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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不能这么说嘛。”这次又是孔萨伊接嘴:“塞尔颇有外交官潜质,已经被我聘用为外务部的见习人员了,随着我办事。”
原来塞尔是另攀上高枝了。“哦?恭喜你。”费路西真心的祝福说,塞尔在他这里确实有让他无法安置的感觉,别处能把塞尔安置了,倒也让他省心。
天凡宫某宫殿的房间内,空旷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神英帝国的八世皇帝陛下端坐在镜台面前,看着镜子里的影像。一张看起来很普通的脸,他暗暗感叹道,假如没有皇权的光芒,这张脸的主人根本不会引人注目吧。
八世皇帝陛下内心渴望的是被承认,真正的被承认。虽然他每天都能听到阿言谀语,但那东西皇帝自己都不当真,不过奉承的是这个皇位罢了,不是他这个人。他希望能像他的祖先三世皇帝那样成为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不是寥寥几行“某年即位,某年崩徂”就完了。八世皇帝最崇拜的就是三世皇帝,三世皇帝武功赫赫,开疆拓土一倍于祖业,是神英国强大的奠基人,在庙堂里,他的牌位并列于神英国的开国君王,可见后世对他的推崇。
摸着脸上的皱纹,八世皇帝轻吟出一首短句:“年已半百,时日无多。回首往昔,岁月蹉跎。光阴如箭,从不待我。华发渐生,奈何奈何?”
举国有七八千万人民,帝都居住着百万民众,后宫亦有千百名的佳丽、太监,但皇帝陛下只会对着自己的影子感慨,也只能对着自己的影子感慨。
“陛下!孔萨伊大人和撒多将军回来了,在宫外等候接见哪。”皇帝的贴身太监在门外高声的说。八世皇帝站起来,换了一种抖擞神态,仿佛演员入了戏一般:“领他们先去四方殿,朕立即过去。”
“愿天神永佑神圣皇帝陛下!”孔萨伊和费路西双双向八世皇帝躬身行礼。
“你们这次办得不错。”皇帝夸奖道。
孔萨伊想,什么叫我们?费路西基本什么也没做,还不是我一个人谈下来的?脑子里想着,动作就慢了一步,却又被费路西抢先谢恩道:“幸赖陛下鸿福,小臣只是略有微劳而已,怎敢当的陛下之褒誉。”孔萨伊心里只觉得堵。
“好,你们也累了,孔萨伊你先下去,明日朝会朕会当众嘉奖你的。”皇帝说:“撒多,你留下来。”
孔萨伊谢恩而去,留下了费路西单独面对八世皇帝。
“撒多,听说这次你是独自先回来的?”陛下不紧不慢的问。
“是。”
“听说高沙公主也突然失踪了。”皇帝话里有话的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陛下圣明!”费路西说,他不知道皇帝了解了多少情况,不敢乱说。
“朕猜测,是你帮助那个公主逃出的!”
费路西低声说:“陛下猜的不错。”看来皇帝只是猜到了一些联系,还不知道他究竟干了些什么。
“你也太胆大妄为了吧,要是引起外交纠纷,你有几颗脑袋承担的起?”八世皇帝严厉的说。
“小臣也是被迫的。”费路西道:“那公主要挟小臣做的。”
“你在说笑话?”皇帝根本不信:“朕还没说处罚你,你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听说这次高沙的那位皇帝因此气得中风了,这倒是一件意想不到的后果。”
费路西低头不敢再说话。
停了一会,皇帝又说:“你啊你,既年少冲动,又是艺高人胆大,总要惹出点事来。还需要磨练磨练。”
“但凭陛下圣裁。”
“你先不用回海原了,随军北伐吧。”皇帝说:“在战场上锻炼锻炼再回去。”
“小臣万死不辞。”费路西激动的说。
“你的军衔是少将…”皇帝思索了一下:“对了,临时组建的第二雇佣军团的第一万人队缺个少将万人长,你去干吧,先去军务部报个到。所有的大军三天后一齐出发。”
