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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体接触,而是一种爱的行为。
然而,似乎缺少了些什么,有某种事物让他感到心神不宁。
田岛想起记事本上的那行字。他在小田急新宿站下车,在徒步前往地铁车站的途中,
他看到一个公用电话亭,于是入内拨电话。
他从口袋里掏出十元硬币,但随即想到如今的电信系统已经取消局名,而全部改为
局号了,四谷的局号到底是几号呢?
田岛向一0四查号台查询。
“已经没有四谷这个局名了。”
接线生用官式的腔调答道。
“这我知道。”
田岛低声说道,语气因为不安而变得有些粗暴。
“所以才要问你以前的四谷现在是几号。”
“光凭四谷是无法晓得号码的。”
“不晓得?为什么?”
“以前的四谷已经分成好几个局号,三五一、三五二、三五三、三五四、三五五、
三五六、三五七、三五九全都属于以前的四谷局,只有三五八号例外,所以我只能说不
晓得。”
接线生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
“若知道对方的姓名,还有可能查得出来,否则就没办法了。”
接线生丢下这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田岛一睑茫然地步出电话亭。难道“四谷一8296”并非电话号码?若不是电话号码,
那又会是什么呢?
田岛怀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情走进报社。
“怎么了?”总编辑劈头问道。
“没什么。”田岛慌张地回答。
田岛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将心思放在工作上,只要埋首工作,那些莫名的不安便会消
失,记事本里的无聊记载自然就会抛到脑后了。
“我要查下去。”田岛大声说道。“要借重警方的嗅觉追查下去。”
“你可别过分逞强喔。”总编辑笑着叮咛。
到了午后,指纹鉴识报告送来了。拆开封口阅毕后,总编辑脸色凝重地望着田岛。
“报告上说只采到田熊金的指纹。我跟你都没有直接用手触及牛奶瓶,而送牛奶的
人应该也是戴着手套,所以只采到田熊金的指纹是很合理的。”
“请让我看看报告。”
田岛从总编辑的手上接过报告加以研读。的确,报告上所写的正如总编辑所说的,
可是报告上还有一项注记,就是仅发现右手的指纹。
“我也看了注记。”总编辑说道。
“瓶上没有左手的指纹,这有些奇怪吧?”
“不错,有一种造假的感觉。”
“你看到田熊金用左手喝牛奶吗?”
“不,确实是用右手喝牛奶。”
“这样不就没问题了吗?她收拾空瓶时应该也是只用右手,不是吗?”
“喝牛奶及收拾奶瓶或许是这样,但在饮用之前,必须先打开瓶盖,而且纸盖上头
还加封有一层玻璃纸。我也是每天早上喝牛奶,但仅用右手却无法打开瓶盖,通常都是
用左手握住牛奶瓶,然后用右手取下纸盖。死者应该是惯用右手,所以空瓶上应该会留
有左手的指纹才对。”
“这么说来,可能是凶手将瓶子调了包喽?”
“没错,凶手犯了错误,田熊金果然不是自杀而是死于他杀。我认为这跟久松实遇
害有关,因为死者生前未曾与人结怨,那么她遇害的唯一理由只有三角山命案了。”
“如果你的臆测正确,那么片冈有木子便不是杀死久松的真凶了。”
“没错,搞不好我们会比警方抢先一步。”
“或许真的能抢先呢。”
总编辑露齿一笑。
“因为警方目前似乎已经触礁了。”
第七章 底片
1
中村副警部感到自己碰壁了。
他无法忽略笔迹鉴定的结果,虽然他明白笔迹鉴定并非绝对可靠,因为有时在法庭
上,检方和辩方会同时提出不同的笔迹鉴定报告。尽管如此,也不能轻忽了科学研究所
的报告。
在三星银行上野分行出现的戴太阳眼镜的女人不是片冈有木子!如果采鉴定的结果,
这就是唯一的结论。然而,对于坚信片冈有木子就是凶手的搜查当局而言,此一结论无
异是一道难以突破的铜墙铁壁。
而且,也不能轻易放弃片冈有木子这条线索。她有把柄落在久松的手上毕竟是事实,
而且也确实曾遭到勒索。问题是,六月五日的三十万元是否切断了她跟久松之间的关系?
