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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强迫自己忘记的话语又开始在脑海中回响,叶玄苍的脸色猛然的一白,心神再一次受到那无止境梦魇的冲击。“玄苍,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一个有些衰颓的寒山院长老迅速上前扶住脸色蓦然惨白的叶玄苍,异常关切的问道。
“不,师叔,我没什么,可能是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太大,现在突然放松下来,心神有些不适应吧。”站稳身形,摇摇头将心中混浊意念摇散,叶玄苍捂着额头如是言语。
“这样呀,不管怎样,玄苍,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现在整个寒山都在风雨飘摇之际,首座师兄又一意的闭关不出,你可是我们寒山唯一也是最后的希望呀。所以,如果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及早说出来,我一会叫几个资深丹师给你检查一下吧。”老者有些絮絮叨叨的说着,其实身为高明的修者,了解自身把握阴阳,一般来说很难得病。当然了,身为修者一旦得病,那基本上就是伤筋动骨的大病症。
当叶玄苍带着寒山院的诸修士迎接血魄修者与之接洽时,已经有一些北地修士先他们一步了,既然有不愿意接触血魄修士的存在,自然也就有愿意攀附于血魄岭的。毕竟,现在的形势是血魄大昌,不少有一定野心的北地势力十分希望在寒山院之前,与血魄岭达成一些有益于已身的共识。
只是,对于这些说强不强,说弱不弱的杂碎,朱鹏本身是很不愿意理会的,如果此时大仙道时代已经降临,这些炼气境的存在就会十分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和一个筑基境强者坐在一起的资格,探讨未来,双方的实力差距是质性上的本质差距。
但刚刚从末法时代渡过来的地星土著修士目前还没有这样的准确认知,朱鹏看着这些自己随意一掌就可以拍死一片的杂碎在自己面前,这个那,那个这的唠叨不停,实在是颇为的厌恶,好在他身边跟了一个修行取舍商道的秦月,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由这位接着,朱鹏借口疲累退居后堂,倒是省去了许多的麻烦厌恶。
当然,朱鹏退居后堂的理由,不仅仅是怕麻烦而已,在独处幽静的精舍之内,朱鹏将自己的袍袖张开,甩了一甩,只见里面慢悠悠的漂飞出一道红黑相间的云气,自然而然给人一种“阴森”、“死亡”、“鬼域”、“屠戮”的意味。
那道红黑相间的云气一个摇晃变化,下一刻便在朱鹏的眼中幻化成了幽冥鬼体,却是一个一身白绢衣衫,唇红齿白的俊郎少年人,除了其身躯稍稍有些虚幻之外,几乎和一个古时的豪门贵公子,没有任何的区别不同。
看着眼前这个存在,朱鹏微微眯起了双眼,尽管目力受损,短时间的修复并没有带来完全的好转,但朱鹏的敏锐直觉依然告诉他,眼前这厮,非常可怕。
朱鹏非常礼貌的先施一礼,然后才言语说道:“后学末进,血魄朱鹏在此见过前辈,不知前辈今日至此,有何指教?”
一席举措,依足古礼,只是那个一身白衣的贵少年并没有理会朱鹏,只是以一种品评的目光扫视着精舍内外的一切,尤其走到窗前伸出手掌,微微感应整个寒山院内的灵气浓度与气机变化,也许这个少年人的动作对于许多地星修者来说都很莫名其妙,但对于眼光足够且阅力十足的朱鹏来说,却都处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他施展一礼后并没有因为贵少年的无视而感到拘谨或者恼火,这种无视的态度本身就是一种试探,若是朱鹏真的在意或者恼怒,那就是心态上的失败,认真就是真的输了。
检测出一些自己想要得到的种种资料,那个少年人回头,却发现朱鹏不知何时已经开始盘膝静坐,回复自身状态,这个发现让他微微的一愣,片刻之后,却是一种发现“珍宝”时的欣喜轻叹——若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奴才,或者一个癫狂愚蠢的狂徒,那才没有让自己花费诺大代价降临低位面的资格。
白衣少年就随意坐在了一侧,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香茗,倒不是贪婪寒山院一口灵茶,只是千百年后回归人间凡尘,想重新品一品那世俗凡间的种种滋味,在幽冥鬼域的享受虽多,但总是没有人间凡俗这种纯粹的鲜活。
