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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罗宾乔装打扮成一位白须、执一根竹杖、在巴黎街头蹓跶的老先生。紧紧跟随他在一旁的是他的手下贝奈旦。
时间是三月某天深夜,昏昏黄黄的月亮早从万圣宫(收藏伟人雕塑,像片或遗物的场所)滑落。
罗宾一行二人走到坐落在郊外的一幢华丽气派的住宅前。这所住宅属于麦戴祎,一个在一战期间里通外国,聚敛大量不义之财的卖国贼。
麦戴祎在他的夫人死后,又与贝德丽思结婚。与麦戴祎婚前,贝德丽思便育有一名5岁男孩。但在麦戴祎的干涉下,母子不能生活在一起,被迫将男孩寄养在别人家里,她只能每周二见孩子一面。
贝德丽思除了不能天天与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起,由此而平添一些烦恼忧愁外,她并不了解自己丈夫以前的罪恶历史,因而像大多数人一样,生活在祥和美满的日子里。
贝德丽思到现在依然风姿秀逸,根本不像一个5岁孩子的妈妈。
社会各界人士并不知晓麦戴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然而,消息神通广大的罗宾对于麦戴祎不可告人的秘密却是一清二楚。
尽管罗宾是一个鸡鸣狗盗之徒,但是却有着很高的爱国热忱。自他获悉麦戴祎有叛国罪孽时,就号令手下去搜集有关的证据。以待日后能作为呈堂证供,揭露麦戴祎的罪行,送他上审判台接受法律的制裁。
目前,罗宾的手中已掌握麦戴祎确凿的罪证,因此他带领手下奔赴这里,目的在于把麦戴祎家的万贯家财一扫而光,来帮助那些急需用钱的穷苦人。
据自己手下搜集而来的信息表明,这一夭麦戴祎有事外出,回到家应该是午夜回点左右。与此同时,贝德丽思前去探望她的孩子雪思特。府内的仆人都获假回家了。
从麦戴祎住所的建筑外观上看,是一幢二层楼。在一楼所有的窗子外都安着铁护栏。
罗宾领着手下贝奈旦从后门进入院子,用万能钥匙打开门锁,进入楼内。
他俩人打着手电,穿过饭厅、客厅、书房,最后来到了卧室。
把卧室内办公桌的抽屉打开,可以看见有几张1000元面额的法郎,点一点数共是4张。罗宾将钱原处放好,心中琢磨:
“显然这个抽屉比较短,莫非它的里面还藏着宝贝?”
他把抽屉从桌子里抽了出来,把手伸进去摸索,在里面的缝隙里,找出了一张面额为50法郎的钞票。
拿着这张钞票,罗宾在冥思苦想:
“麦戴祎为何单独将这张钞票藏于此处?这不过是一张区区50法郎。莫非这张是假币不成?这是不是意味着还有更多的假法郎?”
罗宾的脑细胞在高速运转。他想到,尽管四个月以前一战已宣告结束,然德国人为了达到致使法国战后经济陷于通货膨胀的目的,便大肆制造假法币,责令麦戴祎储存起来。这一张也许是他藏在这里的样票。那么,这肯定是张假币。
罗宾思索到这一点,于是说:“这张可能是假币,我找专家鉴别鉴别,看它是不是?”
接下来,他便将这张钞票放进衣袋,随后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一张面额为50法郎的钞票放回刚才那张所在的缝隙里。
正当他俩打算去别的屋子时,突然,罗宾压低了嗓音对贝奈且讲:
“嘘!让我听一听……我听到有什么动静。”
此时已是夜里门点钟,有说话声从麦戴祎的书房传出。
他俩侧耳细听,可以听得出那人正在低声地打电话报警。
“情况不妙,麦戴祎仍然在家中,我们的行动被他察觉,正在报警。”
罗宾将手电闭掉,蹑手蹑脚地走向了麦戴祎的书房,在书房的电话旁站立着一个黑影,罗宾一见便猛地冲上去。
此黑影不是麦戴祎是谁,但他有着一身蛮力,一扭身便将罗宾压倒在地。从来都是动作勇猛、身手不凡的罗宾,却被麦戴祎将左腿死死压住,一时间无计可施。
就在罗宾打算使用柔道竞技将麦戴祎拔开时,“呼”的一声枪响,麦戴祎中弹倒地,从麦戴祎胸前洒落的鲜血染红了罗宾的手。
罗宾从地上就势站起,怒斥道:
“混蛋,你怎么还拿着枪!我想你该了解,我从不行凶杀人。贝奈巳,从此以后你不是我的手下了。”。罗宾声色俱厉地喝斥贝奈旦。而当他觉察到听筒还挂在一旁时,急忙将听筒挂回座机。
“那边警察听见枪声,会火速赶来,咱们赶快离开此地!”