啊?临时招募组建的雇佣军团?费路西只觉得天旋地转,不能去正规军去地方军也好啊,怎么就被派到这种杂牌军中的杂牌军,太倒霉了。假如是跟着精锐的主力部队,当然获得功勋和荣誉的机会更多,若是领着这样的杂牌部队,能立多少功?据他所知,历史上官方招募的雇佣军一般在战场上有两个作用,一是冲在第一线当敢死队,把敌人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放正规部队出来歼敌;二是敌人比较弱时,正规部队奋勇在前去杀敌,雇佣军在后面打扫战场,清理残军,捡剩下的渣子。
费路西哭丧着脸,罕见的向陛下表示不满说:“陛下,别的军团没有位置了吗?千人长,百人长也没有了吗?”他宁愿去别的军团当低级的军官也不想在雇佣军团做事。
陛下也是一脸无奈的说:“这次北伐,报名参军的贵族太多,所有的位置都满员了。你早点回来可能还有些职位,现在大军整编基本完毕,哪还有多余的位置。这个万人长本来是由雇佣军团的军团长兼任的,所以能把你安插过去。”
“陛下有命,小臣遵从。”费路西躬身告退说:“既然如此,小臣先去军务部报到了。”
看着费路西的背影,八世皇帝陛下摇摇头,这个撒多,年少得志,大概内心深处多少有些自满情绪吧,再加上出身草野,年轻气盛,做起事来有点任性妄为,不太听指挥。但是却有些本事,不用又可惜。“只好贬抑一下,希望能磨掉他的野性。”皇帝心里说道。
费路西从四方殿出来,无可奈何的向军务部走去。
“新任的军官报到?哪个军团的。”军务部办事人员恭敬的问,他注意到了费路西的制服上的标记,这是一个将军,不能慢待。
“第二…雇佣…军团。”费路西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回答。
训练有素的办事员没有失态,但费路西分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混合着同情、讥笑的东西。“该万人队因为是军团长兼任的,所以没有给万长配备专属侍从官,现在由你接任,你可以从这个花名册里挑选一个。”办事员单手递给费路西一个册子,假如有足够的尊敬,应该是双手递上的吧。“安卡巴齐。结业于第一武学院…”费路西在花名册里看到了朋友的名字。他不是要继续深造吗,怎么出来了。
“把这个人暂时锁定。”费路西指着巴齐的名字说:“我预定要他。”
次日,费路西按着巴齐在花名册上留下的地址找去。他一路上走的很急,城里的氛围使得人无法能以悠闲的节奏漫步,人们多多少少都受了感染,一个个脚步匆匆的仿佛有着关系到生死存亡的要事需要自己去处理。路过神圣大广场,费路西看到了帝国神圣三世先皇的雕像,这位伟大帝王雄壮的雕像矗立在广场的中央,遥对着另一边的凯旋门,睥睨着天下的臣民。
费路西想,先去找巴齐,回来时再好好看看这个雕像。
以前他见过这个雕像不少次了,今天似乎有种特殊的感受。费路西轻轻有礼貌的敲门,一个少妇开门,是巴齐的姐姐,费路西想起来了:“你好,巴齐在家吗?我是他的朋友。”
“请进来吧。巴齐在呢”
“费路西?你怎么来了。”巴齐惊喜的上前问。
费路西坐下后,没有提起侍从官的事,却问道:“巴齐,你不是武学院的高材生要继续深造吗?怎么出来了?”
“你也知道了?”巴齐无奈的说:“我觉得那教学太迂腐,而且学院只重视贵族子弟,所以大概也学不到什么东西了,还有就是学费太贵,不值得去花钱。”
“我在花名册上看到了你的名字。”费路西慢慢的说:“可惜倒霉的我被发配到雇佣军团当军官了,不敢耽误你的前途把你弄过去。”
“什么?为什么不要我?”巴齐突然很激动的说:“我又年轻没经验又没有任何门路,所以流落到现在也没人要。”语气中充满了不平的情绪。
费路西拍拍巴齐的肩膀,说:“那你就过来吧,可惜我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皇帝非要让我去第二雇佣军团。”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第二雇佣军团的?”费路西顺着声音回头一看,是巴齐的姐姐端着茶水过来了。
“是的,怎么了?”
