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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担心最终出局的只会是大大咧咧的司空摘星和隐忍不动的蔡小佛。
强龙不压地头蛇,毕竟这是在哈兰的地盘上。
许久没有说话的蔡小佛忽然开口:“哈兰先生,难道你还想寻找新的加盟伙伴?或者,你已经找到了?”
哈兰一愣,立刻哈哈大笑,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蔡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们岂不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合作拍档?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去找别的什么加盟伙伴?”
蔡小佛冷笑:“我查阅过你最近的电话和电脑记录,欧洲的几大金字塔文物收购商对咱们的计划都很感兴趣,并且承诺探索金字塔所得的一切文物按照市场价基础加三倍收购。别忘了,我是一名黑客,只要与互联网有关的东西,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
通过网络刺探秘密的确是蔡小佛的强项,用来对方哈兰等人,等于大材小用了。
司空摘星适时地插嘴进来:“哈兰,我还得提醒你一声,你拿来跟欧洲买家签合同的那套印章已经在我手上。任何时候,只要我和佛爷高兴,把印章往尼罗河里一丢,银行里的钱就一分也提不出来,欧洲人也不会再给你任何合作的机会。”
大厅里的空气立刻僵硬下来,本来是其乐融融的合作伙伴,瞬间变成了勾心斗角、剑拔弩张的敌人,本来基础就不牢固的寻宝联盟,立刻便土崩瓦解。
“这里,有很多机关,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是能够瞬间毙命的。我的东方朋友们,假如你们想想背后有十支以上的长枪指着、随时会被轰成网筛的话,是不是就会说话客气一点、和气一点?看来,我不得不提醒大家,这里是埃及的首都开罗,也即是我埃及盗墓王的地盘,所有的黑道人马都是我的朋友——只要我愿意,下一秒钟三位就会永久地从地球上消失,尸骨无存,人间蒸发。所以,我必须重申,这个探索计划的真正领导者是我,而不是你、你、你……”
哈兰伸出食指,从蔡小佛、司空摘星和我的鼻尖上依次点过去。
这种老式别墅的结构比较复杂,稍加改造,就会如他所说,机关重重,危机四伏。
“那又怎么样?”蔡小佛冷笑更深了。
“把你手里的所有资料交出来,还有黎天、黄金之海、冥王星使者的一切秘密。总之,不要试图隐瞒某些东西,小兄弟,跟我斗心眼,你还嫩一点,对不对?”哈兰举起自己的酒杯,洋洋得意地喝干了那杯酒。
之前,司空摘星和蔡小佛只提到黎天和黄金之海,从未提及“冥王星使者”的话题。现在,我越发肯定他们对我隐瞒了最关键的真相。
蔡小佛摇头:“你说的,我不懂。我只知道金字塔下埋着黄金,其它一概不知,而且司空从黎天那里偷来的,仅仅是个日常记事簿,什么冥王星海王星的,我不知道。”
在蔡小佛开口时,我仔细观察司空摘星的表情,从他那种惶惑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他心里存有非常大的疑问。
哈兰挥了一下手臂,一个满头金发的年轻女孩子从左侧走廊里快步走出来。
司空摘星惊诧地大叫一声:“凯琳?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孩子有一双忧郁的大眼睛,不理会司空摘星,向着哈兰深深鞠躬:“先生,有什么吩咐?”
哈兰淡淡地一笑:“凯琳,你把司空摘星说过的醉话复述一遍。他的健忘症发作了,有些事需要别人恰当地提醒一下。”
凯琳立刻用流利的英语回答:“司空摘星先生说,他从美**官黎天那里偷到了一个带有七重密码的金属密封箱。箱子里有记事簿和一张古老的羊皮地图,地图是用来记录进入黄金之海路径的,非常珍贵。有了它,很快他们两位就将拥有无敌于天下的宝藏,成为地球上最富有的男人。”
司空摘星长叹一声,低下头,喃喃自语:“红颜祸水,女色误国啊!”
