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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话一惊,只觉一头雾水,找不到方向。
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说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尚香笑的愈发玩味,说道:“就是恭喜你的意思呀。”
“你倒是快说呀,别卖关子了,急死我了。”我心焦地直跺脚,抓着尚香的肩膀不放。
“好姐姐,别急啊,我慢慢跟你说。今日我陪太夫人和哥哥用完膳,本想赶来上课了,走到门口,听到在问哥可有意中人。我那哥哥在疆场上决胜千里,在感情上却是块木头,恭恭敬敬地请太夫人做主。太夫人说了乔公长女秀外慧中,次女美若天仙,可说到你时却甚为夸赞,说你朴素端庄,第一眼在吴郡见到你,便很有好感,又说你德才兼备,中秋的表演惊艳全场,更夸此等贤德貌美女子可堪大任。我即便是傻子也懂其中的意思了,你也应该懂我称改口叫你嫂子的意思了吧。若水姐,我很喜欢你,我很愿意你做我的嫂子。”
我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这才入府几天呀,我最担心的事就发生了,太夫人怎么就看上相貌平平的我了呢?
转念一想,如果孙策不愿,那事情就有转机。忙问:“尚香,主公怎么说?”
尚香笑道:“我哥的想法和母亲惊人的一致,夸你中秋晚宴,惊艳一舞,已美态尽展,词曲乐章,更显你才华横溢。”
我急的脸蛋通红,额头挤出几颗汗珠,满腹的委屈要发泄,可尚香在那里欢愉地笑呵着,那颗泪痣也是无辜地定在那里。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冲出了书斋。
一路狂奔,我早已忘记府里规矩,我认定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定要找他理论一番。
☆、理论
走进孙权的住处鹤鸣轩,我顾不及门童的询问,直冲门厅。远远地瞧见临河的书斋窗里,他面如冠玉,纯白的衣服上绣着黑色的图腾,显得英气逼人,爷爷正在一旁教授功课。我本能地意识到不能让爷爷发现我与权公子私下有往来,不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一转身,躲在门厅的粗柱子后面,等着爷爷离开后再找他理论。
等待如此漫长,书房里纵论天下的声响消磨着我的斗志,我窝在门厅的柱子后面,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摇我的肩膀,我徐徐的睁开眼。
孙权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门童说你进了我这里,却没见你出去,我打发他们满屋子找你,却在门厅柱子后面找到了你,你说这好不好笑。”
我睡意阑珊,怒气已消大半,却被他的调讽再度激起斗志。我大吼道:“都是你害的,现在我要嫁给我不喜欢的人了,狼狈地来找你理论,却被晾在这里大半天,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你嘲笑,都怨你,都怨你。”说着,我呜咽起来,哭地越来越大声。
我哭诉着,仿佛要讲满腹的委屈倾倒出来。
“你为什么要提前透露表演的消息给我,你知不知我被那日的表演害苦了,太夫人要主公娶我,可是我并不想嫁给主公,你的一个消息,毁了我一辈子。”
显然,孙权被我无厘头的哭诉弄得一头雾水,霎时满脸无辜。但眼神一转,睿智和冷傲又重新回归。
“中秋的表演,你的确独占鳌头,我觉得你为人直爽坦诚,是这乱世中难得一见的善良的人。”
“用不着你这样夸我,都怨你,都怨你。”我哭着捶他的臂膀。
“你听我解释”,他急忙道:“母亲中意你,我很早就看出来了,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你爷爷是我的太傅,他教育我成才,为江东福祉费尽了心血,作为回报,我也该告诉你这个消息。另外,舞是你自己跳的,曲子是你自己唱的,这么精彩绝伦的表演我可教不出来。你现在全都怪我,可不公平。”
他的辩解也颇有道理,我听了以后怒气消了些,但还是心有不甘,嗔道:“要不是你激将我,说表演不好,张家前途堪忧,我自己在将军府也无法立足,我能使出看家本领表演嘛?”
他脸上的戏谑之色顿时全无,严肃地对我说:“你,真的不愿嫁给我哥,你可知道,嫁给他,你便是江东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你不想要吗?”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对视着他睿智深邃的双眸说:“若水不会为了权力而爱上一个人,也不会为权力而背叛一个人,纵使他权倾天下,若水的心不愿意,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孙权背对着我,淡淡地说:“这表演的消
息,放在府中任何人眼中,都是扶摇直上的良机,到你这儿,却成了祸害。我要你一句准话,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哥,做江东之母?”
