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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战员,咱们这一票可干大了。”九筒抱着散弹枪,挤眉弄眼的说道:“要是赌局,那就是咣啷啷的大六喜,两骰子都是六点数。”
说着,他还伸着手比划道。
“里面还有活着的人,不要掉以轻心。”杨开瞪了他一眼说道。
他这句话刚说完,就听见一声枪响,这枪声是单发,所以并非赵勇德的冲锋枪,而且听声音像是从休息室里传来的。
“咚!……”正当杨开意识到不妙的时候,靠近九筒那边的门框‘唰’的下崩掉了一大块。与此同时,九筒也是哎呦一声惨叫,散弹枪落在了地上,伸出手捂住了脸。不过他好歹是个老兵,作战经验不是盖的,在中枪的瞬间就滚到了墙壁内侧,这才躲过了第二记冷枪。
开枪的是一个狡猾的日本兵,之所以说他狡猾,是因为他并没有到处乱撞,而是将身子藏在了最后一把椅子后,椅子前面坐着一名浑身布满弹孔的士兵,所以并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但当他开出第二枪的时候,方位就暴露了。
杨开手腕一抬,瞬息之间就将卡宾枪的机械瞄准锁住了椅子后那个伸伸缩缩,鬼鬼祟祟的脑袋。
“砰……”
一声枪响,椅子倒翻了过去,一把刚刚上膛的步枪摔在了地面上。再看那名日本兵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半截头盖骨都被达姆弹里爆发的铅芯打的开了花,在他背后的水泥墙面上,泼满了暗红色的血液,还有雪白的脑浆。
丝丝热气从墙上的血液中冒出,显得妖艳而诡谲。
第二六八章 血腥大坝(16)
“九筒,你没事吧?”杨开放下枪问道。
“死不了。”九筒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只是擦破点皮。”他放开捂住脸的那只手,果然,脸颊上被擦出一道血淋淋的弹痕。
这个角度真是惊险至极,假使再往里偏一点,他的生命旅程也就到此为止了。
“妈的,哪个兔崽子放得黑枪。”看着手指上的血迹,九筒愤怒的说道。
“被我干掉了。”杨开冷冷的说道:“每次叫你小心,都不听,这次算你走运。”
“还有,休息室里的日本人已经缓过劲来了,不要放松警惕。”
“嗯!”九筒抽了口凉气,一拉枪栓,枪口向下,对着屋子里连开了三枪。散弹枪的子弹本来就多,动能也大,要按陈天顶的话说,就像古代暗器里的暴雨梨花针似的。开一枪就够受得了,如此连开三枪,只听见整个休息室里都是咻咻的风声,左边一排椅子全部被打倒,连带着椅子后的水泥墙壁,也剥落了一大半,便如刚刚经历了一场地震一般。好几个日本士兵,一秒钟前还骂骂咧咧的给步枪上膛,一秒钟后,就浑身射出几十道血线,惨叫着摔在了地上,痛苦的翻滚着。
“赵勇德!”杨开知道,九筒散弹枪的弹容量只有三发,三发打完,就需要一段时间来装弹。所以在九筒退出子弹后,立马搡了下赵勇德,让他用冲锋枪掩护。
而杨开自己,则端着卡宾枪,利用精准射击的优势,不断狙击着分散开来的日本士兵。
在他看来,火力压制是小组的特色之一,将这个特色物尽其用,才能在短时间内一举歼灭休息室里的日军。
烟雾弹的白烟已经慢慢散去,露出了屋子里的遍地狼藉。
墙上,地上,椅子上,全部都是坑坑洼洼的小洞,看得人心有余悸。日本兵的尸体或坐或卧,歪歪斜斜的躺了一地。
斑驳的血浆,如抽象派画家的涂鸦一般,画满了屋子里所有能看见的地方。
当杨开将最后一个试图顽抗的士兵击毙之后,这场短暂的袭击便进入了尾声。想到三个人仅用了几分钟,就干掉了十四个装备精良的日本士兵,赵勇德和九筒无不喜形于色,连连欢呼。
而杨开则用靴子踢翻一具尸体,端详起了他的着装。
黄色的军大衣,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在大衣的胸口左侧,却多了一行金属标签,看样子,是用回形针别上去的。
杨开眯了眯眼,捏弯回形针,然后将这块金属标签取了下来。吩咐赵勇德和九筒把住走廊尽头的门,自己走回上一个走廊,奔向了独眼龙等人隐蔽的地方。
“华教授,你看看,这标签写的是什么?”
