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学员们奖给我一枚勋章。”他说,把事情讲了一遍。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了那枚“紫心勋章”。凯茜听得很开心。但当杰克提到联邦调查局的肖来访时,凯茜不笑了。杰克仔细地讲了整个经过情况,尽量做到一字不漏地重复肖的每一句话。
“那么,他并不是真的认为会出问题,对吗?”凯茜抱着希望问。
“我们不能麻痹。”
凯茜别过脸去。碰到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呢?”最后她问。
“首先我要打电话给报警设备公司,并且叫人把屋子用铁丝网围起来。第二件事,我已经把猎枪装配好了,并且压上了子弹……”
“不,杰克,不要把枪放在房间里,萨莉在家里。”凯茜立刻说。
“我把它放在壁柜的最上格。枪确实是压上了子弹,但没有上膛,萨莉根本够不着的,就是垫上凳子也够不到的。枪里必须压上子弹,凯茜。我还得用它来练习射击。也许我还得搞支手枪。而且……”他犹豫了一会儿,“——我想你也得学会射击。”
“不!我是医生,杰克,我不想学会打枪。”
“枪不会咬你的。”杰克耐心地说服着,“我想带你去见个人,他在教女人学习射击,去见见他吧。”
“不。”凯茜毫无商量的余地。杰克深深地吸了口气。
“那么明天早上你要打电话给警报设备公司吗?”她问。
“我得到别的地方去。”
“去哪儿?明天下午你才有课嘛。”
瑞安又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要到兰利去。”
“兰利的什么地方?”
“中央情报局。”杰克简短地回答。
“什么?”
“还记得去年夏天的事吗?我从米特公司得到了一笔咨询费,想得起来吗?”
“记得。”
“当时的工作地点就在中央情报局的总部。”
“但是——你在英国说从来没有……”
“他们是问我在哪儿拿的工资,为谁工作的,而中央情报局只是当时工作的地点。”
“你说谎了?”凯茜惊呆了,“你在法庭上撒谎?”
“没有说谎。我说我不是中央情报局的雇员,事实上我也的确不是。”
“但是你从来没对我讲过这件事。”
“你不需要知道。”杰克回答,他知道自己没有回答好。
“我是你的妻子,岂有此理!你在那儿干些什么?”
“我是他们聘请的一组大学教师当中一员。每隔几年他们请一些外界人士来查看他们汇集的一些资料,作为对他们正式雇员的工作鉴定。我并没有做过间谍之类的事。我一直都呆在三楼的一个小房间里的一张小写字台旁工作。我给他们写了份报告,就是这些。”再解释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关干什么的报告?”
“……”
“杰克!”她火了。
“听我说,宝贝,我们有协定,决不能和没经过保密审查的任何人谈及我在那儿的工作——我不能食言,凯茜。”这使她平静了一点。她知道丈夫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也是她爱他的一个原因。
“那么为什么又要回到那儿去呢?”
“我想了解他们掌握的一些情况,你应该明白我想知道些什么。”
“就是那些关于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的事吧?”
“嗯。”
“你真的在担心那些北爱尔兰解放阵线吗?”终于,她也担心起来。
“我想是的。”
“但是为什么呢?你不是说联邦调查局的人认为他们不……”
“我不知道——唉,不,我知道,就是米勒那个混蛋,法庭上的那个家伙。他想杀了我。”瑞安低头看着地板,他终于开始吐出心底的话。
“你怎么知道他想杀你?”
“我看到了他那种神色,凯茜,我看得出来。我感到害怕——不光是为我自己。”
“还为萨莉和我……”
“你以为他会在乎吗?”瑞安怒冲冲地说:“他们连不认识的人都杀。几乎是以杀人为乐。他们要按照他们的愿望来改变这个世界,他们根本不管谁将成为他们的牺牲品,根本不在乎。”
“那为什么就得到中央情报局去呢?我的意思是,他们能保护你——保护我们吗……?”
“我想对他们的意图了解得更清楚一点。”
“联邦调查局不也掌握着他们的材料吗?”