这一场两边静坐,足足拖延到午夜时分,甚至叶玄苍都来了两次,却都被门外的血魄修者生生挡下,朱鹏自己不愿意出去,谁都不可以有多语一句的资格。至少,此时连一个筑基境都没有的寒山院,缺乏这种资格。
当朱鹏再一次睁开眼目时,有一道幽幽的紫意灵光在其眸中一闪而过,就像他自己对秦月言语时的一样,“舍命厮杀时的意志升华”对他来说也意味着一种修行上的珍贵积累。
剑斩十七头筑基境的荒兽,这种高强度的厮杀本身就为朱鹏带来了莫大的益处,本来自觉已经精纯到在筑基境无法再进一步精纯的真元,都出现了微微的纯化现象,更不要说法力与气血的契合在血战之后的进步了。自出关之后,便已经停滞不前的修为,又一次出现了隐约的突破,朱鹏距离腾空境的距离,又近上了一些。
“啪啪啪”轻轻的鼓掌声在精舍之内回荡,朱鹏侧头看去,却发现那白衣少年的身躯,在午夜时分又凝实了一些,此时他轻吐言语,谈笑说道:“以这个修行界的平均水平来说,你在修行上的完美程度与进步速度都惊人已极,毕竟在任何一个位面来说,生命进化道路上的开拓者远远比跟随者艰难无数,当然,也强大无数。”
那个白衣的少年郎此时直立身形,在赞叹言语之中,对朱鹏表达出了足够的尊重甚至敬意。
而这份相对平等的敬意对于朱鹏来说已经足够,毕竟,面对一个幽冥世界的鬼仙代言人,甚至一个幽冥世界的神道鬼王代言人来说,肯将这份敬意赐给一个甚至才刚刚踏上修行路的小修者,朱鹏已经可以满足甚至自傲。
“前辈至此,想来不是想考察一下小辈的修行进度,您要在世俗凡间界停留,想来所要付出的代价也相当不菲。毕竟,这个世界还被大道意志(末日洗清意识)所笼罩,一个不好,任谁都吃罪不起呀。所以,我们还是直接开门见山好了,前辈有什么吩咐,只要付得起代价,想来我血魄朱鹏一般都能够做到。”
这一番话语虽然是强烈自信心的表现,但未免有一些稍稍的狂妄,甚至让那个白衣贵少年都微微的皱眉,似乎觉得有些微的不悦。
“神恩海,神威狱。在神尊面前真言‘代价’二字,朱鹏,你真的当在这低位面称王称霸,这诸天世界就已经没有可以制你之物了?小心神之怒火将你的神魂意识焚烧千载,以净化你的不敬之罪。”
第620章 男女变幻,无形暗杀
一边言语,一边释放出一股可怕的威压,淡淡的灰黑气息在贵少年的身上漫出,只是刚要压到朱鹏的身上,朱鹏身上就蓦然闪出一道七首双翼的狰狞应龙虚影。当然,长这么多的脑袋,自然而然是变异的品种,而在很多的位面,成功的变异就意味着凶暴与强大。
这七首妖龙一出,那贵少年身上的灰黑气息就猛然回缩,倒不是他害怕朱鹏那半调子还不怎么用的神道功法,而是他害怕自己的力量接触了域外天魔神之力,就立刻会引起那位来自域外魔神的警觉与打击。
只是朱鹏似乎十分理解他在害怕什么,于是他操控那七首妖龙甚至对那黑灰气雾一阵的捕抓撕咬,这一动作把那贵公子模样的家伙吓得小脸又白了几分,周身灰黑气息几倍的收回,甚至他的主体移动,被朱鹏直接逼到了精舍的一角。将身上全部的神道力量收回,他还不及恼怒,就已经听到朱鹏嚣张且怒极的嘶吼。
“我他妈是‘三目狱龙王’在本位面的最高大祭司,是血魄城数百万众的直接掌控者,神明瞩目,百万生灵之气运信仰集于我一人之上,我敢说我朱鹏的个人档案在大道意志(这里指的是末日清洗意志,它专门负责‘地星’这一块。在亘古天道那,便是金丹修者亦或位面神王那个档次的存在,会不会受到关注都是两说之事,目前的朱鹏,差的实在太远了。)那里都有备案,你他妈动我一下试试?你妈要是胯下有鸟就动老子一下,别说把我的神魂放在神火之中焚烧千载,你他妈敢把我打个重伤,我就算你丫的有种。装你妹呀,给你脸你不要,大家都是给上面人打工的货色,上面不下达意旨,你他妈动我一下试试。”
一边言语,朱鹏还挺着胸脯上前两步,态度之嚣张,言语之过分完全超出了那个唇红齿白贵少年的想象极限,他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还斯文有理极为上道的朱鹏,会在被自己稍稍威胁后,爆发出如斯可怕的强硬反弹——这种前恭后倨的态度变化,不科学呀。
只是朱鹏已经态度蛮横的直逼上来了,那种挺着胸脯直逼而上的蛮意让这位鬼神麾下的贵公子气得小脸一片惨白,接着是极为异样的涨红,他哪怕从高等位面降临到低等位面,也拥有着至少修者腾空境的战斗力,但让他真的出手斩杀朱鹏,他,甚至他背后的幽冥鬼神,还真就没有这个胆量。
一方面是朱鹏身为“三目狱龙王”在本位面的最高大祭司,深受神恩,他们前脚把朱鹏打了,后脚“三目狱龙王”就得赶来算账,别说位高权重修行出色的朱鹏代表的是这位大神在地星位面的根本利益,更重要的是颜面的问题。打一条狗还得看主人呢,受到我神恩沐浴者,你丫的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就直接打了,我三目狱龙王日后在不在神界混了?
