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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送我的礼物。”
凉子并没有这么说,她的回答是由财务省大臣官方秘书私下把不出席者的邀请函交给她的。我一听便心领神会,是透过贾琪也就是若林健太郎的协助吧,因为他甚至还说过“窃取国家机密也在所不辞”这类的话。
“借这个机会潜进万魔殿,搜出万不可赦的犯罪证据,顺利的话今晚就可以做个了结。”
“说的也是,能够顺利解决的话最好,不晓得座谈会是在做些什么?”
“财务省的官员从以前还是大藏省的时候就喜欢叫女性做些诡异的打扮,新进女性官员按照惯例要打扮成兔女郎跟前辈合唱,想也知道表演的内容正经不到哪里去。”
“没有依据让我表示反对意见。”
默默听着凉子、由纪子、与我的交谈的岸本开口了。
“请问,室町警视与药师寺警视二位真的要潜入敌阵吗?”
“那又怎么样?”
“你们二位是东大法学院的校友,想必在场的几乎都是熟面孔,要是被发现就不妙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
由纪子以手指抵住下巴。
“就说是双胞胎姐妹之中的妹妹如何?”
凉子这个提议实在让人不禁怀疑她究竟是不是东大法学院的毕业生,由纪子投过来的视线也透着露骨的轻蔑。
“如果被发现跟邀请人姓名不符,不就自露马脚了。”
“敌人不会调查那么多啦。”
“到时再随机应变,现在想太多也无济于事。”
我们再次确认四张邀请函的受邀人姓名,并做好分配。凉子是“丰田昌美”、由纪子是“柿谷薰”、岸本是“中井光弘”、我是“冈本勋夫”,这是我们各自冒充的身份。丰田昌美跟柿谷薰本人或许是男性也说不定,不过女性也适用于这样的名字,多亏贾琪的细心。
这是却看见紧身癖岸本手拿着邀请函,哭丧着一张脸。
“我想,我的个性比较适合做后方掩护,所以我可以在外面待命,一旦接获任何情况我立即呼叫援军,这样比较适合战力部署的原则吧……
凉子冷笑道:“就依他吧,由纪子,瞧你的手下一副缩头缩脑的模样,要是帮不上忙反而成了累赘就伤脑筋了。”
由纪子也略表遗憾的点点头。
“说的也是,不用勉强加入我们,岸本警部补。”
“……不、属下不才,但请让属下随侍左右以效犬马之力。”
岸本同时抬头耸肩,似乎不像让凉子跟由纪子一致认为自己是“窝囊废”。
凉子立刻转移话题。
“今晚八点,港区三田四丁目挂着‘三田分处’门牌的豪宅即将发生惊人事件,快到门前集合等着看好戏。”
凉子已经把这项情报散布到高中生的B·B·CALL情报网之中。
“八点一到,门前就会聚集数百名高中生,如此一来,谅敌人也不敢作怪。”
“把高中生牵扯进来,这样不太好吧。”
“放一百个心,我在留言里附加了一句‘如遇到危险无法保证生命安全’,去不去就看个人决定,都已经是高中生了,这点判断应该做得到吧,又不是幼稚园小朋友。”
凉子甚至也在网路发布关于“万魔殿”的情报,老实说,无中生有相当容易引起一群好事者的好奇心。凉子的情报战术相当明快,敌人越是躲躲藏藏就越是要大肆揭发,让所有人都知道。
“对了,我们应该带些什么装备前往目的地呢?既没有搜查令又冒充别人的身份,不可能带警察证件进去吧。”
“我们的警察证件一并收进这里的金库就行了,变装过于夸张,戴副墨镜好了。”
“如、如果被敌人逮着遭到群殴!又不能报上警察的身份,就任凭他们痛扁吗!”
