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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 作者:一半是天使(起点大封推vip2014-09-01完结)-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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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心颔首主动先行了礼,再唱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才抬眼,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南华倾。

    容貌俊美堪比天君。性子却清冷如修罗,让人不敢靠近。

    老尼不由心惊:好端端一位妙龄郎君,怎得气势如此锋利呢?

    随着心里“咯噔”这么一下,慧心脸色有些不自然了:“请问施主需要老尼为您诵经么?还是您要为亲人超度呢?或者。为家中长辈点一盏长命灯?”

    南华倾冷冷睨着慧心,淡淡道:“之前,贵庵中可曾来了一位女施主?”

    眼珠子一转,慧心才反应过来,故作高深地点点头:“施主所言即是,在您来之前约莫一刻钟,一位娘子住进了本庵后院的斋房。只是水月庵是尼姑庵,施主可以来施舍香油钱,却是不能在此盘桓的。”

    南华倾自然清楚佛门的“规矩”。直接丢出一张百两银票:“斋房在哪里。请师太领路。”

    不懂声色地纳了银票入兜。彗心又唱了一句“阿弥陀佛”,这才略微侧身:“施主请随贫尼这边请。”

    “多谢!”

    南华倾也欠了欠身,算是谢礼。

    。。。。。。

    随着老尼走在这水月庵之间。南华倾终于有几分明白了,为什么莫瑾言选择这样这里。

    因为此处没有一般寺庙尼庵的端庄严肃。反而充满了自然古朴之意趣,犹如一方农家小院,看起来恬静而令人心胸会随即变得十分开阔。

    “前头就是了,施主需要贫尼去帮您叫门吗?”慧心说着,半埋头,有些促狭地笑了,她暗以为,这位贵公子和那个小娘子,多半是来此地偷欢相会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不用,那位是在下拙荆。”南华倾摆摆手,就径直地往慧心所指的院落走去。

    “原来是小夫妻呀!”

    慧心看着南华倾修长的背影,遥想自己当年未曾出家之时也是个风华绝代的佳人呢,只可惜。。。。。。哎,当年之事不提也罢!

    “啧啧”地叹了口气,慧心便转回了前面的佛堂,她还得报告菩萨一声,今日收了多少香火钱呢!

    。。。。。。

    带收拾了行李,算是安顿下来,玉簪见莫瑾言有些疲惫,便让她独自在屋里休息,只说自己去问问庵里小尼斋饭何时能送过来,就出了屋子,关上门。

    可还没走出斋房的院子,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一掠而入,定睛一瞧,玉簪几乎立刻就热泪盈眶了。

    跟着莫瑾言嫁入侯府整整三年多的时间,玉簪一直对自家主子的这个夫君持保留的态度,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看到南华倾就像是看到了亲人一样。

    含着泪,玉簪赶紧迎上去,埋了头行了礼,才道:“侯爷,您总算来了!您看看这水月庵,哪里能住人呢?连茶都没有一口,全是碎沫子!偏偏主子却不介意,非要留下来,还好您来了,您赶紧接了主子回侯府吧!”

    “她。。。。。。怎么样了?”

    知道莫瑾言就在不远处那一扇紧闭的屋门之内,南华倾竟有了几分迟疑,看向玉簪,想打听一下再说。

    “主子的性子,什么事情都淡淡的。”玉簪抿了抿唇,又补充道:“不过主子也有说,她来到水月庵,就是为了看清楚她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么。也让侯爷看明白您想要的是什么!”

    “让本候看明白?”

    南华倾有些不懂,但他却没有想过要从玉簪那儿要答案,只点点头:“你暂时不要过来打扰,去找这里的尼姑要一些路上填肚子的干粮。拂云驾了马车在庵门口候着,等会儿本候直接带了夫人过去就是,你也不需要回来了。”

    “可是夫人的行李还得收拾一下。。。。。。”玉簪没说完,就看到南华倾飘过来一记凉凉的眼神,赶紧就闭上了嘴,只点点头,不再多废话,鞠身行了礼就匆匆退了出去。

    。。。。。。

    南华倾走到门边,伸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淡淡的霉味儿钻入鼻息,令南华倾皱了皱眉,往里看去,一盏小床、两把宽椅,还有一个半高的衣橱兼了梳妆台的作用,这斋房的确简陋的有些过分。

