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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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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宁心中一动,忖道:方才我是挣了一下,此人便已仿出我两膀的力气,不会是个疯
子。”
  他转念又付道:“他让我动手杀他,必定是戏弄于我,试想他武功之高,不知高过我多
少倍,怎会无缘无故地让我打死。”
  一念至此,他便冷冷说道:“阁下若是真的要死,我便动手好了产“劈手夺过那枝黑铁
拐杖,高高举起,方待击下,目光斜处,却见这中中文士竟然真的合上眼睛,一副闭目等死
的样子。举在空中的黑铁拐杖,便再也落不下去。
  在这一刻之中,管宁心中思如潮涌,突地想起了许多事。
  他手中的黑铁拐杖,仍高高举在空间,心中却在暗地寻思道:
  “我幼时读那先人札记中的秘辛搜奇,内中曾有记载着一个完全正常之人,却常常会因
为一个极大的震荡,而将自己一生之中的所有事情,完全忘却的——”他目光缓缓凝注到那
白袍书生的头顶之上,只见他发际血渍宛然,显然曾被重击,而且击得不轻,心念一动,心
中又自忖道:莫非此人亦因此伤,而将自己是谁都忘得于干净净。如此说来,他便非有心戏
弄于我,而是真的想一死了之?”
  目光一转,见这中年书生面目之上果然是一片茫然之色,像是已将生死之事,看做与自
己毫无关系,因为生已无趣,死又何妨?
  管宁暗叹一声,又自忖道:“方才那身穿彩袍的高瘦老者,武功之高,已是令人难以置
信,但他一见着这白袍书生,却连头也不敢回,就飞也似地逃了出去。可见这白袍书生必是
武林中一个名声极大的人物,他的一生,也必定充满灿烂绚丽的事迹,想必全是经过他无比
艰苦的奋斗点‘能造成的。唆——人们的脑海,若是变成一片空白,仍么事也无法思想,什
么事也不能回忆,甚至连自己的姓名都不再记得,那该是件多么痛苦的事。若是有朝一日,
我也变成如此,只怕我也会毫不犹疑,心甘情愿地,让别人一杖击死一念至此,他突地对这
白袍书生生起同情之心,手中高举的黑铁拐杖,便缓缓地落了下来,“当”地一声,落到地
上。
  那白袍文士倏然睁开眼来,见到管宁的目光呆呆地望在自己的脸上,双眉微皱,怒道:
你看我作什么,还不快些动手?”
  管宁微唱一声,道:“生命虽非人世间最最贵重之物,但阁下又何苦将自己大好的生
命,看得如此轻贱。”
  那白袍书生神色微微一动,叹道:“我活已觉无味,但求一死了之——’’他双眉突又
一皱,竟又怒声道:“你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方才叫我死了算了,此刻竞又说出这种话
来,难道我自己的生死之事,竟要由你为我作主吗?”
  管宁心中突地一动,暗暗忖道:“我方才所说的话,他此刻竟还记得,想必他神智虽
乱,却还未至不可救药的地步,以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必非无名之辈,认得他的人,必定也
有很多。我若能知道他的些许往事,假以时日,也许忆恢复,亦未可知。”
  这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在这一瞬之间,他便已立下帮助此人之心。一个生具至性之
人,往往会因人家的痛苦,生出同情之心,而忘却自身的痛苦。管宁此念既生,便道:“小
可虽是凡庸之人,却也能了解阁下的心境。阁下如能相信于我,一年之内,小可必定帮助阁
下,忆起以往之事——”白袍书生神色又为之一动,俯首凝思半晌,抬头说道:“你这话可
是真的?”
