的困难比前一世要多的多,“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所以你竟然拿自己的命来赌,值得么?你堂堂一个侯府小姐,拿自己的半条命去算计一个贱丫头,你还说不服气?你将自己放在了什么位置?你出去吧,这样自轻自贱的妹妹我不要,以后这重华院你不要再来了。”
罗素绢顿时愣在那里,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只是看不惯张兰,看不起她的出身,更恨她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母亲的位置,所以才想着要整治她,纤云是她的左膀右臂,又嚣张跋扈,所以她的矛头便首先指向了纤云,当然,事情发展到最后,她差点为此送命,是罗素绢没有想到的,她一心算计锦瑟堂的人,哪里还想过她们配不配的问题,“二姐,我~”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罗素绢骗纤云带她到莲池的事是在燕儿送来的消息,罗轻容当时真的是十分生气,她惊讶与自己这个妹妹的心机也恨她的愚蠢,“我听人说父亲爱兵如子,杀敌一千自损三百的事他都不愿意去做,可他的女儿竟然在做杀敌三百自损一千的事,你说他知道了该怎么想?”
“姐姐,好姐姐,我再不敢了,我只是太生气了,她张兰算什么东西,一个村户农女,手上的泥都不知道洗没洗干净,竟然做了我的嫡母,而且那天,她竟然也不肯让我在赏荷会上露面,”罗素绢泪如雨下,“凭什么,凭什么…后来我看到纤云打扮的妖妖娆娆就知道她也想到前面去,我姨娘说过,那个纤云心眼儿多,根本就是想爬父亲的床,只有张兰才将她当心腹,我才~”
“你一个千金小姐,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罗轻容将手中的青瓷盖碗撂到桌上,“没得脏了我的耳朵,那些都是母亲院子里的事,也不是你这个做女儿的能插手的~”
“我就是想,想坏了她的赏荷会,想让纤云受罚,其实,那里我以前也去看过,根本不深,我没想到,”罗素绢已经哭的满脸通红,可是因为害怕罗轻容,一丝声儿也不敢发出来。
“那里都是淤泥,看着不深,”罗轻容叹了口气,“快起来的吧,这件事就烂在这里了,但是这样的事再也不能有第二回,我不是说你不可以动心思,只是这么蠢的心思再不可有了,还有,这事儿金姨娘知道么?”
“我醒来后告诉姨娘了,我也没想到莺儿和燕儿会那么说,所以想着一定是姐姐叫她们那么说的,”罗素绢知道罗轻容不再生她的气了,其实她笃定罗轻容不会因为她算计张兰而生气,但她怕罗轻容将此事告诉罗老夫人和罗远鹏,现在罗轻容发了话,她的一颗心才算真正落了下来,“姨娘特意嘱咐我一好就过来给姐姐磕头。”
武安侯丫头们的教养嬷嬷多妈妈是高氏的陪嫁,所以无论管人事的林妈妈将这些小丫头派到哪里,已经被收服了的小丫头就像多妈妈手里的风筝,罗轻容当然不会告诉罗素绢这些,“我是神仙啊?若是事前知道,早就叫人看着你了,也省的为了你我也成了落汤鸡?你动动脑子,若是她们两个不那样说,怕现在挨板子就是她们了,只是这两个丫头胆子倒不小,敢撒这样的谎~”
“姐姐不知道了吧?我也不傻呢,”原来罗轻容并不知道,罗素绢一脸得意,我事前都教好小螺了,我一出事,她就要那么说,没想到莺儿燕儿两位姐姐那么聪明,小螺只是自己那么一嘟哝,她们就记住了。
“若是我和母亲都没有下去救你,你再也上不来了呢?”罗轻容看着罗素绢冥顽的样子气的肝儿疼,“当然,有了三姑娘的安排,纤云是难逃一死了,可母亲呢?顶多被父亲训斥几句,还能有什么?你的命就换她被训?”