这是个字号与颜面的问题,不能帮小弟平事的老大是吃不开的,人间黑社会如此,域外神界基本上也是同样的情况。
所以,在神格位阶上远远低于高阶魔神的幽冥鬼神,至少在目前根本就不敢真的打杀朱鹏,它不敢,那它降临而下的代言人自然就更加的不敢。
像朱鹏这样极度敏感的人物,甚至于碰触一下都会引来末日洗清意志的注意,这血魄朱鹏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修者,他更是容身数百万凡人的血魄城城主。在对他的问题上,一个弄不好就会牵扯到数百万凡人的命运生死,这样的因果联系,就连一般神明都承受不起,而且也根本就没有承受的必要……
所以面对朱鹏紧逼的蛮横,那个唇红齿白的贵公子,那细细的手掌紧握,放松,紧握,放松,再紧握……(别握了,再握下去就要有读者反应咸鱼骗字数了。)
面对已经把自己逼到墙角的朱鹏,他蓦然高高举起手掌,只是朱鹏心中才一紧,他或者说“她”就已经将自己脸上的幻术撤下,然后娇娇嫩嫩的低语一声:“祭司大人何必动气呢?小女子不懂事,而且本来就没有‘鸟’,所以,您又何必跟我一般见识。”一边言语,那蓦然变成三月杨柳的身子就一个劲的往朱鹏怀里靠,那娇娇滴滴的意态变化之自然,看得朱鹏目瞪口呆。
几个全力施展的遁法急变,总算没有让那个腰条好像三月杨柳,面庞好像艳丽桃花的女子把身子靠在自己身上,看着眼前“男女忽变”的存在,哪怕朱鹏这么高的“抗性”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妈的,早就听说有些神明自混沌中生出,根本就不分男女,没想到其麾下的存在也是一路货色,我要是跟她亲热时,她忽然变化成男人,那我……岂不是被她暗杀于无形之间?真是好可怕的能力。”
朱鹏在心中暗暗的言语,还好对方只是见他神情古怪,却并没有读心洞念的神道异力,不然,身为一个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女儿家,岂不是要被眼前这厮活活气死?
