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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洛斯托尔却从这单薄但严谨连绵的阵势中,看出了端倪。
这阵势、这布置、这种联动的结构……难道指挥的人是——尼亚哥夫!心中的惊叹,宛如巨石堕湖。他那原本平静的心湖上顿时掀起了滔天狂澜。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身为尼亚哥夫多年战友的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他了。
如果是他的话,一切要重新计算了。
尼亚哥夫是一位以寡敌众的防御专家。除开那个打仗总是作弊成功的杰特外,从来没有人在同等兵力下赢过他。阿洛斯托尔自己也清楚,这场仗赢不了。
从战况看来,如果派骑兵绕开这两个军团赶过去的话一定来不及了。但硬撼尼亚哥夫的话,自己根本没有胜算。可是不救又不行,不救的话,我国一定会陷入政治上的被动。那么……该怎办呢?
就在阿洛斯托尔沉吟之际,一个浑厚的声音震醒了他:“主帅!不能再犹豫了,如果主帅担心,突破利卡纳人的防线之后‘蓝色巨浪’损失太大的话,就让小的军队负责突击吧!”任谁都可以听出,在这段看似平淡的话语中隐含着烈性至极的讥讽。阿洛斯托尔附近的护卫同时脸色一变,如果不是看在主人依旧脸色平静的分上,他们早就拔刀了。
轻轻地看了一下说话之人——劳伦斯·卡帕奇中将,这个马尔萨斯提拔上来的家伙,阿洛斯托尔顿时有了主意。
“好!那就有劳将军了。但记住,你的攻击行动关乎整场战役的成败,你若是突击不成功或者推进过慢,都有可能导致全局的失败。这点,我希望将军想清楚!”
“主帅放心!若是失败,下官愿意接受军法处置。”
“好!你去吧!”望着劳伦斯的背影,阿洛斯托尔的眼睛里流闪着慑人的寒光。此时此刻,他已经算量着该如何逃脱利卡纳大军的追击,以及如何防范土之王国的逆袭了。
初生的幼狮,毕竟不是经验丰富的老狮对手,劳伦斯果然一如所料地败亡了。而直到死的那一刻,他还是不明白:那薄薄的一层步兵阵,为何怎么都冲不破呢?
另一面,留下哥亚鲁负责善后,杰特急急地带着自己的私兵团、瑞普和维亚的第四、七两个军团,全速赶回帝都。因为卡奥罗终于动手了,隶属于卡奥罗的第六、八、十二军团、以及由三位侯爵率领的十三万贵族联军,正自行向帝都进发。而希亚洛方面,除了铁定保皇的禁卫军以及第一军团镇守利卡纳皇都之外,只有南方军团和四个伯爵带领的十万贵族军赶来救驾。置于黄金狮鹫和雪鹰军团,则在离皇都十公里处的一个树林附近对峙着。
“呼呼!希亚洛那家伙算得可真准啊!用卡米拉斯的东北军团箝制卡奥罗的东方军团。然后让我派人去没收兵权。外敌交给哥亚鲁,最后一纸命令让我去保驾。还说什么将乱臣贼子的土地都赐给我。呵呵!真有点暴发户的感觉。可惜,我无福消受啊!”杰特一边调笑着,一边将希亚洛的命令递给拉兹看。
“哦!如果守城的是第一军团团长——剑圣沙巴龙·特朗的话,大概,不会允许杰特你的部队进城的。他可是典型的中立派,虽然从不管军务政事,但在原则问题上,他却是一个从不让步的老古板。”拉兹平叙式地说道。
“我又没想过让部队进城,反正我的大军只是用来吓唬吓唬那群贵族老爷,做做样子罢了。现在大概没有谁敢随便碰我吧!”
“那我们怎么进城呢?还有,我听说教廷已经公开宣布不参与皇位之争了。他们不是说支持我的吗?怎么……”
“先说教廷吧!正常来说,他们是会绝对遵守诺言的。不过,当发现某位王子跟魔族勾结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魔族?你说的是大哥还是二哥?”
“是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教廷骑士团那群脑袋里只有绝对正义的家伙,相信这是个事实这就够了。”
“难道……”拉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完全不认识纳特罗大神官这个人。难道他真的是……
“不要说这么多了,跟我走吧!”
