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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秘书的秘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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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告诉过我开下去一条街,在街口等。” 
  “你去了吗?” 
  “是的。” 
  “等了多久?” 
  “她只要我等10分钟。” 
  “你等了?” 
  “足足等了15分钟以上。” 
  “但是没有等到她,你开走了。为什么?” 
  “她走到我边上来,告诉我不再要车了。付了我车钱,我当然走了。” 
  “你知道她怎么回去的吗?” 
  “这辆车的司机,接了她,送她回去的。我见到他向她打信号了。” 
  “什么信号?” 
  “擦根火柴或是打火机。” 
  “多少次?” 
  “我没有计数。不是4次就是5次。” 
  “之后呢?” 
  “我没有开走之前,看到她钻进他的车子。” 
  “之后呢?” 
  “他们开走了。” 
  “但是前次也是你说的,你没有拿到车钱,你不想再等了。” 
  “我对你说过了,警官。谈夫人这里对计程车司机是摇钱树。我在这个站,赚了不少钱。那女人是常客之一。我以前不知道出了谋杀案。我当然要罩着他们一点。” 
  我说:“就像你现在要自己罩自己了。” 
  “闭嘴。”善楼对我说。 
  “这个人是极像的,这辆车和年份是绝绝对对没有错的……我也的确看清楚火柴或打火机是信号。我也的确知道她是跟他走了的。” 
  我说:“善楼,我并没有把车停在这里。我并没有打什么信号。我并没有接走稽玛莲或任何人。不过我是见过一辆和这辆车同厂同年份的车,还见过一辆计程车。” 
  善楼可能没有听到我。 
  “仔细看看这个人。”善楼对计程车司机说。 
  “我看过了,他就是不久前向我问话的人。” 
  “你确认这个人是开车带她走的人?” 
  “这样说好了。我不能在宣誓后说他是那个人。但是我可宣誓后说车是这辆车相同厂牌,相同年份的。” 
  “好了,”善楼说,“你可以走了。” 
  善楼爬进我的车,坐我边上。“好了,小不点,”他说,“回你公寓去。一路上你可以好好解释一下。” 
  我说:“那司机真疯了。” 
  “我知道。”善楼说。 
  “再说,这种指认方法,你是违规的,”我说,“你要指认,你把嫌犯放在一行差不多的人当中,让……” 
  “多谢,多谢,”善楼说,“我总是很喜欢请你们外行人来教导我们怎样做警察业务。” 
  “小不点,我想帮你一个忙。我不知道为了什么,反正你在保护这个女人。我不说是她杀了人,我也不说是你杀了人。我可以确定她告诉了你她和谈珍妮之间,缠不清的关系。你告诉她有个什么办法可以保护她自己。你跑到这里来,执行你告诉她的办法。她把白莎弄睡着后乘计程车赶来。她绕房子看看一切无问题后,把计程车遣回,给你打信号。你给她打信号,然后你们两个一起去做你设计的办法。告诉我你们去做什么了?” 
  我说:“善楼,你完全想左了。” 
  “我老实给你说,这件事现在你已经脱不了身。小不点,你别糊涂,这是谋杀案。我不相信你杀人了。但是你知道的比说出来的要多。女的告诉你和谈夫人的关系。你告诉她怎么可以脱身,可以不使丘家伟知道。你们的方法在执行的时候发生意外,谈夫人死了。” 
  “我说过我不认为你是凶手……至少现在还没有。” 
  “我也说过,稽玛莲去查看了现场,然后你和稽玛莲一起去执行一件工作。我要知道你们本来想做什么工作。结果怎么样?” 
