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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入室内,与他擦肩而过,转过身来,安慰地嫣然一笑,等候他把门关上。
“你不——你不坐下吗?”他说,“很晚了,但是——”
“我想和你谈谈斯特拉。”她说。
他满脸惊恐:“我——我没什么可说的。”
“哦,有,你有的。我知道一些事实,出于对你的公平,也出于追忆斯特拉时的公正,你得告诉我其它的事实。”
“什么事实?”
“例如,在西斯韦普特汽车旅馆度过的周末。你用了自己的名字登记,这是为什么,彼得?”
“为什么不?汽车是以我的名义登记的,为什么我不可以用它呢?”
“因为你把斯特拉登记为你的妻子。”
“噢——那又怎么样?”
“如果弗朗西斯发现了呢?”
“她怎么会发现?”
“我发现了。”
“怎么发现的?”
佩吉只是一笑。她说:“跟我讲讲斯特拉吧,彼得。”
“你是谁呀?”
“我是调查人员。”
“警方的?”
“不,我代表斯特拉所在的公司调查这件事。你不想让斯特拉的名字受污,我们也不想让她的名字受污。你们相爱了,是不是,彼得?”
他点点头,一脸苦楚。
“嗯,下面我们言归正传吧。”佩吉说,“你和弗朗西斯结了婚,斯特拉和比尔·埃弗里特好上了。你们周末一起外出,是吗?”
他说:“那是在我和弗朗西斯结婚之前,后来弗朗西斯和我结婚了——哎,婚后3个月,我发现那是个错误。”
“为什么是个错误,彼得?”
“因为我一直深爱着斯特拉而没有觉察。你想象不出和斯特拉出去是什么样子,她是个很棒的伴儿。她从不发怒,从不发狂,从不抱怨,对一切事情她都顺其自然,她总是玩得很开心,这使得你也很开心,她热爱生活,觉得什么都有意思。
“弗朗西斯正好相反,她要刻意装扮才行。当我们4个人在一起时,她隐匿在斯特拉和善的性格之后,使你无法看清楚她性格的庐山真面目。可是婚后就我们俩人——哎,她就原形毕露了。”
“后来呢?”
“后来我想离婚,弗朗西斯不肯。那时她已经知道了我爱斯特拉,于是竭尽所能阻挠我们,她信誓旦旦,说如果她得不到我,斯特拉也甭想。”
“所以你就和弗朗西斯分居了,开始和斯特拉同居?”
“哦,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但又不完全是。”
“你们为什么不一直住在一起,彼得?为什么只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度周末?”
“斯特拉惧怕弗朗西斯,她不想让弗朗西斯知道。但是,嗯,某种意义上讲我们结婚了。”
“什么意思?”
“我们去了墨西哥,在那里举行了结婚仪式。”
“什么时候?”
“四五个月前吧。”
“你为什么不把这事告诉警方?”
“哦,我正在努力地下决心。当你按门铃时,我正在考虑此事,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当然,弗朗西斯会轻而易举地让我就范的,但是在这种情形下——我不知道。
“弗朗西斯挺能蛮干的,她以前一直有丈夫,和她结婚的男人给我写了一封信,说弗朗西斯道德败坏,说她不愿和他离婚,说她站着茅坑不拉屎。”
“你怎么做了?”
“我找到他,痛揍了他一顿。”
佩吉看着这张痛苦的脸,迅速地思考着,这当中必定有事实的歪曲——一定有!
“你知道斯特拉要生孩子了吗?”
“是的,那是我们的孩子,她自己刚刚发现的,星期六她告诉了我。”
佩吉看着他的眼睛,说:“彼得,她才是你真正的妻子。你和弗朗西斯的婚姻是非法的,弗朗西斯从来没有离过婚。”
“她告诉我说她已经离了婚。”
“你核实过吗?”
“没有,我相信她了。”
“你和斯特拉在墨西哥结婚了,那个婚姻是合法的,斯特拉是你的合法妻子。现在和我说说比尔·埃弗里特吧。”
“那个恶棍!他和一伙人跑了。他们在科费尔维尔城的那次抢劫中被一网打尽了。”
“他最近和斯特拉有过联系吗?”