    一直立在窗前,看着外面深深浅浅绵延而去的绿意,听见门响,莫瑾言只以为玉簪又转回来了,倚着窗栏,轻声道:“给我倒杯水吧,要热的。”

    南华倾看着背影细弱却不是窈窕的莫瑾言,那一抹浓浓的碧色衣衫仿佛从窗外飘入屋内的一片柳叶,美人倚栏,虽不是繁花盛景,却同样犹如一幅上好的丹青水墨,看得自己有些挪不开眼了。

    听她柔声说话,南华倾勾起唇角,知道莫瑾言将自己当做了玉簪,他却没有否认,直接走到了一张半旧的八仙桌前,提了粗陶制的大肚茶壶,为莫瑾言倒了一杯水。

    为了确认是杯中是否为莫瑾言要求的热水,南华倾还主动尝了一下,嗯,不冷不热,温温的,这个天气正好解渴。

    手里托着陶杯,虽然不似细瓷杯盏那样光滑可鉴,但却古朴可爱,南华倾走到了莫瑾言的身后,轻轻放在了窗栏上,她的手边。

    感觉到身后有动静,瑾言并未在意,直到埋头准备取了杯子,却瞥见一只并不属于玉簪的手。

    手指修长,指节微凸,这分明是属于男子的手,在其拇指的位置,还带了一枚紫玉扳指,上面雕有一尊貔貅坐像。。。。。。

    脑子里“咔”地一声响,难道是南华倾来了?

    猛地一转身,莫瑾言睁大了眼,却正好与低首看着自己的南华倾面对面,几乎没有任何的阻隔,两人贴得极近,哪怕片刻间未曾呼吸,也能清晰而分明地嗅到属于对方的气息。

    南华倾也没有想到莫瑾言会突然转身,深眸低垂,看着身前人儿惊惶的样子,竟有一丝微微地心疼。

    不过莫瑾言也从最初的心惊,逐渐变得平静了起来,抬眼望着南华倾,眼底,有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情绪。

    “你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就追过来,是吗?”伸手轻轻缠住莫瑾言耳畔被山风撩起的发丝,南华倾的语气和眼神,都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是。。。。。。”

    瑾言顺着答了,却不敢再看向南华倾,侧开脖颈,望向了一边。

    只是她的这个动作,正好将被衣领半掩的粉颊露了出来,一点点犹如雪里红梅悄然绽放的吻痕,也落入了南华倾的眼帘。

    眼神变得愈加幽暗,南华倾看着瑾言白皙粉颊上的点点印痕,不经意地咽了咽发干的喉咙,然后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仿佛想要嗅取那“红梅”散发的隐隐香气,却发现,自己的唇已然印在其上。

    “嗯。。。。。。”

    瑾言哪里知道南华倾一见面就有这样亲密的动作,颈间阵阵温热撩动着自己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极痒,极酥,令人丧失了力气,浑身也变得瘫软了起来。

    唇上,那细滑的触感,幽香的滋味,令得南华倾痴迷了片刻,真的很想再恣意地与怀中人儿热烈纠缠一番。

    奈何背靠窗栏,莫瑾言根本无处躲藏,只得伸手轻轻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别这样。”

    耳畔响起了莫瑾言近乎求饶的声音,理智告诉自己,今日不比昨夜,而且,他这一趟过来,除了想要见他,还有还有重要的事情告之。

    所以南华倾眼底的*也很快地褪去了,只伸手,将瑾言半敞的衣领重新拉过来遮住了外露的肌肤。

    

    第二更在7点10分,我设置好自动更新,按照以往的规律,一般是会晚4分钟。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两败俱伤

    手里托着粗陶的茶盅,莫瑾言就在口边,温温的水下了肚,总算化解了之前和南华倾耳鬓厮磨的“余热”,也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

    南华倾立在桌边,也给自己斟了一杯水,可是看着莫瑾言的粉唇凑在杯沿,旁边一个小小的豁口十分明显,似乎正好和自己之前尝过冷热的位置重合了,不由得心下一悸。

    目光掠过,投往了她身后窗外的层层山林,南华倾觉得自己难道是发春了还是怎么,为何莫瑾言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勾起自己的遐想旎思呢?

    见南华倾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迷离,甚至分不清是在看着自己,还是在看着自己身后窗外的山林,瑾言觉得两人单独相处有着说不出的尴尬,只清了清嗓,主动开口道:“侯爷来时,可见到玉簪了吗?”