拿着手中的金属标签,华伯涛眉头一皱,反问一句:“杨开,这标签是哪来的?”
“前面的日本士兵。”杨开淡淡的说道。
“标签上日文的意思是:第一电力部。”华伯涛解释道:“看来,这些士兵是负责所谓电力部门安全的,既然如此,我猜测前面应该是这所大坝的发电厂。”
“发电厂?”杨开不明白水坝和发电厂有什么关系。
“对,发电厂。”华伯涛说道:“很有可能,日本人将大坝选择建在这里,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给七三一基地源源不断的输送电力。毕竟,这里远离城市,想要用电,只能自给自足。而大坝发电的原理,大概就是在泄洪时,用水带动闸门下的涡轮,把水的势能转化为涡轮的机械能。再通过大坝内部的发电机组,将得到的机械能转化为上千万伏的电压,经过变压器,一部分供应给大坝自身使用,另一部分通过电缆,供应后面的基地使用。”
“哦,难怪这几个走廊的木箱里,堆满了电缆。”听了华伯涛的话,杨开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那么华教授,我们走吧!”杨开笑着说道:“前面已经没危险了,我们去那个神秘的发电厂看看。”
打开最后一道走廊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开阔空间,空间里只有几盏半明半暗的灯,因此总体显得十分昏暗。在空间两边的墙壁上,布满了或粗或长的金属管道,纵横交错,地上和管道外围都罩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铁丝网,看起来,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庞大的铁笼,阴森森,恐怖至极。在房间的中央位置,固定着五六个圆盘样的凸起物,发出嗡嗡嗡的轰鸣声。
“这就是小鬼子的电力部。”华伯涛端详了一下房间的设施,说道。
“中间的是发电机,它们正在工作。”华伯涛伸手指道:“两边还有液压管道,变压器,缆线。”
“华教授,这地方,对小鬼子来说重要吗?”杨开问道。
“心脏所在!”华伯涛沉吟片刻,说道。
“那我们把它破坏掉吧?”杨开眼睛一亮,在他看来,既然是心脏所在,击碎掉这颗心脏,大坝里的日本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行。”华伯涛果断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杨开不解的问道。
“别忘了我们现在身处何地,一旦切断了电力供应,整所大坝的照明设施就会瞬间熄火。这地方本来就阴森森的,再变成伸手不见五指,我们还能做什么?”华伯涛苦笑道。
“说的也对。”杨开点了点头:“那就解决了大坝里的日本人,再来毁掉这些发电机。”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只要夺取控制室,把开关一摁,就完事了。”华伯涛微微一笑。
“唉!我对大坝的构造真是一窍不通。”杨开无奈的摊了摊手:“接下来的路,就由华教授你临阵指导了。”
“如果不出我所料,前面就是电力部的办公室,办公室是用来维护发电机,调节电压分配的。”华伯涛想了想,说道。
“而且,办公室里应该有不少小鬼子的技术人员。”
“那好,还是按照先前的计划。华教授你们按兵不动,我带着九筒,赵勇德去收拾掉这群畜生。”杨开说道。
“杨开,打仗用兵的事情我帮不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华伯涛沉默了半晌,说道。
“嗯!”杨开淡淡一笑,招了招手,和九筒,赵勇德组成品字形,找到了电力部的出口,然后悄悄地摸了进去。
出了电力部,是一个鳞次栉比的办公场所。一间间办公室都是整齐排列,每间办公室都是一样大,两边的隔离栏,是在低矮的墙壁上镶嵌了巨大的玻璃,因此透过玻璃杨开可以清晰地观察到每个办公室里的动态。
六间办公室,除了两间是锁着的,没人之外。其余四间里都有着忙碌的工作人员,这些人的装束和雷达室里的那位有点类似,都是穿着白大褂,另外每个人的胸口,都有一个区别于金属标签的绿色塑料标签。
看到标签,杨开就知道这是个分工明确的地方。
看来短短一年的时间,七三一部队就已经在黑龙江腹地生根发芽,系统化了。
“九筒,赵勇德,我负责左边的。右边你们搞定。”杨开将背靠在墙壁上,悄悄地说道。
“指战员,左边人也不少呀……”九筒担忧的说道。
“放心,我有把握。”杨开笑着举起了拳头。
杨开既然这么说了,九筒也不好劝什么,当即和杨开碰了碰拳头,深吸一口气,抱着散弹枪滚到了右边的墙壁,和赵勇德小声的交谈着。
办公室里的桌子上,散落了大量的纸张,有的技术员在用钢笔做着记录,有的技术员则忙碌的在一堆仪器前观察着数据,谁也没发现,一双来自死神的翅膀正慢慢在他们的头顶展开。
在第三次深呼吸完毕之后,杨开蓦然间打了个手势:“进攻!”