“我不是小嘛,没想清楚,姐姐放心,这样的蠢事我铁定不会再做了,”罗素绢抿着薄薄的嘴唇,她这次也算不虚此行,真如她的姨娘所说,罗轻容是不可能喜欢张兰的,有了这个强有力的同盟,以后她的日子就好过了,“姐姐等都会吧,我不会让那个张氏好过的。”她已经听自己姨娘说了,现在父亲看到姨娘和气了许多,而且张兰也得了罗远鹏的命令,府里的大事,都要经过老夫人点头才能做主,想来在锦州一向称霸惯了的张兰,心里是不会舒服的。
“她已经是咱们的母亲了,你那个姨娘若是真的聪明,为你着想,就什么事都不要让你去做,兰姑姑现在在帮母亲,我跟祖母说,再给你请个教养嬷嬷,以后除了跟着夫子读书,规矩也不能忽略了。”
只要这一世能保罗家平安,她成妖成魔都无所谓,只是她的弟妹,她想他们能开心幸福的长大成人。
“夫人今天去了哪里?”罗轻容放下手中的绣架,一大早张兰就禀明了罗老夫人说是要出门一趟,这段日子张兰表现的极为平静,每日就是打理内宅琐事,与她这个继女相处的也算是融洽,或是因为落水的事情,罗轻容以为她会找机会来问的做诗和火锅的事,张兰竟然提也没提。
“去了天香楼,见的是洛郡王世子的姨娘,就是那个韩家姑娘,”石绿轻声道,“听小二说,两人在里面待了许久,相谈甚欢,出来的时候,韩姨奶奶还跟夫人叫姐姐呢~”
说到这儿石绿直觉牙疼,一个姨太太叫侯夫人叫姐姐,她们这位夫人也太大度了,“知道了,”罗轻容浅浅一笑,张兰这是在想办法缓和和韩家的关系了,她的想法也不能说是错误的,讨好韩家的姑娘,韩家自然就会原谅她上次的错失,可是若是洛郡王那边知道了呢?“胭脂再帮我分些线来,”罗轻容站起身,看向窗外的溢彩流金的银杏树,洛郡王世子没有什么作为,得罪了他家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日…后韩家真的会感谢张兰么?当韩银昀日渐失宠,梁宁浩嫡子庶子俱全时,她却再难进王府,这仇也就结下了……
三十三、
张兰从天香楼回来就窝在自己房里细算罗家家底,武安侯确实不是一般的有钱,说是豪富也不为过,可是,张兰揉揉额头,这些财富罗远鹏也没有瞒她,多是宅院,就是田地,浮财则是那数之不尽的珠宝古玩,几代下来,光皇家的赏赐都摆了满满几间库房,可有什么用呢?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换钱花,而罗远鹏的理财手法也十分保守,就是买田置地,买了铺子来收租,自己似乎不做生意,所以这收入也十分的有限。
看着账目上来来往往的银两也就是维持着侯府上下的开销,说到开销,张兰就更头疼了,真不知道弄这么大的房子养这么多人干嘛用,一月光月钱就是一大笔,算算每月外院送来的银子,她一个当家主母,又没有人跟她争家产,从中揩油的事实在是做不出来,但家无余粮,心里发慌,张兰实在是想做一个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小富婆,既然罗远鹏给不了她,那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了。
因为早就有了做生意的念头,张兰今天出门也没有做自己的翠盖珠缨八宝车,只乘了四人小轿出了府门,一路上的熙攘繁华张兰都从帘中尽收眼底,也将她那股创业的心火熊熊燃起,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能就这样关在内宅之中,成天跟一群女人勾心斗角,防着这个,看着那个,那样的话,活一天与活一年又有什么不同?她决定行动起来,不再在罗府里浪费光阴。
“夫人,肖管事和林妈妈来了,”玉露轻声在外禀报。
“请他们进来吧,”秦妈妈虽然已经接管了在水居的日常事务,但张兰有什么事还是喜欢听听林妈妈的意见,有时候爱八卦,做事积极的人还是有她的用处的,至于肖管事,以前罗远鹏的私产就是由他打理的,应该是她们夫妻最能信赖的人。
“是这么回事,我跟着侯爷回京城时日也不短了,闲着无事,想在京城街上开间点心铺子,肖管事在京城最熟悉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落座奉茶之后,张兰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与其节流不如开源更有效,当然,节流也是必须的,只是时候还没有到。
“夫人想开铺子?”肖山心里暗笑,不是他瞧不起屏风后这位侯夫人,虽然如今见个外男还装模作样用个屏见挡一挡,可谁不知道她当年也是抛头露面在鱼肆里讨生活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看过摸过了,现在做出这副大家夫人的样子,侯夫人,自己女儿都比她当得起,“夫人可是看上了哪个地方的铺面?依小的说,红云大街和润玉坊这两个地界周围全是贵人们的府邸,做什么生意都稳木赚不赔。”
这两个地方昨天张兰已经都去转了,说白了就是商业区和高尚住宅区,自己想做西点生意,铺面若是搁在一般的地方,怕是周围的居民看得起买不起,“我也是这么想,麻烦肖管事去帮着找找铺子。”
在那两个地方找铺子?肖山咧咧嘴,这说的也太轻松了,能在那两个地方开铺子的,背后的主子哪个也不比武安侯府差,“小的这就去问问,只是这才九月不到,怕是不好寻。”
林妈妈迅速看了一眼屏风外的肖山,她和肖山早就暗中结为同盟了,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只要有了新夫人的信任,日后还怕没有油水刮?“夫人,您这开点心铺子的主意好,老奴说句臊脸的话,上次咱们府里宴客的点心,奴婢也厚颜尝了尝,那可是满京城也寻不到的味道,只要您这铺子开了,还怕不客似云来?”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张兰敲敲桌上厚厚的账册,一脸无奈道,“我闲了翻翻账目,发现咱们府上远没有想像的那么宽裕,勋贵之家,难道都是这个样子么?”
