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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沿途路况崎岖难行,除了有许多路面是沙滩外,还有险峻的山路,因此我敢说他不可能及时走到。我们刚才说的这个距离必须以时速五英里才能完成,就我所知,只有职业的马拉松选手才能在这种地形维持这种速度。”他将那份报告往前推;“全都在这里。姓名、地址、陈述、船名。另外有一件事很值得玩味,他定期驾驶帆船进入查普曼之池,对当地了若指掌,知道有漩涡,对附近海域也很熟。”
“是他发现尸体的吗?”
“不,是两个少年。他们和父母来此度假。我不认为还能从这两兄弟处挖出更多的消息,不过我也附上了他们的姓名及度假别墅的地址。有位玛姬·珍娜小姐在哈丁报案后,和他闲聊了一个小时左右,不过他似乎也没有向她透露任何有关他个人的背景资料,只说他在康沃尔的一处农场长大。”他将盘子般大的巨掌摆在报告上;“如果要说当时有什么异状的话,就是他有勃起的现象。这点珍娜小姐和我都注意到了。”
“我的天!”
印格兰姆淡然一笑:“别太惊讶。珍娜小姐是个美女,所以或许是她引起的。她对男人有那种魅力。”他将手抬离报告;“我也将尸体发现时所有停泊在海湾中的船只名称都一一登录在这里。其中一艘的注册地是普尔,一艘在南安普敦,第三艘是法国籍,不过要查清楚应该不难。我看到它昨天傍晚离去,驶向韦茅斯,我猜他们应该是沿着海岸线游览的度假游客。”
“办得好,”高布莱斯巡官热情地说;“我会和你联络。”他转身离去前拍了拍法医的报告。“我把这资料留给你。或许你会发现我们没能看出来的线索。”
暗5(4)
史蒂文·哈丁被渐渐熄火的汽艇引擎声吵醒,随后有人以拳头敲打“疯狂石光号”的船尾。船停泊在固定的碇泊处,就像利明顿河中的一个浮标,一般访客无法靠近,除非他们自己也有小艇。波浪的起伏有时让人很不舒服,尤其在往来于利明顿与韦茅斯之间的渡轮经过此地驶向怀特岛时,波涛起伏往往更形严重。不过此地是他负担得起、一个远离闲杂人等的隐秘据点。
“喂,史蒂文!起床了,你这臭小子!”
他听出是谁后闷哼一声,然后在卧铺上翻个身,将枕头蒙在头上。他仍因宿醉而头痛欲裂,在这个星期一清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托尼·布里吉。“我不准你上船,混蛋,”他咆哮道;“快滚开,别来烦我!”
“疯狂石光号”像大豆罐头一样闭不透风,他知道他的朋友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托尼将船系泊在哈丁的船边,然后上船,船身此时晃动不已。
“开门!”他一边说一边猛力敲打舱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你这个笨蛋?我打你的移动电话整整打了三个小时。”
哈丁眯眼看手表。3点10分。他坐直身体时,原本疼痛不已的头又撞到了天花板。“可恶!”他低声斥责,爬下卧铺,摇摇晃晃地走入大厅拉开舱门栓。“我原本打算中午到伦敦去。”他告诉托尼。
“你的经纪人也一直跟我这么说。他从11点半就不断地打电话给我。”托尼将舱门拉开,走入大厅,一脸嫌恶地嗅着舱内的霉味。“你没有听过新鲜的空气吗?”他问道,走过他朋友身旁,将前舱门推开,一道气流灌了进来。他望着皱成一团的棉被,揣测着史蒂文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是个大笨蛋。”他漠然说道。
“走开啦,我身体不舒服。”哈丁颓然坐在大厅内的长椅子上时,忍不住再度呻吟,将额头埋在手掌中。
“我不觉得意外。这里闷得像烤箱一样。”托尼从厨房内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喝点水,免得脱水而死。”他站在哈丁面前,直到哈丁喝了半瓶水,然后落座在哈丁对面的长椅上。“怎么回事?我和鲍伯谈过,他说你昨天晚上原定在他家中过夜,然后今天一早就搭火车进城。”
“我改变主意了。”
“我想也是。”托尼望着面前茶几上的威士忌空瓶,以及桌面散乱的照片。“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他不悦地蹙眉,拨开眼前的发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托尼将头朝船尾晃了一下。“我看到你的小艇,其他地方我都找过了。葛拉翰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如果你有兴趣听的话。他因为你错过选角而气疯了。依照他的说法,你如果去了就如探囊取物。”
“他骗人。”
“你的大好机会,他说。”
“去他的!”哈丁不屑地说。“那只不过是儿童连续剧中的一个小龙套。花三天和一群被宠坏的调皮鬼拍一些我一辈子都不会看的影片。只有白痴才会和小孩子一起工作。”
托尼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然后勉强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掩饰怒气。“你是在挖苦我吗?”他温和地问。
哈丁耸耸肩。“没有人逼你去当老师,兄弟。”他晃动他平展的手掌。“最后那些小杂种会搞得你焦头烂额,这是你自讨苦吃。”
托尼凝视他片刻,接着拿起桌上一帧照片。“那你为什么就不会有这类狗屁倒灶的困扰?”他说着,伸指比向照片。“难道这不算和小孩子一起工作吗?”