说完这句话,他便肩膀一沉,闪电般的伸出右手,抓起墙角的红色灭火器罐,轰的一下砸向了墙壁上的玻璃。
“嘭……”受到撞击的玻璃表面往里一缩,随即在毫秒之间炸成了无数雪亮的碎片,四散而去。
听到这声巨大的声响,办公室里的技术员纷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盯向声源地。那个刚刚还在做技术的家伙,手中的笔都落了下来,呆鹅般的一动不动,看着那个飞进来的灭火器罐一点一点的靠近自己。
“都见鬼去吧!”杨开冷笑一声,拔出了腰上的勃朗宁手枪,对着那个半空中翻滚的灭火器罐就是一枪。
他的动作极为敏捷,就仿佛开枪的瞬间,那个灭火器罐自己迎上去一样。
因为速度这个词,从来都是杨开所追求的。
大坝里的灭火器,是利用高压,往钢瓶里灌装了二氧化碳的干粉灭火器,因此一旦爆炸,杀伤力还是不容小窥的。
但见子弹射入罐身的瞬间,灭火器罐上的压力阀就被来自罐中的强大压力冲了出来,整个铁罐轰的一声,顿时炸成了两截,而储存在里面的大量二氧化碳,也随着外泄的压力到处乱飞,炸的整间屋子到处都是。
那个离灭火器最近的技术员,直接被钢片削掉了脑袋,刹那间,一胸腔的血浆都喷了出来,就像建了个喷泉池,喷了大约好几秒,失去头颅的尸体这才歪下椅子,萎顿的躺在了地上。而周围的技术员,也被外泄的二氧化碳喷到了眼睛,带眼镜的还好一点,不带眼镜的,当即用手捂住了脸,痛苦的在地上扭曲着,模样惨不忍睹。
没错,他们的眼睛在二氧化碳喷入的瞬间,就被灼烧的瞎了。
看到这一幕,杨开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顺着玻璃缺口跃了进去,打开手枪的保险,一枪接着一枪的收割着屋子里人的生命。
等到两个弹夹的手枪子弹都打完了,这才意犹未尽的吹了吹枪口上的烟,抓起桌子上的钢笔,狠狠地刺进了一个尚未死透的技术员的心口。
因为爆炸的冲击波,办公室里的纸张漂的到处都是,其中有一张落到了杨开的头上,他顺手拿掉,看了看上面扭曲的日文,直接撕成了两半。
第二六九章 血腥大坝(17)
“九筒,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杨开转过头去问道。
此刻,右边的办公室也已经结束了战斗。不过用战斗这个词来形容,似乎有些偏颇,因为面对一群毫无还手之力的技术人员,这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这种纯粹的杀戮,是有违人道主义的。
但在杨开眼中,对于日本人,讲人道主义,就像是东郭先生和狼一般的可笑。
一报还一报,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侩子手。
事实上,九筒和赵勇德虽然火力占到优势,但无论是开始战斗,还是结束战斗都比杨开慢上了一拍。等到杨开一脚踹开右边办公室那满是窟窿的大门时,两人还在忙不迭的清理着地下的活口。
要知道,九筒的散弹枪虽然威力巨大,火力凶猛。但微小的弹丸也意味着这种大面积的散射伤害只能将目标废掉战斗力,要将瞬间杀死对方,还是很难办到的。
因此两人更多的时间,不是用来射击,而是用来清理掉那些苟延残喘的伤员。
“指战员,要说你可真厉害呀!”九筒砸了咂嘴说道:“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事不说,而且速度也快。”
“灭火器罐那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敢情杨开攻击时的那几秒,九筒在边上蹲着做了两秒钟不要钱的观众。
“急中生智而已。”杨开淡淡的说道。
“我的教官曾说过,真正的杀人术,就是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利用身边的一切,格杀掉自己的敌人。”
“九筒,这里的人都清理完毕了?”片刻,杨开端详着满地的尸体问道。
“差不多吧,即便是有喘气的,也半死不活了。”九筒无所谓的说道。
“记住,吃一堑就要长一智,不要原地踏步。”杨开说完用靴子踩断了脚边一个伤员的咽喉。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回头一看,发现一个浑身弹孔的男人正艰难地扶着墙壁,想去按墙角那个不起眼的红色按钮。
