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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战争--李奇微回忆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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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面和东面进发;夜愈来愈深,碰到的失散人员也愈来愈多。

留在河谷里的人集结到一起,分头进入若干孤立的支撑点,其中一些
支撑点一直坚持到翌日拂晓才在空军的支援下获得喘息的机会。那一夜,被
困在指挥所工事里的二十人有十五人被中国人的手榴弹炸死。天明以后,只
剩下六十六名军官和二百名士兵还能战斗。营长罗伯特·奥蒙德少校被过了
桥的敌军扔进指挥所的第一枚手榴弹炸成致命伤。在工事周围方圆五百码的
环形防御圈内,发现有一百七十名伤员,阵亡人数没有计算。

冲进去解救第3 营剩余人员的努力都白费了。敌人掘壕固守,而我方
又没有炮火支援。

由于浓烟大雾遮住了目标,空中突击也无法实施。第3 营剩余人员虽
然进行了殊死搏斗,也无法突破中国人牢固的包围圈。美国人在白天精心挖
掘了一个壕沟网,因而能获得并贮备大量补给品和弹药。但是,他们逃出包
围圈的努力都归于失败。最后,一架师的联络飞机空投了一个通知,命令该
营在夜暗掩护下撤退。援救部队被迫停止援救行动,第三营只得依靠自己的
力量来突围了。步兵与坦克部队商定,在环形防御圈内再坚持一夜。但是,


猛烈的追击炮火迫使坦克手将坦克开出防御圈,以吸引敌人火力。最后,他
们只好决定独自到西南面去寻找安全的地方。事情很清楚,由于每辆坦克都
被击中过两三次,它们对步兵已毫无用处。

步兵祝愿坦克手们好运气,尔后便缩了回去准备抗击敌人的下一次进
攻、中国人在夜暗中以猛烈的追击炮火和步兵进攻袭击了被围部队,被围部
队首先将周围无用的车辆点燃,照亮附近地区,尔后撂倒大批冲锋的中国人。
中国人以大约四百人的兵力发起六次冲锋,但均被击退。荫蔽在山里的第3
营士兵被友邻部队嘈杂的射击声所吸引,也突人防御圈参加了防御战斗。弹
药愈来愈少。每次冲锋过后,防御圈里的人就爬出去,越过成堆的中国人的
尸体;取回敌人的武器和弹药。指挥所工事有一处被突破,我们的许多伤员
被中国人带到射程以外。

中国人也不得不爬过他们自己人的成堆尸体去寻找安全的地点。

天亮了,仍然得不到空中支援。剩下的口粮全都分给了伤员。伤员的
现有人数是二百五十人,而能打仗的部队却只有二百人了。十一月四日凌晨,
幸存者决定逃出去,让伤员留下来向中国人投降。营的军医克技伦斯·安德
森上尉自愿留下来照顾伤员和接洽投降事宜。一个侦察小组发现了一条路
线,这条路由路边壕沟向前延伸,穿过北面的一个树庄,尔后通到一个渡口,
于是幸存的人就出发往东去了。没想到中国人进攻前发射的白磷弹为幸存者
提供了一些掩护,使他们很快撤离了防御圈,穿过一片开阔地,中国人在那
里没有占领阵地。他们彻夜冒着倾盆大雨前进,先是向东向北,最后转向南
方和西南方向,最后眼看就要到达立石村了,那里的己方部队正等待着他们。
但是,还未到达己方战线,他们就遭到中国部队的包围,被迫分散逃跑。最
后,只有少数人回到我方战线,死伤和被俘人数究竟有多少,未能准确统计。
一些被俘人员几天之后又重新逃回团队,一些伤员,包括营长奥蒙德少校,
在被俘期间死去,被中国人掩埋了。数周之后,被友好的朝鲜人藏匿的或从
看押处逃脱的我方人员,陆续回到我方战线。十一月二十二日,中国释放了
二十七人,其中大都是在云山附近被俘的。因此,损失人数最后估计为六百
人左右,最初曾担心损失人数会超过一千人。