我听过“凯琳”这个名字三次,记得两人刚到月光大酒店时,还顺口提到过。这个女孩子的面貌和体态都很不错,难怪司空摘星会对人家念念不忘。可惜,凯琳正是哈兰预先埋下的一步棋,准备用来对付这两个年轻人。
“还有呢?”哈兰已经胜券在握。
“还有,司空摘星说,那羊皮地图分为地上和地下两部分。地上部分所描绘的路线,会一直由金字塔通向遥远的冥王星,等于一份航空地图。据说,古代冥王星人就是靠这个地图的指引,顺利降落地球——”
蔡小佛哧的一声冷笑,打断了凯琳的叙述:“很有趣的一个传说,比科幻小说还要离奇十倍。不过,司空的话向来都是梦话、废话、瞎话一起来,谁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哈兰,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找宝藏,只怕把大家全都累死了,也什么都弄不到。”
司空摘星跟着哈哈大笑:“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样的话,我还说过要带你回港岛去,再买一个大房子、一条小哈巴狗送给你,还记得吗?”
他说过的话真的不能全信,有时候比发高烧说胡话的病人还缺乏逻辑性。
凯琳不再开口,夹在几人中间,毫无主张。
“你说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在酷刑加身的时候,还会说出什么。”哈兰阴森森地笑着挥手,五名枪手出现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我们三个。
“这种情况下,一切都该交给鹰来处理,毫无疑问。”司空摘星耸耸肩,无辜的目光向我投来。
我缓缓地举手示意:“慢,哈兰先生,宝藏还没看到,先把自己的合作伙伴关起来,似乎不合常理。有什么过节不能坐下来慢慢谈,非要动刀动枪地伤了和气?”
要想在沙漠里发掘点什么出来,是离不了哈兰这种角色的。只有常年以盗墓为生的人,身边才会有专业人才和器材,不用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下重新组织队伍,浪费大量时间。所以我的意思,还是不想破坏这种合作关系。
“没得谈!除非,让他俩把所有秘密共享出来,我才有可能饶了他们。”哈兰得势不饶人,语气强硬之极。
司空摘星和蔡小佛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大笑:“共享秘密?你算什么东西,要跟我们谈共享不共享的事?鹰,别跟他费口舌,直接废了他,让他吃不成盗墓这碗饭。在港岛的时候,黑道上的大人物见了我们都称兄道弟的,没想到来了开罗,连这种上不了桌面的小角色也敢拿枪指着我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的确,这两个年轻人在黑道江湖上各有自己的特殊地位,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各个地盘上的老大热情接待,这才养成了恃才傲物的嚣张脾气。
哈兰再次挥手,准备命令枪手们抓人,但他的隔壁却瞬间落在我的掌心里,轻轻一抖,已经令他右臂的三处关节同时脱臼,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话已经说完了,再不给面子,我也无话可说。”我附在他耳边,一句一句地低声告诉他。
又有几名枪手出现,但都投鼠忌器,不敢立即开枪。
“鹰,别跟他废话了,这种背信弃义的家伙死一个算一个,都死了,世界也就变得彻底清静,秩序大好了。”司空摘星走过来,一把拉住凯琳,豪情冲天地吆喝着。他属于那种任何场合下都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任何时候都忘不了标榜自己是个江湖豪客的人,从不掩饰,更从不奴颜婢膝地告饶。这一点,深得我心。
要杀哈兰,不过举手之劳,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托姆忽然开口:“各位先生请慢动手,我有话说——”
正文 第七部 天外来客 6梦与现实的边缘
( 本章字数:10616 更新时间:2009…7…16 22:42:49)
6梦与现实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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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姆的近视镜成了自己最好的保护伞,而且他一直躲在暗处,眼神如何变化,就更不容易被别人发觉。YuNUANge。CM
蔡小佛的态度渐渐转暖,看得出,他对托姆的重视程度超过哈兰。
“各位,大家聚集到这里,是要合作赚钱的。现在,钱在哪里还不知道,就拼个你死我活,有这个必要吗?陈先生,我想借一步跟你私聊,能否给个面子?”他又一次伸手向上推眼镜,腕子上的一条银质手链倏的闪了一下。
蔡小佛立刻代我回答:“当然可以,其实我早就觉得你们两个会有共同话题。鹰,托姆先生手下有四支专业的挖掘工程队伍,堪称全非洲最顶尖的沙漠施工团队,所有的工程机械也是最先进的,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
他向我别有用心地眨了眨眼,翘着嘴角,莫测高深地笑着。
托姆带我走进侧面的一个小会客室,顺手开了房顶的青铜吊灯,一边拉开西门子酒柜一边问:“喝点什么?威士忌还是红酒?”