“我没有听说过,从他出狱后一直没有。”
“你没见过他?”
彼得摇摇头。
九
“你知道斯特拉约唐·金伯利在皇家野鸡夜总会会面吗?”
“不,不知道,她一点风声也没露。”
“你知道比尔·埃弗里特在哪儿吗?”
“不知道。”
“你知道我怎么才能找到他的下落吗?”
“不知道。”
“他和那帮家伙厮混在一起有多久了,彼得?仅仅是一次失足还是——”
“一次失足,没那回事。”彼得说,“这个家伙打一开始就不是好东西,他一直对我们撒谎,那是他的生财之道——他是一个抢劫集团的成员之一。他自认为聪明,可以逍遥法外。”
“你认识这个集团的其他人吗?”
他摇了摇头:“我想,你可以到法庭记录中去查他们的身份。他们在那次汽油站抢劫中都落了网。”
“他们在一起为非作歹,已有些时日了?”
“很明显是这样的。”彼得说,“对此,我知道得不多。总而言之,我伤心透了,都快昏头了。”
佩吉说:“努力想想,把你知道的关于比尔的所有情况都告诉我。”
“这帮家伙过去常在一家报纸的私人专栏里刊登广告来互相联络,那是有一次比尔跟我说的,他们会借此安排会面地点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我只知道这些。”
“彼得,我想让你严格按我说的去办。”
“什么?”
“如果你严格按我说的去办,”她说,“就可以把事情搞清。我想让你去停尸房,认领斯特拉·林恩的尸体,把她当做你的妻子,你明白吗?你是她丈夫。”
“可是,”他说,“我们的婚姻——哦,你知道的,是不合法。”
“你怎么知道它不合法?你可以回忆起斯特拉的许多事。严格照我说的去做,马上去停尸房,以斯特拉丈夫的名义去认领尸体,不要让任何人看出你对你在墨西哥的婚姻的合法性有怀疑。懂吗?”
他点了点头。
“你有钱吗?”她问道。
“够了。”
“我可以帮助——”
“不,费用由我来付。”说完,挪开椅子准备起身时,他的举止如释重负。
佩吉在报纸办公室里,查寻着过期文卷,仔细地审阅寻人广告专版。
在一份4天前的报纸上,她在私人专栏里发现了这样一则广告:
弗朗西斯,找我联系,有笔大生意,我一个人做不了,但是如果我们一起做,就可以发大财。请拨埃塞克斯4—6810,白天、晚上什么时间都可以。比尔·E·。
佩吉脑海里的疑团逐渐烟消云散。接下来的问题是她能否将她对此事的解释灌入弗雷德·纳尔逊侦探的耳朵,或者再获取一些证据。
一枚10美分的硬币将决定佩吉下一个行动的方向。她拨了埃塞克斯4…6810,等了一会,她的脉搏因激动而剧烈地跳动着。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她将自己来处理。如果电话中她触了暗礁,她的下一个电话将打给纳尔逊侦探。
终于一个机警而冷漠的男子的声音说话了:“谁?”
“比尔·埃弗里特在吗?”
“谁找他?”
“一个女孩子。”
这个男子大笑道:“你差一点耍了我。”
她听到他提着嗓门在喊:“比尔在那吗?有个女人打电话找他。”
过了一会,她听到脚步声向电话走过来,是另一个声音,冷淡、戒备、但有些好奇:“喂?你好。”
“比尔吗?”
“你是谁?”
“我是弗朗西斯的一个朋友,关于蝴蝶的事。”
电话线那头的声音立即失去了冷淡和谨慎。
“哦,早就该谈了!”他叫了起来,“见鬼,弗朗西斯死到哪儿去了?她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说与保险公司洽谈的事?”
“她现在的境况不能打电话。”
“天哪,你不是说她已经——”
“噢,别紧张,”佩吉说,“我要带个信给你。”
“什么信?”
“别蠢了,我不能在电话里告诉你。我可以在哪儿与你碰头?”
“你有汽车吗?”
