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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姑娘的侍女冷冷一笑,点手叫:“你这老不要脸的畜生,你出来,本姑娘要拆你的老骨头喂狗。不久前让你兔脱,本姑娘正感遗憾呢!”
火麒麟脸红耳赤,竟不敢上前。
侍女向前逼进,又道:“你那几颗火弹,只配用来生火,你怎不出来献宝?姑奶奶这次决不饶你。”
大煞已看出火麒麟的怯意,大喝道:“丫头,你如敢撒野,老夫立即处决印三,你给我乖乖退回去。”
侍女只好退回,追魂使者忍无可忍,大声道:“甘姑娘,这恶贼诡计多端,咱们岂能受他的钳制给他十声数,数尽如不放人,咱们将他化骨扬灰。”
甘姑娘低声道:“高叔,一错不可再错,不可妄动。”
大煞狂笑道:“哈哈哈!姓高的,你叫数呀?为何不叫?”
追魂使者忍无可忍,冷笑一声道:“好,你听清了,十声数尽,你如不放人,你们二十二个人,谁也休想活命!一!”
“哈哈哈哈……”
“二!”
“高叔。”甘姑娘焦灼地叫。
追魂使者低声道:“贤侄女放心,我已从老贼的神色中看出惧容,目下暂且由愚叔作主,好不?”
“这……好吧。”
“三!”
“哈哈哈哈!”大煞仍在狂笑,但笑声已有点走样,神情已现不安。
“四!五!……”
金枪太保突然大叫:“道长救我!”
妙手天君心中一跳,向火麒麟说:“井施主,金枪太保六个人,岂能与双煞同归于尽?请叫双煞将人放了。”
火麒麟心中一动,多几个人便多几分力,高叫道:“韩兄,请将敝友放回,可好?”
“现在没你的事。”大煞乖戾地叫。
火麒麟大怒,厉声道:“姓韩的瞎了你的狗眼,妙手天君擒获印三,船放武昌专程呈献少堡主,要不是你平空生事半途拦劫,目下可能已经平安送抵武昌了,你是要与雷家堡作对么?”
大煞沉声反问:“姓井的,你想不想要姓印的?”
“姓印的死活都是一样,到了少堡主手中他同样是死,但咱们的朋友,却不能垫他的背。”
“井兄……”
“你放不放人?”
“抱歉,目下恕难应命。”
追魂使者数已呼至八,甘姑娘七个人已开始向两翼伸张,剑已出鞘,徐徐逼进。
拔山举鼎的八名箭手,也引弓待发。
“九!”
金枪太保突然撒腿狂奔。
“噗!”一声响,一名大汉一刀背将金枪太保击倒在地,被另一人按住了。
火麒麟大怒,厉叫道:“虎牙双煞,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追魂使者不再叫数,要袖手旁观,看这些人窝里反。
火麒麟拔剑出鞘,开始列阵。
大煞心中叫苦,大叫道:“甘姑娘,你还不阻止他们妄动?你要不要活的印三?”一面叫,一面到了右粯身旁,举剑欲砍。
甘姑娘真急了,大喝道:“火麒麟,你敢横生枝节?退!”
蓦地,喝声似乍雷:“谁敢在此撒野?该死!”
活报应兴奋地大叫:“谢谢天!少堡主到了。”
八名中年青衣剑士,跟在雷少堡主身后,大踏步穿林而来,狰狞的怪脸上,流露着乖戾、傲慢、冷酷、残忍等等神情,昂然而来不可一世。
火麒麟活报应一众悍贼,列队行礼相迎,同声叫:“属下参见少堡主。”
雷少堡主先举目扫视四周,然后脸色一沉,沉声问:“你们少了几人,本少堡主怎么没见印三?”
活报应欠身道:“上禀少堡主,已捉到令狐楚小辈,但印三仍在虎牙双煞手中……”他将经过说了。
妙手天君上前行礼,恭顺地将擒住右粯,途遇虎牙双煞拦截的经过一一禀明。
雷少堡主怪眼彪圆,遥指甘姑娘一群人厉声道:“你们该死,等会儿还我公道。”
说完,冷哼一声,向拔山举鼎一群汪家子弟沉声道:“姓汪的,限你们立即离开,不然将玉石俱焚。雷家堡朋友满天下,你们黄盖湖附近十余座村庄,随时可化为鸡犬不留的瓦砾场,这件事你不配管,快滚!”
