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鬼魂铺下一条阴路,让鬼魂不至于走错路,而且不会为门神所阻,虽然是自家人,但是阴阳相隔,门神也不会轻易让鬼魂进家门的,而石灰铺路,便能遮了门神的眼,让鬼魂进家门。
“张成,注意脚下,小心门栏,往前走,不要回头看——”萧飞按照书上所记载的,提醒着张成,生怕张成被门栏挡住进不来,其实家里的门栏就是挡鬼的,鬼看不到门栏,不知道抬脚,就只能一直在门栏上原地踏步,而进不了家门。
一旁张成的家人惊恐莫名的望着萧飞古里古怪的动作,不知道萧飞在做什么,但是嘴中一声声召唤着张成的名字,让他们心中感到无边的恐惧,难道真的有鬼吗,真的是张成的鬼魂回来了吗。
洁白的石灰路上,忽然印出一个脚印,紧接着又是一个,就仿佛有人在慢慢的朝屋里走去,一步一步的,脚印很清晰,就像是变戏法一样。
直到此时,萧飞终于算是松了口气,终于算是将张成领回来了,算是帮张成完成了心愿,与一旁的李所对望了一眼,不由得同时松了口气,折腾了大半夜,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看了看表,已经是深夜一点半了,三四里路倒是走了一个半小时。
“这位师傅,我想看看张成,您是不是能帮帮我?”张成的妻子从心里完全相信了萧飞的话,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况且这两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骗人的。
萧飞一愣,这话虽然刚才说过,但是对于是不是自己能做得好可没有把握,轻轻点了点头,干笑了一声道:“那行吧,我尽量试试,不过没有太大的把握,你在我面前站好,闭上眼睛,我叫你睁开的时候你再睁开。”
女人点了点头,对丈夫的思念让她不再畏惧,尽管今夜诡异的让人恐惧,但是还是大着胆子站在萧飞面前,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萧飞做法,心中却有些奇怪,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年龄不大,有没有穿道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行呢。
萧飞从怀里掏出那本役鬼录,翻到那页介绍招魂的地方,其中有一道符叫做开天眼,就是在人额头上画一道符,便能帮人打开阴阳眼,便能看得到鬼魂,不过还注明了画符必须用朱砂或者自己的鲜血,朱砂自己可没准备,至于鲜血,这一道符很简单,应该不会消耗太多的血吧。
伸手将手指放在嘴边,一咬牙便咬了下去,一阵疼痛传来,让萧飞差点将手指缩回去,但是当抽出手指来看的时候,却发现手指头却并没有咬破,刚才感觉很用力了,却终究没有咬破,白白受了一下疼痛,可是再咬下去,却狠不下心来,看来电影上的那些都是骗人的,看人家咬的多自然,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一咬就见血,换自己来却做不到了。
抬头向张父张母望去,却见二人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萧飞不由得尴尬的一笑,大感不好意思,苦笑着挠了挠头道:“大叔,你能不能帮我找根针来。”
张父虽然疑惑,却还是应了一声进屋去了,不大一会儿,张父便从屋里拿了根针出来交给萧飞,萧飞接过,咬了咬牙,一针扎在自己手指头上,便见一点鲜血自手指头肚上冒了出来,趁这机会,萧飞不敢迟疑,照着书上画的,在张成妻子额头间飞快的画了一道符,却也是一边看书一边画的,让张家的人不太敢相信萧飞的本事。
第五十章 头七
一道符画好了,萧飞和书上对照了一下,感觉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吧,应该会成功吧,萧飞给自己打着气,犹豫了一下,才朝张成的妻子低声道:“你先睁开眼看看,是不是能看到张成呢,要是不行的话,我再从画就是了,不好意思,第一次画符,不知道行不行,嘿嘿。”
干笑了两声,一听便是底气不足的样子,只是随便打着哈哈,这时候,张成的妻子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从萧飞脸上扫过,向屋门的方向望去,正看见一个虚幻的影子,呆呆的站在门口,在女人望过去的同时,也刚好向这边望来,可不正是自己的丈夫张成吗,意外地相见,让女人彻底震惊了,心中没有害怕,反而是说不出的喜悦,泪水自眼中流出,竟然再也忍不住了,轻轻抽泣起来,低声喃呢道:“张成,真是你回来了,你这个狠心的家伙,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走了,就不管你的儿子了,就不管你的父母了,你真狠心呀。”