岸本提出懦弱的疑虑。
“胡说什么,当然是在被逮住之前逃跑啊!要是无路可逃就反击对方,抓个人当人质开一条生路,连这一点都不懂。”
凉子这番话是一个生来只有痛扁别人,没有被人痛扁过的人才说得出来的。
我叉起双臂抬眼望向天花板,感觉自己似乎参加了一项暴力计划。事情的发展都有一贯性,事到如今已经不可能打退堂鼓,就算想半途而废,敌人也不会轻易放过,类似昨晚银座的事件,今后可能随时随地的发生,甚至警界内部也存在着像兵头警视那样的对手,倘若坐视不管,到最后将被逼得走投无路,所以只有硬着头皮做下去。
我肯定,室町由纪子的想法跟我一样。
Ⅲ
“万魔殿”玄关大厅的华丽程度与前天的皇后饭店相较起来毫不逊色,地板、墙壁、天花板所采用的全是最高级的进口大理石。
由于上次事件的前车之鉴,我看到大理石都会格外提防,不过想同样的状况应该不至于出现第二次,假如不幸再度发生,铁定会比第一次更惨绝人寰。
我尽可能装作若无其事的隔着墨镜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前天出面向把凉子跟我红出门的那个叫锻治的男子,也没有看见兵头警视,或许他们正躲在暗处以阴森冷酷的眼神监视着我们也说不定。
我在柜台登记,接着别上象征会名的樱花造型缎带。办完手续之后,凉子低声向我问道:“冒充的名字没写错吧?”
“没有。”
“我好像写错了,应该没关系吧。”
关系可大了!只不过现在要追究也无济于事。
会场设有衣帽间,本来想寄放大衣,念头一转还是算了。凉子一旦闯下大祸,倒是寄放的大衣不知道拿不拿得回来。
“听说在会场的保安人员全都是百目鬼灿教团里的信徒。”
“平时就这么多人吗?”
“今天例外吧?”
此时有两、三名保全人员瞄着我们,他们应该听不见我们的谈话才对。虽然每个人的长相都不同,却不约而同摆出一模一样的眼神,乱可怕的。
狂热的教徒是最凶恶的士兵。从十字军、占领美洲大陆的西班牙军、乃至于一九九五年在东京地铁散布沙林毒气的宗教团体,这群人坚信“消灭异教徒,神就会让我上天堂。”也因此应付起来更为棘手。
不仅如此,狂热的信徒往往会受到药物所控制,地下宗教团体制造禁药的实力在日本、美国不胜枚举。
“哇这是什么啊……!”
岸本发出怪叫,下一刻连忙捂住嘴巴,我望过去,只见眼前的墙上挂着两张巨幅图画。
也难怪岸本会惊叫出声,因为这两幅画的内容相当恐怖诡异,画中断了头的人还在不停往前走,一幅是男性,一幅是女性。既然没有头为何还能分辨的出男女呢?一是身上的服装,另一个理由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反胃,那就是他们双手捧着自己被砍断的头,所以看得到长相。
“女的是圣华利亚、男的是圣东尼。”
凉子加以说明。
“两人都是基督教的圣人,当时被指为异教徒并因此殉教,也就是惨遭杀害。不过据说他们捧着自己的头走到几公里远的墓地,令异教徒们大吃一惊。”
真有这种事不吓死人才怪,铁定认为“基督教徒是不是怪物啊?”其实不单基督教,宗教想来过分强调神迹,反而把圣人形容得像妖怪似的。
“把这种画拿来装饰,是不是代表着某种程度上的宗教意味呢?”
“是吗?我猜他们只不过是想炫耀这些画贵死人不偿命吧。”
前面的大厅已经涌进将近一百名出席者,他们自成小圆圈,时而谈笑时而走动,凉子看到一个像花蝴蝶般忙进忙出的男子,顺口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哎哟,七条熙宁也来了呀。”
“那个人是谁啊?名字听起来还真威风。”
“国家公安委员长啊,前几天才在皇后饭店见过面,你忘啦?”
“哦,原来这是他大名啊,他怎么会来这里?”
“因为他是中神派系的人,理所当然要来跟大老板作陪,这下事情好办了,有什么状况把责任推给他。”
为了避免被熟人发现,我们迅速离开原地,往会场最尽头处移动,凉子的视线也顺便把每个出席者的长相扫过一遍。
“想不到来了这么多涉嫌重大的人,这群人的刑期全部加起来在监狱可以待上二万四千年左右。”
“二万四千年刑期这个数字虽然只是随便说说,不过这群人确实有多处疑点。”
难得由纪子也表示赞同。
“泉田,牢牢记住那群人的长相,他们都是日后成为‘嫌疑犯’或‘被告’的可造之材,每一张走来走去、有说有笑的嘴脸都可以代换成警视总监的奖状跟奖金。”
凉子在一旁怂恿我,听起来颇有鼓励检举之意,正当我专心辨别“可造之材”们的形貌之际。
“百目鬼灿来了!”
