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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西想道,那以後就别回去了,岂不更好,不过他还是问:『为什么?』
嘉美脸红红的说:『总是有人求婚。』
『说明你很受欢迎。』费路西说:『这次又是谁?』
『好像是一个什么海军少校。』
『海军?你们那裏有军港?』
『我们那裏的安平港有军用码头,是海军的一个基地。』
费路西哼哼说:『你父亲没把你卖了吧。』
『当然没有!我父亲说等他作了将军还可以考虑考虑。』
卡莎闻言忽然拉住了嘉美的手:『这裏正好有一位将军呀。』她说的自然是费路西。
嘉美双脸飞红,没有像过去那样缠闹,却提著行李包跑回自己的院子。
第三章 得意的结局
就在费路西欢迎嘉美回来的这个晚上,海原郡商会会长布拉莫特先生举办消夜舞会,昨天曾经送了一份请柬到官署裏。不用说,又是西卡多代替费路西去参加。
西卡多被费路西指定为专门负责代替官署对外公关的『交际男』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他不是两官署裏最帅的人,但一定是头发梳理的最整齐最油光闪亮的人,他的秘诀就是洗澡时不洗头发;虽然他不是两官署裏收入最多的人,但一定是衣装最时髦的人,能把几十铜元的地摊货搭配的如此体面,西卡多这个本事堪称男人中的第一;虽然西卡多不是女人,但是他的笑容可以做得到比女人还温柔(恶心?),甚至这点美女娜琪都自愧不如。综上所述,西卡多不去做这个交际男,费路西的官署裏还真再没有这样的人才了。
好像有人说过娜琪小姐也可以去做?不过还有件事情忘记讲了,上次在官署说这句话的人已经被费路西辞退并且赶出海原城了。
这位布拉莫特先生的财产大约能在海原排到前五,说不定能从他身上刮出点油水来,所以西卡多乘坐官署裏的马车七点钟就来到了布拉莫特先生的别墅。
一下车,西卡多不禁打个哆嗦,深秋夜裏的凉风不是很好受,西卡多同情的看了看门口的巡警。布拉莫特先生的别墅前院亮如白昼,西卡多观察了一阵才发现光源原来是别墅小楼前厅的门柱,整个柱体都散发出柔和但传播的很远的白光,晶石灯发出的光都是如此,这并不足为奇,但是晶石灯是如何嵌进那柱子裏面,又如何通过柱子发出光芒的?况且能照亮这么大一片范围的晶石灯所用的晶石必然是昂贵的高纯度晶石。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啊,西卡多感慨著,照明都用的这样纯度的晶石,也许有百分之七十的纯度呢。
『表哥!』有人叫道。
西卡多扭头一看,是他的一个表弟在叫他,这个表弟名字叫做布维希,从前只听说布维希在某个大户人家当仆人,没想到会在这裏遇到。
『表哥你现在真发达了。』布维希笑嘻嘻的说:『可怜小弟我还在打工混日子。』
西卡多有些飘飘然,跟著费路西果然不错,有种衣锦还乡的味道,『发达什么。』西卡多故作谦虚的说:『也就给官府打工而已,和你也差不多。』
忽然又有一辆马车停下来,走出一位三十左右的妖娆妇人,身披厚厚的斗篷捂住了她的体态,只在下面露出大红缎裙摆,这位夫人眉目流盼之间勾魂摄魄,似乎是很随意的对著离她最近的西卡多抛了一个媚眼,被这道飞来秋波击中的西卡多眼睛都直了,呆呆的望著妇人的背影。随著那妇人下车的青年男子不悦的瞧了西卡多一眼,但是西卡多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大概他是这位夫人的情人吧。
布维希抬起胳膊肘用力的一磕西卡多腰部,磕醒了梦中人,『表哥,那女人是曼依丝夫人。』布维希也只说出了那位夫人的名字,但他知道说出名字就足够了,在海原或许很多人不知道郡首(可怜的主角),但是不知道曼依丝夫人的却不多。
这位曼依丝夫人在海原城内绝对是个众口相传的名人,因为她不但是个寡妇——她的丈夫五年前去世了,还是个有钱的寡妇——据说她那富翁丈夫给他留下了数百万的财产,更是个风流的寡妇——她身边的男人不停的在换。孀居、富有、放荡,三种要素齐备的曼依丝夫人当然会成为从上层到市井各色人物口中绝佳的话题。
