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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国者游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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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你在匡蒂科过了关,你就会知道你确实干得不错,此后就剩下一件事还需要我去证实,那同海军陆战队不相干。”瑞安顿了顿,“就是生下萨莉。先生,不管怎么说,你和家里人都活着,这就行啦。我帮了忙——但你也这么干了。要是有内行的记者说三道四,你还是你,不是吗?我还记得去年报纸上有篇文章说到你妻子。妈的,要是有谁这样议论凯茜,我就得让他变变腔调。” 

    “变变腔调?”殿下问道。 
    “给点厉害他瞧瞧!”瑞安大笑,“我想有个问题可能有关系——那就是你无法回击。这太糟了。平常人遇到这种事情,可以采取一些措施,而你则只好忍气吞声。” 

    “那么您会采取什么姿态呢,瑞安爵士?”现在亲王是真的笑了。 
    “我犯了个最大的过错,亲王殿下,是你把我逼到这一步的。” 
    “还是那句话,要不是您,我们不会在这儿了。” 
    “我不能袖手旁观看着有人遭谋杀。要是事情倒过来,我敢打赌你也会象我这么做的。” 
    “您真这么想?”殿下惊喜地问道。 
    “先生,你还是小孩子吗?蠢得能跳出飞机的人也蠢得能干任何事情。” 
    亲王站起来,走到墙上挂着的镜子前面。他照了照镜子,显然很高兴,“好啦。”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他转过身,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要是您处在我的情况呢?” 
    “我可能会吓得尿湿裤子。”瑞安答道:“先生,你已经胜过了我。这类问题怎么处理,你已经考虑了好几年,对吗?你实际上就这么长大的,你经过基本训练——可能也受过皇家海军陆战队的那种训练吧?” 

    “是的,受过这种训练。” 
    瑞安点点头,“对了,所以你事先就做出了抉择,对吗?他们对你搞突然袭击,你能应付显然是往常的训练起了作用。你做得真好,真的。坐吧,托尼会给我们倒些咖啡的。” 

    威尔逊倒了咖啡,尽管他同王位继承人在一起显得很不自在。威尔士亲王呷了口咖啡,而瑞安却点了一支威尔逊的烟。殿下一旁看着,似乎不赞成。 
    “这对您没好处。”他说。 
    端安只是吃吃地笑,“殿下,自从我来到这个国家,差点儿被一辆双层公共汽车压死,几乎让一个该死的极左分子弄掉脑袋,接着又险些在你的一个士兵手里送命。”瑞安在空中晃了晃卷烟,“这是我到这儿以后做的最他妈安全的事!一个假期成了什么样儿。” 

    “昨天我有幸见到了您的妻子和女儿,那时候您还昏迷不醒。我想您妻子是个出色的医生,您那女儿非常逗人。”亲王说道。 
    “谢谢。你喜不喜欢当爸爸。” 
    “第一次抱着婴儿……” 
    “是吧。”杰克说:“先生,这就是一切。”他突然停住了。 
    这是一种赌博游戏,瑞安心想。一个才四个月的婴儿。要是他们绑架亲王和王妃,得啦,没有一个政府会对恐怖主义屈服。官方和警方对此一定已经有应急措施,是不是?他们将一寸一寸地搜索这个城市,而不会——不能——搞任何交易。这对大人就已经够受了,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婴儿……见鬼,多了一个筹码!是些什么样的人啊—— 

    “狗娘养的。”瑞安小声对自己说。威尔逊的脸色唰地一下子又白了,但亲王这次却猜到杰克在想什么。 
    “您说什么?” 
    “他们并不是要杀死你。见鬼,我敢打赌,连你也不是真正的目标……”瑞安慢慢地点着头,在脑海中搜寻着他所看过的有关爱尔兰解放阵线的材料。材料不多——因为这不是他研究的范围——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零星情报材料,而且掺杂了许多纯粹的猜测,“他们根本不是要杀死你,我敢打赌,你扑在妻子和孩子身上的时候,就已经摧毁了他们的计划……可能,或者你可能只是——抛给了他们一个曲线球,延缓了他们的动作。” 