没有回答。
“你被老手利用了,兄弟。不过你根本看不出来。与其让性变态偷偷看着你的色情照片流口水,你倒不如到毕卡第利广场去跳猛男秀。”
“闭嘴,”哈丁愤然咆哮,用指尖按住眼睑强忍头痛;“我听够了你的狗屁训话。”
托尼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你的行为如果一直像个白痴,又能期待我怎么办?”
哈丁的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至少我是这一行中的翘楚”——他笑开了——“无论怎么看都是如此。”他紧盯着布里吉。“不像你,嗯?碧碧最近情况如何啊,工作时仍会打瞌睡吗?”
“别逼我,史蒂文。”
“逼你怎样?”
“逼我检举你。”他既鄙夷又嫉妒地凝视着那张照片。“你真是变态。这个孩子还不到15岁。”
“快16岁了……你他妈的也很清楚。”哈丁看着他将照片撕碎。“你干嘛那么激动?”他无所谓地嘀咕着。“只不过是演戏。如果是拍电影,他们称之为艺术;如果上了杂志,就成了色情图片。”
“实在龌龊至极。”
“错了。那是令人兴奋的下流龌龊。诚实点吧。你随时都会想和我交换身份。酬劳是你当老师的三倍有余。”他将矿泉水瓶凑到嘴边,头部后仰,一径冷笑着。“我会和葛拉翰谈,”他说,用手背擦拭湿润的嘴角;“很难说喔。像你这样的小家伙或许在网络上会造成轰动。恋童癖者就喜欢小的。”
“你有病。”
“没有,”哈丁说,颓然将头埋入双手中;“只是破产了。看着我的照片乱搞的那些王八蛋才有病。”
暗6
验尸报告
UF/DP/5136/中期报告:参照:GFS/华纳医师
简述:天生金发——(大约)30岁——身高五英尺,体重:102磅。——蓝眼珠——血型O——健康状况良好——牙齿状况良好——(两颗补过;智齿已拔掉)——没有手术疤痕——至少生过一个孩子——怀孕14周(胎儿性别为男)——不抽烟——血液中有少量酒精——溺毙前约3小时进食最后一餐——胃内物质(海水之外):乳酪、苹果——左手第三指肌肉明显内陷,显然最近曾戴戒指(结婚戒或其他)。
死因:溺毙。当时状况——风、浪涛、多岩石的海岸线;尸身状况良好——在靠近海岸线处落海,求生意志强烈,验尸时发现若干淤痕,但没有足够证据显示尸体曾长时间浸泡在水中——显然她由船上落海,生前落水,游了相当长的时间后,在即将登岸时因力竭而溺毙。
致死因素:胃中有0。5升的海水——喉头两侧有指痕,显示曾遭外力侵袭——血液中有镇定剂残留(氟硝西泮氟硝西泮(罗氏药厂生产)这种药物已引发普遍的关切。这是一种中效型可溶性催眠化合物——坊间称之为“约会强暴药丸”,或者更口语化一点,称为“强奸药”。它所引发的强暴案已有数起,其中两件是轮暴。这种药在治疗严重失眠症上有显著疗效,药性发作极为迅速。若不当使用——可轻易溶于酒精中——会使妇女昏迷不醒,因而遭到性侵害。被下药的妇女表示会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完全无法自保。
目前美国已禁止该药上市,该药对受侵害者的影响包括:暂时或永久的记忆丧失;无法理解曾遭受侵害;并有“置身事外”感觉;由于受害者违反自己意愿而任人蹂躏(通常不止一个强暴犯),事后会有严重的精神创伤。这类案件很难起诉,因为72小时后便无法由血液中检验出氟硝西泮的成分,而受害者恢复记忆的时间不够快,无法及时至警局报案,作精液采样或检验血液中的镇定剂残留成分。)——背部(肩胛部与臀部尤其明显)及大腿内侧有淤痕及刮痕,显示曾在坚硬的表面,例如甲板或裸露的地板上被迫发生性行为——阴道曾因擦伤而少量出血(阴道的分泌物采样无结果,若不是泡在海水中太久,就是凶手使用保险套)——上臂有严重的手指淤痕,显示曾遭人揪住或抬起(可能是在丢出船外时造成的)——有失温的初期征兆。
