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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可错杀不能错过。”因为先入为主的念头,既然青灵大师认为苏秦修炼了魔教的心法,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抬头看着身在半空的苏秦,青灵大师扬起了手里的禅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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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从来都不是单纯的为了掩盖这个世上的肮脏。
一辆马车缓缓的走在青云城外的管道上,老马识途,所以并未见赶车人,透过黑暗依稀能从车帘里映出的侧影看出,车内坐的是一个女人。
远山在星空下中若隐若现,凉风吹乱了马头上的鬃毛摇曳了车内的红烛。
车内,奚日问兰蹙着眉头,看着手里的一封信,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距离她第一次下山已经过了月余的时间,就在几天前呼伦青寒收到了一封来自灵秀山的书信,信里只有一句话,让她和奚日问兰办完事尽快回灵秀山。
脑子里想起灵秀山山顶的孤峰、山下的江流、嵯峨的群山,奚日问兰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哪怕曾经的灵秀山在她眼里是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暗自叹了一声,奚日问兰把手里的书信折好,随后轻轻的闭上了眼,首先出现她脑海里的蜿蜒曲折的山径,灵秀山上没有炎国都城内鳞次栉比的楼宇,更没有联盟国家内宽敞平直的街道,有的只是如刀削斧砍般的悬崖,和清静到令人觉得有些阴冷的幽幽深谷。
哪怕整个大陆被黑暗席卷却依旧亮如白昼的灵秀山,在此刻的奚日问兰看来依旧少了一些光明。
没有光明的地方,自然看不到希望。
“为什么不一起回去?”在七晶城开了一家药铺的奚日问兰有些不解的问呼伦青寒,就在不久前呼伦青寒还答应她说要带她去炎国的国都离火城去看看。
“乾坤囊现世了。”呼伦青寒说到这里一顿,看着奚日问兰,自从上次青云城一战之后,奚日问兰似乎变了,这是一种很模糊的感觉,让呼伦青寒每次想起的时候,心里总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妥。“我要去一趟光启城,你在这里又没什么事情,再说师傅师伯他们想你了,你先走,说不定我随后就到了。”
想起出发前呼伦青寒对自己说的话,奚日问兰揉了揉眉心,这次回山,下次下山是什么时候?
回头望了青云城一眼,奚日问兰心里一动,她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让她激动的轻笑了起来。
拿过身边的一个布囊,奚日问兰从里面找出一支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句话,兰儿先去见旧友,他日再归。
写完这句话,奚日问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人去,车空。
老马打着喷嚏依旧慢腾腾的走在去灵秀山的路上。
——月红票破三千,你们太风骚了,烽烟我的野心不大,红票过两万,点击破三十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谢谢你们,感谢昨天后后妹、黑衣叔、皇子胸的捧场。
第一百章 赢了?赢了……又怎样。
(PS1:预祝大伙元旦快乐,另外呢,元旦和春节不放假不加薪的公司不好找,我碰上了,再加上烽烟也要写,这个年依旧在郑州过,所以,春节其间也会更新的。PS2:并没有感觉多么苦逼,码出的字有你们看,很开心。最后,小五平安到家,希望他过个好年。)
现在的青灵大师在大陆上甚至还没有张断章有名气,那是因为很多人都以为青灵大师已经死了的缘故——生活就是这样,不管你生前如何飞黄腾达,如何的令人心存敬畏或者说感恩戴德,一旦死亡,除非像暗香小队这些宁死不弃的人在心底保存着极大的怨念,不然,那些每天生活在日升日落之间的人们天天为柴米油盐奔波,哪有那么多的时间伤春悲秋似怀念你的好?
曾经把佛教封为国教的那些炎国皇帝祖先,就算知道陆天行现在废教屠僧,也不可能从陵墓里爬出来指着陆天行的鼻子骂一句子孙不孝不是?
