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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少堡主暴怒地叫:“你上,在下三招必定杀你。”
追魂使者疾冲而上,剑发“飞虹贯日”抢先进击。
雷少堡主冷哼一声,剑一起雷声隐隐,“铮”一声吐出一朵剑花,轻易地化去“飞虹贯日”,电虹乘机疾进,风雷骤发排空而入。
追魂使者大惊,剑气彻骨光华迫体,百忙中撤招飞退,失去先机。
雷少堡主一声长笑,剑如影附形跟进,绝招发如狂涛,攻出一记“电耀霆击”,喝声震耳:“第二招!”
追魂使者祸不单行,剑招架不住已是心虚,要命的是暴退避招,左脚突然陷入一个小坑内,立脚不牢,向后便倒。
剑虹及体,生死间不容发。
光华及时从侧方射到,“铮”一声暴响,甘姑娘的逸电剑锲入解危,震开了致命的一剑。
雷少堡主的剑也是神物,而且内力已注剑身,逸电剑未能发挥威力,克制不了雷少堡主的剑。
雷少堡主含忿一击,非同小可。甘姑娘接了一剑,救了追魂使者,她自己却被震飘丈外。
“你也接我三招。”雷少堡主豪勇地叫,挥剑冲进,气吞河岳无畏地进击,吐出重重剑网,笼罩了甘姑娘全身的要害部位,声势之雄,无以伦比。
甘姑娘初逢敌手,怎肯示弱?定下心神全力周旋,展开了一场武林罕见的凶狠疯狂恶斗。
冲刺、闪避、冲刺……各展奇学拼命。
十招、二十招……愈来愈凶险,剑影飞腾,身形进退如电快速绝伦,剑啸声惊心动魄,一步一凶险,一剑一死亡,剑气直迫八尺外,三丈方圆的圈子内皆是死亡的陷阱,旁人无法接近。
好狂、好野、好烈、好险。
三十招……双方皆慢下来了,剑势却更为凶险。
蓦地,左近有人怪叫:“哈哈哈哈!简直荒谬绝伦,彼此功力相当,怎可逞强以力相制?该用机智决斗,制胜之途,非用诡奇招术不可。”
激斗的双方皆心中一惊,同时撤招疾退,准备出诡招应敌,同时也好奇地向发话者注视。
来的不仅是一个肮脏的酒狂,还有池大嫂、左婷、侍女、老苍头、老仆妇。
雷少堡主一惊,心中一跳。
甘姑娘突然弃剑,拜倒在地,娇喘着叫:“两位老前辈天恩,晚辈叩谢昔年救命大德。”
左婷却尖叫:“是她,她刺了印哥一剑,迫杀不休,她……”
甘姑娘大哭道:“老天爷,果然是印大哥,我……我该死。天哪!我百死莫赎……”
池大嫂上前扶起她,点头道:“哦!你是千手灵官的孙女?六年不见,你长成了。那次右粯救了你,你不认识他?”
“晚辈该死,不该听信公孙和的话,加以夜色朦胧,晚辈……晚辈该死,我……”
“过去的不提也罢,见到右粯么?”
“他……他……”
“他落在虎牙双煞手中。老身被早年一位恶妇所引走,这时方能赶来,虎牙双煞呢?”
雷少堡主冷冷地说:“在下已砍下他们的头了。”
“你是……”
“在下雷奇峰,绰号毒剑。”
酒狂怪眼一翻,向雷少堡主走去,怪笑道:“你好像认识老夫,仍敢如此狂妄?”
“哼!你们这些老一辈的人,都该进棺材了。长江后浪催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你们为何不早些退出江湖,也让年轻人出人头地?”
“你要出人头地么?”
“当然。”
“你能打倒老夫,便可出人头地了。”
雷少堡主徐徐举剑,傲然地说:“酒狂的名头,吓不倒在下雷奇峰,在下正要找你们这些老而不死的高手名宿……”
话未完,酒雨光临。
雷少堡主一剑振出,想迫散喷来的酒雨。
“叮叮叮叮……”酒珠击打在剑上,声如金铁清鸣,剑气迸发,但仍有酒珠排空直入。
“哎……哎……”雷少堡主掩面惊叫,骇然飞退丈外。
酒狂举步逼进,怪笑道:“哈哈!再给你一口酒洗洗脸……”
雷少堡主扭头狂奔,奔出十余步扭头厉叫:“老不死,咱们后会有期。”
“哈哈哈哈……好走,不送了,哈哈……”
六名青衣剑士,跟在雷少堡主身后狂奔。
甘姑娘拖过俘虏,垂泪道:“这人是虎牙双煞的爪牙,他知道印大哥的……的……天!我……我不要活了,我……”
俘虏将所知的事一一说了,最后哀叫道:“小的只是一个听候使唤的人,这件事与小的无关,饶命!饶命……”
左婷已哭倒在地,声如中箭哀猿。
酒狂沉思片刻,说:“你们都不要哭,右粯水性高明,池塘怎淹得死他?你们哭什么?”