    “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亲王问。 
    “该死的止痛药把脑子搞迟钝了。”瑞安说:“警方同你说过恐怖分子的目的是什么吗?” 
    殿下坐直身子,“我不能……” 
    “你没必要告诉我。”瑞安打断他的话,“他们告诉过你,你的行动无疑救了你们全家吗?” 
    “没有。但是……” 
    “托尼,对你说过没有?” 
    “他们对我说过,您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杰克。”威尔逊说:“我想我不便过多评论。殿下,瑞安博士的估计可能是对的。” 
    “什么估计?”亲王迷惑不解。 
    瑞安做了解释。这要不了几分钟。 
    “您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杰克?” 
    瑞安仍在脑子里反复地想着这种假设,“殿下,我是一位历史学家,我的任务就是解决历史上遗留下来的难题。在这之前我是一位证券经纪人——工作的性质也差不多。只要你认真想一想,这一切其实并不难。首先找到那些明显地不合逻辑的地方。然后再想想他们为什么不合逻辑。”他最后说道:“这全是我单方面的推测,但我愿意打赌,托尼的同事正在循着这条线搞。”威尔逊一句话不说,只是清了清嗓子——这就够了。 

    亲王盯着杯里的咖啡,他的脸色表明他已经从害怕和耻辱中恢复过来了。现在他沉思默想着那件事情,不由得怒从中来。 
    “那么,他们就是想这么办的,是不是?” 
    “是的,先生。我想他们要是再试一次,手段会更厉害。托尼,对吗?” 
    “我很怀疑他们是否会再试一次。”威尔逊答道:“通过这次事件,我们将开发利用一些相当重要的情报。爱尔兰解放阵线已经跨越了一条看不见的界线。从政治上说,成功可能会抬高他们的地位,但他们没成功,是不是?这样就对他们不利,影响到人们对他们的支持。” 

    他们会从这件事中吸取教训吗?瑞安心想。要是会的话,吸取什么教训呢?这是个问题。瑞按知道只可能有两个答案,而这两个答案是截然相反的。他在心里记了一下,打算回家以后再琢磨琢磨。这问题现在已不仅是学术性的了,他肩膀上的弹孔就是证明。 

    亲王站了起来,“务必请您原谅,杰克,我想今天我有得忙哩。” 
    “出去露面,咹?” 
    “要是我躲起来,他们就赢了。现在我比来这儿的时候更明白事情的真相了。为此我还得谢谢您。” 
    “你迟早会理出头绪的。早一点更好,不是吗?” 
    “我们应该多见面。” 
    “我很乐意,先生。但我恐怕在这儿呆不长。” 
    “我们很快也要出国旅行——后天吧。是对新西兰和所罗门群岛进行国事访问。等我们回来您可能已经走了。” 
    “你妻子也去吗,殿下?” 
    “我想是的,医生说换换环境好。昨天她经历了一番苦难,但是……”他微微一笑——“我想我经受到的比她厉害。” 
    “嗨,她肯定他妈的知道你爱她,先生。” 
    “我是爱她。”亲王一本正经地说。 
    “这就是结婚的一般理由,先生。”杰克说道:“连我们老百姓也这样。” 
    “您说话太不讲究礼仪了,杰克。” 
    “十分抱歉。”瑞安咧嘴笑笑。亲王也咧嘴笑笑。 
    “不,别道歉。”殿下伸出手来,“谢谢您,瑞安爵士,为了这么多事情。” 
    瑞安目送他脚步轻快、背脊笔挺地离去。 
    “托尼,你知道他和我之间有什么不同吗?我可以说我过去是个海军陆战队员,这就够了。但这个可怜的家伙却得他妈的每天向他碰见的人证实他是亲王。我想一天到晚在公众场合露面就得这样。”杰克摇摇头,“他们就是肯付大钱要我去当亲王,也他妈的没门儿。” 

    “他生来就要这样的。”威尔逊说。 
    瑞安想了想,“这是你们国家和我们国家的一个区别。你们认为人生来就要干什么,而我们却知道这只能走着瞧。这不是一回事,托尼。” 
    “得啦,现在您也有点儿这样啦,杰克。” 
    “我想我得去。”戴维·阿什利看着手中的电报说。麻烦的是他被点名邀请。爱尔兰共和军临时派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是这个案件的安全事务长官。他们到底怎么知道的呢? 

