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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之人此刻才发现，他们竟无法捕捉到楚凡的身影，只能根据其留下的残影，来猜测下一刻，他会出现在何处。
轰轰～！
巨响如同洪水对轰，听之便让人感到有些惧怕，拳头和掌影碰撞，以楚凡为中心，一股气浪袭向四面八方，院墙全然倒塌，就连院内的大殿，也都倒塌大半。
此刻，段府外，岳霆张大着嘴，满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段府内，他并没有离去，而是在此地用神识注意段府内的情况，其还是放心不下岳冲。
“谁如此生猛！”他极廋的脸，此刻看起来非常古怪，谁也不会相信，堂堂岳家家主，竟会露出这样一个表情。
轰鸣中，气浪里，楚凡的身躯岿然不动，其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心里却暗暗叫苦：“奶奶的，这哪是窥虚中期修士全力一击，分明堪比窥虚后期，距离洞虚都不算太远。”
只有真正接触四道掌影，他才明白，其威力并非如表面看去那般简单，反而要强出不少。
白无常满脸骇然，他本认为楚凡必定不敌，可传来的反震之力，却险些令他重伤，而黑无常则要平淡许多，显然是早已预料到一切。
“给我破！”左手抬起，又一拳击出，拳意比之前还要强烈，只见似铜墙铁壁的四道掌影，居然有一道轰然崩碎。
一缕鲜血，自黑白无常嘴角溢出，白无常目露不甘，体内修为之力倾泄而出，欲与楚凡一较高低，黑无常于心里苦涩间，同样引动修为，全力相助白无常。
剩下的三道掌影，更为凝实，竟将楚凡逼退半步，其本就苍白的脸色，在众人看来，似因此而受伤一般。
“各位道友，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黑无常一声怒吼。
对于如此举动，白无常虽心有不甘，但也未多说，因其也明白，困住楚凡只是一时，他万万没想到，就连最强一击，也非楚凡对手。
闻言，段崖等十四人，均同时出手，他们都明白，若是单打独斗，在场之人，仅有那么几个能与楚凡一拼，此刻有如此机会，他们又怎能放过。
“阴阳城的水如此之深，段家的实力，绝非就这几人。”见段崖等人冲来，楚凡心里默想，笑容不减，反而更深。
在场的段家人，只有段崖以及段家大长老，修为最高，达到洞虚修为。
“哇，神人呐神人，真不愧是神人。”岳冲几乎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劲的感叹。
段玉海、雅静、梦洁三人却露出担忧之色，他们虽知楚凡厉害，可面对十六名三虚修士，战力如此之强，也不知他能否敌过。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奈我何。”大笑着，冷然扫视冲来的众人，楚凡面无惧色，最后对黑白无常诡异一笑，“你二人认为，就凭他们，能救你们？”
听言，黑无常心里疙瘩一声，忽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仿佛要大难临头。
“魂火！”
口中低语，一道道紫色火焰，从楚凡体内涌出，将他包裹于内，火焰看似紫色，却非常透明，能看见其内的楚凡。
紫火腾腾燃烧，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温度，反而给人一种冰冷，比之千年寒冰还冷。
紫火倾泄到左拳之上，与那三道掌影刚一触碰，就见三道凝实的掌影，全然轰碎，然楚凡则收回右拳，为掌摊开，对着冲来的十四人轻挥，就有十四道紫火冲出，直奔他们而去。
此为魂火，乃楚凡自行取名，更是其底牌之一，就连其自己也不知，魂火究竟有多厉害，有何作用，因这也是他第一次使用。
但想想也能猜到，此火乃仙魂决燃烧而成，且在空间断层时，能破开那壁障，其威力绝对不可小觑。
第一百一十五章 要么死，要么臣服
此刻的楚凡看起来极为诡异，万古不变略显苍白的脸，身周被紫色火焰环绕，长发也完全变为紫色，眸光铮亮铮亮，诡笑地凝望黑白无常。