“不愿意”,我脱口而出,不带丝毫质疑。
我面向他说:“若水绝非嫌弃主公而不愿意嫁给他,相反,若水很敬重他,年少起兵,雄踞江东,是当世豪杰,若水愿把他当做兄长那样尊敬,绝无半丝男女之情。”语毕,我双肩一沉,仿佛全身的力量被抽去,长叹一口气,向孙权行了一个大礼,任凭他处置。
孙权俯□子,他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我的脸,缓缓地示意我抬头,双目对视,我却丝毫无恐惧之情。
“将军府里,所有的人都在追名逐利。就说这廊道里的花,哪一朵开得不娇艳,就会被管事们扔出去,男人们征伐,是为了更高的权势,女人们梳妆,是为了更多的赏赐。你倒好,一步登天的良机置之不理,我真的看不懂你,参不透你。”他眼神如炬,仿佛要将我揉碎一般,语气残忍而坚毅。
我双膝向后退了些,央求道:“眼下这府里,只有公子可以救我。求公子救我。”
他站起来,背对着我说:“你的意思,是要我向母后坦白,因为我提前泄露给你消息,让你有时间充足准备,才有了那场承蒙他们错爱的表演吗?你太单纯了,我说过,母亲早就中意你,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这件事坦不坦白,根本影响不到你嫁给我哥。反而,会使你被江东的王公贵族们指指点点,到时我们孙氏一族,都会被人耻笑。”
我顿时感觉希望全无,缓缓地起身,说道:“若水懂了,若水告辞。”
他突然转身拉住我的手,面露关切之色地说:“我怕你会做傻事。”
我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说道:“公子放心,若水这时候寻死,势必连累爷爷,我现在才知道身不由己的滋味。可是我心已死,对红尘再无留恋。”
“等等”,他突然说:“瞧你小小年纪,怎么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既然你真不愿意,我可以帮你,只是你莫要后悔,此事一旦做了,你就再无可能成为江东之母了。”
我眼神一下子灿烂起来,行了个礼说:“谢公子救我,若水绝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他示意我起来,说道:“你先回去吧,不出三日,我定办妥此事。”
☆、脱困
终于熬到了第三天,我却丝毫不着急。对于孙权,我似乎有一份朴素的信任,毕竟人家是未来的东吴大帝,怎会骗我一个小女子呢,我坚信,转机就在今日。
尚香飞奔入书斋,扑到我怀里,哭道:“太夫人竟要哥哥娶大乔,若水姐,你……”话还没说完,她哭的更厉害了。
我本想开怀大笑,却碍于尚香的哭声,不能笑得太过明显,但嘴角依旧洋溢着弧度,怎么也管不住。
我劝道:“好尚香,姐姐知道你疼我,心里盼着我做你嫂子,可是我并不爱主公,就算我嫁给他,也给不了他什么。现在这样正好,大乔秀外慧中,你与她相处过,是不是觉得她比我这性格古怪,离经叛道的人更适合做夫人呢?”
尚香的脸,像三伏的天,说笑就笑。眼泪擦干后,愁容立刻消逝,喜悦地说:“姐姐你天性自由,我倒也不忍心让你里,到时就不能与我整日作伴了。现在这样也好,我俩说说笑笑,逍遥自在。”
我深深地感叹,尚香的天性与我何其相似,我们都向往自由洒脱,却偏偏生活在兵荒马乱的时代。
枯坐了几个时辰,夫子终于开口了:“再把刚才讲解的诵读一遍,今日的课程就结束。”
我和尚香喜悦的互看一眼,大声开口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哈哈哈”,书斋外传来一阵儒雅的笑声。转身一看,权公子已健步踏来。
“夫子,这可不公平,我十三岁时才学《诗经》,为何小妹七岁就能读了?”他的语气充满了玩味,搞得夫子好不尴尬。
夫子恭敬地回禀道:“主公说小姐天性活泼,静心苦读恐怕难为她,不如让她自己选想学的,逐步培养其兴趣,这样小姐学着开心,在下教地也当尽心。”
孙权又问道:“小妹自己选的《诗经》吗?”
