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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了。”卓狸跟着女人走到一个空置的位子坐下，卓狸坐下安心的听着台上的演唱，一时竟忘了自己来妓院的本意。
女人走后不久领着一群嬉笑女子又折了回来，捂嘴轻笑，“一听说有位俊秀公子没人陪，这帮丫头们都赶来要露个脸，公子别怪罪啊！”
卓狸细细端详这群女子，都是青春年华，十六七到二十一二岁的样子，有的清秀端庄略施粉黛，有的浓妆敷面带着妖娆，有的身材玲珑乖巧可人……最吸引卓狸眼球的是一名大气到几乎完美的女子，长相与身材都无可挑剔得美。她只穿了一件灰色纱裙，同色丝带缠在腰上，满头青丝松松隆向后脑，一支碧色簪子别于发间，脸上挂着一幅无所谓的脸孔。
“公子好眼光，这位是我们虹馨苑最有名的姑娘之一——子馨，也是性格最为与众不同的一位。在整个钟申也是数得上的呢！”
“就她吧。”听到卓狸肯定的语气，其余的女子都略微有些失望，各自散开了。卓狸取出一大块银锭子丢给年长女人，年长女人眯眼一笑就扭着屁股离开了。
子馨继续保持着无所谓的脸孔，翩翩落座于卓狸身旁问道：“喝酒吗？”
“随便来点吧。”
子馨扭过头对着身边的使唤丫鬟道：“去拿一瓶古香醇。”
卓狸观察着子馨，大方、优雅、不娇柔做作，难得有这样美貌又有这样的品性。
“怎么进来的？”卓狸挺好奇这个一定有故事的女子。
“怎么进来的，你不该问我，你该问天。它想让我进来，我这不就进来了嘛？呵呵。”子馨毫无掩饰的轻笑起来。
“不想说就算了，你的真名是什么？”
“子馨。”
“姓什么？”
“客官，您是来这打听我消息的还是来这里买乐的？怎么竟问些我的事啊？跟我说说您的事吧！”子馨甜笑着撒娇，拿着丫鬟刚刚送来的古香醇为卓狸倒了一杯。琥珀色清透的酒水落入杯中一阵醇香飘起，卓狸忍不住赞香。
“这不是店里最贵的酒，却是喝着最让人舒服的。”子馨笑着将杯子举起送到卓狸嘴边。
美人如此诱惑，让同为女性的卓狸都有些招架不住，卓狸只得低头抿嘴，轻啄小口古香醇，酒水入口，贴舌入喉，嘴中清香温润，卓狸忍不住回味起来。卓狸再要饮一口，却见眼前酒杯离嘴，子馨已拿回酒杯一饮而尽。一滴清酒自子馨唇边溢出，顺颈滑下，子馨喝完，用袖子将颈处酒滴擦净。
卓狸更加好奇了。究竟她身上有怎样的秘密，让她闭口不谈自己的身世？于是卓狸使了个小把戏，偷偷的潜入子馨心里，让子馨放下了防备心。
“听闻昨日夜晚有不少人看到鬼魂飘过，不知真假……”子馨喝完酒放下酒杯蓄满古香醇。
卓狸挑眉，“哦？有这等事？”
“钟申不同别城，部分居民会忙碌到很晚，有好几个人称昨晚看到了鬼魂。”
卓狸有点汗颜，自己着急进城休息忽略了这一点，“子馨觉得这时间有妖怪鬼魂存在吗？”卓狸拿起子馨倒满的杯子放在口中再次细细品尝一口。
“我希望有，受害的鬼魂最好能够将那些真正的贪官污吏害死，还清明廉洁官员一个公正清白。”子馨夺过卓狸手中杯又一口满饮。
子馨明明自己有杯子不用非要抢卓狸的。卓狸这个汗，自己就喝不上一整杯古香醇。嘶，卓狸伸手捂住后颈发热的红痣，“我要为我父亲报仇！还我父亲清白……我要把我弟弟救回来……”
“卓狸，你身边女子有愿望要实现！”梦琪的声音与以往一样伴着红痣发热赶出来凑热闹。
“可不可以不接受她的愿望，我不想伤害她。”卓狸初次看到子馨便有一种兮兮相惜的感觉，凡是愿望与灵魂交换，总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卓狸很不愿意悲剧再次出现在子馨身上。
“可以，但是你不怕增加成妖的时间吗？”梦琪思考片刻回答。
“你放心，我有自己的主意。”听到卓狸这么说，梦琪不再说话再次沉眠。
小辣似乎很是不同意，有点气嘟嘟的，“狸，你忘记上次的教训了吗？赶紧满足她的愿望收集她亲密男人的灵魂才是首选。”
“小辣，我留着她有别的用处，将来你就会知道了。”卓狸拿起子馨的杯子倒了一杯古香醇学子馨的样子一饮而尽。与小口抿酒不同，这次满饮，酒香中带着辛辣，刺激着卓狸的口腔。
