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瑾言觉得身子舒服了许多,半躺在贵妃榻上,点点头:“劳烦你们了。”
“夫人客气。”
陈娟笑着福了福,看见倚栏已经取了新的床单和锦被在手,忙走过去帮忙。
而对于陈娟来说更加重要的,是按照沈画的提醒,查看一下到底床单上滑胎的痕迹!
身为女子,又照顾了皇后这么多年,宫里类似的事儿也不少,陈娟也算是有经验的。她知道,但凡妇人滑胎,若没有滑干净。哪怕有一丁点儿的残留也会导致腹中大出血,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而此时莫瑾言下身已经没有再见红,就怕残胎不完整,会埋下隐患。那就麻烦了,肯定会累及另一个胎儿的。
还好,当陈娟看到雪白被单上一团血污痕迹时,悬着许久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脸上掩不住的庆幸之色,陈娟的眼眶也是湿湿的,惹来倚栏的好奇:“陈姑姑,您?”
抬手一抹泪,陈娟摇摇头:“我没事儿,没什么,咱们快些收拾好。让夫人可以回来休息吧。”
“好!”
倚栏大概也猜到了为什么陈娟会暗暗抹泪,想来,之前沈太医所吩咐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心下顺着也安稳了些。
待铺好床,陈娟和倚栏一左一右。极为小心地将莫瑾言又扶着回到床上躺下,为她盖好了被子,让她先休息。
“夫人,奴婢这就请沈太医进来为您把脉。”陈娟说着,给倚栏使个了眼色,示意她好好照看着莫瑾言,这才把换下来的床单和被套裹在手里抱着。然后屈身退了出去。
。。。。。。
陈娟在后院的小厨房找到了沈画,他此刻正在亲自掌握火候,拉着一把蒲扇对着炉口煽火,烟灰直冲脸面也毫不介意,神情认真而专注。
药差不多就要煎好了,看到陈娟过来。沈画将扇子交给药童,嘱咐他看好火候,这才走上前,擦了擦额上的汗:“陈姑姑,夫人怎么样了?”
陈娟先将手里抱着的床单被套放在了脚边的木盆里。才道:“沈太医,夫人的情况不错。她用了早饭,奴婢等为她清洗的时候,发现她下身已经止住出血了,此刻正躺在床上休息呢。另外。。。。。。”
说着,陈娟指了指被单上面已经有些凝固的血污:“奴婢按您的吩咐仔细检查了,滑出腹中的残胎都出来了,您可以去为夫人把脉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了陈娟的话,沈画一颗心也算是落回了胸口,点头道:“药差不多煎好了,在下这就去。姑姑辛苦了,不如在这里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不打紧,关键的时候,奴婢得在一旁候着。”陈娟主动找了一个瓷碗,先用水洗干净,这才捧着来到药炉边,只等沈画将罐子提起来。
沈画也点点头,取了厚厚的白布裹住药罐子的把手,从火炉上提了起来,小心地注入了碗里,不多不少,正好一碗的量。
“还是沈太医亲自出马最妥帖,煎出来的药量也恰好合适。”陈娟做惯了伺候人的事儿,煎药也不在话下,可像沈画这样,三碗水正好煎成一碗的时候,却是少之又少,因为需得一直关注着火候,控制时间,半点容不得马虎。
“身为大夫,这个自然不在话下。”沈画心情稍微没那么沉重了,看到陈娟这样说,便回应了一句,也想借此舒展舒展一直以来紧张的气氛。
“走吧,奴婢端着就行了,瑾夫人还等着呢。”陈娟也嘴角微微含着笑意,只希望等会儿沈画把了脉,能带给大家一个值得庆幸的好消息才是。
沈画心中亦几分忐忑和期待,也不耽误,点点头便跟上了。
。。。。。。
回到寝屋,沈画推门而入,却发现莫瑾言并未睡着,而是半坐起身靠在床头,手里还拿了一本闲书在翻看。
初升的阳光悄然透过窗棂洒在了她的侧颜,仿佛被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芒,发丝轻垂在肩头,看起来恬静而安逸,若不是知道情况,根本就看不出她曾经历了何种的凶险。
“我的姑奶奶!您怎么坐起来了,还在看书?”