『原来是她,难怪一下车就乱抛媚眼。』西卡多想道,『不过这个问题女人当真招惹不得,今晚离她远一点好了,省的惹出什么麻烦。』
其实西卡多有惧内的毛病,何况这裹还有一个爱嚼舌头的大嘴布维希看著他。
这个夜晚,西卡多果然离曼依丝夫人远远的。九点半左右,西卡多悄悄的离开人群来到花园裏散步,悠闲的点上一支烟抽著『大人。』布拉莫特先生的儿子基纳跟著出来招呼西卡多。
西卡多笑著说:『你好热情啊,我自己出来清静一下都不成。』
『在下冒昧了,』基纳恭敬的说:『实在是有些话要与大人说说。』
『你我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有话但讲。』
基纳说:『也没有什么大事,请大人帮个忙。我父亲想求见你们的撒多大人,不知道大人可否引见一下?』
西卡多心裏一喜,好呀,自己送上门来了。 『没问题。』西卡多打保票说:『包在我身上。』
基纳识趣的塞给西卡多一张纸状物,西卡多展开看去,是张面值一百金元的汇票。『这怎么好意思?』西卡多推辞说。
『总不能白白让大人辛苦一趟啊。』基纳理所当然的说。
西卡多很有职业道德,拿了钱就办事。他如此对费路西说:『在属下的竭力游说下,布拉莫特先生终於想见一见大人了,其他的事情大人自己去跟他说吧。』说完西卡多等著费路西的赞扬,这不大不小的也算一份功劳。
费路西看西卡多那表情,不禁张口贬斥道:『竭力游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低三下四的求见他吗?你怎么这么猥琐,我们官署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罚你今天把门口的牌子擦乾净。』
西卡多实在没想到一时贪功会是这个下场,心裏别提多後悔了,郁闷的接受了费路西的处罚。费路西最後说:『你今天下午把布拉莫特叫过来。』
下午的时候西卡多把布拉莫特领到官署,这布拉莫特五十多岁年纪,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很淡,他左手指上戴著一枚醒目的钻戒,象徵著主人的财富。
费路西招呼说:『欢迎先生来到我这裏,我早就想多多体察民情,但平日裏公务繁忙,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见见本地的人物,难得布拉莫特先生肯到我这来,我们好好的谈一谈,有什么问题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布拉莫特坐在沙发上微微一躬身说:『大人言过了,是我们不敢冒昧的打扰大人而已。大人想见我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听说你们这些商人很忌讳单独与官府打交道,免得因此招来同行的猜忌,所以一般都是由行业公会出面,是这样的吗?』
『大人说的不错,同行之间既有竞争又有合作,大家都害怕别人与官府有了什么特殊关系後自己处於不利地位。反过来说,如果出现这样的人,很可能就会受到同行的排斥。这裏头的利益关系一言难尽,我们这点小心思倒让大人见笑了。』
费路西说道:『这么说来,如果你不是本地商会会长,今天大概也不会来我这裏了,看来你有什么公事,请说吧。』
布拉莫特说:『听说最近朝廷有可能恢复金银输出禁令……』
金银输出禁令,顾名思意就是禁止本国的金银货币流出国境,以前曾经作为一种普遍的政策为许多国家所采用,神英帝国也不例外,直到四世皇帝在位时取消了这项禁令。
费路西疑惑的说:『我怎么没有听说此类传闻?』
『不瞒大人说,我们商会还是有些资讯渠道的,朝廷的监国委员会、财税部、商贸部的大臣们确实在讨论这件事。』
费路西想道,可能因为这种事对我个人来讲无关紧要所以才被忽略了。他对布拉莫特说:『这个禁令对做进口生意的商人们是个非常糟糕的东西。』
『是啊,金银就是货币,禁止金银输出,那进口商品就很麻烦了。』
