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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岳点将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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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和尚精神大振,道:
  “大哥放心,只要兄弟三寸气在,天王老子也别想越雷池一步。手提银杖,大步走了出去。”
  张铸魂环顾众人一眼,道:
  “诸位心中一定还有许多疑问,但时光宝贵,在下已经无暇解说了。”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
  “今日之事,一切都请看在张铸魂份上,在下生则衔环,死则结草,决不忘各位的恩德。”
  周公铎截口道:
  “张大侠言重了。”
  归隐农道:
  “朋友相知在心,我们信得过张大侠,纵有不尽明了之处,同样甘心效劳。”
  张铸魂道:
  “得蒙谅解,在下放心了。”探手入怀,取出一叠素笺。
  这时,白瑛已退出石室,为众人准备饮食,白云道长在石案前配制药物,那两名道童,一人燃烧起一个黄泥封炉,另一人正向古铜香炉中添香。
  众人确是有着很多疑问,但经张铸魂一讲,谁也不便追问,只好闷在心头,静等张铸魂的吩咐。
  只见张铸魂拿起一张纸,略一沉吟,递向白云道长,道:
  “这纸上的文字,请道长先得记熟,不可遗漏颠倒。”
  白云道长微微一怔,走近石床,接过素笺,转身退了回去。
  张铸魂拿起第二张纸,道:
  “这一张请婆婆过目。”
  武婆婆伸手接过,道:
  “字数太多,老婆子未必记得。”
  张铸魂将第三张纸交给李元泰,第四张给周公铎,第五张给那姓梅的中年女子,最后一张交给归隐农。
  那六张纸上,都写满了字迹,众人接过手中一看,原来纸上写的,全是人身穴道的名称,其中有的属三十六死穴,有的属于七十二麻穴,另有许多穴道名称,则在奇经八脉之外,属于经外“奇穴”,密密麻麻,每张纸上都有一百多个穴道的名称。
  武婆婆将自己手中的那张纸,与姓梅的中年女子手中的一张对照了一下,扭头道:
  “我这纸上写的,与蕙仙的完全不同。”
  张铸魂微微一笑,道:
  “六张纸各不相同,婆婆请看自己手中的。”
  那名叫梅蕙仙的中年女子道:
  “若是记不完全,或是记的不牢,那却如何?”
  张铸魂道:
  “师妹尽力记去,记不完全,愚兄另有补救之道。”
  梅蕙仙莞尔一笑,低下头去,默默记诵纸上的文字。
  这时,众人已被勾起好奇之心,都想早点瞧瞧,张铸魂如何行那“六丁抱一大法”,因之,每人都兴趣大增,口中喃喃,死记那些穴道名称,不以为苦。
  闲着的只有三人,张铸魂眼廉低垂,寂然静坐,仿佛一尊石像,那小叫化齐小冬,眼珠乱转,东张西望,不时向云震做个鬼脸。
  云震只剩下几天的寿命,他自念必死,心如止水,异常平静,但是,此时却感到惴惴不安,心情突然激动起来。
  他隐隐觉得,眼前这许多名驰人物,似乎都在为他忙碌,为他辛苦。
  这仅是一种隐约的感觉,由于这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他心中不敢存着这种想法,更不敢出言探问,那惶惶不安的心情,却是越来越为厉害。
  约莫过于大半个时辰,白瑛由室外走了进来,一瞧那六人手执素笺,聚精会神,口中念念有词的样子,不禁讶然叫道:
  “噫!大伙在干什么?”
  那六人正当心神专注之际,闻言之下,齐齐吃了一惊。
  归隐农倏地哈哈大笑,道:
  “张大侠,老朽记性太差,再有三日三夜,也记不熟这篇文字。”
  武婆婆冷冷说道;
  “这些穴道名称,排列得既不规则,又不押韵,纵有过目不忘之才,也无法全都背熟。”
  周公铎捻须—笑,道:
  “梅女侠想必记得大致不差了。”
  那梅蕙仙摇首笑道:
  “勉强记住了一半,时间一久,那就靠不住了。”
  张铸魂心中暗道:
  “这几个人都是内家高手,武学已入堂奥,却无一人领悟出其中的玄妙,由此看来,武林命运,也只好寄望于下一代了。”
  心念转动,感慨丛生,不禁喟然一叹,道;
  “诸位既是无法熟记,那就先进饮食,再听我细细解说。”
  武婆婆道:
  “老婆子无心饮食,你先讲吧!”