我摇摇头,径自在沙发上落座。出了这么多事,一点头绪都找不出,我实在已经没有喝酒的心思。
“陈先生,我想帮你——”他尴尬地关了酒柜,对我的冷淡有些恼火。
“帮我?”我冷静地反问了一句。
的确,在警方无力相助的情况下,我很需要一支队伍进行月光大酒店地下三层的挖掘工作,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究竟是诱饵还是救命稻草,这非常值得斟酌。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我始终明白一点,锦上添花的事时有发生,而雪中送炭的美好享受却是百年难遇的。
“说实话吧,我们对警方的电话系统进行了监听,从月光大酒店里打出来的每一个电话内容,我们都会如实听到。陈先生要进行一项复杂的狭窄工作面挖掘工作,手边却没有人马可供调用,这是实情,对不对?于是,我们出现了,而且要主动伸出橄榄枝,免费替陈先生完成这个工程。”
托姆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对于我来说,他能够出手,确实能帮自己太大的忙。
“你想要什么?”我不谈答应与否,先一步探索对方的底牌。
托姆摘掉近视镜,在自己的衬衣下摆上反复擦拭着,没有急于做出回答。
莲花小娘子已经死了,目前只有深入挖掘大厦底部,才可能获取一部分真相。当警方不再是我的行动后盾时,我必须得自己想办法解决某些金钱无法解决的问题。
“中国人最讲究‘知恩图报’,陈先生,我做这件事,只想要你欠我一个人情——”他诡密地一笑。
我毫不迟疑地回答:“成交,什么时候可以进行挖掘工作?”
托姆精神一振,应该是没料到我会痛痛快快地答应,有些措手不及:“你同意了?随时可以开工,随时可以!”
我看看腕表,时针就快指向黎明四点了,马上告诉他:“明早七点钟开工,有没有问题?”
大厦是夏洛蒂的产业,她同意我进行部分拆解勘察,这个承诺是有时限性的,很可能夜长梦多,她随时都有收回成命的可能。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
托姆轻松地吹了声口哨:“一言为定,明早七点,你就会听到钻机开动的隆声了。陈先生,要不要为了我们的合作干一杯?”
