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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升到顶头。
田安然心情完全恢复平静,行到一处湖泊,湖边堆满了枯枝烂叶,湖面呈现幽蓝之色,说明湖水很深。冷声问怀里的庄臣:“你好点没有?我不可能抱你一生一世,你要靠自己站起来。”
庄臣没有任何反应,眼睛依然空洞地睁着,连双臂都垂在身下。
田安然淡淡说道:“活着未必就快乐,不过。。。。。。努力寻找乐趣还是比死亡好。男人可以伤心,只是不能太久。”他看了看庄臣,依然是毫无动静。田安然凝视着他的眼睛,吸了口气说道:“你既生不如死,那我就送你一程。”说完用力一掷,把他整个人投入湖中。
水花四溅,庄臣的身体慢慢沉了下去,田安然静静地看着湖面的水纹一道一道扩散开去。
他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庄臣想必已经得到解脱。
田安然点点头,转身向丛林深处走去。
他自己的情况也不好,自海上遇袭以来,他身上带了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其中右臂和腰间的伤还十分严重。旁人看他行动如常,凶残强横。其实有苦自己知,身上的苦痛无时不在折磨他。
此刻走在这凶险的原始丛林中,不要说碰到刚才逃散的那些小黑人,就算遇到条巨蟒或者老虎什么的,多半也会要了他的老命。完好的庄臣都可以算是一个负担,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如果带着完全失去求生欲望的庄臣,他们几乎没有走出这片森林的希望。
这是个违背道德的决定,只是符合求生原则。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我们都要活下去
田安然走出十几步,突然听到湖边有响动,顿时凝住身形,缓缓转过身去。看到的却是一头黄毛黑纹的老虎。这老虎体形不大,比田安然见过的东北虎和华南虎都小,看来应该是苏门达腊虎。
老虎在湖边饮水,舌头一伸一舔。
猛兽一般在进餐后才喝水,那老虎也看到了田安然,却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田安然正要转身,却看见老虎猛然向后一退,低声闷吼,一堆东西从水里冒了起来。
庄臣嘴里吐着几道水箭,顶着一堆树叶和水草趴在岸边,他有气无力地看着田安然:“老大!我要活下去!”
老虎低吼着,慢慢逼近庄臣。它是百兽之王,刚才被吓了一跳肯定感觉没面子,现在就要拿下庄臣。
田安然喉咙里发出猛兽一样的吼声,眼里同样是绿幽幽的光,向着那头老虎走了过去。
庄臣看着这一人一兽对峙的局面,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浑然忘了自身的安危。
老虎感受到田安然身上的危险气息,浑身毛都竖立起来,退了两步,猛然一个虎扑直压下来。
田安然不退不让,发疯似地迎了上去。
老虎一下把田安然压倒在地上,田安然奋起全里用双臂架住它的前爪,头死命顶在它的下巴下面,一只脚半夹住它的身体,另一只脚曲膝猛烈撞击老虎的腹部。
这一人一虎竟然展开了肉搏!
地上的树叶尘土顿时飞扬起来。
老虎遭到重击,前部更加用力,田安然眼冒金星,胸口都象要裂开,虎爪之下衣服纷纷碎裂,他肩上背上被抓出极深的伤痕。
庄臣看到老大片刻间就要完蛋,危急之中爆发出力量,他连滚带爬离开水面,不知那里来的勇气抓住老虎尾巴,声嘶力竭地大喊:“打死你!打死你!”
他脚上带着青苔,一滑又向湖里倒去,老虎和田安然抱在一起,也跟着滚到湖边,田安然蛮劲勃发,用力把老虎顶到水里。老虎入水立刻慌乱,顿时松开了前爪,田安然乘机翻到上面,双手死命把虎头按向水里。
几口凉水一下肚,老虎顿时失去了精神,委顿得如同一小猫。
庄臣再次窜回岸边,发力大喊:“老大,淹死它!”
