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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去看看。”
“好,切记不可出面。能看三妖出手,对咱们有帮助,至少可以看出他们的修为造诣。”
拦路的人,确是甘姑娘彤云,和冷剑周晃。两人拦住去路,来意不善。
玉罗刹首先止步,冷冷地问:“咦!你们是劫路的?要买路钱么?”
甘彤云冷冷扫视对方五个人,冷冷地说:“向诸位讨消息。”
“好,你说吧!”玉罗刹居然好说话。
“你们的阳副教主火眼狻猊,目下在何处?”
玉罗刹一阵阴笑,说:“我明白了,你是替六老山庄出头,带了一群人赶跑雷堡主的那位小姑娘。”
“不错。”
“你要找火眼狻猊?贵姓芳名呢?”
“不必问。”
“你以为我非告诉你不可?”
“恐怕是的。”
“你并未问我肯是不肯。”
“不必问,你非说不可。”
“你知道我是谁。”
“本姑娘不必知道,只知道你是九阴教的人便够了。”
“哦!口气倒是不小,你以为在六老山庄,三个人围攻雷堡主并未占得了便宜,便可冒失地向我讨消息么?”
“你以为如何?”
“首先,你必须胜得了我。”
“那是自然。”
玉罗刹向金掌天狼招手说:“乔爷,劳驾,我的剑。”
金掌天狼慢腾腾地解开包裹,取出剑递过说:“天色不早,要赶路呢,早些打发他们走吧!”
笑罗汉呵呵笑,接口道:“让给我吧,我对这种天仙似的美人儿,从不嫌腻的,何必要你来劳神?呵呵!”
玉罗刹左手握住连鞘长剑,笑道:“她是我的,我可以用她来敲阳副教主一笔竹杠,你这色鬼休想。”
“呵呵!你行行好……”
“不行。真是怪事,人说其胖如猪的人不好女色、就你这胖贼秃好色如命。”
三妖根本没将甘彤云放在眼下,可把甘彤云气得七窃生烟,沉声道:“你们说笑吧,等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玉罗刹阴森森地说:“小丫头,你发怒了。听我的忠告,要与人交手,发怒会令情绪不安,自陷死局的。”
甘姑娘徐徐拔剑,平静下来了,由衷地说:“谢谢你的忠告,请亮剑吧!”
斜阳下,剑发出朦胧的耀目光华。
玉罗刹眼神一变,凛然地说:“逸电剑!你是冷面阎罗的衣钵门人?”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此话怎讲?”
“你与火眼狻猊有何过节?”
“不是过节,而是仇恨。”
“仇恨?能化解么?”
“不共戴天之仇。”
“哦!那就无可化解了。多言无益,你上吧!”玉罗刹平静地说,撤剑出鞘,丢掉剑鞘立下门户,显然不敢再托大。
双方亮出门户,确知对方不是同门派的人,这才抱剑行礼。
甘姑娘以平辈礼相见,已有意无意地承认是冷面阎罗余飞的门人弟子,辈份甚高。
冷面阎罗号称黑道巨灵,辈高位尊,目下江湖中老一辈的高手名宿,能与冷面阎罗平辈论交的人已不多见。
面面相对,引诀平肩,举锋齐眉,都立下传统的剑势。甘姑娘是挑衅的一方,第一照面该取守势。玉罗刹一声冷哼,锋尖疾吐。
逸电剑一振,“铮”一声清鸣,化去对方的一招虚攻,身形左移争取空门。
玉罗刹也移动马步跟进,原式点出,仍是试探性的虚攻,不敢大意。
连化三招,换了一次照面。
第二十章 三妖毙命
一声清叱,玉罗刹正式抢攻,进手招式是“七星联珠”,连续攻出七剑之多,攻势空前猛烈,一步赶一步,一剑连一剑,无畏地疯狂切入,剑虹吞吐快逾电光石火,锐不可当。
甘姑娘从容挥洒,逸电剑轻灵地挑拨挡错,使用剑脊封架,身形飘忽如烟,轻灵迅疾像个幽灵,沉着地换了数次方位,封住了对方的狂猛攻势,在身前布下了一道绵密无隙的剑网,有效地遏止了快速绝伦的射来剑虹。