“我姐夫也报名参军了,就是在第二雇佣军团的第二万人队。”巴齐解释说。
“啊,那我是第一万人队的。”费路西有点遗憾的说。
巴齐的姐姐流露出担忧的表情,蹙眉对费路西说:“看来您是高级的军官,如果有可能的话,请您是否可以照顾一下我丈夫,我会尽力感谢您的。”
“有可能的话没问题。”费路西指着巴齐说:“巴齐也要去那里了,我们也会彼此的关照的。”
“太谢谢了,我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谁让我和巴齐是朋友呢。”费路西转向巴齐说:“走!我们找个酒馆喝酒去。”
“现在?”巴齐一迟疑。
“我们就要上战场了,趁着最后的机会好好痛快一番!”费路西拉起巴齐:“走吧。”
光线阴暗,声音嘈杂的酒馆里,费路西与巴齐边喝边聊着。
“巴齐你为什么参军?”费路西说:“别告诉我是为了陛下的荣光。”
“我的理由很简单,出人头地。”
唉,费路西想,这次战争还真是我们帝国向摩兰王国进行的集体抢劫啊,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喝的醉醺醺的费路西回去的路上,再次经过神圣大广场。费路西跌跌撞撞走到雕像面前,醉眼朦胧的瞻仰着一代征服者的雕像。雕像中的神圣三世皇帝陛下持剑的动作很特殊,他的长剑插入地上,单手压着剑柄,大概象征着对土地的征服吧。
费路西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看着雕像好像受到了什么启发。他很费劲的拔出自己的佩剑,学着雕像拄在地上,于是费路西很稳当的站住了,他对自己现在与雕像同样的姿势很满意,得意的昂首挺胸与庞大的雕像对立着。
这是一个疯子,看到这一幕的行人想。
按帝国军律,出征时军中军官、士兵皆严禁携带女人,但唯一可以例外的就是皇帝陛下。费路西不是皇帝,所以无法例外,他只好派西卡多领着侍卫把嘉美和公主送回了海原。自己搬进了城外的军营,等待大军的出发。
今天就是出发的日子,所有少将以上的军官都必须去北门外参加誓师仪式。费路西起了个大早,来到北门,远远就看见一座三层高台,它与城门在一条直线上。这是一个锥形的高台,三层的面积一层比一层小。最顶层上看不清放了什么,似乎是桌案一类的东西,围着顶层插了一圈的帝国鹰旗,唯一一条台阶两旁也是插满了旗帜,今天的风不小,百十面大旗顺风飘扬,倒也壮观。
费路西和一群准备出征的军官站在高台的底下,等待着皇帝的驾临。高台的外围,早就有数万的民众围观,更远处则是十八万整装待发的大军。
“呜~~~~~~~~”城头上忽然冒出几十个身穿统一制服的人吹起了号角。
北城门哢啦一声打开,从门洞出跑出两列皇家近卫军士兵。士兵们从城门一直排列到高台下,夹住了大道。然后十几辆华丽的马车在数十人的侍从下驶出,走到了高台下。一群拥有皇后、公爵、宰相、尚书等头衔的人纷纷下车,包括皇帝陛下指定的监国委员会九个成员。监国委员会是刚刚成立的临时机构,职责是在八世皇帝出京后,暂代陛下负责帝国政务。
费路西的眼光没有离开过皇后,自从上次有过某种关系后,近一年来他第一次见到她。费路西注视着皇后的纤细的腰部,那里有没有红痣呢?可惜这次在京实在短促,没有什么时间好好调查一下皇后的身世,更不晓得这个天大的秘密对自己到底有多少价值。
“不过,皇后保养得真不错,按翰姆的说法,她今年该有三十七八了吧,身材仍然保持着少女般的苗条。”
因为看不到红痣,注意力转移到别处的费路西眼神色色的想道。
皇后领头,其他的人随后,这群权贵拾阶而上,站在了高台的第二层上。
“呜~~~~~~~~~”号角声再次响起。所有的眼光齐刷刷的集中在城门里,大家知道,这次该皇帝陛下出场了。
几名引导官一马当先首先出来,手持王旗和各种仪仗,随后皇帝陛下乘坐着一辆由八匹同色骏马拉着的大敞篷马车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马车主体由最上等的红木制成,装以黄金,饰以白银,极尽奢华之能事。
一根纯金打造的曲柄插在马车的后面,上面挂着类似于遮阳伞的华盖,由细碎的珍珠串成的数十条长达半米多的缨络随风摇摆,对阳光的反射耀眼夺目,炫示着皇家的气派。
皇帝的马车缓缓而行,也是到高台下就停住了,先到的那十几辆原本称得上华丽的马车立刻相形见拙。
