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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神奇的光芒
张幺爷、张子恒、石营长还真就站在一旁看着静园老和尚、隐露、日渥布吉和香玉四个人在大殿里打扫那一堆灰烬。此时在他们三个人的心目中,静园老和尚他们相信了佘诗韵的话,都好比是神志不清地疯掉了,只有他们三个人依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没有跟着一起发疯。张幺爷甚至朝张子恒小声嘀咕道:“你说刚才还机机灵灵的人,咋一下子就变成这样子了?”
张子恒没有理会张幺爷。
然而,当一堆灰烬被逐渐地清理出去,香玉用一把破扫帚逐渐把地上的灰烬打扫干净的时候,张子恒突然间“咦”了一声,说道:“快看,石板地上有图案!”
一组奇怪的图案果然从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清晰地显露了出来。这是一组谁也没有见过的神奇图案!图案仿佛是被烧灼出来的,呈炭黑色,一个直径有两米的圆圈里套着一个极其规则的六边形。圆圈和六边形中间,又有两层不同的神奇图案,内层沿着六边形的形状是一圈等距分布的象牙状弧形旋转芒,这些外端尖锐的芒刺,呈顺时针旋转成齿状排列。而外层图案,是像极了四只逆风飞翔的大鸟,大鸟引颈伸腿,展翅飞翔,手足前后相接,它们围绕在内层象牙齿状的图案周围,排列均匀对称。整个图案好似一个神奇的旋涡,又像是旋转的云气或者是光芒四射的太阳在天地乾坤之间运转。特别是那四只生动的大鸟图案,更是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刚才还自认为清醒过人的张幺爷和石营长、张子恒都围着图案凑了上去。
张幺爷大惊小怪地说道:“咦,这是谁在一堆灰下面画出这么规整的图案?还怪兮兮的。”
张子恒这时突然说:“我看中间的那个六边形,咋这么像兆丰前几天打开后又神神道道盖上的那口古井?”
张子恒的话令张幺爷顿时有种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感觉,也说道:“你不说我还真把张韦博后花园里的那口井给忘了。别说,还真像是画的那口井的样子。但是也不对啊!那口井的周围没有套这样的圆圈啊,也没有刻这种图案啊!”
说着话,佘诗韵这时走进了奇怪的圆圈里,她站到了那个六边形的中央。突然,一道白刺刺的光从天空直直地照射了下来,正射在佘诗韵的头顶上,或者更像是从图案的线条里喷薄而出的,一下子把佘诗韵笼罩在一层层神秘莫测的光影里,使佘诗韵整个人一下子沐浴在了神奇的光晕之中。佘诗韵在这种光芒的笼罩下,脚尖一点,她轻盈的身子便在这层层叠叠变幻莫测的神奇光圈里舞动起来。
图案中的六边形,成了佘诗韵一个人的舞台。
在华丽的光影里,佘诗韵轻灵的身影舞动出了一种幻觉,时空在此时似乎出现了交错。日渥布吉看着在光影里舞动旋转的佘诗韵,禁不住热泪盈眶。
“她的世界还在!她的舞台还在!”日渥布吉激动地说。
大殿里的人都被这奇异的幻景迷住了,痴痴地看着在光影里舞动旋转的佘诗韵,甚至暂时忘记了自己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终于,奇异绚丽的光影在亦真亦幻间逐渐暗淡消失,佘诗韵停止了舞蹈,她呆立在原处,微闭着双眼,晶莹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脸庞悄无声息地流淌了下来。而在场的人仍旧痴痴地看着她,都没有去惊动她。
张子恒眼睛发直,佘诗韵身体内散发出的美让他体验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美好。他在沉醉间暂时迷失了。
香玉拉住隐露的手,眼睛也同样湿润,好一阵子,才朝隐露轻声问道:“老头子,我们是出现幻觉了吗?”
隐露却说:“不是幻觉,是奇迹!”
“那道光是从哪里来的?”香玉又问。
“是从无意识的集体意念中来的,是从一个共有的精神世界里来的。”隐露又说。
而此时,刚才出现在地面上的图案也随着那道神秘华丽光芒的消失而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变得杳无踪迹。
“咦,那图案咋不见了?”张子恒终于打破了沉寂,变得大惊小怪起来。
张幺爷也大惊小怪地说道:“当真哈,咋地上的图案不见了?咋不见的?”
