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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他们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从谈话中,听宗又白的小道消息,罗怀瑞了解到神秘号轮船失事的真正原因。原来他给予重托的三个人,也是他最信任的三个人。贪图名利,不顾安危,各怀心事,阳奉阴违……才造成今天严重后果。
想到这罗怀瑞真有些后怕,庆幸自己没能随船同往,要不然……真不可想向。
随着他也产生了疑问,面前这个新结识的,关键时刻帮助他的人,是谁呢?他怎么知道这么详细?他为什么不去举报揭发?反而帮自己?
“朋友,有一个问题不知方便问否?”罗怀瑞问宗又白。
“罗将军尽管问,不必客气!”
“你知道这么详细……想必是……他们之中的好友?”,
“我料将军会问的。”宗又白笑了笑。“谈不上好友……至于我是谁?为了我,也为了将军,我看还是暂时保密的好!”
“哦,是这样!我明白了!“罗怀瑞将军若有所悟,神秘的深深点了点头。
这以后两个人,明里不在来往,暗地里来往频繁。
罗将军在宗又白的影响下,渐渐懂得十万两黄金,应该物归原主的道理。他的心情由自责,即,没能把十万两黄金运到台湾。转为庆幸自己,没能运到台湾对了。否则不成为历史罪人了。进而又感到遗憾,没能把十万两黄金交还给人民。应该将这十万两黄斤找到,还给大陆人民。了却平生所愿。在道义良心上,应该弥补这个缺憾。
他把已经想了很久的,这个想法,告诉了宗又白。宗又白十分高兴。两个人拍手击掌。
“好啊!老兄!我看咱们是不谋而合,我也是啊。”
“不谋而合?……难到您对十万两黄金……我不明白你会有什么遗憾?十万两黄金和你有关吗?你也有责任吗?”
宗又白笑而不答。
“恕我直言,咱们既然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想说你……”说到这声音放低。“你是那边派来的吧?”
宗又白仍然笑笑摇了摇头。罗怀瑞有些不解。
“我是为了正义事业,如果说以前是……现在完全是我个人行为。一个正直有良心的中国人的行为。”
“个人行为?老弟你有那么大的能力吗?那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才力!你行吗?”
“事在人为,现在不行,不能说以后不行。我不行,不能说别人也不行。天下这么大,找一个有实力的,不应该太难吧。问题是我们要做好前期准备工作,关键是弄清沉船位置,好便于打捞。”
“说的也是,那怎么才能探明沉船的位置呢?”
“根据你收到的最后一封电报,位置大体在鬼牙礁附近海域,我们公司渔船常出海作业,有方便条件……”
“那我能做些什么?”
“你虽然退休在家,也别闲着,帮助收集有关神秘号沉船的各种情报,要知道我们在行动,那些阴谋家也没闲着。”
“是嘛?……”罗怀瑞听宗又白这么一讲,心里若有所悟,他沉思片刻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感觉……不过他……”
罗怀瑞欲言又止。
“你说的是谁?”
宗有白紧盯着问。罗怀瑞吞吞吐吐的话引起宗又白的注意。
“我朋友三木武夫的孩子,三木小一郎。”
“三木武夫?”宗又白吃了一惊。他太知道三木武夫了,两个人还交过手。
“是啊,三木武夫,钱而夫,是我在日本留学时同班同学。”
“是嘛!”这一点,宗又白感到很意外。
“三木小一郎来台湾,一方面求学,一方面寻找亲生父亲。可是一直没能找到。我看这孩子孤苦无依,便收养他为义子。他学的是法律,这孩子学习很刻苦,成绩优秀,毕业留校任教。对了,关于十万两黄金的事,他还为我出庭辩护了呢!很精彩!把我如何开的会,如何贯彻执行指示,做了如何严厉要求,每个人的表态,以及我家属罹难状况,入情入理,条条是道,感动在场所有的人。检察官理屈词穷,一口咬定,事情重大,罗怀瑞有不可推卸的主要领导责任,应该严判。三木小一郎镇定自若,我再一次提醒检察官,这是法庭,请用证据说话。难到总统也有责任吗?弄得法庭只好休庭做罢。
“看来三木小一郎不简单啊!”