他惊慌失措,显得有点歇斯底里。
田安然早就没了力气,身体一歪倒在岸边,那老虎也勉强侧躺在一旁,无力地看着田安然。
庄臣看到田安然伤口很深,慌忙撕烂衣服替他包扎。
老虎不时低吼一两声,田安然恢复点力气就靠了过去,一拳打在它鼻子上,它顿时呜咽了两声,等它再吼叫,田安然又是一记重拳打在它鼻子上。
庄臣叫着要杀死它,田安然却象没听到一样,反复重复着这个动作。
十多记重拳以后,老虎终于不再吼叫,始终是低声呜咽。
田安然看着它的眼睛,瞪视良久。
然后才让庄臣架着自己离开,留下那头老虎躺在那里。
走出几百米后,庄臣惊魂未定:“田大哥,你为什么不杀死它?”
田安然咳嗽了两声才回答:“怎么杀?”声音里透着虚弱。
“把它按在水里就行了。”
“我。。。。。。按不住。任何动物临死都会反扑,真想淹死它,最后死的肯定是我们。放条生路给它反而不能使出全力,这就是我们现在还能生存的理由。”
他说了很多话,连连咳嗽。庄臣不住轻拍着他的背。
过了良久,庄臣平静地说:“田大哥,谢谢你。”
田安然苦笑:“我以为你会说‘田大哥,我不怪你。’”
庄臣摇摇头:“我读斯坦福是靠自己考上的,还拿奖学金,并非靠钱。我既然想要一生跟随田大哥,最起码的道理还是看的透的。要是连这点悟性都没有,我怎敢说要做田大哥的家臣?”
他猛然也咳嗽起来,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旧日的庄臣今天正式死亡,梅格给了我新生命,她让我的生命更完整,而田大哥教会我要尊重生命。”
他虽然装作不在意,声音却带着一丝凄楚:“以前看过一些书,说什么要卡住命运的脖子,说什么生存就是一场搏斗。我一直以为那些都是屁话,我现在总算有点体会了,要和他妈的天斗,要和他妈的地斗,要和他妈的人斗,还要和他妈的自己斗!”
梅格出事以后他一直没有放声哭过,此时说着狠话,梅格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便如同在跟她保证一样。庄臣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滚落。他用力低头,把田安然架在自己脖子上,无力地张开嘴,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想瞒住田安然。
田安然淡看生死,此时看到庄臣一个七尺男儿竟然痛苦至此,不禁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自己要是死了本来算不了什么,却不知道什么人会为自己痛苦。家人自不消说,别的人呢?只怕拍掌庆贺的人居多吧?
灵宵或许会流泪,安西最多是一声叹息吧?
他苦笑。
兄弟盟从组建到今天的崛起,杀的人起码在一百以上,这上百条人命只能由他田安然来负责。若说非要付出代价,恐怕只能深堕地狱,经受永不超生的痛苦。
庄臣自然不会知道,就在这片刻间,这黑道强豪心里竟想了一大堆东西。
田安然抬起头看着遥远的天际,心中思绪翻腾:若是有十八层地狱,那就让我一个人去十九层好了!老子就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再大的罪与罚老子一个人背!就不信这条路走不到尽头!
两个人相互扶持,艰难踉跄前行。一直走到夕阳西下,他们才遥遥看到了山洞。
他们隐约听到有歌声,似乎是少了一条腿的杰米在歌唱,还有女孩子的掌声,娇笑声。
田安然淡淡地说道:“回去以后你把事情说一下,我身体太虚弱,要好休息一会儿,今天不算完,还有重要的事要办。我不回答任何人的问题。”
正文 第八十九章 险情
“田安然,你跟我来,有件事我必须单独和你说。”
等庄臣把所有的经历说完,洞内已经是一片哭声。
苏定北却不为所动,喜滋滋地把田安然拉到海滩上,把联络上庆福号的事说了一下。
田安然自然欣喜万分:“那太好了,苏小姐,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苏定北笑吟吟地说:“从理论上说,他们会在明天早上七点赶来这里,田安然,为了庆祝这个事,我愿意接受你的邀请,和你在这沙滩上跳一只舞。”
田安然刚才在洞中喝了很多水,又在沙滩上听苏定北讲述,休息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体力逐渐恢复。
他对苏定北说:“我必须回到那个野人部落一次。”
苏定北愕然:“为什么?”
“梅格的尸体在那里,我必须把她抢回来。”
苏定北一脸寒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人,你竟然想干蠢事?你知不知道为了生存可以放弃很多东西?更何况那不过是具尸体!”
