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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智慧与容貌会随着时令的变化而产生相应变化,满月之时,最是美丽聪慧,一族之中,随便挑出一个就是第一流的俊男美女,而且普遍智商奇高。但一到时令月隐之时,这一族的美丽与聪慧便会直线缩水,最后到完全月隐日时,更是会脱离人性智慧,变成全靠本能驱使的人形妖兽。
在血魂阁建立时,便是朱鹏也没想到一向隐匿神秘的鸿蒙天妖一族会突然举族来投,只是实在没有回绝的理由,所以为了安排这一族,朱鹏很是花了些功夫,不但特地划给他们自治区域,更是颁布很多利于他们的法令。当然,这一族人也非常的给朱鹏长脸,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种族特殊性,让他们总是在极聪明与极傻间摇摆不断,因而,他们不会在自己聪明美丽时欺弄他人,也不会在自己笨傻时招摇惹事,因为高度的自律性再加上“半个月”的美貌,半个月的怜人,这一族的人气,在血魂一脉倒是惊人的高。
只是,他们的首领鸿天妖,却似乎对朱鹏抱有特殊的感情,在聪敏漂亮时,几乎是处处敌对朱鹏,看着朱鹏的眼神都带着一股明显的戒备,而智商低时,则又特别的依恋朱鹏,甚至一度在月隐时,出现朱鹏不在身边,便喜怒无常无端杀人事件。
但,朱鹏也算是日理万机的角,除了工作需要,根本不与她产生什么交集接触,十几年慢慢相处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就如同天妖大人所说,打泰山剑宗并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为什么打?只要盟主大人为我们解惑,北邙鬼宗刘氏一脉,也定然不会让盟主失望。”
曾经与朱鹏一同参加过真灵拍卖大会的玉镜散人,当然知道朱鹏每每出手出人意料时,必然会有直指核心的利益所在,便如同上一次在真灵拍卖大会上,朱鹏拿出筑基丹拍卖一样,拍卖筑基丹只是因由,而打响血魄岭与筑基丹的名头,才是真正用意。
只是,此时朱鹏下令全军备战,要与泰山剑宗死磕到底的命令,他实在看不懂,想不透,自然希望能问个清楚。
一边言语时,玉镜散人一边下意识的看了斜侧座的鸿天妖一眼,尽管明明知道这种美丽只能每月维持十五天左右,但依然让人忍受不住的沉迷向往,因为此时的鸿天妖实在美极,便好似汇集了天地间的钟灵慧秀一般,哪怕最简单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典雅与自信的风采。
明眸玉齿,肌若美玉般晶莹雪质,完美的让人惭愧,让人无地自容,甚至让人觉得,她,美丽到了残酷的地步,甚至让人不敢将喜欢、爱慕的情绪表达出来。
只是,鸿天妖连眼角都没为玉镜散人的附议而轻挑一下,她只是仔细的翻读着手中的资料,并且时不时的注视朱鹏,让人感到她随时都做好了与朱鹏开打的准备。
除了鸿天妖与玉镜散人外,会议室内几乎所有的在座修士都表示紧随盟主的步伐,他们之中大部分是血魄岭的修士,小部分则是南方联盟的相对小势力,早就被朱鹏养得熟了,朱鹏让他们去杀人,他们绝不会去杀鸡。
“我坐在这里,给大家下令,所说的只是命令,而并不是提案,至少在这场战役里,你们必须遵从我的命令,最后若是发现是我的错误,我朱鹏退位归隐便是,你们两个,明白了吗?”