还有刚刚在青云城守卫疆土手握长枪宁死不折的祈天烈,没人相信那些每天有美酒佳人相伴的权贵们会记得他立下的汗马功劳。
死了就是死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哪怕死不瞑目,哪怕死的轰轰烈烈,就祈天烈,最后留下的不过是一坯黄土一页史书罢了——黄土会被时间的洪流冲刷成平地,史书会按照某些人的意愿留下只言片语。
作为悬空寺硕果仅存的得道高僧,青灵大师很清楚这些年大陆上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为什么不现世?
因为世人看不见青灵大师也就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这样,那些想让青莲大师死或者害怕被青灵大师超度的人就会慢慢放松警惕。
毕竟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像未知的死神一样。
而令青云大师如此隐而不出的人,只能呆在两个地方,一个是灵秀山,另一个则是天龙阁。
龙虎宗?
在青灵大师看来,龙虎宗根本不及正一派,因为被俗世惊扰的龙虎宗的那些道士,难免会少了一些灵气多了几分是非功力心。
如果青灵大师现在在离火城走上一圈,不说国师张断章是否会寝食难安,就是远在海角天龙阁阁主和关外灵秀山的峰主恐怕也会眉毛一挑,更别提那些一直藏身在穷山恶水之处的魔教妖人——这就像一个天平,平衡的势力一旦被打破,那么,取而代之的将是令人无法预测的混乱。
虽然悄无声息,但是这些年青灵大师并不是一直在天台上的岩洞里修行,相反,他去了很多地方,就像之前四空大师所用的乾坤囊,其实就是青灵大师从一个极凶之地的得来,然后用了一些障眼法给了四空大师而已。
这就要说到佛家的缘之一字,青灵大师把乾坤囊给四空大师,却不知道四空大师的名号,其中自有故事。
虽然不确定苏秦所修心法是否是天魔功,但是青灵大师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苏秦刚才身体所表现出来的异状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功夫——有这一点就足够让苏秦死上百次了。
所以青灵大师下手不再留情,手里的禅杖扬起的时候,他的身影紧跟着拔地而起,手里的禅杖向苏秦胸前击去。
感觉到危险的苏秦睁开了眼。
眸子里带着一丝火光。
那是活下去的意志。
不管什么时候,活下去的念头,都是这个世上最坚强的力量。
仿若三百年前的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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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三百年前的沼泽之地,楚狂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一把无锋的重剑。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为了守护必须守护的苍生,像你这样的魔教妖人,必须死。”
在楚狂的四周有四个白须的老僧,带头的人慈眉善目,说出的话却冰冷至极。
不远处,是悬空寺的武僧,他们有的正在和魔教的教徒正在拼杀,有的已经死了,身体慢慢的陷进沼泽之中。
偌大的沼泽之地只有活人站立着,血已经把沼泽里的泥水染红,像一片赤红的火海。
“世上万物多是无常,上哪找所谓的完全正义与完全的邪恶?”楚狂冷笑了一声,目光开始搜寻一个人的身影,他目光所及处是一个身披红衣的女子,女子被武僧围攻,身上已经有多处渗出了血迹,可是她的笑声依旧令人心悦。
见到这幅令人惊艳面孔的人当然不会把她和令人闻之色变的女魔头联系在一起,而事实上她就是魔教的上一任教主,江湖传闻她每天都要吃一个新生婴儿的心来修道。
这样的一个人却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花如梦。
女人如花,旧欢如梦。
“以杀止杀就是正义。”听到楚狂的话,带头的老和尚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手里快速的变换着手印。
“楚哥。”这个时候花如梦看着被悬空寺‘净、静、虚、空。’四位大师包围住的楚狂喊了一声。