刚才的搏斗使罗宾的右脚踝扭伤,但他推开贝奈旦要搀扶他的手,一瘸一拐地从后门走了。
本来此次夜探麦戴祎的住所,就是要把他从德国人那里得来非法财产一卷而空,然而却不及实施。
“很是遗憾,就快满载而归了,要不然早可将钱财分予巴黎的穷苦人。”没有得手还脚上受了伤的罗宾,不由得在嘴中自怨自艾。
第二天清早,罗宾从早报上得知,那里刊发了一条麦戴祎遭枪击的报道。麦戴祎万幸的是子弹偏过了心脏,因而没有一命呜呼。目前在就近的一所医院接受治疗,已脱离了危险期,伤势向好的方面发展。
看到这里,罗宾才长吁一口气。
这天下午,罗宾指派仆人去请位钱币鉴定权威,请他鉴别一下那张从麦戴祎处窃取的50法郎的真伪。
钱币鉴定权威给了罗宾如下的结论:
“这是一张真的法郎。假若德国人制造的假法郎,必定采用法国专用的造币纸。”
既然是真币,那么这一张为何要专门地藏起?……这一点让罗宾百思不得其解。
罗宾在床上躺着养伤,又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手中把玩着那张50法郎。猛然之间,他看见钞票的一角有灼焦处。
“这张钞票被人用熨头熨过。假若是女子做这件事,肯定不会将它灼焦的,那么,这肯定是个男人所为。”
罗宾的判断是,这张钞票对麦戴祎肯定有着特殊的意义。
“麦戴祎从医院返回到家中,肯定要急于察看这张钞票是否安全无恙,假若他觉察出这张钞票不翼而飞了,肯定会增强警惕性,日后就难以再下手了。因此,一定要将这张钞票原处放好。”
就在这天的夜里,罗宾强忍着脚上的伤疼,再次去了麦戴祎的住所,很明显,他并没要贝奈旦同去。
关于贝奈旦那次携带手枪并击伤麦戴祎一事,让罗宾大为恼火。
到达麦戴祎的住所后,罗宾依然从后门进院。直奔麦戴祎的卧室,他从那个办公桌拉出抽屉,那夜他放入的50法郎仍在那里。
罗宾又将两张钞票更换,原样放好。
“这下可办妥了。”
就在他打算离去的时候,有细微的动静从外边传人。
罗宾迅速地闭掉手电,藏身于盲边的帷慢后,在那里静观形势的变化。
“莫非是贝德丽思闻听了什么动静?不过,她应该住在二楼,我的手下早已证实了这一点。不是她,会是谁呢?”
罗宾在帷慢后静观其变,就在这时,一束手电光从门口射了进来,随后,蹑手蹑脚地进来一名红发男子。
那红发男子在办公桌前停住脚步,蹲下身来,左手用手电照着,右手把抽屉拉开,就是那个罗宾刚刚动过并放回钞票的抽屉。
那红发男子将50法郎放入自己的衣袋,恰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这让那名红发男子大吃一惊,他匆匆关闭手电,也来到窗边,躲在了帷幔后。
这下子,让罗宾觉得心凉肉跳,那名红发男子站立之处,与自己的位置相距仅2米。那名红发男子如雕塑似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大概还在得意自己藏得巧妙呢!