费路西风趣的说:『那就改行做出口商好了,帝国是绝对不会禁止金银输入的,钱这个东西谁不想要?』
听到费路西的调侃,布拉莫特苦笑著说:『大人说笑了,这件事与大人也不是全无关系。海原的税收很大一部份是关税吧,出口是商人赚得金银流入、增加帝国的财富,而进口则是大人收关税,要是只出不进,大人收什么关税?』
『我当然明白这些,既然你也明白那你还担心什么?难道朝廷会白白的放著关税不要而恢复这个金银输出禁令?』费路西道。
如果布拉莫特听到他的儿子这么说,他一定会指著儿子鼻子道:『你懂个屁!』但是面对费路西这样的非技术型官员,他只能耐著性子解释:『大人,禁止金银输出,意味著帝国在金银货币上可以达到绝对入超状态,换句话说,就是帝国国内的货币供应肯定是只增不减,甚至短期内可以大量增加,这对於一个急需钱财的朝廷,当然是一件大好事……』
『那损失的关税呢?』
『关税是一种形式,一种过程,金钱才是目的。只要帝国国内有钱,就可以通过别的税增加财政收入,这就可以弥补关税的损失。大人,经济上的问题必须要连贯性的看待,只单一的盯著某一点而不看其他是不行的。在这个问题上从宏观的角度看可以猜出,如果执行金银输出禁令,会导致帝国国内的货币总量增加,然後下一步朝廷必然在国内加税,从而达到朝廷财政收入增长的结果。可是单从海原一个地方看,这显然是损失巨大的,朝廷可以用别的税收弥补损失,海原郡就不行,因为海原郡对关税的依赖远远高於全国的平均水平,无论用什么税收弥补也不会超过原有的关税收入,类似於海原的还有东阳等其他的一些沿海沿边贸易中心,全国的关税收入都集中在这些地方。』
费路西一边听一边消化,他想了想,问道:『既然对朝廷这么有利,那当初为什么取消了这项禁令?我记得数百年前的那些国家基本上都是执行这项禁令的。』
一句话问的布拉莫特愣了一愣,就像习惯於看到东西会从空中落下来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东西会落下来一样。
『这个……在下也不清楚,反正在下从随著父亲做生意时就没有金银输出禁令,多年来习惯了如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在下没有深思过,大概有些经济学家研究过这个,可能跟一些经济上的连锁带动效应有些关系。』
『呵呵,你也不知道啊。』费路西颇为喜欢看布拉莫特被难住的样子:『你今天来就是让我去争取不要恢复这项禁令?可是在政治上我只是个不大不小郡首,全国一百四十多个郡首中的一个而已,对朝廷的政务难以起到多大影响。』
布拉莫特陪笑说:『监国大臣之一的玛恩大人不是和大人你很相熟么?』
费路西惊讶的说:『你们的耳目很灵通啊,这你都知道。原来你今天到我这裏是冲著玛恩大人来的。』
『当然不是,在下久仰大人之威,其实还是很想见见大人的。』布拉莫特站起来鬼鬼祟祟的走到费路西办公桌前放上一张汇票,面额十万金元,这么大的数目看的费路西有些眼晕。
『这个是商会裏大家的一点心意……』
『哦,这钱我不能要。』费路西似乎很廉洁的说:『但是我可以为这笔钱指一条出路。』
布拉莫特不清楚费路西的意思,不明所以的看著费路西。
『你拿著这张汇票,到楼下左手第二间房裏,交给哈廷上校。』费路西说:
『他是边防军的参军长,这笔钱就算是你们商会为军队的捐款。』
『大人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布拉莫特自以为会意的说,他想道:大人真是很小心啊,怕因此被我抓住把柄,於是要先把钱变成向军队的捐款,然後再通过自己的心腹把钱弄到手。这样我只是捐款给军队了,没有与大人直接发生金钱的来往,那大人的把柄就不会落到我这个外人的手裏了。
费路西猜到了布拉莫特的心思,板起面孔的说:『你以为我个人真想要你的钱?要不是不好扫你的面子,我就把这笔钱让你自己再拿回去了。我这是给你面子,别想歪了。你说的事情,我尽力帮忙就是。』
『是,是。』布拉莫特退了出去。
下个月的军费缺口补上了,费路西想,哈廷的嘴巴暂时也堵住了。
布拉莫特从官署出来,他仍捉摸不透费路西的心理,他感觉这位大人思维是跳跃式的,不定向的,无论言词还是情绪都是忽东忽西的变幻莫测。
