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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侯爷特特过来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从知道了罗轻容要做王妃的事,胭脂几宿都没有睡好,做王妃,这可是天下女子的梦想啊,想想也是,自己姑娘除了王爷,还真没有什么人能配得上她。
罗远鹏一到英国公府,就跟舅舅高长松到书房说话去了,从书房出来之后,他也跟自己谈过,罗轻容心里一黯,不出她的意料,罗远鹏对这桩婚事也是乐见其成的,至于罗轻容说的什么不要掺和到东宫之争中去的意见,因为此时他又有一番道理,所以父亲也没有放在心里。
正文一百五十一、
现在的局势已经日渐明朗,有能力争东宫之位的,也就是明王梁元忻和宁王梁元恪,说的再深一些,现在已经不是两位王爷的竞争了。梁元忻身后有罗家,等于也有高家,还有晋王家,这些全都是响当当的硬牌子勋贵,就算是华家虽未封爵,也是标准的后族,而梁元恪一脉,有柳家,史家,蒯家的支持,这分明就是勋贵和士林的对朝廷控制的竞争,罗远鹏可以置身于东宫之争之外,可这勋和士林的争斗,他是不能与不可以脱开身的,何况梁元忻是中宫嫡子,圣眷正浓,再说的明白一些,皇帝将自己的女儿定为明王妃,未必不是再给明王寻求强有力的支持,这个时候自己说不,那就是伸着脸找打么?
罗远鹏的一番道理说出来,罗轻容便知道她再没有反对的余地,父亲和舅舅的意见已经统一,舅母也是满腔热情,而且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未来谁是真正的胜利者,这样子还想着脱身,若是梁元忻逾期以后算拒婚之辱,反而失了自己保家族平安的初衷。
“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还没有宣布,咱们都要装着不知道,不然以后有什么差池,我只有吊死这一条路了,”看着胭脂喜不自胜的样子,罗轻容再次强调,张兰的事情她也跟父亲提了,左右圣旨没下,罗家也就她和父亲知道就好,父亲还在孝期,现在提女儿的亲事,也会被外人诟病。
“奴婢记着呢,姑娘放心,”胭脂甜甜一笑,历来都是水涨船高,自家姑娘有了好去处,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日子也会更好。
“侯爷,前面路好像堵了,”罗远鹏的小厮忠哥儿愁眉苦脸道,“小的过去看了,咱们骑马的倒是没事,可是姑娘的车过不去,不过小的问了,那边有条背街,虽然远一些,倒还能走。”
“那就掉头,”罗远鹏心情不错,一挥鞭子道,“咱们不宜在街上逗留太久。”
感觉到自己的马车掉转了方向,罗轻容见不可见的一笑,养了肖家几年,今天是杀猪的时候了。
“诶,那不是咱们府上的肖管事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大老远的,”罗远鹏一行刚拐进这条僻静的街道,就听到身边的小厮忠哥儿小声嘀咕。
肖山不应该在外院坐镇么?何况再起整个罗家都在守孝,罗远鹏对下人约束极严,没有大事是不准他们出来走动的,但罗远鹏还没有开口问,就看到长随孝全冲忠哥儿挤挤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挤什么眼啊?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罗远鹏甚少管家里的事情,但察言观色还是看得分明,这孝全分明是知道些什么,不然面上的表情也不会那么诡异,“若是不说实话,小心军法伺候!”这个时候,罗家人一定不能张扬,免得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被皇上知道了反而不美,罗远鹏准备好好弄清楚自己这个奶哥哥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个,其实也没啥,”孝全一咬牙,“爷莫笑,其实小的听说肖管事这些日子迷上的醋井坊西街的一个小寡妇,正热乎着呢,这不,那街口写着呢,这可不就是西街么?”
“竟有这样的事?”罗远鹏面色一沉,真是温饱思淫…欲,罗家正在孝期,可自己身边的大管事竟然养了外宅,“回来我再教训他!”
“可是,爷,”忠哥儿一副便秘像,半天才讷讷道,“或许是小的听错了,算了,指定是弄错了,哪会有这种事~”
“到底怎么了?”罗远鹏勒住马头,踹了忠哥儿一脚,“你不知道我的性子?最恨人说话吞吞吐吐,再不痛快说话,小心抽你!”