中国人释放俘虏的做法与北朝鲜人对待俘虏的做法截然不同(北朝鲜人
往往在俘虏脑袋后面补上一颗子弹)。

有一次,中国人甚至将重伤员用担架放在公路上,尔后撤走,在我方
医护人员乘卡车到那里接运伤员时,他们没有向我们射击。

我们后来体会到,中国人是坚强而凶狠的斗士,他们常常不顾伤亡地
发起攻击。但是,我们发现,较之朝鲜人他们是更加文明的敌人。有很多次,
他们同俘虏分享仅有的一点食物,对俘虏采取友善的态度。这样做,很可能
是想让俘虏深深感到,生活在共产主义制度下要比资本主义制度下好得多。
我们在夺回汉城时发觉,中国人并未恣意毁坏我们运到汉城准备用以修复这
座遭到轰炸的城市的建筑材料。但是,他们由永登浦向水原推进时,有计划
地点燃了沿途村庄的房屋。

第8 骑兵团在云山总共损失一半以上的建制兵力和很大一部分装备,
其中有十二门105 毫米榴弹炮、九辆坦克、一百二十五辆以上的卡车和十二
门无座力炮。后来弄清,在这次战役中,与南朝鲜第l 师和美军第5 和第8
骑兵团在云山及其附近地区交战的部队,系中国策39 军115 和116 师的大
部队以及第347 团。打完这一仗,敌人向北撤退了一段距离,这是中国式的


打法。而且,到十一月十一日,第5 和第7 骑兵团克服了轻微的抵抗,在清
川江以北建立并掘守了一个纵深浅近的桥头堡。但是,沃克将军很清楚,他
的兵力和装备都不足,无法对一个现在看来显然在数量上处于优势的敌人发
起一次持久的攻势。他直截了当地向东京发电,承认遭到敌人“组织严密、
训练有素的新锐部队的伏击和突袭,其中有些是中共部队。”

然而,东京最后的反应却是对沃克未能按计划向前推进感到恼火和焦
躁。尽管第l 骑兵师深信中国人已大规模参战,总司令仍执意采取乐观态度。
他曾提到灾难一事,那是他发电抗议取消轰炸鸭绿江大桥的命令时说的。他
提醒参谋长联席会议,中国军队如果跨过鸭绿江,“就会使我军有被最终消
灭的危险”。可是,十一月九日,总部又充满了振奋而乐观的情绪。在给参
谋长联席会议的发电中,总部表示相信,空军有能力阻止敌增援部队越过鸭
绿江,联合国部从能够挫败他们目前面临的全部武装抵抗。这就是麦克阿瑟
对于参谋长联席会议历提醒的关于中国的干预现在看来已经既成事实的回
答。这种人类所共有的对自己讨厌的事实将信将疑或置之不理的弱点,在麦
克阿瑟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譬如,他自己的情报机构曾估计,中国部队平
均每月可以将二十万人送过鸭绿江。麦克阿瑟也曾通知参谋长联席会议,“我
们面临着一支新锐部队,这支部队有可能得到大量预备队和足够的补给品的
支持”。但是不到两个星期,麦克阿瑟又向参谋长联席会议保证可以取得彻
底胜利,并且肯定,如放弃原定消灭一切在北朝鲜进行抵抗的部队的计划,
则会“招致不幸的后果”。十一月二十四日,麦克阿瑟由东京飞到朝鲜,发
出“开始”向鸭绿江进攻的信号。他当时断言,“中国人不会大规模卷入这
场战争”,战争“在两星期之内就会结束”。这就是这次进攻被称为“圣诞节
回国攻势”的由来。

向鸭绿江推进被麦克阿瑟称作“进攻”,面实际上不过是一次接敌运动。
在未弄清敌人位置以前,在末证实敌人是否真的存在之前,在敌军部队根本
就未与你的部队接触之前,你是无法向敌人发起进攻的。很多野战部队指挥
官都深信,中国的强大部队一定在什么地方埋伏着,而且,有一两位指挥官
还对不顾翼侧安全、不与两翼友邻部队取得联络而盲目向前推进的做法是否
明智,明显表示怀疑。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退缩不前,而且许多人还表现出总司令那种过于
乐观的情绪。沃克完全应该意识到在清川江以北他会遇到什么样的抵抗。可
是,连他也急急忙忙地向总部保证,一旦获得充足的补给便向前推进,尽管
他的种种疑虑,当时根本没有打消。

五角大楼看到麦克阿瑟把部队分散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高兴的,尤其
是在中国大规模干预目前看来非常可能、迫在眉睫的情况下。可是,在五角
大楼同在战场上一样,人们近乎迷信般地敬畏这个非同凡响的军界人物。因
为,在别人都错了的时候,他往往是正确的。他虽然从未承认有过判断上的
错误,但这方面的错误也确实很少。所以,有些人认为,想要劝阻这样一个
人,不仅徒劳无功,反面会使他更加固执而狂热地一意孤行,以此来回敬对
他的批评。