左婷哀叫道:“老爷子,印哥受伤甚重,两名高手一同拖住了他,他水性再高明也是枉然……”
酒狂屈指一算,摇头道:“不对,他对金创医术根底深厚,按理,他的创伤该已无妨。”
池大嫂苦笑道:“如果创伤无妨,他为何不早些脱身?这样吧,到他落水处看看便知结果了,但愿打捞起来的尸体不是他。”
酒狂怪叫道:“都是那老虔婆可恶,用她那该死的两头金鹰,把咱们引出十里外,不然也许可以赶上。我要去搜她出来,看她在此地搞什么鬼。”
池大嫂叫道:“少发酒疯了,快去大湖找找看。”
众人押了俘虏,扑奔右粯落水的大湖。
追魂使者到附近找来了十余名村夫,请他们下水打捞,村夫们却直摇头,说:“大爷,这是本地有名的鱼口湖,深不可测,水从黄盖湖潜流抵此,水力奇猛。这一面是湖水地底出口,据说是潜流三十里从陆溪口入江,下面有巨大的涡流,吸入便万无生理,怎能打捞?”
“在下出一百两银子,请诸位试试。”追魂使者不死心地说。
村夫直摇头,苦笑道:“如果不在此地,我们即使没有银子也要下去打捞,义不容辞。但此地却不敢冒险,碰上水怪老命难保,陷入水口同样没命。”
最后说好说歹,找来了两具渔网,用巨绳沉石拖捞。岂知网一下水,便再也拖不起来了,最后绷断巨绳了事,人没捞上,倒赔了两具鱼网。
众人凄凄惶惶离开了鱼口湖,心灰意冷。
两位姑娘痛不欲生,两位老人家也感到心中酸苦。
万般无奈,众人扑奔嘉鱼城。酒狂心情沉重,不再有兴趣去搜寻养有一双金鹰的老虔婆了。
右粯水性高明,创口无妨,而且早有准备,鱼口湖虽凶险莫测,但要不了他的命。
他乘虎牙双煞众恶贼两面应敌的好机,出其不意突起发难,双肘一分,凶猛地撞在挟着他的两名恶贼胸胁要害,顺手拉着两贼滚落水中。
他是双脚先行入水,突感双足受到无穷吸力向下拖拉,便知遇上了可怕的涡流,赶忙定下神,双手将两贼向下按,提气轻身借力上浮,向侧一窜,便滑抵岸壁,十指用劲扣入尚算坚硬的湖壁,平浮在水面贴壁藏身。
不久,上面人声寂然。
他爬上岸来,心中暗叫侥幸,乘晓色朦胧向原路退走,料想这些恶贼们,决不敢重回玄天大帝庙自找麻烦。
他却不知,麻烦在等候着他。
黎明时分,他到了一座小山脚下,小径绕山而过,突听前面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心中一动,赶忙向路旁一伏,隐起身形。
不久,一队民壮大踏步而至,共有三十六人,分为三小队,每队十二人,每队前后相距各十五六步,前面有两名开路,中有四人控制两翼,后面两人断后,每小队有八名箭刀手,四柄金枪。
只消一看阵势,便知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民壮。
他不想与民壮打交道,虽则知道对方是友非敌,等民壮过后,重新上路急走。
轻易放弃求助的机会,愚蠢之至。其实,他是怕连累民壮,怕那些索取他的人向民壮动武。
他前面半里地,草丛中伏着鹰神柯大嫂母女与九尾狐,民壮过了许久,三人仍未离开。
高空中,两头硕大的金鹰悠闲地在盘旋似欲觅食。
九尾狐显得无精打采,懒洋洋地说:“柯姨,我看还是回去吧,人已被更高明的人索走,天色大明,到处都是人,闻风赶来的人有增无减,咱们的希望微乎其微,何况贤母女又不宜露面,不如趁早罢手,日后再作打算。”
柯大嫂沉静地点头,说:“这样吧,我陪你走一趟嘉鱼。”
“到嘉鱼?有事么?”