“前些日子小的的老子还跟肖管事的二舅子喝过酒,去的就是醋井坊西街一个小寡妇家里,说那里是范二舅养的外室~”忠哥儿已经满脸通红,“范二舅还说不许我爹告诉旁人呢,听说那小寡妇长的俊极了,是个人见人爱的~”
“你给我住嘴,”罗远鹏急忙瞟了一眼身后的马车,这样的脏话怎么能叫女儿听见?“忠哥儿,你去给我打听清楚了,肖山去的是哪一家,回来禀我,”他冷冷的环视了一下自己的顺从,“今儿的事若是提前被肖山知道了,你们都给我到辽东从军去!”
“竟然有这样的事?”张兰满脸不可置信,她急忙看了一眼身边的罗轻容,“你也累了,快回去吧,这事儿不是你能管的,”自己信任肖山,重用肖山,现在这个肖山竟然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来,这不光是丢了罗远鹏的人。
“左右女儿已经听到了,再说了,女儿已经长大了
,有些事早些知道了比以后懵懂无知被人蒙了强,”罗轻容看着罗远鹏,“父亲,既然忠哥儿说的这么吓人,不如叫人去查看一二吧,若是胡说的,也好还肖管事一个清白。”
“肖管事虽然是咱们府上的奴才,但到底也是个成年人,他做了这样不堪的事,就算是管,也应该让范大娘子去管,咱们做主子的,犯不着吧?”
这个张兰,还真会混淆视听,自己是要去捉奸么?她的目的是查看家产好不好?那熊寡妇那里她早就派人盯着了,肖山有一半家产都搬到了熊氏那里,“母亲也说了,肖管事是罗家的奴才,奴才在主人跟前根本就不是人,怎么还能说什么成年人?何况现在整个罗家都在为祖母守孝,武安侯府的大管事却在外家养外宅,这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父亲?何况忠哥儿也说了,那熊氏母女过的极为富裕,母女两个竟然住了三进的大宅,呼奴使婢的,孤儿寡母的,如何在短短几年里发的家?”
如何发的家张兰不用猜也知道了,还不是中饱私囊得来的?这男人有钱就变坏,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可这个时候抓了肖山,谁还帮她跟外面联络,“可肖管事到底是你父亲乳母的儿子,现在肖嬷嬷都不在了,再抓了她的儿子,再说了,陡然拿下咱们的大管事,这一府的事情~”
“好了,别说了,”罗远鹏摆摆手,“去请罗管事过来,”他今天若是包庇了肖山,那以后如何还在侯府立威?
“轻容你先回去歇着,有了结果我让人过去叫你,”女儿说的有理,她将来是要管一个王府的,而且现在的明王府已经有了一位侧妃在,张兰又靠不住,这心机手段,想找个人来教女儿都做不到。
“二姑娘,前头都炸了锅了,”富妈妈笑声朗朗,她是得了信儿特意赶回府的,这下好了,几年的郁气终于纾解出来,“这下整个肖家都别想保全了,哼,还有范家,如今范大娘跪在在水居想请夫人帮着求情呢!”
“走吧,咱们到在水居去,”罗轻容微微一笑,这是她们图谋许久的事情,除了肖山也算是断了张兰一臂,被相信的人背叛,父亲也会借此事提高警惕了。
罗平带的人已经回来了,结果果然如忠哥儿所说,大管事肖山与范二舅竟然养的是一对母女,而那对母女居然过得极为奢华,坊间都知道她们跟了两个大老爷,罗管事直接带人抄了熊氏的家,并将那对母女逐出了那所三进的宅子,直接扔到衙门让给定了个盗窃的罪名,过几日便会被充做官妓送到教坊里去。
“你来了,”罗远鹏看到女儿过来,面上颇有些不自然,“我也没想到这狗才竟然如此大胆,剩下的那几家,我已经派人过去了,”想当初他在知道肖山私自往女儿铺子里派人时并没有在意,如今竟然差点酿成大祸,一路查下来,每一个肖家的亲戚都吃的脑满肠肥,而养着他们的,就是妻子留给女儿的嫁妆。
“父亲的目光和精力当放在国事上,府里的事,自然顾及不到,何况人最是会变的,欲壑难填,人之常情,”罗轻容叹了口气,起身给罗远鹏沏了杯茶,“幸好咱们发现的及时,东西也都追了回来,只是肖管事一家,父亲要如何处置?”