“可是后来……也许是做律师工作原因吧,常和犯罪嫌疑人接触,成了黑社会代言人。为这个,我没少说过他,他用律师特殊职业搪塞我,并信誓旦旦,一定会洁身自好的。
近来我发现他对神秘号沉船和十万两黄金非常感兴趣,我感到有点不正常……“
“是不正常……,要密切注意他的行动!”
“我还听说他要去大陆寻父,苦无机会……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宗又白皱起眉,陷入沉思。
第二十五章祸不单行
第二十五章
罗怀瑞少将丢掉十万两黄金的消息传出后,被指责,被唾骂。声讨的文章,铺天盖地。从分贝和频率看,他的罪过简直是十恶不赦,千刀万剐。但不管怎么叫,怎么喊,最终都要走法律审判程序。罗怀瑞也不例外,他遭到立案审查,长达数年之久。
数年可有千余日啊!如果是度日如年,那可是千余年啊!
他每天都在像走钢丝,心惊肉跳的过日子。审问时又像是烤肉,感觉法官检察官陪审团记者……目光聚焦到自己脸上,倍受煎熬。换一个意志薄弱的人,早就精神崩溃自寻短见了。但是他身体保养的好,经历过残酷的抗日战争生死考验,意志坚强,,承受能力强。综合各种因素,最后还是挺过来了。但不死也扒层皮。头发花白了,皱纹也是大回小旋的布满在脑门,眼窝,嘴角。看去人消瘦了许多,也老了许多。
但是他的夫人,在这场劫难中,却没能幸免。
他的夫人名叫吴秀慧,是慧中秀外的意思。吴氏是当地大家族,她是大家闺秀,是有钱人家,漂亮的千金小姐。
吴秀慧从小被娇生惯养,她是在温室中长大的弱苗,没经历过风雨。嫁给罗怀瑞以后,便成了官太太,吃香的喝辣的,穿新的住大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她以为能这样渡过幸福安逸的一生。然而平地一声惊雷,神秘号轮船沉没,十万两黄金案引发。丈夫被审查,隔三插五便有荷枪实弹的大兵将丈夫押去送来。弄的她这位小女子惊魂不定,每天都在惶恐中渡过。
随着罗怀瑞被审查,家境随着一落千丈。她这个素日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官太太,如今出出进进,自觉脸上无光,颜面扫地,颇有点自惭形秽。
树倒猢狲散,不久勤务兵被撤。使唤人背地私下议论主人,如“谈虎色变”。纷纷离去唯恐不及。昔日养尊处优,闲情逸致的官太太,无奈,不得不抛头露面,做起了下人干的活。买菜,做饭,洗衣,收拾卫生……弄的她,每天上床前起床后,都喊腰疼,背疼,关节疼……
如果光是苦活,脏活,累活还不打紧,还能挺得住。要命的是精神生活,他每天看到丈夫闷在家里,一棵接着一棵的抽烟,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茶也不思,饭也不想,成天皱眉苦脸唉声叹气。身为妻子的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左右为难。只能跟着干着急,干上火。
这样一天两天尚可,一个月两个月也能行,那是数年啊!更何况这期间家庭内部发生重大变故。
他们生有一子名叫罗思文,从父亲罗怀瑞给他起的名字不难看出,父亲在军界已厌倦了,希望儿子能弃武从文。
为了实现他的心愿,从小就注意对罗思文的文化方面培养,罗思文也没辜负父亲的期望,学习很努力,才华逐渐显示。诗经,楚辞,汉赋精通。唐诗,宋词倒背如流。但是,由于关门做学问,专心研读,经史书籍。其它,如生活方面能力,有所忽视减弱。成了身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封建社会时的,那种一心科举的书生。尤其社交方面,更是一窍不通,一塌糊涂。因为缺少朋友,不善交流,同学都说他性格内向孤僻,是“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那种书呆子。他听了,只是笑笑不以为然,痴心不改。
大学毕业后由于成绩优异,被留校任教。并很快结了婚。
婚姻是经媒人介绍,属门当户对那种。女方家是军界新宠,罗家是军界旧臣。论资格,论级别,女方都不如罗家,是女方高攀罗家。但是婚后没几年,这种对比发生了变化,女方家如初升的太阳,节节高升,级别已经赶上罗家甚至超过罗家。而罗家是日落西山,日暮途穷。特别是十万两黄金事发,门可罗雀的罗家,凄凄惨惨戚戚,哪还有女方家车水马龙招摇显赫。