似乎这两月来,她的修为有了惊人的进步。
玉罗刹急攻无效,心中暗惊,再一次低叱,紧逼进攻招发“羿射九日”,仍是威力炽盛的凶猛快攻。
“铮铮铮……”剑鸣刺耳,剑气四荡。
甘姑娘这次并不轻松,对方的攻势比第一次凶猛得多,也诡异得多,似乎在威力强大的重重剑浪中,会突然出现一两道捉摸不定神奇莫测的虹影。
以可怖的速度从不可测的方向排空直入,疾探空隙无法封阻,彻骨奇寒的剑气忽然触体,防不胜防,凶险万状。
但她仍然可在生死须臾的刹那间中,及时从剑尖前逸脱,也神奇地迅速运剑弥补住暴露的空隙,有惊无险地封锁了对方排山倒海似的猛烈进攻。
玉罗刹的第二次攻势瓦解,把甘姑娘几乎逼至池塘边的绝境,可惜功败垂成,最后关头未能把握先机,让甘姑娘在危机间不容发中,险之又险地侧飘出八尺外,脱出了绝境。
现在,双方同时站在池塘的边缘了。
玉罗刹刚想贾勇发起第三次猛烈快攻,可惜机会稍纵即逝,甘姑娘已反客为主,控制了先机,脱出险境便乘机反扑,一声低啸,身剑合一急进,逸电剑光华暴涨,势如夭矫怒龙,招发“飞瀑怒潮”,剑势先从上至下,再平射而出,骇人听闻的快速剑虹,每一道剑虹皆直迫胁腰要害,像是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铮铮铮……”刺耳的清鸣连续爆炸,罡风迸发,声如万马奔腾。
冲刺,冲刺,冲刺……
封架,退避,封架,退避……
玉罗刹直退出两丈外,总算稳住了。人皮面具的下端,泄出的汗水染湿了衣领,甘姑娘发起了第二次致命的反击,这次来势外表似乎不如前一次猛烈,但速度却增加了一倍,但见光华疾射,恍若电耀霆击。
玉罗刹慌乱了,一剑未封住,仅退了三尺,一声剑气呼啸,右胸近胁处一凉。
人影倏止,胜负已判。
甘姑娘剑尖斜指,冷冷地说:“本姑娘并未利用剑锋毁你的兵刃,完全是凭剑术胜你的。”
玉罗刹伸手按住中剑处,发觉仅伤了皮肉,心中大定,沉声道:“你很不错,可惜还不算高明,看我的。”
声落剑发,虹影如潮。
甘姑娘刚才确是劲道不足,不然便可将对方放翻了,对玉罗刹的应变迅速颇感惊心,侧移半步剑尖一振,封住了凶险的一剑,乘隙立还颜色,光华骤吐,闪电似的反击玉罗刹的胁背。
玉罗刹扭身飞退,危机间不容发。
甘姑娘乘胜追击,光华迸射势若狂潮。
玉罗刹连封七剑,退出两丈外。
一声娇叱,甘姑娘奋勇追搏,招发“流星赶月”,行雷霆一击。
玉罗刹不敢接招,身形疾转,人化狂风回旋移位,避开正面反拊敌背。
这次移位是有意的,迅速地交换位置。
甘姑娘的背部,便暴露在另两妖的眼下。
笑罗汉早已摘下了头上的怪僧帽,用帽作扇掮凉,似乎人太胖,热得受不了。
玉罗刹反击了,一剑拂出。
甘姑娘伸剑便绞,用上剑锋了。
蓦地——
冷剑周晃大喝:“小心身后……”
叫晚了,僧帽飞旋而来,眨眼即至,奇快绝伦。
甘姑娘闻声知警,火速撤招扭身侧闪。
可惜已晚了一刹那,仍未能避开僧帽一击,“噗”一声响,右后肩被僧帽擦过,肩衣碎裂,沉重的打击力,并未因此而减弱多少,虽未击实,震撼力仍然惊人。
“砰!”甘姑娘摔倒在地,剑脱手人滚转。
冷剑周晃怒吼如雷,猛扑而上。
玉罗刹冷哼一声,举剑相迎。
甘姑娘身形静止,突然大叫:“快去报讯……”
冷剑周晃心中一震,神智倏清。如果他保不住性命,两人同被埋葬在此,连报讯的人也没有了,于事何补?他急冲之势未止,距玉罗刹约丈余,突然折向斜掠而出。
“你走得了?”玉罗刹沉叱,飞跃而进。
冷剑周晃临危不乱,事先已打好脱身的主意,折向斜掠,用意是诱玉罗刹放胆追袭,就在对方跃起的刹那间,身形再次折向。
玉罗刹发觉上当,狂怒地反跃狂追。
“噗通!”水声震耳,冷剑周晃已跳入残荷密布的大池内,在枝叶怪响中,向池对岸游去。
