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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各个领域里。我们只知道这个组织的下层,这个组织是按垂直线组织起来的。他
们有实际执行任务的战斗人员,他们是向刑事犯头头们‘借来的’。我认为他们有
几个‘清洁工’,有在阿富汗和车臣作过战的人,有被‘阿尔法’和‘旗帜’之类
经过精选的分队开除出来的人。他们负责消灭那些没有用的人。还有过去当过民警
的人,像乌索夫和杜罗夫那一类的人,他们负责收取现金。我认为这一环节上的人,
他们很缺乏。再高一级的,就是像加依和‘电视工程师’萨莫依洛夫那样的人。他
们非常狡猾,最不易被识破。他们在财政金融界关系广泛,很有声望,知道同行们
玩弄的手法,而且知道谁收不回债款。”
“报纸上天天报道几亿元的交易,”巴尔金不信任地望着古罗夫说道。“可你
们这里为两百万就杀人……”
“然后就干掉凶手, 并把案子伪装成土匪抢劫, ”古罗夫打断巴尔金的话。
“第一,写一个亿是可以的,纸总是承受得住的。其次,银行的账目是一回事,现
金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竞选需要的是沙沙发响的票子。我想告诉您,尼古拉·伊
里奇,我是个搞分析的人,我对这些把戏不懂,因此我不过是个知识浅薄的业余爱
好者而已。”
“当选杜马代表或者当上部长,你就如鱼得水了。”克里亚奇科忍不住说道。
“您,上校先生,忘乎所以了!”巴尔金的脸红了起来。
“可您,中将先生,在他们所从事的工作中充分使用密探吧,”克里亚奇科出
人意外地心平气和地回答。“您总是大喊大叫:‘捉住小偷!’。要抓住他,不过
只能当他在栅门这一边的时候,一旦跨进小花园,你就不能触动他了,他就不受侵
犯了。比如说,古罗夫可以抓科尔夏诺夫将军的联络员吗?您想得到这么个人吗?”
“列夫·伊凡诺维奇,这是真的吗?”巴尔金为了掩饰激动心情,开始剥柚子。
“尼古拉·伊里奇,克里亚奇科上校在严肃问题上是从不开玩笑的。我可以揭
露一名少校,已经录下了他的谈话,他在谈话中提到科尔夏诺夫将军的名字。但需
要审问很多人,我们得不到许可。我读过肯尼迪总统被谋杀一,案的报告。报告中
提到卫队的一个大人物,企图指挥谋杀现场。但当地警察局长却宣布:达拉斯是他
管辖的范围,在这片土地上只能由他指挥。于是高官们受到了侮辱。可那是杀死了
一位总统,而不是偷几个小钱……我们被顶到了部长别墅的墙边,无法审问那个在
特殊保卫分队里工作的少校。我请求解除我负责这一案子的责任。”
“我们不能着急嘛,列夫·伊凡诺维奇。每一件工作都会遇到预见不到的麻烦
……”
“这不是我的麻烦,而是您的,副部长先生。而且这些麻烦甚至是很容易预见
到的,写进了宪法的。所以它们叫做非法。”
“完了吧!我们说完了吧!走,军官先生们,我们的时间用完了。”奥尔洛夫
沉重地站起身来。
一位副官跑进办公室里报告:
“副部长先生,国际刑警组织的人找您来了。请吗?”
“请吧!”巴尔金也提高了声音。“附带说一句,先生们。他们不是来找我们,
而是来找您的,列夫·伊凡诺维奇。可以说他们是代表个人来的。”
“一点也不奇怪。”克里亚奇科坐到围椅上。“如果一个人要动心脏手术,他
就会找外科医生,而不会去找卫生保健部长。”似乎他是故意碰上争吵的。
奥尔洛夫将军完全不恰当地微微一笑,满意地说:
“可我一直在想:我们现在缺少什么呢?”