楚狂看着向自己这边过来的花如梦喊了一句小心。然后憋着一股真气不顾身边的惊险向花如梦飞去。
可是已经晚了。
花如梦被悬空寺的武僧用箭矢射中了后心。
这一刻的楚狂万念俱灰。
“后悔么?”看着脸色依旧挂着笑意的花如梦,楚狂有些心疼的擦了擦她嘴角的血迹。
“能生而尽欢,能一怒拔剑,能认识你这辈子没有什么可后悔的。”说到这里,已经虚弱至极的花如梦突然抬起手抚摸着楚狂的面孔,“好好的活下去。”
“答应我。”看着默不出声的楚狂,花如梦带着希冀的语气又说了一句。
“不要想那么多,你……”楚狂的话未说完,感觉到脸庞的手重重的落了下去。
嘶吼了一声,楚狂抱着花如梦冰冷的身体扬起手里的重剑杀向了重围。
这是一场在任何史书上不曾被描绘过的战斗,三百年前的苍穹大陆狼烟四起,就在炎国打退部落部族的时候,魔教突然兴起,很快在根基不稳的炎国里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最后是悬空寺的高僧出面,佛魔两派决战于沼泽之地。
人们知道的是,魔教妖人像是从未出现一样从这个大陆上消失了。
而悬空寺从那以后香火更加旺盛。
看着苏秦,青灵大师脑子里一闪,不知道什么原因,青灵大师想起了曾经他师父对他说的一句话,似乎是盖棺定论:邪不压正。
佛魔之争,佛宗赢了。这似乎就是天道。
只是……赢了又怎样?道教前些日子在天台山脚下布下的天魔碎心阵和那些魔教妖人又有什么区别?
不悔的人生才是最大赢家。
第一百零一章 你看,路在脚下。
不管什么时候,活下去的念头,都是这个世上最坚强的力量。
因为不甘心,亦或者是因为心底的某种执念,苏秦从未如此渴望活着,特别是经历了刚才的身体痛楚之后,苏秦睁开眼看着青灵大师迎面而来的一杖,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同时,身体猛然又拔高了几尺,紧跟着用脚尖轻点青灵大师手里的禅杖,身子在空中一翻落地,落地后的苏秦并没有丝毫的停留,抱着白启就向山上的那一块荆棘之地飞去。
荆棘丛林后面是什么,苏秦不知道,他只知道从青灵大师眼神里流露出的杀意可以看出,自己再留着这里必死无疑。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想法,苏秦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感觉到了怯意——不是因为他胆小,作为一个经常拿我死都不怕就是胆小的话来自嘲的人,苏秦很清楚,他和青灵大师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别说苏秦,像青灵大师这样比司空大师还高出两个境界达到心空境的超级强者,就是和司空大师一个境界的高手和青灵大师对决的结局同样是死,而且毫无疑问。
不显山不漏水却能弹指烟灰间夺命,直到很久以后苏秦有一次有幸亲眼见到青灵大师和另一个高手中的高手对决,苏秦才知道一个词的真正含义,那就是世外高人。当时苏秦还感叹当初的青灵大师对自己是多么的仁慈啊,不然凭那时候的自己,别说活命,就是跑,恐怕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苏秦哪里知道当时他抱着白启跑了之后,青灵大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印,结果青灵大师见苏秦不是下山而是冲向山上的时候,青灵大师把手印释放掉,在他看来,苏秦既然进了荆棘丛林后面的山峰,能活着出来的希望微乎其微。
“我在这里布上一道阵法,姑且让他们在山里自生自灭吧。”这是青灵大师最后对悟道说的一句话。
“遇到困境别闭上眼等死,能跑就跑,不跑也要看着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是在部落里的时候巫师莫离对苏秦说的一句话。
“不管是野兽还是人,打不过就跑并没有什么丢人的,丢人的是在战场上逃,其他的能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苏秦尽管在跑,但是心里很舒畅,这种感觉就像困兽脱困时的喜悦,更何况这时的他还谈不上像一只困兽,能活着,毕竟是一件令人十分爽心的事。
虽败犹荣啊,能从起了杀意的青灵大师手里溜走,这虽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是也不是一件丢人的事,能让青灵大师大师出手的人,这个世上有几人?