紫发的他，给人以高贵之感，仿佛如那九天之上的神，无人可敌，就连其散出的气息，都带着柔和高贵。
三道掌影崩碎，黑白无常二人面色瞬息变为惨白，双臂无力的垂下，一口带着浓浓腥气的血，自二人口中喷出。
二人怔怔凝望楚凡，神情已无法用言语表明，看似愕然，又有几分惊骇，惊骇里又有悚怕，还夹杂着恐惧。
楚凡的强大，已超出在场所有人的预料，白无常如今才明白，黑无常为何要阻拦他，为何会说，哪怕他二人联手，也非楚凡之敌，如今所发生的一切，已然说明所有。
“我说过，就凭他们，救不下你二人。”环目看向段崖等十四人，楚凡轻缓道，声音依然沙哑，可配上那高贵的姿态，给人一种飘渺之感。
留下的十六人，除去黑白无常二人有些奇特外，其余人里，修为最低者也是窥虚初期，平时在段家，都是备受尊敬的主，而今他们在楚凡面前，却是猪。
或许处尊养优惯了，都已忘记什么叫战斗，什么叫杀戮，他们碰见的楚凡，可是从鲜血里，杀出来的神，杀神。
十四人，有五人冲在最前面，他们哪里能躲过楚凡挥来的魂火，当下就被魂火沾染上身，只见五名窥虚修士，连惨叫都未发出，身体就向后倒去，眼神空洞。
其后众人，均用各自神通，将紫火拦在身体外，唯独段崖以及段家大长老，看起来有些轻松，但也仅仅只是有些。
五人毙命，五团紫火回归入体，楚凡忽发现，自己的神魂似壮大了一些，其眼里冒出精芒，内心对魂火的作用，已然猜到大概。
紫发楚凡，卷动起身周魂火，一步迈出，四周空间似承受不住此等毁灭力，隐隐中在震抖，如同要崩溃。
“得罪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沙哑的嗓音传入黑白无常耳里，声音刚落下，楚凡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一个瘦小的拳头，很平静的打来。
没有任何犹豫，二人施展出全身修为，凝聚于一处，在二人周围撑起一道道气浪，想要阻止楚凡。
然二人心里很明白，想凭借此等气浪阻止楚凡，那等于是天方夜谭，不可能。
从前，只有无常索命，如今，二人却被楚凡索命，颠倒过来，莫不是命运里的安排，亦或克星。
岳冲身上的肥肉，已不再抖动，其表情愕然，眼神崇拜，他此刻对楚凡的倾慕之情，已无法用行动和语言来表明。
试问，有谁能这般强悍，面对众三虚强者而不惧，试问，有谁能这般凶猛，敢在阴阳城段家大闹，又试问，谁能为一个承诺，一个公道，而出手犀利，不顾后果。
兴许在这世间，还有其他人能做到，但胖子岳冲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人能做到，且也只有一人敢如此做，那便是其口中的神人，楚凡！
与此同时，楚凡那平静的拳头，打在一道道气浪之上，令得原本平静，仅有些许波动的气浪，而今却如同波涛汹涌，浓浓紫火从拳头上倾泄而出，正以极快速度，将那道道气浪蚕食。
就在段崖九人解决掉紫火后，正欲支援黑白无常，却发现，那气浪已被楚凡攻破，黑白无常倒卷而出，脸上的面具咔嚓碎裂，露出两张惨白，且满是鲜血的脸。
见此一幕，段崖等人才真正明白，之前的决定有多弱智，他们一开始就该出手，不应想着试水。
试水，试到五人毙命，且黑白无常也危在旦夕，或许下一秒，就会死在楚凡的拳头之下。
“道友为何要赶尽杀绝，段家的水，绝非你看见这般简单。”黑无常扶着白无常，老迈的嗓音听起来有些颤抖，显然他已受伤不轻。
若再接楚凡一拳，他二人必定魂归黄泉。
“你们不是无常索命么，竟也问我，为何要赶尽杀绝，可笑，可笑至极。”就像鬼影般飘到黑白无常身前，楚凡并未继续出手，而是笑着，诡笑着说，“在寒冰地，你为何要那般赶尽杀绝？趁我感悟之时，伤我之人，如今也敢如此对我说？”
“咳咳。”黑无常剧烈咳嗽，口里不断冒出鲜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偏头看着无比虚弱的白无常，他居然笑了，笑得很开心，旋即笑着对楚凡说，“寒冰地之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他无关。”
话落，黑无常一把将虚弱到无法说话的白无常推到一旁，显然是要独自承受楚凡的怒火。
白无常被推到一旁，身体颤抖着，目光很是凶狠，仿佛只要楚凡敢动手，他就敢吃掉楚凡一般。