此刻,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半途。
而杨开不用去猜也知道,那东西绝对是警铃,一旦被他按了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当下杨开推开九筒,拔出裤管里的四棱刺,想也不想的就朝着那只手掷了过去。
“嗡……”黝黑的四棱刺准确的将男人的手钉在了墙壁上,五指痉挛,就像是下到油锅里的鸡爪。
杨开冷笑着走了过去,拔出了四棱刺,然后在滑下的男人躯体上补了一刀。墙壁上,一个血红色的手印按在那里,那是杨开的杰作,看血手印的位置,离警铃也只有半米远的距离而已。
想到这,后面的九筒和赵勇德不禁面面相窥,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各自拔出匕首,认真地检查起了地上的尸体,无论死活,都在脖子上撂了道口子。
早在之前,藏在电力部里的华伯涛等人,就被杨开那阵灭火器罐的剧烈爆炸弄得一惊一乍的,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等杨开发出了安全的消息,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办公室。
此刻,原本整洁忙碌的办公室里,已找不到半个活人。
开玩笑,就是还有活人,也被杨开变成死人了。
杂乱的纸张飞的到处都是,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而满屋子的枪眼,以及地上那几乎能黏住鞋底的血泊,无不证明这里曾经的惨剧。
华伯涛捡起地上的一张沾着血手印的纸,翻看了一下。
纸上画的大概是这里的图纸,是用铅笔绘制的,很专业,但却对小组毫无作用,于是他摇了摇头,把它丢掉了。
“华教授,这里一共六间办公室,两间封闭,四间常用,四间办公室的日本人已经被全部肃清。”杨开指着狼藉的场地,说道。
“嗯。”华伯涛瞥了眼门上的日本字,说道。
“这四间办公室都是维护电力部的,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的技术人员,我想植田谦吉听见了,一定会暴跳如雷。”
“植田谦吉!”听到这个名字,杨开本能的眯起了眼睛。
华伯涛口中的植田谦吉,是日本关东军的总司令,也是一名积极的军国主义倡导者,在侵华战争中,犯下了诸多不可饶恕的罪状。
“我们黄埔军校第六期毕业班的兄弟,有大半是死在了他关东军手里。这次我一定要端掉这个基地,让这个老不死的好好肉痛一下,也算是告慰同学们的在天之灵了!”
说完,杨开的声音不胜惋惜。
“对了,杨开。”看到杨开的表情,华伯涛当即岔开了话题:“你说的另外两间封闭的办公室在哪,带我去看看。”
“好!”杨开点了点头,端着卡宾枪,走到办公室的尽头,指了指两道上锁的木门,说道。
“就是这里。”
“标本室?”看到木门上的字,华伯涛情不自禁的念道。
片刻,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焦急的指着门上的锁说道:“能打开吗?”
“能!”杨开点了点头,枪托一摆,就将门上的锁砸了开来。
众人跟在华伯涛后面,往房间里看去,发现整个房间都摆满了各种医疗器械。而桌子的支架上,则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药瓶,有的药瓶里盛装的是粉状物,而有的药瓶里盛装的则是液体,液体的颜色也不尽相同,大多为红,黑,白三种颜色。药瓶旁摆放着各种尺寸的注射器,上面的不锈钢针管,看的人头皮发麻。活脱脱就是一个秘密实验室。
华伯涛面色肃然的拿起了桌上的一个记录册,小心翼翼的阅览着。
记录册里的文字很少,其他的空间都被各种化学方程式所替代。
甚至于在记录册的某一页,还有一种华伯涛根本没见过的分子结构,也不知道是记录本的主人写错了,还是真的有这种分子结构存在。
“华教授,这间屋子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么多瓶瓶罐罐。”杨开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装满粉末的小药瓶,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