玉罗刹不死心,飞跃而下,脚点荷叶连冲三丈,像是点水蜻蜓,藉荷叶借力飞渡。
冷剑周晃大骇,人急智生,猛地用荷叶兜水大喝一声,向即将追近飞跃而来的玉罗刹泼去。
玉罗刹本能地挥剑急挡,脚落向一张荷叶,岂知这张荷叶已经半枯,受力便突然折断。
“哎呀!”玉罗刹惊叫,跌入池内,死抱住几条荷叶梗,狂叫道:“快来救我……”
她不谙水性,愈心急愈向下沉。
岸上,笑罗汉抱起了奄奄一息的甘姑娘,狂笑声震耳:“哈哈哈哈……人是我的了,哈哈……”
玉罗刹算错了一步棋,太过自恃,认为可凭自己惊世绝俗的轻功,藉荷叶飞渡追上冷剑周晃,只消向下一剑便可了却冷剑周晃的性命,或者用暗器将其搏杀在池内。
却不知冷剑周晃是个久走江湖的人,见多识广机警冷静,不急于逃命,而用荷叶盛水反击。
她果然上当,心神一分,脚下便不灵光,踏断了荷叶,英雌落水。
她不会水,抱住一把荷梗狂叫救命。
冷剑周晃也不敢接近捉她,拼命排开重重荷叶,向对岸逃命。
岸上,笑罗汉抱住了甘姑娘,心满意足地狂笑,哪管玉罗刹的死活?
总算金掌天狼够朋友,向两名村夫打扮的人叫:“快下去,把七爷救上来。”
两人一脸苦相,惶恐地说:“乔爷,咱……咱们不会水。”
“不会水也要下去。”金掌天狼乖戾地说。
“天!”一名村夫叫,畏缩地向后退,战栗着说:“咱们是旱鸭子,看见水身子都软了,这座大池塘下面是丈余深的烂泥,一脚踏下去深陷在内,死定了。”
“胡说!”
“乔爷,是真的,赔上咱们两条命,仍然救不了七爷,那是何苦?”
笑罗汉喂了甘姑娘一颗丹药,坐在地上不客气地撕开姑娘的衣衫,替姑娘在背部推血过宫,扭头笑骂道:“蠢才!你们就不知道设法下去?”
“快来救我……”玉罗刹发狂般大叫,人渐向下沉,荷叶的折断声清晰可闻。
不会水的人确是怕水,水一淹至腰部便浑身发软或发僵,力道全失,上不来并非奇事。如果她不慌张害怕,利用荷叶上岸并不困难。
金掌天狼心中一动,丢掉包裹说:“快,把你们的腰带解下,接上,再去砍一根树枝来,要快。”
三根腰带接上了,金掌天狼将一端缚在腰间,另一端命两人拉住,挟了又长又大的带枝树杈,慢慢向水里走,逐渐接近了玉罗刹。
岸上,笑罗汉一面替甘姑娘推血过宫,一面上下其手不住淫笑,得意洋洋地说:“小姑娘,不要害怕,我笑罗汉带你离开武昌快活,只要你乖乖顺从我,不然佛爷破了你的身子之后,再把你交给火眼狻猊,你愿不愿死心塌地顺从我?当然,我笑罗汉在江湖道上,谁不知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甘彤云受伤不轻,右半身麻木不仁,毫无反抗的机会,只恨得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猛地一发狠,奋余力扭身就是一掌,“噗”一声狠狠地劈在笑罗汉的胸坎要害上,她已用上了全力,像是劈在韧革上,反震力奇猛。
笑罗汉抓住了她,掀翻在地,双手压住她的双肩,哈哈狂笑道:“哈哈!佛爷早知道你有这一手。不要说你已经手无缚鸡之力,即使你未曾受伤,用逸电剑扎佛爷十来剑,等于是替佛爷抓库,伤不了佛爷半根汗毛。佛爷这一身金钟罩已练至化境,宝剑难伤。哈哈!妙极了,打是亲来骂是爱,佛爷最喜欢泼野的女人。”
甘彤云仍不肯屈服,再运余力倒翻而起,双脚反踹笑罗汉的脑袋。
“哈哈!”笑罗汉怪笑,抽出右手向前一按,恰好按在甘姑娘的小腹上。
“啪砰!”甘彤云重重地跌回原处。
笑罗汉桀桀笑,抓住她的衣领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佛爷先剥光你,看你还敢不敢赤身裸体与佛爷拼命?”
