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题详细说明了那位身份不明的海员遭到枪杀,以及一位法国自由摄影记者和一位飞
行员在勒图盖被捕的情况。
电讯稿刊载了西德驻以色列大使拜会戈伦总理的消息;他是在安息日期间前往
总理私邸的,并在20分钟之后离去。关于会晤的内容并没有作报道,大家都纷纷推
测;电视台摄下了乐意让他们录像的人的镜头,也为少数几位不愿意露面的人拍下
了镜头,而后者正是那些知道当时情况的人。当局并没有发表由“猎人”号拍摄的
那具尸体照片。
各家日报正在准备报道从午夜起开始发生的事件,将第一版留空以供发表从耶
路撒冷或波恩所可能发表的声明,或者发表从“弗雷亚”号发出的又一次通话。内
页上有关“弗雷亚”号油轮本身。它的货油、货油溢出的影响和对于恐怖分子身份
的猜测等具有真知灼见的文章,以及敦促释放两位飞机劫持者的社论,占据了许多
专栏的版面。
当春光明媚的一天即将逝去面临近和煦的黄昏时,朱利安·弗兰纳里爵士已在
唐宁街10号的首相办公室中向她作完了汇报。那份报告既面面俱到,又简明扼要,
是一篇巧夺天工的佳作。
“那么,我们必须假设,朱利安爵士,”她终于说道,“他们肯定是存在的,
他们已无可置疑地完全控制了‘弗雷亚’号,他们完全有能力把油轮炸毁并使它沉
没,他们将不会就此而罢休,在财政、环境和人员方面所造成的后果将构成一次惨
绝人寰的灾难。”
“夫人,那也许看来像是最悲观的解释,虽则,危机对策委员会感到,如果采
用一种更抱有希望的调子的话,那将是轻率的。”内阁事务大臣答道。
“已经看到的只有四个人,两位哨兵和换他们班的人。我们感到,我们必须设
想在驾驶台上还有一个放哨的,也就是监视俘虏的人,还有一个为首分子,那样至
少就有七个人。他们也许人手太少,以致无法抵挡一支武装突击队登船,但我们不
能这样设想;他们在船上也许并没有炸药,或者数量太少,或者把炸药放错了地方,
但我们不能这样设想;他们的引爆器也许发生了故障,他们也许没有另一个备用的
装置,但我们不能这样设想;他们也许不准备再枪杀船员,但我们不能这样设想;
最后,他们也许不是真的打算炸毁‘弗雷亚’号并与它同归于尽,但我们不能这样
设想。你的委员会感到,不把可能发生的都设想到将是错误的,而这是最糟糕的。”
接通她私人工作班子的那部电话机响铃了,她接了电话。当她重新把听筒放好
时,她对朱利安爵士略略一笑。
“看来我们毕竟用不着面临那种灾难,”她说道,“西德政府刚才宣布,它已
向以色列提出了请求。以色列已经答复,它已同意德国的要求。波恩接着宣布在明
天上午8 点钟释放那两个人。”
此刻的时间是傍晚6 点40分。
在索尔·拉森船长的接待舱中,那台晶体管收音机播放出了同一则消息。德雷
克为使自己始终不被发现,曾在一个小时以前拧亮了舱室中的灯光,并把窗帘拉上
了。船舱里明亮,暖和,几乎是喜气洋洋的。咖啡渗滤壶倒干了又补满已有五次之
多了,壶里仍然在冒着水泡。航海家和狂热者两人都已长满了短胡,显得疲惫不堪。
但一个人为船员的遇难而悲愤填膺,而另一个人却洋洋得意。
“他们已经同意了,”德雷克说道,“我知道,他们会这样的。可能性太大了,
后果太糟糕了。”
索尔·拉森听到他的油轮即将脱险的消息也许会感到如释重负。但心中遏制着
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他甚至无法感觉到这种宽慰。
“那还没有完哪!”他咆哮着说道。
“那会完结的,快了。如果我的朋友们在明早8 点钟获释的话,他们至晚会在
下午一两点钟到达特拉维夫。辨明身份和等待无线电广播发布消息还要用一个小时,
我们将在明天下午三四点钟之前就会知道了。天黑以后,我们将离开你们,安然无
恙。”
“除了躺在外面那儿的汤姆·凯勒。”那位挪威人厉声说道。