罗宾浑身上下像凝固似的,更是一动也不敢动,他在为那红发男子不要觉察出自己的存在而担惊受怕。
要是那红发男子一旦向这边靠近,发现罗宾是必定无疑。
就是这种情势,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罗宾也感到快要受不了了。
这里的紧张真的让人难以描述出来。
那脚步声停在了门口,接下来便听到扭开门锁的声响。
片刻后,屋内刹时灯火明亮。罗宾在帷幔后偷眼向外瞧去,进来的那个人就是麦戴祎的夫人。
贝德丽思对于屋内的侵入者一无所知,她只是从书柜中拿出了一本相册来,并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张照片看,随后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捧着相册长吁短叹。
“那一张照片肯定有特殊的意义。”罗宾在心中暗自揣测到。
贝德丽思坐在沙发上,对着那张照片喃喃自语,没有一会儿,便发出阵阵鼾声。
她日日去医院探视照料伤势不轻的丈夫,肯定身心困乏,因而坐下没多长时间,就进了梦乡。
除了鼾声外屋内便是一片寂静。又过了一会儿,那张照片从麦戴祎夫人的手中脱落到地上,照片的画面显示,一位穿水手装戴帽子的天真活泼的5、6岁的男孩,这是一张放大照。男孩就是贝德丽思的儿子雪恩特。
这个男孩是贝德丽思与她的前夫所生。在她与麦戴祎婚后,迫于麦戴祎的淫威,而把他寄人篱下。
“只有每个星期二才能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当她牵挂思念儿子的时候,就把那张照片仔细端详一番。尔今,丈夫的伤痛又让她牵肠挂肚,真令人同情,一切都怪贝奈巳那个混帐。”
罗宾极富有同情心地注视着贝德丽思的脸。美丽的容颜透出了几分惟悴,脸上还残留着一滴泪水。那肯定是一颗母亲对儿子思念的泪水。罗宾眼见此情此景,不由得怜悯这对母子的不幸境况。
“我要尽我所能地探知有关她们母子俩的所有情况。”
就在罗宾在那儿瞎猜瞎想的时候,那名红发男子不知什么时候飘然离去。
那名红发男子身手这般的矫健,让见多识广的罗宾吃惊不小。
“真让人搞不明白,他为何单要窃取那张50法郎呢?”这让罗宾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罗宾也小心翼翼地从帷幔后出来,从后门溜走了。
罗宾回到家中,在床上就那名红发男子及贝德丽思母子的事思前想后,居然睡意全无。
第二天清早,贝奈旦将来拜访罗宾,打算看望一下罗宾的伤势如何。然而,罗宾早已叮嘱下面,倘若是贝奈旦上门来找,就让他乖乖地回去。
“老爷吩咐过我们,他不打算见你。”仆人如实地对贝奈旦讲。
“他脚伤现在怎么样了?”贝奈旦非常关切地询问。
“伤势还很严重,据医生讲短时间内行走有困难。”
“那……我想见一见他,哪怕一眼也好,看完就走,行吗?”
“这样不好,贝奈旦先生,你过几天再来吧。老爷似乎动了真怒,特意吩咐过不再见你,肯定是你做错了事,要不然他不会发这样大的火。不过也不要紧,老爷对下面人一贯很照顾,我估计,你再等几天,他的怒火全消了,肯定会见你的。”
“那好吧,……过几天我再来。”贝奈旦很失落地走了。
仆人回到了罗宾的房中,见到罗宾将那只受伤的右脚跷在枕头上,好多张报纸散落在地上,估计罗宾看了不少。
“谁刚才来找我?”
“贝奈旦先生。”
“我再也不愿见到他,今生今世也不愿看见他,他已不再是我的手下了。”罗宾声色俱厉地对仆人讲。
又一天的午后,警官多彼尔前来拜访罗宾。他也是罗宾的一个手下,被派往巴黎警署担任内线。
多彼尔闻听罗宾的右脚受了伤,很是担心牵挂,便迅速赶来探视罗宾,闻听罗宾说并不太要紧,才把心放回肚子,坐在一旁与罗宾闲聊。
“目前,麦戴祎的伤势如何?”罗宾问。
“仍然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当警察赶去医院时,他仍然神志不清,不省人事。今天已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他刚刚苏醒,便有些疯颠地喊:“恐吓信!恐吓信!’我们问他缘由,他说接到一封恐吓他的信。因此我们去他的家中找寻,最后在保险柜的最下一栏,发现了那封恐吓信。”’
“信上是什么内容?”
“内容并不多,上面有这样几个字“你第一个死!”’
“用的是什么样的纸?”