如果她用这三十万元向久松买回了那封信,而久松又未留下副本的话,那么片冈有木子
便有杀害久松的动机。她之所以逃跑,并非是因为杀了久松,而是误以为警方知道她在
沼泽的那件事。问题的关键在于副本。
“我认为他留下了副本。”矢部刑警说道。“因为久松不像是那么干脆的男人。他
很可能先用那封信换得三十万元,然后再用副本继续勒索。”
宫崎刑警也表达了相同的意见。可是,若是找不到那张副本,搜查工作恐怕就要回
到起点了。
为了谨慎起见,警方再度赴青叶庄彻底搜索久松的房间,这次的搜索行动总共出动
了三名刑警。
但是,却找不到那封信的副本。反倒是矢部刑警找到了一张奇怪的底片,并将它带
回搜查本部。
据矢部刑警说,那张底片是装在一个蓝色的普通信封中,夹在一本杂志的书页间,
信封正面用红笔写着下列几个字。
A.B.C.
中村对这几个英文字母端详良久,弄不清楚究竟是代表什么意思。他觉得可能是针
对信封内的底片所做的一种注记,于是便取出了底片。
这是用三十五厘米相机所拍的底片,总共只有一格。
中村将底片拿远一些加以端详。
底片的正中央有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人影像,另外还有一座像是校门的建筑物,那女
人正要穿过那道门。
这女人会是片冈有木子吗?
中村眯着眼仔细审视,但因为底片的尺寸很小,再加上只拍到那女人的背影,所以
实在无法辨识。
“总之,先将它洗出来再说。”中村说道。“只有一格底片,而且又特地装在信封
内,依此判断,应该是另有玄机的照片。”
“或许这张照片也是久松用来勒索的法宝。”
“我也这样认为。”中村赞同道。
2
约过了一小时后,底片放大成八乘十的相纸送了回来。
“这已经放大到极限了,若再放大,影像反而会变得模糊。”摄影室的技师说道。
“看起来像是在急忙中按下快门,所以影像有些晃动。”
技师说得没错,即使已经放大到八乘十,画面仍然有些模糊。
虽然经过放大,但仍无法辨认出穿和服的女人是否就是片冈有木子。虽是背影,但
中村觉得照片中人的年龄似乎比有木子略微年长,但这也许是因为身穿和服的关系。
那座门看起来像是用水泥盖成的,门的两侧有矮墙,建筑物大概是学校或医院,但
因为影像模糊,所以门上的字无法辨识。
画面的右方有一座矮山。
“看起来像是郊外。”矢部刑警说道。
“附近看不到其他建筑物,而且这女人脚下的马路看起来又没有铺柏油。”
“问题在这个女人。”中村斜眼着照片说道。
“光凭背影看不出是谁,如果真的是片冈有木子,那就解决了。既然这是她的新把
柄,那么就会产生新的动机。”
“拿去让‘美人座’的舞娘过目,如何?因为女人观察事情比较敏锐,或许光凭背
影就能判断。”
“或许吧。”中村点头道。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判断方法。
矢部刑警带着放大的照片直奔浅草。
中村再度凝视着信封,用红笔书写的“A.B.C·。”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A、B、C各字母的右下方都附有一个缩写点,依此判断,大概都是缩写字吧。然而,
到底是哪几个字的缩写呢?
中村取出英文辞典查看。
ABC
英文字母。基础、人门
theABCofeconomics(经济学入门)
A.B.C.
南美三国(Argentina,Brazil,Chile)
A.B.C.(shop)
(AeratedBreadpany经营的)连锁咖啡店
A.B.C.
美国广播公司(AmericaBroadcastingpany)
翻来翻去也找不到其他更多的解释,中村失望地合上辞典。
将近黄昏时,矢部刑警返回本部。
“让全体舞娘看过照片了,结果都说那女人不是安琪儿·片冈。”
“光凭背影便看得出不是片冈有木子吗?”
