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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楼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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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战之中,他也受了伤。而每当再受伤,他的反应愈加明显。

艾素这时道:“娄大哥,这样不行,这根本无法阻止他。”

艾素取出了信,信上有些泪迹。

听艾素大声读道:“兮鸣你该住手了!兮鸣你该住手了!”

兮鸣的情况又起色不少。

可是,那些武林人却还攻击他。娄童忍不住喝道:“都住手,都住手,都住手!!”大部分人停下了。

艾素又念:“兮鸣你住手了吗?你住手了吗?如果你住手了,请听我说完,听我说完。

“当日的话,我收回行吗?如果不行,请听我说完,听我说完。你说你不想知道我。可现在我很想说,我怕没机会了。行吗?若还是不行,请听我说完,听我说完。

“我在这个世上本已没有任何亲人了。可能是命运捉弄,也可能…这是注定了的。自从你那天的出现,就彻彻底底改变了我的一生。我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到现在,都不知道。也许,也许从此我就再也不可能知道了。当日,我没说出这一切是因为当时,我真的很乱,真的很乱。请你原谅,请你原谅。

“十年来,你受的伤,我只能隐约感觉到。我几乎没和你说过一句话,原因是,我几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真的,我没骗你,没骗你。

“兮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但…我知道你这样是因为我造成的。我现在无法弥补了,无法弥补了。如果…你不想听下去了,就回你的世界去吧。别再伤害无辜了。如果你想听,就完完全全唤醒自己。”

兮鸣终于冷静下来。

艾素接着道:“其实,我和你一样,活着孤独,不知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后来,你让我明白了。有…很多事,我很想说,不过,却没有再写下了。

“兮鸣,这是我最后的话:兮鸣,对,你是一个猎人,出色的猎人。但我希望你不要把这种方式用于人。可能我的希望,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与价值。可我想解释的是,这是一个女人对一个改变她一生的男人的最后的---请求。

“如果我不能回来了,孩子由你来照顾。这不是请求,是…祝福。陌生的女人遗。”

在最后一秒,兮鸣倒下去了。

二人过去时,他已气绝冰凉。

他曾梦想能像春秋时的楚庄王一样,一鸣惊人。

他也许做到了,但付出了代价。

娄童道:“他不能死,大师,我们想带走他。”

一根“善哉”后,道:“红尘多事,归根结底,仍是缘分。你们走吧,带他走吧。”

娄童背起了兮鸣。

虽然有不少人欲鞭尸泄恨,但大师点石成金,妙音化就。

六胜负

六胜负

二人带兮鸣连夜赶回了楼中。

可谁知,留守楼内的姜学、家封却不在。

莫非柳府又出了事?

心念之余,娄童对艾素道:“六妹,你看着他,我去趟柳府。”

可娄童刚要出楼时,秦尤出现了,就在楼口!

娄童见道:“多年不见,秦兄风采依旧啊!”

秦尤道:“你看起来急于去哪儿。”

娄童道:“找我何事?”

秦尤道:“我不找你,只找死人。”

娄童一听,道:“你去过少林?”

秦尤道:“你还是去你该去的地方吧。晚了,就迟了。”

娄童道:“秦兄究竟想做什么?”

秦尤道:“我真该在你走了之后再出现。不过,我又想试试你的剑。”

娄童道:“如果要比剑,以后吧。不过,秦兄若想打楼上的人的主意,我就只能先奉陪了。”

秦尤二话不说,出剑相来。

娄童于是接过艾素传来的剑。

空荡的楼中顿时有两股剑气漫开。

听娄童边应招,边道:“秦兄,你不在半路上劫走他,是有原因吧?”

秦尤回道:“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所以,我才把你当成今生唯一最好的对手。可是,他破坏了我的规则,所以…”

娄童道:“你要救他?”手中剑松懈了。

岂料,秦尤趁机持起手中剑已一招不变式直刺!

娄童却没有出手,因为这一战就没有胜负。

秦尤突又转身,道:“再会!”

艾素在秦尤去后,道:“娄大哥,他这是什么意思?”

娄童道:“他知道我们没办法救凤兄,所以他也没了把握。没把握的事,他不会轻易而为。”

艾素道:“可他怎么知道呢?”