  张铸魂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诸位那纸上的穴道变化,乃是以奇经脉为‘天干’,以穴道为‘地支’,按六六之数,顺序排列,再依小周天,周而复始。”
  众人都惊哦一声,各自低头,朝手中的素笺望去。
  张铸魂目光一掠众人,接道;
  “诸位只须记个大概,回头施法之时,诸位可将素笺拿在左手,随时参看。”
  一加点拨,众人已是豁然醒悟,再去记那些穴道名称,果然容易得多,不过,由于那变化过份繁复,要想全部记熟,依然是万分困难之事。
  须臾,白瑛率领那两名道童奔了过来,每人手中捧着一个托盘,盘中陈列着酒食。
  张铸魂将手一摆,命三人将托盘放在石床之上,大声说道:
  “诸位必须进些饮食,以免腹中饥饿,无力做事。”
  周公铎一言不发,端了一碗白饭,随意拣了点小菜,退向一旁,一面食用,一面继续默记穴道的名称,众人一见,纷纷效尤。
  这景象十分滑稽,一群名驰江湖高手,散处在石室中,一面吃饭,一面去死记穴道的名称,全然失了体统,但众人已隐约感到,那“六丁抱一大法”,乃是一种旷古绝今的玄妙武学,众人的心神为那武学吸引,已逐渐忘了一切。
  云震虽是无心饮食,但见众人都在用饭,也就端起碗来,缓缓食用。
  他食而不知其味,几次三番,移目向张铸魂望去,希望找一个讲话的机会,但张铸魂似是存心回避,始终不看他一眼,使他无法启齿,过了片刻,众人全都食罢,白瑛匆匆收去碗筷。
  那道童忽向白云道长道;
  “启禀师父,药已煎好。”
  白云道长走到药铛之前,拔下头上的道簪,在那药铛封口上,剌了一个小孔。
  霎时间,一股浓烈的药味,弥漫全室,淹盖了原来那氤氲的香气。
  白云道长用力嗅了几下,沉吟片刻,终于端起药铛,启开封口,倒出大半碗药汁。
  这时,众人心头有一种奇异的预感,觉得有一件极端重大的事,顷刻之间,就要作一决定,因之,所有的目光,一齐集中在那大半碗药汁上。
  但见白云道长手端药碗,缓缓走了过来,将那半碗药汁小心谨慎地放在张铸魂面前沉声说道:
  “十八年前,贫道开始为你师徒疗伤,因你师徒二人五脏离位,心脉破损不堪,除非‘千年灵芝’那种灵药异草,否则任何药物,都无法治疗你师徒的伤势。”
  张铸魂肃然道:
  “道长的恩德,我师徒……”
  白云道长截口道:
  “以贫道与你太乙门的交情,感激之言,那也勿须说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灵药难求,十八年来,贫道踏遍千山万水,侥幸寻到—支百年以上的雪莲,和一截三百年以上的老参,直到近日,才凑齐其余的配料,煎出这半碗药汁。”
  张铸魂道:
  “晚辈深知这半碗药汁的价值。”
  白云道长轻轻欢息一声,道:
  “贫道也明白,你才华过人,十八年的垂死挣扎,你的医道,已在贫道之上了。”
  张铸魂凄然一笑,道:
  “久病成良医,道长也给了晚辈无数的教益。”
  白云道长淡然,道:
  “说不上教益二字。”伸手一指那半碗药汁,接道:
  “闲话表过,药在此处,只够一人服用,贫道心已尽到,如何处置,由你作主。”
  张铸魂双手抱拳,肃容道:
  “多谢道长。”
  白云道长口齿启动,欲言又止,默然后退三步。
  此时,人人屏息而观,广大的石室中,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倏地,张铸魂一转脸,两道坚定而冷峻的目光,锐箭般逼注在云震身上,冷冷道:
  “云震。”
  云震混身一颤,脱口道:
  “弟子在。”
  张铸魂沉声说道:
  “你可明白,‘不落言诠’四字?”
  云震道:
  “弟子……”目光一垂,低下头去。
  张铸魂蔼然一笑,道:
  “那么你是全然明白了。”伸手一指药碗,接道:
  “服下吧,连药渣一起吞下。”
  忽听武婆婆厉声喝道:
  “且慢!”
  张铸魂含笑道:
  “老前辈有何指教?”