“我想亲自去看看那些材料。我在那里于得很不错,他们甚至要我,嗯,正式到那里工作,我拒绝了。”
“你可从来没对我说过。”凯茜又生气了。
“现在你不是知道了。”杰克花了几分钟谈了下肖的想法。要凯茜在开车上下班时提高警惕。
妻子终于又笑了。她开的是辆六气缸的波西911型跑车,她从十六岁就开始开这种波西型车。杰克很佩服她的开车本领——快得使他抓紧车身不敢松手,就象一条绿色的闪电似地划过乡间的公路。瑞安想,这对凯茜来说也许比带枪更安全。
“真抱歉让你们也卷进了危险的漩涡。我绝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也许当时我还是袖手旁观的好。”
凯茜勾住丈夫的脖颈,“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也许联邦调查局的人是多此一举吧,就象刚才所说的,只是神经过敏罢了。”
“也许是吧。”
12、中央情报局之行
中央情报局坐落在俯视波多麦克河的小山后面。停车场里有个警察,是个女的——她招呼他来到一个窗口,检查了他的驾驶证,然后叫他开向一个有顶棚的大门。前面就是中央情报局的白石砌墙的七层大楼。也许是白色的水泥砌块吧,他还没仔细察看过;一进楼,一种阴森森的气氛迎面袭来。八个保安警察,穿着便服,敞着上衣,看来随身带着短枪,手上拿着对讲机。杰克确信带枪的警卫就在很近的什么地方。
“瑞安博士。”一个人走上前来,看上去有点面熟,但杰克记不起他的名字了,“我叫马丁·坎特,我在楼上工作。”
握手时杰克记起来了,坎特是格里尔上将的副手,耶鲁大学科班出身。他递给杰克一张通行证。
坎特带他来到第一个检查证件的卡子,他从挂在脖子上的一根细链条上拿下通行证,把它塞进一条槽内,一扇桔红和黄色条子的小门——就象汽车房的那种门——唰地升了上去,人一进去,门马上又关上了。杰克也塞入了他的通行证,地下室里的电子计算机查验了通行证上的电子密码,确认无误后,门又升了起来。杰克在这儿感到很不舒服。他过去也有这样的感觉,就象下了监狱似的——不,监狱里的保安设施也无法和这儿的相比。这里总有些什么东西使他感到神经过敏。
为什么我要上这儿来呢?
杰克竭力摆脱掉这个念头。他们进了电梯,坎特按了上七楼的按纽。中央情报局头头的办公室在一条独立的走廊上,上面铺着地毯。和往常一样,这儿到处是保安人员。他们检查了瑞安和他的通行证,没说什么,对此杰克感到够满意的了。坎特径直朝一个办公室定去,打开了门。
海军上将詹姆士·格里尔象往常一样穿着便服,舒适地坐在一张高背转椅上,吸着咖啡,看着文件。杰克每次看到他都是这个样子。他大概六十五、六岁,高个子,一副贵族派头。格里尔是瑞安碰到的最聪明也是诡计最多的人。他相信这个灰白头发的绅士能看出你肚子里在想些什么。当然,这也是对中央情报局的情报副局长职业上的要求。上将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你好,瑞安博士。”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杰克走去,“你来得很准时嘛。”
“是的,先生,我还记得去年夏天路上有多挤。”
“手臂怎样啦?小伙子?”上将问。
“差不多好了,先生,但是逢到下雨天,我还能预报天气。他们说这种胀痛最后也会消失,有点象关节炎。”
“你妻子怎么样?”
他有意在绕圈子,杰克心里嘀咕。但他有对策,“她有点担心,先生。昨晚我把事情都告诉她了,她显然没有理由高兴,我也是一样。”
“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格里尔从一个愉快慈祥的老先生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老牌情报官员。
“先生,我知道提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我确实想看看中央情报局所掌握的所有有关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的档案。”
“没那么多材料。”坎特哼了声,“这些家伙象有经验的特工似的不露一丝行迹。他们的经济来源很充裕——尽管这只是我们的推判,但肯定是事实。”
“你们是从哪儿弄到这些情报的?”