石营长更是迷迷瞪瞪的了,看看张幺爷,又看看张子恒,再看看静园老和尚和隐露……他啥话也不说了,眼睛里全是问号、感叹号、省略号……
香玉这时走到佘诗韵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妹子,睁开眼睛,你该醒过来了,结束了。”
而泪水涟涟的佘诗韵却依旧微闭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不想醒过来,我不想睁开眼睛。我一睁开眼睛,我就失去那个世界了。我好怕失去它。他们还是没有带我走,他们还是把我留在了这里,我还能够看见他们的背影,还听见了他们手里摇动的铃声……”
听佘诗韵说这样的话,张幺爷又忧心忡忡起来,说:“莫不是真的中啥邪了?真要是这样,就得找仙婆给她治治啊!还在说些不着边际的疯话啊!”
张子恒却说:“幺爷,你说这话我都不晓得该给哪个治治了。刚才的事情你也看见了,要不是佘女子说疯话,我们就不晓得那堆灰底下会有那种怪兮兮的图。没有发现那种怪兮兮的图,佘女子就不会跑到六边形的图中间去跳舞,也就不会从天上破天荒地射出一道那么亮的光来。”
“这个事情太怪了。青天白日的,怪事情就是在眼皮子底下一茬接一茬地发生了。”张幺爷自言自语地说。
而石营长仍旧是一言不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整个人就像好奇的傻子似的,那种职业军人精明干练的样子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香玉却依旧在佘诗韵的耳朵边轻声说:“妹子,你真的要醒过来,你不能在幻觉和假象中越陷越深。你自己感觉一下,你现在仍旧站在冰凉的石板地上。你还跟我们在一起,你还没有脱离这个世界。你知道吗?”
佘诗韵仍旧摇头,仍旧紧闭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继续流淌,长长的眼睫毛就像拉下的门帘子,掩盖住的是一幅朦胧的水墨山水。
“我真的不想再看见眼前的这个世界了。这么冷,这么孤独。我真的要到那个世界里去了。明媚的阳光,清新的空气,健康快乐的心灵,我真的要到那个世界里去了。”佘诗韵梦呓似的继续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痴迷。
香玉变得有些担忧起来,她看了看隐露。隐露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沉重,他小声朝香玉说:“就让她在里面沉浸一下吧。毕竟我们不是她,体会不出她此时的感受。”
香玉却很担心地说:“真的要把她叫醒过来,陷得越深,她就越是不愿意面对眼前的这个世界。现在让她沉迷在这样的幻觉里,对她是有害的。她毕竟还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里。”
张幺爷这时也不无担心地朝隐露问道:“我干闺女究竟怎么啦?是不是真的撞了啥子煞了?咋说的尽是不清醒的胡话?样子也像是没有睡醒一样。”
隐露没有理会张幺爷,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香玉这时又像哄几岁小孩子似的在佘诗韵的耳边轻声地说:“妹子,听话,你试着睁开眼睛,试着看你面前的人。这些人都是你熟悉的人,都是爱你的人,你一点也不会孤独的。听话……”
“为什么我一睁开眼睛,那个世界就会离我而去?为什么只让我做这样的梦,而又不让我在现实中找到它?为什么?”佘诗韵闭着眼睛执著地问。
“因为你现在要面对的是这个世界,你不能生活在梦里。每个人都不会生活在梦里。睁开眼睛,妹子,听话。”香玉的声音越来越温柔。
“这个佘女子,睁一下眼睛就有这么难吗?”张幺爷显得不大耐烦起来,他走过去,朝香玉大声说道:“你让开,我来叫她睁开眼睛。她的眼皮还拿牛皮胶粘上了不成?”
香玉却说:“你会吓着她的。”
“没那么娇贵!”张幺爷的犟劲上来了。他有些粗暴地把香玉从佘诗韵的身边拉开,然后用打雷一般的声音凑在佘诗韵的耳朵边大声喊道:“佘女子,差不多就可以了,别像小娃娃一样耍小性子了哈。看人家都在笑话你。”
佘诗韵被张幺爷的粗门大嗓吓得打了一个激灵,泪水涟涟的眼睛终于张开了,就像两道布帘子一掀而开。
她看着张幺爷,表情古怪又惊奇。
“你为什么要叫醒我?干爹!”佘诗韵朝张幺爷质问道。
张幺爷却气呼呼地说:“还好,还认得我是你干爹,你还没疯!我还以为你真的中邪撞煞了呢!”