尸体状况:在验尸前14个小时内死亡——最可能的死亡时间:大约在8月10日星期天凌晨1点52分涨潮时(详见下文)——一般状况良好,虽然由失温情形、皮肤状况、动脉血管收缩(显示长时间承受压力)看来,受害人在溺毙前曾在海中待了一段时间——两手手腕均有大量擦伤,显示她曾遭绳索捆绑并曾试图挣脱(无法判断她是自行挣脱,或加害者在将她丢下水前将她松绑)——左手有两根手指骨折;右手五根手指全断(目前仍难判断肇因——可能是凶手刻意扭断,或者是受害人试图以手指抓住栏杆求生时造成?)——双手指甲都已破裂——死后才形成的淤痕及背部、胸部、臀部、膝部的擦伤,显示尸体在搁浅之前曾在海水中来回冲撞过礁石与鹅卵石。
陈尸处的环境:爱格蒙湾是个浅海湾,除了像竹筏或小艇之类没有龙骨的小船外,一般船只无法进入(最浅处0。5米;涨潮与退潮之水深变化为1至2米)。爱格蒙岬西方的金莫里吉暗礁使航近断崖的船只危机四伏,水手都会与海岸线保持相当距离(尤其入夜后,该海域沿岸并无照明设备)。由于有漩涡,加上有潮流从查普曼之池往东南方向流向圣阿尔班岬,显示受害人死前已经在爱格蒙岬的海域内,并在退潮时搁浅在岸上。若她在外海时即已溺毙,尸体会随波漂流至圣阿尔班岬。由西南风与潮流可以看出她必是在爱格蒙湾的西南西方落水,她游向岸边时被潮水沿着海岸线冲往东方。鉴于以上因素以上估算是以一般泳者在这种情况下所能游完的距离来推算。
这些结论是以强暴案发生在船上来推断,最可能是在甲板上。
目前很难断言镇定剂影响她行为能力至何种程度。有待进一步检验。,我们估算受害人落海位置应在陈尸处西南方向至少0。5英里处。
结论:该名妇女曾遭强暴,并遭人以手勒喉后丢入海中溺毙。她的手指或许在落海前就遭扭断,目的可能是防止她游上岸。可以确认她是生前落水,由未接获落水报案可以得知凶手欲置她于死地。而将可供辨识的物品(如结婚戒指和衣服)剥除一空,显示出凶手意图在尸体被发现时,借此妨碍侦查工作。
注意:鉴于她只差一点就可以逃生,可能是在船上看到陆地时自行跳海。不过没有“落海失踪”的报案记录,再加上有蓄意谋害之事证,因此自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注意:英国警方在了解及起诉这类案件方面,都比美国警方落后一大截。
暗7(1)
索尔腾小港位于伯恩茅斯—普尔滨海公路的一条巷底,距离葛林夫妇救起那走失的金发儿童的地点约200码。从海路可以搭小型游艇横渡史瓦虚海峡,再经由北海峡抵达,停泊在海湾中的无数船只沿岸排开宛如彩带。这里是很受欢迎的停泊港,外国游客及沿英格兰南岸航行的船员都会在此靠岸,夏季时经常是船满为患。
向港务局查询8月9日和10日这两天进出港口的船只清单,发现“疯狂石光号”于星期天停泊在这个港口大约18个小时。那艘船于夜间入港,停在“A”浮桥的一个空船位上,夜班人员记录其到达时间是凌晨2点15分。在上午8点港务局正式上班时,一个自称史蒂文·哈丁的男人付了24小时的停船费,他说他打算去健行,不过下午会回来。港务局长还记得他。“长得很帅,黑头发。”
“就是他。他看来怎么样?冷静?激动?”
