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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言时的态度激昂,气度从容,使无忧的脸上泛起了一个微妙的神情,长乐真人看在眼中不觉又激起了怒气,赫赫冷笑道:“小子!不管你如何巧辨,反正你把我们千方百计而想得到的雪参服食下去,就万不可恕……”
无忧轻轻一叹道:“师兄!雪参已经被他吃下去了,你杀了他也夺不回来。”
长乐真人冷笑一声道:“师妹!你可是看见他复活了,心里又改变念头了?”
无忧摇头道:“不!我只是觉得一饮一啄,都是天生注定的缘份,从他对我的态度上看来,他这一辈子也不会了解我的心,我有你作伴,这一生也不想再出去的了,我们已经有了这一块终老的地方,你何必还要赶尽杀绝呢!把他们三个年青人放过算了……”
长乐真人的冷笑忽而变得惨厉,冷冰冰地道:“师妹!在你的石榴裙下屈死的风流鬼,几十年来不下百余人,你从来都不皱一下眉头,怎么见了这小子之后,你忽然变得慈悲了!”
无忧仙姑脸色微变,轻叹一口气道:“师兄:你不必当着他的面故意提起我的岁数与丑事……”
长乐真人刻毒地冷笑道:“难道你还记得自己的年岁,我还只当你一直认为自己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呢!老实告诉你吧!今天我非宰了这小子不可,除了我恨他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无忧勉强忍住他的冷嘲热讽问道:“什么原因?”
长乐厉声道:“这小子虽然服下了参仙,然而时间还不太久,药力尚含在他的血液之中,我只要喝下他的鲜血,与服食参仙的效果是相同的!”
无忧怔了一下道:“不能为了我而放过他吗?”
长乐大叫道:“为了你我更不能放过他!”
说着举起手来,准备再度施为,无忧用身子挡在他的前面,长乐真人凶睛一瞪叫道:“师妹!你也要插一手吗?为了一个刚见面的小子,你连我们几十年的情谊都不顾了……”
无忧连连摇头道:“我不是这意思,前面的冰崖上好象又有人闯来了,刚才我看见有几个人影在冰树林中转着,恐怕马上就会找到这儿来!”
长乐真人冷笑道:“师妹!你真把我当三岁小娃娃来哄呢!这冰天雪地的极原上,那来的陌生人……”
无忧正色道:“我绝对不骗你,来人有四五个之多,从身法上看来,好象武功都很高明!”
长乐真人独自不信,马蕙芷却脸色一动,探手入怀,掏出一样东西朝天空中一扬,立刻冒出一溜彩色火星,曳着长长的光尾,冲霄而去,大家都被她的举动弄得一呆,却见远处的天际也冲出一道彩色流星!
那道流星火焰与马蕙芷所施放的一般无二,马蕙芷高兴地大叫道:“我爹找来了!”
司马瑜也被她的行动与言语惊呆了,连忙问道:“你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马蕙芷兴奋地道:“我在离家之前,是偷偷地留下字柬,把我们的行程目的告诉他老人家,请老人家有空的话,就赶来接应我们,想不到他真的来了,我刚才放的就是无为门中的独创的联络信号……”
正说之间,冰屋那边人影幢幢,一连扑来五道人影,司马瑜放眼望去,禁不住心中狂跳。
原来这来的五个人,完全是他认识的!
领先的是无为门的掌门人马卓然。
紧接着后面的两人,竟是不久之前,为着他舍命恶斗的方天华与苦核大师,当然他现在知道这两个人的真名叫做薛英碎与长孙无明。
更令他惊奇的是最后的两个人,赫然竟是信口开河李一定与笑脸方朔公孙述。
这二人与方天华在太湖一会后,已经成了生死冤家,不知怎地会聚到一处,赶到这穷北冰原上来了。
四十六 恩怨难分
马蕙芷首先激动地叫了一声,然后像飞也似地向马卓然的怀中投去。
马卓然起先是莫名其妙,及至发现这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正是他易容之后的女儿时,竟也忍不住心头的喜悦,激动不已……
司马瑜则飘身过去,对那几个老人一一行礼,甚至方天华也不例外,然后才招呼道:“各位前辈怎会连袂北降的?”
方天华将手一摆道:“俗礼暂免,废话少问,听说你这个小白脸几乎成了个大麻子,急得我们几个老家伙暂时都搁开了误会,赶着来看看,现在别的且不谈,你先说你的脸怎么样了?”