  管宁胸脯一挺,朗声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焉能有欺骗阁下之理。阁下若不相信,
我也无法,只是要我动手杀死阁下,我却是万万无法做出的。”
  右手一弹,将手中的黑铁拐杖,远远抛出亭外,身形一转,走到囊儿的尸身之前,再也
不望那白袍文士一眼。
  白袍书生又缓缓垂下头去,目光呆滞地停留在地面上,似乎在考虑什么,一时之间全身
竞动也不动。
  管宁俯身将“囊儿”的尸身抱了起来,眼见这半日之前,还活活童子、此刻却已成僵硬
而冰冷的尸身、心中不禁悲愤交集,感慨万千。悟了半晌,转身走出亭外,活着石级,缓缓
走了下去。
  庭院之中,幽暗凄清,抬首一望,星群更稀,月已西沉。
  他沉重地叹息了一声,走到林荫之中,将囊儿的尸身,放了下来,拆了段树枝,卷起衣
袖,想掘个土坑,先将尸身草草掩埋起来。
  泥土虽不紧,但那树枝却更柔脆。掘未多久,树枝便“吧”地断了,他便解下腰间的剑
鞘,又继续掘了起来。
  哪知身后突地冷哼一声,那白袍书生,竞又走到他身后,冷冷说道:你这样岂不太费事
了些。”
  一把抢过管宁手中的剑鞘,轻描谈写地在地上一挑,一大片泥土便应手而起。
  管宁暗叹一声,付道:“此人的武功,确是深不可测。却不知又是何人,能将他击得重
伤——那数十个尸身,伤势竞都相同,能将这些人在一段极短的时间里,都一一击毙,这实
在有些不可思议,这些人在一夜之中不约而同地到此间来,又同时被人击毙,这其中必定关
系着一件极为重大隐秘之事。但这又是什么人呢?这些人又都是何许人物?这间庄院建筑在
这种隐秘的地方,主人必定是非常人物,这主人又是谁呢?是否亦是那些尸身其中之一,这
些人是否受了这主人的邀请,习‘同时而来?十七碗茶,却只有十五具尸身,那两人跑到哪
里去了?劳我能找到这两人,那么,此事或许能够水落石出,只是我此刻却连这两人是谁都
不知道,所有在场之人,都死得干干净净,这白袍书生又变成如此模样,唉——难道此事永
将无法揭开,这些人永将冤沉地底吗?”
  他翻来复去地想着这些问题,越想越觉紊乱,越想越觉无法解释——抬起头来,白袍文
士早已将士坑掘好,冷冷地望着他。
  他又自长叹着,将囊儿的尸身埋好。于是他点起一把火,让这些诗句都化为飞灰,飘落
在囊儿的尸身上。他突然对囊中那些曾无比珍惜的诗句,变得十分轻蔑。在解下他身畔的彩
囊的刹那,管宁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跪在微微凸起的土丘前,他悲哀地默视了半晌,暗中发誓,要将杀害这无辜幼童的凶手
杀死,为他复仇。
  虽然他自知自己的武功,万万不是那身穿彩袍的诡异的老人的敌手,但是他的决心,却
是无比伪坚定而强烈的。当人们有了这种坚定而强烈的决心的时候,任何事都将变得极为容
易了。
  白袍文士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面上竟也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悲哀之意,直到管宁站起身
来,他才‘低声问道:“现在要到哪里去呢T”管宁沉重地移动着脚步,走出这悲凉的树
丛,他知道这中年文士向他问这句话的意义,已无异是愿意随着自己一起寻求这些疑问的解
答,但此刻究竟该到哪里去呢?他却也茫然没有丝毫头绪。
  步出树丛,他才发现东方已露出曙光了,这熹微的曙光,穿透浓厚的夜色,使得这幽暗
凄清的庭院,像最有了些许光亮,但清晨的风吹到他身上,寒意却更重了。
  更何况在那条婉蜒而去的碎石小径上所例卧的尸身,又替晨风加了几许寒意。
  他默默地位立了一会儿,让混掩的胸海稍微清醒,回过头道:
  “这些尸身,不知是否阁下素识。”
  他话声微顿,只见那白袍文士茫然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也记不得了。”
  管宁长叹一声,道:“无论如何,你也不能任凭他们的尸身,暴露于风雨之中。唉!这
些人的妻子儿女若知道此一凶耗,不知要如何悲伤了。只可惜我连他们的姓名都不知道,否
则我定要将他们的死讯,告诉他们的家人,也好让他们来收尸。”
  说到后来,他话声也变得极其悲抢。
  白袍文士呆了一呆,突地垂下头自语道:我的家人是谁?唉——我连我究竟有没有家都
不知道。”
  两人无言相对,默然良久,各自心中,惧是悲思难遣,不能自大地由黑暗而微明,此刻
阳光已从东方的云层中照射出来。
  管宁默默地抬起这些尸身,将他们怀中的遗物,都仔细包在从他们衣襟上撕下的一块布
里,因为这些东西纵然十分轻贱;然而在他们家人的眼中,其价值却是无比贵重。管宁暗中
希望有一无能将这些东西交到他们家人的手里。因为他深切地了解,这对那些悲哀的人,将
是一种多大的安慰。
  那白袍文士虽然功力绝世,但等到他们将这些尸身全部埋好在这深深的庭院中时,从东
方升起的太阳早巳偏西了。
  在他们掩埋这些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尸身的时候,他们的心中,却有如在掩埋最亲近
的朋友一样的悲哀。
  于是,在这相同的悲哀里,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彼此之间,却都觉得亲近了许
多。这在他们互相交换的一瞥里,他们也都了解到了。
  但这可是一种多么奇妙的友谊的开始呀!
