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不知是什么道理?”
“好了,两位嫂嫂,母亲都这样了,你们不要再吵了,”罗远鹭已经被这两个不着调的嫂子气的哭不出来了,早知道这样,她真应该早些劝罗老夫人给两个哥哥一个纳一个良妾进门了,“太后没有宣二嫂,是因为这个时候二嫂要服侍在母亲榻前。”罗老夫人一旦故去,就这两妯娌的关系,怕是东西两府立马分家,罗远鹭瞪了一眼姜氏,没了武安侯府的名头,三哥又丁忧在家,西院还有什么依仗?这女人怎么越活越不清楚了?!
见罗远鹭替自己说话,张兰冲她点了点头,“四妹说的是,这些天人一累,火气难免大了些,四妹是个明理的,多担待了~”
她现在想进宫不过是想借机见见柳贵妃,问问梁元恪现在走到哪一步了?从梁元恪这次回京,她还没见着呢,要知道,这次清江案办得这么漂亮,她张兰也是居功至伟,而梁元恪下一步要如何走,自己只有听了才能提供意见。
再一想到若是罗远鹏丁忧了,他们一家都要关在府里守孝,张兰更是心如火燎,三年啊,三年不出门,外面的变化可是翻天覆地的,待自己出去时,一切尘埃落定,什么都晚了。
“母亲,三婶,我回来了,”罗轻容心里惦着罗老夫人,一回府就直奔清泰院了,“祖母可好?”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哪次在自己离开的时候,祖母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你祖母没事儿,服了药已经睡下了,”张兰一把拉了罗轻容,走到一边问道,“快过来跟我说说,你都见谁了?”罗轻容进宫,柳贵妃应该会见她的,想来会给自己捎个话儿。
“在慈宁宫里见了太后,当时贵妃娘娘也在,回完太后的话,女儿就回来了,”罗轻容一指身后跟着的胭脂,“你去叫人将车上太后和贵妃娘娘赏的药材都搬到院里来,交给李嬷嬷收了。”
“贵妃娘娘那么喜欢你,没跟你说什么?”张兰有些不甘心,继续问道,“刚好,我算着旭阳也会儿也该找我了,你随我到在水居一趟,一会儿咱们再过来。”
“母亲一个人去看阳哥儿吧,祖母一向睡不沉的,没准儿一会儿就醒了,知道我回来,一定会想着和我说说话的,”罗轻容甩开张兰的手,“母亲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贵妃娘娘确实没有跟我再说什么,想来也是知道祖母病重,咱们一家人都在要床前服侍,分不出心思做别的事。”
兰若呆呆的坐在露华院中,看着头上的四方天,她从小受训,十二岁时被送到京城给兰家人做女儿,十五岁“遇到”罗远鹏,被母亲送到罗家做了良妾,这一切都是一早算好了的,也像算好的一样,罗远鹏着实宠爱了她一阵子,可罗远鹏的女人太多,自己虽然也算是个姨娘,却终是不能跟飞絮阁和流光阁里那两们生了儿子的姨娘相提并论,还要跟那被罗老夫人赏的通房挤在一起,成天被人像乌眼鸡一样盯着。
罗远鹏虽然挺喜欢她,奈何武安侯府妻妾众多,尤其是那个正室张兰,还是个有手段的,将自己扔到通房群里成日与她们纠缠,稍有差错,就被关在这院中不得出门,罗远鹏那间书房,更是守卫森严,除了二姑娘,连夫人都是不能靠近的,兰若想到罗轻容那双冷的让人发颤的眼睛,这个府里,最难对付的就是她了,这外书房,听说除了罗远鹏,她还另派了人守卫,她也曾在最得宠的时候借着送汤水过去过,也暗中怂恿那些通房们去试过,根本到了院门儿那儿,就被拦了下来!倒是飞星,仗着在水居大丫头和张兰的名义走到了书房门口,可照样被忽然冒出来的小厮给堵了回去!