“对此我很抱歉。有必要表明我们是当真的。他们逼得我走投无路。”
苏联大使反复提出了强硬而又执著的要求,在这方面来说,他的要求是异乎寻
常的、极为罕见的,尽管苏联的驻外大使代表着一个想来是革命的国家,但他们在
遵守原先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所设计的那一套外交礼仪方面常常是一丝不苟的。
戴维·劳伦斯,身为美国国务卿,在电话中反复询问康斯坦丁·基洛夫大使是
不是就不能与他面谈。基洛夫答道,他的口信是带给马修斯总统本人的,而且特别
紧急,最终又说道,那关系到马克西姆·鲁丁本人希望能引起马修斯总统注意的问
题。
总统同意与基洛夫会晤;挂着镰刀斧头国旗的黑色长轿车在用午餐的时间风驰
电掣般地驶进了白宫的庭园。
在欧洲,时间是下午6 点45分,但在华盛顿不过是中午1 点45分。大使被直接
引进椭圆形办公室,面对着一位困惑不解、兴致勃勃而又十分好奇的总统。双方都
施礼道安,但谁也没有把心思放在那些客套上面。
“总统先生,”基洛夫说道,“我奉马克西姆·鲁丁本人的命令设法前来向你
作紧急拜会。我遵嘱向你不折不扣地转达他本人的口信。那是这样的:‘如果飞机
劫持者和杀人犯列夫·米什金及戴维·拉扎雷夫从监狱中获释并逃脱他们应得的惩
罚的话,苏联将不能在今后的第二个星期或以后的任何时候签订都柏林条约。苏联
将永远废弃这项条约。”’马修斯总统愕然不知所措地凝视着这位苏联使者。他过
了几秒钟之后才开口说话。
“你的意思是,马克西姆·鲁丁会索性撕毁条约,是吗?”
基洛夫僵直着身子,拘谨而又矜持。
“总统先生,这是我奉命向你转达的口信的第一部分。接下去是,如果这个口
信的性质或内容泄露出去,从苏联方面将会引起相同的反应。”
当他离去之后,威廉·马修斯无可奈何地向劳伦斯转过身去。
“戴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不能单单胁迫德国政府改弦更张而不解释其
中的原因。”
“总统先生,我认为,你将不得不这样做。马克西姆·鲁丁已使你毫无抉择的
余地。”
十四
晚上7 点至午夜。
苏联的反应来得这么突然,出乎意料而又残酷无情,使得威廉·马修斯总统坐
在那儿茫然不知所措。正当他遣人去唤中央情报局局长罗伯特·本森和安全事务顾
问斯坦尼斯拉夫·波克尔威斯基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等候着了。
那两个人来到了椭圆形办公室与国务卿做伴,这时,马修斯便解释了基洛夫大
使来访所带来的麻烦。
“他们究竟居心何在?”总统问道。
他的三位主要顾问之中谁也不能做出回答,却提出了各种设想,其中主要是:
马克西姆·鲁丁在他自己的政治局中遭到了挫折,无法在都柏林条约上搞下去;而
“弗雷亚”号事件只不过是他避而不签字的借口而已。
这个想法经讨论被一致否定了:不签订条约的话,苏联将拿不到粮食,而他们
的库存已所剩无几了。有人提议,苏联民用航空总局鲁登科机长的丧生体现了那是
一种克里姆林宫所无法容忍的丢脸事情。这也被否定了:国际条约不能由于死了飞
行员而被撕毁。
过了一个小时,中央情报局局长概括地说:“这简直是毫无道理,然而又肯定
是有道理的。马克西姆·鲁丁不会无缘无故便像一个疯子那样做出反应的,而我们
却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那仍然没有使我们摆脱那两个令人震惊的选择方案,”马修斯总统说道,
“要么我们让米什金和拉扎雷夫获得释放,随之而丧失我们这一代最重要的裁军条
约,并在一年之内看着战火烧起来;要么我们利用我们的影响不使他们获释,随之
而使西欧面临这一代最严重的生态灾难。”
“我们必须找到第三种途径。”戴维·劳伦斯说道。“但究竟在哪儿呢?”