五角大楼不久就意识到,麦克阿瑟故意不服从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一道
具体的命令。这道命令是一九五O 年九月二十七日下达的,指示总司令不要
在与苏联交界的省份或沿满洲边境使用除南朝鲜以外的军队。在最后向鸭绿
江和图们江推进时,麦克阿瑟撤消了不许使用非南朝鲜部队的全部禁令,而


且,当参谋长联席会议向他询问时,他却说,他的决定是出于军事上的考虑。
后来,柯林斯将军对国会的一个委员会说,五角大楼当时是感到担心的,唯
恐麦克阿瑟今后还会不服从其他的命令,招致更严重的后果。

但是,不管麦克阿瑟的上级私下来取何种态度,却无人对麦克阿瑟正
式提出反对意见。

我说无人,是说除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人提出反对意见。我倒是提出了
个人的强烈反对意见,但除此而外,我无权做更多的事情。我清楚地记得十
二月三日那个阴郁的星期天我那焦躁的情绪。当时,我们正坐在参谋长联席
会议的作战室,进行着长达数小时之久的冗长讨论,研究在北朝鲜出现的不
祥情况。国务卿和国防部长大部分时间都参加了讨论,但显然谁也不愿向这
位远东司令官下达断然的命令,扭转一下正在迅速向灾难发展的糟糕事态。
然而,责任和权力分明就在这个房间里。于是,我的良心终于战胜了我那谨
小慎微的心理。获准发言后,我脱口而出(也许过于直率但却充满了感情):
我认为,我们已经把过多的时间消磨在争论上,我们需要立即采取行动。我
坚持认为,对于战场上的士兵以及上帝,我们是负疚的。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应该对士兵的生命负责,停止空谈,付诸行动。
可是,从二十个坐在宽大桌子四周的人以及后面绕墙而坐的另外二十个人那
里,我所得到的唯一回答是沉默——但是,我倒是从坐在我后面的一个海军
同僚那里收到了一张匆忙写就的“结识你很荣幸”的潦草纸条,我也回了一
张表示感激的纸条。

会散了,没有作出任何决定。国务卿和国防部长离开了房间,联席会
议的参谋长们留下来商量了片刻。我凑到霍伊特·范登堡跟前。在他还是西
点军校学员、我任教官时,我就认识他了。同他谈话,我无须摸棱两可、含
混其辞。

我问道:“为什么参谋长联席会议不向麦克阿瑟下命令,告诉他应该做
什么呢?”范登堡摇了摇头。

“那有什么用?他不会服从命令的。我们又能怎么样?”

听到这里,我发火了。

“谁不服从命令你可以解除他的职务么,怎么不行?”我大声质问道。
范登堡当时的脸部表情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张着嘴,困惑而惊愕地望着我,
接着二话未说就走开了。

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同他讨论此事。

在这种冗长的讨论中,让一己之感情占据上风而无法自持,这在我已
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此之前,有一次我曾提出,为何不用行动代之以空谈。那一次,我
也是除沉默之外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我总觉得,一个指挥官,对于把生命暂时托付给他的人是负有极其重
大的责任的,就如这些人对指挥官负有同样的责任一样——而且,指挥官的
这种责任的部分内容就是保证这些人的生命不至于白白地葬送掉。

好几位在朝鲜的野战指挥官在向鸭绿江接近时很清楚前面的危险。因
此,他们一面继续不拆不扣地服从麦克阿瑟的命令,一面尽力防备灾难的发
生。事实上,若不是其中某些指挥官深谋远虑,譬如故意降低前进速度,则
后来遭到的失败倒真的会象报纸企图描绘的那种样子——彻底的土崩瓦解。

沃克将军也许较之其每个同僚更加清楚这样的事实,即在人数上享有


巨大优势的中共部队可能就在他和中朝边界之间。其他的人虽则感到不安,
但却被如下情况弄得有些乐观:中国部队经过第一次血战已脱离接触,而且
似乎重新钻到地下销声匿迹了;看不到营火,雪地上没有足迹,公路上也没
有补给品在运送。可是,我们当时的情报并不少。