“子馨，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任何愿望。”放下空酒杯卓狸直切主题。
子馨望着手中的酒杯眼神迷离飘忽，“公子，你知道你只要肯出钱就能得到我，何必费尽心机要成全什么愿望。想赢得我的心吗？呵呵”说完讥笑起来。
“子馨，你相信我，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但是这个愿望非常昂贵，昂贵到无法用金钱去衡量。”卓狸严肃起来，同时给子馨心理暗示让她尽量相信自己的话。
子馨坐直身体盯着卓狸，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在我这，愿望只能与灵魂交换。”卓狸咬紧‘灵魂’两字。
“我愿意！我的灵魂可以！”
“不，你的灵魂不可以。替你父亲报仇、洗清你父亲的冤屈，这些愿望交换的只会是你父亲的灵魂。这是我无法改变的。”
“父亲的灵魂……不可以！得到清白，失去灵魂，怎么可以……”刚刚还一直强作镇定的子馨这时似乎有些开始失控了，眼泪在子馨的眼睛里不停地打转却始终顽固的不肯落下。
看着子馨这个样子，卓狸心中有些心疼。“我可以将你的弟弟救回来，这个，你可以用灵魂交换。”
子馨似乎又看到了一些曙光，“可以！我愿意用灵魂去交换弟弟，反正我现在活着跟死了没差，弟弟回来就能延续家中的香火，也算对父母亲有个交代了。”子馨越说越兴奋，竟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就这样！”
卓狸暗叹一声，将古香醇斟入酒杯，递与子馨，“先放松放松，然后跟我仔细讲讲你弟弟的事情。”
……
安静下来的子馨遥望着台上刚刚开始的舞蹈开始自述，“我的父亲叫做张海楠，母亲叫做吴雨，我的全名是张子馨，弟弟叫做张子丹。我的父亲一生清廉，爱民如子，在他的管理下城里居民户户安居乐业。”说到这，子馨的脸上载满了骄傲，然后骄傲又迅速的消失不见，“父亲的手下戴忠精不甘我父亲的管教，诬陷我的父亲收受贿赂，他不知用的什么方法将我家湖中偷偷放入黄金，与姓李的狗官勾结，害我父亲入狱，母亲接受不了心脏病发而亡，我被买入官妓，弟弟则被发配边疆。”子馨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继续道：“官妓常常被买入私妓换入银两。我能来这里就是被虹姨重金买来的。我一直在忍着屈辱等待机会报仇。”说到这，子馨期冀地望着卓狸，“今天等到了公子你，也算是没有白熬。”
此刻，卓狸的心中犹如波涛骇浪般，这竟是张海楠的女儿……
第一卷 誓为妖狐 第二十章 鼠穴
卓狸准备离开的时候，子馨已经醉倒在桌上。卓狸放下了一些银子便转身离开了虹馨苑。
卓狸躺在盛光斋舒服的雕花大床上回忆刚刚与子馨最后的对话。“我的弟弟被发配到了东面边境一个叫做熊庙的地方，只要公子能将我的弟弟救回来，我的灵魂就交给公子。”
“不，你必须先帮我做一件事。”
“做一件事？不是直接取走我的灵魂吗？”
“你现在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时候到了，你自然都会明白！”
“好！公子你说，要我做什么事！”
“虹馨苑什么时辰生意最红火？”
“午夜！”
“在午夜寻找到一个肯为实现愿望付出灵魂的人。我给你四天时间。”
……
“狸！我们真的要去那个洞穴吗？”
卓狸轻簇眉头，“那个地方离钟申城不远，这是我来钟申的原因之一。书中记载的地址并不详细。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找到。”
“会不会有危险？”
“去看了才知道！”卓狸已经打定主意要去那个她早已熟记于心的地点。
午夜，卓狸将黑发紧紧盘起，捆绑牢固，穿上仿照现代紧身衣订做的黑色套装，穿上牛皮制黑色短靴，腰间系上一个鹿皮制棕色腰包。召唤出小辣，单手吸住卧室窗户，渐渐放低吸力，从四楼窗口缓缓落到地上，瞬间消失于黑夜之中。盛光斋院子外面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一个白色的微弱光点在远处卓狸离开的方向于黑暗中闪耀。