坎特朝格里尔那边看了看,得到了他的点头应允,“博士,在进一步谈下去之前,我们得谈谈保密问题。”
杰克只得听天由命了,“好吧,我得答应什么条件?”
“在你离开之前我们会给你办好手续的。你将看到我们掌握的所有材料。你应该知道这些档案的保密度是属于特别密码级的。”
“嗯,那并不奇怪。”瑞安叹了口气。特别密码级的保密:度高于最高机密保密度。接触这些材料的人要进行严格的审查。材料是按密码词编号的,密码词本身就是机密。这类敏感的材料他只接触过两次。现在他们要对我公开所有这些材料了。杰克看着坎特,心里在想。格里尔一定是急于要我回来研究这些材料,“那么,我才已经问过了,这些材料是从哪儿得到的?”
“有些是从英国人那儿得到的——准确地说是从英国人手中的爱尔兰共和军临时派那儿得来的。一些新的材料是从意大利人那儿……”
“意大利人?”瑞安楞了会儿才理解了其中的含义,“呵,对了,在那些沙漠国家里有许多意大利人,对吗?”
“上个星期有个意大利人认出了你的朋友米勒。当时他正队一艘轮船上下来。那条轮船在圣诞节那天奇迹般地出现在英吉利海峡。”格里尔说。
“但是我们却不知道现在他在哪儿,对吗?”
“他和数目不祥的一批同伙到南边去了。”坎特笑着说:“当然那个国家整个儿都位于地中海的南边,所以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我们掌握的材料英国人和联邦调查局都有。”格里尔说:“新的材料不多,我们有个小组专门研究这些材料。”
“谢谢您允许我看这些材料,上将。”
“我们这样并不是为了做善事,瑞安博士。”上将指出,“我们希望您能从中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而且这对你自己也.有好处。如果你愿意的话,中央情报局今天就可以雇佣你。我们甚至可以为你办理一张由联邦政府签署的枪证。”
“你怎么知道我要枪……”
“这是职业的本能,小伙子。”老头儿咧开嘴笑了。瑞安丝毫不觉得可笑,继续问道: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
“你的时间表是怎样安排的?”
“我可以立即工作。”杰克小心地回答。
“每个星期二的上午可以到这儿来。也许每个星期能有一个整天,再加上两个半天,都是上午。我的课大多都在下午。假期快到了,到那时,我可以在这里连续工作一个星期。”
“很好,详细情况你和马丁谈吧。把这些材料好好研究一下。很高兴又见到你,杰克。”
杰克和他再一次握手,“谢谢您,先生。”
格里尔等门关上后才回到书桌边。等了几秒钟,估计瑞安和坎特离开了走廊,才走出办公室来到拐角处的中央情报局局长的办公室。
“情况怎么样?”
“已经把他搞来了。”格里尔回答。
“审查怎么进行?”
“他是清白的。几年前他做股票生意时手段有些太狠了。
但是,去他的,人就得精明强干。”
“有没有违法行为?”穆尔局长问。中央情报局不能雇佣有可能受到证券交易委员会审查的人。格里尔摇摇头。
“不,只不过是非常精明而已。”
“好吧,但是在审查结束以前,除了关于这些恐怖分子的材料以外,其他的不能看。”
“行,阿瑟!”
“我也不想老让副局长去做招募人员的工作。”局长又说。
“你也太小气了,一瓶咸士忌就让你破财了吗?”
局长笑了。米勒从英国人手中逃出来后的第二天,格里尔就打下了这个绅士式的赌:瑞安一定会来。穆尔不喜欢输———他在当局长以前做过律师——但他很高兴能有一个有先见之明的情报副局长。
“我还叫坎特给他弄了张枪证。”格里尔补充道。
“你能肯定这样做是个好主意?”