    “我同意。”詹姆斯·欧文斯说:“假如他们这么急于同我们对话,那么他们一定是急于要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事情。当然,也有冒险的因素,你可以带个人去。” 
    这次会晤阿什利想过了。要绑架他有的是机会,但……奇怪的是爱尔兰共和军临时派有一条处理问题的惯例。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他们是守信用的。虽然他们肆无忌惮搞暗杀,但他们从不贩毒。他们的炸弹会夺取孩子的性命,但决不绑架小孩。阿什利摇了摇头。 

    “不用了,处里的一些人以前见过他们,从未出问题。我一个人去。”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爸爸!”萨莉跑进房间,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心里琢磨想找个办法爬上去吻她的父亲。她抓住床边的横档像小猴子一样往上攀登,瑞安把她拉了上来。 
    “你好,爸爸。”萨莉吻了吻他的面颊。 
    “你今天好吗?” 
    “很好,那是什么,爸爸?”她问道。 
    “那叫石膏模子,”凯茜·瑞安答道:“我刚才还以为你要去盥洗室哩。” 
    “好吧。”萨莉从床上跳了下来。 
    凯茜走到床前,检查了杰克床上的装置。 
    瑞安看见有个人跟在他的妻子和孩子后面进了房间。这人20多岁,非常强壮,当然啰,穿得很好,长得也很好看。这是谁呢。 
    “下午好,瑞安博士。”这人说:“我是威廉·格雷维尔。” 
    杰克猜了猜,“哪个团的?” 
    “22团,先生。” 
    “特别空勤团?”格雷维尔点点头,嘴角露出自豪而又拘束的微笑。 
    “是你送她们来的?”杰克咕哝道:“就你一个人?” 
    “还有个司机,迈克尔森军士,还有外事保卫部门的一个警察。” 
    “为什么派的是你,而不是警察呢?” 
    “我知道您妻子想要到城郊逛一逛。我父亲对各式各样的城堡很在行。女王陛下想您妻子可能会希望有一位,呃,熟悉城堡景色的护卫。我父系带我到过英国几乎所有的古老建筑,就这样。” 

    “护卫”这词用得洽当,瑞安心想,他想起了“特别空勤团”是干什么的。他们同飞机的联系只是跳出飞机——要不就是炸掉飞机。 
    格雷维尔继续说:“我的团长也指示我邀请你们。” 
    瑞安挥了挥悬着的手臂,“多谢。但大概得过一段时间。” 
    “我们理解。没问题,先生。我们将非常高兴地接您去吃饭。我们想提前邀请,您知道。”格雷维尔咧嘴笑笑,“总之,您干的事原是该我们干的。好啦,我是来发邀请的。您要见的是您的家里人,而不是我。” 

    “好好照顾她们……中尉?” 
    “少校。”格雷维尔纠正道:“我们一定办到,先生。”瑞安目送年轻军官离去的时候,凯茜和萨莉从洗澡间出来了。 
    “你认为他怎么样?”凯茜问道。 
    “他爸爸是个伯爵,爸爸!”萨莉大声宣布:“他可好了。” 
    “什么?” 
    “他父亲大概是个子爵什么的吧。”他妻子边解释边走过来,“你看上去气色好多啦。” 
    “你也是,宝贝儿。”杰克伸着脖子去迎接妻子的吻。 
    “杰克,你一直在抽烟。”结婚前凯茜就威吓他,迫使他戒了烟。 
    她的嗅觉真灵,杰克想。“行行好吧,我这一天过得不容易。” 
    “没用的家伙!”她不客气地说。 
    瑞安望着天花板。我在整个世界上是英雄,但抽了三五支烟,对凯茜来说就成了没用的家伙。他得出结论这世界并不很公平。 
    “让我破破戒,亲爱的,有一个警察在这儿保护我——他刚上卫生间去了。” 
    凯茜四下里看,想找到那讨厌的烟盒,揉扁它。杰克已经把它藏到了枕头底下。凯茜·瑞安坐了下来,萨莉爬上她的膝头。 
    “你感觉怎么样?” 
    “就是疼,但能挺得住。昨晚你们怎么过的?” 
    “你知道我们现在住哪儿?” 
    “我听说了。” 
    “真象灰姑娘进王宫。”凯茜咧着嘴笑。 
    瑞安伸屈了一下左手的手指,“你们就要按我们原先的计划去旅行了。多好。” 
    “你不介意?” 
    “度假的一半理由就是让你离开医院,凯茜,还记得吗?把胶卷原封不动地带回家才没意思呢,是吗?” 
    “跟你在一起要有趣得多。” 
    瑞安点点头。他也一直想去看看单子上有名的城堡。 
    “你喜欢王宫吗?比旅馆好?” 
    “你该去看看——不,你该去住一住。”她笑道:“我想那儿的殷勤款待是一门国技。他们的学校一定教这个,而且还得每季度考试。猜猜看,我们今晚要同谁吃饭?” 