罗远鹏的目光从成箱的布料成匣的首饰上扫过,那堆东西里,最耀眼的就是紫檀木匣子里的翠玉钗,那还是以前他让到锦州去的肖山捎给女儿罗轻容的,可现在,却被这恶贼送到了那对淫妇那里,想到自己的一片爱女之心竟然被肖山如此糟蹋,罗远鹏就怒不可遏,“哼,咱们罗家的规矩,犯了大错的家奴,直接送到辽东去。”
打发走肖山一家,罗轻容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她看着已经被打了一顿瘫在台阶下边的肖山,再看看一脸不情愿的张兰,“母亲觉得呢?”
“现在人赃俱获了,我还能说什么?侯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只是玉露跟了我几年,一直细心周到,她没有必要为父母的错误负责吧?”张兰无奈道,玉露刚才已经求过她了,希望她能为父亲求情,可肖山的罪行和贪的东西,连张兰都看不下去了,这叫什么事儿?郎舅两个包养一对母女?
“侯爷,侯爷,求您看在小的母子服侍您一场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过小的吧,”肖山挣扎着以头抢地,“小的只是被那贱女人迷了心窍,她每日朝小的要东要西,又说怀了小的的儿子~”
罗远鹏摆摆手,他是个将军,一旦决定了的事,便不会再更改,“来人,拉他下去,还有,抄完那几家,将这些人都一并送到辽东去充为军奴!”
正文一百五十二、
“这下如你的意了?”一同送罗远鹏出去,张兰直接拦了罗轻容,什么堵路,刚巧碰上去偷情的肖山,又不是演电视剧,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的“巧合”?“真不知道肖管事哪里不顺你的意了,充做军奴,你可知道做了军奴会是什么下场?”
“我生在罗家长在罗家,母亲又是英国公府的嫡女,军奴是什么东西,自然比母亲还要清楚,”罗轻容对张兰所谓的“同情心”嗤之以鼻,“吃最差的,做最累的,动辄被人打骂,男的为奴,女的为妓,朝不保夕,每天晚上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你既然清楚,还看着他们被送到辽东?他们可都是京城呆惯了的,”张兰有些难以相信,这丫头心也太狠了,“他们也是人!”
“在主子面前,他们什么也不是,我清楚什么是军奴,这些人难道不清楚?可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往主子的生意里伸手时,就应该能想到这一天,”罗轻容冷冷一笑,“收起你的同情心吧,若真是将他们当人,你就不该任由肖山往我娘的嫁妆里伸手,你觉得我是可以随意糊弄的?”
张兰真是打的好算盘,纵容姓肖的,姓范的从高家人身上喝血挖肉,既卖了肖山人情,收买他为自己办事,又不用自己出一分一毫。
“我,我没有,我怎么会想到他们是那种人?再说了,这些事以你的聪明,怕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即时制止?非得弄到事情不可收拾,才将他们治于死地?”张兰的反驳有些无力,毕竟罗轻容才是真正的苦主,堂前地上那些金银,布匹,都是从高家的生意里吞没的。
“我为什么要制止?他们是父亲的人,做为女儿,难道要对父亲的安排存有异议?你当初不就是这么想的么?”罗轻容目光中满是不屑,走过去绕着那些东西慢慢踱步,“肖山从一开始心里就没有把我当做这府里的正经主子,女儿嘛,早晚是要嫁出去的,这些东西,从先夫人的陪嫁里弄出去,左右单子里也没有,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不能因为这些跟父亲吵闹,到底是要吃了暗亏的,说不定他还想着,待我嫁人时,这些二掌柜们也就跟着过去了,到了那时,我在夫家根基档稳,还是要人依靠这些人,那么,他们的‘生意’便可长久下去~”
张兰没有想到罗轻容将这件事情看的这么透,她任由肖山安排人手进罗轻容的嫁妆铺子,最初也是因为初来乍到,信不过罗老夫人,加上也想知道罗轻容到底有多少收益,至于贪污什么的,她并没有想那么多,那些铺子当然是肥差,好的职位给自己的人,在哪里不都是这样的规矩?就算在现代单位里,也是如此,何况是这事事将裙带姻亲的古代?