  武婆婆怒声喝道:
  “什么不落言诠,老婆子根本就不明白。”
  张铸魂突然放声大笑,道:
  “老前辈,你以为云震愿意服用这半碗药汁么?”
  武婆婆冷冷一哼,道:
  “灵药,起死回生,岂有不愿服用之理?”
  张铸魂淡然道:
  “老前辈以为他有胆量服么?”
  武婆婆微微一怔,冷笑道:
  “蝼蚁尚且贪生,谁能不想活命,半碗药汁,一仰而下,用不着什么胆量。”
  云震面庞—转,冷冷望了武婆婆一眼,双目之内,突然涌出两行热泪,转过身子,举步向门外走去。
  张铸魂呆了一呆,峻声喝道;
  “回来!”
  云震住足站定,缓缓转过身形。
  张铸魂目光灼灼,紧盯在云震脸上,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知遇之恩,岂可不报?”
  云震热泪泉涌,道:
  “自念菲材,难当前辈错爱。”
  张铸魂冷冰冰说道:
  “大丈夫行事,尽心尽力而已,成败利钝,岂能逆睹?”
  武婆婆陡然怒声喝道:
  “老婆子读书太少,有话明明白白地讲,不许打哑谜。”
  张铸魂叹息道:
  “唉!老人家,还是由您发问,晚辈仔细解释吧!”
  武婆婆大声道:
  “好!老婆子问你,这药汁能不能治疗你的伤势?”
  张铸魂点头道:
  “药到病除,伤势豁然而愈。”
  武婆婆怒道:
  “那你为何舍已救人,自己不肯服用?”
  张铸魂苦笑道:
  “晚辈服药之后,伤势虽可痊愈,武功却难复旧观,依然不是罗侯神君与那打水姑娘的敌手。”
  武婆婆冷然道:
  “伤势既复,自可苦练‘六丁抱一大法’,练成了 ‘六丁神剑’,一切难题,岂不迎刃而解?”
  张铸魂摇首道:
  “泰山大会,为期不过两年,时不我予了。”
  武婆婆冷笑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造就云震,令他接替你北道师徒,,与那罗侯神君和打水姑娘对抗。”
  张铸魂道:
  “正是如此。”
  武婆婆嗔目喝道:
  “两年之期,你不能完成的事,他云震办得到么?”
  张铸魂断然道:
  “三兽渡河,各有因缘,晚辈盼望他能办到。”
  这本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讲到此处,武婆婆也感到事在两难,无话可说了。
  原来,武婆婆与北道师徒相识年久,情谊深厚,张铸魂是她看着长大的人,关注之情,自可想见,归隐农亦是张铸魂的故交旧友,周公铎与张铸魂也是旧识,不过交往不深,这两人老于世故,眼看事关重大,不敢贸然插口,李元泰、一本和尚是张铸魂近年新交往的朋友,一本和尚不在室内,李元泰素不多言。至于梅蕙仙,她甫出师门,即与张铸魂相识,少女情怀,对张铸魂暗生倾慕,两人师兄妹相称,情谊却也不错,可惜交往未久,张铸魂即因泰山之会累经挫败,再未与她见面。这一段未了之情,深藏在她的心内,在她来说,除张铸魂之外,一切都不重要,不过,她深知张铸魂的性情,事关师门荣辱与魔道消长,其意既决,谁也无法改变,因之也不多说。
  石室之中,重归沉寂,空气显得异样的沉闷。
  蓦地,张铸魂仰首望天,放声一阵大笑。
  那狂放的笑声中,充满了凄凉与寂寞,也充满了讥诮的意味。
  只听他长笑一竭,忽又沉声—叹,道:
  “可叹!可叹!世人如此看重一个人的生死,却不明白生死:字的真义。”
  武婆婆怒声道:
  “咱们都是武林人物,挺身而起,拔剑而斗,爱则欲其生,恶则欲其死,没有你那么多的学问。”
  张铸魂闻言一愣,他虽然有满腔悲愤,面对武婆婆这种直心肠的人,却是难以发泄出来。
  忽听云震道:
  “张大侠,苏老真人身在何处?”
  武婆婆心头一动,叫道:
  “是啊!你所作所为,都曾奉有师命么?”