    “我用不着猜。” 
    “杰克,他们太好啦。” 
    “我注意到了。看来你真的享受到了最重要人物的待遇。” 
    “特别空勤团是干什么的——是一种飞行员?” 
    “有点类似。”杰克说得含含糊糊。凯茜坐在一个必须带枪的男人身边,或许会觉得不自在,尤其那男人久经训练,用起枪来几乎就象狼用牙一样若无其事,“你没问我感觉怎样。” 

    “我进来的时候看了你的病历。”凯茜解释说。 
    “怎么样?” 
    “你正在好起来,杰克。我看见你能活动手指,我原先就担心这点。” 
    “怎么回事?” 
    “手臂上的神经丛——这是往里连接肩膀的神经,子弹离开它只有一英寸半。这就是你还能动手指头的原因。看你流血的样子,我以为手臂的动脉断了,动脉紧挨着神经,这样你的手臂就终身残废了,但……”她笑了——“你好运气,只是断了骨头。这很痛,但可以愈合。” 

    杰克闭上眼睛,摇摇头。他觉得凯茜握住了他的手,便又睁开眼睛。 
    “杰克,我真为你自豪。” 
    “嫁给一个英雄不错吧。” 
    “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英雄。” 
    “真的?”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一个历史学者,怎么称得上英雄呢?凯茜不知道他干的其他事情,但那也不是特别英勇的。 
    凯茜摸摸他的脸,“今天早晨用什么刮的脸?生了锈的钉子吗?” 
    “是吗——我需要剃刀,也许还有笔记,行吗?” 
    “我会带来的,或者托人捎来。”她抬起头来,威尔逊回来了。 
    “托尼,这是凯茜,我妻子,还有萨莉,我女儿。凯茜,这是托尼·威尔逊,他就是陪伴我的警察。” 
    “昨晚我不是见到过您吗?”凯茜见人就不忘——用杰克的话说,她从来不忘事。 
    “可能见过,但没说话——那时候我们都很忙。您好吗,瑞安爵士夫人?” 
    “请原谅。”凯茜问道:“怎么叫我爵士夫人?” 
    “他们没告诉你?”杰克咯咯地笑着说。 
    “告诉我什么?” 
    杰克说:“你觉得嫁给一位爵士怎么样?” 
    “这么说你得骑马了,爸爸?”萨莉满怀希望问道:“我能骑吗?” 
    “这合法吗,杰克?” 
    “他们对我说,今天首相会和总统商量的。” 
    “我的天哪。”瑞安爵士夫人悄悄说。过了一会儿,她开始笑意盈盈。 
    “搂住我,孩子。”杰克大笑。 
    “爸爸,马的事怎么办?”萨莉坚持要骑。 
    “我还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他打了个哈欠。瑞安只知道马的用途是比赛——或许还得租个马棚。 
    “爸爸要睡一觉了。”凯茜说:“我也得去为今晚的晚餐买点东西。” 
    “噢,天哪!”瑞安哼道:“又是一整套新行头。” 
    凯西咧嘴笑道:“谁的过错,约翰爵士?” 
    他们在都柏林的福兰纳根牛排馆会面。这家饭馆坐落在奥康纳尔大街,由于离一家麦克唐纳快餐馆太近,游客很少来光顾,但生意仍很兴盛。阿什利正慢慢地呷着一杯威士忌,有人走到他桌子旁边。另外有两个人占据了对面的火车座,眼睛四下巡视着。阿什利是一个人来的。这种会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都柏林在多数情况下都被当作中立地带。火车座那边的两个人是在望风,他们在注意有没有加达——即爱尔兰共和国的警察-到这儿来。 

    “欢迎您到都柏林来,阿什利先生。”爱尔兰共和军临时派的代表说。 
    “谢谢,墨菲先生。我们档案材料里的照片对您不太公道。” 
    “我年轻时很傻,爱虚荣,那时我不大刮胡子。”墨菲解释道。他拿起桌上的菜单,“这儿的牛肉好极了,蔬菜也总是新鲜的。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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