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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瑜扫了他一眼,厉声哼道:“就是你这老妖怪,我不相信她们肯投到你的门下!”
密勒神僧淡淡地一笑,对于他不礼貌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怪,反而和蔼地道:“年轻人!你的资质很好,若是也肯投到老僧门下,包你可以修成无敌神功,成为世界上第一强者!”
司马瑜怒不可遏,厉声叫道:“放屁!中原武学何等奥异,说什么我也不会投到一个番狗门下……”
密勒神僧还是不生气继续含笑道:“年青人!这是难得的机会,你放过了会后悔一生……”
司马瑜又待叫起来,方天华却用手一摆道:“小伙子!让我来跟他讲几句话!”
司马瑜勉强把怒气咽下去,方天华对密勒凝视片刻,才以怪异的声音问道:“你大概是自认为目前第一强者了?”
密勒神僧眼中精光一闪道:“老僧相信世上尚无敌手!”
方天华冷笑一声道:“所谓强者并不单指武功超人,还包括许多条件,比如是心计机智,见闻学识等,包罗万象!”
密勒轻笑一声道:“不错!但是老僧只要武功一道已足,因为学得老僧的神功后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人家若是用狡计来对付我,老僧事前即可得知,心智全无所用!”
方天华哼了一下道:“我倒不能相信,你可有什么方法证明吗?”
密勒神僧微笑道:“自然可以了,无论你用什么方法,老僧都能先知先觉!”
方天华闭目深思,公孙述忍不住上前道:“我倒要来试试看,你说你能先知先觉,我有一个最简单的试验方法!……”
说着在旁边的桌上拿起一个花瓶,背转身去,放进一样东西,举手对老僧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老僧深注有顷道:“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两条游龙!”
公孙述脸色微动,好象已经被他猜中,但是略过一会,他举手将花瓶摇了几下,再度笑笑道:“玉佩摇起来怎么会没有声音的!”
瓶中果然全无声息,老僧急忙道:“是一块白色丝帕!”
公孙述笑笑道:“你既然能先知先觉,怎么会有两个答案?”
密靳神僧脸色微红道:“老僧先前所猜绝不会错,只不知后来怎么会变成丝帕了!”
公孙述笑着将瓶子举到他身前道:“这次你可猜准了!”
密靳神僧坚定地道:“绝不会错!”
公孙述将瓶口一倒,拍地一声,从里面掉出一串念珠,红光闪闪,密勒神僧的脸色大变,喃喃地道:“怪事!怪事!”
因为这串念珠分明是他自己的东西,不久以前还挂在颈上的,却不知何时会到达花瓶中去了!
公孙述大笑着将手一抖,由袖中抖出一方丝帕,一方玉佩道:“你果真有些神通,花瓶里面的确放过这两种东西,只是你的先知先觉.还比我的搬运大法差多了!”
方天华与司马瑜心中暗笑,知道公孙述使用他妙手空空的绝技,开了这个老和尚一个大玩笑。
沙克浚脸上也觉得大无光采,沉下声音对老僧道:“国师,你上当了,这人乃是中原有名的神偷,号称笑脸方朔,你纵有先知先觉之神通,也无法与他快手法相比!”
密勒神僧的脸上涌起一片怒色,对公孙述道:“老僧虽是天竺番人,却以一片诚意待人,你出身中原信义之帮,怎么可以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公孙述大笑道:“你不是自夸神通万能,任何心智计谋都无法瞒得过你,怎么会算不出老偷儿有这一手绝技呢!”
密勒神僧目中精光暴盛道:“老僧生平从未受过这等耻辱,你叫什么名字?”
公孙述大笑道:“老偷儿生不改名,死不改姓,笑脸方朔公孙述是也!”
密勒神僧怒声道:“公孙述!你戏弄老僧,罪该当死,躺下去!”
最后三个字声若巨雷,公孙述果然应声缓缓地倒了下去!