拔山举鼎仰天狂笑,笑完说:“年轻人,你未免太狂了,老夫只要一纸文书,雷家堡将大军云集,贵堡将烟消火灭,天下各地同时搜捕与贵堡有关的人、我不相信你雷家堡敢造反。我告诉你,十六名凶手,你必须交出来,生见人死见尸,少一个我唯你是问。”
那年头,地方上的仕绅享有特权,地方官也得卖仕绅三分帐。
汪家是开国功臣世家,更享有特权,即令一位家奴,也可左右地方官吏,来头甚大。
雷家堡区区一座江湖亡命者的巢穴,又算得了什么?人心似铁,官法如炉,江湖人想与勋臣世家斗法,已注定了覆灭的命运。
雷少堡主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立即怒发冲冠,拔剑出鞘便待撒野。
活报应总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赶忙拦住低声道:“少堡主请息怒……”
“你走开!”雷少堡主怒吼。
活报应在紧要关头,居然挺起胸膛,沉下脸说:“少堡主,你不为雷家堡着想,也该为堡主的无数江湖朋友着想。”
“你说什么?”
“属下劝少堡主以雷家堡为重。如果少堡主杀了汪家的人,咱们不能活着离开湖广小事一件,不消半月,西安大军将进攻雷家堡,反叛之罪是族诛,牵连之广将枉死千百无辜。”
“你在危言耸听。”雷少堡主厉声说,但语气已不似先前强硬。
角声划空,拔山举鼎已命人以牛角声传出警讯。
铁腕银刀也上前相劝道:“少堡主,请三思而行。目下黄盖湖附近民壮云集,刀枪如林,弓箭可怕。先前井兄也用同样的话,吓退了拔山举鼎的堂弟汪三爷,民壮已经撤走,但仍在各地戒备。万一拔山举鼎有了三长两短,各地民壮封锁道路,咱们能逃得了多远?等到各地官兵出动,咱们岂不插翅难飞?”
这时,八张强弓,已对正了雷少堡主。
雷少堡主依然嘴硬,怒声道:“本少堡主横行天下,怕过谁来?”
“少堡主……”
“不许多说。”
活报应名列四大金刚之首,这次四大金刚随同少堡主出外闯道,可说受尽了委屈。想当年,四大金刚与雷老堡主闯荡江湖,情同手足义胜同胞,出生入死无怨无尤,算起来他们都是少堡主的长辈。
可是,少堡主却将他们看成仆从,令他们抬不起头来,心中极为不愿,但却不敢拂逆,因此反而助长少堡主的气焰,受尽了委屈。
活报应终于被激怒了,抱拳道:“少堡主既然听不进忠言,属下告退。”
雷少堡主一怔,沉声问:“告退?你干什么?”
“属下立即动身返回雷家堡。”
“什么?混帐!”
活报应冷冷一笑,说:“少堡主骂得好。在下返回雷家堡,立即将家小迁出贵堡……”
“住口!”雷少堡主暴怒地叫。
活报应沉声道:“雷奇峰,你听清了。想当年,四大金刚随同令尊闯道,彼此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而不是令尊的奴婢。令尊功成名就,雷家堡声威远播,咱们四大金刚并未得到什么好处,并不是咱们自甘下贱寄人篱下苟延残喘,而是念在往昔情谊,仍然辅佐令尊保持雷家堡的威名不坠。目下你羽翼已丰,足以将雷家堡绝学发挥光大,已用不着冯某活现世了,冯某没有理由再糟践自己。”
活报应沉痛地说完,举步便走。
雷少堡主伸剑拦住去路,大喝道:“站住!你不能走。”
活报应冷笑一声,说:“除非你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冯某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活报应大声说,大踏步向前闯。
狗急跳墙,狂傲残忍的雷少堡主怎受得了?剑虹一闪,剑尖拂过活报应的胸口。
衣裂肌伤,活报应胸口血如泉涌。
活报应冷笑一声,重行举步。
雷少堡主的剑尖,指向他的咽喉。
第六章 恶枭惨败
人人有脸,树树有皮;活报应委实受不了,置生死于度外,坚决表示要离开。
他胸口挨了一剑,成了个血人。
这一剑并未能阻止活报应离开,却令身为四大金刚之一的铁腕银刀寒心,也令其他的人心灰意冷,雷家堡的得力臂膀火麒麟,油然兴起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慨。
剑尖指向活报应的咽喉,雷少堡主的神色冷酷无比。
活报应视若无睹,昂然举步。
火麒麟心中一惨,叫道:“冯兄,不要……”
铁腕银刀也急叫:“少堡主,不可……”
人剑接触,剑尖无情地贯入活报应的咽喉。
活报应身躯一晃,想说话,却无法出声,怪眼彪圆,死瞪着雷少堡主。
火麒麟如见鬼魅般向后退,张口结舌浑身战栗。
铁腕银刀打一冷战,悚然后退。
“砰!”活报应终于倒下了。
火麒麟扭头便走,身躯仍在战栗。
雷少堡主沉喝,声如乍雷:“站住!你也想走?”