这个问题显然是冲着我来的,我抖擞了下精神,向前行了个礼,说道:“夫子让小姐自行选择想先读的书,蒙小姐厚爱,若水替小姐选了《诗经》。”
他愈发探求道:“你又为何替小妹选了《诗经》?”
我脑子有些僵住,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诗经》的益处,只好根据自己的知识瞎编了。我淡淡地回答道:“《诗经》以四言为主,内容浅显,若水认为适合刚入学的小姐学习。周朝的时代风貌尽收其中,小姐可以了解礼仪之邦的规范,深厚文化涵养。参透其文章格式,有益于小姐将来作赋填词。”
他露出一丝笑意,对着我说:“若水好见地,有你做尚香的陪读,我这个做哥哥的就放心了。早知我也先学《诗经》,如今作赋也不至于这般费心思。”
我被他的一番发问吓得冷汗直流,心底暗暗祈求这位老爱取笑我的
权公子永远不要再来突击检验了,我知识有限,难保下次不露馅。
他转身面向夫子,说道:“尚香今日功课既已完毕,我可得接她走了,母亲等着呢。”
“权公子请便”,夫子语气恭敬,说完就收拾书籍离开了。
孙权见夫子一走,转身抱起尚香,一手拉起我,提步便走。
我被他猛地一拉吓道:“公子,太夫人找尚香,若水不必一起去啊。”
他笑的愈发大声,说道:“瞧你平时挺聪明,今日怎么笨成这样,我若不搬出母亲,夫子怎么会立马放你俩走。我这三日费尽心思替你脱困,你就当报答我,陪我去钓鱼,松弛松弛。”
我猛地意识到他确实有恩与自己,但不回嘴又不甘心,娇嗔道:“圣人云:‘施恩不图报。’如今权公子有恩与若水是真,主动开口要小女子回报也是真,岂不有背圣人教诲,有失公子身份。”
他更大力地拉住我的手,仿佛这就是对我的惩罚,一路上没有欢声笑语,只有他的大步子和我紧跟的小跑步。我跟着他跑了老远,心里暗想:要是不念着他抱着尚香,我真想绊他一脚,让他尝尝仗着步子大,全然不懂绅士风度,女士优先的代价。
☆、八字
终于到了河塘边,我累的就地而坐。瞧见他轻轻地放下背上熟睡的尚香,吩咐侍女抱她去休息。不禁暗想,对妹妹就极尽温柔,对我就粗鲁戏谑,真是道貌岸然。
仰望天际的大雁,心中的羡慕之情油然而生。我跑了这么久,甚至看到了这么大的池塘,却还是困在府里,这将军府究竟有多大?或者说我跑到天涯海角,都跑不出这个时空,我已是他的囚徒。
我的惆怅被孙权打断了。他架起鱼竿,席地而坐,晚风吹得他衣袂飞扬,高蹈出尘的公子形象逼得我不敢直视。
“这河塘这么大,为何只有我们俩?”
“所有的人各司其职,哪有这份闲工夫享受垂钓之乐?这里空旷,我要和你谈的事情,恐怕不方便被人偷听吧?”
我猛地意识到,他邀我来这里,定是想告诉我,他究竟使了什么法子让太夫人选大乔嫁给孙策。
“公子德才兼备,救若水于危难之间,若水先行谢过。”我向他行了个礼。
他示意我起身,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使了点小伎俩骗母亲,并不难。”
我好奇地问:“公子可否告诉我,你使了什么法子?”
他笑了几声,挑了挑眉说:“给主公选夫人,是件关乎社稷的大事,所选女子,必定才貌双全,出身名门。你的身份符合了条件,性情也深得母亲和哥哥喜欢,可还有重要的一关要过。”
我忙问道:“什么?”