“你敢！”段家大长老发出一声怒喝，但也仅仅是发出怒喝，并未出手，可见到了此刻，他也还抱着侥幸，也还各人自扫门前雪。
“你说，我敢不敢？”闻言，楚凡嘴角一勾，对黑无常问道。
“敢不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面对死亡，黑无常面无惧色，平淡回答。
紫发楚凡，带着其高贵，如同天神审视恶魔，眸光带着圣洁，可脸上的笑容，却又极其诡异。
如楚凡所说，得罪他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哪怕其内心，极为欣赏黑白无常之间的情谊，但也无法令他改变原则。
敌人，就该死，欲杀他之人，就要死，他就是这般霸道，这般凶狂。
因他的情，只对认可之人开放，他的心，只对认可之人柔和，他的目光，只对认可之人不再冰冷。
他的守护，只对心中认可之人，不惜杀戮，不惜嗜血，不惜被他人称作杀神。
手掌为刀，就要斩向黑无常，楚凡脸上看似在笑，却杀机涌动，其眸光虽然明亮，却如隆冬般冰凉。
“主上，饶他一命吧。”突然，雅静和梦洁异口同声说，就像商量好一样。
二女心里，回想起多年前，自己的亲人也是如此，为她们而不顾性命，一死也不惧。
手掌停顿在空中，楚凡目光轻闪，并未立即收回掌刀，看似在沉思，然他却在冷冷注视着黑无常。
被他这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注视，黑无常顿觉神魂都在颤抖，仿佛在这双眼面前，什么都无法逃过。
“要么死，要么臣服。”沙哑的嗓音再度响起，楚凡依然没有收回掌刀，仿佛只要黑无常敢说一个不字，那他便会取其性命。
要么死，要么臣服！
七字在黑无常以及白无常内心回荡，若说不，那自己便会被楚凡索命，可若答应，那他二人今后，就要奉楚凡为主，此等屈辱，二人宁可死也不愿承受。
但，若拿臣服和性命比较起来，孰轻孰重，是个人都能清楚。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的人，不能动
白无常重伤在旁，只能免强站立，仿佛连说一句话，都会令其泄气而倒下，其此刻望着黑无常，眼里透出不甘，他不愿屈服，不愿奉楚凡为主。
只是他如今已无法做主，没有资格做主，心里纵有不甘，也只能沉默，他在等黑无常的抉择。
若屈服，便一同，若一死，便共赴黄泉。
与楚凡对视，黑无常心里却在沉思，同时也在挣扎，他与楚凡本就无大仇，和其为敌不过是因段家之故，可而今，他与白无常被楚凡如此逼迫，段家之人竟冷眼旁观。
虽曾出过手，却未尽全力，由此，黑无常内心已生出厌恶。
“黑兄，宁死也不能答应，我等必定为你报仇。”段崖突然大吼一声，表情看起来极为诚恳。
死的人不是他，自然空口说大话，若能报仇，那他此刻为何要站立不动，为何不能出手，为何偏要等到黑无常死后，来进行所谓的报仇。
“算了吧，是本姑娘自作多情，不该为你求情。”雅静神色冰冷，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寒声对黑无常道，“你当真认为，主上没你就不行么，主上的强大，不是你能想象，如今你看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雅静并不了解楚凡，也不知晓其修为究竟多强，但她说话时的神情很是坚定，眼神满是自信，仿佛真如她话中所说，楚凡展露出的实力，不过冰山一角。
虽谈不上冰山一角，但楚凡手里，确实还有底牌，弑戮一指、颠覆天地，以及从未用过的灭道火，随便施展出一个，就能灭杀黑无常数百次。
黑无常于内心暗自思量，倘楚凡真如雅静所说那般强大，那他败得不冤，臣服更不冤，说不定此为机缘。
“拜见……主上！”黑无常低下头，身体于颤抖里半跪于地面，抱拳对楚凡道。
他，显然已选择臣服，选择奉楚凡为主。
紧接着，自黑无常眉心飞出一滴黑血，此为魂血，能决定修士生死，与此同时，白无常眼里带有笑意，没有多言，也无法多言，但他以行动告诉众人，黑白无常为一体，一滴魂血同样从其眉心飞出，漂浮在楚凡面前。
“我不朽，你二人则不朽。”两滴魂血消失，楚凡沙哑着嗓音说，或许这便是他对黑白无常的承诺。
人碑空间里，黄沙遮日，有两滴黑血从天落下，化成两粒黄沙，沉入到地面之中。