五十三 意乱情迷
方天华与司马瑜急忙过来,赶到公孙述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伸手一探他的脉息,却已完全停止了跳动,不禁大吃一惊。
公孙述固然以偷成名,那一身武功在之中原亦廖廖可数,却被这老和尚一声就叫死了,这种事简直是难以相信。
司马瑜想起受到此老多少照顾,这次被自己央求前来,却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忍不住泪如雨下,跳起来厉声悲叫道:“老妖怪,你用什么妖法害死了公孙前辈……”
密勒神僧冷冷地道:“这是老僧密勒神功之精髓,如何可以叫做妖法!”
司马瑜愤怒已极,含泪痛吼道:“你也把命陪上吧!”
说着一掌推出去,劲力无比,可是密勒神僧视同未见,掌力透过他的身体,只将他的衣衫震得微飘,却是完全无法奈何他。
司马瑜不禁呆了,这老家伙一呼勾魂,掌力不伤,简直不象是人,而是个的的确确的妖怪了……
方天华也从地上站起来,脸色十分平静,完全没有悲状,淡淡地道:“你一声能将他叫死,可有本事能再将他叫活过来!”
密勒神僧淡淡地道:“老僧无所不能,不过有个时间限度,三天之后,任何人都无能为力了!”
方天华想了一想又道:“你要什么条件才肯将他救活回来!”
密勒神僧也想了片刻道:“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叫这年青人放弃见那个女孩子的面,还有一个办法是有人能抗受老僧一呼而不死……”
司马瑜想了一下,痛苦地道:“那我就不见她们了吧……”
沙克浚闻言一喜,方天华却怒声喝道:“胡说!我们是为什么来的?难道老偷儿肯在这种情形下要回性命吗?”
司马瑜流着眼泪道:“可是我总不能让公孙述前辈就这样死去啊……”
方天华不去理他,闭目凝神片刻,忽地睁开眼睛道:“我叫方天华,现在我接受你的第二个办法,你开始喊吧!若是你无法将我叫死,便得遵约将他救活……”
司马瑜急忙道:“方前辈!这不行,若是你也被他叫死了呢?”
方天华怒声道:“小子!你滚开点,我们就是都死了,也用不到你来假慷慨!”
司马瑜急得痛泪直流,却是不敢再说话,因为方天华此刻的神色十分庄严,声音中也含着无比的峻厉。
密勒神僧微感诧然地道:“你真有把握能抗受老僧的勾魂一呼?”
方天华用手一指沙克浚道:“他能抗受吗?”
密勒略感意外地道:“国君已经深刻密勒神功的个中三昧,自然不成问题!”
方天华傲然地道:“方某虽然一窍不通却自信不输于他!”
密勒倒不禁轻轻一叹道:“这是你自寻死路,老僧也没有办法,你准备好了吧!”
方天华懔然而立,凝神一志,密勒也较为紧张,聚气片刻才大声叫道:“方天华!你该死!你死吧……”
他刚一张嘴,方天华也大声地喝道:“方天华不会死的,方天华不死……”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收住,方天华果然还巍然而立,丝毫未伤!
密勒等了片刻,见方天华仍然站着没倒下,这才轻叹一声道:“你真是个奇才,这么快就已经摸到老僧神功门径了,只可惜年纪大了一点,否则只须老僧略加指点,定然可以大有所成!”
方天华冷淡地道:“所谓密勒神功,也不过是一种精神功夫而已,我只需略加注意,就可以不受你的蛊惑,要是我再用点心,恐怕还可以倒过头来制裁你了,算了吧!废话少说,你快把我的朋友救醒过来!”
密勒神僧的脸色十分激动,好象经过了绝大的努力,才压制住自己的怒气,走到公孙述的身边,对准他的耳畔喃喃地低语几句。
公孙述果然慢慢地醒过来了,翻身坐起,两眼发直,开口就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密勒带着阴险的笑意道:“这是国君的寝宫?”
公孙述傻傻地一笑道:“这是国君的寝宫!那么我是谁?”
方天华以为他是在故意装糊涂,不禁怒骂道:“你是混蛋!”
公孙述又傻笑着道:“我是混蛋,我怎么到现在才知道我是混蛋呢……”
司马瑜见公孙述死而重生,心中正感到无比欣慰,可是又见到他这种失神落魄的情状,不禁大为悲切,哽声道:“公孙述前辈!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公孙述将眼一瞪道:“你在对谁说话?你在叫谁?”
