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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克浚一愕道:“难道陛下都知道了?”
沙克昌摇头道:“不!这些布置全出自大哥胸中邱壑,小弟何由得知,只是小弟用不到这些!”
沙克浚更奇道:“难道陛下不想住在此地?”
沙克昌又是摇头道:“也不是!小弟准备放一把火,将此宫烧毁,然后重新造宫殿,只设门禁以维持皇室之体制,机关削器全用不到了!”
沙克浚失色动容道:“那太危险了……”
沙克昌坦然道:“小弟行事与大哥略有出入,小弟当国之后,一切举措均以此心为准,国人若是认为我举措不当!可以直接来指责我!只要理由充分,任何一人都可以提剑来杀我……”
沙克浚长叹一声道:“陛下心照日月,微臣无话可说!”
华子明与山岱也动容地道:“陛下!老臣等去了!”
沙克昌点点头道:“好的!请二位将当年之事,一丝不隐地昭告国人,同时也请他们自决一下,若是他们认为我不配作国君,我随时都可以让贤!”
山岱低头虔敬地道:“以陛下仁心慈怀,必可得国人一致拥戴……”
说着他跟在华子明身后走了。
沙克浚回头把眼睛望着司马瑜,司马瑜不待招呼,自动起立道:“沙克浚!你所谓未了之事,大概是指着跟我的一场搏斗,本来我很看不起你,可是方才你的那番表现,足证你还象个人物,我很钦佩你!”
沙克浚冷笑一声道:“我不要你钦佩,钦佩也解决不了问题,你我终需一搏!”
司马瑜皱着眉头道:“搏斗能解决问题吗?”
沙克竣怒声道:“小子!你少说废话,我让出王位给舍弟,是因为他的确比我好,再说我们原是一家人,至于在那两个女子前面,我的确不服气,尤其是冷如冰,我非得到她不可!”
司马瑜微笑道:“刚说你几句好话,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感情之事,更不能勉强,王位还可以用巧取豪夺的手段得到,一个人的感情,则……”
沙克浚哼了一声道:“胡说!你有着什么好处可以令得她们倾心相爱!”
司马瑜怔了一怔道:“这我可无法回答,我只知道她们不喜欢你,你就不可强迫她们……”
沙克浚由腰下又抽出一支长剑道:“空言无益,我们还是在剑下见真章吧!动手的时候你不必客气,因为这是一场生死之争!”
司马瑜略加迟疑道:“我们非拚命不可吗?”
沙克浚怒道:“当然!我现在心无旁念,除了杀你之外,我再也没有其他可做的事了!”
司马瑜一面抽剑一面道:“杀了我也没有用,她们也不会对你多增一分好感!”沙克浚厉目一瞪道:“小子,你别太神气,老实告诉你一句话吧,我连江山都放弃了,那里还会在乎那一点私人的感情,可是这杀你之举,却是出乎冷姑娘的请求!”
司马瑜闻言不禁一愣,满怀不信地道:“你胡说!冷姊姊怎会如此……”
沙克浚冷笑道:“冷姑娘就在那儿,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她!”
司马瑜转脸向冷如冰,但见她脸上漠然全无表情,不禁微怔道:“冷姊姊!真是这样吗?”
冷如冰微一点头道:“不错!”
司马瑜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片刻才叫起来道:“这怎么可能呢……对了!她一定是受了那番僧的邪术所惑,神智不清……”
沙克浚怒声道:“小子!你别信口胡言,我现在已经失势了,密勒和尚再也不听我的指挥,他早已把对她们所施的心灵禁制解除了……”
司马瑜把脸又转向密勒神僧,意在询问真伪,冷如冰已在座上站了起来朗声道:“瑜弟弟!别再多问了,我的确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提出那项请求的!”
司马瑜整个地呆了,怔怔地道:“冷姊姊!我可以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冷如冰默然片刻,才轻轻一叹道:“瑜弟弟!原谅我这么做!这是为了大家好,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男人,很少有女子能对你不动心的,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已经骗取了多少女孩子的感情了……”
司马瑜惶恐地道:“冷姊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冷如冰打断他的话头道:“骗取两个字,我也许用得不妥当,可是你令许多女孩子倾心却是事实,你只有一个人,能令那么多的人全都满足吗?”