走进办公室的是尤里·彼得罗维奇·耶兰丘克。他过去是克格勃第一侦察局的
中校,如今是国际刑警组织的工作人员,五十来岁,外表上像是一位受到学生追问
而穷于应付的老师。
“你们好,先生们,”认识所有在座的人的耶兰丘克说道。“请允许我向你们
介绍我的同事皮埃尔·卢梭,他负责恐怖主义问题,照俄国人的说法,好像是欧洲
处的处长。”
耶兰丘克对古罗夫眨了一下眼睛,向法国人介绍了在座的各位。皮埃尔·卢梭
轻轻地碰了碰古罗夫的手,很有兴趣地望了他一眼,用法语说了句什么。耶兰丘克
没有翻译,他解释说:
“卢梭先生的俄语说得不错,但不好意思说。我来帮助你们交流。”
“来白兰地还是威士忌?”克里亚奇科问道。
“来一点点威士忌,多加点冰。”卢梭带着很重的口音回答。
“俄罗斯的冰昨天就融化完了,”克里亚奇科一边倒威士忌一边回答说。“您
呢,尼古拉·伊里奇?”
“我要白兰地,不过我自己来倒。”巴尔金回答。
克里亚奇科给奥尔洛夫和自己的酒杯斟满酒就坐了下去,认为他们参加谈判到
此结束了。
“莫斯科现在天气很好。”卢梭望了望自己的大酒杯,等着给他送冰来。耶兰
丘克用法语告诉他俄罗斯的冰昨天就完全融化了,于是法国人呵呵大笑,笑得眼镜
都掉了下来,他灵巧地把它接住了。
“晴和的初秋。”巴尔金解释以后,看了看表。
耶兰丘克马上打开皮包,拿出一个很薄的公文夹,摆到自己面前的桌上。
“正如你们所理解的,先生们,我们没有给你们带来愉快的消息,我们的生活
就是如此。已经好几年了,准确点说是五年零七个月,国际刑警查出了一个恐怖分
子,他有七次恐怖活动,一百多条人命。他的几个案子的情况,你们从这份专案卷
宗中可以了解到。”耶兰丘克把公文包交给巴尔金。“根据我们现有的材料,此人
现在正在俄罗斯,确切点说,是在过去苏联的领土上。鉴于你们紧张的政治局势,
我们认为,不排除杨(这是我们之间对他的称呼)已经带着特殊任务来到了俄罗斯
的可能。关于此人的情况可以谈很久,我就不占用你们的时间了,你们可以从专案
卷宗中了解。我们不相信文件里所指出的所有恐怖行动,都是他干的,虽然有他很
有特色的笔迹。杨不属于我们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恐怖主义集团,他是单干户,是受
人雇用的。他也是相当有特色的,尽管他单干,杀人是为了钱。他不是俄罗斯人就
是波兰人,因为他流利地掌握的语言只有这两种。我个人认为他是地道的俄罗斯人。
他蹲过你们的监狱,在刑事犯罪分子中有很多关系,他的关系在美国和德国也有发
现。他在美国被捕过,有他的照片,不过旧金山的警察犯了个错误,把他当成了一
般的强盗,因为当时没有他的指纹。照片给我们提供的东西很少,因为后来的技术
鉴定确定罪犯是带着假发化了装照相的。实际上我们只知道他的年龄是将近四十岁,
身高一百七十六公分,田径运动员的身材,欧洲人脸型,正如你们所明白的,这一
切即便不作整形手术也是可以改变的。”耶兰丘克沉默下来,喝了一小杯白兰地。
皮埃尔·卢梭轻声说着法语,耶兰丘克赞同地频频点头,时不时地望着古罗夫
微笑。
“我的上司对俄罗斯人的镇静感到吃惊,认为你们对于被追查的恐怖分子到来
的危险,估计不足。”耶兰丘克译完又对着古罗夫微笑一下,显然有什么话没有说
完。
“向你的上司解释,俄罗斯天天有人扔炸弹,可我们却不能抓公开威胁要炸原
子反应堆的人。”古罗夫说道。
“这就不要翻译过去了。”巴尔金迅速说道。
“我不译,副部长先生,但这个事实,全世界都知道。”耶兰丘克微笑了一下。
“今天我们得会见你们反间谍局的局长和总统的安全助理。”
“感到很愉快的是, 你们的会见从我们这里开始。 ”巴尔金也企图笑一笑。
“看来,这一事实说明你们以前同古罗夫上校一起工作过。”
“不完全如此,不过我们认为,正是刑警有较多的机会找到罪犯的踪迹。罪犯
正是对刑事犯罪机构有吸引力。他不能带着炸药通过几道国境线,这就是说,他必
须在俄罗斯弄到炸药。至于古罗夫先生嘛,不仅仅我知道,就是在德国和美国,也
都很知名。”
“古洛(罗)夫,好!”卢梭伸出大拇指,又迅速说起了法语。
“好,好,我来译!”耶兰丘克拍了一下上司的手,转身对着巴尔金。“我们
不敢占用您的时间,副部长先生。”说完就起身告辞。
巴尔金握了握法国人的手,对其他的人点了点头。当大家走出去的时候,他一
口喝干一杯白兰地,吐了一口痰。
“这个古罗夫真没法子摆脱!”