  踏着小径的血迹,走进曲折回廊,走人大厅去——管宁目光一扫,神色突地大变,但觉
一阵寒意,自心头升起,一时之间,竟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白袍文士茫然随着他的目光在厅中扫视一遍,只见桌椅井然,壁画罗列,厅门半开,
窗纸昏黄,却没有什么奇异之处,心中不禁大奇,不知道管宁惊骇着什么?
  因为他的记忆力已完全丧失了,若他还能记得以前的事,那么他也一定会惊诧,甚至惊
诧得比管宁还要厉害。
  原来大厅的桌几之上此刻已空无一物,先前放在桌上的十七只茶碗,此刻竟已不知到哪
里去了。
  瞬息之间,管宁心中,又被疑云布满,呆立在地上,暗自思忖道:“那些茶碗,被谁拿
走了?他为什么要将这些茶碗拿走,难道这些茶碗之中,隐藏着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
吗?”
  这些问题在他心中交相冲击。他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走出大厅,因为他知道他纵然竭
尽心力,却也无法寻出答案。
  院中仍有十数具尸身,管宁回头望了望白袍文士一眼,两人各自苦笑一声,又将这些尸
身,都堆在大厅旁边的☆间空房里。
  管宁心中突地一动,低语道:“不知道这座庄院中的其他房间里,还有没有人在。”
  话犹未了,白袍文士已摇首道:“我方才已看了一遍这庄院中除了你外,再也没有一个
活人了。”
  于是管宁心中的最后一缕希望,使又落空。
  走出那扇黑漆大门,四面群山,历历在目。那片方自插下秧苗的水田,也像往昔一样没
有变动,只是插秧的人却已无法等待自己种下的秧苗的长成了。
  蓦地——一阵清脆的铃声,从晨风中传来,两人面色各自一变,抢步走上石级。定睛一
望,只见隔涧对岸独木桥头,竟悄然住立着一个翠装少女。左手拿着一个拳大金铃,不住地
摇晃。右手抬起,缓缓抚弄着鬃边的乱发。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这石砌小
屋顶上,正自满脸惊奇地自语道:“真奇怪,怎么这些人竞将一支已经烧得七零八落的灯
笼,还高举在这里,难道这四明山庄里的奴才下人都死光了吗?”
  日光之下,只见这翠装少女,云发如雾,娇艳如花。纤腰一握,临风如柳。说话的声
音,更是如荤如燕,极为悦耳。
  管宁目光动处,不禁为之一愕。他这一夜之间,身经这连串而来的诡异、残酷悲哀之
事,此刻陡然见着这种绝美少女,在这种荒山之间出现,心中亦不知是惊,是奇?
  那白袍书生面目之上,却木然无动于衷。这巨震之后,记忆全失之人,此刻情感的变
化,全然不依常规,自然也不是别人能够揣测到的。
  管宁微一定神,快步走上那独木桥,想过去问问这少女究竟是何来路。
  哪知他方自走到一半,翠装少女秋波流转,亦自走上桥来。莲步轻移,已到了管宁面
前,手中金铃一晃,冷冷道:“让开些。”
  这道小桥宽才尺许,下临绝涧,势必不能容得两人并肩而立。
  管宁微微一怔,付道:“这少女怎地如此蛮横,明明是我先上此桥,她本应等我走过才
是,怎地却叫我让开,难道这少女亦是此间主人不成?”
  他心念尚未转完,却见那少女黛眉轻颦,竞又冷冷说道:“叫你让开些,你听到没
有。”
  管宁剑眉微轩,气往上冲,不禁亦自大声道:“你要叫我让到哪里去?”