司马瑜默思片刻才朗声道:“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冷如冰欣然一笑道:“我知道你的心,也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很深,因此这个请求只有我来提出!”
司马瑜似懂非懂,一言不发,冷如冰苦笑一下又道:“假如要跟那些女孩子争的话,我有着必胜的把握,因为我们认识最久,定情最早,可是我的胜利,却必须建在人家的失败上,为了我一个人,你必须拒绝许多人的爱,令许多人伤透了心!”
方天华忍不住插口道:“冷姑娘!杀死他之后,就没有人伤心了吗?”
冷如冰惨然一笑道:“自然她们也会伤心的,不过伤心的程度不同瑜弟弟不死,她们的伤心中还含着失意与怨愤,在那种冤气刺激下,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事来,他死了,大家的伤心中只有着怀念,天下就太平多了!”
方天华呆了一呆又道:“冷姑娘又将何以自处呢?”
冷如冰苦笑一下道:“也许我会追随他于地下,也许会找个深山古洞,终生不履人世,因为我们的感情太深了,至于其他人,她们也许能慢慢地忘了他,另外追求新的感情……”
方天华默然无语退下。
司马瑜则陷入深思,片刻之后,他突然作了个决定,朗声道:“冷姊姊!我尊重你的决定,也不必找人来杀我了,我……”
冷如冰神色一整道:“你想自杀是不是?”
司马瑜苦笑道:“我一死能省却许多麻烦……”
冷如冰却正色道:“瑜弟弟!你在我心中,在其他人心中,都是个完美的偶象,因此我希望你死得轰轰烈烈,多给我们一点怀念的资料,沙克浚是个很强的对手,你还是打点精神来应付战斗吧!”
司马瑜仍然不动,冷如冰只得又柔声道:“瑜弟弟!你是个奇男子,死得也要象个男子汉,假若你只是为了我而死,岂不是害我成了众矢之的……”
司马瑜脸上流露出一片解脱的神采,点点头朗然道:“好!冷姊姊!我听的你话!”
说着他挺剑走向沙克浚道:“我们可以开始了!”
沙克浚却呆住了,木然地握着剑,闻言后毫无动作,司马瑜用剑在他面前一恍,大声叫道:“我们可以开始了!”
沙克浚却陡地将剑一掷叹道:“滚吧!小子!沙某称雄一世,却不想今日会受一个女子的愚弄!”
冰如冷急忙道:“沙克浚!是你自己发誓要杀他的,怎么说是我愚弄你呢?”
沙克浚怒叫道:“不错!我的确是想杀他,可是我不想成为你的工具,更不想在我的剑下,造成他的赫赫英名!”
说完大踏步回身迳去,走到门口,他才回头对司马瑜叫道:“小子!我们的事情并没有完,只要你回到中原,沙某总会找到你的!”
然后他的身形在殿门口消失了,冷如冰飞快过来,捡起沙克浚的长剑。
司马瑜望着他的身影良久,才怏怏轻叹道:“求生固不易,求死尤艰难,冷姊姊……”
冷如冰已飞似地扑了过来,投进他的怀中,抚着他的头颈,大眼睛中泪珠盈然,口里却兴奋地叫道:“瑜弟弟!我们总算又闯过一关了……”
司马瑜莫明其妙地道:“冷姊姊!你说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冷如冰张大了口,过度的激动下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倒是方天华突然爆出一阵哈哈大笑,过来对冷如冰一揖道:“冷姑娘!方某一生中好逞心机,自诩计谋无双,可是见了你,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了……”
冷如冰从司马瑜的怀中挣扎出来,脸红红地想说什么,方天华一摆手道:“别说了!那魔头可能还没有走远……”
冷如冰噤然住口,方天华又回头对沙克昌道:“恭喜陛下荣登大座,但愿贵国今后国运昌隆,传誉千世!”
沙克昌还了一礼道:“谢谢先生,此次得力诸君良多,我正不知该如何言谢……”
方天华笑道:“陛下太客气了,我们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陛下若是肯帮忙的话,求赐一舟,送我们回中原,就感谢不尽了!”