我起身跟他握手,一面苦笑着:“喝酒误事,等大家的问题都解决了再喝也不晚。”
我们的谈话只进行了五分钟时间,再度出门时,哈兰仍在司空摘星的掌控之下。
托姆大力拍掌:“各位,我与陈先生已经达成共识,大家会有比较长的合作时间和更广阔的合作范围,所有人可以把枪收起来了,我们仍旧是一个稳固的合作联盟。”
司空摘星大笑着推开哈兰,表情俨然是一次游戏的胜利者。
枪手们退下去,凯琳回身端来了红酒和杯子,送到每一个人面前。其实我很反对司空摘星那种江湖红尘、处处留情的做法,江湖如此险恶,一不小心红唇就会演变为白刃,一刀穿心,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现在,他看着凯琳的眼神,温柔得像一泓春水,十足扮演了一个深情款款的大众情人角色。
每个人都举起酒杯,为大家能重新缔结联盟而欢声笑语,但实质上这样的联盟毫无意义,为金钱而结,最终也只会为分钱而散。我察觉到蔡小佛的神情一直阴恻恻的,仿佛早就洞察一切,只做冷静镇定而且高高在上的旁观者。反之,被女色迷惑的司空摘星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黏在凯琳身边寸步不离。
黎明来临时,我再次接到了米兹的电话。
一夜之间,他的声音似乎苍老了很多,并且满含着无尽的苦涩:“陈先生,大厦里发生了那么多事,你有没有什么隐情可以知会我一声?我做警察数十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尴尬过,听任自己的辖区内发生一起又一起命案却毫无办法。”
毫无疑问,月光大酒店里发生的咄咄怪事已经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很多警界高官甚至会被逼引咎辞职。
我无言以对,只能保持沉默。
“陈先生,我就站在酒店大厦外面——”他在电话里长叹。
“我马上过来,面谈。”我不想让在座的其他人听出些什么,匆匆收线。
米兹是个好警察,越是如此,越会成为黑道人马的眼中钉,随时都可能暴露在杀手们的枪口之下。
没人送我出门,他们都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想像之中,一杯接一杯地把上等红酒灌进喉咙里,根本不理会我的离开。
我拦了一辆计程车,在开罗城的黎明清风里直奔酒店。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展开挖掘工作,不能让莲花小娘子白白送死。假如白小谢真的躲在几十米的地下秘室里,他也许能告诉我更多有用的情况。
米兹靠在自己的越野吉普车旁边,地上已经丢了十几个烟头,车子四周的空气也仿佛被香烟薰透了,又辣又呛。他的脸色很糟糕,应该是彻夜未眠,眼神也非常疲倦,一眼就看得出是在拼命峙。
“陈先生,你还好吗?”他勉强笑着,举手打招呼,顺便替我付了车钱。
我试了一切开场白,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米兹,我已经找到一家专业的挖掘公司,准备对大厦地下三层的西北角进行深度发掘。莲花小娘子曾用第六感探测过,那下面藏着某些怪异的东西,很可能是一个活人。”
米兹不再感到惊诧,只是不断地苦笑着:“是吗?挖掘之后再做什么?把那个可能存在的大活人送上法庭,并且指证他是一切死亡事件的凶手?”
这问题我在路上便考虑过了,找到白小谢根本不是死亡事件的结束,而恰恰是一个新的开始。他脑子里到底存有多少机密资料、他是怎么进入地下的、他与龙象女有没有关系……所有问号,都需要一个一个打开。
“我不知道。”这是我唯一的答案。
“陈先生,汉默森的死让警方又一次陷入了巨大的被动之中。上司的意思,是需要你配合离境,我们国家的事会自己处理干净,无需别人动手。再怎么说,你是外国游客,而非国际刑警,没有进行特殊调查的权力。七十二小时内,警方会有专门的行动人员陪同你去机场,直飞港岛。”
他从吉普车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盖着大红印章的警方通知函,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挤出一丝微笑:“好,我是不会令你为难的。”
每一个国家权力部门都有自己解决问题的办法,实在无计可施时,就会找几个替罪羊出来,杀之以泄民愤。我只希望米兹不会成为其中一只,那样的话真是天大的冤枉。
“还需要我做什么?”米兹长长地松了口气。能让我乖乖地服从警方决定,他总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我不假思索地摇头:“没有,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月光大酒店正在从黎明晨曦中醒来,新的一天又将重新开始。为了求证答案,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对我都弥足珍贵,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耽搁一分钟了。
米兹上了车,重重地关上车门,脸上的皱纹又深又阔地堆叠着:“陈先生,我当你是朋友,才力劝你离开的。卡莱库巫师的预言正在应验,这个被法老王诅咒过的城市,正在陷入死神之光的笼罩之中。唯有赶紧离开,才是活命的最后机会,祝你好运——”
我一把拉住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