如是的言语,几乎是不留余地的严厉措辞,玉镜散人脸色微白,有些本能的侧头想看一看鸿天妖,但他却不敢在朱鹏的直视下转移视线,只能低头言道:“当,当然,您是南方血魄当之无愧的盟主,我北邙刘氏,自然遵从号令……”
一语毕,玉镜散人却如同脊骨被抽走了一般,此时此刻,却是不敢再望鸿天妖哪怕一眼了。被朱鹏一眼瞪视便吓软了骨头,也的确尴尬丢人。
恨恨的拍案而起,鸿天妖转身而走,她的身后,自然有天妖一族的美丽族人紧紧跟随。
“你目前还是南方血魂阁的盟主,我天妖一族自然遵您号令,只是希望你不要为今日之决绝后悔,吾会随时盯视您的计划进程的。”穿着华美狐裘的俏丽倩影迅速远走,几乎议室内,所有眼观鼻,鼻观心的修士都有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第704章 大突进,围杀天门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天妖族的掌门公主对于血魂盟主朱鹏的喜爱与依恋,偏偏她自己自以为掩饰的极好,或者说她明知道已经没得掩饰了,却偏偏不肯表现出来。要面子的死撑到底,凡人管这叫:“傲娇”,传说是女性魅力的一种,但修者,却把这个行为称之为:死要面子活受罪。
非得选择与盟主死磕来吸引注意力,最后不但引得盟主不悦,还得出兵出力,全力的支持。
旁人只是在心里嘀嘀咕咕,朱鹏却真的是头大如斗,他之一身,系事无数,哪有时间与精力总与旁人乱七八糟的纠缠,将种种军务指令尽数布置后,朱鹏挥手将会议室内的诸人挥散,只自己一个人在会议室内静立,时而翻阅着手中文案资料,考虑推衍着心中计划。
“以闪击战法打几次凶狠战役,将泰山剑宗打疼、打退甚,至直逼其山门所在。天门道人很厉害没错,但我抵挡他却问题不大,他那些玉字辈的师叔、师伯,向着他的都已经渐渐苦战死绝,剩下的都是油滑似鬼,对他出工不出力的。以血魂阁现今之实力,将之击溃,力压泰山不成问题,而距离其山门最近的衡山剑宗,除了莫大之外几无强者,外强中干,不足为虑……然后,才是我计划的关键所在。”
思索着,考虑着,揣摩着,将心中的计划反复推衍数遍后,朱鹏才再无疑虑的走出会议室,同时,也意味着一场别有深意的血雨腥风在这天下掀起。
“枉死的人呀,莫要怪我朱鹏狠绝,命皆不由已,诸生不自由。”
半月之后,准备十足的南方血魂阁对无甚防备的东岳泰山剑宗突然发起全面闪击战,这虽然是名副其实的不宣而战,但江洲五岳剑修本就与地星土著处于势力敌对状态,所以哪怕从最严谨的道义上讲,血魂阁也没有任何的瑕疵。
只是,天下多数修士与泰山剑宗的天门道长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南方血魂阁的阁首盟主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局渐渐缓和,大家都在休养生息的时候,突然发动灭派大决战,这明显与宗派利益不符呀!
因为想不到,因为出人意料,所以疏于防备,半个月时间,数十次精锐修者闪击突袭,大大小小多达数百役,泰山剑宗一时间败多胜少,全面溃退。短短半个月时间,近千名门人弟子被屠戮斩杀,看着那血红文字,腥气隐隐的战报,泰山剑宗天门道长,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心里痛楚难言。
“血魂朱鹏,我天门老道与你生不共存,死不两利。”怒吼嘶声,其怨难言,只是溃败之大势已成,再怒再吼,也是枉然。
血魂之精锐修者组成闪击队,不断游走于前线战场,打散泰山剑修集团,然后再交给后方不断推进的常规修士扫荡已被打散的泰山余孽。
时间一长,哪怕是东岳泰山剑宗也承载不住这样的弟子损耗,士气崩溃,门人怨声四起,便是天门道长也撑不住了,下令召回所有分布在地星各处的泰山弟子,开采一半的矿点不要了,种植一半的灵田舍了,只要能够救尽量多的泰山弟子返回山门,在天门道长眼中,便是胜利。
只是,哪怕这样的要求也实在太高,江洲泰山正在缓缓与地星泰山融合相契,两大位面的融合,正处在最紧要的关头,也因此,泰山剑宗积累千百年的护山大阵暂时无法开启,可以抽调的人手也实在没有多少。
无法,天门道长只好自己带着门下仅可抽出的少量精锐,突击杀入血魂一脉与泰山之间的层层封琐线,希望可以营救出尽量多的弟子,也许暴躁易怒,也许并没有太多的掌门才华,但天门道长自师父手中接过泰山剑宗的掌门铁剑后,便一直兢兢业业,把每一个泰山弟子都当作自己身上的血肉。
为了救护弟子而率众亲赴险境,如此作为,如此高义,五岳掌门之中,又有几人可以真正做到?