“有。”
“到这儿来。”
“哦,等等,”佩吉说,“还有许多情况我没有从弗朗西斯那儿知道呢。她只给了我电话号码——”
“亚当斯路和埃尔莫尔路,”他说,“就在街角处。你开的是什么车?”
“绿色小轿车。”
“要多长时间?”
“大约15分钟。”
“好的,好的,过来吧!把你的车停在快到亚当斯路的埃尔莫尔路上,在街的右边,朝南,坐在那儿等我,清楚了吗?”
“清楚了。”
“噢,弗朗西斯什么时候才——”
“等我见到你再说,”佩吉打断说,“你在电话里说得太多了。”
“我发誓我没有。”埃弗里特说,她听到那头的听筒“砰”的一声挂上了。
接着佩吉拨通了警察总局的电话,找弗雷德·纳尔逊侦探,正巧他在。
“我是佩吉·卡斯尔。”她说。
“哦,是你呀,你好。”他的声音热忱友好,超乎她的预料。
“我有一条关于斯特拉·林恩案子的线索。”
“是的,我知道,”纳尔逊说,“你有很多线索,你制造了不少轰动效应,是不是?”
“哦,你是什么意思?”
“非常有戏剧性,”他说,“结果棒极了。因悲伤而快要发狂的丈夫跌跌撞撞地闯进停尸房,泪流满面地认领斯特拉·林恩的尸体,说是他的妻子。报界对此如获至宝!他们在停尸房就地给我打来电话。”
他中断了说话,佩吉缄默不语。
“你是在那听着吗?”
“是的。”
“哦,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一直在口若悬河,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一些事,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听我说,什么时候再告诉我。”
他笑了起来:“好啦,我洗耳恭听就是了,可是,别认为我是昨天才出生,我是见过世面的。”
“对此我毫不怀疑。”佩吉说,“正如我方才所说,我有一条关于斯特拉·林恩案件的线索。”
“这次是什么?”
佩吉说:“斯特拉约唐·金伯利在皇家野鸡夜总会碰头,是因为她想探问是否可以商洽关于归还加里森抢劫案的珠宝问题。”
“什么!”纳尔逊大叫起来。
“比尔·埃弗里特,斯特拉以前的男友,牵涉到那次抢劫,现在他握有一大笔珠宝财富而无法销赃。你知道,在那种时候会发生什么的。他想打听他能否和保险公司做笔交易。”
“你说的那个干了抢劫勾当的家伙是谁?”
“比尔·埃弗里特。他以前有过前科,因为抢劫一家汽车油站在科费尔维尔城被抓获过。”
“嗯——嗯,接着说下去。”
“我约了他,他要给我透露真相的。哎,你如果想和我合作——”
“很抱歉,卡斯尔小姐,”纳尔逊打断了她。“你的行为已经越轨了,与你合作无非只是改善了你的公司的处境,而让警察部门背上黑锅。如果你要想取火中之栗,你还是自己另寻一只猫爪吧。”
“可是难道你不想追回——”
“我只想从一些暗算打击中缓过来,”纳尔逊说,“你不知道布什内尔与斯特拉·林恩的婚姻是否合法,就让它出现在每一家报纸的头版位置,并附上那位伤痛欲绝的丈夫的照片。我想,我不喜欢为人火中取栗。这个比尔·埃弗里特在哪儿?”