『难道因为是我老了所以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布拉莫特感慨的想道,上了马车向自己的家行去。
马车沿著大道走,布拉莫特在裏面从窗户裏朝外看著,当马车路过加岚国领事馆时,布拉莫特远远的看见了加岚国驻海原总领事居耶尔泽的身影,因为贸易的原因,他很久前就认识居耶尔泽了。那居耶尔泽背著手站在镂空的大铁门後,大门外是两三层士兵团团围住了使馆,好几天来一直都是这样。布拉莫特同情的叹口气,居耶尔泽和那些领事馆工作人员已经被费路西执行了事实上的软禁,这样的外交事件最後如何收场尚不得知。
布拉莫特没有认错人,加岚国驻海原总领事居耶尔泽确实背著手站在领事馆大门後面,如果间他正在干什么,他正在数外面的士兵,数了一遍又一遁,要问原因,只有两个字,无聊。不要看他现在彷佛是满不在乎,其实他的心裏一直有一种冲动,冲出去揪住一个瞻敢堵著大门的士兵暴打一顿,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冲出去後被暴打一顿的可能性更大。从那天晚上八点到现在,已经好多天了。这些日子谁也出不去,谁也进不来,他们完全与外界隔离了。作为一个外交官,习惯了每天收到大量资讯的日子,忽然变得如此耳目闭塞,那种难受劲就像是烟瘾极大的人突然断了烟。
居耶尔泽又数了一遍他视野裏能看到的人,只觉得这一个个的士兵面目呆板可憎,他知道这些人都是那个都督派来的。他一直认为自己就像是猫玩老鼠一样操纵著局势,但现在仿佛反了过来。他做梦也没想到费路西会来这一手,突然就断绝了领事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仓促间自己任何准备也没有做。最要命的是这事发生在晚上,当时领事馆裏的主要人员恰好都在裏面,结果全部被困住了,连一个在外跑动的都没有。
他最关心的是,那个叫费路西的都督究竟是什么意图?费路西到底知道了多少内情?是谁落网了?即使递上一封抗议书也没有任何回音,原打算借著回信分析一下情况的愿望也落了空。费路西到现在仍然什么表示都没有,仅仅围著领事馆,这种无言的压力极其让人郁闷。
居耶尔泽自我安慰的说:『围困领事馆这种无礼的行为必将遭到报应。』
其实他自己都知道,加岚一个小国哪裏敢公开报复神英帝国?反过来,若是神英帝国的使馆被围困,恐怕第二天就兵临加岚国城下了,而且多半是这个费路西领兵——外交本来就是不平等的。居耶尔泽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回领事馆主楼,看到自己的侍从像热锅蚂蚁一样转来转去,心裏感到不层。
『镇静!镇静!』居耶尔泽对侍从说:『我们要气定神闲的,不要老是这样心慌意乱,多想想美好的事情,比如今晚吃些什么……』
『大人,』侍从说:『正是因为想到今晚吃些什么才著急,因为我们断粮了。』
『什么?没有粮食了?!』居耶尔泽吼道:『没有粮食我们怎么熬?过去早就告诉你们多准备一些粮食,你们全当耳旁风了?你们到底……』
『大人,镇静!镇静!多想想美好的事情……』侍从劝解道。
『没有粮食这可怎么办?』居耶尔泽颓唐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如果让费路西知道了我们的这个情况加以利用岂不更糟糕。』
时间又慢慢的过去了两天,领事馆裏实在没什么可吃的了。领事馆的人员这两天都少说少动,开始那是每个人都奉行这种办法以节省热量,到了後来,那是因为大家饿的不得不如此了。难道费路西真要把这群人饿死?他有这么大的胆量么?居耶尔泽无奈之中下定了决心,他花费了一些热量召集了一些主要人员到会议室裏,大家有气无力的趴著躺著,居耶尔泽也只好任由大家随便选择姿势了。
『大家要相信,朝廷一定在为我们向神英人交涉。』居耶尔泽习惯性的想罗嗦一下,但是现在的体力不允许他再进行长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