越是这样,兰若就越想知道那书房里到底都在些什么?她们这批女孩子人数不少,被主子调教了散到京城各府中,别人那里她不知道,但是武安侯府,她是没有一点进展,兰若有些急躁,若是她能怀上身孕,或许情形就会不一样吧?起码可以像那两位姨娘一样,四处走动一下。可一想到罗老夫人的身体,兰若又一阵绝望,罗远鹏要守孝三年的,这三年,自己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母亲现在越发不好了,身边离不得人,轻容到底是姑娘家,不论是府里还是清泰院还要靠你支撑着,”罗远鹏已经递牌子靠假,又在兵部卸了差使,一天忙乱下来,也是满身疲累,想到嫡母一辈子,其实并没有对自己有什么薄待,这几年自己回到京城,她对自己也多的提点,如今眼看就在撒手西去,罗远鹏心里满是不忍,还有对自己当初听信生母之言的淡淡愧疚。
比比自己的内宅,张兰对罗旭明也是一副不管不问的态度,甚至是连见都懒得一见,自己感念身世,也曾跟张兰说让她对两个庶子多一些关心,结果只换来张兰的冷笑,没几天,金姨娘便跑到他面前哭求,将儿子留在她的身边,反而将罗远鹏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再也不过问内宅之事。
一百二十三、
张兰直想给罗远鹏一个白眼,现在自己真成了他请的管家和保姆了,而且人家使唤的还理直气壮。这些日子她儿子都扔给乳娘不管了,恨不得吃住在清泰院了,还跟自己说这个?这种男人,一点儿也看不到妻子的辛苦,更别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丝安慰。
“唉,弟妹那边四姑娘也是一直病着,内院的事我也不能放下不管,若不是轻容,我真怕自己顶不下来~”儿媳妇又不是她一个,姜氏那家伙成日就知道偷奸耍滑,拿着女儿的病情说事,可心思郁结也是病?就算是也是个精神病好不好?想到罗纨素成天半死不活,泪眼汪汪的样子,张兰就一阵烦躁。
“辛苦你了,”罗远鹏这才注意到一向极重容貌的妻子面色暗黄,人也瘦了不少,听她话里的意思,弟妹姜氏也是个帮不上忙的,这个时候以自己女儿为先了,“明日我就不用去衙门了,家里有我,你也能省些心~”
“妾身见过侯爷,夫人,”兰若看到罗远鹏和张兰过来,急忙换了笑脸迎了过去,今天她是有备而来的,为的就是赶在罗老夫人死前能怀上个一男半女,不然再过三年,怕是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今天兰若梳了个别致的灵蛇髻,几朵半寸大小的红宝石珠花点缀其中,在月色下折射出点点宝光,身上穿着水红织锦一斗珠的袄儿,宝蓝百褶织金裙,腰系缠丝嵌珠香囊,娇艳中还有那么些许爽利,妆容浅淡,将她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衬托的颇有几分动人心魄的美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因为母亲病着,罗远鹏已经许久没有到姬妾那里了,如今刚看了形容憔悴的张兰,再见到如临波仙子般的兰若,不由心头一荡,声音也软了下来,“可是有事找我?”
这个时候精心打扮了堵在路边,自然是找你XO的了?张兰掩下心底的厌恶,她对罗远鹏已经死了心,所以也不会再为这个发脾气,当然,不生气是假的,自己给你管着家,伺候着你妈,而你呢?眼睛里只有啥也不用干的小娇花?“行了,兰姨娘怕是等侯爷一天的,多辛苦啊,侯爷赶快去吧,”张兰也不再理会含情相望的一对贱男女,直接领了玉露回在水居。
泡在浴桶里,张兰还在想着罗远鹏那个渣男,好啊,我在这里累死累活,你却找小老婆快活?她“嚯”的一声从水里站起身来,真当自己是傻子了!
罗轻容看着面色苍白的张兰,真真是觉得这些小伎俩可笑可气,眼看祖母已经命在旦夕,可做为儿媳还在耍自己的小心思。当然,这次她还算是成功。
中午罗远鹄终于赶了回来才到清泰院,服侍在罗老夫人床前的张兰就生生累倒了,想到金风跟自己说的话,罗轻容心里清楚,张兰是故意将自己冻病了,既可以理直气壮的休息,也能博一个孝顺的美名。
“我也没想到居然就晕过去了,”张兰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侯爷放心,我只要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好了,”说到这儿她内疚的望着姜氏,“麻烦弟妹照顾母亲了,好在纨素身子也好,”张兰长出了一口气,满心自责,“我病的真不是时候啊。”
我看你病的挺是时候,正赶上定国公府遣人过来探病,又赶上罗远鹄回府,这下好了,姜氏原本是因为丈夫回来才细心打扮了,又将一直躲在岚意阁不肯见人的女儿拖了出来,结果,两个儿媳妇,一个累的面无人色晕到在婆母床前,一个容光焕发衣着鲜亮,做为舅家的定国公府,知道了会怎么想她?姜氏气的一口血都要喷出来。她和张兰是排了班的好不好?虽然张兰除了床前尽孝还要打理家事,但自己也要照顾女儿好不好?现在可好,丈夫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再看看罗远鹏,更是一脸疼惜和内疚,“嫂子不必心急,家里有我呢,这么纨素年纪小,可在祖母跟前尽孝也是一点都不含糊的,你只管养着就是了。”
“轻容替我谢谢你三婶了,还有,今天晚上你还留在瑞安堂吧,你三叔才从登州回来,想来你三婶也要跟他说说家里的事儿,纨素还小,又一直病着,倒是你,这几年常在你祖母身边服侍~”张兰自叹穿越后她长进最多的就是演技了,若有回去的一天,她要直接投身演艺圈儿了。
“二嫂你快好好养着吧,母亲跟前有姜氏呢,轻容才多大,如何服侍母亲,”罗远鹄不好进张兰的卧室,可已经羞的无地自容了,敢情母亲跟前是人家二房一直在尽心尽力,“你还不快去,母亲那里离不得人!”