  “我告诉过你,你完全想左了。我根本没有在那里停车。” 
  “贺汉民,那计程车司机说得清清楚楚,你自己听到的。” 
  “我是听到了。”我说。 
  “但是你还是对我说,是丘家伟因为什么理由要稽玛莲离开这个城市,所以弄出恐吓电话和恐吓信来,这一套。” 
  我说:“你也疯了。只因为计程车司机告诉了你,你想要听的,于是你就相信了他。市区里像这样的车子,至少有一万辆。一个计程车司机在巷口经过,怎么可能记住什么车停在巷子里,车上又是什么人在里面。这简直是疯话。我告诉你实话,你又因为丘家伟认识什么有势力的人,不敢查下去。不过你千万不可找我来顶罪。” 
  “我从来不会查不清案子弄个人顶罪,”善楼说,“我是在清查这件案子。但是我也不会为了认识你,有点私交,而放你过去的。我太了解你了。你聪明,动作快,鬼点子多。邪门得厉害。老实说,我总觉得你,早点晚点会在什么地方牵进谋杀案去的。你要了解,这一次我是想给你脱罪,所以在给你机会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本来就没有罪。” 
  “好了。你表示很清楚了,你不必后悔。也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赖,假如你现在说实话,我保证我支持你到底。尽一切使你脱罪。” 
  “我已经告诉你实话了。你支持我到底吧。” 
  善楼说:“好吧,你一定要吃罚酒也没办法。我明天还要问你话。你不要想离开本市。目前你是嫌疑犯。把车靠边。” 
  善楼招呼一直跟我们来的警车,走过去,进了车子。警车一下经过我,很快离开了视线。 
  据我仔细观察,他们已经摔下我。没人在跟踪了。在天亮前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但是时间不多了。 

  
  


16



  天堂汽车旅馆是在去圣大芒尼加的路上。 
  晚上这个时候,公路上车辆极少。那汽车旅馆有一块大招牌,下面一个小牌子表示尚有空位。 
  我把车停下,走两级木制阶梯,登上他的办公室。 
  我按晚上服务铃。 
  20秒钟,30秒钟,没有反应。 
  我又按铃。 
  办公室内电灯亮起。一个男人睡态地说:“来了。” 
  过一会我看到里面移动的影子。一个男人一面拉裤子拉链,一面披上一件外套,站到门口亮处来。 
  “有单人的吗?”我问。 
  “还有一间。”他说。 
  “多少钱?” 
  “6元。” 
  我给他6元,他给我一张登记卡,我填起来签上名。 
  “车子牌照号多少?”他问。 
  “喔,随便写什么都可以。”我说。 
  “不行,”他说,“我一定要牌照号。前几晚我们这里就出了点事。幸好我总是登记牌照号码。” 
  我说:“我一时忘了。你等一下,我去看看。” 
  “我跟你去看,我反正要对的。”他说。 
  他跟我出去,把公司车车号记了下来。 
  我说:“出了点什么事?” 
  “喔,没什么大不了。”他说。 
  我说:“你一定是说那个男人,在这里心脏病发作。” 
  “你怎么会知道?” 
  我说:“我正在调查这件事呀。” 
  “我以为你是来住店的。”他冷冷地说。 
  “我是要住店,”我告诉他,“所以我选了这里。我钱也给过了,你也把钥匙给我了。住店的手续是完成了。我只想问你一、二件事。” 
  “朋友,我知道的都说过了。” 
  “我知道,我要你再说一次。” 
  “你是什么人?” 
  我打开我的皮包,把我的职别证给他看。“我是个侦探。”我告诉他。 
  “好,好,你要知道什么?”他说。 
  我说:“告诉我发生的一切。”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说,“那家伙开车进来,登记……” 
  “大概几点钟?” 
  “我不知道。大概9点钟……也许9点半。” 
  “好,他登记,怎么登记法。” 
  “当然用他名字,他是个名人,季贝可夫妇。” 
  “他开的车怎样?” 
  “他开一辆凯迪拉克。我走出去看过车号。我一定要看的。” 
  “见到那女人了?” 
  “隐隐约约。事实上等于没见到。只是车里有个人而已。我这地方很正经。但我也不喜欢探人隐私。不能每来一对男女,你都要看他们结婚证书。” 
  “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出了事了?” 
  “一大早,太太召我的时候。” 
  “什么时候?” 
  “快7点了。” 
  “怎么样?” 
  “她完全恐慌了。要一个医生。说他先生病了。又说她睡着时他死了。说她醒来时见她先生躺在那里死了。” 
  “你怎么办?” 