由纪子低声提醒我们,于是我循着由纪子的视线望过去。只见百目鬼一身裹着分不清是印度还是希腊风格的紫色长袍,接受我们国家公安委员长的殷勤恳切的问候。不用说,他长得跟照片里一模一样,然而体格比想象中来的更好。从他行礼时角度小于国家公安委员长的这个小动作,可以窥见两者权力地位的高低。
他就是滥用上千亿人民血汗钱,把公家机关视为私人财产、在东京都心进行秘密实验(以上全是凉子单方面指控)的人物。要说到胆大包天、阴险狡猾,此人的表现可谓非常人所能及,可惜道行还比不上药师寺凉子。
“这个人的排场可真大。”
岸本嘟囔着,凉子则嗤之以鼻。
“真奇怪,为什么这类宗教骗子都喜欢穿紫色的衣服,而且还是俗气到了极点的紫色。”
“中神议员应该也来了才对。”
我说道,由纪子随即轻轻点头。
“我刚才已经找过一遍,一直不见他的人影,不过我确定他一定会来,可能晚一点倒也说不定。”
话又说回来,有翼人究竟躲在这栋建筑物的什么地方呢?
凉子曾指出在“地下二楼”,这句话很难当成是纯比喻,即使刻意把秘密实验所设在都心闹市区,目的当然不是用来炫耀实验内容,因此将最为重要的设备摆在地下深藏不露是相当合理的做法。
然而,从有翼人连续两次现身在“万魔殿”以外的地方这一点来看,出入口就位于建筑物某处铁定错不了,只是从地下一楼不见得可以直接通往地下二楼。
不过再怎么说,按顺序应该从地下一楼开始调查才对。我们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不断回想这是前辈下的平面地图,寻找通往地下的楼梯或电梯。
不一会儿就发现一个宽广的阶梯,铺设于其上的深红地毯看起来所费不菲。我本身也是纳税人,一想到从我薪水扣出的税金被拿来花用在这些铺张浪费的事情上,心头实在不是滋味。
步下阶梯便可见到一个宽广的休息室,洛可可式的桌椅不知是来自谁的喜好。天花板悬挂着华丽的不像样的枝形吊灯,从玻璃隔墙可以望见室内游泳池,既然并非运动竞技专用,所以不做成长方形而是葫芦形。偌大的游泳池畔设置了一个吧台,摆放着帆布睡椅和若干热带植物盆栽。
“把游泳池的水抽干就会出现通往地下的出入口,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岸本说道。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不过我们也没有其它线索,于是一起走到游泳池畔查看。
刚刚在休息室并没有注意,走过来才发现这里有座古代罗马式的大理石女神雕像,左肩扛着水瓶,瓶口则指向游泳池。
两位女性窥探着游泳池水面底下,两名男性准备调查吧台内部,就在这个当口
发生了出人意料之外的状况。
女神手上的水瓶涌出大量的水,听到由纪子轻细的尖叫声,我们下的连忙回过头去只见警视厅最自豪的两位女性CAREER全身湿透,伫立在游泳池畔,连凉子也愣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究竟怎么回事啊……”
我话才说完,女神的水瓶又喷出水来,再度淋湿两位美女,如果他们不是刚好位于下方,喷出的水原本应该以抛物线注入游泳池才对。
我跟岸本二话不说上前把凉子跟由纪子拉到吧台这边,女神的水瓶随即第三度涌出水。
“该不会是……”我念头一转,看向自己的手表,时间正好六点。女神的水瓶在第三度喷水后告一段落,这下我终于明白这座大理石雕像所雕刻的原来是时间女神。
总之,不能不管被淋成落汤鸡得凉子跟由纪子,必须想办法让她们换件衣服。
Ⅳ
虽然事前背下了平面图,但细节部分的印象并不算清晰,因此花了一些时间才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也就是门上写着“更衣室”标示的房间。门边有个小型操作板,想开门必须输入密码,只见凉子纤细的手指连续的按了四个键,门就自动开启,连“芝麻开门”都不用喊。想当然是来自骇客行为的成效,一旁的由纪子保持缄默,她应该明白现在也不是高谈道德规范的场合。
指派岸本在门外把风之后,我们随即进入室内挑选衣服。整排的更衣间当中有两间没有上锁;一间是空的,另一间却是……
看起来不像音乐剧,倒像是轻松歌舞剧中队列进行舞所穿的衣服:高礼帽、燕尾服、紧身衣、网状丝袜、高跟鞋、手杖、蝴蝶结……其性感程度倘若被紧身癖岸本看到,必定当场鼻血直流心神荡漾不已。
此时室町由纪子白皙的双颊染起红晕。
“这是什么啊?我们真的要穿上这种衣服吗?”