在大军抵达城外,跟大王子派部队形成对峙之后,杰特带着拉兹,率领莎朗、特攻队的光系战士、以及卢卡斯一众人,进入了密道。
密道里,一片光亮,太鹰走在前头,为大家点灯开路。
拉兹突然说话了:“杰特,这密道……”
“你想问我是不是早有阴谋?当然不是啦!你看这些机关全都是向着城里面的。”
“那……”
“老妈常常教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哦!”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看到这条由太鹰建造、七转八拐、分岔无数的密道,竟可以直接通到皇宫正门之后的前庭花园,杰特也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没有说服力。
“这是得知三殿下的行动之后,我才开始从杰特寓所挖过来的。”太鹰的笑容让拉兹有点不舒服。不过,在看到太鹰轻易地把隧道打开之后,拉兹也没有意见了。只是觉得杰特的手下果然变态非常。很快,目的地到了,太鹰悄然开出几个小孔让大家适应外头的光亮。
“等会儿出去时,你拿好武器紧跟我,其他人负责料理近卫部队……好!一、二、三、冲!”杰特一声令下全体冲了出去。
“杀……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惊讶地发现,近千人的近卫部队全死光了。尸积成山、血流成河,鲜红的血液正从侍卫们那残缺不全的尸块中狂流而出。
“呃……”没有人想呕吐,但所有人都心寒起来。
这到底是怎样的攻击力啊!能够轻易地杀光如此之多的侍卫,而且看起来还是一人所为。
这是……不知怎的,杰特对这个场面忽然有种奇妙的熟悉感。
“啊——”正在众人发楞的当儿,皇宫内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打斗以及惨叫声。
“里面!”杰特一喝,众人马上跟着杰特的脚步冲往内宫。
一路上,尸横遍地,死状让人惨不忍睹。很快,众人到了,刚刚好赶到了。
他们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希亚洛和老国王,他们看到了一脸得意的卡奥罗和庞勒斯父子,他们看到了两帮人马各自的侍卫在死命地对杀着,他们还看到了那位全身泛耀金光、传说中的利卡纳剑圣沙巴龙·特朗,但,这一切都不是重点。真真正正的重点,是一把斧子,一把染满鲜血、泛着血色红光的斧子,一把曾经属于杰特所有的斧子、由嗜血之神创造的神器——血魂!
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十二卷 天下篇
第一章 血色帝都
云卷千尺,风掠万里;天地剧变,风云际会。
而变幻的风云,恰似预示着利卡纳王朝的天变。
宫殿中,斧光剑影,杀意激荡,任谁也无法想象,顷刻之前,这里还是一个庄严肃穆的圣地。
杰特一行的到来,让悚然的血色变奏曲,在没有任何前兆的前提下,进入了高潮。
“来得正好!拉洛元帅!替朕把这些乱臣贼子除去,朕必赐你万世不灭之荣华富贵。”
骇意惊然之中,手持宝剑的希亚洛依然努力保持冷静,并没有放过杰特这条救命稻草。可是此刻的他,已经把全副心思放在了卡奥罗一党上,全然没有留意到,在杰特一行中有一个戴着全罩头盔、拿着拉兹那把招牌式阔剑的人,正用闪烁不定的目光望着自己。
而庞勒斯公爵此时也把眉头拧皱起来。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希曼人总是把杰特叫做飞天蟑螂了。
因为,他总是在你最不想见到他的时候,出现在你最不想见到他的地方。偏偏你既赶他不走,又杀他不死。这种感觉,比蚊子咬脚心更糟一万倍。
面对这种搔也不是,不搔也不是的状态,庞勒斯只能暗暗地死命咬牙。
但,如果此刻的杰特真是一只蟑螂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一只站在胜利天平中轴上的蟑螂。虽然胜利的天平在“他”的帮助下,已经向自己那边倾斜,但无可否认的是,如果蟑螂杰特走向自己的对方,那么这对天平的影响是显而易见。
瞄了一眼业已受伤二十多处、依然在苦苦支撑着的剑圣沙巴龙,庞勒斯有了算计:无论如何,先稳住杰特,尽可能避免被人两面夹击。
然而,他慢了一步。
尽管他再三叮嘱卡奥罗进入皇宫以后,一切要看他眼色行事,但他却忘了,人在看到他最想看的东西时,总是会得意忘形的。
目空一切的卡奥罗,是高傲的,最喜欢看到的,是他人惊恐、畏惧的眼神。感觉上,世上的众人都是卑微的存在。而此刻,他在杰特身后众人的眼中看到了类似的东西,所以,他忘形了。
“哈哈哈!你们这群贱民,现在懂得什么叫害怕了吗?呼呼!哈哈!太迟了——莱斯卡法,给我把这些渣滓全干掉!”