    “我让她去找庵里尼姑要些吃的,用作路上裹腹,然后去庵门口找拂云汇合,不要再回来了,我会带你一起过去的。”南华倾听莫瑾言开口,才收回了飘远的目光。

    愣了愣,莫瑾言柳眉微蹙:“侯爷怎么断定妾身回跟您回侯府呢?”

    说着,瑾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紧接着又道:“侯爷,您与我独处一室,这样尴尬的气氛,想必不是只有妾身一个人才感觉到了的。我之所以选择暂时离开侯府,也想是大家一点空间,一点时间,也免得再见面时。还会觉得不自在。”

    “你误会了。”

    南华倾看着莫瑾言,看着她耳畔绯红一片,知道她说的其实很对。

    两人从几乎陌生,到无间的亲密。仅仅只是一夜之间的事。发生的太快,令得自己和她都需要时间去想想。

    但这次南华倾过来,却并非是要劝莫瑾言回侯府,所以摆摆手:“我匆匆追来。除了想和你见一面,还有件要紧的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再次一愣,莫瑾言不太明白:“侯爷和妾身商量什么事儿?”

    “你一走,沈画就来了。”

    南华倾说着,便将沈画告诉他的事情一一向莫瑾言说明了,也直接提出了请求,想让她入宫守在南婉容身边,直到皇子出生。

    看着莫瑾言的目色越来越沉。南华倾就知道。自己始终还是让她心凉了吧。

    但姐姐和她腹中尚未诞生的皇子此刻更为重要。所以南华倾也顾不得这样的请求会让莫瑾言觉得为难,遂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上前一步。慎重地道:“我希望,你能答应入宫陪伴姐姐。助她可以平安诞下麟儿。而这段时间,也算是给你我一些空间吧,与你住在水月庵,其实是一样的。”

    “我想问,若沈画没有恰巧一早来找侯爷说这件事,你。。。。。。还会这样找急忙慌地追来吗?”

    莫瑾言却没有正面回答南华倾的“请求”,却是反问了这样一个看似有些尴尬的问题。

    怔怔地望着莫瑾言,似乎感受到了她水眸深处的一抹失望,南华倾却没有骗她的意思,只摇摇头:“不会,我不会这么快就过来,因为那时候,我知道你竟然悄悄离开了,心里除了愤怒,便是审视,审视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让你避之不及。”

    南华倾的回答令莫瑾言有些意外,粉唇微张,却再也说不出来更多负气的话语了。

    毕竟,自己不告而别,对于南华倾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吧!

    “不过就算我再愤怒,再生气,要不了多久,还是会选择来到水月庵,找你要一个答案。”

    南华倾又向着莫瑾言靠近了一步:“你我本是夫妻,我也知道过的三年多时间,我亏欠了你很多,让你生出了离开侯府,与我和离的想法,这亦属正常。但你我之间,有种牵连是无法忽略的,有种感觉更无法否认,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拒绝,我都尊重你。不过,在你做出任何决定之前,我一定要知道,你对我的疏离,到底是因为讨厌我,还是因为在乎我?”

    “我,也不知道。”

    莫瑾言咬了咬唇,她其实很想说,自己一直以来选择疏离他,其实并非是不喜欢,而是几乎预见到了将来或许会深陷,怕自己无法自拔,无法痛快的抽身,所以才要保持和他之间的距离。

    但莫瑾言知道,仅仅是一夜交欢,她是绝不能向南华倾坦白自己心中真实想法的,因为他同样的,也还没有向自己交心。

    “要我入宫,可以。”莫瑾言说出了一句令南华倾如释重负的话之后,却是转而道:“但我也想要找你得到一个答案。”

    “你说吧。”

    南华倾点了点头,从来冰封的眼神已然褪去了犀利,取而代之,流连在莫瑾言脸庞上的,竟是一抹宠溺和不舍。

    “昨夜,侯爷来找妾身,心里可曾有哪怕一丁点的念头,想要借由与妾身圆房,来警告尉迟家么?”

    说话间,莫瑾言抬眼,与南华倾目光对望,那种探究的眼神竟没有半分的掩饰,就这样倾泻而出,令得南华倾觉得心底一凉。

    冷意又逐渐回到了眼底,南华倾其实想告诉莫瑾言,你大可不必这样步步为营,大可不必这样坚守心防,因为昨夜自己之所以会趁夜潜入你的房间,只是因为醉酒之后,脑子里剩下的全是你的脸,你的影子,还有你的声音。。。。。。满满充斥着的,只有你,哪里还能有半分思虑和谋略呢?