“愚蠢,以掌门之尊亲赴如此险境,真以为步虚剑修,我血魂便无人可以埋伏围杀吗?”轻轻一弹手中秘信,朱允作出如是批语,他是最近才破关而出的,一身修为却已经精进到了腾空初境,而且基础稳定,剑气沉凝,远远将血魄二老中的另外两人抛到了身后。
“鹏儿,这次你我两人联剑,去斩了那天门老道如何?”一句简单话语,其中却满是豪情,天门老道不同于钟镇,却是多年的高阶步虚,而且可以继任东岳泰山剑宗的掌门人,必然有其强横可怖之处。
只是,对于这些,朱允却是不管不顾,张口就要与朱鹏联剑,合力斩杀了天门老道,他却是血魄阁少数真心支持朱鹏动兵的修士,在他看来,唯生死间才能爆发出最大的潜力精神,也只有将生死间的距离,逼近的好像剑锋那般狭窄,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勇猛精进——前提是不死。
“朱长老呀,朱老爷子呀,我知道您老人家老而弥坚,但鹏儿我萎了行不行?您刚刚还骂天门以掌门之尊亲赴险境是愚蠢呢,转头您就要拉着我一起去冲杀步虚境剑修!?咱们两个都只有腾空境呀,而且天门老道身边必有泰山剑宗的心腹精锐跟随,哪里有那么好杀。”
说到这里,朱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言道:“当然,天门道长孤身入险境,偏偏又被我们的探子把握了行进路线,这的确是天赐良机,虽然不能由咱们两个去联剑袭杀,但布置百八十个高手,咱们却能将之围歼于一役。”说到这里,朱鹏击点水影地图的手指上,突然燃起一抹深紫色的幽火,啪得一下,把地图上天门道长的所在地,焚出了一个圆圆的坑洞。
战区之内,天门道长正带着自己的心腹精锐弟子突击杀入血魂阁的层层封锁线,基本上每一次遇到的血魂修士都被他们斩尽杀绝了,所以若无意外,此时此刻的地星血魄阁势力,应该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第705章 图谋大计,猛虎出笼
现在的血魂阁,应该还没有发现他们,而天门道长,就是打了这么一个时间差,要在这段时间内,尽量救多的门人弟子脱出血魂包围。
对天门道长而言,只要不是被相当数量的血魂高手事先埋伏围杀,天门道长步虚高阶的修为,其实完全可以在这战区之内横着走,只是多年的交战,已经让江洲的五岳剑修知道,这些原本不被他们看在眼中的地星土著,往往有着可以越阶杀人可怕能力。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便是地星修士联盟的四大盟主,东方剑气盟主蜀山剑主,曾经有以筑基修为,斩杀两个腾空修士的显赫战绩。那两个江洲腾空境剑修,虽然在纯粹修为上高过蜀山剑主一筹,但在剑术、剑心上,却又逊色了蜀山剑主不止一筹,如是厮杀下,长剑一挥,却是低阶修者近乎瞬秒掉两个高阶修者,端是剑修厮杀,生死一线。
昆仑派的玉虚掌教因为机缘所限,多年未曾突破到腾空境,到现在也只是个筑基巅峰修士,但却无一人敢低看他老人家一眼,无它,只要手执“元始之章”便是步虚修士也未必赢得了他,道家大圣传承下来的仙神瑰宝实在太凶猛了,居然可以将主人加持的直跨两阶修为差距,简直如同作弊器一般赖皮。
北地原始魔门的魔门之主倒是没有越阶败敌的记录,但最近这位老人家为突破腾空境修为,一口气血祭了七十多万生灵,召唤魔域血海,从中浸泡后,硬生生的活着走出来,据说得了魔界大魔头传承,说他没有几个暗手,不能越阶杀敌,别说地星修士,就连江洲修士都不信。
南方血魂阁阁主朱鹏,一身转战三千里,他此时此刻名声地位,就是以江洲修士的累累血腥成就的,他的战绩若是再说一遍,能说出百万字开外去……
相等相若的力量,必然带来相对的制衡稳定。
其实,现在绝大多数地星与江洲修士,都已经开始厌战与倦战了,哪怕是剑疯子,只要还没有真的疯,便也知道一张一驰,于生死之间激发潜力后,总需要漫长的调养与修行,才能真正消化剑历生死所带来的成果。
剑修,也不可能没白、没夜、没意义,不死不休、不停不住的战斗下去。
更何况两者文明,本来就相若之处颇多,可以说都是统御在仙道之下的修者文明,彼此之间并非异族,死磕到底的决绝杀戮,自然而然就渐渐熄了。