  那翠装少女冷哼一声,轻轻伸出一双纤纤玉指,向对岸一指,道:“你难道不会先退回
去,哼——亏你长的这么大,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管宁不禁又为之一楞。心想这少女看来娇柔,哪知说起话来,却如此蛮横无理,心中不
觉更是恼怒,方待反唇,目光动处,却见这少女的一双有如春葱般的手指,已堪堪指到自己
面前。
  他本是世家之人,平生之中,除了自己家中之人外,从未与女子打过交道。此刻与这少
女面面相对,香泽微闻,心中虽然气愤,但一转念便想:“我又何苦与女子一般见识。”
  缓缓转回身,走了回去,目光瞥处,只见那白袍文士正自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已。
  这翠装少女微微一笑,眼光之中,像是极为得意。一手摇着金铃,袅娜走过桥来。眼波
四下一转,便又自语着道:这里的人耳朵难道全都聋了不成,听到金铃之声,竟还不出来迎
接神剑娘娘的法,驾?”
  管宁心中一动,暗中寻思道:“这‘神剑娘娘’又是什么人,难道亦是此间主人请来的
武林名人,却因来得迟了,因之幸免于此次惨劫?”
  心念一转,又付道:“那么她对此间主人为什么要请这些武林豪士前来的原因,总该知
道了,至少她也该认得这白袍文士到底是什么人。我从她身上,也许能将此事探出一些头绪
亦末可知。”—念至此,他忍不住回转身去,向这翠装少女朗声问道:“神剑娘娘在哪里?
可否为——”语犹未了,这翠装少女便冷冷一笑,道:“神剑娘娘是谁?你都不知道吧?哼
——”她又伸出玉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接道:“告诉你,神剑娘娘就站在你的面前,姑
娘我就是神剑娘娘。”
  管宁一怔,若不是心中仍然满腹心事,此刻怕不早就“噗哧”笑出声来。
  这年纪最多不过十七、八岁,天真未抿,稚态未消的少女,却自称“神剑”!自称“娘
娘”,简直是有些岂有此理。
  但这翠装少女,面上神情,却是一本正经,生像这根本是天经成文之事,不停地摇着手
中金铃。秋波在那负手而立的白袍文士身上三转,使又毫中停留地望到管宁面上道:“你是
什么人?还不快告诉这里的庄主夫人一声,就说来自黄山的神剑娘娘专程来拜访她了,哼…
—想不到名闻天下的四明山庄,竞这样不懂规矩,叫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来迎接客人。”
  管宁目光抬处,但见这翠装少女此刻竟是负手而立,仰首望天,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心中不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又在暗中思忖道:“原来此间果然是名满江湖的所在,只可
惜我阅历太少,连‘四明山庄’的采访,也许和庄主是素识也说不定——只是庄主到底是谁
呢?”便问道:“这四明山庄庄主是谁,庄主夫人又是谁?
  …—”语犹未了,只见这翠装少女杏眼一瞪,像是不胜惊诧地说道:
  “你居然连‘四明山庄’的庄主红袍客夫妇都不知道,喂,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要知道在这‘四明山庄’里乱闯,可不是玩的呀。一个不好,把小命赔上,那才冤哩。”
  管宁双目一转,恍然说道:“原来那对极其俊美的红衫男女便是此间的庄主,唉——这
夫妇二人男的英挺俊逸,女的貌美如花,果然不愧是一对名满天下的侠侣,只可惜正值盛
年,便双双死了。”
  他生具悲天悯人的至情至性,虽与这四明庄主夫妇二人素不相识;但此刻心胸之中,仍
充满悲哀惋惜伤痛之意,心念一转,又自忖道:这少女看来与他们夫妇二人本是知交,若是
知道他们已经惨死,只怕也会难受得很。”
  一念至此,管宁不禁长叹道:“不知姑娘寻找庄主夫人有何贵干?姑娘与她如是知交,
哪知—…”他话说到一半,却见这翠装少女冷笑一声,道:“你根本就不认得人家,却又来
管我找人家干什么,哼,我看你呀,真是幼稚得很。”
  ☆翠袖一拂,笔直地向山崖下面定去。
  管宁楞了愣,他自幼锦衣玉食,弱冠后更有才子之誉。京城左右,有谁不知道文武双全
的管公子!到了这四明山庄,他虽已知道武学一道,有如浩瀚鲸海,深不可测。世事之曲折
离奇,更是匪夷所思。自己若想在江湖闯荡,无论哪样,都还差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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