“只有从一个地方去找,”波克尔威斯基答道,“从莫斯科的内部。答案是在
莫斯科内部的某个地方。如果我们不知道为什么马克西姆·鲁丁要做出这样的反应
的话,我不相信我们自己能够制订出一个旨在避免这两种非此即彼的灾难的对策。”
“我想,你是在指‘夜莺’。”本森插话说道。“不过时间来不及了,我们不
是在谈论几个星期,或者是几天的事情,我们只有几个小时了。我认为,总统先生,
你应该设法用直通线路亲自与马克西姆·鲁丁通话。以总统的身份问主席,他为什
么在两位犹太人飞机劫持者问题上采取这种态度。”
“如果他拒绝说出他的缘由呢?”劳伦斯间道,“他可以通过基洛夫来说明缘
由的,或者发一封私人信件……”
马修斯总统拿定了主意。
“我马上要求与马克西姆·鲁丁通话,”他说道,“但如果他不接我的电话,
或者拒绝给我做出解释,我们将不得不设想,他本人在他自己的那个圈子里受到某
种无法忍受的压力。所以,当我在这儿等电话的时候,我将马上把这儿刚才发生的
秘密事情透露给卡彭特夫人,并请她通过奈杰尔·欧文爵士和‘夜莺’提供帮助。
作为最后一着棋,我将与波恩的布希总理通话,请他给我更长一段时间。”
当打电话者请求与路德维格·扬本人通话时,特格尔监狱的电话总机话务员准
备回绝那个人。有许多的新闻界人士试图与有关的狱吏通话,以获得有关米什金和
拉扎雷夫的详细情况。
但当那个人说明他是扬的堂兄弟,而扬一定得在第二天中午去参加他女儿的婚
礼时,话务员软了下来。亲属要另眼相看。她把电话接通了,扬在他的办公室里接
了电话。
“我想你是记得我的。”那个声音对扬说道。那位狱吏对他记得很清楚,就是
那个长着一双带着劳改营特征的眼睛的俄国人。
“你不应该打电话到这儿来找我。”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无法帮你的忙。
警卫已增加了两倍,班次也更换了。我现在要始终值班下去,就睡在这里的办公室,
一直到另有通知为止,这是命令。现在已无法接近他们了,就是那两个人。”
“你最好找个借口出来一个小时。”库库希金上校的声音说道。“离工作人员
进出的门口400 米远的地方有一个酒吧间。”他说出了那个酒吧间的名字和地址。
扬并不知道那个酒吧间,但认得那条街道。“过一小时,”那声音说道,“否则的
话……”接着是咔哒一声。
在柏林,时间是晚上8 点钟,天色已很黑了。
当英国首相被唤去接马修斯总统亲自打来的电话时,她正在唐宁街10号的私人
寓所中与她的丈夫一起吃晚餐。电话接通时,她已回到她的办公桌旁。两位政府领
导人相互很熟悉,自从英国第一位女首相上任以来,他们已会晤过十几次。在面对
面的时候,他们用教名相称;然而,尽管横跨大西洋的超级绝密电话是无法窃听的,
但要作正式录音,所以,他们还是使用客套语。
马修斯总统说话小心翼翼,但措辞简明扼要,对马克西姆·鲁丁通过驻华盛顿
大使向他转达的口信作了解释。
琼·卡彭特大吃一惊。“天哪,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她问道。
“我的问题就在这儿,夫人,”从大西洋彼岸传来美国南部方言那种慢吞吞的
说话声,“没有任何解释,一点也没有。还有两件事情,基洛夫大使告诫我,如果
鲁丁口信的内容为公众所知道,都柏林条约将仍然遇到同样的后果。我可以指望你
会慎重对待吗?”
“绝对如此。”她答道。“第二件事情呢?”