  梅蕙仙接口说道:
  “按理说,这半碗药汁,应该让苏师伯服用才对。”
  归隐农双眉一轩,道:
  “梅女侠这话不错,苏真人是侠义道的泰山北斗,理该以他为重。”
  众人你言我语,但见张铸魂神情激动,过了良久,却不开口讲话。
  归隐农怔了一怔,心中暗道:
  “不对,张大侠乃是大仁大义之人,他们师徒情深,岂有不加关切之理,我等这么一讲,倒显得他刚愎自用,漠视恩师的生死了。”
  心念转动,不禁大悔失言,赧然垂下头去。
  梅蕙仙也发觉张铸魂神色不好,歉然说道:
  “关于苏师伯的近况,师兄一直含糊其辞,他老人家玄功绝世,一掌之伤,想必早巳康复了。”
  张铸魂目光一转,默默望了梅蕙仙一眼,依旧不开口。
  武婆婆微泛怒意,愠声道:
  “此处没有外人,苏真人身在何处,你何妨讲明?”
  张铸魂双目之中,泪光浮动,哑声说道:
  “我就告诉诸位吧,当世之间,只有南魔,已无北道了。”
  武婆婆如焦雷击顶,大声叫道:
  “什么?”
  张铸魂垂泪道:
  “家师以重伤之身,苦研绝艺,心力交瘁,业已元气耗尽,羽化飞升了。”
  霎时之间,室中之人,无不垂泪。
  那北道云中子以一玄门之士,毕生奔走江湖,行侠仗义,不遗余力,其生平所行的善事,不胜枚举,因之,深获侠义道爱戴,此时噩耗传来,众人实有晴空霹雳,不胜震惊,不胜哀悼之感。
  忽听张铸魂道:
  “云震。”
  云震目光一抬,戚然说道:
  “弟子恭盼教训。”
  云震目含泪光,道:
  “身居庙堂,应以何事为重?”
  云震微微一怔,道:
  “立朝为官,当然以忠君爱民为重。”
  张铸魂道:
  “处身江湖,应以何事为重?”
  云震想了一想,道:
  “身在武林,自应锄强扶弱,仗义行仁,弟子所知有限,无法说得透彻。”
  张铸魂淡然道:
  “能够做到锄强扶弱,仗义行仁,那也大致不差了。”
  语音微顿,接道:
  “如今你也算是武林人物了,你准备如何锄强扶弱,凭什么本领仗义行仁,唉!你尚未开始,便已结束,既未伸展抱负,亦未快意恩仇,就此死去,能够瞑目么?”
  云震热泪泉涌,道:
  “晚辈亦知凡事尽力,但心余力拙,落至眼前这种境地,虽不甘心,也只好认命。”
  张铸魂目凝神光,肃然道:
  “云震,你是否知道,大丈夫立身行事,应有开阔的胸襟。”
  云震道:
  “弟子知道。”
  张铸魂道:
  “应有恢宏的气度。”
  云震点头道:
  “弟子知道。”
  张铸魂冷冷道:
  “应有坚强的手腕。”
  云震微微一怔,道:
  “这一点弟子未曾想过。”
  张铸魂声音越来越冷,道:
  “应有刚硬的心肠。”
  云震嗫嚅道:
  “弟子……”
  突然扑身向前,跪仆在地,呜咽道:
  “损前辈之命,延弟子之残身,于人情有违,来日之事,成败难卜,倘若徒劳无功,前辈遭用人不当之讥,晚辈蒙苟且偷生之名,那时候,前辈你死不瞑目,晚辈却是腼腆人世,生不如死。”
  张铸魂冷冷道:
  “你见事深远,甚为难得,可惜言而未尽,尚未替我太乙门想出一条良策来。”
  云震道:
  “晚辈胸无良策,却有一事未明。”
  张铸魂峻声道:
  “什么事?”
  云震亢声道:
  “良药难求,前辈伤势不愈,太乙门的道统,随时有断绝之虑,前辈何不收一名弟子。
  这石室中人,正如武婆婆所说,都是武林人物,张铸魂和云震却是饱读诗书之士,他两人讲话,含蓄而转弯抹角,旁人听了,总得想上半天,才能回过味来,但说到此处,已是大为露骨,人人都明白过来。
  那武婆婆生来性急,又是直心肠,未待云震讲完,已是大声叫道:
  “对啦!铸魂,你对云震寄望如此大,何以不将他收归门下,如果云震是你的弟子,那么你们师徒二人,谁死谁活,都是你们中的私事,我们也懒得多管闲事了。”
  张铸魂轻轻叹息一声,道:
  “也罢,我索性将这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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