“我想是的。”
“那么,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米勒不动声色地问。
奥唐纳朝年轻人那边看去。他知道这项计划是怎样制定出来的。计划本身确实不错,他也承认,是个行之有效的计划,大胆中包含着智慧。但是肖恩让个人感情来支配自己就不那么好了。
他转脸看窗外,飞机下面三千英尺处是法国的乡村。米勒他们搭乘的是一架莱德·昂型客机。机上几乎没有什么乘客。空中小姐坐在机尾的座位上打盹。没有人会听到他们在谈些什么,喷气马达的轰鸣声使得任何电子监听装置都会失效。他们一直都在非常巧妙地掩盖他们的行踪。先飞往布加勒斯特,然后到布拉格、巴黎,现在正飞回爱尔兰。而在他们的护照上却只有法国的入境关防印。奥唐纳是个小心谨慎的人,甚至带了伪造的在法国洽谈生意的记录。他们能顺利地通过海关,奥唐纳对此很有把握。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这个航次的飞机到达后,检查护照的职员就可以回家了。
肖恩带着张新的护照,上面当然盖着必要的关防印。由于戴着隐形眼镜,他的眼睛看上去是棕色的了。他的头发的颜色和发型也都改变了。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大胡子改变了他.的脸型。肖恩不喜欢留大胡子。
肖恩没再说什么,假装在看从座位口袋里找到的那本杂志。这种假装的从容不迫是从奥唐纳那里学来的。年轻人憋着一股劲完成了他的训练课目(奥唐纳总是用军事术语来称呼这类事情),减轻了体重,重新熟悉了武器的性能,和来自白肤色国家的情报官员一起讨论了这次伦敦行动的得失,听取了他们的批评。这些“朋友”不同意用“运气”来解释他们的失败。他们指出,那次袭击为了确保成功,得多增派一辆小轿车及必要的人员。整个讨论中肖恩都显得很平静,有礼貌地听取他们的批评意见。同样,现在他也在耐心地等待着对他的建议的回答。也许他确实是在英国监狱里学到了一些。东西。
“已经定了。”奥唐纳终于答道。
瑞安在表格上签了名,认可收到了一车材料。他又来到了去年夏天呆过的那间斗室。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在中央情报局主楼的第三层,只有储藏室那么大。
待信使把文件堆在办公桌的一角,又把车子推走后,杰克就开始工作。他掀掉从拐角亭子里买来的那杯咖啡上面的盖子,把一盒奶油和两包糖都倒了进去,象往常那样用铅笔搅着。妻子最讨厌他的这个习惯。
他打开了卷宗。这是中央情报局关于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的第一份正式报告,至今还只有一年之久。
“北爱尔兰解放阵线,一个怪物的起源,”报告的题目这样写着。
“怪物”。瑞安记得这是墨里讲过的。报告的第一页就坦率地承认下面的三十页文稿大多数都是推测,而不一定是事实。杰克在去年研究时了解到“临时派”的组织非常严密,单线联系,小组行动。它的组织方式就象情报局一样,除了很少几个头头以外,每次活动的详细经过均是严格保密的。只让必要的人知道:“严守机密”是任何情报机关的座右铭。
爱尔兰民族解放阵线是爱尔兰共和军临时派的主要竞争对手,组织得没有“临时派”那么好。就是这帮家伙杀了蒙巴顿勋爵。这两个组织的竞争常常发展到恶意的程度。然而一般地说“民族解放阵线”不是个专业组织,内部不够统一,远没有“临时派”干得那么出色。
北爱尔兰解放阵线发展到今天这样的规模还不到一年。他们开始活动时,英国人还认为他们是“临时派”的一个特别行动队,一个突击队。然而当一个被捕的“临时派”分子激烈地否认参加了事实上是由北爱尔兰解放阵线搞的恐怖活动后,这个假定站不住脚了。报告的作者又考察了怀疑是北爱尔兰解放阵线所干的一些恐怖活动,试图找出他们的行动模式。瑞安发现,在这方面和事实十分一致。例如,一般地说,他们在每次行动中投入的人数超过“临时派”。
每次行动让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