“祭司大人,刚刚小妹不懂世事,所以多有冒犯,请您不要介意,我必会在一会的协议之中,给您尽可能多的‘私人’补偿。”
这一番话语很有意思,其它不说,至少意味着女子在自身态度上的彻底端正,也不枉费朱鹏一番前恭后倨的冒险试探,再刚刚的言语之中,朱鹏主要的意图就是试探出对手到底是高等位面的修者势力,还是异域位面的神明代言,对于这两种身份的不同,在谈判态度上,朱鹏也会产生极大的应对性变化。
如果是仙道宗门的话事者,意味着相对更高的自主权,他们甚至可能因为自身的喜恶来隐隐决定利益谈判的走向,毕竟仙者本就意味着不受束缚的“逍遥”二字。
而神道代言人就彻底不同了,他们与神同在,所以可以为神明的利益忘却甚至丧失自我,只要能够完成神明的利益与所求,他们甚至可以抛却人格,性情,甚至于尊严,纯粹的狂信徒本就有着“忘我”的意味。
第621章 神性,神格,神职,神国
寒山城外风雪起舞,那绝对的酷寒与低温让普通的修者如果不运用法术都无法承受,而凡人更是只能缩居于各自的蜗居之内,以免被外面的冰寒世界彻底的冻杀。
然而,血魄城入住寒山城的精舍,却异常的保暖精致,哪怕在寒山城弟子之中,能够住这样精舍的弟子也并不多。
只是仔细想想也并不奇怪,这些人,毕竟是秦王岭第一大势力的救援军,又刚刚帮助寒山修者击退了兵临城下的异族大敌,再怎么安排照顾都不会显得过分,寒山执政高层哪怕各自的脑子被门夹过,也绝不会在这些基本的待遇上做什么手脚,动什么脑筋。
做为血魄岭当之无愧的魁首人物,朱鹏所处的精舍,自然更加的温暖如春,舒适华贵。
“请问尊神的神格构建了?神火点燃了?神职是什么?核心神国是否建设?”精舍之内,朱鹏与那位域外神使促膝而谈,种种专业性极强的名词被朱鹏说出,问得对方应答狼狈,甚至很有几次出现了明显的话语迟疑。
她怎么也想不到,身为一个仙道修者,朱鹏会对一个神明的神道建设如此明晰清楚,并且坦荡直言,问得心中有鬼的美女神侍汗流浃背,有些问题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最后在朱鹏的主攻之下,暴露出越来越多的问题,四个半小时后……
朱鹏坐在那里神态从容的轻品寒山香茗,这种灵茶并不比血魄岭的更加高级,只是被北地酷寒的气息浸润过,所以沾染了一些不一样的异域风味,最主要的是清神醒脑,在高度的脑力劳动与心算后,喝上几口很有利于谈判时打持久战。
“这么说来,你所尊奉的‘幽冥鬼神’徐溟殿下虽然拥有了‘幽冥’神性,点燃了黑暗神火,但她还并没有得到幽冥一系的‘死亡’神职,更别说包容死去信奉者的神之国度了……”说到这里,朱鹏停顿一下,神色并没有大变,只是,那原本平静的眼瞳眸光渐渐转利,甚至如两柄刀子一般刺在了对面女孩的俏脸之上。
“这么说来,贵方原本根本就没有合作的意向,你的来意只是空言许诺,然后空手套白狼喽?”说到这里,朱鹏的话语声音依然平静,但每一言一语都如同敲打在对方心间,把那腾空境的女侍震慑的俏脸发白——她倒不是怕了朱鹏,而是感受到无法完成任务的绝大压力。
“大祭司,您请听我说,吾主虽然目前并不是真正神明,但也绝不是毫无本钱的空手套白狼。吾主徐溟殿下本是金丹境的高阶修者,谋划百年要夺取幽冥君主泰山鬼王(此泰山非彼泰山,是异位面的一个称谓与主角所处的地星无关。)的神职乃至一切积累,成功几率绝对超过六成以上,若是能够得到您的助力,这个几率还可以提高两层。泰山鬼王荒淫无道,近三百年来更是让幽冥世界的基本法则出现崩溃,死者就连最基本的安息之权都难得保障,吾主厚积薄发,直到近几年才趋势而起,绝对是苍山位面幽冥之主的最有力竞争者。所以,祭司为吾主做事,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亏损,更可以争取到极大的利益。”
一席话语很是卖力,朱鹏却是多多少少信了一些,只是越急越乱,越乱越错,对方为争取支持,话语越多,暴露出来的破绽与信息也越来越多了。
“说徐溟大人是金丹境的强大修者,这一点,我信。不然她也没本事把一个代言人往各个位面送,即便是地星这样外在空间疆界已经渐渐松垮崩溃的脆弱位面。只是,徐溟大人是鬼修,而且已经寿元无多吧?”朱鹏一句话语,却又一次直指问题的核心关键。
这样的直言疑问再一次让对方的脸色越发难看——仙道鬼修,这绝不是什么好听的职称,前文就已经提过,鬼道秘法的最大特点就是幽绝诡秘,为外人所不知。
但若真要论博大精深,根基深厚,鬼道却远远无法与道、魔、佛、儒等等修行大道相提并论,很多修者都是在仙道无望之后才兵解转鬼修的,他们或者想通过这种方法提升功力,增益战力,或者想通过这种阴阳转换之道提升自身存世长度。
总而言之,就是一群仙道失败者所选择的道路,除非自身资质真的极为特殊,不然主动选择鬼道修行的修士其实极少。
而自号“幽冥鬼神”的徐溟其实也不例外,她说到底也不过是正经仙道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