“二哥,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罗远鹄满脸感激的向罗远鹏一礼,“姜氏不懂事,给嫂子添麻烦了。”自己妻子出身承恩伯府,却不如一个渔家女孝顺守礼,这一点让他无地自容。
“三弟不必如此,”想到张兰那憔悴的病容罗远鹏也有些黯然,“现在母亲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咱们到书房说话~”
罗远鹄回来了,罗氏兄弟自然有许多话要讲,张兰看罗远鹏走了,才算松了口气,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她身体素质好,这些伤风感冒小发烧根本算不得什么,当然,古代女人娇贵孱弱的很,自己现在也要入乡随俗喽~
“母亲休息一天差不多就起来吧,”罗轻容走到门边,回头道,“这个府里掌事儿的人还是母亲,难道你要三婶和姑姑招呼那些亲友?”有时候张兰和姜氏的关系,拿出来挺管用。
罗老夫人病重的消息现在走动的近的亲友已经都知道了,原先是各遣了得脸的下人送了药材补品过来,想是回去后都得了消息,这几天虽然临近年关,可是相好的人家的主母们也都百忙中抽了空过来探望,依张兰的性子,怎么愿意姜氏抢了风头。
“我知道了,你放心,就算是我的病不好,我也会起来的,”自己真是发烧了,浑身软软的只想睡觉,张兰挥挥手,“今天有三房在呢,你也好好歇歇的,身体是自己的,自己不疼,没人疼你的~”
“二姐姐,你说祖母会好起来么?”清泰院里表悄悄的,罗老夫人一直没有醒过,谁也不敢高声说话。
姜氏横了罗轻容一眼,这丫头真是会表现啊,成天假惺惺的守在罗老夫人跟前,这不,美名全叫她落了,才多大,就被皇上和太后称赞,“二姑娘,侯夫人浊是叫你去歇着吗?你放心,这里有我这个三婶呢~”
“我只是想多陪陪祖母,”这一世罗老夫人对自己,比亲生孙女罗绫锦也不遑多让,有时候,罗轻容会无端生出她和罗老夫人相依为命的感觉来,这个时候,守在祖母身边,她的心里便安稳许多。
“二姑娘,你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到碧纱橱里歪一歪,你的东西也都在呢,”李嬷嬷看不过去,真是日久见人心,“这儿有三夫人守着呢~”
“是啊,你去吧,还有,素姐儿年纪小,身体也不好,也跟着你姐姐去歪一歪吧,没得你现病倒了,”姜氏接口道,虽然她很想找个机会跟丈夫先说说家里的事情,却又不得不留在这里服侍婆婆,就只能先让女儿歇一歇了。
罗轻容现在根本不想多理会罗纨素,从罗素绢跟她的描述中罗轻容已经可以肯定,罗纨素这副样子铁定是因为梁元慎,可梁元慎三番五次出事,她竟然还痴心不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真让罗轻容汗颜,“妹妹累了就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和三婶儿呢,”
“不用了,姐姐若是无事,我跟你说说话吧,”罗纨素成天呆在岚意阁,而罗素绢嘴紧的根本打听不出来外面的事情,“这几天没见郡王妃过来,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妹妹要不要过去看看她?”罗轻容专心的捡着手里的佛豆,头也不抬道。
“好啊,我也想~”自己若是能到郡王府去一趟就好了,罗纨素一下来了精神,“姐姐跟我一起去吧?好久没看到大姐姐了。”
“我也就这么一说,如今祖母病着,咱们不在她老人家跟前服侍,反而出门做客,会被外人笑话的,而且,大过年的,王妃娘娘也一定很忙,这不,都没空过来了,哪里还有时间招呼咱们?”还别说,逗逗着缺心眼儿的傻丫头还不错,“三婶说是不是?”