司马瑜流着眼泪道:“我在叫您………”
公孙述却怒声道:“胡说!我是混蛋你怎么不叫我混蛋?”
司马瑜见他真的是疯了,不禁怒声对密勒道:“老妖怪!你对公孙前辈又用了些什么妖法?”
密勒哈哈笑道:“我输了一阵,只得答应将他救活过来,却没有保证他活过来后还是原来的样子,此刻他神智已迷,对过去之记忆完全消失,现在谁告诉他的第一句话,就会变成他的经验与记忆……”
司马瑜愤不可抑,公孙述却因为密勒谈话时,手指点到他,遂又茫然地问道:“你是谁?”
方天华连忙道:“他是小混蛋,你的儿子!”
密勒怒骂道:“方天华!你怎可对老僧如此侮辱!……”
方天华冷笑道:“假如它的第一个印象永远也无法磨灭的话,你只好永远做他的儿子了!”
果然公孙述拍手大笑道:“哈……你是小混蛋,我是混蛋,你是我的儿子……”
密勒神僧气得脸色铁青,眼中充满杀机。
公孙述又笑又跳,形状十分滑稽,司马瑜却看得心如刀割,噙着眼泪对密勒神僧厉声问道:“老妖怪!他还能恢复原状吗?”
密勒神僧气哼哼地道:“他如不恢复原状,便只有死路一条,老僧不能长期忍受这种侮辱!”
司马瑜有欲所言,方天华知道他的意思,连忙抢先道:“你这是自取其辱,自作自受,不过我还是愿意跟你再赌赛一次,方法由你提出,你若输了,便替他恢复原状……”
密勒神僧阴声问道:“老衲若是赢了呢?”
方天华慨然道:“连方某项上人头在内,任你予求予取!”
密勒神僧沉思不语,司马瑜却感动地咽声道:“方前辈,您……”
他知道密勒神僧这次若再提出方法,一定不会太简单,因此方天华这一承诺,无异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法!
方天华斜视他一眼道:“小子!见义勇为固然是美德,可是也得量量自己的能力与周围的环境,徒逞血气之勇,不过是忘命一匹夫耳!”
司马瑜愧然不语,知道方天华是在骂他想仗义代公孙述出头请命之事……
密勒神僧猛然抬起头来道:“方天华!老僧接受你的赌赛,这次的条件很简单,老僧若输了,依约替令友恢复原状,老僧若是赢了,你跟随老僧到阿尔泰山上密勒池畔,同渡一年!”
方天华微微一笑道:“你要我跟你一起干吗?”
密勒神僧正经地道:“普天之下,老僧独许你为第一奇才,老僧对于密勒神功,尚有部份疑难未解之处,若能与你共同研究,定必能有所成!”
方天华大笑道:“为了我打算,最好是我输,为了你打算,最好是你输!”
密勒神僧微愕道:“这话怎么说!”
方天华笑笑道:“我若与你相处一年,尽得你精神功之要诀,学成之后,你将是第一个该遭殃的对象,你的密勒神功是偏向于精神一方面的,因此你必定懂得一丝相理,你看看我可是那种易于相处之人!”
密勒神僧孰思片刻,低低一叹道:“老僧明知你胸不能容物,也要坚持如此,因为我们学功夫,并无师承门户,一点心得,全靠自己摸索而来,人寿有限,老僧若不将自己所知,所能,找个人流传下来,实在不能甘心……”
方天华大笑道:“你想找传人也该找个年青一点的,我这么大岁数了,学着也用不了几年,何苦还要化费精神去苦学呢……”
密勒神僧仍是轻叹道:“老僧不是说过吗,叫你去并不完全为着要你去学功夫,老僧对于密勒神功尚有许多未解之处,需要你的智慧来共参……”
方天华还是笑笑道:“你的岁数也不小了,既知人寿几何之说,我看也不必再浪费精力了……”
密勒神僧庄严地摇头道:“不!中原先贤曾有言云,朝闻道,夕死可矣!”
方天华再也没话可说了,他手一摊道:“好吧!你坚持要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你要如何赌赛法呢?”