陈娟将药一放,就赶紧过去查看莫瑾言:“用眼伤神,您此刻得好生休息着才行啊!倚栏呢?她是怎么照顾你的!”
说着,陈娟四下一看,却没看到倚栏的人。
瑾言收起书,淡淡一笑:“姑姑,我让倚栏出去收一收地上被雨水打残的木槿花,然后用碗装了放在屋中,也能香气怡人。不枉自花落一场,赶在它成泥之前,还能有点儿用处不是吗!”
“夫人即便是在病重,也是如此细心,奴婢倒是不解风情了!”陈娟一听,想着能有点儿事儿让莫瑾言脑子里转换转也好,总比只想着孩子的事儿要好,至少能放松一下心情,也就附和着,没再大惊小怪了。
“夫人,在下先为您把脉吧,这安宫止血汤还有些烫,把完脉再喝就合适了。”
说话间,沈画也上前来,近看,发现看着莫瑾言的神采恢复了不少,虽然声音仍旧虚弱,但整个人的状况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心中也算是踏实了些。
“有劳沈太医了。”瑾言看到沈画,见他额上有汗,两颊更有淡淡的烟灰痕迹,知道他必然是亲自守着帮忙煎药的,心下一暖,更有些感动,看着他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感激和温柔。
“对了,侯爷启程下山为夫人取药去了,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回来陪您。”沈画又补充了一句,笑意深沉,似乎话中有话。
沈画这样一说,瑾言听了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毕竟陈娟还在屋里,也不好细问,只点了轻轻“嗯”了一声。
。。。。。。
有陈娟在,沈画未能免俗,先取了医箱内一张白绢覆盖于莫瑾言的手腕上,这才搭了三指开始把脉。
屋中三人都知道,结果如何,就看这一次沈画把出来的脉相了,所以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顿时,一种略微压抑而且紧张的气氛在屋中蔓延开来。
而沈画也仔仔细细,不敢马虎,所以用的时间也就比平时把脉要稍长了些,仿佛过了许久,才听得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收了盖在瑾言手腕上的白布:“夫人,在下已经确认,您的脉相的的确确是孕脉无疑。”
“那是不是就表示。。。。。。”瑾言说着,眼泪已经抑制不住地低落而下,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双手捂住了嘴唇,更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老天爷保佑啊!”
陈娟也抬了衣袖一抹泪,双手合十仰天祷告着,就差跪下去给老天爷磕头了。
沈画也露出了难得的笑意,看着瑾言,甚至有种冲动为她抹去那惊喜的泪水。但碍于陈娟还在,沈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始终只是一个医者罢了,更进一步,也不过是发乎情止乎礼的良友,这些念头只能在脑中过一过而已,根本不可能付诸行动。
“擦擦泪吧,始终是好事儿,哭一会儿就别哭了。哭得太多,伤心气儿,对孩子也不好。”沈画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叠好的手绢,展开,递到了瑾言的面前,目前自己能做的,也仅仅是如此了。
接过手绢,瑾言擦了泪,又含着笑,只看着沈画点了点头,想着他不但从水中救了自己,还如此小心翼翼,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眼中的感激之色却是溢于言表。
沈画从莫瑾言的眼神中会意,却只是浅浅地笑着摆了摆头,示意她无需如此,只道:“夫人毕竟经历了一遭劫难,此刻身子极为虚弱,虽然还有一个胎儿保住了,后面却要更加小心才行,半点大意不得,也马虎不得的。”
=
今天继续三更,争取坚持到周末!!!!!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先苦后甜
不过短短的一天一夜,对于莫瑾言来说,人生仿佛经历了极大的起伏,一上一下,令她顿觉疲惫。
看着陈娟关心的神情,听着沈画嘱咐自己小心的话语,心里暖暖的,除了点头,此刻瑾言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有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很快,身前的衣襟就沾湿了好大一片,却也浑然不觉。
沈画觉得这样不行,侧过头,对陈娟道:“姑姑,那安宫止血汤有些苦,可否请您去厨房问问荣儿,可有一些蜜饯之类的甜食可以让夫人喝了药含着的。”
“奴婢这就去问。”陈娟领了吩咐,向着瑾言笑了笑,这边出去了。
听见屋门关上的声音,沈画这才坐在了床沿,将瑾言捏着的手绢抽了出来,伸手,轻轻帮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然后语气温和地道:“你哭什么呢,这好比置之死地而后生。孩子虽然掉了一个,却还能保住一个,你应该高兴才是。另外,侯爷也启程赶回皇宫了,有他部署安排,还有暗卫帮忙,取走草药也一点儿不成问题。现如今,始作俑者沈贵妃那边也露了原形,被拘禁在浣花庄的后院偏房里。无论从哪一点来看,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瑾言,你也一定要坚强,不能辜负了大家对你的关心和希望。”
抿着唇,听着沈画温和的安慰,渐渐的,瑾言的泪意也止住了,想起南华倾还在冒险为自己避免更大的麻烦,心中有些愧疚:“侯爷他,走的时候,还不知道我是怀的双胎吧?”