娄童道:“因为我不战的样子。我们是—知己对手。”

艾素道:“那他之前为什么不劫走凤大哥呢?”

娄童道:“也许他在等一个人吧。”

艾素转问:“娄大哥,你也在等九娘回来?”

娄童道:“六妹,我得赶快去了。你好好看着凤兄。”

一进柳府,就见姜学与焦巴在对打;冷辛欲取柳夕梦性命,家封却总相拦;鱼容出手相劝王岚,计米呆着左右为难。

仇宁一见娄童从门外进来,便道:“娄大哥,你回来了!”

姜学闻言,道:“娄兄,好戏开场了,你来晚了!”

娄童道:“姜兄,诸位,你们都停下来,如何?”

众人纷纷助手,并望向他。

娄童道:“王姑娘,你一人就想夺走剑,未免太---委屈你了吧?”

王岚道:“姓娄的,这些帐,我早晚会与你算清!鱼容,你也是!”说完,倩影随风而去。

娄童并没追,对焦巴道:“焦兄,上次你盗玉玺让你跑了。你这回来这儿也是为了剑吗?”

焦巴还未语,姜学道:“焦巴,你我之间的帐,今日就得了清,你不是听他这么说就想走了吧?”

焦巴愤愤道:“姜学,你要有本事,就来!娄童,俺回来就是为了剑,你敢怎样?”

娄童道:“焦兄,此言差矣!你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你也是条汉子,为何要听他使唤呢?”

焦巴道:“娄童,你别想挑拨离间!告诉你,俺不吃这一套!鱼容,你到底与不与俺走?”

鱼容道:“焦巴,我说过了,你走吧。”

焦巴道:“好,俺走!兄弟,你得言而有信!”

兄弟计米道:“我计米愿赌服输,也就说一不二!你放心好了!”

焦巴要走时,姜学道:“焦巴,你有没有种?”

焦巴瞪道:“姜学,你以为你能拦得住俺?”

姜学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破弓捏来,道:“以一招定胜负,如何?”

焦巴咬牙,道:“爽快!”

只见姜学持着破弓,就去拉弦。可是他手中并没有箭。

仇宁一见他握弓拉弦的样子,陷入了记忆之中。

焦巴一双肉掌已凝聚真元,犹如浮肿一般。

只见姜学快拉至满月时,瞬间,由真元凝结的箭应手而出!

途中,箭一分为九,且箭形越来越明显,浑如九线阳光!

当焦巴准备去劈时,九箭从不同方向,又同一时间朝他身躯飞来。

结局,箭淡去了,焦巴手流血了。

姜学收手,道:“断崖手,果然可以!焦巴;你我之间现在就扯平了。”

焦巴道:“俺还以为你只会吹呢!”

这战,也没有胜负。

焦巴含痛去后,鱼容对冷辛道:“师妹。”

冷辛漠然道:“我一生只有一个师傅,所以我不是你师妹。”

计米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冷辛只盯着家封,道:“第一次是提醒,第二次是警告,第三次就是结束!”恨声而去的冷辛让柳夕梦心中怀疑的事,越来越……

这刻,听仇宁道:“娄大哥,嗯,王---凤兮鸣怎么样了?”

娄童道:“先回楼吧。对了,柳姑娘,看他们刚才的样子,他们莫非知道剑藏在何处了吗?”

柳蓝亿道:“我也不清楚在哪里。”

娄童没有再问,只道:“我们都去楼中吧。”

鱼容道:“王庄是---凤兮鸣吗?”

娄童点了点头。

众人一回到楼中,就见到了乱七八糟的景象。

姜学道:“娄兄,出事了!六妹不会----”

娄童神色慌张,道:“我上楼去看看。”众人跟上去了,柳蓝亿却没有。

一推房门,就见到那寒在床边守着。

娄童一见艾素躺在床上,道:“她怎么了?”

那寒起身转过道:“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

姜学道:“那兄,发生什么事了?”

那寒道:“她伤得不轻,我走了。”

姜学欲阻拦,娄童道:“姜兄,让他走吧。”

那寒出了门去,但是鱼容却阻拦道:“凤兮鸣在哪儿?”