“到县城附近打听,也许有下手的机会。在此地冒险劫夺,不如沿途暗中下手……”
柯小妹突然低叫:“咦!有人来了,浑身是水,怎么没被民壮捉走?”
九尾狐从草隙中向外张望,大喜道:“是他!他好精灵,居然脱身逃出魔掌了。”
“谁?”
“右粯嘛,天知道他是怎样脱身的?”
柯大嫂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长气,笑道:“好了,我们去接他走吧!”
刚欲长身而起,九尾狐拉住了她,说:“不可,他不会服贴地跟我们走的。”
“你是说……”
“我与他曾有些小误会,见了我他会跑。”
“这……”
“我们抄捷径到前面用计擒他。”
“用计擒他?”
“是的,我要用迷香。”
柯小妹笑道:“这样吧,我出面擒他,擒不住再由沈姐姐用迷香计算,如何?”
九尾狐同意,说:“好,小妹,无论如何不能伤他。”
“放心啦,我理会得。”
“还有,如果擒他不住,至少你得拦住他片刻,我好到前面准备。”
右粯怎知有人暗中计算他?沿小径急走。
小径从北面绕过山东麓,再转西折南。他人地生疏,只能沿小径赶路。
到了山南,小径两侧一面是树林,一面是翠竹,偏僻幽静四下无人。他放胆前行,转过一丛修竹,劈面碰上一位青衣青裙、青帕包头垂首徐行的小村姑,手中挽了一只长形竹篮,步履轻盈迎面而来。
他避在道左,毫无戒心。
村姑到了,突然抬头嫣然一笑,俏生生的说:“公子爷怎么啦!哪有男子汉避道的?”
那年头,女人的地位可怜得很,与男人同行,即使这位男人年仅十岁且是晚辈,女人也得走在后面。
道上相遇,避道的必定是女人。
他一怔,这位村姑怎么如此大胆?接着,他油然兴起戒心。同时,也感到眼前一亮,心中喝了一声采,好一位美丽灵秀的小姑娘。
他淡淡一笑,说:“在下看到篮中有剑,心中害怕,所以避道。”
小村姑放下竹篮,笑问:“杯弓蛇影,公子爷疑心太大了,要不要搜搜看?”
“不必了,在下要赶路。”他戒备地说,举步便走。
“请留步。”
“姑娘有何见教?”他欠身和气地问。
“看看我。”
他不再回避对方的目光,坦然直视道:“姑娘有话请讲。”
小村姑笑得好甜,俏巧地举纤手轻掠鬓脚,说:“公子爷眼神清而正,是位正人君子。”
“过奖过奖。”
“妾姓柯,小名敏。请问公子爷尊姓大名,仙乡何处,为何浑身是水,如此狼狈?”
她在拖延,右粯怎知其中阴谋?笑道:“在下姓印,排行三,以排行为名,外地人氏;在前面不慎失足跌下池塘。柯姑娘够了么?要不要背三代履历?”
“不必了,你的处境很困难。”
“不错,但在下应付得了。”
“印公子,目下四下无人。”
“呵呵!在下不会欺负你。”
“你知道我篮中有剑。”
“当然在下不怕姑娘打劫。”
“真的?”
“因为在下身无分文。如果姑娘真要打劫,正好。”
“正好?”
“是的,这样在下便可向姑娘借些银子做盘缠。”
“你不会失望的。”
“哦!姑娘之意……”
“捉你去请赏,你定然是劫船贼之一。”
“姑娘会失望的,因为在下不是劫船贼。”
“你可以向汪家申诉。”
“抱歉,无此必要。”
“只怕由你不得。”柯敏说,突然纤手疾伸,纤纤玉指以闪电似的奇速,拂向他的胸口,直指胸膛要穴,控制范围上起结喉,下讫巨阙。
他像蛇一般扭身从指尖前滑走,懔然地说:“姑娘好诡奇的兰花拂穴手,火候精纯几臻无懈可击境界,必定出自高人门下,在下走眼了。”
柯敏凤目一转,笑道:“好啊!碰上了行家,机会怎可错过?再接我一招‘巧手拂云’,着!”