说话间，楚凡大袖轻挥，便见原本重伤的黑白无常，瞬息便恢复大半，小小举动，却在黑白无常心里，留下些许感激，二人终于明白，楚凡之前救下段玉海，并非偶然，而是其真有这个能力。
“黑白无常！”段崖眼神冰冷，神色阴沉，压低声音怒吼一句，“你二人乃我段家客卿，怎能奉他人为主，让我段家颜面何存。”
“哈哈。”抬手用衣袖将脸上的血抹去，黑无常目光阴冷地看向段崖，嘴角勾勒一抹不屑，“你还知我兄弟二人乃段家客卿？你还知段家有颜面？好笑，好笑至极。”
“之前死去的五名客卿，你怎不替他们报仇，反倒来教训我兄弟二人，我倒要问问你，居心何在。”
“我兄弟二人大战时，你段崖在何处？呵，就在一旁站在观看，你心中如何看待我等客卿，不过炮灰而已，如今还敢来呵斥。”
越说，黑无常声音越大，脸上笑意越浓烈，目光越冰寒，对段崖的厌恶越深。
留下的十六人，黑白无常臣服，五人毙命，如今便只剩九人，且在九人里，还有五人乃客卿一职，听言黑无常话语后，五人眼里出现矛盾，最后都下意识后退两步。
他们修为仅有窥虚，非楚凡之敌，故不愿为了如此冷漠的段家，而与楚凡结仇，用行动告诉他，接下来之事，他们五人绝不参与。
脸色极其难看，几乎完全变为黑色，段崖背负着双手，目光阴冷如幽芒，一一扫过所有客卿，双眼渐渐眯起，他已在内心决定，此事过后，必定要清理清理。
“给本家主拿下这两个叛逆！”声音很是低沉，杀机毕露，九人已退出五人，段崖对除去自己外的三人发出命令。
此三人乃段家长老，更为段崖心腹，绝对忠心，故而当听到命令后，无任何犹豫，便欲捉拿黑白无常。
“好一个段崖，好一个段家，你等的良心，当真被狗给吃掉，如此家主，如此长老，段家已没有存在的必要。”这次说话的是白无常，他性格较为冲动，忍不住事，见段崖如此处事，其勃然大怒。
他兄弟二人奉楚凡为主，的确不假，却也未做出对不起段家之事，同样也迎来如此结局，心中怎能不怒，且他二人成为段家客卿之时，便有言在先，随时可离去，此刻竟成为叛逆，要被段家诛杀，此为无信。
无情、无义、无信之家族，必将在此天地间，无法存在太久，哪怕任你修为高深，也无法改变结局，只能延缓衰败时间罢了。
“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冷哼一声，白无常迈步走到黑无常身旁，一副抱着一死的模样，目光死死的盯视段崖，“据我所知，你杀妻不过是为掩盖事实，而杀子，则是为吸其魂，增进自身修为，因你所修的是噬魂大法。”
“如此冷血、丧心病狂之人，不配做家主。”
话语铿锵有力，夹杂有白无常的修为之力，虽然低沉，却如惊雷，令众人心里狠狠一震。
段玉海的心已痛到无法再痛，眼神已冰冷到无法再冰冷，白无常的话，已无法令他有任何表情，木已成舟，他无力回天，但那如浩瀚大海般的杀机，令人感到冷飕飕的。
“唉！”轻缓一叹，黑无常已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他知晓，自白无常说出此话后，今日之事就再也没有回旋余地，惟有战，拼死战。
他从未想过借助楚凡之力，因其根本就不相信，楚凡会为他二人出手，之前的疗伤举动，或许已是极限。
但二人真的不了解楚凡，不明白楚凡的霸道，他真不会出手么，黑白无常有如此结局，有段家之因，但他楚凡才是罪魁祸首，岂能坐视不理，冷眼旁观，他的心，没有段崖那般冷。
若楚凡真是段崖那等人，那他就不会为雅静、梦洁二女之事而大打出手。
“我的人，不是说动就能动的。”就在黑白无常正欲出手之际，楚凡沙哑的嗓音，于此刻响起，令得二人身躯，有那么轻微一震。
抬手轻挥，三团魂火滚滚冲出，所过之处，竟出现数道黑色裂缝，且此火非但没有高温，还极为冰冷，仿佛不属于这世间，被排斥在外。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战洞虚
之前甩出的魂火，是楚凡为阻拦段崖等人，随意挥出，然如今的三团魂火，却是其在操控，威力不可相比。
见三团紫火飞速奔来，冲出的段大长老及另两人，纷纷于面色大变中停下前冲姿势，哪还顾得上捉拿黑白无常。
紫火的威力，三人之前就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