“咳,夫人明鉴,”肖山低咳一声,看来这位夫人是忍不住了,“咱们罗家几代侯爷都是戎马一生,哪有心思料理这些家事?不过就是求个温饱罢了,跟人家那些成天借了名头什么生意都做的人家是不能比的,不瞒夫人说,内院还好些,咱们外院,说好听了侯爷如今管着兵部,来求见请示的人不少,年年的冰炭两敬不会少,可咱们才回来,哪里见过这些油水,但是来打秋风的越来越多,为了主子的名声,谁来的不送上个十两八两的?这个积少成多,也不是个小数目。”说到这儿肖山叹了口气,“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咱们府上历来军法治府,红包是断然不敢收的,那些来请见的小官儿们,茶叶都搂走了不少,真真进忒没面皮。”
“噢,原来如此,”张兰点点头,她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开销,“咱们府上就没有没有能理财的人?光靠田庄上的租子,遇到个灾年,可怎么办?”
“理财?您是说会打理铺子的人?”肖山眉头一动,“这个还真不多,当初小的为了帮侯爷料理外面的事,可真没少吃苦,只差没去给大掌柜倒尿盆儿了,”说到这儿他拧眉呲牙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其实这赚钱的铺子咱们府上也有,不过~”
竟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生意?张兰愕然,虽然罗家大部分家产都是由罗远鹏来掌管,但她还是留了心眼的,借口长见识将罗家的那些田地文契之类全都拿过来看了一些,当时也留意了,罗家人并没有在外面开铺子,所以的门面都是租给别人经营,“你说的当真?为什么我不知道?”
果然如些,肖山心里冷笑,没有人见财帛不动心的,苦哈哈出身的侯夫人自然更是如此,“这个么,”他故做犹疑,如果张兰能将以前高氏的嫁妆抢到自己手中,那她必然需要贴心可靠的人来打理,这个人,自然是他肖山莫属了,“想来夫人也是知道的,先头夫人出身英国公高家,那英国公世守山海关,也是人丁单薄,京城除了润玉坊那儿有一座国公府,根本没有旁人,前头的夫人是高家嫡长女,深得现任英国公敬重,前头夫人来归时,高家将原先在京城的所有铺子和京郊的良田全都与夫人做了陪嫁,”说到这儿肖山一脸神往,“说到嫁妆,这阖京的贵女也没有山海关高家嫁女儿来的殷实,”
屏风内声息不闻,肖山心里盘算这是现在的新夫人动了心,“起初这些自然是前头的夫人打理,那真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夫人想必是知道的,咱们京城最大的皮草铺子就是前头夫人的嫁妆,现在呢,这些东西前头夫人去的时候都交给了老夫人,”说到这儿肖山摇摇头,轻声道,“二姑娘年纪小,那等于是三岁娃娃抱了个金疙瘩,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那些账目他是根本捞不着一见的。
“唉,依奴婢说,老夫人都多大了,”林妈妈适时凑了过去,“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府上谁不知道,她和咱们侯爷根本不是一条心,这些东西,要说也是应该交给您这个嫡母来保管,待到二姑娘出阁的时候,再看着给姑娘添妆。”
“行了,我知道了,”前妻的嫁妆是要留给亲生女儿的,这一点张兰心里还是明白的,她再差钱也不会将手伸到那里去,何况,这些东西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她傻了才给人送把柄,“那些是二姑娘的,挣再多的钱,都是咱们没有关系,我也不会贪图。”可若是能让那边的铺子帮自己带几个理财的好手出来,也不是十分过分的要求吧?