“他知道。”沈画有些无奈地笑了:“那时他离开,我的确还没有办法确认心中的猜测,但还是给了他一个希望,也想他可以靠着这一个念想平安归来而已。”
“你的性子,未曾确认的事情。是从不会轻易许诺。”瑾言也笑了,想着南华倾为了自己,为了那时还不确定能否活下来的另一个胎儿努力着,又觉得有些心酸:“可见。你和他之间的情谊,也是深厚无间的。只是。。。。。。”
说到此,瑾言的神情有些担心,却只摇了摇头,没有继续。
“你是担心沈家那边?”沈画猜出了瑾言的心思,却是神情严肃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沈贵妃不但私通外男,更是被东方煜所利用,两人的行为也已经牵扯到了整个沈家的利益。不过是大居和私心的区别,汝阳侯和沈家都能清楚。哪一个更重要。”
“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瑾言用手捂了捂心口的位置:“沈贵妃、煜王。。。。。。不知道那个李良到底能不能找到证据,证明两人的关系。若不能,到时候一切又该如何收场呢?”
“你以为,侯爷这一趟专门回到皇宫。仅仅只是为你解除麻烦么?”沈画却又一次笑了,表情有些隐晦不明:“以他的性子,就算没有证据,也会顺带留点儿证据,免得李良无法交差。”
有些愣住了,但随即又释然了,瑾言甩甩头:“也罢。有时候,对付非常之人,也需要一些非常的手段。君子对君子,小人对小人,我倒是能想得通的!”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不妥。”
沈画说着,将手绢贴身收好。走到屋中的圆桌取了药碗,又回到床边,用勺子一勺一勺地舀了,吹得半温热,才喂到了莫瑾言的嘴边。
瑾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取过了药碗:“没关系,这点儿力气我还是有的,而且汤药最好趁热一口饮尽,这样效果最好,不是吗?”
“我是怕你觉得苦。这安宫止血汤里的药材都是苦辣辛酸的,味道实在不怎么适口。”沈画也没强求,只随口解释了,见莫瑾言已经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下了整碗的汤药,又忙站起身倒了杯茶水,递给莫瑾言好漱漱口。
“咝”地一声,眉头都被苦得皱成了一团,瑾言吐着舌头,有些后悔没有听沈画的话。
好在这个时候陈娟已经回来了,手里的白瓷碟子上有两块花蜜糕,看到莫瑾言“苦哈哈”的样子,又在用茶水漱口,赶紧提步过去:“奴婢来晚了,四处都找不到蜜饯,还好碰到倚栏,她记得昨儿个的点心还剩了两块花蜜糕,被荣儿嘴馋放到了后院的寝屋里,还好他没动,夫人您就将就一下,好歹是甜的。”
瑾言却是不讲究的,伸手拿了一块就往嘴里放,那花蜜糕虽然是隔了夜的,但还是入口即化,清甜留香,又喝了口沈画递过来的淡茶,终于也算是缓过了这苦劲儿。
“夫人像个孩子似得,哪有这么苦的药?”陈娟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孕妇的味觉比一般人要敏感些,而这一副安宫止血汤用了不少味重的药材,夫人受不了这苦味也是正常的,不然,在下也不会请陈姑姑去寻些蜜饯甜食来的。”
沈画一边说,一边收拾好了药箱,看着瑾言面色疲惫,又道:“好了,已经确诊,也服了药,夫人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待午饭送来,在下会来叫您,同时为您再把一次脉的。”
身子折腾不说,精神也被折腾了个够呛,瑾言的确也感到十分疲惫,对沈画点点头,又看向了陈娟:“陈姑姑,皇后那边缺人手,我这儿已经没什么了,您还是回去浣花庄伺候皇后吧。”