“蛮正常的。我告诉他傍晚时我们需要那个船位,他说,没问题,因为他下午就要回利明顿了。我记得他说他跟人约好了星期一——也就是今天早上——要在伦敦会面,打算搭末班火车前往。”
“他有没有带一个小孩子同行?”
“没有。”
“他如何付款?”
“信用卡。”
“他有皮夹吗?”
“没有。他将信用卡放在短裤的口袋里。说这年头只要一张卡就可以走遍天下。”
“他有没有携带什么东西?”
“他到办公室来时没有。”
“疯狂石光号”的离港时间没有注明,不过那个船位在星期天晚间7点时已空出来了,由一艘朴次茅斯开来的游艇进驻。这趟最初的访查结果,没有幼童自行离开港区,或有任何男人带着幼童离开的线索。然而,有些人指出,港口人来人往——即使是清晨8点——任何人都可能夹带任何东西下船,只要用睡袋之类不起眼的东西包裹着,然后再放在推车上运离浮桥即可避人耳目。
在利明顿警方奉命去查看罗普瓦克街的威廉·桑纳住处后不到两小时,温弗里斯警局再度请求协寻一艘名为“疯狂石光号”的小艇,它可能停泊在汉普郡的小港、河港或渔港中。只一通电话就查出了它的下落。
“我当然认得史蒂文。他系船在湾道的一个浮筒上,就在游艇俱乐部外头500码处。他的船是多帆单桅的小艇,有木质甲板及紫红色的船帆。很不错的船,很不错的年轻人。”利明顿的港务局长如此表示。
“他在船上吗?”
“难说。我甚至不知道他的船在不在。这重要吗?”
“可能。”
“跟游艇俱乐部联络看看。如果他在,他们可以用望远镜看得到他。如果看不到,回电给我,我会派个人去看看。”
威廉·桑纳由利物浦开车兼程赶了250英里路,于当天傍晚6点半在普尔警局和女儿团聚,不过如果有人期待那个小女孩会带着欣喜的笑容奔向他,那就要大失所望了。她远远地坐在地板上,手中把玩着玩具,同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个疲惫不堪的男人,他颓然坐在椅子上,将头深埋在双手中。他向女警葛莉菲丝道歉。“她一向都是这个样,”他说;“她只对凯特有反应。”他揉揉泛红的眼睛。“你们找到她了吗?”
葛莉菲丝走到小女孩面前,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她和一起在警局等待的约翰·高布莱斯交换了个眼色。
“这是多塞特郡总局的高布莱斯,他知道的比我多,桑纳先生,所以最好是你和他谈,我带汉娜到餐厅去。”她伸手邀请小女孩。“你想吃冰淇淋吗,甜心?”她让那小女孩的反应吓了一跳。汉娜带着信任的微笑,站起身来伸出双臂。“喔,这和昨天不一样了,”她笑着说道,将汉娜抱起来。“昨天你连看都不看我。”她搂着那温暖的小身躯,对于独守空闺35年的她来说,此时体内有股母爱到处窜流。
她们离去后,高布莱斯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桑纳面前。这个男人比他预期的显得苍老,黑发已稀疏,瘦骨嶙峋的身材弱不禁风。他不是紧张地拉扯着嘴唇,就是不断晃动脚跟在地板上嗒嗒作响,这让高布莱斯更感为难。他从上衣口袋取出几张照片,夹在双手之间。他开口时带着诚挚深沉的同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这件事,先生,”他慢慢地说;“昨天早晨发现一具符合尊夫人特征的女尸陈尸在海滩。当然在你指认之前,我们还不能确定,不过我想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男人的脸孔因恐惧而扭曲。“一定是她,”他语气坚定地说;“我在赶回来的途中,一直在想一定出事了。凯特绝对不会让汉娜一个人乱跑。她很疼她。”
高布莱斯勉为其难地翻开第一张脸部特写,拿给桑纳看。
桑纳立刻点头确认。“没错,”他哽咽说;“就是凯特。”
“很遗憾,先生。”
桑纳以颤抖的手接过那张照片,仔细端详。他激动地说:“发生了什么事?”
高布莱斯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