火麒麟身旁多了一个人,是铁腕银刀,两人并肩举步,背影颇为苍凉,垂头丧气双肩下坠,弯腰驼背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年。
雷少堡主大怒,大踏步跟进叫:“你们也想抗命?站住!”
火麒麟突然转身,左手亮出三颗朱红色鸡卵大的火弹,脸色冷厉地说:“雷少峰,不要逼我。”
雷少堡主一怔,不敢再进,沉声问:“你敢用火弹打我?”
“会的,除非你让我走。”
“你……”
“不要试图拦阻我,千万不要试。”
雷少堡主口气一软,叫道:“井叔,你这算什么?”
火麒麟惨然一笑,说:“不要叫我井叔,我会发抖。冯兄亲眼看你长大,爱你比亲子还胜三分,甚至将冯家不传之秘的剑道神髓,帮助你揉入霹雳剑术冶成一炉,你雷家的剑术在你手中,方能青出于蓝发扬光大,而你……好了,不必多说了,井某与雷家情义已尽,不要阻我。”
铁腕银刀也说:“少堡主,好自为之,不要让井兄做下不义的事。”
火麒麟长叹一声,扭头举步。
铁腕银刀也喟然长叹,举步走了。
雷少堡主的尊严受到挑战,向身旁的四名青衣剑士沉喝道:“上,把他们留下。”
两剑士脸色苍白,同声叫:“少堡主……”
剑光疾射,左右分张。
“啊……”两名剑士狂叫着躺下了。
原先跟随火麒麟活报应的人,惊恐地向外退走。
雷少堡主已被怒火冲昏了灵智,怒吼道:“你们也敢走?杀!”
这一声杀!众人立即扭头狂奔。
雷少堡主狂怒地飞跃而上,挥剑狂追。
程大小姐见对方飞射而来,大吃一惊,左右一看,人都走光了,剑虹已排空而至。她心胆俱寒,滚倒在地逃命,滚向最近的一丛矮林。
上了铐镣的令狐楚蛰伏不动,等雷少堡主疾冲而过,方伏地爬行,藉草木掩身溜之大吉。
六名青衣剑士在原地发怔,呆如木鸡。
人已逃散,雷少堡主终于自承失败,半途折回,眼中冷厉怨毒的寒芒,凶狠地注视着对面的拔山举鼎,咬牙切齿地说:“姓汪的,在下向你要求决斗。”
拔山举鼎冷笑道:“抱歉,汪某缉凶要紧,凶案与你无关,汪某毫无兴趣逞匹夫之勇。”
“你一度曾经是江湖人。”
“不错,但那已是十年前的事了。”
“你曾是江湖人,因此在下有权要求公平决斗。”
“抱歉,在下有权拒绝。”
“在下坚持。”雷少堡主厉叫,挺剑逼进。
拔山举鼎冷笑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愚蠢得上前送死。在你冲近之前,每张弓最少可发三支无坚不摧的狼牙,二十四支箭你决难侥幸。”
雷少堡主不敢再进,只恨得直咬牙,转向虎牙双煞大叫:“虎牙双煞,还不将印三交出来?”
大煞狞笑,得意地说:“年轻人,你已无能为力了,目下你势孤力单,不是印三的得主了。”
“你好大的狗胆,你。”
“再进一步,印三便血溅青锋,那时,你雷少堡主也脱不了身。现在,你们都退下山去。”
“你……”
“老夫以十声数替你们送行,数尽你们如不退走,印三便要人头落地。一!”
金枪太保突然急窜而出,大叫道:“那人不是印三……啊!”