在狂傲的笑声中,卡奥罗对那个拿着血斧、全身染满鲜血的肌肉怪人下了绝杀之令。
气死我了!卡奥罗那笨蛋,你就不能多拖延半分钟,先让莱斯卡法干掉希亚洛吗?心中暗自咒骂不停的庞勒斯公爵,到此刻才真正明白到:跟猪勇者合作,才是智者最大的悲哀。
不知怎的,在此时,庞勒斯公爵突然想起了这把斧头的来历:三年前,在得知教廷受袭的第二个晚上,自己埋伏在教廷的暗棋——歌莉亚特神官,突然暗中造访自己,并带来一把加了十三道神圣封印的血红色斧头。
“这是……难道,这把斧头就是那家伙的武器?”庞勒斯公爵根据情报,判断出这把泛着红光、血腥味极为浓重的斧头的来历。
“没错!”歌莉亚特媚眼一转,轻笑起来。
“你疯了!整个教廷都知道这把斧头,你……”
“放心!没有人知道的!”
“你怎么可以肯定?”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把斧头是跟那个红发魔鬼一道被打飞了。而在我来向你汇报的途中,恰好给我在路边捡到了。不过,这斧头好可怕哦!我让车夫去捡,它竟然自己挥动,还把我的车夫给杀了。最后我还是藉助残留在斧头上的天使圣力,才按住了这把见鬼的斧头哪!”
“那……你为何把这东西给我?”
“我不知道啊!不过,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有办法用好这东西的。”歌莉亚特若有所指地说道。
“宝贝!你真是聪明,让我好好奖赏奖赏你……”
于是,这把斧头,就成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
但问题也来了,由于这把斧头的威力太过巨大,连自己手下的圣骑士都无法驾驭。所以,自己只好让卡奥罗以月薪万金的代价,招徕了流浪武圣——莱斯卡法,让他征服这把桀骜难驯、拥有自主意识的斧头。
最终,莱斯卡法以全身三分之一的血液为代价,获得了斧头的暂时认可——使用斧头的临时资格。然而,即使是莱斯卡法,也只能发挥出这把斧头三分之一的威力。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在残酷的测试中,手持血斧的莱斯卡法仅用了一招,就把三个圣骑士砍成了肉末。
在那一刻,自己和卡奥罗清楚地感觉到,除了剑圣沙巴龙,整个利卡纳境内,再无人是莱斯卡法的一合之敌。而且,这拥有强力震撼感的血腥场面,正是自己想要的。
因为只有用最狠的雷霆手段,才可以将那些不服自己之人,在短时间内镇压下来。另一面,这把斧头也可以一举震住教廷骑士团那帮家伙,毕竟,这斧头给他们带来的恐惧实在是太深刻了。
可是,使用血斧有一个致命的弊端——只要使用血斧,莱斯卡法就会陷入半疯狂的状态,很容易会不分敌我地对周边所有人进行无差别攻击。幸好,很快发现,只要在使用前对莱斯卡法进行深度催眠,还是可以控制他的。
为了防止命令不一,所以这次在行动之前,早已让催眠师在莱斯卡法的潜意识里加入了只服从卡奥罗的指令这一条。所以,现在毫无办法的庞勒斯公爵,只能下令让其他人攻击希亚洛一伙了。
这边,杰特手下众人都把略带焦虑的目光投向他,想知道他到底能否制住手持血斧的莱斯卡法?不过,这个经常性脸带恶质倾向的当事人,竟然只是撇撇嘴,耸耸肩,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过,这个不知所云的态势,看在希亚洛的眼里,已是天大的喜讯。起码,这家伙对那把要命的斧头毫不畏惧。因此,希亚洛连忙对杰特报以鼓励和嘉许的眼神。
当然,他并不知道,他的眼神跟承诺对于杰特来说,都是跟过期兴奋剂没多大区别的东西,同样地无效而且伤身。但,架还是要打的,不管了,先收拾掉庞勒斯那群混蛋吧!心中暗叫一声后,杰特果敢地迎上去,对阵莱斯卡法。
血腥、诡异,在那精美绝伦的花纹中,每一分、每一寸,都流盈着骇人的恐怖气息。而那缠绕斧体的赤腥妖异光芒,既像是残留在斧头上的斑斑血迹,又像是聚凝在斧上无法超生的冤魂在悲泣。这冷肃血杀之意,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颤。