佘诗韵这时却说:“干爹,你信我的话吗?”
“啥话你让我信你的?”
“村子里的人就是从这里被带走的。”
张幺爷又迷惑地看着佘诗韵,说:“你该不是又疯了吧?”
“真的,我没骗你。村子里的人真的是从这里被带走的。你要相信我。”
“疯了,真的是疯了!仙人板板,咋得了哦?”张幺爷差点儿就捶胸顿足了。
香玉和隐露这时却相互看了一眼,神秘兮兮地笑了。石营长和张子恒继续傻子似的站在原地发愣。
这时静园老和尚朝双手合十于胸朝张幺爷说道:“阿——弥——陀——佛——张韦昌,这位女施主的话你就尽管信她吧。你就不要再纠缠于她了,她现在很辛苦。”
张幺爷变得极不客气地朝静园老和尚说道:“我信个锤子!明明是在大白天说不清醒的梦话,你们还让我信她!我也跟着她一起疯啊?”
静园老和尚说道:“你这只在菩萨的莲花宝座上撒惯了野的泼猴啊,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我的度化啊?”
张幺爷将手叉在腰杆上,歪着脑袋看着静园老和尚,喘了口气地说:“静园,你也开始说胡话了。一辈子装神弄鬼的,我都懒得跟你说了。”
张子恒真的有些看不惯张幺爷此时的做派了,不耐烦地朝张幺爷说:“幺爷,静园老师父说你是一只猴算是客气的了,我看你现在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尽见你一个人在那儿跳!”
张子恒的话彻底惹怒了张幺爷,他一躬身子,脱下一只鞋子就要去追打张子恒,张子恒好像早就预感到张幺爷有这么一出,一下子绕到香玉和隐露的身后躲起来。
张幺爷朝张子恒恶狠狠地瞪着眼睛,骂道:“还没老没少的了,看老子把你的脸打得开花!”
张幺爷这么一闹腾,却暂时将心里的那股焦虑给忘却了。
第八章 轻重缓急
憬悟寺的大殿里这时重新变得安静起来,石营长仍旧沉迷在刚才亲眼看见的景象中,他盯着大殿里青石铺就的地面出神,然后又到刚才出现神秘图案的正中央,用脚使劲跺了跺地面。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发出坚实的沉闷声音。
张幺爷重新想起了集体失踪的那一帮子人。他现在觉得静园老和尚他们都不怎么可靠了,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石营长的身上。于是他走到石营长的身边,用几近讨好的声音可怜巴巴地说:“大干部,你现在得出个主意啊!都这么糊里糊涂的,咋得了?咋得了?村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见了,得想办法去找啊!”
石营长冷冷地瞟了张幺爷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找?上哪儿找?我又不是公安局的人,我咋找?说严重点,这是一个大案子!得让公安局的人来破案!得报案!”
石营长把“破案”两个字说得重重的。
张幺爷一听,头一下子就炸了,说:“真的有那么严重?”
“你以为呢?几十上百号人不见了!人间蒸发了!这不是个小事情,是大事情!新中国成立以来,这么大的集体失踪案还是头一回发生。说不准,这个事情还得上报中央,上报国务院!”
张幺爷的心被石营长的话撞得“咚咚”直响,突然显得兴奋起来,眼睛发亮地说道:“这个事情真的有那么大吗?真的要惊动中央吗?”
石营长神态严肃地说:“这个就不大晓得了。”
张幺爷迫不及待地说道:“那还等啥子?赶紧到公社去报案啊!越快越好啊!”
石营长冷冷地瞟了张幺爷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你以为这个案子这么好报啊?没有确凿的证据,万一报了假案,就是造谣,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这罪名落到你脑壳上恐怕承受不起吧。”
张幺爷变得理性起来,说:“也是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啥事都得讲究个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是,卧牛村的一大帮子老老少少真的不见了啊,这个就不是我张韦昌在吹牛造谣了吧?”
“万一是被谁带着躲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去了呢?说不准哪个时候他们又自己出来了呢?”石营长说。
“会不会这样啊?”对这个事情张幺爷变得不大确定起来。
“怎么又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那你说这个事情究竟是报案还是不报案啊?”