他自信满满,不急不慢地说:“生辰八字。母亲选定儿媳妇后,必定会请甘露寺的高僧测算你与我哥八字是否合适,我将请来的高僧偷梁换柱,买通了位小和尚,他冒充高僧,说你与哥八字不合,命相犯冲,母亲就是再喜欢你,也不愿意拿江东前途冒险啊。”
“什么,江东前途,八字不合至于威胁到江东前途吗?”我有些不可思议,一时怔怔的。
孙权急忙捂住我的嘴,低声道:“虽说四下无人,但你嗓门这么大,难免闲杂之人听到,我现在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下次随便说话之前,能否考虑一下祸从口出,别连累了我。”
我不甘地怒了努嘴,像个聆听教诲的小孩。
“若是你与我哥成婚,八字不合会影响哥哥命途,哥哥是江东之主,决策稍有不慎就会葬送孙氏基业,所以把八字与江东前途联系在一起一点儿都不过分。再说,不说的严重些,怎么能打消母亲的念头呢?”
真是佩服古代迷信的力量,单单由于八字不合,就可以拆散姻缘。不过也幸好有这份忌讳,不然我的姻缘就板上钉钉了。我觉得他说的有理,向他低声道了声谢。
他贫嘴道:“光口头说谢可不行,我不白为人办差,可得有些回报。”
我觉得他愈发可恶,专挑我欺负,
转念也想戏耍他一番,说道:“涌泉之恩,无以为报。若水别无长物,公子实在需要回报,若水只有以身相许了,不知我与你八字可和?”说完,放肆地笑了起来。
他脸上却毫无笑容,有板有眼地说:“你虽不是倾国倾城,但总体还算过得去,去我房中做个通房丫头也不算委屈你,我这就去母亲那儿讨恩典去。”说完用手抬起我的下巴,脸一点点靠近。
我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声,温和湿润的,带着淡淡的茉莉香。素净英俊的脸庞愈发靠近,奇异的碧色眸子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潭水。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眼睛瞪得死死的,身子僵住,一点也不听使唤。
只觉脑子一片空白,用尽全身力气把他一推,气吼道:“你就知道乘人之危,我才不要做你的通房丫头呢。”
他大笑道:“就知道你是纸老虎,一戳就破。下次别再乱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他的笑容透着邪魅,我竟被气得不知所措,只得揉搓手中的绢帕撒气。
孙权说道:“今日是我的生辰,哥在吴郡征战,除了母亲早上的一碗寿面,我还没收到过其他的祝福。心里闷得慌,所以来找你陪我钓鱼。”
我惊道:“今日可是腊月十三?”
“嗯。”他轻轻应了声。
天哪,今日竟也是我自己的生日,我林清影二十岁的生日,我和孙权竟是同一天生日。穿越到古代后,我光顾着过张若水的生日,已然忘却了留心自己的生日。
我叹道:“今日也是我的生日。”
孙权困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生日时张家派人给你送过寿面寿礼,我们还都有份吃,记得不是今日啊。”
我不知从何解释,搪塞道:“我不爱过那个生日,我就爱过腊月十三这个生日,从今日期,腊月十三才是我真正的生日。”
孙权无奈地笑道:“我虽从没有听过这样的歪理,不过也好,今后每年咱俩一起过生日,免得一个人孤单。”
“好,我们每年都一起过生日。”我痛快地答应着。
我和孙权相视一笑,一同开口贺道:“寿星吉祥。”
我问道:“你可有什么生日愿望?”
他困惑道:“什么是生日愿望。”
对呀,古人没有生日许愿的习惯。于是我勉强解释道:“今日你是主角,天上的神仙都会眷顾你,如果你诚心祈愿,定会受到福佑。”
“我自幼看惯了沙场血腥,如果有阴曹地府,那么奋勇杀敌的老将军们早就噩梦缠身了。所以我也从不相信天上有神仙,也就不必许愿了。”他不屑道。
我道:“祈愿不是奢望上苍眷顾,我永远相信,事在人为。你许下美好的心愿,为之奋斗努力,到明年生日时,我和你一同见证它的实现,可好?”
“愿望?
”他看着我,问道。
“心诚则灵,我相信。”
他双手合十,低眉颔首,沉寂了好一会儿,低声念道:“权,愿孙氏克成帝业。”
我的心被猛地一震,他胸中竟然有这么大的理想抱负,可他还这样年轻。
看着他年轻不羁的眉宇间顿生一分严谨肃穆,我仿佛感受到了帝王的霸气。我清楚地知道,他是孙权,他是被千秋称颂的帝王,他的愿望定会实现。
愣了好一会,只觉额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