“我也问过她们为何如此肯定,她们的理由是,整体的感觉完全不像,还有一个理
由就是发型。”
“发型?”
“照片中的女人将头发往上挽,而片冈有木子讨厌这种发型,从来不会将头发往上
换,原因是这样的发型看起来很老气。”
“其他的理由呢?”
“也有人说是穿和服的样子。我也弄不太清楚,不过依她们看,照片中的女人是个
很习惯穿和服的人,而安淇儿·片冈则是以不擅穿和服而闻名,听说有一次曾穿着和服
跳舞,结果惨不忍睹。”
“原来如此。”
“舞娘们还说,照片中的女人看起来是三十多岁而非二十多岁。从惯于穿和服的感
觉和气质上看起来是如此,或许她们的看法很准确呢。”
“三十多岁吗?”
中村想到自己在看照片时也有相同的感觉。在此同时,中村又觉得这张照片正逐渐
形成另一道障碍,因为这是继笔迹鉴定之后出现的另一项与片冈有木子无关的事物。
3
当天晚上,针对新的状况召开了搜查会议。
会议在凝重的气氛中展开,因为搜查当局原先认定片冈有木子是凶手的立场,已经
开始动摇了。
而南多摩警署也依然未传来片冈有木子在现场遭人目击的报告。
至于对那把刺刀凶器所做的调查亦毫无进展。中村起初不明白凶手为何不辞辛劳地
制作这把用挫刀改造成的刺刀,但如今仔细推想,他觉得凶手一定是从这上头获得了某
种好处,如果是短刀或登山刀,总会让警方查出来路,而挫刀则无这种顾虑。
“现在还不能放弃片冈有木子这条线索。”课长说道。
“然而,我们也不能否定另外出现了一个跟她一样有动机的人,根据笔迹鉴定的结
果,出现在三星银行上野分行的女人肯定是另有其人,假设二十万元是遭勒索的款项,
那么这个女人跟片冈有木子同样具有杀害久松的动机。现在要调查的是:这女人是谁?
她遭人勒索的把柄又是什么?”
课长略作停顿,用手拿起那张照片。
“另一个问题就是这张照片。假设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出现在银行的女人,那么遭人
勒索的把柄便是这张谜般的照片,然而,如果不是同一个女人的话,那么就必须另外调
查这张照片中的女人。”
“请诸位再从久松的异性关系上调查看看。”
站在课长背后的中村对众刑警说道。
“调查一下除了片冈木子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天使。”
从翌日起,众刑警又开始进行探听的工作。
将近中午时,前往真实周刊社的关部刑警投了电话回来。
“找到了一名被认为跟久松有关的女人。”
矢部刑警在电话的彼瑞说。
“是新宿三丁目一间酒吧的妈妈桑。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姓名,但酒吧的名称却
值得注意,因为那间酒吧就叫做‘安琪儿’。”
“‘安琪儿’?”
中村想到了蓝色信封正面用红笔写的那几个英文字母,最后的C字尚无法解释,但
第一个A字跟第二个B字却完全符合。
A=AngelB=Bar
这是合理的解释,假设酒吧妈妈桑的名字叫做千春或千寿子,那么英文名字的字首
就是C,如此便完全吻合了。何况既然是酒吧的妈妈桑,那么就也符合习惯穿和服的特
征。
“我到那间酒吧去看看吧。”中村说道。
“或许她就是照片中的女人。”
4
“安琪儿”酒吧很容易找,但妈妈桑的名字却跟中村预期的不同,绢川文代不论是
姓或名都不会出现C这个英文字母。
然而,穿和服的姿态却相当吻合。
文代见了中村出示的警察证件后,并未显出什么惊慌的神情。
“我想刑警先生也差不多该出现了。”文代说道。“前不久有位新闻记者前来调查
过我的事呢。”
“新闻记者?”
“日东新闻社的田岛什么的——”
“这人我认得。”中村答道。“你跟久松的关系呢?”
“是被久松以结婚为饵而花钱养他的可怜女人。”文代以干涩的声音答道。
“这么说来,你对久松是心怀怨恨喽?”