卓狸向东南方向一路前行，偶尔有几个小村庄卓狸也绕过继续飘行。每隔一个时辰卓狸就伸手入棕色腰包拿出一颗干果放入口中。
三个时辰后，天已经大亮，卓狸到达了一座断崖。断崖上云雾环绕，偶尔一阵风吹过，将云雾吹散还原断崖的本来面貌，继而又有新的云雾升腾。卓狸心里嘀咕道：“跟他娘喝粥似地。”
“喝粥？为什么？”小辣不解。
“不知道？那就跟吃汤面似的。”
小辣更是不解了！
断崖由比地面略微高出几十丈的岩石铺就，崖顶边缘的断层就像是被人一刀劈开的笔直干脆、毫无瑕疵。崖底很深看不见底。卓狸记得书中说过，“飘渺之处断崖边，断层正面小洞穿。”看来应该就是这里。
卓狸将腰包置于腰后，小心翼翼的将四肢吸附于边缘，一点点挪动起来，待吸爬熟练便头上脚下地开始从断层右半部分爬下。在断壁上爬行比卓狸想象中要困难得多，她必须将全部法力集中于四肢与身体前侧，一旦法力耗尽或没有吸牢断壁就是个落崖粉身的结果。
卓狸已经向下深入了六百多米，四周的空气变得诡异寒冷，可卓狸没有发现所谓的洞穴，她不得不返回崖顶休息休息恢复下法力再换个方位下崖试试。
夜幕再次降临，断壁一千米处，卓狸侧头吐掉口中最后一颗果核，发现左下方大约一百米左右有个黑乎乎的洞口。卓狸调整姿势，不再保持头上脚下的状态，将头的方向指向左下方洞头快速爬近！
洞里的直径大概有两米，卓狸扒住洞口向里看只能看到一片黑暗。“狸，情况如何！进不进去？”小辣担忧未知的洞穴里有卓狸不能应付的生物。
“书中介绍这洞里是一群成精的鼠妖，你不是说妖狐是所有众多妖群中最强大的种族之一吗？他们应该不是我的对手。”卓狸顿了顿，邪笑着舔了舔嘴唇，“狐狸可是以鼠为食的！”
“啊！你不会是要真要吃……”
“哈哈！瞧你吓的，虽说我算是半只狐狸，但我可是在现代以人类的身份生活至今的。我可接受不了吃老鼠。”
“哼！又骗我！真正的妖狐确实不把妖鼠放在眼里。但是你体内流着人类的血液，他们感觉不到你的妖狐气息，不一定会怕你。”
卓狸落到洞口，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卓狸觉得只要能正常生活就是一种幸福。经过刚才寻洞导致法力消耗，她的面貌、利爪、手臂上的毛发还有银白色头发早已经暴露了出来。卓狸坐在洞口假寐休息，等待恢复体力再进洞探索。
十分钟后，卓狸睁开眼睛，今日月末，空中的月亮完成了一条细线，洞外也马上要黑得不见五指。卓狸站起，扩大感知范围，洞内深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卓狸从腰包中取出一个小烛台和一包火柴，把烛台点亮后将火柴放回腰包里，然后运行飘步一点一点的向内探索。不知道走了多远，卓狸来到一个三叉路口，三个路口三个方向。洞内的情形书中并没有说，卓狸只能自己进行判断。卓狸将烛台分别置于三个洞口，放在最右边的洞口时烛火微偏，右洞口透风。卓狸举着烛台放慢飘步的速度，继续深探。
突然一阵强风吹过，吹熄了卓狸的烛台。卓狸清晰感到到有什么东西在向她靠近！卓狸靠着左手白玉的光芒观察着一米以内的一举一动，右手保持在左手白玉附近随时准备发动冰水胭。呼~一个物体带着风从卓狸的眼前掠过，卓狸迅速侧过身体躲避开来，双臂交叉护于身前，‘当’的一声，利器相碰。卓狸将面前攻击她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脸孔扭曲，小眼尖鼻，嘴巴张着露出锋利的獠牙，其犀利的细爪正与卓狸的利爪抗衡着。
白玉出水攻击，妖鼠迅速躲避开来。卓狸再次取出水源凝结成冰攻向妖鼠，妖鼠再次窜到别处，斜扒在洞穴内壁上眼睛闪着红光看向地面上的卓狸，“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找你们头谈谈！”
妖鼠仔细端详卓狸的爪子和前臂，“你是妖狐？”
卓狸收回爪子背于身后，“可以这么说！”
妖鼠小眼子机灵一动，“你在这等会。我进去通知一声。”