随着双方家庭一消一涨的变化,女方在罗家的家庭地位也发生了变化。
罗思文的夫人叫周冰花,初过门时和别人家的小媳妇一样,轻声细语,小心翼翼。服侍丈夫,公婆。生怕出差错遭白眼,每天操持家务任劳任怨。
她唯一爱好打打小麻将,那也是晚出早归,还得是在公婆点头允许下。
结婚第二年就有了小女儿罗仙姿。罗仙姿的出生,无疑给罗家带来欢乐和喜庆。四个大人围着一个小生命团团转。逗玩,取笑,作乐……本以为一家人,从此步入天伦之乐,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渡过。谁也没想到十万两黄金事发,家境陡变。愁云惨雾拢绕,寒风冷雨浇头……
有些不法流氓,好事之徒,乘人之危,无故挑衅。恶作剧,向院里扔石头瓦块,砸坏了玻璃鱼缸,养花的瓷盆,还骂骂咧咧满嘴脏话。报警,警察也无可奈何,顶多教育教育了事。过后还来,变本加厉,真是欺人太甚。如此怎么得了……
为了小小的罗仙姿,有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免得受惊吓。罗仙姿的父母在爷爷奶奶劝说下,忍痛搬出将军别墅。
恰是这么一搬,使得刁蛮任性的周冰花原形毕露。
不管怎么说,那个年代,人们思想还有点封建残余,公婆的话犹如圣旨不能违抗不能顶撞。有公婆在,像如今的原子弹,放在那就有一定威慑力量。
在一起住时,媳妇周冰花,再有气也得憋在心里,等回娘家时,跟自己的父母诉苦,娘家要是通情达理,可能劝慰一番。有时遇到封建意识根深蒂固的父母,不但得不到谅解,还要被责骂一顿,形同逃犯被遣送回府。生怕男方一纸休书,毁了一辈子名声。以至老在家里没人要。
如今小两口搬了出去,最高兴的当然是小媳妇周冰花,就像翻身农奴得解放,不说是载歌载舞吧,也是小曲不离口,笑脸常常有。可见自由多么有魅力。
首先说她最喜爱的打麻将,已不受时间限制。和她住将军别墅时截然相反,如今是早走晚归,无拘无束。玩上瘾了,扔下孩子就走,连言语一声都没有。
不知是手气不好,还是技不如人,打麻将输了很多钱。赌博都这样,越输越想捞,越捞越输,起早贪黑,没日没月,直到倾家荡产,输的精光。有的卖儿卖女,杀人放火……
周冰花虽然还没走到那一步,但也很危险。幸运的是,有一位来自日本的素不相识的富商,愿为她慷慨解囊。周冰花一开始还不太好意思,拒绝了几回,随着输钱越来越多,债台高筑。金钱饥渴的她对富商手中大量的钞票,未免有些心动。富商也看明白了她的心事,加紧“礼让”,她架不住诱惑,渐渐的含羞的默默的接受了,虽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但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从此两人勾搭一起,明里来暗里去。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打情骂俏打的火热。麻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此时嗜赌成性的周冰花,心里早没了丈夫和孩子,她把家里的一切视为自由的累赘,想摆脱但又摆脱不掉,心烦的她经常无端的发火。要不是罗思文一贯采去息事宁人忍让的态度,家里早就鸡飞狗跳,打的不亦乐乎。
周冰花对罗思文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视为软弱可欺,于是变本加厉,将家务活,洗衣,做饭,抚养孩子……渐渐的全都推给了丈夫。她一天乐逍遥。每天回来就睡觉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做。早起出门之前洗洗涮涮,精心打扮一下自己。女为悦己者容,当然这个悦己者,已不是丈夫,而是那位来自日本的富商。
她一开始打扮,孩子就感到妈妈又要出门不管她了,孩子被扔怕了,便哭闹起来,烦的她大声呵斥,但不管用。气的她,扔下哭闹的孩子,扭头就走,头也不回。她也摸清了丈夫的好脾气,加上她的这几年,“教导有方”:刁蛮,飞扬跋扈不讲理,穷闹腾。给丈夫不少苦头颜色看,她料定丈夫不会对她怎么的。