司马瑜这时对他的身份已完全明了,知道他急于提出这个问题!还是在为薛琪的缘故,乃笑笑道:“晚辈幸得玄冰玉莲之功,疗却脸伤,大致已无问题!”
方天华又仔细对他脸上端详片刻,才放心地道:“那就好了,看你小子现在气透华盖,好像比从前更英俊一点了,我就不信你受过伤,小子!既然你痊愈了,就该赶快回中原去才对,难道在此间乐不思蜀,你又叫人牵住腿了不成?”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尤其是他说完之后,眼睛直溜马蕙芷与凌绢,使她们自己也明白了!
司马瑜故意轻轻一笑道:“晚辈归心如箭,怎奈又有不得已之苦衷!”
方天华将眼一瞪道:“这是什么话,你小子最好老实点,我们是吃够了女人的苦,你小子却恰恰相反,几乎要成了男祸了,处处留情,我看你将来怎么个收场法!”
司马瑜听他越说越严重,也越不像话,这才赶紧道:“受人威胁,要将性命留在此地呢……”
方天华哼了一声道:“是那一个混帐有此狗胆!”
长乐真人本已蹩了半天,此时再无可忍,厉声大喝道:“匹夫竟敢如此无礼!”
方天华横了他一眼,却故意对司马瑜道:“你小子越来越不成材了,空负我们一番教导,怎么处处都受人管制,西湖上受制于沙克浚犹自可谅,这样两个杂毛道人,你怎么也斗不过!”
他因无忧的装束与长乐真人一样,自然而然地将他也算了进去,司马瑜一听忙道:“前辈!这位仙姑并未与我为仇……”
他解释的用意是深知长乐与无忧之能,不想平白又添上一个强敌,谁知方天华将眼一瞪喝道:“混帐小子,三姑六婆为淫盗之媒,这女道士更不是好东西,她身具媚骨,目蓄淫光,表面上看来好像不跟你作对,实际上她打的主意还更毒,恐怕你小子把命送掉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司马瑜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同时对方天华目光之敏锐也暗为佩服,无忧所练的玄女姹牝神功,妖媚内蕴,却在他的眼中一览无遗,因之只好不开口了。
无忧长眉一挑,也被方天华的话激怒了,厉声叱道:“你这穷酸丁,满嘴胡言,辱及本仙姑,等一下若不是叫你敲齿剜舌,誓不为人!”
方天华哈哈大笑道:“骚狐狸,方某一向在南边混,可是对你身上有几根狐毛,几支骚尾巴,却知道得清清楚楚,凭你那点微末道行,还不够资格对我混元笔说这狂话……”
无忧神色一动,诧声道:“原来你是七大凶人之一的混元笔方天华,本仙姑正要找你清清旧帐……”
司马瑜一听他们竟是旧识,倒也大感诧异,然而方天华不待他发问,即已朗声大笑道:“九尾狐……不!现在该叫你八尾狐了,当年那鬼影郎君若是肯听我的话,你恐怕只能叫秃尾狐了……”
长乐真人也颇为惊奇的问道:“师妹!你怎会认识这酸丁的?”
无忧的脸上涌起了一片怒色道:“师兄!二十五年前点破我璇玑真穴的那个杀胚,就是受了他的指点……为了弥补那气穴上漏洞,逼得我们在冰极上挨寒二十多年,这笔帐正是到了清结的时候……”
这时李一定也启齿问道:“方老儿!你的熟人倒真不少,想不到在这极地冰原上,也留下你的风流旧帐!”
方天华微微一笑道:“李老儿!你别乱栽脏,我从来也没见过这骚狐狸,只是从她那对桃花眼上,才记起有这么一个人而已,二十五年前我有个朋友,叫做鬼影郎君唐天寿,为了他的兄长受了她的蛊惑而死,约我帮他报仇,正好我抽不开身子.只好指点了他了条明路,谁知那家伙没出息,不但仇没报成,反而把自己的命也陪进去了,当他奄奄一息,由北边逃到我的地方,将后事托付给我,可是我自己的事太多,一直有负他的托咐……”
司马瑜听得出神,赶紧问道:“前辈!您指点的明路是什么?”