“没问题！”
嗖~妖鼠迅速窜回洞穴，看妖鼠走远了，卓狸这才正大光明的让前臂与爪子露出来，使劲按摩起来，“娘的！还说妖鼠不厉害呢！撞了一下这么疼！”
小辣在卓狸体内翻了个白眼，“一只半妖还想怎么滴呀？他是全速前进带着冲力击中你的，你能抵抗住没受伤就不错了！”卓狸郁闷了，若是一会打起来，自己打不打得过啊？
既然要等，卓狸干脆坐在了地上按摩手臂。不大一会刚才的那位妖鼠就回来了，藏起了细爪，收起了獠牙。眼珠从红色变为了棕色，很礼貌的请卓狸进穴。如果不是卓狸看到他身上沾湿了衣裳，还以为这换了个人，纯正的人类。
为了表示礼貌，卓狸也收起了白毛与利爪，恢复成人类的样子。“果然是妖狐，如此美丽！”刚才激烈交战的妖鼠现在看到卓狸扮成人类竟不由开口赞美起来。卓狸翻翻白眼，佩服这位老兄的转换速度。
有人带路，卓狸跟着绕了几个弯很顺利得来到他们的主穴，通道尽头便是他们居住的洞穴。此刻，洞穴口站着许多举止优雅的妖鼠，竟是欢迎卓狸到来的阵仗！
“您好！请问您为何寻来此处？”卓狸还未走近，妖鼠中一位穿着最为讲究的妖鼠举步上前向卓狸施了一礼。
“你好！”卓狸不得不回礼，双手握拳拱手道：“在下卓狸，来和你做个生意。”
“在下曾潘，是此处的洞主，也是附近妖鼠的鼠王。”说完曾眼珠一转，“若是有些小事需要在下及手下们去办，您只管开口；若是我们束手无策的事您……还望体谅。”
卓狸暗自镇定，走近洞穴，妖鼠们自动让开道路。卓狸围着洞穴散步，漫不经心地观察着洞穴的布置，“既然来了你这找你，肯定就是你能办的事。”
“这……”曾潘也是个痛快人，直接问道：“不知是何生意？”
卓狸停下脚步，转身望着曾潘认真道：“我需要你们为我办事，而你们的安全便有了保障。”曾潘刚要说话，卓狸举手示意他闭嘴，接着说“具体点说，就是我需要你们为我办事的时候你们要去办，当然，你们做不到或者说对你们生命有危险的事情我不会让你们去做；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会赶来这里帮助你们，或者，”说到这，卓狸又顿了片刻，“你们可以追随在我身边，我保证你们荣华富贵，安全繁衍。”
曾潘皱着眉头斟酌了片刻，“您是要我们追随您，成为您的手下？”
“可以这么理解！”
“我们这族妖鼠避开乱世，只想安稳度日。不然也不必搬来此处居住如此长时间都未曾离开过。”
“曾潘，我是什么种族你很清楚，能为我效劳是你们鼠族曾经求都求不到的事情。另外，附近新搬来的蛇族不是正在威胁着你们的生存吗？”
曾潘惊讶道：“您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跟了我，我便故你们周全。”
“吾族世世代代于此，我舍不得……”曾潘还是放不下此地的生活，但口头已有些缓和，“我可以派两个人在您的身边，蛇族现在还不足为虑，两三条还奈何不了我们！但是倘若有一天我们有任何不测，您必须赶来支援！”
“没问题！”卓狸心里乐开了花，她本来只是想要让他们偶尔能够帮她办点事，没想到对方直接派了两个人归她调遣。
第一卷 誓为妖狐 第二十一章 惊喜
曾潘以命令的口吻喊出两个名字：“曾灰之、曾婉惠！你们两个以后就跟随在卓狸大人身边，尽心尽力办事，卓狸大人绝不会亏待你俩的……”
两个妖鼠跨列而出，也是人类摸样，曾灰之一身清白色袍衫，面色苍白，病怏怏的抑郁帅哥类型。曾婉惠着装朴素，粗布麻衣，面无妆容，人如其名，温婉贤惠。
“鼠王！灰之与婉惠刚刚结为连理，还未过甜蜜之期就派去……”队列中一位中年老妖鼠蹙眉慢语道出心思。
鼠王曾潘狠狠的瞪了一眼说话的中年老妖鼠，向卓狸道歉道：“阁下请不要介意，灰之与婉惠是我族十分有天赋的优秀者，在您的身边能够得到磨练和提高对他们有好处。他们犯错或者有什么不当之处希望您能够体谅和指点。”
卓狸慎重地说：“既然鼠王如此信任我，我必定会好好对待两位俊杰。”
“灰之与婉惠知道如何与我族内人士联系。”
卓狸也不多问，只称好。
语毕，曾潘就要送几人离开。卓狸告辞后，带着曾灰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