正要作势撕衣,眼角突觉人影来势如电,知道有人冲到,一阵狂笑,挺身而起,伸手急摘头上的怪僧帽。
怪僧帽是以铁为里的沉家伙,外表看只是一顶布制僧帽而已,信手飞击霸道绝伦,在百步内亦可伤人,三十步内击石立碎,误认是普通僧帽的人,必定上当。
可是,晚了一步,人影已经接近。
甘姑娘从不肯放过反抗的机会,贼秃一松手,她便咬牙忍住创口的无边痛楚,扭身一掌砍向贼秃的右脚迎面骨,用尽了吃奶力气。
“噗!”砍中了。
“哎……”她惊叫,似是砍在铁石上,痛得掌骨欲裂,奇痛难忍。
笑和尚收脚,僧帽摘下了。
已没有出手自卫的机会,青芒劈胸射到。
笑和尚无暇思索,强敌来得太快了,本能地吸胸退后,左手急拨,金钟罩绝学在刹那间运起护身。他的罩门在双目,双目是不可能被击中的,只要护住罩门,便可避过一击稳如泰山。
左手拨刺来的青虹,右手的僧帽护住了脸部。
“嗤”一声轻响,冷气贯体,刺入多脂的胸口,金钟罩竟然护不住身,血崩、气散、功消。
一声狂吼,笑和尚的僧帽向前击出。
眼前人影疾退,一帽落空。
袭击的人是右粯,退出丈外,缓缓将毫不沾血的青锋录收入袖底的臂套中。
笑罗汉向前一蹦,仅跳出一步几乎摔倒,踉跄站稳,低头一看。
先前还不知要害被刺中,这时看到了血,胸衣一片红,以小裂口为中心,血渍正快速地向外扩展。
贼秃浑身一震,如中雷殛,向前一冲,狂叫道:“你……你暗算佛……佛爷……”
右粯向后退,冷冷地说:“是你的错,是你先用僧帽从背后暗算人的。”
“你……你……”笑罗汉已说不出话来,吃力地仍一步一顿向前逼进。
右粯徐徐后退,冷笑道:“这一生中,你糟蹋了多少人?你还埋怨什么?你一个佛门弟子,五戒全犯,活着愧对世人,死后愧见佛祖,死了也是一大功德。”
“你……我好恨……”
“你还不死?”
笑罗汉大叫一声,“砰”一声重重地栽倒,像倒了一座肉山。
甘彤云已经站起,摇摇欲倒地叫:“兄台,谢……谢谢你……”
话未完,向前一栽。
右粯恰好掠到,一把扶住了她,叫道:“不要激动,坐下调息。”
“我……我支持得住……”她仍好强地说。
“你坐下,我去招呼同伴。”右粯匆匆地说,扶她坐下向池塘边走去。
在右粯发起突袭的后一刹那,小祥闪电似的扑向两个拉住腰带的人。
下面,金掌天狼已接近了玉罗刹。五罗刹伸手抓住了伸来的树枝,心惊胆跳地说:“我要沉下去了……”
“快抓牢。”金掌天狼惶然地叫,他自己也正往下沉,狼狈已极。
“好了。”玉罗刹答。
金掌天狼松了一口气,扭头叫:“好了,快拉……咦……”
他看到快速绝伦的人影,撞向拉带人的背部。
小祥双脚分踹,力道千钧,凶狠地分别踹在两个拉带人的背心上。
“啊……”两人同声惨叫,丢掉拉带向前飞跌,直飞出两丈外。
嘭然大震中,水花飞溅,两人像石头般向下沉,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
小祥及时在水边抓住了带头,惬意地坐在池岸上,嘻嘻大笑道:“可怜啊!潜山三妖的两个妖,平时横行天下威风八面,今天竟将命运寄托在一根腰带上,真惨!”
两妖一手抓树枝,一手抱住一把荷梗。
金掌天狼心胆俱寒,狂叫道:“小兄弟,咱们无仇无恨,何必呢,快拉咱们上去,有话好说。”
“你们要急着上来么?”
“是啊!快……”
“你急我不急。”
“你……你要……”
“小爷会拉你们上来的,但不是现在。”
“请你……”
“请也没有用,等小爷我高兴时再拉你们上来。”
右粯到了,向小祥说:“小弟,你瞧,凭武艺是不够的,高手名宿同样会在阴沟里翻船。”
小祥脸上一红,笑道:“不错,这两个落水狗就是榜样。”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们不怕万一,所以下场够惨。”
“现在咱们怎办?问口供?”
右粯摇头苦笑道:“像这种凶横恶毒的黑道巨擘,你问不出口供来的。一个成名人物,生死不足惜,声誉比性命重要得多。如果他招供,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