沙克昌连忙道:“这绝对没有问题,诸位是否能在此盘桓数日……”
方天华笑道:“不用了,陛下新登大宝,一定有许多事要办,而我们归心似箭,也不想多耽搁,日后有暇,再来进诣陛下吧……”
六十四 情海心舟
轻帆连影,海天一色。
当毒龙岛的峰顶在水平线下消失时,冷如冰才吁出一口气道:“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回想起过去那一年的岁月,简直就象一场恶梦!”
这时大家都聚在甲板上,听见如冰的话后,每个人都有类似的感觉,他们在毒龙岛虽然呆得不那么久,可是惊险数历,也都是如梦初醒……
方天华却微微一笑道:“冷姑娘!你虽然替这小子挡过一劫,可也给他留下无穷后患,那魔头临走时所讲的话,你是听见的……”
冷如冰见然道:“以后的事,只好以后再说了,反正眼前我们可以图个平安!”
司马瑜这才想起来道:“冷姊姊,你跟方前辈打的什么哑谜?”
方天华微笑道:“傻小子!冷姑娘以她的无边智慧,替你挡过了一场杀身之祸,你还赶不快好好地谢谢她!”
司马瑜不解道:“我有什么杀身之祸?”
方天华哼了一声道:“真是糊涂虫!今天在毒龙岛上,沙克浚要找你拚命,凭你那点技业对得过他吗?不亏冷姑娘……”
司马瑜连忙道:“拚也许拚不过,可是冷姊姊的本意是要他杀死我……”
方天华一叹道:“冷姑娘!这小子还在做梦呢!你的苦心看来是一片白废了!”
冷如冰微微一笑道:“他是个死心眼儿!这些歪心思就自然不懂的!”
司马瑜大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冷姊姊!你说明白一点好不好?”
冷如冰先一整神色,然后才轻叹道:“今天沙克浚找到我们那儿,告诉我说,他已经决心把王位让出来,然后再问我是否愿意跟他……”
司马瑜快问道:“你怎么说?”
冷如冰瞟他一眼道:“你想我会怎么说?”
司马瑜知道冷如冰对自己情深如海,刚才那一问实在很不得体,只有垂头不响,冷如冰叹了一口气道:“他听我明白拒绝之后,神色很是阴沉,我知道他已下决心要将你杀死,所以我才先对他要求,要他杀死你?”
司马瑜怔然地道:“他如何表示?”
冷如冰想想道:“他初闻之下,似乎不太相信,接着我又告诉他一篇理由,那篇理由当然不同于我们对面时所说的那一些?”
方天华笑笑道:“姑娘想出这两缘不同的理由,定然费煞苦心,老夫倒想听一听?”
冷如冰轻喟道:“其实我对他所说的理由倒很简单,我知道他对我钟情极深,他那人又是偏激成性,无法理论,所以只告诉他道:‘你对我必然不肯死心,我对司马瑜的感情又无法转移,因此我想到你一定不肯放过我们,与其如此,你倒不如成全我们,让我们在泉下相聚吧!’他沉思一下,也就答应了!”
方天华嗯了一声道:“舍此之外,他也别无选择!”
司马瑜想想道:“我还是不懂!”
方天华微怒道:“小子!你看来聪明透顶,怎么还是那么糊涂,沙克浚那人技击通神,他如下定决心要你的命,凭谁都拦不住,他要起发起横来,我们全体加上去,也不是他的对手!”
旁立的无忧轻哼一声,表示不以为然,冷如冰已经知道她的意思,朝她一笑道:“仙姑!沙克浚说起过你,认为你的功力足堪与他一匹,所以才特别对你作了一层戒备,你功力虽深,却绝难逃过他毒剑一击?”
说着在腰下抽出一柄长剑,递了过去,正是她在地上拾起的东西,无忧接过剑来凝视片刻,不信地道:“这剑上虽曾淬毒,却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
冷如冰笑笑道:“这剑上淬练的毒汁十分怪异,必须要绝佳的内功,才能将毒气凝聚在剑尖上发出,伤人于无形,效用极着,我虽然没有见过,却相信他绝不会说谎!”
无忧把住剑柄,默默运动,大概到了十成火候,才见微蓝的剑叶泛起一圈淡淡的乌青,不禁骇然道:“你说得不错!这上面淬了九首鸟精液,然而以我的功力,也只能将之凝聚现形而已,看来沙克浚的造诣尤在我之上!”