有人掷出一把飞刀,贯入金枪太保的背心,金枪太保惨叫着冲倒在地,突又大叫:“印三已掉落水……大湖死……死了。”
甘姑娘大惊,飞跃而上。
虎牙双煞回头狂奔,急急逃命。
雷少堡主相距最近,一声怒啸,人化龙腾,冲入逃散的人丛,剑光闪耀,所经处血肉横飞。
六剑士跟到,剑影浸天。
甘姑娘到了,一把抓起伏在地上的人,叫道:“果然不是他,捉两个人来问问。”
山头大乱,狼奔豕突,各找目标。
妙手天君早就逃掉了,但被虎牙双煞制住的六个人,除了已死的金枪太保,另五人脚下不便,四散而逃,怎逃得掉?奔出百十步,便被射倒了两个。
拔山举鼎要捉凶手,甘姑娘要擒虎牙双煞的人;雷少堡主要杀虎牙,双煞四散而去。
甘姑娘身法奇快,轻功已臻化境,迫至山脚下,追上了一名中年人,相距三丈外,叱道:“站住!不然杀无赦!”
中年人大吼一声,大施身手,剑发“回龙引凤”,先下手为强。
“铮!”甘姑娘轻搭来剑,架出偏门,急抢而入,左手一拂,“嗤”一声拂过对方的右胁肋。
“砰!”中年人摔倒在地。
甘姑娘上前一脚踏住对方的小腹,说:“从实招来,饶你不死。”
“哎……哎唷……”中年人如丧考妣地狂叫。
“好好说。”
“饶命……”
“说实话,你死不了。”
“你……你要我说……说什么?”
“印三在何处?”
“在……西南面的大……大湖底……”
“怎么回事?你们杀了他?”
“不!不是,不……他失足落水的,我们也掉下去两个人。”
“如何失足的?”
“在下不……不知道,你……你们索人时,印三由咱们两位弟兄,押在后面湖边藏身,没想到距湖过近,三人一挤,不慎一同掉下湖去了。”
“你们没下去救?”
“失足处深不见底,当时相距最近的只有两个人,奔近救应已来不及了。正好你们在索人,敝长上无奈,只好弄昏一位妙手天君的朋友,将人交给你们带走了。”
“你们知道印三谙水性么?”
“不知道,即使谙水性,也毫无希望,他受伤甚重,三个人抱成一团往下掉,死也不会分开。”
追魂使者到了,接口道:“叫他带路,我们去打涝。”
远处传来雷少堡主的狞笑,大声道:“你们不必去打捞了,留下命来。”
说话间,七个人飞掠而至。六剑士浑身血污,各提了一个人头。雷少堡主手中有两颗首级,是虎牙双煞的脑袋,血仍在往下滴。
甘姑娘挥手示意令追魂使者带了同伴后退,独自迎上冷笑道:“本姑娘不想与雷家堡为敌,但也不退缩。”
雷少堡主掠近,将首级往脚前一抛,冷笑道:“你已经与本少堡主为敌了。”
“就算是吧!”
“你姓甘?芳名呢?”
“你知道本姑娘姓甘便可。”
“在下也知道你长得美。”
“夸奖夸奖。”甘姑娘粉颊涌霞大方地答。
“你是在下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最动人的一个。”
“废话。”
“武林三佳丽在你面前逊色多了。”
“你还有心情说这种话?”
“在下杀了人,心情轻松多了。”
“众叛亲离,你居然……”
“咱们不谈这些。”
“你想谈些什么?”
“谈你,目下,在下指引你两条路。”
“你说说看。”
“本少堡主不追究你劫夺印三的罪过,不追究你屠杀敝堡弟兄的仇恨。”
“你不像是气量大的人。”
“这当然有条件。”
“妙,居然还有条件。”
“我要你跟我走,我会善待你,甚至会娶你……”
“狗东西!闭上你的脏嘴。”甘姑娘大骂。
雷少堡主仰天狂笑,笑完说:“骂得好,打是亲来骂是爱,本少堡主不计较。如果你……”
“住口!”
“本少堡主所提的两条路,跟我走是活路,不答应便走另一条死路。”
追魂使者大怒,上前说:“姑娘闪开,我宰了他这个畜生!”
雷少堡主暴怒地叫:“你上,在下三招必定杀你。”
追魂使者疾冲而上,剑发“飞虹贯日”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