“自己找去吧,如果你他妈的够聪明的话。”她大为恼火,“砰砰”的扣上了听筒。
她迅速地开上埃尔莫尔路,沿着这条路向亚当斯路开去,缓缓地停下来,等着。
坐在黑暗中,她体验到一阵全然的孤独。汽车冷却了下来,引擎发出尖锐的噼啪声。离她身后五个街区处,贯穿着一条直通的高速公路,来往车辆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时,已经变得很轻了。
一个男子从旁边经过,但看起来并没有注意这辆车,他行色匆匆,脚跟敲击着人行道,似乎在着急地赶去什么地方。
佩吉又等了5分钟,突然她感觉到在汽车右后面的挡泥板处有一个影子,接着,右手的车门开了,一个男人小心地钻到她旁边说:“好了,把车子发动起来。”
佩吉问:“你是——”
“我说过了,把车子发动起来。”这个男人对她说,“快点他妈的离开这里。”
佩吉启动了马达,驶离了人行道的路缘,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左右转动着身子,以便可以透过后车窗,仔细观察身后的大街。
“上了亚当斯路向右拐。”他说。
佩吉向右拐了过去。
“下一个路口向左。”
佩吉听从着指令。
“快点,”他告诉她,“别磨蹭。好的,加大油门,下一个路口向右拐……,好的,再向左……,好的。”
终于,这个男子以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坐回到原处,不再看后面的路了,而开始盯着佩吉。
佩吉感到一阵明显的不安和异样的惧怕,假如一切不顺,假如……
“该你说了,”这个男子说,“开口吧。”
佩吉知道她必须套他开口,至目前为止,她能蒙混过关,靠的是臆想猜测和虚张声势。现在她需要事实,而她身边的男人就是她可以获取事实的唯一人选。
这个男子接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先看看你是谁,我是比尔,你是谁?”
佩吉顺着短衫的开口把手伸进去,取出那只珠宝蝴蝶,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随即迅速放回衣服里。
“嗨,等等。”他说,“见鬼,你从哪儿弄来的?”
“你说从哪儿?”
“这边,进下面的这个胡同。”比尔说,“我们要摊牌。”
她感觉有件东西在捅着她的身体一侧,往下一瞥,看见了一支手枪。
“去那儿,顺着胡同转过去。”他的鞋把她的脚挤在刹车踏板上。
她痛得轻轻地叫了一声,拽出了脚,车子偏了方向,枪紧紧地抵在她的肋骨间:“顺着那条胡同拐过去。”
她紧咬着嘴唇,强抑住脚上的疼痛,沿着胡同转了过去。
比尔探过身来,关掉打火开关。“好啦,宝贝,”他说,“如果你要耍什么花招,你的下场——”
突然间,车子里被照得通明,原来有一辆车子熄着灯一直在跟着他们,这时猛然对着这辆停着的汽车亮起了前灯。
比尔急忙把枪塞进衣服里。“如果那是警车,”他警告说,“你要是发出什么叫声,我一定会要你的命——”
一个人影从后面的那辆车上跳下来,大步流星地走上来。一个男子用讥讽的声音说:“哦,比尔,想为自己切一块蛋糕,是吗?”
听到这个声音,佩吉发现比尔的脸一阵恐惧,抽搐起来。他扭动着身体。“布彻!”他叫道,然后过了一会儿接着说,“我很高兴在这看见你!我抓住了一个女人,她企图对我们耍花招。”
“嗯,你看来好像很高兴见到我们。”布彻说。
又一个男子出现在车子的另一边,站在佩吉那侧开着的车窗旁。他个子很高,瘦骨嶙峋,薄薄的嘴唇使得他的嘴看起来好像是在脸上用剃须刀片划破的一道口子。
十
那个比尔称之为布彻的男子说:“进来开车,斯利姆,开到比尔的住处。比尔,你进来和我们坐在一起,我想和你谈谈。”
斯利姆打开车门,用手背敲着佩吉的大腿:“过去点,俊妞。”
布彻打开右边的车门:“快点,比尔。”
比尔说:“好的,好的。”他的声音溢着热情和友好。“我想和你们各位详细地谈谈,但是听着,我觉得这个宝贝可能是私人侦探或者什么的。她企图在耍花招。”
“是的,”布彻说,“我们对这个宝贝掌握得一清二楚。快点,进来,比尔。我们要好好地兜一会儿风,好好地谈一谈。”
比尔下了车子,佩吉移到那个座位上,斯利姆握住了方向盘。
“你得退出来,”布彻对斯利姆说,“这是条死胡同。”
“好的。”
“你领头,”布彻接着说,“如果她惹什么麻烦,就击她的头。”布彻开着车子和比尔走了。
斯利姆把手伸进大衣的侧翼口袋里,取出一根包革金属棍棒,将上面的皮带子拴在腕子上。“我们可别有什么误会,小姐,”他说,“胆敢乱嘀咕一声,乱动一下,我就敲得你下个礼拜才醒得过来。我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随时准备在你叫唤时抽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