“那是自然的,夫人守着侯府偌大的家业,哪能看上那些肉星星?”林妈妈赔笑道,“奴婢只是担心出不了几年,那些东西可都到了咱们郡主的手里,到时候,有二姑娘哭的时候呢,您不知道吧?原先夫人的陪嫁里有一张千丝碧玉蕈,那可是拿宝玉抽了丝编的,咱们二姑娘眼皮不眨的就送了大姑娘了。”
“还有一件事想来夫人不晓得,”听张兰没有动心,肖山又道,“其实以前每年侯爷都从辽东运回来许多皮货交到高成记去卖的,那银子自然就算到了前头夫人的嫁妆里,前头夫人其他的铺子里,也有许多是从辽东来的货,其实前头夫人的嫁妆里,小的私下里算算,怕也有侯爷在辽东的半副身家~”
这样?张兰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高氏的东西她不稀罕,再多也是人家从高家带来的,但每年从罗远鹏这里往她那边倒银子,那就不行了,她与罗远鹏成了亲,那就是夫妻共同财产,就算是要给罗轻容也要由她出面,怎么还能听个谢谢落个美名呢,像这个样子不声不响的充到高氏的嫁妆里归了罗轻容,算什么事?“你确定?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侯爷说过?二姑娘知道么?”
“这话小的怎么会胡说?”肖山一脸正气,“每年侯爷都会派人将几车的皮毛送到高成记去,也就是因为这个,京城里谁不知道高成记的货最地道?”
“对,对,”林妈妈一拍大腿,“这个奴婢也听说过,西直门那儿的山货行里,那些山货不也是咱们侯爷送过去的?赚回来的银子海了去了,”说到这儿林妈妈啧啧称叹,“现在那些银子账目都把在老夫人手里,唉,没人替咱们二姑娘说句话~”
三十四、
“二姑娘一门心思将老夫人当亲祖母孝敬,怕是被人卖了也不知道,”旁听的苏妈妈再也耐不住了,冷笑道,“这些新添的东西,嫁妆单子上怕也没有上的,到时候只要将账做平了,侯爷难道还要跟老夫人算算自己送了多少东西,折成多少银子?”
“我知道了,”张兰颔首道,罗远鹏长年不在京中,罗轻容只是个小姑娘,谁又会查账?每年挣一万,报六千,轻轻松松的将钱挣了,“老夫人自己可有生意?”
“那还用说,咱们老夫人可是定国公府的嫡女,当初也是十里红妆进的罗家,”林妈妈一拍大腿,“都说老夫人手里有半个侯府呢,夫人您想想,咱们皇帝老爷可是老夫人的亲外甥~”
噢,自己老公竟然还和皇帝是挂名的表兄弟,在这个君权至上的国度,张兰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有这么一门亲戚,而罗老夫人,有这样的背景,怕是做个生意啥的,就没有不成功的了。
“麻烦你们了,肖管事先帮我找着铺子吧,有些事急不得的,”张兰抿了口茶,罗轻容的嫁妆与她无关,可真像林妈妈所说的那样,被罗老夫人吞尽了,将来便宜了那个罗绫锦,那自家女儿就太亏了,想想罗轻容那天想都不想的就跳到水里去救罗素绢,张兰心一热,这样的女孩子别说是古代,就算是现代也是少见的,她不能坐视女儿被人欺负。
“这个,夫人,”肖山站起身有些迟疑了片刻道,“咱们府里本来也是有几间铺子的,虽然位置不在红云大街和润玉坊,但东大街那里也是不错的,只是都给人租下了,您若想用,大不了赔些银子,想来那些掌柜也不敢跟咱们侯府扯皮~”
“不要,侯爷才刚回京,与他官声有碍的事绝对不能做,”张兰态度坚决,罗远鹏才是这个家的根本,她可不能做那种仗势欺人,坏老公前程的女人,“我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