  “我走过去看一下。一看就知道那家伙死透了。医生嘱咐我们要找法医验尸,再通知殡仪馆。我当然尽快去做。这一类的事,对汽车旅馆总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还有什么?”我问。 
  “没有了。”他说。 
  “那是4号晚上?” 
  “是的。他是4号晚上死的。5号早上叫我的。” 
  “租出了最后一个房间,你自己也睡了?” 
  “之前我就睡了。这里不一定会客满。我10点半就睡。当然睁了一只眼睡。” 
  “那一个晚上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吗?”我问:“有没有别的奇怪的事发生?” 
  “没有,为什么?” 
  “我只是问问,”我说,“有没有计程车来?有没有什么人乘计程车来。” 
  他好奇地看着我问:“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想到有这个可能。” 
  他说:“你问这个问题问得很怪。” 
  “为什么?” 
  “因为,”他说,“我……我说过,我睡觉总是睁着一只眼的。至少前半夜一定是睁着一只眼的,后半夜,也许才真正睡着了。” 
  “那一晚,怎么样?”我问。 
  “我也是睁了一只眼似睡非睡,”他说,“一辆车开进来,我困得要命,等他按铃,但是没有人按铃。我回头又睡,突然惊醒,心里想着为什么没人按铃。但是又睡了过去。也许真困了,其实我知道睡着也不过20秒钟,30秒钟,心里有事。” 
  “说下去,怎么啦。” 
  “这是奇怪的事……没有事发生。又过了四、五分钟,我就完全清醒了。这不是一件小事。汽车开进汽车旅馆,但是不来按办公室的铃。我在睡前查看过,每一个租出去的房子,都有车停在前面。所以我起床,要查个究竟。就在这时候,那辆车子出来了。我想就是那辆刚进去的车子,是辆计程车。” 
  “没有停车?” 
  “没有,快速通过,无意停车。” 
  “你有没有查一下,他去过哪间房?” 
  “那怎么查得出,我看了一下,所有房子灯都熄了……” 
  “那是什么时候?” 
  “我想11点左右。我没看时间。” 
  “之后呢?” 
  “之后我又去睡,睡得很甜。那一晚所有房间都租出去了。招牌也熄了。我可以大睡特睡。” 
  “会不会另外有车进来,你听不到?” 
  “可能,太可能了。只要所有房子都租出去了,我睡得比什么人都死。我不必担心有人来,醒着有什么用。” 
  我说:“我想你见到报上季家的消息了。” 
  “当然,当然,”他说,“我细细的看了。消息和自己有关谁都会细细看的。” 
  “见到他照片了?” 
  “是的。” 
  “像不像?” 
  “老天,我不知道,”他说,“我每天租房子给不同的人,我从来记不住他们。每个都是新面孔。我看这张照片翻印得不太好。通常讣闻上的照片都使人看起来年轻一点。但这张照片使他看起来老多了。” 
  “你第二天早上进房子去,看他躺在床上死了,你仔细看他脸了?” 
  “只看了一下侧面。我不太喜欢多看死人面孔。他一只手伸在被单外面,我摸一下他的脉搏。一碰我就知道他死了好久了。又冷又硬。” 
  “赖,我看我什么都告诉你了。我也一再说了,说过10多次了。你还要什么?” 
  “我只是查对一下。”我说:“多谢了。嗯……先生怎么称呼呀?” 
  “郎,”他说,“郎汉璧。” 
  “你太太和你一起经营这旅馆?” 
  “没有,太太一年前过世了。我目前一个人在照顾。” 
  “好,”我告诉他,“谢谢你。” 
  我开车到他租给我的单人屋。爬上床。虽然这汽车旅社是我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但我还是花了一个小时才睡着。 

  
  


17



  天才破晓我就起来了。我找了一个24小时营业的餐厅,吃了早餐,喝了3杯咖啡。打电话给柯白莎。 
  “什么鬼主意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她问。 
  “因为我需要你帮忙。” 
  “唐诺,你自己应该知道,”她说,“你的情况不妙。” 
  “我没有说妙呀。” 
  “善楼认为你和谋杀案脱不了关联,”她说,“他暂时没有动手是因为还有一、二个线索在进行。但是他告诉过我,你有很多情况解释不清。你干么停车在那个地方给那小娼妇打信号?” 