密勒神僧兴奋地道:“这次老僧要跟你比试一项新的方法,你我二人同时置身于一间密室之中,那里面全无一丝光线,然后我们想尽方法,将对方逐出密室,只有一个限制,就是不得使用任何武功……”
方天华不禁讶然道:“不使用武功就无法接触对方,怎么能把人逐出来呢?”
密勒神僧得意地一笑道:“这就要看我们真正的智慧了,天下无不可能的事……”
方天华也高兴地道:“这倒是一项新奇的赌赛,我接受了!”
密勒神僧也指着司马瑜道:“为着公平起见,那密室中应该有一名证人,就由这年青人担任吧!”
司马瑜听见那种新奇的比赛方法,心中跃跃欲动,正怕无法参与其中,闻言正中下怀,立刻叫道:“好!就是这么决定!”
方天华想了一下,没作任何表示,密勒神僧已在前面带领着走进一条甬道,最后停在一个门口道:“就是这里面,老僧先进去,等你们进来后,把门关上,就可以开始了……”
说着推门入内,司马瑜忍不住对方天华道:“方前辈,他是否有什么阴谋?”
方天华凝重地道:“很难说,反正事已如此,只有自己多加小心,以不变应万变……”
说着他推门而入,等司马瑜进去之后,关上了门,果然黑暗异常,连方天华与密勒神僧都看不见在那里,连忙喊道:“喂!你们在那里?”
黑暗中传来密勒神僧的声音喝道:“年青人!不要叫!你知道老僧为了将你安排进入此间,费煞多少苦心……”
接着是方天华的声音怒喝道:“老家伙!你在捣什么鬼……”
密勒神僧轻轻一笑道:“方天华!你最好不要问,等一下就明白了!老僧将你们引到这间密室来,绝对是一片善意……”
方天华不开口了,司马瑜却燥急难耐,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中,伸手不见五指,又不知这老和尚在玩什么花样,等了一阵,他突然心中涌起一个念头:“我的离火神功发出红光,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一念即定,他立刻提气注臂,然后两掌一拍,掌力朝脚下涌去。
朦朦红光中,他尽量游目四顾,耳畔却传来密勒神僧的急叫道:“使不得!快把亮光隐去!”
司马瑜由于眼中所得的一瞥印象,也赶快把劲力卸去。
因为他看见屋角另有两个人影卷缩在一起。
两个人!两个女人!两个不穿衣服的女人!
司马瑜又气又怒,厉声高叫道:“老妖怪!你这是什么意思?”
密勒神僧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要见那两个女孩子吗,怎么见了面,反倒不认识了!”
司马瑜失声惊叫道:“什么!是冷姊姊与靳姑娘,她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密勒神僧轻轻一叹道:“这是老僧唯一的一次失败……”
司马瑜大急道:“倒底是怎么回事?”
密勒神僧沉呤片刻才道:“因为国君对此二女甚为倾心,可是她们对国君仇意颇深,从不假以词色,国君用尽一切方法之后,不得已向老僧求助……”
方天华也不齿地道:“于是你就利用精神功去迷惑她们……”
密勒神僧叹道:“老僧受国君知遇之德,惟以此途报之,谁知老僧的精神功对此二女竟然失去了效力,结果……”
司马瑜迫不及待地问道:“结果怎么样?”
密勒神僧默然片刻才道:“这两个女郎心中已有所钟,情坚如铁,老僧徒然施为,结果反将她们导入痴迷,连老僧也救治不过来了……”
司马瑜悲愤莫名,厉声叫骂道:“老杀才!你简直罪该万死……”
密勒神僧黯然地道:“老僧对此事甚感歉咎,所以才瞒着国君,将她们带到这密室中与你相见!”
方天华连忙问道:“沙克浚难道不知此事?”
密勒神僧轻叹道:“国君自从她们陷入痴迷之后,心性也变了,开始追逐酒色,本来是完全不近女色的,现在却夜无女不眠……”
司马瑜连忙道:“那他侮辱她们没有?”
密勒神僧道:“那倒没有,不过他对这两个女郎也恨到了极点,每天都要鞭打她们一阵,由于他的手法很高明,表面不伤皮肉,其实却痛楚不堪,他就喜欢听她们的痛苦呼号……”
司马瑜心中一阵惨痛,眼泪忍不住又夺眶而出。
黑暗中也传来方天华的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