大家都转到了奥尔洛夫的办公室里。奥尔洛夫气势汹汹地说:
“您,尤里·彼得罗维奇,认为我的时间多些吗?什么咖啡也没有!”他对站
在门口的维罗奇卡嘟哝了一声。“送到密探办公室去,刚刚解除了他们的工作,他
们是一群游手好闲的懒汉!”
“请,请,先生们!”克里亚奇科挽起法国人和耶兰丘克的手臂。“办公室越
小,成就越大。”
耶兰丘克译了过去,法国人摘下眼镜,哈哈大笑,看来此人天生爱笑。
“列瓦,你在干什么呀?”奥尔洛夫一边关房门一边愤怒地问道。“他们正不
知道如何摆脱你,你倒亲自要求解除自己的工作。现在人家会往你的档案里写上…
…”
“彼得,你是大将军,又是聪明人,难道怀疑我没猜到他们的用心和目的?”
古罗夫打断他的话。“至于我个人的档案,那是破坏不了的。不管巴尔金是个什么
样的人,反正他是个称职的汉子,很有礼貌,我很可怜他。现在他可急得团团转,
就像热锅上的鲫鱼。有人命令他收拾掉古罗夫。尼古拉不是执行命令,就是申请退
休。你以为新来的部长会和总统的爱将为一个上校而相互顶牛吗?”
“但是你不是抓住了吗,可以把这个案子搞完嘛!”
“我能不能搞完,还是老太太说话,模棱两可,没准。要是我被撤了,我的干
系就全脱了。至于破这个案子,可以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的。”
“我知道!”奥尔洛夫用脚蹬了一下自己的围椅,紧紧抓住自己的脚。“鬼碰
到你啦!”
“早在《恰帕耶夫》①那部影片里,人们就读到家具和亚历山大·马克顿斯基。”
① 这部电影在我国曾被译成《夏伯阳》。
“尤里·彼得罗维奇,为什么当你的上司对你说话的时候,你总是笑而不翻译
呢?”古罗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间道。
耶兰丘克大笑起来,他对皮埃尔·卢梭说了句什么话,他们开始两人一起笑了。
“列夫·伊凡诺维奇,别生气,我的上司在巴尔金的办公室里就说了,凭你的
这幅外表,不应该在刑警工作,而应该去好莱坞扮演詹姆斯·邦德②”耶兰丘克解
释说。
② 美国著名电影演员,影片《007》的主角扮演者。
“你就这么译给他听吧,我同意,我对这个工作已经感到厌烦了。”
听完翻译,法国人简直像马一样嘶叫起来,除开眼镜之外,差点把下颚都笑得
震下来了。
“他经常是这么发笑,还是只在俄罗斯如此?”古罗夫把克里亚奇科从自己的
围椅上赶开,问道:“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尤里·彼得罗维奇?你认为找一个对
他一无所知的人是现实的吗?他是狂暴分子,喜欢爆炸吗?他能在莫斯科爆炸什么?
这类爆炸又能给谁留下印象呢?最主要的是这么干谁给他付钱呢?”
“我也喜欢提问题。”耶兰丘克严肃起来了。“在以色列、科隆、慕尼黑都炸
过儿童学校,世界上没有一个恐怖主义分子的组织敢于承担责任。所有这些城市的
市长都请求辞职,政府摇摇欲坠。这样的爆炸在莫斯科可能导致法西斯上台。我反
对你们的这次旅行,更反对你们去会见叶利钦总统的安全助理。万一狂热分子在杜
马选举的前夕在莫斯科干下类似的事的话,你明白吗……新闻界就会大吹大擂,说
总统曾受到警告,但没采取任何措施。他不能控制局势,所以与克林顿的任何友谊
也救不了他。看到溅满儿童鲜血的银幕,人们会举手拥护日里诺夫斯基。也可能会
找到另外的人……你们使俄罗斯动荡起来了,只消一根火柴……”
“听着,你这个小救世主,小耶苏!”克里亚奇科突然说道。“我们住在这栋
房子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我们没有跑到维也纳去!你,狗崽子,知道,列夫·
伊凡诺维奇为了救你,心灵上承担了罪过!你还记得热沃鲁勃吧?他知道你与贩毒
的黑手党有联系,一旦他受伤被捕,马上就会供出你来。你就既进不了什么国际刑
警,也去不了维也纳,而是呆在我们的劳改区域里!可你却飞来给他讲摇摇欲坠的
俄罗斯?”