众人一起讶然变色,方天华也诧声道:“方某对毒物研究有年,竟不知道这样东西……”
无忧轻叹道:“九首鸟又名海鸦,一身九首,轻易不得见,世所谓九头鸟,就是指它而言,据云它们在海中荒岛绝岩上营巢,雌雄分居,雌鸦产卵之后,并不能孵化,任其暴遗于天光之下,遇有雄鸦经过,便在卵上排下一点精液,一颗鸦卵必须要有九尾雄鸦的精液,才可以感精成形,累时数载,方始脱壳而生,正因为产生如此艰难,所以此鸦不易滋生,几乎已经绝迹了,不知沙克浚是如何找得的!”
方天华兴奋地道:“仙姑博学多闻,方某又长一层见知了,那鸦精所具的毒性又是如何呢?”
无忧道:“此鸦专以各种毒物为粮,全身无一不毒,尤以雄鸦之精为最,不过那毒质含蓄性很强,非经巨力震荡,不易发出,所以才有绝大的内劲,方能使用……这也是我听家师偶然谈起的,他有一次途经一所海岛,正好遇上暴风雨,雷霆交作,乃躲在一所岩洞中避雨,结果一阵巨雷,将对面的岩壁震坍了下来,但见蛇虫飞窜,还没有落地就全部死了,家师初以为是雷击之故,可是想想又不通,那些蛇虫分明是雷极后才死的,为了好奇,才过去一看,结果发现那岩壁下是一个蛇穴,穴中俱是绝毒的蛇类,另外有一头雄鸦,却安然无恙地在一枚鸦卵上排精……”
众人听得十分有趣,司马瑜忙问道:“鸦卵怎么会在蛇穴中呢?”
无忧道:“九首鸟以毒物为粮,毒蛇自是美味之一,雌鸦将卵产于毒蛇穴中,容易被雄鸦发现,至于那些毒蛇的死因,却是由于鸦精受到雷震之力,毒性散发,感染而死,据家师说那座岩峰广围十数丈,高约三四丈,可见要发挥这鸦精中的毒性,必须要象那落雷一般大的力量才够!”
司马瑜骇然道:“沙克浚的内力能到那个程度吗?”
无忧点头道:“由这剑上的毒素消损的情形看来,使用过不至一次,假若没有别人的话,应该是他自己了!”
司马瑜想了一下道:“沙克浚既有雷霆之力,怎么会被岛上四个老人刺伤呢!”
方天华解答道:“力与技是两回事,空具拔山之力,未必就能天下无敌,那四个老者所用的联手阵法,刚好可以对他武功上的漏洞,所以才侥幸成功,小子!你今天若是贸然应战,恐怕早已尸横就地了!”
笑脸方朔公孙述一笑道:“那倒不尽然,老偷儿在他宫中偷到一样东西,照样可以制住他!”
方天华连忙道:“正是的!老偷儿!你说在他宫中发现一样宝贝,可以使得司马瑜战胜他,因为你说得那么有把握,所以我才叫司马瑜出头向他挑战,结果在校场上你却迟迟不出来,害得我担了半天的心,要不是苦核师兄及时召唤出那具死尸,牵出那一场王位之争……”
公孙述笑嘻嘻地道:“那时老偷儿被困在地道中无法脱身,东西到手,走不出来又有什么法子呢,结果等老偷儿找到道路,你们都已经聚在寝宫了!”
司马瑜喔了一声道:“原来公孙述前辈只比我早到一步!”
公孙述点头道:“老偷儿才跟大家会合,还没有说话呢,你就跟那沙克昌来了……”
冷如冰微微一笑道:“公孙前辈不说我也知道是什么了?”
公孙述一愕道:“你说是什么?”
冷如冰一笑道:“你偷到的一定是专门化消人功力的烟箩!”
公孙述大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冷如冰微笑道:“沙克浚对我的确不算错,举凡他所有的奇珍异宝,每一样都搬出来给我过目,由您出来的位置,是我知道正是烟箩的藏处!”
公孙述翻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冷如冰又笑道:“原来您是被困在那间密室中,难怪沙克浚到处找不到您,那地方是个绝户,假若不是他闭塞了一切机关埋伏,您只怕要关在里面一辈子了!”
公孙述哼了一声道:“他闭塞机关做什么?”
司马瑜也明白了,连忙道:“那是为了让我与沙克昌安然通过走到寝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