丈夫罗思文脾气好不假,读书人爱面子,不愿吵架,怕传扬出去不好,有失体面。不愿计较生活中的琐事。你干多了,他干少了……。他是能忍就忍。能将就,就将就。对金钱也一样,有钱也大方,无钱也大方。有钱大会宾客,没钱了忍饥挨饿。把金钱看的很淡。他最看重的,也是最感兴趣的是他的事业,希望在古典文学研究方面有所造诣。,这是他毕生努力的目标,谁要是影响了他的这方面工作,他也会大发脾气的。
周冰花身为太太,一个家庭主妇,当起了甩手掌柜的,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够恼人的也够可恨的。一般人肯定受不了。那罗思文为什么默默的接受了呢?难道就是遵循一味的息事宁人吗?当然有这方面原因,但更主要的是他需要清静,需要潜下心来研究他的学问。如果有周冰花在眼前晃来晃去,耳边不时的响起,她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话,那对他可是痛苦极了。还不如杀了他。为此他恨不得周冰花离开,离的越远越好,时间越长越好,哪怕去扯蛋,胡搞乱搞,他也任了。足见夫妻感情,早被周冰花闹的,已经荡然无存了。眼不见心不乱,耳不听心不烦。
但是,有一点也让他烦恼,他不能不吃饭,不能不换衣……这些方面耗去他大量宝贵时间。对此他有点无可奈何。
恰在这时一位漂亮的年轻的文静的女研究生走进他的生活。
她的名字叫方秋云,她是罗思文的小师妹又是罗思文的学生。毕业那一年她听过罗思文几堂课。她是大学里的校花,招蜂引蝶是很自然的事,不必细说。为搏红颜一笑,肯为她出生入死者,也大有人在。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对像罗思文这样书呆子般学者,自然也会有人欣赏,也会有红颜知己一见倾心。而且这些女性,都是有知识,有品位,有见地,喜爱才华的,不一般的女性。校花方秋云就是其中之一。
在大学读书时,在学校图书馆,他俩就有过接触。这种接触当然是小师妹主动向学长罗学文请教问题了。对这位貌不惊人呆头呆脑的学长,给她第一印象是学识渊博,功底深厚,谈吐儒雅。都说第一次见面给人第一印象很重要,确实不假。这次接触罗思文惊羡方秋云的美貌。方秋云欣赏他的才华。上演了一部才子佳人,两个人的心弦都被对方重重的拨动一下。两个人的脑海中,相互储存了对方的光辉可亲形象。而且这个形象的出镜率最高,胜过新闻人物,明星,大腕。
罗思文毕业后留校任教,开设一堂先秦文学课,由他主讲。学生慕名云集,挤满课堂,这其中少不了方秋云,而且她会提前来到,坐在前排。像虔诚的天主教徒,聆听神父的法音。
罗学文用深入浅出的教学方法,将晦涩难懂的先秦文学,讲的很通俗很大众化。同学们很活跃感到很解渴,进而发生兴趣。他用博览群书得到的知识,广证博引。用搜集来的文人轶事,笑话,故事……寓教于乐。总之,他的课,讲的很活,很生动,有汁有味,课堂里常常引发一阵笑声。课讲完了音未绝,短暂寂静后,便暴发热烈掌声。
同学们陆续走出课堂,方秋云有意放慢脚步,她是想等同学们离开后,她要和罗思文单独谈些什么。
同学们终于都离开了,罗学文一动没动站在讲台前,好像也在等她。
“罗老师,你讲的太好了,听你讲课,感觉精神上是一种享受,是精神上一席大餐……”
方秋云直言不讳,直抒胸臆。不知为什么,她脸带羞红。
“呈蒙夸奖,实在不敢当。我想听一听你的意见,以便今后改正。”
罗学文满脸带笑,能得到美女夸奖,求之不得。不过应很客气谦虚谨慎。
“罗老师你太客气了,……我希望以后对我不必客气,我听了感觉不太舒服……听说你要……结婚了?可有此事?”
“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关注,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
“那你是什么态度?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又奈何!……我听说你要去英国……可有此事?”
“也谢谢你的关心……不去英国又奈何!”
罗学文没想到方秋云用自己的话反问他一句,而且意味深长。半天不知说什么好,傻呆呆站在那。
“我希望你幸福!”方秋云说这话面带笑,但难以掩饰心里的苦涩。
“谢谢,我祝你学业有成,早日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