    如果那时候,自己连思考都无法完成了,就更别提去想什么震慑尉迟家之类的念头了。。。。。。

    但不知道为何,面对着神情防备的莫瑾言,南华倾根本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沉吟了半晌之后,竟点了点头,违心地默认了源自莫瑾言的“指责”。

    一丝希冀,在南华倾沉默的间隙一闪而过,但随着对方沉沉地一点头,瑾言的目色立刻变得黯然起来,一如死水般无波无澜。

    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心口,令自己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连带着看向南华倾的目光,竟也有了几分失望。

    “你会因此,后悔么?”南华倾被莫瑾言这样的眼神,看的心头发酸,下意识地竟这样问出了口。

    “后悔什么?”瑾言勾起唇角,神情变得有些寡淡:“后悔与侯爷一夜*?”

    “不。。。。。。”

    紧接着,粉唇间吐出这一个字,瑾言黯然地摇了摇头:“从被抬出莫家嫁人的那一刻起,妾身就知道,总有这一天到来的。不是侯爷,也会是别的男人。哪怕将来与侯爷好聚好散了,又和别的男子成亲,也免不了洞房花烛。所以,对于昨夜,我没什么好后悔的。”

    明知,这样的言语有多么刻薄,多么伤人,但莫瑾言竟没有半分犹豫,就直接说了出来。

    她甚至能分明地感觉到,在自己一字一句地说出这些话之后,南华倾身上的凉意也逐渐加深,仿佛有一层透明的冰封,将他完完整整地包覆了起来,不留一丝缝隙。

    “你不后悔就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南华倾都诧异了,自己的语气竟含了一丝委屈。

    心气素来孤傲的他,又怎会甘愿在莫瑾言面前袒露自己薄弱的一面,南华倾说着,就立刻转身,背对着她:“走吧,赶路要紧,既然你已经答应入宫,就不要在耽误了。本候,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陪你再次虚耗。”

    看到南华倾大跨步地走出了屋子,莫瑾言看了一眼还未来得及拆开的包袱行礼,知道玉簪被他支到了庵前,便什么都没多说,自顾收拾了,将三个沉重的包袱一个抗肩上,然后两只手一边挽着一个,就跟了出去。

    虽不是养尊处优,但莫瑾言平时除了去药田浇水除草,便没有做过任何重活儿,一下子将三个装满衣裳和一些用度的行李包袱一人拿着,还是有几分吃不消。

    但瑾言半声都没有吭,只一步步地小心走在并不平整的地面上,咬着牙,不知不觉,脸上被风一吹,竟是两行冰凉的泪水落了下来。

    玉牙紧咬着唇瓣,瑾言想要借由疼痛来止住心头的委屈和酸楚,却止不住大滴大滴的泪水淌在胸口。

    视线被泪水遮挡,有些模糊,加上负重而行,瑾言一时不查,脚下踩到了一块湿滑的青苔,身子一斜,就直接跪坐了下去。

    恨自己不争气,本可大声喊人来帮忙,但瑾言却只是一把抹了泪,然后撑着又从地上歪歪斜斜地站起了身,不顾裙衫被地上的青苔沾染了一片污渍,深吸一口气,又迈步往前而去。

    她就不信,自己连这样小的一件事情都做不到,更不信,离了南华倾,就会手足无措,就会乱了阵脚,就会心酸的难以呼吸。。。。。。

    可念头虽然如此,但瑾言发现,自己的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不但整颗心都犹如泡在了酸水之中,委屈地不停落泪。而且一想到他竟然默认了“利用”两人的圆房来达到其他目的,自己就根本无法顺畅的呼吸,仿佛每吸进一口气,都带着刺,刺痛着自己全身的每一寸肌肤,特别是南华倾曾留下印记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四章 山雨欲来

    水月庵除了住持老尼慧心,就只有一个守门的小尼,顺带还要兼顾厨房的活计,所以偌大的庵内清净地只剩下了阵阵山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

    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沉重,瑾言抿了抿唇,觉得肩膀有些吃重,两手却空不出来,只得忍着,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想想自己也有些太天真了,眼看南华倾匆匆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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