斧头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变。不过,身为“血魂”旧主的杰特,还是可以清楚感受到,斧头经历了很长时间的力量衰弱期。看起来,自从当天自己把嗜血之神给活生生害死后,残留在斧头上的力量就开始慢慢消弱了。这几年里,也没听说过有大量高手暴毙和离奇失踪,
这样说来,血魂的力量加速衰弱就是必然的了。
若庞勒斯一党,待到今日才把血斧拿出来,那么斧头和那个武圣的状态就会比现在看来更糟。今日喋血皇宫,斧头的力量定必大幅度回升。那莱斯卡法的肉体强度是否能适应血斧的要求,就是自己取胜的关键所在了。至此,杰特心中已经订好一套计策了。
“上!”一模一样的激烈喝令声,同时从杰特、希亚洛、卡奥罗三人的口中迸发而出。
三帮人同时展开了激战。但所有人都清楚,战斗的重点依然是在杰特身上,他到底能否击杀莱斯卡法呢?
答案很快揭晓了。然而,这却是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去死吧!”
“杀!”
同样是暴雷般的喝声,但威力却不能同日而语。
仿若察觉到杰特长枪的剽悍快绝,莱斯卡法突然在兵器交击前,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斧头上。感受到鲜血的刺激,血魂竟然立时绽放出赤耀可比烈阳的夺目红光,整把斧头立刻化为快劲无比的光虹,掠中了杰特的身躯……
一股足以灭杀天地万物的狂绝力量,就这样毫无前兆地炸放了出来。
天惊、云颤、风寒、树摇。
令天地变色的恐怖威力,一下子震破了皇宫里所有的玻璃,炸飞了一切的摆设。除了几个剑圣级的家伙,其他人都被这难以言喻的无匹力量所震翻。
那……杰特呢?
被血魂击中的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刚从震撼中回复神志的众人,在脑海里马上浮现出这个非常不吉利的疑问。
与其说这个是保守的问句,不如说这是众人心中的答案好了。
但,人做出来的答案,如果总是对的话,那么,就不会有人考试不及格了。
他们又一次猜错了。他们忽然发现,自己对杰特总是会做出些明灯式的答案——自己总是错的,而自己答案的对立面,才是正确的。
正如灯塔,光亮总是照向对面……
重伤,很重的伤,重得让人几乎无法肯定他是一个活人。他倒在墙角,全身都冒着血,仿佛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红色的喷泉。他就是莱斯卡法。
而杰特呢?他也受了伤,不过被斧头正面砍中左边肩膀的他,却只伤了一层皮,刚好达到能让皮下微细血管的血液流出体外那个地步。
可是最诡异的并不是他们两人,而是血斧本身。
宽大巨型的斧头,跟它原来的用途相比,此刻更像一件乐器,一件拥有自主意识会自我鸣唱的乐器。
而这“嗡嗡”的低鸣,则像鬼女的魔音一样,在瞬间穿透了所有人的灵魂和躯体,直刺入内心的最深处,勾起人们在心底尘封已久的恐惧。
这一刻,时间是静止的。所有人的呼吸,都为眼前这幅让人难以置信的诡幽画面而凝定了。血色的斧头悬在半空,底下,有一团若有若无的浅红色光芒正托着斧头。从斧头上散播出的幽暗红光,像海潮一般涌动着,迎和着同样悲红的阳光,充盈着整个房间。
那一波一波虚若有形的红潮,让房间里的众人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一个波澜涌动的大池子,而不是身处宫殿之中。
不安、惊恐、疑虑、错愕……一系列负面的情绪,像极速传染的病毒一样,迅速根植在人们的心里。
所有人都知道,这斧头是嗜血之神的遗物。大家同样知道,斧头的旧主就是那个毁灭了半个教廷骑士团,让教廷颜面无存的恐怖男子。
而现在,这把让利卡纳人心惊胆颤、闻风丧胆的斧头,竟然对杰特发出了认主的嗡鸣。你叫卡奥罗和希亚洛两