方天华微笑道:“小子问得好!我现在把制狐之法也告诉你,说不一定你还会有机会用上,你在受到蛊惑的时候,不妨装得入惑,然后以截穴的手法,急点她的脐下七穴,保险能绝断她的淫经……”
无忧不待他说完,却发出一声冷笑道:“姓方的!你别以为什么都懂,在姹女玄牝大法下,我不相信一个男人会有如此高的定力,当年我的火候还不深,可是唐天寿也只点了一处穴道后,立刻乖乖的听我摆布,甚至于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虽然因那一点,使我苦练多年才得复原,可是也成全了我的火候日益精深,你那一套方法再也没有用了……”
方天华笑笑道:“骚狐狸!道行深浅不是凭嘴说说的,你要是不服气,不妨我们当众一试,看看是谁行谁不行!”
无忧怒啐一口道:“放屁,凭你这付酸相,本仙姑懒得使用姹女玄牝大法呢!”
方天华回头对司马瑜轻佻地一笑道:“小子,我那套制狐手段,只有靠你去实施了!”
无忧怒不可遏!冲上来抖手就是一掌,方天华挥手相迎,脚下微恍,竟被她震退三四步,不禁惊叫道:“骚狐狸,看来你其他的工夫也颇为了得……”
无忧沉下脸,双掌运用如风,每一招都贯注了深厚的内劲。
方天华连接后退,脚下如穿花般地猛追,虽然无法还手,却没被她的掌力震伤!
司马瑜自从在古寺中,被方天华力阻苦核,将他救离危境后,对这个身世诡异的魔头,说不出是恩是怨,想到自己的师尊长眉笑煞萧奇及铁剑先生展翼惨死在他的阴谋下,恨不得一剑将他刺个对穿。
此刻见他在无忧掌下受挫,却不禁替他担心起来,然而想到无忧对他的一片情意,不便出手相助,只好把眼睛向李一定与公孙述,希望他们能上前,出手助方天华一臂之力。
李一定没有表示,笑脸方丈公孙述却含笑道:“方老儿,看样子你是不太行,老偷儿念在同列凶人的份上,不忍见你惨死在狐狸爪下,少不得也要出头代你挺一下!”
方天华边打边笑道:“老偷儿!盛情心感!我倒不是希罕你帮忙,不过这骚狐狸可带着不少宝贝,你一向的规矩是贼不空手,不妨利用机会摸她两样……”
公孙述眼睛一亮,贼性大发,电闪风飘似的欺身进来,探臂往无忧的胁下戳去,无忧双臂往下一切,孰知公孙述号称偷中之圣,手上的指法既速且异,居然在她的双臂中摸了进去,略一接触,遂又飞快的缩了回来,大声叫道:“方老儿!老偷儿可被你冤苦了,这骚狐狸的道袍里面空空的一丝不挂,那有什么宝贝。”
方天华得意地大笑道:“老偷儿!你枉称一代神偷,肉眼凡胎,连宝贝都不认识!”
公孙述不信地道:“放屁!什么宝贝能逃过老偷儿的眼睛,这个骚狐狸不知道跟那个王八旦刚风流过,披了一件道袍就赶了出来,有宝贝也没有带在身上!”
司马瑜却不禁脸上一红,公孙述那王八旦三个字恰好骂上了他,因为无忧在不久之前,正对他施展姹女玄牝大法,还没得手就被龙白奴引发地火打断了,匆匆披衣赶出,一直到现在变化从生,相信他还没有时间去穿内衣,可是那句王八旦却挨得太冤枉了!
方天华又大笑道:“老偷儿!你这个‘笑脸方朔’可得改改号了,那两个活宝比王母仙宫中的仙桃还珍贵呢,你怎么不捞一下呢!”
说时双掌一印,贴向无忧胸前的一对豪乳,公孙述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骂道:“方老儿!你简直是天大的混帐,老偷儿好心帮你的忙,你却骗我去摸那骚狐狸的光身子,老偷儿偷财不偷色,这下子把手给摸脏了,也许一辈子都要走霉运,看你要怎么赔我的损失!”
两个人一搭一当,话里连骂夹损,直把无忧气得脸色铁青,目中冒火,掌下更不留情,呼呼的急风潮涌,恨不得将这两个人击成一团肉泥!
可是方天华以掌接掌,身子不住后退,一退三四步却丝毫未露力遏败退不支之状。
公孙述的身形又滑又溜,一直避开正锋,专在侧面作扰乱性的攻击,无忧的怒火越来越炽,到了最后,几乎像是疯狂了一般。
她汹涌的掌力将四面围视的人都逼得远远地避开了,可是那两个人却与她周旋着,毫无疲色!