话音方落,女人张开双臂向张成扑了过去,很想抱着张成好好痛哭一场,但是她说过的话,他的神情动作,却真的将张成的父母吓得不轻,难道媳妇还真的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不成,看媳妇的样子不像是在作假,心中一动,自己老两口是不是也应该看一看儿子最后一面呢,将目光转向萧飞,还不等开口,就见萧飞摆了摆手,一脸歉意的道:“大叔大婶,你们也别看我,我帮不了你们了,画符是很损耗念力的,我也只能画着一道符。”
其实倒不是这样的,画符是要集中精神,但是真让萧飞拒绝的却是,画这符是需要用自己的鲜血做墨的,刚才那些血就不知道要吃多少个鸡蛋才能补过来的,再画两道符需要多少血呀,萧飞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两位老人一阵默然,竟然不能见儿子最后一面了,不由得对望了一眼,叹息着老泪横流,人间的悲剧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此阴阳两隔,这些天都基本上没有睡过觉,只是在思念儿子,却真的没想过儿子会变成鬼回来。
“哎幺。”张成的妻子传来一声痛呼,却是激动之下冲过去想要拥抱张成,却哪知道张成是鬼,是没有实体的,虽然能看得见,但是那里能够接触的到,这一扑过去,就直接撞在墙壁上,自然就不由自主的痛呼了一声。
张成看着哭泣的妻子心里很难过,但是却无能为力,也很想哭,可惜只是咧了咧嘴,没有眼泪可以掉下来,痛苦的看着妻子,哽咽道:“对不起,丽红,要丢下你一个人,这辈子缘分尽了,希望来生能够在和你在一起吧,儿子就指望你一个人了。”
妻子抽泣着,张成的话并不能安慰她,反而更是伤心,幽怨的看了张成一眼,哭着道:“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个混蛋,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一个人去了,可让我们以后怎么活呀。”
妻子的哭诉恍若一把刀子剜在张成的心头,自己又能如何,自己也不想这么早死去,甚至还没听到儿子喊一声‘爸爸’,又留下多少遗憾,可惜这就是命运,由不得自己选择:“丽红,是我对不起你,不过你还年轻,以后要是遇到对你好的人,就,就在走一步吧。”
说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张成全部的力气,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开的,让妻子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又有几个男人能接受得了呢,不过自己也管不了以后的事情了,伸手在眼睛抹了抹,却没有一滴泪水,仿佛是在提醒他,他已经是个鬼了,深深地一声叹息,张成望着妻子沙哑的道:“丽红,你怎么选择我也不会怪你,只希望你能照顾好儿子,小贝才这么小,我还没有听他叫一声爸爸呢,就这么死了,我也不舍得你们。”
看着这一幕感人的场面,萧飞和李所聚在一起,两个男人唏嘘不已,甚至于李所都是双眼迷蒙,隐隐有水渍浮动,这可是真实版的人鬼情未了,可惜它们却只能在一边看着,也只能帮到这一步了,再多的也帮不了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不知多久,倾听着张成与妻子缠绵的情义,萧飞一时间都忘乎所以,一旁张成的父母也已经泣不成声,也知道从今晚上起就是阴阳两隔,再也不能相见,但是却还是不能见最后一面,却不知道萧飞还保留了一分力气,因为一会儿萧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李所,让他们夫妻二人在说一会儿体己话吧,咱们还有些事情要做呢。”萧飞拉了一把李所,强忍着眼睛发酸,轻轻摇了摇头。
李所点了点头,随着萧飞走出了张家的大门,哪知道萧飞走了几步,忽然有停下身形,苦笑了一声:“你瞧我,刚顾着感慨张成夫妻之间的情义了,却还忘了点事情,你现在这里等我,我去和张成的父亲借一张桌子,一会儿好当法坛。”
说罢,悄悄地走了进去,不一会便搬了一张桌子出来,在胡同里摆好,随后将提包拿过来,从提包里拿出香烛冥钱红线和几片瓦片,先将香烛点燃,插在早已准备好的香炉里,然后将冥钱摆在桌子上,再把红线抓在手里,绕过桌子,拿着那几片瓦片,走到桌子几步开外,蹲下去,将瓦片搭成一座小桥的摸样,将红线在瓦片上拴好,轻轻引领着走到桌子前面,然后将红线的另一头拴在香烛上,这才在桌子前面站定。