  我说:“我就为这件事要和你谈谈。我要你帮忙。” 
  “好吧,”她说,“你要我帮忙。你已经把我叫起来了。这些时间都算是你的了,你说吧,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在维多公寓前面等着我。” 
  “什么时候?” 
  “半小时之后。” 
  “唐诺,不行,要有良心,我还没有喝咖啡。我……” 
  “那就喝咖啡,不要吃早餐,我们可能没时间了。” 
  “到那里后,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做个证人。”我说。 
  “什么玩意儿的证人?” 
  “一件重要大事的证人,”我说,“你会去吗?” 
  白莎咕噜地说:“好吧,我准时到。” 
  柯白莎准时在7点30分和我相会于维多公寓门口。 
  我说:“早安,白莎。” 
  她怒视我说:“早安个屁。你知道我不喝3杯咖啡,一文不值。” 
  “今天早上喝了吗?” 
  “我一面穿衣服一面喝了一杯。只喝了一杯!现在就想找人打架。” 
  “很好。”我说:“我就希望你有这种想法。”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说:“我准备和一个女人谈话。我认为她是一个漂亮女人。我怕她也许会用她的女性优势来对付我。” 
  “嘿,有我在,她耍这一套,门都没有。一巴掌打昏她。” 
  “好,就这样,”我告诉她,“不过我要你坐着看,不要随便动手。但是你要是确定她是在用美色迷蒙我,你确定她是在说谎,你就出面管一下。假如你想她是在说真话,就不动手,做个证人。” 
  “好吧,”白莎说,“早做早完。我脑子里现在只有荷包蛋,半打香肠,一大壶咖啡。” 
  “好,”我告诉她,“记着,不要动手,躲在幕后。除非你看出毛病来。” 
  我们乘电梯上去。我按葛宝兰公寓的门铃。 
  第3次按铃,才有了反应。一个睡态的声音说:“有什么事?什么人?” 
  我说:“很重要的事,我们一定要见你。” 
  “你们是什么人?” 
  我说:“我是赖唐诺,一个侦探,我……” 
  “噢,是的,玛莲告诉过我。她说你人不错。赖先主,你来有什么事?” 
  “我一定要马上和你谈一件事。” 
  “我没穿好衣服,公寓里也乱得很。” 
  我说:“我们可以等一下,但不要太久,这是件等不得的事。” 
  “好吧。我只要5分钟。” 
  我们在走道等了7分钟。白莎不断看她镶了钻石的手表。眼睛不断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在埋怨我。 
  年轻女孩把门打开,穿的是一件居家的长袍,从侧面用拉练开口。脚上有丝袜和鞋子,头发仔细地梳过。眼影仔细画过,唇膏也涂得恰到好处。 
  她把长长的睫毛,扇呀扇地道:“早安,赖先生,我真抱歉我没能……这一位是?” 
  “这一位,”我说,“是我的合伙人柯白莎,这位是葛宝兰小姐。” 
  白莎低沉地咕哝了一下。 
  宝兰说:“请进来。” 
  白莎依照我们的约定,把自己移动到房子的一角,尽量不引起疑心。 
  宝兰自己坐在一只直背的椅子上,指着一个沙发请我坐。 
  早晨的阳光透过玫瑰色的薄窗帘,使她的脸看起来非常温柔,天真,有如婴孩的样子。 
  她小心地调整一下家居服的位置。 
  过不多久,她的家居服在太滑的纯丝丝袜上滑了下去,露出太多的大腿。 
  “唐诺,”她说,“不管怎么说法,我感到对你认识已久。玛莲说你很好。我就认为你很好。你要什么?” 
  我说:“暂让我们回到4号的晚上。” 
  “4号……4号,”她蹙眉,大声笑道,“老实说,唐诺,我对于过去日子晚上的活动,不太去回想。我也不记日记。” 
  我说:“你应该不难回忆那一个晚上。那一个晚上你见到一位来自圣塔安纳的名人叫做季贝可。” 
  “真的吗?”她问,露出一个酒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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