“我说啊……”石营长盯着张幺爷卖了一下关子。张幺爷眼巴巴地看着石营长,极其虔诚地朝石营长说:“你说,你说。”
石营长这才说:“我说这个事情你就不用再掺和了,我们晓得想办法。”
“石营长,你说这话就不大中听了。我咋叫掺和呢?一大村子里的人全都不见了,丢了,我又是村子里的长辈,我不出面找他们,谁出面找他们啊?我咋叫掺和呢?况且,这个事情,我能不掺和进来吗?”张幺爷一脸的委屈。
石营长这时望了一眼日渥布吉,日渥布吉似乎对石营长的目光心领神会,他又朝佘诗韵使了一下眼色,佘诗韵就上去搀扶张幺爷,对张幺爷说:“干爹,石营长说这个话还是有道理的。这个事情你就是掺和进来,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石营长会想办法的。我还是扶你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张幺爷还要犟着性子不走,但是佘诗韵已经不由分说地搀扶着他朝大殿的外面走。张幺爷无奈,只好边走边扭过头,可怜巴巴地朝石营长说:“大干部啊,你可真的想办法找着全村这几十上百号人啊!活真真的命啊!不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啊!”
张幺爷被搀扶出去后,大殿里显得清静了许多。张子恒仍旧像傻子似的将手拢进袖口里,坐在大殿宽厚的门槛上,呆头呆脑地看着大殿里的几个人。
石营长背着手,又极其认真地看着地上的青石板,日渥布吉这时走上去,朝石营长说:“石同志,景没啥好看的了,神秘的图案已经消失了,它给我们的启示已经结束了。”
“启示?什么启示?”
“诗韵知道,她已经感应到了那边的另一个世界。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去找到这个世界。我现在可以很明确地跟你说,卧牛村的人真的是从这个图案中消失的。”
“没这么怪!打死我都不信!这怎么解释得通?”
日渥布吉笑道:“解释不通的东西并不等于就不存在。现在解释不通的不一定以后就解释不通。你解释不通的,也不一定别人就解释不通。别再琢磨这个事情了。”
石营长挠了挠头皮,很不甘心地说:“也是,刚才我也明明看见那道神奇的光芒了。你说我刚才就只顾着看那道光芒了,竟然忘了看看这道光芒究竟是从哪个地方发出来的,好像是从天上直射下来的,又像是从地上直射上去的。”
日渥布吉又笑笑,说:“那也许不是光,是一条通道。你看着它似乎很近,又似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其实它离你起码有十万八千里远的距离。不是有一句话叫‘看似近在咫尺其实远在天涯’吗?这才是真正的距离。能够感觉得到的距离不是距离,只有相互之间不能产生交集和感觉的距离才是真正的距离。”
石营长用很陌生的眼睛看了日渥布吉一眼,说:“你给我说这么绕口的话干什么?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些妖言惑众神经兮兮的话。”
日渥布吉笑道:“我也只是随口这么说说,本来也没有指望你听懂。”
“欺负我见识浅,没啥文化是不是?”
日渥布吉又笑了笑,友好地拍了一把石营长的肩膀说道:“玩笑了,玩笑了!”
石营长这时有几分忧虑地说:“不过现在这个事情真的是不好整了,好几个人还死在村子里摆着呢,凶手盗走了一批黄金潜逃了。这边一个村子里的人又集体失踪,线索扑朔迷离神秘诡异。姜家湾又出现掘别人祖坟的盗墓贼。个个都是大事情,都凑堆了。我又没有人手,咋得了?”
日渥布吉说:“是啊!这还真是个问题。不过,既然问题不赶巧地凑堆了,我看是不是这样,问题我们还是一个一个地来解决,别无头苍蝇似的乱阵脚。”
石营长叹了口气说:“我晓得这个道理的。可是,该先从哪个事情入手呢?我咋感觉这些事情看着好像风马牛不相及,可是,却好像其中又有啥联系。”
“你这么想就是对的。所以我们得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来解决啊!”
“那你说该先解决哪个问题?”
“先找到张幺爷埋的那堆东西再说。”
听了日渥布吉的话,石营长一拍脑门,说道:“你看,我咋把这事给忘了呢。赶紧叫那个张什么……张幺爷过来。”
张子恒听见要叫张幺爷过来,立刻从门槛上站起来,叫张幺爷去了。
张幺爷被佘诗韵搀扶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