那寒却不理会,仍要走。

谁知,鱼容就已出手,要点他穴道。那寒不得已还手。他出手奇特,不像中原武功。

计米于是也插了进来。二对一,也许那寒会吃亏的。

只见计米双掌红如火,烫如炭。那寒只是快闪快躲。楼中几处此时已着火。只听鱼容道:“计米,别烧了楼!”

计米双臂立时有如冰霜结雾。寒风呼去时,火势已灭。

那寒也有些意外。正准备离去时,计米双掌就像云电雷层,朝那寒发出闪光!

那寒无奈,只得使出了神秘的“西舞”。

他整个人时长时短,时粗时细,时曲时直,总之他时时在变化,变化的姿势,就像在跳舞!对,就是美丽的舞蹈!

观看的人,傻了眼。那寒趁机离去了。

计米道:“他…这是什么武功?”

鱼容道:“他不是中原人。”

二日下来,艾素的伤好了许多,但还不能下床多走动。

此时,仇宁奔进楼,道:“好消息,好消息!蓝亿姐,你们的船回来了!”

确实是个好消息!

听姜学道:“仇宁,你没骗我们吧?”

仇宁白了他一眼,道:“我爹让我来通知你们的。”

柳蓝亿道:“伯父真寻回了船吗?”

仇宁道:“船已被我爹用官兵看着,不过,这些船不是我爹找回来的。”

从楼上下来的娄童道:“我们先去吧。”

姜学道:“那六妹怎么办?”

娄童道:“他们的目的是凤兄,放心吧。”

姜学道:“不行,万一出了事,你---”

娄童道:“那我留下来吧。”

仇宁道:“你们在说什么?”

柳蓝亿道:“娄大哥,你去吧。艾姑娘有我。”

鱼容道:“柳姑娘,我不想去了,我留下来照顾她吧。”

柳蓝亿欲争时,柳夕梦突然道:“姐,这些天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一旁的家封只是目送,没有说一语。柳夕梦始终没有再去看他,自那天冷辛离去后。

这会儿,仇宁又道:“你们都怎么了嘛?”

娄童道:“柳姑娘,你还是回去照顾你妹妹吧。”

柳蓝亿道:“好吧,我走了。”

她走后,鱼容上了楼,计米与家封又忙去了。

姜学则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仇宁—笑。

娄童没有去听姜学与仇宁的拌嘴,只微微一笑,出楼了。

海岸,百舸停留。

娄童在想,自己的人生码头在何处。

江湖多年,饱经风雨,总有一种喟叹吧!

几只海鸟飞越在海面上,让你觉得她们是那么自由自在,快快乐乐!

是啊,大海是海鸟的归宿!

他准备回楼时,九娘的身影却让他顿住了。

她一个人立在滩边。

风,吹拂着她发丝。

娄童向她走去。九娘听出了足声,转过身来。

娄童先道:“你成功了!”祝贺的口吻。

九娘道:“但愿吧。你有什么事?”

娄童道:“他出事了,我想…”

九娘道:“怎么不说了?”

娄童道:“你不关心他的生死?”

九娘道:“他不会死。”目向浪花。

娄童道:“那你不想见他吗?”

九娘道:“不是见不着了吗?”

娄童道:“我也说不上什么了。只希望---你平安。我先走了。”

九娘没有回应。娄童去后不久,一模样温慧贤淑的女人'扶姬'出现道:“他看起来很喜欢你。”

九娘没有去看她,只道:“你有什么事?”

扶姬道:“当日假扮你,就是想知道—你是什么人。”

九娘道:“你没必要告诉我。”

扶姬道:“那你不想回答了。”

九娘突然转身,道:“扶姬,我只希望你把他看好。”

扶姬惊惧道:“你---是谁?”

九娘道:“他与梅弄花在一起,只会伤了你,言尽于此,你走吧。”

扶姬道:“你在说三郎?你—你—到底是谁?”

音落,那寒竟出现了。

听他语:“他确与梅弄花在一起,十年之前就已开始了。”

扶姬道:“你监视过他?”

那寒道:“我只是…为了你。”

扶姬道:“好了,你先回吧。”

那寒道:“好—吧。”有些犹豫,走了。

扶姬转向九娘,道:“我想知道你是谁。”

九娘道:“扶姬,你回东瀛吧。那才是你的家。”

说时,九娘的容貌竟换成了那个给柳蓝亿治伤的中年大夫'凰龙'。

只听扶姬道:“扶姬参见教主!”