“新闻记者和刑警先生老是说同样的话。”文代轻声笑道。
“是否怨恨久松?是否有杀人动机?接下来是提出不在场证明,对吧?”
“正是如此。”中村苦笑道。
“你能告诉我,十一月十五日的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在哪里吗?”
“那位田岛记者也问了相同的问题,我的回答仍是一样,我在家睡觉。换句话说,
没有不在场证明。”文代耸耸肩答道。
“如果想逮捕我,就请便吧。”
“光凭这样还不能逮人。”
“蛮谨慎的嘛,我还以为刑警都是急性子呢。”
“听你的口气,好象很希望被逮捕嘛。”
“随便你啦,反正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你爱久松吗?”
“请别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我怎么会当真爱上那种男人?可是一旦他死了,我便莫
名其妙地感到寂寞,仅仅如此而已,你请回吧。”
“我还不能走。”
“还想问什么吗?”
“我想拍一些你的照片,可以吗?”
中村扬一扬手上那台借来的相机。
“你是个美人,我想拍个两、三张。”
“干嘛要用这种拙劣的藉口?你是想拿照片让某人看,好确定我是否就是凶手,对
吧?你想拍照的话就尽管拍吧,可是这里光线会不会大暗了些?”
“不要紧,我准备了闪光灯。”
“真是用心良苦哪。”文代露出苦笑。
幸好酒吧刚开始营业,所以尚未有客人上门,于是中村便从正面及背面各拍了一张。
“可以了吧?”
文代起身走回柜台前,用疲惫的声音问道。
“我还有一个请求。”
中村将相机收起来,然后说:
“请你在纸上写几个字。”
“这次换成笔迹鉴定了。”
文代歪歪嘴角说道。但她仍然取出一张帐单,翻到背面,然后拿起一枝原子笔。
“写些什么好呢?是写‘我杀了久松’这几个字吗?”
“倘若确定你是凶手,自然会让你在自白书上签名,但今天——”
中村考虑了一会儿,接着说:
“请你这样写吧,存款一笔二十万元,田中春子。”
“什么嘛,这是?”
文代皱起柳眉。
“我的姓名并不是田中春子啊。”
“因为这些是最容易鉴定的笔画。”
“哼——”
文代用鼻孔哼了一声。
当文代提笔书写之际,中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表情,但却察觉不出有什么异常。
她甚至没有故意将字写得拙劣些。
“这样可以了吗?”
文代行云流水地写完后,抬头望着中村。她的字倒是相当娟秀。
5
中村所拍的底片立即被送去冲洗。
在此同时,他也办妥了申请笔迹鉴定的手续。
底片的冲洗较先出炉,中村将那张绢川文代的背影照片跟问题照片做了一番比对。
(好象不是同一个女人。)
中村一开始便如此认为。
若单凭直觉,任何人大概都会以为每个人的背影很类似,但将两张照片并列比对之
后,中村便发现其中的微妙差异。
照片中的两人看起来年龄相仿,也似乎同样习惯穿和服。然而,绢川文代的背影给
人一种纤弱的感觉,而站在门前的那女人虽然也是身材纤瘦,但却给人一种结实的感觉,
或许可以说是根植于生活中的那种韧劲吧,可能这女人并非像绢川文代般是在风尘中打
滚的女人。
矢部刑警也说:“绢川文代的个子好象比较娇小。”
笔迹鉴定的结果也证实了是不同的两种笔迹,让中村大失所望。绢川文代既非照片
中的女人,也不是汇二十万元的女人。
必须火速找出这两名女人才行。可能这两人当中之一(也或许是同一人)就是杀害
久松的凶手。
然而,要去哪里找这两名女人呢?再说,是否又能跟“天使是摇钱树”这句话产生
关联呢?
中村相信,在某种意义上,杀害久松的凶手应该是跟“天使”有关。
然而,跟“天使”有关的东西真的那么多吗?脱衣雾娘的艺名叫安琪儿·片冈是没
什么奇怪,酒吧取名为“安琪儿”也还算合理,但是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