田安然森然看着苏定北:“该懂的东西我都懂。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去从道理上说得通,但是把梅格的尸体留给那些食人族,你叫我怎么面对这个事实?苏小姐,今天我不去的话,这会是我一生也难忘记的噩梦。”
苏定北怒吼:“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梅格应该。。。。。。应该。。。。。。,何况等你回来要到什么时候?他们七点就到,最多逗留一两个小时,难道一直等下去?”
田安然面无表情:“我恢复得差不多了,那把AK…47我要带去,这里就留给你照顾了。”
“田安然!你是猪!”
“田安然,你身体那么虚弱,要是被他们抓住了怎么办?”
苏定北在他背后大喊。
田安然没理会她,头都不回地走回山洞。
过了一会儿,他肩上背着AK…47,手里举着一只火把走向密林。
苏定北气得浑身发抖,她突然发力跑回山洞。一时间,她恨透了这个固执的男人。
几个小时以后。
“你确定是这条路?”
“是的,这里的丛林看起来复杂,其实多走几次还是能找到规律。转过前面那个小山,就可以看到那个部落的房屋了。”
苏定北一路上气得七窍生烟,没有半点好颜色给田安然看。直到这时候才平息下来。她终于还是回山洞取了巨弩和标枪跟了上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件事完全不是她的风格,甚至违背了她的原则。
他们悄悄地转过山坡,那群野人果然在进行篝火晚会,梅格的尸体就摆放在地上。
苏定北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现在该怎么做?”
田安然啪的一声装上弹架:“就这么做!”
他平端着AK…47,大步向着人群走去,一面走,一面点射!苏定北连忙跟上,一箭一箭向外射去。
野人们片刻间倒下二十多个,鲜血四溅,剩下的顿时慌做一团,大呼小叫的到处跑。
他们从来没见过火力如此威猛的武器,又怎能不惊慌?
田安然内心恨极这群食人族,毫不留情地发射着子弹,只想把这群畜生杀个一干二净。
转眼间又倒下几个,田安然抠动扳机,却没有子弹了。
好在他已经走到梅搁身边,一把抱起梅格,低喝道:“走!”
卡斯旺部落是这个岛屿上最强大的部落,战斗经验极为丰富,新任酋长更是凶残狡猾的人。他指挥着二十多个部下又远远地逼了回来,田安然心里着急,捡起两只标枪就投死两个。不料新任酋长惊慌之后却看出来田安然手中的武器没有威力了。
胆子一大,他就用手中的长矛不断驱赶部下向前。
同时十几个小黑人不断射箭过来。
田安然和苏定北身高腿长,本来可以很轻松的甩掉他们,但是此刻抱了个梅格,仓促间更丢失了火把,所以两方的距离一直没有拉开。
苏定北怒喝:“快丢掉梅格!不然我们都死在这里了!”
田安然看了看四周,脸色突然大变:“不用丢了,苏小姐,这次我把你害惨了!”