大约五六十个照面后,无忧的锐势似乎稍减了一点,发掌的速度迟缓了,出掌的劲力也减低了!
方天华哈哈大笑道:“骚狐狸!该你引颈就截的时候到了!”
语毕一掌迳拍,威力至巨,无忧探掌相迎,方天华一反先前衰缩之态,马步沉稳,舌绽春雷,厉声喝道:“去你的!”
无忧轻哼一声,身子被弹出丈余远近。仰跌下来,方天华不放松,跟着上来,探向她的小腹喝道:“妖狐!你乖乖地纳命吧!”
司马瑜忽觉不忍,赶快过去拦住道:“前辈!别伤她的性命……”
然而方天华的势子何等迅速,司马瑜一语未毕,他的手指已截了上去,发出格的一声脆响!
司马瑜眼见她即将不保,黯然长叹,孰知无忧的身子在地下一弹而起,反手拍向方天华的肩头,将他打得步伐踉跄,歪歪倒倒地向旁边撞去。
司马瑜见状大惊,方天华撞到他身边时,连忙一把将他扶住。
无忧也满脸怒色地追了过来,探开五指,抓向方天华的胸口。
司马瑜腾不出手来招架,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把自己的身子侧过来迎上去,无忧的手指隔他还有尺许,已是阴寒砭人,司马瑜心知这一招必无可幸,闭目硬受,无忧却在紧要关头将五指撤了回去,轻叹一声,没有继续出招。
长乐真人一直在旁默然观战,这时忽而发出一声冷哼怒道:“师妹!你的玄阴爪为什么止而不发了?”
无忧白了他一眼道:“不要你管!”
长乐真人更是激愤大声道:“我知道你心中还是舍不得杀那小子!你不想想他的岁数,做你的儿子都不够,你还在那儿做梦呢!”
无忧微怒地道:“师兄!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呢?我对你表达的心意还不够吗?”
长乐真人冷笑道:“你要是对我还有一份情意,就该把那小子亲手毙给我看!”
无忧叹了一口气道:“师兄你何必逼我呢!刚才我装着力竭不敌时,他拦着那酸丁杀我,为着这一点,我也该放过他!”
长乐真人的脸上浮起一片阴沉的怒容道:“你要是舍不得杀他,我可以代劳,不过从今以后,你再也别叫我师兄了……”
无忧也被他的话激怒了,厉声道:“冲你这句话,我也没有师兄了!”
长乐真人发出一声低吼,身形飘进来,击出无声无息的一掌。
无忧的脸色急变,脚下几个纵跳,落在数丈开外,才双臂轻抖,震散他掌上暗劲的余波,挑起长眉怒道:“你竟用玄阴掌来对付我……”
“同门之谊既绝,你就是我第一个要对付的敌人,你不妨把玄阴爪也施展出来对付我,看看是谁的功夫深一点……”
无忧长叹一声道:“我想不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虽然我不一定怕你,可是我还不愿意同门相残,今天我躲开你,下次若有机会碰上,玄阴爪下,我绝对不会再对你留情……”
说完她双脚一跃,身形朝冰屋那边飞去,脚尖一点屋顶,随即消逝在冰屋之后不见了!
长乐真人才追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反身再朝司马瑜行来,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
由于无忧对方天华与公孙述的一场拚斗,使得后来的几个人都提高了戒意。
无忧虽然离去了,这个道人一定非常难惹,因之李一定与马卓然等人一起站到司马瑜身边,凝神待战!
方天华的指骨已断,肩头被无忧拍中的地方痛楚澈心,可是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忍痛参加戒备。
长乐真人狰狞地朝他们露齿冷笑道:“你们纵然有八人之众,挡得住我玄阴掌一击吗?”
苦核大师按奈不住,厉喝声中,掌中涌出一片白色的光雾,司马瑜知道他用的是五行混一气功,连忙叫道:“大师注意,他会两磁神功,快把庚金真气收回来!”
可是他的招呼打得慢了一点,长乐真人举掌朝后一招。
苦核的白色掌劲中分出一道淡黄色的光雾,朝前涌去,到达长乐真人掌前,立刻像实体似地吸咐在他的掌上。
苦核的身子也被一股外力吸住,向前拖去,连挣几次,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