只是苏秦错过了见到另外一个人的机会。
如果时间能够停滞不前的话,苏秦倒是很希望能见到那个人,这样也不至于发生那么多不能预料的事。
世事如棋,步步皆杀。
这个时候的苏秦心里还没有野心,所以也谈不上像大陆上一少部分人终日梦想着的一统天下叱咤河山,就像他在部落里的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小人物,天外有天,部落外面有联盟国家,联盟国家外面是大海,海上有天水国,苏秦觉得这个世界很大,大到自己不过是万千生灵中的一份子,所以他没想过自己会得到上天的宠幸,得天独厚的事情都是传说,苏秦只想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生活着,能够自由点。
而自由两个字,不过一个词十一画,有多少人生活能够自由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归根结底,这个时候的苏秦还没有觉得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就算他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皇子,皇子?很了不起的职位么?
没有士兵的将军,终究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此次进悬空寺的苏秦错过了一些人,却学会了一些东西。
有得有失总比患得患失来的令人开心些。
看着没有追来的青灵大师,苏秦擦了擦额头的汗渍,冷风吹来,苏秦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竟然早就湿了一片。
“你抱着我不累么?”白启这个时候突然开口。
“你能动了?”说完这话,苏秦突然撒手,白启结结实实的后背着地。
“你……”白启痛的直咧嘴,被麒麟军的黑火药炸伤的他感觉后背一阵钻心的痛。
苏秦尴尬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刚才抱着白启一路狂奔,现在心神放松之下,听闻被青灵大师点了穴道的白启能动了,苏秦想起自己一个男人在深夜里抱着一个男人……终归有些不雅,却没有料到白启的身体已不似以往那样灵活。
“没事就好。”苏秦最后呵呵傻笑了一句,转移了话题,然后看向了后方——刚才苏秦来到荆棘灌木,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这片荆棘灌木比天禁里的荆棘灌木更宽阔一些,苏秦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底。
刚才只顾着逃命,这么大的一片丛里,自己是几个跳跃之间跑进来的?
苏秦紧接着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觉得体内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却说不上来,就是在气海内出现的那股暖流这个时候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起最近练的游龙枪法,想起自己从小练习的无名口诀,苏秦喜悲参半。
“你看,那里有光。”白启倒是没想那么多,他一边活动着四肢,一边看着四周的情况,似乎发现了什么,白启说了一句,说完这话才觉得不对。
那哪里是光,那是野兽的眼睛。
眼如铜铃,在黑夜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这一夜,许久没有人来过的天台山禁地里,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的两人惊扰了天台山的清净,以至于很多光启城的城民在睡梦中惊醒。
野兽的吼声,隐隐传来,却不辨声从何来。
多少年后,光启城的城民还记得那个夜不能寐的晚上。
“你看,路在脚下。”苏秦沉默了片刻,对着白启说了一句,说完这话,他一拍白启的肩膀,两人向就近的一棵大树上爬去。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苏秦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
一人一短刃,能否在这无人能够跨越的天台山里杀出一条直通山顶的血路?
苏秦不知道,他只知道路在脚下。
白启也不知道,他骑在一根胳膊粗的树干上,看着来到树下那只从未见过的野兽,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句,要有多么丑陋的野兽才能生出这么恐怖的怪胎啊。
那是一只成年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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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山下。
剑十三和严守成看着面前的七戒大师,两人脸上都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麒麟军已经退去,那些死去的士兵被人安放着在马车里,连夜送回离火城,本来是过年举国欢庆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会因此而眼眶里溢满泪水,尽管官府会补给他们丰厚的饷银——和那些冰冷白花花的银子相比,不带任何体温的尸体终究太廉价了一些,哪怕这些士兵都是因为家庭拮据才入的伍,和那些官吏子弟入伍只是为了往自己身上贴金以博得以后有个不错的归宿而言,麒麟军的士兵里其实很多人只想着每个月能拿那十两银子的同时,好好的活着。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死的一钱不值。
“两位施主夜闯山村所谓何事?”七戒大师念了一句阿弥托福之后看着两人说道,他虽然不认识剑十三,但是对于严守成那张面孔倒是很熟悉。
“大师,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想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