“吵死了,赶快换好衣服,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你这个任性的大小姐挑三拣四!”
凉子对于别人的任性相当严厉,由纪子则提出质问表示抗议。
“没有其它比较正常的衣服吗?至少看起来稳重一点的。”
“这些衣服很正常啊,又没有缝上三个袖子,材质也不是铁板做的。”
“你的比喻太极端了!”
“没关系,不想穿就不要穿,一个优秀的警察官僚想当着大庭广众面前裸奔也算得上是个人自由,不过呢,室町一族最引以为傲的金枝玉叶如果因为裸奔而遭到逮捕,届时辉煌的家谱势必蒙上声誉扫地的阴影,噢呵呵呵!”
虽然不知道纵使现实和虚幻的世界里有多少知名的女侦探,然而我敢断定,在个性恶劣这一点上,绝对没有人可以超越药师寺凉子,如果谁认识更高竿的高手也希望告知一声。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麻烦你们赶快换好衣服,我会转过身去。”
这么做一方面是基于礼貌,一方面也是方便警戒。我站在门边,从细微的门缝窥探外面的动静,除了东张西望、沉不住气的岸本之外,似乎没有其他人会进入这个房间,总之不必担心遭到偷袭。
经过几分钟,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泉田,我们已经换好了。”
闻声回过头去,两名带着高礼帽、拿着首长、身穿燕尾服与网状丝袜的美女并排站在我面前。一人泰然自若的抬头挺胸,另一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半躲避着我的视线,不过眼前的光景简直相当于一百万美金的价值。
我很清楚凉子的魔鬼身材,而由纪子也不遑多让。她比凉子略矮五公分,属于一般女性的标准身高,修长匀称的体态十分惹人注目,平时看由纪子都是一身拘谨的套装打扮,现在换上她所谓”不正常”的衣服,网状丝袜所展现出来的美腿令人不禁有种耳目一新的惊艳感觉。
当然,我还不至于整个人傻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们看,第一点:目前不是发愣的时候。第二点:我早知道她们的真面目。我在房间的一角找到若干厚纸袋,把几个装在一起以便强化袋子底部然后交给两人,要她们把换下来的湿衣服收进去。
“我们走吧。现在这样就不能假扮成财务省的新进官员,所以你们是准备上场的舞者,而我们是你们的经纪人,OK?”
“OK、OK。”
凉子看起来似乎还颇能享受这种变装游戏,一旁的由纪子则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也难怪主导权经常被凉子抢走。
门外的岸本大概等的不耐烦了,一看到我们走出门就喊了一句“怎么这么慢?”正想抱怨的当头,表情却为之一变,转而露出色迷迷的嘴脸。
“呜呜、能当上警察真是太幸运了。”
岸本表现的感激涕零,由纪子红着脸不知所措,凉子坦然自如,摆出一幅“想看尽量看”的态度,根本不把岸本当成是男人而是路边的一只猫,这么说来,我会是什么呢?
“这么一来非把数位相机带去不可,我一定拍下凉子小姐两人美丽的模样,不晓得以后我们的高层单位是不是有机会也来举办一场变装大会啊?泉田先生。”
我没有回答,药师寺凉子成为警视总监是相当恐怖的事情,而警界高层单位的主管全部穿上网状丝袜的情景则已经超越了恐怖,等于是一场惊悚的恶梦。网状丝袜能够穿得好看的顶多只有药师寺凉子与室町由纪子罢了,凉子不用说,我倒不觉得由纪子会以此为傲。
“不要异想天开了,小心吃上一记致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