随着两大位面的渐渐融合,地星一域的修行资源越来越多,远古灵域一个接一个的开启,上千甚至数万年前的矿产与灵药渐渐被发现,无论地星修士还是江洲修士都没有了彼此杀戮的理由,修行资源,实在是丰足的紧。
是以,在南方血魂阁,朱鹏突兀发布厮杀令时,鸿天妖等修士才会毫不犹豫的提出异议,因为几乎所有修士都明白,按现在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缓慢的相互接受与彼此融合才是潮流发展之必然,逆大势而直行硬上,便是赢了,也不过造就累累杀业,且毫无意义。
可以说,血魂针对东岳泰山剑宗的全面进攻,完全是以朱鹏个人威望作为推动战争的理由的,若不是久经准备,一经发力后便是石破天惊,战争顺利的甚至超乎了朱鹏的预期想象,血魂阁的“战斗欲望动员”不会到今时今日之程度。
只是,朱鹏却是知道的,一旦东岳泰山剑宗回过气来,凶猛反扑,血魂阁那里刚刚平熄的反战声音必然重新高涨,必须在短时间内营造一场无可置疑之大胜,厮杀之结果,才可以推动着朱鹏将自己所布置的计划推进下去。天门道长的亲自出山,虽然从个人品德与掌门责任来讲,都完美的无可指摘,但他的亲自出山,却真的给朱鹏带来了推进计划的最大契机。
“势压泰山,剑斩天门。吾以灭绝东岳之势,挟之以礼、西上华山,当天下人的面让‘谦谦君子’岳先生作出选择,要么允我诚心归附华山门下,要么看着同气连枝的东岳泰山灭门。里子、面子,好处、颜面我都给的绝了,岳不群便是再忌惮我,他也无法拒绝我双手奉上的天大好处……虽然,多少会受些压制,但我之作为必然全面推进地星与江洲修士的融合速度。然后,便是剑锋直指末日天道,更何况华山还是这一量劫的主角门派之一,门派根源传承很有意思,我便是在岳不群的压制下硬着头皮忍两年也无不可,为了风清扬与《紫霞通天气》,我忍。”
立身于高高的山坡陡壁处,狂风吹拂着朱鹏的漆黑华袍,将心中所有的念头与计划再次梳理推衍后,朱鹏一挥衣袖,其下无数人影齐动,细细数来,竟超七十余数,几乎是南方血魂可以调动的全部筑基精锐了。
与此同时,远处正在安静调息的天门道长蓦然立身而起,睁开眼目圆瞪扫视,若是在朱鹏的气息包裹下只求藏匿,那还有可能较长时间的避过天门的剑心感应,但随着朱鹏一挥衣袖,这七十余筑基若猛虎一般脱笼而出,杀机、杀意流溢,虽然隔着数十里远,但依然把天门蓦然惊醒,他心念一转,瞬间便知道自己已经陷入血魄阁布置已久的包围圈中了。
“有奸细,不然血魂阁不可能如此清楚的把握我的行踪,奸细到底是谁?”
双目圆瞪,凌厉目光好似利剑横扫,一瞬间,天门道长便发现了一个本能低头的弟子,但看清楚时,天门道长却又十分的犹疑起来。刘雨,一个资质不如何,但生性纯孝的弟子,虽然至今也不过筑基初期,但天门道长却怜他孝顺长辈,所以带在身边服侍起居,还时不时的指点于他,若是连刘雨也会叛变,那泰山剑宗真是无一人不会叛变了。
但天门道长还在这里稍稍犹疑呢,刘雨那边却受不住压力了,他隐隐看到了几里外呼啸而来的法器与飞剑灵光,便“嗷”的一声惊叫,然后腰间剑器出鞘,自己驾着剑光向那个方向急遁,他也知道,只要逃到了那里,自己才有可能活下去。
但,作为一个细作,他的心性实在太不够格了,以筑项修为妄想在一个步虚修士面前逃得性命,更是愚蠢到了一定份上,其实刚刚,他咬牙死撑不认,怎么也能顶到血魂的修士杀至,到时候,无论怎样,也比现在直接拔剑遁光,来得安全。
刘雨的表现,直接打碎了天门道长最后一丝犹豫,微微痛楚的叹息,手中剑器却是毫不犹豫的出鞘挥斩。
他手中的剑器奇异,长长的剑脊之上,镶嵌着足足七枚散放着瑰丽异彩的宝石,剑器随着这一剑斩出,宝光大盛。
七星落长空!
在金庸小说中,泰山剑宗本应失传的剑术绝杀。
天门道长剑光一瞬斩杀,以步虚境的强大剑元推动,天穹都为之瞬间一暗,漆黑夜色中,漫天星斗都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在这一片天昏地暗中,突然有剑光闪烁,天门手中的长剑发出嗡嗡之声,与此同时,天穹之上,“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