“肖山以奴犯主,觊觎主家的财产,这以下犯上的大罪,充作军奴已经是轻的了,至于他的家人,”罗轻容轻轻抚过那堆的跟小山一样的绸缎,“这些不该得的富贵,他们哪个没有享受过?那玉露,回到家里,还有两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服侍着呢~”
“玉露不行,她没有做错事,”张兰面色一正,玉露知道自己在乡下庄子的事,而且服侍自己又是最尽心的,她身边纤云飞星都已经离开了,不能这么一个贴心人儿都保不住,“你打发了她的家人,也算是给她教训了,以后她孤身一人,自然会老老实实的。”
“她知情不报已经是大错了,你竟然觉得她没有错?”罗轻容有些啼笑皆非,“这些奴才,一身一物都是主人的,母亲,你好像到现在还没有转过这个弯儿来。”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打她一顿也行,扣她的月钱也行,但不能将她送走,”想到成天服侍自己的小女孩儿,被人送到辽东过那种猪狗不如的日子,张兰就心疼的不得了,“我是武安侯府的主母,这事儿我说了算。”
“这武安侯府是父亲的,刚才父亲的话母亲没有听清楚么?”罗轻容觉得张兰有些不可理喻,“母亲,我提醒你一句,有时候所谓的善心,不一定就是在行善,也不一定能得到善报。”
“我没有想过行善,也没有想过被人感激,我做事只求无愧与心,就像那些人一样,你可以怀疑是我派到你铺子里的捣乱的,但我知道自己没有,”张兰一甩袖子,“金风,上茶!”
竟然要端茶送客了,罗轻容摇摇头,也不再跟她啰嗦,反正自有掌刑的婆子过来拿人。
“姑娘,夫人出去了,带着玉露,”罗轻容才将罗管事送到的账目打开,虽然她很清楚这些年肖范两家从她的铺子里弄走了多少,但还是想看看罗管事抄出来的数目,就听到泥金急匆匆的进来禀报。
“出去?这个时候?”罗轻容有些不可思议,“父亲呢?发生了什么事?石青,过来帮我更衣~”
“好像是掌刑的孙妈妈过来要领玉露出去,”玉露这几年并无恶迹,对重华院的丫头也和气,这样的结局也颇让丫头们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感觉,“夫人执意不肯,还要自己院子里的姐姐和妈妈们一起将孙妈妈带的人都打出去,后来侯爷发话了,说家有家规,玉露必须要走,夫人就恼了,叫人备车,说要带着玉露到乡下的庄子里去住!”
为一个丫头,而且这丫头说到底其实也是犯了大错的,不顾侯爷的命令,甚至以离家相要挟。朱砂和胭脂面面相觑,朱砂的父母兄弟都在替罗轻容打理嫁妆,日子过的比府里其他奴才体面富裕的多,但这些都是主子心里清楚的,甚至也可以说是主子允许的,可肖家范家都不一样了,而且朱砂一家跟肖山根本没有可比性,那哪里是奴才啊,比一个知县老爷过的还滋润了,这都是哪里的道理?
“走吧,咱们过去看看,”罗轻容理了理鬓角,这个张兰,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这次她就随她去了。
“你们让开,让侯爷来见我!”张兰坐在马车上,看着黑压压的下人们,冷笑道,“我看你们谁也拦我?”
“夫人,您现在还在孝期,这个时候出门,”一旁的苏妈妈苦劝道。
自从飞星的事出来,张兰对苏妈妈也冷淡了,“我说不守孝了么?谁规定守孝一定要在府里守的?我到乡下庄子里守孝不是更有诚意么?那里离罗家的祖坟还近一些呢!”
“夫人,您还是将我交给孙妈妈吧,奴婢求您了,奴婢愿意跟着父母到辽东去,”玉露已经泣不成声,跪在车里求张兰。
“没你的事儿,我要是连你也保不住了,还做什么武安侯夫人?”张兰怜惜的看了一眼玉露,“傻孩子,你以为军奴是什么?我怎么能让你去受那样的苦?”
“你们都让开,”罗轻容缓缓走了过去,扬声道,“夫人到要乡下为祖母结庐守孝,你们哪个敢拦着?”
她冷冷抄了一眼鸦雀无声的仆妇们,从里面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平妈妈,你再带几个下人,跟着夫人一起去吧,务必记住了,夫人是要到祖母坟前结庐的,你们一定不能阻挠夫人的孝心,好好配合夫人完成宏愿,就是你们的大功劳了。”
平妈妈也是府里的老人儿,哪里会不明白罗轻容话里的意思,直接双膝一软跪到车前,“夫人孝心感天,奴婢一定助夫人完成宏愿!”
“来了,将小少爷抱下来,”罗轻容也不看张兰,做为母亲,她自然不会愿意儿子跟她到乡下受罪。
“好,罗轻容,你好狠,”张兰气得嘴唇直啰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