“我已试图通过直线与马克西姆·鲁丁通话,但无法找到他接电话。好了,从
那一点看,我不得不设想他在克里姆林宫的首脑机关中遇到了他自己的问题,而他
又无法谈这些事。坦率地说,那已使我进退两难。但对有一件事情我是铁了心的,
我不能让那项条约毁了。它对于整个西方世界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我必须为此而
战。我不能让柏林一所监狱中的两名飞机劫持者毁了那项条约;我不能让北海一艘
油轮上的一帮恐怖分子挑起一场东西方武装冲突,那种冲突是随之而会产生的。”
“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总统先生。”首相从她伦敦的办公桌旁说道。“你想
让我干什么呢?我料想,你比我对于布希总理将具有更大的影响。”
“不是那件事,夫人。有两件事情。关于‘弗雷亚’号爆炸对于欧洲会产生什
么样的后果,我们已掌握了一部分情报,但我设想你手头的情报更多,一旦船上的
恐怖分子使出最狠的手段的话,我需要知道所能想像得到的每一种可能的后果和抉
择。”
“是的,”卡彭特夫人说道,“今天一整天,我们这儿的人已对油轮、货油、
遏制溢油的可能性等等已在一起作了深人的调查研究。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审
议突然袭击油轮的计划;现在我们也许不得不这么办了。我将在一个小时以内把我
们所掌握的那一类情报都转发给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这是件棘手的事,我几乎不知道怎么问这件事。”威廉·马修斯说道。“我
们认为,对于鲁丁的这种举动肯定有一个解释,在我们搞清楚其中的缘由之前,我
们是在暗中摸索。如果由我来对付这场危机,我必须开始了解事情的真相。我必须
获得那个解释。我需要知道是否还有第三种可供选择的方案。我想请你派你的人最
后一次让‘夜莺’发挥作用,为我找到那个答案。”
琼·卡彭特沉思了起来。她总是采取一种对奈杰尔·欧文如何管理他那个部门
决不横加干涉的方针。她与她的几位前任不同,她坚决不到情报部门去打听消息以
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自从上任以来,她已为秘密情报局和MI-5 的两位主任增加了
一倍的预算,并选用铁杆职业人员任职,而他们则忠心耿耿为她效劳以作为报答。
有了那样的赤胆忠心,她便相信他们是不会辜负她的期望的。而且两个人都没有辜
负她的期望。
“我将尽力而为。”她最终说道。“但我们是在谈论克里姆林宫中心的事情,
而且是几个小时就要解决的问题。如果那是可能的话,那会办成的。关于这一点,
你信我的话好了。”
当听筒放回到叉托开关上时,她给丈夫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要等她,她将通
宵达旦待在办公桌旁。她从厨房里要了一壶咖啡,待这些琐碎事情安排好之后,她
打电话到朱利安·弗兰纳里爵士的家中,就在明线上告诉他已经发生了新的危机,
并请他马上回到内阁办公厅中去。她的最后一个电话不是用的明线,那是打给“企
业”总部的值班官员的。她要求与奈杰尔·欧文爵士联系上,不管他在什么地方,
务请他立即到唐宁街10号去。在等候的过程中,她打开了办公室中的电视机,恰好
赶上英国广播公司9 点钟的新闻节目才开始播送。漫长的黑夜开始了。
路德维格·扬悄悄地走进小酒室坐了下来,略微有些汗津津的。那个俄国人从
桌子对面冷若冰霜地注视着他。身材肥胖的狱吏无法知道,那个可怕的俄国人是在
为保全自己的性命而挣扎;但那个人没有露出口风。
当扬解释自那天下午2 点钟以来所实施的新规则时,他毫无表情地倾听着。事
实上,他并没有外交身份做掩护;他是作为他的东德同事们的一位客人躲在西柏林
一间国家安全署的密室里。
“所以,你懂吧,”扬最终说道,“我是一筹莫展。我不可能把你带进那条走
廊。那儿日日夜夜至少有三个人在值班。每次有人要走进那条走廊必须出示通行证,
即使我去也是这样,而且我们相互都是认识的。我们在一起已干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