李所帮不上忙,莫名其妙的看着萧飞自己忙活,却不知道萧飞想要做什么,一直到萧飞忙活完了,才迟疑地问道:“萧飞,你弄这些东西作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萧飞无奈的向院子里看了一眼,苦笑着道:“李所,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白下这个法坛,是为了一会的时间送张成走人,否则一旦到了时辰,不能将张成送走,那张成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了。”
李所一呆,歪着头寻思了一会儿,看着萧飞不解的道:“怎么还需要送呀,我也没见别人死了,头七还需要请人来送魂的。”
萧飞嘿了一声,自己这都是看书上的,不过这个问题一般人可不懂:“李所,教你一个乖,张成是怎么死的,又是什么鬼,他和别人可不一样,张成是被替死鬼害死的,怨气缠身,成为地缚灵,不能离开死亡的地方,所以才需要我们来领他回来,同样,离去的时候,张成是看不到自己的脚印的,所以也还要我们送他一程。”
话音落下,又朝院子里看了一眼,扭头看了看那只高香,看样子能着上个把小时,希望张成能好好和家人见最后一面,一旦到了四点,不走也要走了,不然就要魂飞魄散,哎,张成挺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是这么一个命呢。
不过萧飞很快便将心神收了回来,他心里还压着一件事情,那比张成的事情重要得多,就是李所的事情,记的张成曾说过,李所的三盏命火已经灭了两盏,就连剩下的一盏也已经差不多快熄了,都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要是不想办法的话,只怕只要半个月,李所的阳寿也就到头了,李所这样仗义的一个人,萧飞怎能眼看着李所出事而不帮呢。
不过就算是相信了张成的话,萧飞也还是要自己看一看,办法就是刚才是站在张成妻子身上的开天眼那道符,用那道符打开天眼,就能看到李所身上的三盏命火了,先看看情况,萧飞才能想办法看看怎么办才能帮到李所。
打定主意,萧飞也不迟疑,安排李所在桌子前注意着香烛的情况,嘱托李所只要香烛着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招呼自己,准备做法送张成走,这么安排,萧飞却是有两个意思,其一;也就是看护香烛,为张成护法,其二;将李所支开,自己便能在其背后做一些工作,而不让李所知道,萧飞不希望李所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到时候看看情况在决定告不告诉李所。
第五十一章 三盏命火
对着镜子,萧飞在自己的额头间画了一道天眼符,给自己开了天眼,给自己画符要比给别人画符累得多,真的难以想象那些女人对这镜子一两个钟头化妆,她们是怎么做到的,心中胡思乱想着,萧飞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情况将萧飞吓了一跳,即便是原本就很大胆,如今会了法术,更是有所依仗,见到鬼魂也早就不怕了,但是眼前的情形却让萧飞惊呆了,一颗心几乎给吓得不敢跳动,脸色也‘唰’的变得煞白。
大家猜猜萧飞看到了什么,整个胡同被阴魂充斥了,无数只孤魂野鬼徘徊在胡同里,飘来飘去的,根本数不清楚有多少,反正鬼火磷磷,虽然这些鬼不是青面獠牙的,但是一个个脸色青蒙蒙的,一脸的阴森,这些鬼充斥了萧飞前后左右,也幸亏萧飞胆大一点,否则换一个胆小的,说不定就给吓得一命呜呼了,一句话可以说明现在的情况,那就是恐怖。
萧飞咽了口吐沫,根本不敢乱动一点,生怕惹到那只鬼,万一来找自己的麻烦可就糟了,在心里给自己鼓了半天劲儿,才将已经升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给放回去,想要向前走两步,哪知道两条腿向灌了铅一样,却一下子没抬起来,倒是感觉想要转筋。
半晌,习惯了一些,才不再那么害怕,透过这些鬼魂的空隙向李所望去,看到的情形整合替死鬼所说的一样,肩膀上的两盏命火已经完全熄灭,只有头顶那一盏还跳跃着,但是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样,再看李所的脸色,一团青气笼罩着,在额头上凝聚了一团黑气直冲华盖,这是道家所说的乌云盖顶,也就是说这样的人是倒霉透顶,快要死了的人才会这样。
萧飞一呆,一颗心不由掉了下来,全身感觉有些冰凉,怎么会这样,照理儿说李所已经避过替死鬼,就应该避过乌云盖顶这种事情,若是真的阳寿已尽的话,也不会出现乌云盖顶这种情况,乌云盖顶者,主人横死,霉运缠身,所谓横死就不是自然死亡,这究竟是怎么搞的?