身穿戎装的八世皇帝独自下车,他的斗篷被风吹的飘在身后。皇帝一个人目不斜视,神态庄重的从最底层走到高台的最高一层,他是唯一站在高台最顶端的人,其他的人都在他的脚下。
八世皇帝的心随着他身体的上移而加速跳动着。
奇怪,皇帝陛下想,我怎么会紧张呢?重要的场合我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也许是兴奋吧。
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还是兴奋的八世皇帝在高台的顶端中央稳稳的站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这是陛下表演的时刻。
“二百年前……”八世皇帝偷偷从兜里掏出纸条念着。他最喜欢在独自一人在高处演讲,因为这样不用背演讲辞。就像现在一样,他独自一个人在上面,下边的人能隐隐约约看清他的身影,能清楚的听到他声音洪亮的“演说”,但肯定看不清他是在拿着纸条念,无损他的威严形象。
皇帝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到费路西的耳朵里,费路西百无聊赖的听着,眼睛一直在东张西望中,跟周围一本正经、静心屏气低头聆听的军官们相比,他真是个异类。大概是因为皇帝陛下离得远,费路西不用担心陛下注意到他的无礼。
“……士兵们!抬头看看你们的旗帜,这鹰旗乃是天神赐予帝国的礼物,鹰旗所到之处,就是你们这些勇士集合的地点,你们要像爆发的山洪一样冲……”
两页稿子八世皇帝很快念完了第一张,他漫不经心的翻页,一阵风吹来,大意的皇帝手略微一滑,第二页纸条脱手而出,飘向他够不着的远处。皇帝陛下楞住了,演说嘎然而止。
奇怪的人们一齐伸长了脖子看着上面,这种万众举脖的场面也很有壮观性。费路西也一样,而且他看到了一张飘飘飞舞的纸条,轻盈如羽毛一样在飘过他的上方。一伸手拿下来,咦?这不是陛下的演讲辞吗?
费路西恍然的看看台顶,原来陛下也会夹带小条作弊啊。尴尬的八世皇帝咳嗽一声,直接越过演讲仪式,宣布道:“大军接旗!”因为心虚说得很大声,陛下拿起桌案上的军旗从高台上抛下去。
军旗的旗面与旗杆是在一起的,其重量足以使军旗按计划稳定地落到军官群前面的空地上,然后北伐军的总参军长布里昂元帅会上前捡起军旗,宣布大军出发。但是意外又发生了,旗面在空中突然与旗杆分离,光秃秃的旗杆随着众人的视线准确地落到了目的,旗面却被风吹偏了。
费路西一直在打量着布里昂元帅的水桶般的身体,“这样的身体跑过去弯腰捡旗子,一定有很大的可看性。”费路西不怀好意的想道。正在想入非非的费路西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脑袋被一块布蒙住了。他手忙脚乱的把这块布从头上扯下来,“谁开这么大的玩笑?”
费路西嘀咕着。他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眼神说不出的古怪,感觉不对劲的费路西把手中的布展开,虽然只能展开一部分,但从这个鹰徽来看,这是…军旗?
八世皇帝心里异常的恼火,今天的誓师仪式不顺利到了极点。难道这是什么不良的征兆吗?想起这个,八世皇帝的心又变得十分忧伤,呆呆的站在高台上。
是军旗!费路西的心情雀跃不已,天上虽然不会掉馅饼,却能掉军旗。被抢了风头的布里昂元帅阴沈着脸,一步一步的向费路西走过来。费路西攥紧了旗子,迎着布里昂走过去,看来他是想把旗帜交给元帅。
布里昂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伸出手去接旗。费路西一个漂亮的大回旋,绕过臃肿的障碍物(人),跑到前面的空地上。这可是能把士气值加到一百的宝物,对费路西的杂牌部队的士气有很大的鼓舞意义。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会使费路西脸上大有光彩。“有了这面御赐军旗,我就不用在别的部队面前自卑了。
要想办法把这个留下。”一直被友军将领轻视的眼神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