正反话都叫你说了,姜氏皱眉看着失态的女儿,尴尬的笑道,“我家素姐儿也是替你们祖母惦着王妃娘娘呢,谁不知道老夫人最疼王妃娘娘?你这个傻孩子,娘娘肯定在忙着王府过年的事,咱们就不去打搅了,”罗绫锦过来哭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姜氏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良郡王怕是真的复起无望了,自己女儿还是离他越远越好,幸亏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私下来往的事。
“我们纨素是个至情至性的,想来是太想她大姐了,”姜氏嗔了女儿一眼,“这里有娘呢,你快去歇会儿。”她可不会把女儿往良郡王府里送,听说这些日子,那个梁元慎成天就知道泡在内宅,还会有什么大出息?
一百二十四、
罗老夫人到底没有熬过这个冬天,破五刚过,她就永远的阖上了双眼,因她病逝在新年,罗家人也不好四处报丧,只在家里摆了灵堂,设了灵硼,子孙们守灵,但过了十五才发丧。
一转进罗府住的大街,已经完全没有了新年的气象,到处都是一片素色,因罗老夫人是武安侯之母,当今皇上的亲姨妈,死后又得了皇上的厚赐,并追谥为“端惠夫人”,这样的荣耀在永安朝也是少见的,京城勋贵们哪里会不来捧场?因此吊唁的日子一到,武安侯府门口各府车马几乎压断了整个长街。
好在武安侯府颇大,整条街其实也就他们一户人家,倒也不会扰了周围百姓。只见拿着引字白纸帖的罗府执事人们,身上是一色黑布的长袍,腰间系着又长又阔整段白布做成的腰带,有条不紊的将的来吊唁的亲朋一个个从大门处引到灵堂,虽大门口以及灵堂前的两班鼓乐手不换气似的吹着打着,这班引路的执事人们都累得满头大汗了,可个个面上恭谨严肃,不见一丝不耐,梁元忻暗暗点头,听说罗府军法治家,一场丧事下来,也算是管中窥豹了。
“罗老夫人这去的,真不是时候,”华舜卿看着一身素锦蟒袍,站在长街上没有进门的梁元忻,反正罗老夫人这个姨祖母在皇家看来,也亲近不到哪儿去,他说话也没有了顾忌,“这样一来,罗侯这条路要断了。”
断不断的梁元忻根本无所谓,他起初以为,罗轻容帮他,或许是罗远鹏暗中投靠想出的主意,后来几次见到罗远鹏,都没有从他的面色上看出端倪,时间一久,梁元忻也清楚了,原来这根本是罗家二姑娘自己的主意,而武安侯罗远鹏,是抱定跟着皇帝走的,“这个风头上,刚好依着罗侯的性子,三年后出来,任事儿不沾~”
“可罗老夫人这一过世,罗家二姑娘是也要跟着罗侯守三年的,”虽然孙女只用服一年齐衰,可没有孝期嫁女儿的理儿,罗家三年不能办喜事,梁元忻怎么可能等上三年?自己打好的盘算要落了空,“看来咱们得再寻寻别人家的女儿了~”
“不过换个想法,也是好事,”华舜卿挤眉笑道,“现在太后她老人家指定没有心思操劳你的亲事,正好你也可以安生上一年,咱们也可以从容选定。”
“现在说这个做什么?霖安呢?又跑到哪里去了?”梁元忻不想听人提他的婚事,皱眉道,他们今天是来吊唁的,说这些不合时宜。
“哎,我怎么像是看到了熟人?”华舜卿声音刚落,便被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吸引,只见罗家侧门处一辆马车上下来几个女人,“殿下,你看那是谁?”
“看什么看?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而且能到罗府吊唁的也是有身份的,”到底是自己的姨祖母,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可想到宫中因妹妹病逝而卧病在床的齐太后,梁元忻也没有什么好心情,见华舜卿这个时候也犯花花大少的毛病,不由沉了脸。
华舜卿没理会梁元忻的话,他看着那个女子扶了一个老妇人在罗家婆子的带领下向府内而去,她穿了银白色织锦出风斗篷,淡黄色绣竹纹的百褶裙,头上只侧戴一个素银点翠凤钗,可正因为这一身素衣,反而将整个人显得清丽出尘,颇有几分林下之风,“我想起来了,这是那个韩银昀,她回京了?原来没觉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