“只是一般的信纸,并没任何特殊之处。”
罗宾开始琢磨起这封信来。从“你第一个死”来看,谋杀者大概要杀的不只一个人,但麦戴祎是他的第一目标。
他会是谁呢?他为何要写这封恐吓信呢?莫非也有人了解麦戴祎里通外国的勾当,由于气愤填膺,于是写了这样一封恐吓信,让自己的爱国之情得到发泄。
麦戴祎认为向他开枪射杀的就是恐吓信的书写者。他怎么会想得出是罗宾的手下向他开了那一枪。
这样的话,有人想杀麦戴祎。他会是谁呢?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这一切都像谜一样难解。
罗宾待彼尔告辞后,便在脑中左思右想着。
三天之后,罗宾尾随麦戴祎的夫人贝德丽思,走在前往医院的路上。他的右脚踝已得到康复。
不一会儿,贝德丽思便从病房探望麦戴祎出来,直奔火车站,购买了一张来返车票。罗宾也买了一张。
罗宾对贝德丽思的境遇充满了理解与怜悯。居然是一叛国投敌的“法好”的妻子,她对此毫无察觉,真是可叹可悲。
“贝德丽思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呢?为何偏偏要与麦戴祎结婚呢?并且还是对他那样的俯首贴耳。”
越想罗宾就越有要探知贝德丽思底细的冲动,因而尾随到这里。
贝德丽思在一个小站下了车,这个小站名叫摩得格耶。贝德丽思似乎对此地很是熟捻,穿街过巷走得自如。最后,她拐进一家点心店。不一会儿她出来了,手中拎着一个包。
罗宾接着尾随贝德丽思,最后她走进了葡萄园里的一栋房子。
罗宾来到了那家点心店,打听起有关那间房子的情况。
“是伊沙波尔小姐居住在那间房子。这房子并不属于她。她的姐姐经常前来看望。就在几分钟前她的姐姐还买了包糕点走了。没准,她们姐妹俩正吃得开心呐!”点心店的服务小姐这样介绍说。
而在一旁的店老板接着说:
“原来是葡萄园的看护人住在那所房子。战争一爆发,他就不知去哪里了。德国人轰炸巴黎之后,就有人前来租用那间房子。过了没几天,一位年轻的小姐就住进了这间房子,大概是房子被炸毁后,来到此地的。
“房东的住所离此地相距甚远,便委托我替他照料。据说那位小姐在一次空袭中受了伤,并且伤势严重,行动非常地困难,因而天天在家。房子租出之后,有一个男人与我商量房租的事情。待到他与我制订好协议之后,走了就再也没回来。目前,就那位伊沙波尔小姐孤身住在那里。刚才她的姐姐来了,她一周来看伊沙波尔一次。”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罗宾转身出了点心店,走近了那栋房子。
与此同时,一个邮递员过来送信,他将信件投入信箱,按了按门铃便离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从信箱内取出了信件,将信拆开阅读上面的详情。
当那名女子读完信后,便猛地一声喊叫,飞奔进屋内。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样慌张惊恐?”罗宾在一旁思索着。
此后,寂静笼罩着整间房子,女人的谈话声也消失了。
“从那女子的尖叫声来判断,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信里写了些什么内容呢?”
罗宾一边在转动脑筋,一边向房子后面走去,到那里看见一个后门。罗宾使用万能钥匙将门打开,潜入了二楼,但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只见桌上扔着一封信。大概是匆忙之间,没有将信件收好或带走。邮戳所显示的是发信地卢南市。收信人一栏署名是伊沙波尔·蒙葛立小姐;寄信人一栏写明是佛立桑·度利逊少校;地址上写着卢南市罕特立医院。
罗宾急忙去看信上的内容。
尽管信上谈了许多事,但最有价值的一条是弗立桑有要事相商,他将于3点39分到达摩德派莱思车站,询问伊沙波尔小姐能不能前去接站。
罗宾打定了主意,要随这姐妹俩去摩德派莱思。
罗宾看了看时间,假若在这里上车的话,肯定要迟于信里所订的时间。不过,他假若去蓝勃立站上车的话,时间应当来得及。
因此,罗宾赶紧搭乘一辆出租车,令司机能开多快开多快。
司机由于利益的驱动,便风驰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