凰龙道:“我不是教主了。当初传位于你,并不是毁你一生幸福,你…”

扶姬抢道:“扶姬虽不明白教主当初为何这么做,但扶姬并无怨言。教主,你别让我回去。”

凰龙道:“随你吧。但是有个条件---约束好他。这是‘神血心’的前四层。学会这四层,你就学会了一半。记住我的话,给你。”

扶姬接过秘籍,便去了。

凰龙的容貌却在这时又换回来了。

那他究竟是凰龙,还是九娘呢?

我们无从得知,但九娘定与儿女教密切相关。

娄童回到楼后,心绪不宁。

姜学见道:“娄兄,船多吗?”

娄童笑道:“哎,她呢?”

姜学道:“被我三言两语气回去了。”

娄童道:“姜兄,仇姑娘可是真心的。你可别把人家的话辜负了,否则,你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姜学愣着,娄童已上楼了。

鱼容看了看姜学,不由笑了,但见师兄一脸愁容,又不由细声道:“师兄,这样下去,你会后悔的。”

家封就像以前的王庄一样,只会低头沉默。

计米插上一句:“师姐,你们在说什么?”

鱼容道:“没事。你忙去吧。对了,你等等!”

计米闻声道:“什么事?”

鱼容道:“到我房间去,我有事问你。”

计米心中忐忑,但还是上了楼。

一关门,鱼容就问:“你和焦巴打了什么赌?”

计米支吾了很久,才道:“师姐,没什么,我……我先出去了。”

鱼容走近几步,道:“不行,必须得说。”

计米没敢面向她,道:“师姐,我们打赌的内容是不能说的,因为……因为……”

鱼容道:“因为什么?”

计米道:“呃,因为…因为言而有信。对,言而有信。师姐,我先出去了!”灰也似地蹓出了门。

鱼容其实也不愿为难他。她知道计米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来。

正想着,家封来到门前,道:“师妹,九娘---没死。”

鱼容道:“师兄,你说什么?!”

家封道:“这是我亲眼目睹的。”

鱼容想了想,道:“计米知道吗?”

家封道:“以他的脾气,我能告诉他吗?”

鱼容片刻后,道:“所以你也一直没对她坦白吗?”

家封道:“可这么做,后果…我无法预料。万一,她因此而有性命之忧,怎么办?那样我会痛不欲生!”

鱼容道:“说话轻点。”关上了门。

家封有些烦躁起来。鱼容道:“师兄,你再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家封于是把鱼容离开后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听后,鱼容道:“我本来也听江湖传闻说过,才赶回来的。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

家封道:“唯今之计,我们只有先报师仇了!”

鱼容道:“师兄,一切看来,难道你不觉得---”

家封道:“我现在已被她弄得头疼,根本无暇去弄清!”

鱼容道:“师兄,你现在很乱,要不找个地方静一静?”

家封摇头道:“不行。以目前情况来看,她已经很危险了。”

鱼容道:“师兄,既如此,你就对她坦白吧。”

家封沉默。鱼容转而道:“师兄,你觉得九娘是好还是坏?”

家封道:“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武功很高,连鹤顶红也毒不死她!”

鱼容道:“她为什么杀师父,你想过吗?”

家封道:“或许…也是因为仇吧。”

鱼容道:“师父是好人。师父临终的话,会不会有其他意思?能杀他的人,来历定不简单。”

家封道:“我们先别管这些了,别管这些了!”

鱼容正要说,就听到楼下的大闹声。

家封听道:“他知道了。”

鱼容正欲出去阻拦计米时,听得姜学道:“计兄,你要发火,应该到别处去!这里不是你的地方。”

计米火道:“少管闲事!”

姜学道:“呦,还有个性嘛!”

计米道:“给我滚一边去!”

娄童扶着艾素出了房门,这时。

姜学回道:“早就想领教一代夫妇西春南秋的绝技了!就趁现在吧!”

计米怒然出手。

姜学边接招边笑道:“你的武功还差了一点吧。”

计米冒火了,招招致命!

姜学由于没有施箭,有些力不从心了。

不过,对他来说,这才有味!

见二人这么拼下去,鱼容叱道:“计米,住手!”

谁知,计米回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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