反掌迫近拂出,快得令人目眩,取胁扫胸拂头,潜劲山涌。
他疾射八尺外,突然折向反飘,闪电似的易位,恰好避过柯姑娘紧逼攻到的第三招“追云拿月”绝着,险之又险快速绝伦。
他不再闪避,立下门户说:“姑娘你的所学杂而不精,极为可惜。不要逼人太甚,让路。”
柯姑娘粉脸发赤,恼羞成怒地问:“你说我不如你精纯?今天非分出胜负不可。打!”声到人到,双手连环进搏,“拂云扫雾”十指乱弹,上下齐至捷逾电闪,直抢中宫攻势极为凌厉。
他不再客气,大喝一声,来一记硬碰硬的“推山填海”,向攻来的无数如虚似幻指影迎去,迫对方撤招。
柯姑娘已知内力火候不如人,当然不敢将招式使老,身形似狂风,一闪之下,撤招攻招易位一气呵成,掌凌厉地插向他的左胁肋,眼看玉指及体,好快。
他暗暗喝彩,左手一拂,便扣住了及体的纤掌,扭身、进步、出掌。
柯姑娘毕竟棋差一着,缚手缚脚,纤掌不幸被扣住,像是被大铁钳所夹住,整条右臂发麻。
再被他扭身形的劲道所带动,手臂被扭得向外翻转,身躯不由自主,中宫整个暴露在他的掌下,毫无自救的机会,马步虚浮,身躯失去平衡向后仰,酥胸正迎着劈下的巨灵之掌。
临危拼命,她的左手全力急抓劈来的巨掌。
总算不错,扣住了右粯右手脉门,将掌挡住了。可是,她知道糟了,右半身一麻,力道锐减,被扣住的右掌劲道可怕地增加。
这一来,左手的劲道岂能不骤减?同时,她感到左手扣住的不是有血有肉的腕脉,而是坚硬无比的铁条,根本无法扣牢,难以发力反制。
掌徐徐下落,压向她的酥胸。
撤招已不可能,也无法稳下身躯,更挡不住掌势,她只有一条路可走:等死。
掌距高挺的酥胸不足半寸,突然停下了。
这刹那间的机会,被她抓住了,猛地飞脚疾挑右粯的下阴,拼命自救了,死中求生,走险的人有福了。
右粯突然放手,将她推出。
“砰!”她身不由己仰面摔倒。
右粯扭头便走,不住摇头,心道:“这丫头好凶狠,竟然用这种阴毒的狠招。”
柯姑娘羞怒攻心,挺身跃起,急抢放在路旁藏剑的竹篮,伸手急抓。
印佩先了一步,先一刹那抢到,一脚扫出,将竹篮扫得向侧飞出两丈外。
她也不慢,来一记“蝴蝶双飞”,人飞跃而起,双足连环飞踢,悍野绝伦。
仍然慢了一刹那,右粯出腿扫飞竹篮,人亦随势斜冲而出,身形高不及三尺,从她的脚下掠走了。
等她身形落地,右粯已窜出两丈外。
她怔住了,脱口叫:“这是什么怪身法?”
接着,她红云上颊伸手俯身扶摸自己的右腿弯。那儿,曾被一只大手扫过,但并未受伤,只感到有点麻麻地,有些微隐痛。
一个大闺女腿部被大男人摸触过,难怪她脸红,苦笑道:“他比我高明得多,本来他可以将我……唉!我自命不凡,自以为天下大可去得,我错了。”
她目送右粯急速掠走的背影,突然喟然自语:“沈姐姐好福气啊!”
一阵惆怅涌上心头,不自禁地长叹一声。
一个隐世避仇的中年妇人,带着一位青春少女,久处荒山野岭与世隔绝,不敢与人往来,要说心中无所求,那是痴人说梦;何况她们并非真的与世隔绝,怎能奢望修至万念俱消心如止水的境界?
她重又低首瞥了自己的右腿一眼,一阵奇异的感觉突然震撼着她。
“我……我怎么了?”她突然失声自问。
她闭目调息,以压抑汹涌的心潮与难以控制的呼吸,也想驱散身上燥热的感觉。
身旁突传出声息,她警觉地转身戒备。
三丈外,她的母亲柯大嫂,正拾起她藏剑的竹篮,神色肃穆地说:“女儿,你失神了,为什么?”
“哦!娘,没什么。”
“你的脸好红,你……”
“女儿栽了。”她掩饰地说。
“他比你高明?”
“是的,娘。”
“你知道认栽,好现象。人外有人,天上有天;认清自己,尔后你才能下苦功。”
“是的,娘,女儿要下苦功。娘,沈姐姐恐怕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