苏定北一看,当即也说不出话来。
黑夜间他们走错了路,竟然被这群野人逼到了一个悬崖上。
野人越来越近,苏定北努力格挡他们射来的毒箭,却还是有一只射中田安然的小腿。
苏定北花容失色,停下手上的动作,取出随身匕首割断自己的头发,紧紧绑住田安然的小腿。
那群野人看到他们已经无路可逃,就停止射击,只挥舞着火把乱叫。
田安然用力把梅格的尸体丢下悬崖。
他极少做蠢事,没想到这一次不但害了自己,更害了无辜的苏定北。
苏定北镇定下来,尽管野人们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叫嚣,她依然神情冷漠:“他们淬的毒应该是蛇毒,这样捆住会有点效果。”说完匕首一挑,一道黑血从田安然肿胀的腿里崩射出来。
山风阵阵。
她神情复杂,好象不那么悲伤:“没想到我们会死在一起。”
田安然神色一动:“也许我们不会死。”
梅格的尸体落下悬崖,田安然听到扑通的声响。
惨白的闪电划破天际,映衬得小黑人的脸更加邪恶。
隆隆的雷声从天空传来。
“那么,跟我来。”田安然勉强站起身,翻身向悬崖跳了下去,苏定北毫不犹豫,把最后的几只毒箭投向野人,跟着田安然跳了下去。
野人们又倒下几个,其余的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对男女。
苏定北刚才也听到扑通的声音,知道下面肯定有水。
但是还是不敢大意,取出猎鱼标枪上的绳索迅速套住田安然,跟着双手紧握标枪,斜斜刺在悬崖壁上。
一溜火光窜起,苏定北两臂剧震,手掌完全被震破。
一直往下掉了差不多二十米才到底。他们的判断没有错,两个人一前一后跌入水中。
正文 第九十章 血夜缠绵
狂风暴雨开始侵袭这个小岛。
幸亏这个脚下的水潭很深,两个人才没有当场摔死。
苏定北水性娴熟,身体一沉到水里就迅速拉动手里的绳索,她怕这水是活水,将田安然冲到别的地方。
费了好大的劲,苏定北终于把田安然拉到水边的一个山洞里。
这已经是第二次,她用同一把标枪救了田安然两次。
田安然还是很冷静:“你快走,现在应该是凌晨三点左右,你赶快回去,也许还能赶上救援的船只。”
一道闪电划过,田安然看到苏定北头发湿漉漉地披在头上。
苏定北低声道:“振作点,我带你走!”
田安然嗓子嘶哑:“我走不了了。你带上我两个人都死,留下我你独自逃命吧!赶快!”
苏定北一咬牙:“我叫上救援的人过来,一定杀光这些野人!”
田安然焦急地道:“你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这里的情形!否则你麻烦多多!这群人虽然是畜生!但是在外人看来都是宝贝!你杀了他们很多人,注定逃不过制裁!你二哥已经这样。。。。。。。你再被追捕你们苏家。。。。。。。想替我报仇,就在以后再带上兄弟过来杀光他们!”
苏定北低声道:“我。。。。。。走了!”说完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谁知道她没走出多远又跑了回来,咬牙架起田安然:“要走一起走!蠢就蠢一次吧!我不想这事成为我终身的噩梦!”
田安然推开她,凄然一笑:“我能感觉它在动,它很快就会走到我的全身,梅格在十分钟内就死亡!我支持不了几个小时!你这样做已经不是愚蠢。。。。。。”
苏定北迅速冷静下来。
噼啪的雨水不停打在大地上,闪电惊雷接踵而来。
苏定北昂起脸,在闪电光中,田安然看到她的脸如玉石雕塑一般完美、纯洁。
她胸脯上下起伏,脸色变了又变。
她本是当机立断的人,此时却犹豫不决。
田安然急道:“你再不走,我。。。。。。一头撞死在这里。”
苏定北脸色古怪,缓慢地说道:“有一个晚上,你在船上跟我说了你的理想,你确认你说的是真话吗?那是否是你寄托终身的理想?”
田安然脸色凝重地告诉她:“是的,是我最心底的真话。”
苏定北脸色恬静:“好的,我帮你实现这个理想。”
说完,低下头来,用两只破裂的纤纤玉手捧住田安然的脸。
滑腻的血液立刻在田安然脸上弥漫,无数朵细小的血花刹那绽放。
在惨白的闪电光中,苏定北的嘴唇颤抖着吻住田安然。
她的嘴唇上有汗水和鲜血,柔软而芳香。
她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做祖爷爷,我做祖奶奶好了。”
她的玉手一片冰凉,轻柔地抚摩着他的头发,他的鼻子,他的脸颊。
温柔地经过他的脖子以后,慢慢滑进他火热的胸膛。
田安然呼吸顿时粗重起来。
苏定北本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身上的气息更加让他产生依赖的感觉。他知道这事大大的不妥当,但是一时迷迷糊糊,竟不知道该如何抵挡。
苏定北轻轻移动,把田安然和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褪了下来,铺在地上,然后从侧面伸出玉臂,温柔地搂住田安然的脖子,再次吻上了他的唇。
田安然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每一种味道,淡淡的血腥、如兰似麝的体香、更有诱惑迷人的汗香。种种味道交织在一起,直让人似醉非醉。
苏定北轻轻把腿靠在他身上,缓缓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