“热沃鲁勃开了三枪,我只开了一枪。”古罗夫漫不经心地指出。“不过,我
的枪法好些。”
皮埃尔·卢梭不明白他们在谈什么,但看见他们在争吵,他摇摇耶兰丘克瘦削
的肩膀,要求他翻译。耶兰丘克再一次望了克里亚奇科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到古罗
夫身上。他明白真相,垂下头,用习惯的手势,整理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绸帕,
那是他用来系着代替领带的,然后对自己的上司用法语说了句什么,就停下来了。
古罗夫坐在自己的围椅上,法国人坐的是克里亚奇科的位子,耶兰丘克坐在不
属于任何人的那张桌子后面,斯坦尼斯拉夫说:“我又是靠边的一个。”说完他就
走出办公室,几秒钟以后他带着托盘和维罗奇卡回来了。维罗奇卡提着一把咖啡壶。
“尤里·彼得罗维奇,您问问您的上司,国际刑警还有没有关于恐怖分子的什
么材料,”古罗夫问。“比如他过去在俄罗斯的关系、衣着特色、他的趣味、习惯,
他今天可能具有的国籍等等。”
“为什么要问这些呢?”耶兰丘克本想说的,但古罗夫没让他开口。
“我们不应该在谈话中撇开你的上司,我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法国人从托盘上拿起一杯咖啡,说了两句法语,然后用俄语说:“我在想……
我想得很多。”接着又继续用法语说了下去。
耶兰丘克开始翻译。
“凶手经常住在维也纳,很可能在斯德哥尔摩。他常常改变头发的颜色,但事
实上他是个金发男子,眼睛是天蓝色的,或者是灰色的,一口德语,说得很流畅,
尽管同他接触过的坐探,谁也没听过他说德语。他在俄罗斯不会把自己装扮成俄罗
斯人,很难弄到一张真正的俄罗斯护照,而你们的边防人员是很注意的。他们可能
放过假的外国护照,但假的俄罗斯护照是不会放过的。除此之外,他已经有了外国
人的风度,因此他可能会穿上相应的衣服,住高级旅馆,也可能住普通房间,但不
会有固定的车子。应该想到你们这里雇他,事先给他付钱的人是用什么方法找到他
的?不预付二三十万美元他是不会工作的,而且他只要现金。”
法国人沉默下来了,克里亚奇科和古罗夫相互望了望。
“这是难以置信的巧合,”斯坦尼斯拉夫说完忍不住开玩笑说,“很显然,这
是难以置信的。”
“那么钱他是在国境以外已经得到了的。他不会带一大箱美元过我们的边境。”
耶兰丘克译过去了。法国人迅速地作了回答。
“皮埃尔深信,不得到钱,而且是俄国人的钱,恐怖分子是不会动手的。”
“这就是说钱是最近三天运出去的。运的人是一个不受海关检查的人。”克里
亚奇科说道。
古罗夫给朋友作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说你别作声,他问道:
“你们几点钟与总统安全助理见面?”
“十七点。”耶兰丘克回答。
“我看只有一条路可以让关于恐怖分子的情报进入莫斯科,”古罗夫说。“问
题是怎么可以接近这个情报的源头?”
法国人听完翻译之后,他愤怒地说:
“我们签有合作的协定呢!我们不仅仅是寻找一个国际范围的恐怖分子,而且
是力图拯救一些俄罗斯人。在美国、大不列颠、意大利,我都受到过最高层人士的
接见……”
“尤里·彼得罗维奇,你向你的法国人解释,他是在俄罗斯。他可以和比尔大
喝威士忌,可以受到英国女皇的接见,可他在我们这里最多只能见到科尔夏诺夫。”
克里亚奇科说道。
“这话我不译。”耶兰丘克嘿嘿一笑。
“我明白了。”法国人说“这样的人是谁呢?他大一些?”皮埃尔忍不住转而
使用法语了。
“大些,大些!”克里亚奇科把手一挥。“他是总统的密友。”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