现在回顾起来,这些情报相当接近实际情况。我们的错误仍在于对情
况的分析而不是对情况的收集。早在十一月十日,总部的情报机构就已经报
告,在咸兴以北的高原水库地区集结的中国都队“也许现在就能夺取主动权,
向南发动一场协调一致的进攻,切断兴南北面和东北面的联合国军部队”。

但是,麦克阿瑟就象曾经在小大霍恩河一带同印地安人作战的卡斯特
将军(美国将军,在美国小大霍恩河一带与印地安人作战时被打死)一样,
对可能阻止其迅速实现自己目标的情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其目标是,消
灭最后一批残存的北朝鲜人民军,平定整个半岛。

用麦克阿瑟的话说,就是第8 集团军准备在第10 军“抵达一个用以实
施包围的关键位置、将北部敌区一切两段”后,达成一次“大规模压缩式包
围”,并“合拢老虎钳”。

为执行麦克阿瑟的命令,沃克将军鼓着勇气,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
在此之前,由于缺乏足够的装备和专门的预备队,沃克曾不得不将部队撤至
清川江以南。经过整编,部队实力勉强达到可以凑合的水平,沃克这才驱遣
部队北上,朝调整线进发。他始终警惕着暴露的右翼,那里的荒凉山地使他
根本无法同第10 军相互支援。他更不放心的是,在其先头部队与鸭绿江之
间可能有一支强大的敌军。一句话,沃克对自己的弱点和敌人的实力是再清
楚不过了,因此,他不敢无视两翼的安全,而象巴顿那样长驱直人。鉴于沃
克同麦克阿瑟的关系不佳,我觉得沃克已经尽到了自己的最大努力。沃克希
望能始终牢牢地控制第8 集团军。他的战斗序列包括以下几个部分:美第1
军(含美第24 师、英第27 旅和南朝鲜第l 师),美第9 军(含美第2 和第25
师、土耳其旅),南朝鲜第2 军(含南朝鲜第6、第7 和第8 师)以及集团军
预备队的第1 骑兵师。

朝鲜半岛向北陡然加宽,这意昧着沃克本来就单薄的部队变得愈加分
散,同时也意味着第8 集团军与右路第十军之间愈来愈宽的间隙地暴露无
遗。所以,活克本来就很危险的暴露的右翼只能处于更大的危险之中。右翼
部队完全由南朝鲜第2 军组成,这大概是沃克所属部队中最靠不住的部队,
因此活克放心不下。此时,沃克正在为他与总部的关系而深感烦恼,这种情
绪从他不幸殒命前不久的一些私下谈话中流露出来。在同某报记者的一次私
下谈话中,沃克极力解释,他所以在二渡清川江时从容不迫——这曾使他从
上级那里招来内容严厉的电文——是因为他想努力为他认为以后可能需要采
取的撤退行动做些准备。他深信,这些准备使他挽救了第8 集团军的大部分
部队,从而使该集团军可以再度投入战斗。就在这时,沃克对记者说,他相
信,由于第8 集团军在中国人的攻击面前后撤,他很快就会被撤消指挥权。

正对着沃克右翼的是奥利费。史密斯将军指挥的第l 陆战师,该师奉
命朝江界北部与西北部的朝鲜屋脊和鸭绿江畔的满浦推进。陆战队前进时可
选择的唯一道路是一条泥土砾石小径,道路狭窄曲折,蜿蜒于险恶的悬崖峭
壁和山岭之间,尔后攀上了同朝鲜其他地区一样荒无人烟的地带。其中有一
段叫赴战岭关,绵延十英里长,这段崖路狭窄、可怕,徐徐上升达二千五百
英尺,一侧是无法逾越的悬崖,另一侧是万丈深渊。道路尽头长津水库的西


南隅是一个叫柳潭里的穷树庆;就在这块满目冰凌、阴冷多风的地方,我方
部队险遭掺败。但是,道路还未延伸到柳潭里之前,却艰难地盘旋升高,越
过了高达四千英尺的德洞岭,那里的气温同阿拉斯加很相似。

史密斯将军同沃克一样,对前面的危险很清楚,而且,在开始推进时
他就明白,为完成受领的任务所必需的补给和兵员他都没有。因此,在向前
运动时,他时刻注意着部队的安全,而不顾第10 军军部催促他加速推进的
命令。进攻开始之前,史密斯已听说南朝鲜第2 军在沃克右翼的德川附近土
崩瓦解,尽管他还不知道严重的程度如何。出事地点距史密斯先遣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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