心中一动,刚忙将清冥道长的法书取出来,其中有一本叫做相术外篇,记载的都是关于看向算命占卜的一些东西,翻了一遍,找到了乌云盖顶哪一篇,乌云盖顶一般都是因为霉运当头,什么倒霉的事情都可能遇上,想要解救这样的人,唯有一法那就是改运或者镇命。
所为改运,就是要有人施展法术,颠倒阴阳,将霉运从人的体内剥离出去,但是施法者是要渡过一点自己的运气过去的,也就是说要将自己的运气送过去,不过萧飞迟疑了,的确李所这一阵子是挺倒霉的,又是替死鬼,又是女鬼,又是行尸的,几次差点将命送掉,不过自己也不见得就比李所的运气好到哪里去吧,李所经历的事情自己也都经历了,而且比李所更重,岂不是说自己要比李所更倒霉吗,要是自己给李所渡运,自己无所谓,却怕反而会让李所更倒霉。
至于镇命,那就更困难一些,首先要求施法者命要硬得很,要属于那种冲克都不能影响本命的人,萧飞倒是简单的给自己算过,这一点倒是勉强算是,但是还有第二点,萧飞就很无奈了,同时又很悲愤,却是要用祖灵帮人镇住霉运当头,自己召唤出来的祖灵,可是已经被那个翰墨给吃了,这种万年难遇的事情自己都能遇上,点儿还真不是一般的背,不知道若是自己给李所渡运的话,会不会将自己的倒霉劲也渡给李所呢。
苦笑了一声,但是自己有的选择吗,自己来到梅县这几天,就一直受到李所的照顾,甚至于李所肯冒着生命危险给自己在一起帮自己,难道李所有难,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干看着不成,自己的良心能承受得了吗,禁不住叹息了一声。
但是如今要是去别处找一个懂法术的人,那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别说人家帮不帮自己二人还是未知两可的事情,就算是肯帮,那也要自己能找得到才行,算了,不管怎样也要努力一把,自己等把替死鬼送回去,就给李所改运,要是真的还救不了李所,最少不会良心不安吧,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李所倒霉到死,自己做不到。
仔细的将改运和镇命之法看了几遍,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感觉都不会出错,这才放下心来,抬头看了看那只高香,应该还有半小时的时间呢,还要等半小时,萧飞索性取出一本天雷正法,仔细的研读起来,这才是防身的必备法术。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萧飞沉迷于对于天雷正法的研习,一般的初学者,都是在掌心画一道五雷符,借此可以发出天雷,这种方法又称为掌心雷,而修炼到极致,却是可以轻易地招引天雷,不用再借助符箓,只要意念一动,单凭念力就能操纵天雷。
“萧飞,时间快到了。”李所低沉的声音,将沉迷的萧飞惊醒过来,向高香望去,还剩下三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说最多还有二十分钟,看了看表,三点三十六分,距离四点还有二十四分钟。
萧飞点了点头,大步走到桌子前面,朝李所一颌首,转头朝院子里高声招呼道:“张成,时间快到了,该回去了,我现在就开始做法,你有什么事情就快点交代。”
话音落下,萧飞抓起桌上的冥钱,在香烛上点燃,然后随手抛出,化作漫天的火光升腾,同时萧飞双手掐了个法决:“天地有灵,皇天借法,弟子萧飞恳请阴曹地府诸位仙官,暂开奈何桥,送冤死的新魂张成过桥,去往该去之处。”
萧飞双臂紧闭,神情郑重,精神完全集中,双手一番,朝香烛一指,只见香烛登时有火焰腾空,如此升腾了三次,萧飞才脸上露出笑容,这是地府阴差答应了自己的诉求,同意打开奈何桥,送张成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