“奴婢是要回去一趟,却是将夫人的消息带回去给皇后,免得她一直惦记着,也是吃不下睡不好的。”陈娟说着,摆摆手:“但夫人一天不好起来,奴婢是一天没办法交差的,每天也就是多跑几天的事儿,当锻炼身体吧。您就不要惦记着皇后那边了,有小陈子在,那小子机灵。另外,帝后在一处,无论伺候的,还是守卫,都严格无比,旁人根本进不了皇后的身,比起单独住要安全许多,所以夫人也不用担心的。”
“这就好。。。。。。”瑾言勉强笑了笑,她其实还怕南华倾久久不出现,惹得陈娟起疑。
估算一下,南华倾就算施展轻功昼夜不停,一来一回也要几乎一整天的时间。再加上和暗卫一起部署入宫的细节,以及从凤仪宫取走自己留下的隐患。。。。。。没有个两天时间,几乎是不可能的。
倒不是瑾言怕陈娟知道了走漏消息,而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万一叫皇后从陈娟这里知道了,怕是会让她担心的。
所以思来想去,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反正沈画说南华倾下山去为自己买药,若是耽误一两天才买回来,只能到时候再找理由搪塞过去。
“那奴婢就暂时告退了,夫人您好好休息,午膳的时候奴婢再过来伺候您用饭。”陈娟说着,对莫瑾言福了福礼,这边跟着沈画一起出了寝屋。
耳边没有任何声音,加上身体疲累,瑾言终于算是可以放心的睡了,也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走出寝屋,沈画见陈娟准备离开,便开口小声将她叫住:“陈姑姑,这几日皇后的安胎药,在下会在木槿庄守着熬了,然后每一次过去请脉的时候再一并带过去,您给皇后解释一下。另外。。。。。。沈贵妃那边的药,虽然有一个药童守着在负责,侍卫也增加了人手,但怕就怕。。。。。。”
“沈太医,您是觉得,会有人对沈贵妃不利?”陈娟是知道内情的,身为南婉容的贴身宫女,事无巨细,也不可能瞒得过她。特别是沈蕴凌,多年来一直对身为皇后的南婉容不敬,陈娟一直也暗中放着此人,所以当时知道她竟然与煜王私通,就觉得此女不简单,浑身都是麻烦。
沈画看着陈娟,知道她是知情人,摇摇头:“在下也不好说,但沈贵妃必须活着,她要是有个好歹,事情就了解了,正如许多人想要的那样,换句话说,也就是死无对证。。。。。。”
“她想死也没那么容易,皇上不是说了吗,她要是死了,会让沈家其他人陪葬的。”陈娟说着,有些咬牙切齿:“不过,正如沈太医您顾虑的那样,她自己虽然不会求死,却也难保其他人会让她苟活,特别是。。。。。。那一位的身份要做这些事儿也不算难。。。。。。”
“姑姑,浣花庄的气氛有些诡异,在下觉得,您还是守在皇后身边比较好。”
想着想着,沈画终于说出了重点:“木槿庄这边,您也看到了,夫人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有在下亲自守着,绝不会再出问题了。另外,倚栏和荣儿都还算可靠,做事麻利。您其实没有必要专门守在夫人身边的。一天过来看一次,给皇后汇报一下情况也就可以了。”
=
呃,第一更手快直接发布了。
第二更搞定!
不过第三更估计19点20有点悬。
天使君争取,不行就是晚上11点左右哈。
通知一下!
第二百二十七章 悄无声息
沈画这样委婉劝说陈娟不需要守在木槿庄身边的理由,其实和莫瑾言心里想的一样。
南华倾在如此重要的时候久久不出现,就算有为莫瑾言买药为借口,但一天两天都不会来,被陈娟看出了端疑,南婉容肯定会知道的。
以南婉容的性格,等她弟弟回来,肯定会追问,到时候说不清楚是小,被人发现南华倾悄然潜回了后宫,那就麻烦了。
而且几乎肯定的,沈画知道南华倾一定不会放弃这一次嵌入后宫的机会,在取走瑾言留下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